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晚节不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关风月/一个耿直的狗血爱好者
他说完,便自去盥洗,只留管宁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王府很大,但卫无锋换好了新衣服,走向府外时,还是有意无意地经过书房,远远隔着树看着王爷的身影。
王爷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低头作画。
那会不会是在画另一个人呢?
卫无锋这样想着,在王府周边巡逻时也神思不属。
王府清净,因着王爷不领实职,也厌烦应酬,所以吩咐他们若无自己手书的信笺,不管什么人都不能直接放行,要先来回禀了他。
也许只有偶尔微服私访来找弟弟打火锅的皇帝陛下除外。
然而刚过了早朝,卫无锋等人本来还百无聊赖看着一位位大人的车架从王府附近经过,其中便有一列停在了王府门前。
驾车的是军马,执卤薄的是银甲卫士,眼神凛然,显然是军中健儿。
王府的侍卫们都一惊,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生怕被人家比下去。
然而这位武官已轻轻巧巧绕过了他们,走到了王府门前,抬手就要开门,简直像个认错家门的醉汉般随意。
他气势不凡,眉眼中腾烧着一股灼人的烈火,王府的侍卫养尊处优久了,一时竟不敢拦,在他面前直接矮下了身去。
卫无锋恰在此时沉着地走上前,伸臂拦住他:“请出示王爷手书的信笺。”
武将低笑,根本没把他看在眼内:“你敢在长安王府前拦我?”
卫无锋抬起头,平平地与他对视:“是,属下敢。没有王爷的邀请,就算是云麾使也不得擅闯!”
第01章
卫无锋话一出口,随行的人便替他抹了把冷汗。
虽说以长安王的身份地位,他们是连皇帝都不怕的,但却独独怕这位云麾使。只因从前王爷刚归京的时候,他在王府的地位实在有些特殊。
然而卫止戈却没恼,他还犯不上和守门的愣头青计较。他甚至还饶有兴趣打量了卫无锋几眼:“我看你倒有些面善。”他看了看,对一名王府旧人问道:“新来的吧?”
“是,您明鉴,他是宫里刚调来的,还不懂规矩。”
卫止戈十分从容,负手道:“也不能怪他,这些日子我公务繁忙,确实疏忽了来……”他沉吟片刻道:“来看望王爷。”
其实他说什么理由旁人都会点头的,但他自己还是尴尬,又补一句:“毕竟我们的袍泽之情不浅。”
王府侍卫们对此颇为认可,王爷刚回京时,皇后做主为他开花宴选王妃他都懒得出席,却几乎天天往云麾使宅邸跑,云麾使若难得亲自来一次王府,那也是王爷亲自出迎的待遇。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有半年多,王爷意兴萧索地闭门谢客,云麾使也忙于公务,再没出现过。
卫无锋却不吃这套,他依旧像头小狼般警惕地打量着卫止戈,抱拳道:“属下只忠于王爷,王爷有令,无手信者不得擅入!”
卫止戈仍然不动怒,反而朗声一笑,气度非凡地问道:“你既然是宫里调来的,想必也是好人家的儿郎,如此忠直,待在王府守门可是屈才了。”
此语一出,不止王府侍卫们动容,连跟着云麾使的亲信军官们也一惊,卫止戈不徐不疾道:“不如来御林军报效。”
云麾使亲自赐一条青云路,若是旁人早该叩头谢恩了,然而卫无锋依旧硬邦邦回话:“属下胸无大志,只愿报效王爷一位主子。”
卫止戈笼纳人心的手段鲜少失灵,他毕竟身份贵重,此刻也不禁有了几分怒意,并未把卫无锋的阻拦放在眼内,一撩衣摆径直向前行去:“那便让你家王爷亲口告诉你,本使来访该如何迎接!”
卫无锋心知自己不是他对手,但仍向前一冲便要扑去,其他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拉住了他,眼看着卫止戈便要踏入王府大门
“原来是云麾使大人,久见了!”
府门洞开,一道带笑声音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却见是管宁亲自出来迎接。
管宁笑呵呵凑上来:“卫大人,您别欺负门口那个傻小子,您要见王爷,直接找我啊!我先回报一声!”
卫止戈冷笑看他,踏入门内绕到众人视线之外,直接提着他一只耳朵把他揪了揪:“你这猴崽子,在后面听多久了?!”
管宁投效长安王时他们还在外征战,按照从前这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关系,他倒有一半的武艺是卫止戈教的,此时也只能连声求饶:“不是我不出来,是王爷最近身体不好,实在怕吵,谁都不想见。”
卫止戈闻言一怔,立刻把他放了下来,门外众人依然好奇地探头探脑,卫止戈轻咳一声,又摆出上峰的派头,审问道:“怎么身体不好?莫不是旧伤犯了?上次不是说那毒已经压抑住,不会再生事了吗?”
管宁捂着脸:“我也不清楚,您还是自己问问王爷吧。”他偷偷觑着卫大人的脸色,见不像为公事登门的样子,便壮着胆子道:“说不定,是心病难医。”
卫止戈果然恍神,他眉目极英俊,只是为人威压甚重,在外几乎不动七情,而今难得展开眉头,竟是令人看得挪不开眼。
管宁暗想,也不知道卫大人上次谈的亲事定下来没有?若定了下来,那位小姐只怕要惹来满城娇娥的妒忌了。
卫止戈抬腿就要接着往里闯,一刻也等不及的样子,管宁又想拦,卫止戈扫了他一眼道:“仔细说来,连你也归本使调派,你就不用通传了,有什么过失我替你顶着。”
卫止戈说完,便如入无人之境般消失在了王府里,姿态比回家还写意。
管宁长叹,从前云麾使说这话,他得承认他有这个自信,可这半年来眼看着王爷的变化,他有点不确认云麾使能不能保得下自己了。
管宁挥挥手,让门前的人都散了,另请跟着卫止戈来的军官入内稍候,清茶款待。
然而卫无锋还不放弃,执着地跟在管宁身后道:“王爷不想见他,我得去护着王爷。”
管大少爷就是按捺不住一颗好管闲事的心,所以堂堂一个王府侍卫长当得像狗腿管家一样,





晚节不保 分卷阅读5
闻言立刻勾肩搭背把他拽到山石背后:“我都说不好王爷想不想见他,万一王爷就是欲擒故纵,等着他来呢……你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卫无锋咬牙,脸上泛红:“王爷要是想见他,还用得着我在这儿吗?”
他的话掷地有声,管宁哑然,半晌擂了他一下:“……果然有本事!以后做了王妃千万别忘了兄弟!”
卫无锋沉着脸道:“我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想做好职分内的事,陛下既然把我赏了王爷,我就得守在他身边。”
他这话若说给别人听,一定小心眼怀疑他讽刺自己不尽力,然而管宁是真的不敢对王爷的情爱之事尽力,能有个出头鸟再好不过,当即道:“好吧,那你就去守着王爷,王爷在竹苑赏鱼作画,你悄悄过去,别被卫大人抓住。”
卫无锋一点头,转身就要走,却又被管宁拉住。
管宁犹犹豫豫道:“哎,等等,虽说你可能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有些事我还是得提醒提醒你,得叫王爷伤心。”
卫无锋本来有点牙酸,并不想听,但听到“王爷伤心”四个字,便顿住了脚步,背对着管宁竖起了耳朵。
第02章
其实这件王府上下讳莫如深的事说起来很简单,无非是王爷有龙阳之好,痴恋云麾使,可惜云麾使却是要成家娶亲的,不可能跟着王爷胡闹。
而且,云麾使曾拒绝过许多臆测他和王爷关系所以送来脔宠的人,甚至屡屡发怒,宣称自己绝没有断袖之癖。
管宁知道的比别人清楚点,但很多细节连他也不知道。
只有心情复杂地穿行在竹林间的卫止戈自己清楚。
他和安成璧自小相识,总有人开玩笑说成璧喜欢他,但他没放在心里,只当长安王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以安成璧的聪慧,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意,始终不敢挑破。
直到安成璧独身陷敌阵,万军之中取南蛮大巫头颅的那一战。
那一战惨胜,安成璧也中了大巫临死前的反扑,十数种毒蛊。皇帝焦急地派人救治,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是卫止戈一直衣不解带陪在身边,才算救活了安成璧。
然而其他要命的毒蛊好解,有一种不要命的毒却难以根除。
御医都不敢说,提起来都讪讪,那毒是专门针对长安王这样武功高绝之人的,一旦运功便会心浮气躁,气虚体热,甚至情欲勃发,而若不及时发泄,一定会伤及心脉。
要解决只有两个法子,要么王爷从此止戈息武,不理俗事,要么找一群人来伺候王爷。
卫止戈本来没把这当一件大事,听到这话才挑眉:“为什么是一群人?”
“王爷武功卓绝,寻常人没有内力,怕是受不住王爷……”
安成璧轻咳,风流一笑,眉眼间藏着谁都看不出的自嘲:“受不住会怎样?”
御医恭敬答道:“经脉逆转而亡。”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安成璧必然不能祸害无辜女子的性命,连孱弱小倌也受不住他,何况他天潢贵胄,身边的人也不忍见他只能去烟花地寻欢,那太折了他的清贵。
而安成璧也是绝不肯放弃追击的,南蛮大巫已死,逆王再无靠山,胜负只在刹那。
最后便只剩下了卫止戈一个选择,于情于理他都得帮这个忙。于理,他是皇帝的臣子,长安王的下属,为君上进忠,是他的本分;于情,安成璧在战场上和他互相依靠不知有多少次,这次一意孤行出击也是怕拖得久了,同袍们染上南蛮瘴疠,他不得不为兄弟尽情。
但卫止戈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恶心。
军中沐浴更衣时他不是没见过安成璧的裸躯,也不是没抱着喝醉的安成璧睡过一张床,但就算安成璧撒娇都把脸埋在他怀里了,也可以说是兄弟情深。
要他把……插进安成璧身体里,他实在是恶寒得直起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情势实在紧急,他几乎要怀疑安成璧是故意中了这种毒,因为虽然彼此没有说明,但他知道长安王痴恋自己。
他也无可奈何。
安成璧观他情形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长安王心里存着痴念头,总觉得他对自己尚好,也算有意,万一借此机会能打破他的心防,可能自己便能夙愿得偿。
于是安成璧用性命去赌,他仍然身先士卒,能咬牙忍耐的便自己忍耐过去,卫止戈每每犹疑又忐忑地问他还受不受得了的时候,他都洒落一笑道:“本王无碍。”
然而看着卫止戈那如释重负的神态,他的心又开始抽痛。
最终仍然是忍不下去,性命攸关,卫止戈只能解了彼此衣袍。
他背对着安成璧脱下寝衣,没解束发,头发像塞外游牧民般不羁地甩在一肩上,伸展脊背时优雅凶猛如猎豹。
长安王欣赏着,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失态,也不敢去摸。
其实他是想摸一摸的,也想搂住钟情的人,但卫止戈背对着他,淡漠道:“我不喜欢男人。”
安成璧强笑,纵使骄傲如鸿鹄,此刻也为他折翼,一口一口咽下苦果:“我知道。”
于是他们便慢吞吞地了起来,安成璧咬着一条汗巾子,自己摆成屈辱如犬的姿势,小心不让卫止戈看到或摸到自己的性器。
卫止戈还说:“……你可千万别出声。”
安成璧回头冲他眨了眨眼,仿佛是在说:“你干我吧,我不叫。”
卫止戈几乎能想象得到他那略带点委屈的撒娇语气,长安王这样的天之骄子,一旦柔软下来,当真是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于是卫止戈的身体违背本心,他几乎是立刻就硬了。
这令安成璧也有些欣喜,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被卫止戈的阴茎操到穴心,腰痛得僵直时,他却感到狂喜。
尽管卫止戈立刻就把他的脸向下压去,紧紧捂着他的嘴唇,不准他泄露一丝声音。
第二天卫止戈仓皇而逃,完全没想到他是第一次,被干出了血。
长安王也不是吃素的,他慢悠悠在帐中饮茶,又叫了个英挺非凡的侍卫来服侍自己洗澡,还命管宁故意把卫止戈引来。
卫止戈先听到水声,再听到安成璧的笑声,脸立刻就黑了。
他一入内就看见长安王慵懒地倚在榻上等他,还是亲密如昔,仿佛昨天的事没发生过,更甚者,离着他远远的。
“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本王会找别人,昨天只是应急,实在是对不住了。”长安王一挥扇,遮住眉眼弯弯笑意狡黠,把他说得像条撕烂了就没用处的亵裤。
卫止戈不知为何,一想到成璧倒在别人怀里,用那种异常乖顺的眼神垂涎地看着别人的下体,就浑身焦躁得坐不住:“你要找谁?!”
长安王四处看了看,貌美小侍卫早被吓跑了,只有管宁好奇地待在




晚节不保 分卷阅读6
旁边看戏,当即一指管宁道:“就小宁吧。”
卫止戈立刻看向管宁,管宁直接被他看得跪在地上告罪不已。
就因为这随意一指,卫止戈一直不同意管宁去做王府的侍卫长,每次来还都要狐疑地打量他,直到他和蕊云定了亲,卫止戈对他的态度才算回复如前。
卫止戈是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喜欢安成璧,但在长安王狡猾的诡计里,他渐渐沦陷。
班师回京的庆功宴上,他被长安王买通内侍灌醉,醉后便见一名翩跹美姬攀了上来。那时他已很习惯和安成璧上床,往往没受伤的时候两人也心有灵犀地做了起来,安成璧老是对他的手又咬又舔,在床上黏人不说,还爱用长腿缠着他不让他出去,长此以往,他不得不松了捂着长安王口唇的手,才能两手都握在那劲腰上狠命冲刺。
自然,长安王也就叫床叫得又浪又甜,一声比一声情意绵绵。
卫止戈对自己产生了莫大的怀疑,醉中见一名容貌清冷,缥缈若姑射仙子的美姬前来自荐枕席,当然是大喜,立刻便要证明一下自己不喜欢男人,搂住了美姬的腰肢。
自从和兄弟发生了那种关系,他再没法对着女人尽兴,然而怀里柔若无骨的美人不同,竟然又韧又嫩,不管他摆出怎样蛮不讲理的姿势都能应和,且笑声有点低哑,听在耳朵里清清凉凉,很是舒适。
直到他射在人家体内,他才反应过来,这声音像是成璧。
第二天睁开眼,果然,倒在他怀里的是穿着一袭羽衣的长安王。
堂堂长安王,为了他甘穿女装,甘为妾妇,用心不可谓不深。
安成璧见他抚摸自己脸颊,神色复杂,还颇为依恋地在他掌心蹭了蹭,心中很是喜悦。卫止戈从此以后应该就不会害怕看到自己的脸了,哪怕要自己次次穿女装也不是不行。
天长日久,他总能调教得卫止戈跟上他的步伐。
大概卫止戈日常的行止落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他也喜欢长安王,但只有他还坚称自己绝不可能爱上男子。
连皇帝都看不过眼,情知弟弟早晚会受伤,虽不至于在公事上迁怒,但也不大愿意卫止戈再在御前伺候。
卫止戈经皇帝一点,终于发觉事态严重,半年多前,他抱着安成璧,面对面,看着安成璧的眼睛颠鸾倒凤了一次。
长安王平素亲和归亲和,仍有气度,教人完全难以想象,他在床笫间怎么能那么贴心,想摸哪里或者想用什么姿势他,他往往自己就送了上来,呻吟声还带着全然的依恋信任,卫止戈总能被他刺激得头皮发麻,肌肉紧绷到炸出青筋。
安成璧看向他的眼,次次都是留恋,是勾连,眼波潋滟,惊艳了世间波涛。一如长安王本人,能弄潮御龙,也能听雨惜花,疏狂清隽,纵情任性。
卫止戈心口漫过不舍,那股阵痛甚至令他都觉得危险,但他还是说出了口:“你的伤……该好全了吧。”
安成璧一开始没理解他的意思,笑着仰起头,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浓眉间留下亲昵一吻:“早在回京的时候就好了,天下太平,不和人拼生死,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
长安王旷达,也不追求马革裹尸还的荣誉,这些日子自己早就好了,卫止戈却还是假作不知,如今终于敢挑明,莫不是克服了害羞,要和自己认认真真厮守?
谁知卫止戈握住了他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体,推开了他的嘴唇,依旧和第一次一样,背对着他淡漠道:“那这桩事,也该到此为止了。”
安成璧沉默了很久才明白他的意思,饶是长安王一辈子没和人吵过架,此时也真有了骂街的冲动:“你明明一直都知道我没事了,我们这样已经一年多”
卫止戈抬手止住他的话,甚至没有回头看他:“是我糊涂,你也糊涂。糊涂人做的糊涂事,就当我不够细心,没问清你的病情,一场误会罢了。”
长安王冷笑,赤裸着被他掐咬得印痕斑斑的胸膛走下床帐,孤高如鹤地站在他背后,声音里燃烧着一捧冷焰,能烧得人须发霜白:“你转身看着我,再说一遍。”
于是卫止戈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长安王大概没想到卫止戈有如此狠毒,但他是名卓越的将领,还不至于为了这点情场胜败而失态。
他把卫止戈从府里打出去的时候,甚至还先容许卫止戈穿上了裤子。
卫止戈告诉惶惶不安的管宁:“让你家王爷别动气,小心又毒发。”
长安王听到回报,心里明白这是卫止戈都不在意他去找别人了,顿时颓然坐倒,也只能报以一声声长笑。
从此两府便没了来往。
长安王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骄傲,所以卫止戈越是和他绝了情,他越不能和卫止戈扯上一点关系,亲近不行,打压也不屑。
他告诉皇帝,皇兄该怎么用人还是如旧,不必顾忌他,卫止戈的确是俊杰。
皇帝也就从善如流,但暗中仍派了人观察他们,确认两方都平静下来才算罢休。
然而皇帝也知道他寂寞,送了纯然无害的卫无锋来给他解闷,不过有点好心办坏事,安成璧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安置卫无锋。
至于卫止戈,阔别许久,郎心如铁的云麾使大人究竟为了什么再度登门?
不止管宁好奇,连卫止戈自己都说不明白。
然而竹吟森森,风过阆苑,卫止戈脚步疾停
那人疏狂身影已晕染在眼前了。
第03章
长安王府的竹林极深,初入时只觉竹深不见日,若非时有白鹤自溪边过,几乎要教人疑心是阮郎入天台,仙家日月闲。
也亏得云麾使大人腿脚快,轻身功夫纵越几下便行进了竹海深处。深处倒有书屋,砌得方方正正,宽宽阔阔,四植花卉,香雪如海,榴花照火。翠樾披拂,碧溪晶沁间,长安王更是摆了一张长几在花下竹中,对游鱼作画。
此地就是皇帝来,也要叹一声神仙境界,长安王于调理花草一道极用心,便是夏日的窗纱,何必用碧纱,抬头便是竹叶氤氲,照眼自碧,清凉意油然而生。
卫止戈不敢惊扰那人身影,缓缓走得近了,才见他已撩了笔,几尾肥美大鱼并水草,已教他绘在了纸上,他索性转笔,重新研墨,细细摹起一篇《小园赋》来。
“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尚可说是闲逸自许,待书到“落叶半床,狂花满屋”,卫止戈便皱了眉,不禁开口道:“庾信牢骚困顿之语,王爷何必挂怀。”
安成璧早察觉他走了过来,心下低叹,这人还是一贯的不懂风情,面上倒没显露,依旧顺着“草无忘忧之意,花无长乐之心”一气运笔写下去,只是口中淡淡道:“云麾使既尊本王一声王爷,为何




晚节不保 分卷阅读7
唐突?”
卫止戈连忙行礼:“下官失礼,见过王爷。”
他出身世家,礼教自是极严的,但安成璧从没在这上面挑过他的不是,他登时心里便生出一股别扭来,只觉已非当日把臂同游的少年。
安成璧见他糊涂,也不去管,直到一篇赋洋洋洒洒写完,弹了弹墨对日光细赏,才肯发落他一句:“本王未有所请,云麾使便擅入王府,这才是唐突。”
卫止戈登时抬头,很用力地看了他一眼,个中神情激荡难以尽言,但最主要的还是震惊。
安成璧拢了拢肩上披风,转过身来正眼看他:“怎么?本王哪里说的不对?”
卫止戈摇头,一时无话可说,他再怎么也没想到安成璧会不给自己这点脸面。就算那件尴尬事儿没过去,好歹同朝为官
这样一想,他便警醒了些,人家是正经的皇帝亲弟弟,同你论什么情义呢?
安成璧不咸不淡地看着卫止戈,谅他被自己这么一惊,立刻便要负气离去的,谁料卫止戈却不动如风,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盯着他看。
阔别已久,安成璧确是个念旧情的人,他也有点想看看这块破石头有没有瘦了、憔悴了,但仔细想想,就算憔悴也只能是奉公之故,和自己有什么相干?
如此一来,便心灰意冷。
一时竹叶瑟瑟,风来云过,只闻二人静静的呼吸声。
安成璧叹气,在卫止戈面前先退让的总是他:“管宁呢?他怎么没通传就让你进来了。”
卫止戈能做到如今的位置,机变当然是有的,立刻接话道:“小宁还不敢拦我。”
他口吻亲昵,立刻令安成璧想起两人好歹是军中同甘共苦过的,就算卫止戈只是来访访友,出于人情面子考虑,他也不能把人打将出去,否则帝都立刻便要传长安王不满云麾使掌权,有重回军中之心的谣言。
123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