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低调的古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折戏
之所以认定二师姐一定会在这,是他了解二师姐的脾气,惹毛了她就是大师兄也照样被她追着打。虽说师兄妹间,不会动真格,师兄也一直都让着她,但她就是个宁死不屈的主。一身倔脾气,遇上个来行云宗雀占鸠巢的,多半第一时间冲上去了。且不论修为,师姐杂七杂八地学了一堆,却是个半吊子,就没一门通的,由此可见让她战斗是有多不靠谱。
既然穆大师还在行云宗作威作福,那么她不是被杀就是被关。枕惊澜潜意识里忽略了第一种可能性,师父曾说,你二师姐命里有一大劫,渡了劫后
枕惊澜紧张地问,怎样?
师父一脸高深莫测:她就不是原来的傻鹤了。
枕惊澜总觉得师父话里有话,比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什么的。所以他告诉自己,还来得及,师姐的后福还没享,只要找到她帮她渡过劫难,一切都还来的及。
白袍道友眯着眼瞧了瞧他:“老夫没看到除了你之外的小道友来过。”
“道友误会了,我要找的是若焉师尊座下二弟子白筱。”
此言一出,白袍玄修浑浊的眼中杀意顿现:“是谁派你来的?”
“没有谁派我来。”枕惊澜皱了皱眉,似乎是对他这种敌友不分的情况很是不满。
“你师父是谁?”他眼神如狼似虎,紧盯着枕惊澜,好似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枕惊澜紧抿着唇,没有回答他。
“你一个炼气期的小娃娃敢只身前来,身后怎么会没有人指使!”白袍玄修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暴起,满目狰狞,“是不是苍火那老匹夫!”
枕惊澜微微一怔,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把五颗下品灵石回乾坤袋,往他面前一丢,退开些距离说:“没有谁指使我,你不愿告知,我便自己找。”
枕惊澜没有再耽搁,他看得出那玄修根本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杀他了,把灵石留下也最多只能延缓他剩余的时间。
越是往上,风越发大起来,枕惊澜被吹得摇摇晃晃,好几次险些摔落下去。沿途满是维持不住人形的妖修,偶有一双双空洞的眼睛看向他,也有不知从哪处传来绝望的嘶鸣。枕惊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已经为那可笑的大义牺牲过一次了,失去了太多重要的人,换来的是什么?只因是妖,所以注定在修真界永无立足之地,所以他们无论为正道做了多少事也终将孤立无援,所以行云宗弟子负隅顽抗换来的只会是这样的下场!
枕惊澜失去的太多了,心中除了他所重视的,再也容不下他人了。他咬紧牙关,无论多难,他都会撑下去。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头栽倒,不省人事。倒不是他终于撑不住了,而是时间到了。枕惊澜确实忘了这点,他从没有跟人共用一体的经历,知道躯壳里还有另一个人,还是今日才想明白的。都没时间好好惊讶一番,就又不归他了。
再次醒来时,头昏脑涨还流着鼻涕,浑身都快散架了。脑海中似乎有人哭丧着脸:“兄弟,你可坑死我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颠倒的世界,身后还有个苍老的声音不耐烦地道:“醒醒,醒醒。你小子怎么弱不禁风的,亏老夫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
说着手上还大力晃了晃,枕惊澜顿时醒悟过来,他正被人提溜着脚丫,怪不得看到所有都是颠倒的。他努力挣了挣,那人将他放下,枕惊澜在雪地里趴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他竟然又看到那个白袍道友,他光着膀子,在一旁打坐,似在抵御严寒。在看看自己,紧紧裹着那人的道袍,鼻涕眼泪齐流。枕惊澜:“……”
他抹了把脸,不知那沐子疏与这人经历了什么,也不想引起他的怀疑。故而只是将道袍脱下还给那人:“告辞。”
那玄修瞬间连吃了他的心都有了,森然一笑道:“还想拖延时间?”
枕惊澜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依记得初见他时的那股杀意,心生警惕,面上不动声色:“道友这是何意?”
那玄修忽然一指阵法内永没有黑白之分的上空道:“你说只要过了子时就会拿法宝顶替,救出白筱。现在子时已过,法宝呢?”
枕惊澜哪来的什么法宝,他全身上下最像法宝的乾坤袋之前都给了他。他却没有挑明,顺着他的话说:“你知道白筱在哪?”
“少废话!法宝呢!”那道修语气越发不善。
枕惊澜道:“你先带我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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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玄修没动,目光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凶光。此时他看上去,半点不像个迟暮老人,倒只捍卫领地的雄狮。
在这样的阵法内无法修炼,若是他没有进来,凭着他的胆气与毅力,都不该是如今这幅落魄的光景。
他叹了口气说:“法器寄存于我体内,只能听我的驱使,你可以试试杀了我强夺,只是错过了这次,就没下回了。”
那玄修掰断了垂下来的冰凌握在手中,两眼却没离开过枕惊澜:“可我,信不过你。”
枕惊澜道:“我没有理由去害她。”
“没有理由,哈哈哈哈,”玄修大笑,声音嘶哑难听,“怎么会没有理由!为了解救这里所有的妖,为了重振行云宗,为了不再受那老东西威胁,哪一条不是理由!拿筱筱的命去换他们苟且偷生的一线生机,呸!懦夫!你和他们都一样,你们都想要筱筱的命,你们……你们都该死!”
他周身灵力暴涨,枯朽到极致的身躯,再次被抽取仅剩的生命力,整个人形同一具干尸,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如癫如狂。
冰锥擦着耳畔滑过,枕惊澜就地一滚,又躲过一击,但顷刻间又被从天而降的巨大雪球埋没,那玄修踢开雪球,一脚踩在他肩上,手里握着冰锥就朝他右眼刺下。
生死一线间,枕惊澜诡异一笑,眼里青光浮动:“心魔吗?我也有。”
☆、低调的第六章
枕惊澜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青色雾气之下,感受不到他一丝灵力波动,细瘦的指骨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穿透了玄修的胸膛,带着余温的鲜血立即溅了他一身。
玄修在那一瞬间恢复了些许理智,冰锥脱手,他缓缓倒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心魔反噬,七窍流血,心脏跳动的越来越慢,他仰着脖子努力朝前爬,才不到两步的距离,便再也爬不动了,他一只手向前伸着,似乎在看着什么人,又似乎像在等什么人到来。两行浑浊的眼泪混着血液一起淌下,承载了这位不知名的玄修终其一生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情感与言语。
他的心魔破了,枕惊澜的却没有。
他的心魔正为自己重夺掌控权而沾沾自喜,直到他看到自己小巧玲珑的手掌,纤细的手指……三尺多点的个头!这个矮子是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类幼童稚嫩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林间。
“枕!惊!澜!”
没有人回应他,包括枕惊澜本人在内。
两天后,枕惊澜再次从这个世界苏醒。他坐靠在一颗树下,看东西都出了重影,走路也东倒西歪跟喝醉了似的。
情况没有半点改变,他还在阵法内,最关键的是他可能还得了伤寒。
他顺着那无名玄修所指所向,扶着树干一路走一路跌过去。以他现在的实力,光是想要破坏这样的阵法,便是自不量力了。可他没有这个时间,他害怕自己会来迟一步。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导致现在拥有的,能抓住的,就绝不会放手,哪怕明知是飞蛾扑火,也会万死以赴。
那是间不大的小破屋,没有窗,四面不透风。木门上着锁,他想都没想用身体去撞门,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砰”一下,木门纹丝不动,他却撞得脑袋一片空白。筋疲力尽地靠着木门滑倒在地,不甘地喊了声:“师姐”
时间悄然间流逝,枕惊澜一团浆糊似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
为什么有人要杀师姐?
无名玄修的神态不似作假,除了苍火还有谁?容溯?枕惊澜想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又给否认了,他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他还能不了解吗?虽然变化大了些,却也不是个会欺师灭祖的。
散修?他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应该是散修把他们关在这的,要杀早杀了,何必多此一举。
其他人……枕惊澜熟悉的就那么三个,或许可以再加一个奚黍,就没旁人了。
他又开始回忆起无名玄修发狂前说的话为了解救这里所有的妖,为了重振行云宗,为了不再受那老东西威胁。
拿筱筱的命去换他们苟且偷生的一线生机。
枕惊澜把整句话连起来,碎碎念:“救下所有的妖修后重振行云宗,之后不再受散修威胁……重振行云宗……不对啊,怎么重振?百年前都未成功,在阵法内百年,修为必然大退,凭什么认为这样的‘重振’还能不再受到威胁……”
枕惊澜想不明白,干脆换了下一句:“拿二师姐的命去换……”
怎么换?莫非二师姐把那散修得罪透了,那散修下命要宗门内弟子亲自动手才肯放过他们?
还是不对,他只听说过太容易得到手的未必会珍惜,但没听说过猎物把狼得罪狠了,就决定让猎物的同族把他吃了,就放过他同族的。
威胁,怎样才能不受到威胁?集体反扑,使狼受到重创?就是希望有些渺茫……除非……
他漏了点什么。
他又想了许久,突然间灵光一闪,他说用法宝去顶替师姐。
阵眼!
莫非师姐就是那阵眼!
破除阵眼,布置大阵的人就会遭到大阵反噬,从而受到重创,尤其是那样结构繁杂的大阵。威胁他们的人受了重创,他们就能得到喘息的时间重振行云宗!
但如果用法宝替换师姐,那么布阵的散修一定会察觉,他们维持的局面就会被破坏。若是不讲情面,或是迫于情形,就算救出白筱他们也将受到追杀。
怪不得那无名玄修宁愿守在这样的地方三百年也不愿救她出来,怪不得……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人。
竟然是这样……他握紧了拳头,一拳锤到地上。用灵修祭做阵眼,除了死,想要出来的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杀了布阵人。而那个布阵人又恰巧是他们无法逾越的存在,为了宗门众门徒,苍火选择了宗门,而无名玄修则选择了师姐。
因为苍火知道拖下去,只会让他们的局面更为不利。
因此他与无名玄修之间注定了不死不休。
枕惊澜是打着破阵的想法来的,这下是彻底没戏了。但他还是想看看师姐的状况,无论怎样,只有亲眼见着了,才能安心。他强撑着站起身,走回了无名玄修尸体旁,他身上已经盖了厚厚一层雪,只有一只手露在外头,不同的是雪花落下再也不会化了,他就这么葬在了风雪中。枕惊澜烧得几乎站立不稳,搓了搓毫无温度的双手,开始挖开他身上的积雪。挖到一半,果然在他另只手中发现了把小铜匙。枕惊澜取了出来,又将他重新埋好。
开了锁,枕惊澜推开木门,那漆黑的屋内勉强有了一丝光亮,但不足以让他看清屋里的事物。
才踏入一步,小屋正中从底下亮起一圈蓝光,那是个小型法阵。像是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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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听到一声嘶哑地哀鸣,声音中好似放弃了求助,透着无尽绝望。光听声音已经不成调了,枕惊澜竟一时没听出来这是什么灵兽发出来的。
“师姐!”他又喊了声。
随着光线越来越亮,他终于看清那是只什么灵兽了。它微弱的生命力如同风雨中飘摇的火苗正微微摇曳,欲灭不灭。那是只奄奄一息的白鹤,头顶三根火红的翎毛萎靡地耷拉了下来。枕惊澜浑身一震,用近乎颤抖的声音道:“师姐……”
接着便是无边的怒火从胸膛中灼烧蒸腾而起,杀伐的剑意在他周围肆虐,枕惊澜从没这么动怒过。师父战死了,师兄战死了,战场上所有人都死了,虽身陨魂灭,却是堂堂正正,无愧天地。面对实力悬殊的对手,明知是死局亦敢相赴,因为他们知道身后站的是行云宗,是宗盟,是天下苍生!为了生存,为了一线生机,所有人都在拼死全力以赴。他们做到了,然而换来了什么?自己师姐在宗门内被折磨的不成样,灵力尽失,道基具毁,甚至化成了原型!
“杀!”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声音在枕惊澜脑中盘旋,“找回你的剑,将这群忘恩负义的人通通杀尽,看看这群人丑陋的嘴脸,看看你拼死护下的宗门……灵兽化形有多难,修炼出道基,更是万中无一。啧啧啧,枕惊澜,枉你习剑千年,空有一身本事,连你师姐都保护不了,你修的什么剑,证的什么道……”
“证的什么道,修的什么……”枕惊澜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那声音继续道:“你忘了吗?你就是那把未开锋的宝剑,明珠蒙尘,只待一日出鞘大杀四方,斩碎日月星辰,所向披靡。”
枕惊澜灵府中出现了一把剑,没有剑鞘,剑身黑气缠绕,半浮在清浅池塘上。
“拔起它!你能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剑!”枕惊澜神色一凛,眸中迷惘褪去,红着眼一脚将被风吹的咯吱咯吱响的木门踹得“哐”一声撞上石壁,他低喝一声,“闭嘴!”
心中赧然,心魔蛰伏百年竟还能再次乘虚而入,他自爆元婴,神魂不稳,正是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修为暂且不提,就凭这年纪,要真入了魔,后果恐怕比自爆元婴还要可怕。与自愿向心魔交出身体主控权不同,这样的引导,才是最危险的。一步踏错,往后便都会活在心魔的驱使之下。
“救人要紧。”定了定心神,强行压下暴涨的剑气,枕惊澜立即喷出一口血来,他仿若未觉,“师姐,我一定会回来救你出来的,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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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只会在行云宗待一个上午就走的穆大师这回非但没走,还在行云宗内住下了,没有半点要走的架势,所有弟子都开始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穆宗佑在百年间也培养出了自己的心腹,虽然苍火与容溯两人看似都归顺于他,但在他眼里都不可信。苍火是妖修,只因修得炼丹术被他留下,而妖修,在穆宗佑的观念里就该诚服于人类脚下,被驱使奴役,都是理所当然。让苍火成为他的眼线,那便是他莫大的荣幸,可他竟不知好歹,几次三番触及他的底线。
于是他又提拔了一人与之相抗,那人便是容溯。他的心腹告诉他,他是那灵鹤的师侄,灵鹤成为阵眼后,他如今在宗门的声望,已不在苍火之下。而他师父与苍火的关系最是不融洽,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一个小辈再逆天也不可能公然与他抗衡,他便听了心腹的话。哪知变故顿生,容溯不知怎么就与魔族十三分支之一首领炎蕴勾搭上了,那首领还称他为殿下。在一次争夺天材地宝中看到他时,容溯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就是那一眼,让他知道再也掌控不了这曾被他轻视的小辈了。
“大阵有异动?善侪死了?没用的废物。”听完心腹的汇报,穆宗佑掐了掐指,冷笑,“哼,这群畜生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心腹不敢答话,低着头没有吭声。
好在穆宗佑没用要他回答的意思,一甩袖子:“马上召集宗内所有人在道场集合,一盏茶内凡是没到的一律格杀。”
☆、低调的第七章
枕惊澜烧的迷迷糊糊,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下的山,又怎么到的容溯怀里。只是睡梦中本能地往那个有着淡淡白兰香又温暖的怀里钻,隐约还听到了苍火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又本能的嘟囔了句“我不吃药”。
接着便听那声音大了几分,带着些许气急败坏:“这是丹药!”
“给我吧。”容溯的声音淡淡的,听见他说不吃药的时候,若有所思地看了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好一会儿,脸上看不出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你说你们一师门都什么徒标准?这还隔代遗传上了?”
“劳烦阁老了。”容溯仿若没听到他的话,接过丹药,碾碎后投入茶盏,晃了晃便于温水融在一起。
“喝点水暖暖。”他将茶盏递到枕惊澜唇边。
枕惊澜仍闭着眼,听话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苍火突然竟觉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他背过身去,将炭火拨地更旺了。
物是人非啊……
还没感叹上两句,茶盏被打碎的清脆声响打断了他。
枕惊澜皱着眉竟全吐了出来,茶水打湿了容溯的衣襟,却不见容溯有半点不耐的样子。枕惊澜口齿不清地呓语着什么,容溯侧耳静静听了会儿,没听出他颠来倒去地念叨着什么,起身想让他躺到塌上。枕惊澜大抵是冻得狠了,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还死死抱着容溯的腰不放。容溯没办法,只得脱了外袍,由他抱着。
炼丹阁第二回被人这么嫌弃成这样了,对象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苍火只觉得一阵气闷,认定了枕惊澜门下徒子徒孙都不招人待见。
“师父!穆老鬼又出幺蛾子了!”离中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苍火皱眉:“又怎么了?”
“不知为何,他招召集宗内所有人去道场集合,说是半盏茶时间内赶不到的一律格杀勿论。”离中走的急了些,擦了把额上冷汗,又道,“这离道场差了半座城的距离,别说半盏茶,就是给个半天,那些门外弟子都到不了。师父,他这回是真不打算给我们活路了。”
苍火没有说话,似在思考对策,离中也不打扰他,在一旁焦心如焚。
“你且留在这照顾你徒弟。”苍火对容溯吩咐了句,也没耽搁转而向道馆走去,“离中,去把大家都叫到我这里来,一个都不许落下。行云宗自立宗以来多少磨难都熬过来了,生死存亡由不得他一个外人说了算!”
苍火是真动了怒,虽然在百年的岁月里他也没少动怒,但这次不一样,经过百年的侵蚀,行云宗早已内忧外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分崩离析了。
他以为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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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守住了这一片土地,就能为天下与世无争的妖修守住最后一寸净土。后来,他终于发现他错了,他的退让与委曲求全换来的只会是对方得寸进尺的压榨与他们的……灭亡。
他们始终活在恐惧之中,这不是净土,而是劫难。
想明白时,局势已定,他已无力去更改什么。
行云宗是如何在修真界立足的?青逻是为何仅凭一个名字令六界为之震动?
实力之外,还有永不退缩的战意。
不战,唯有死!
他此时犹如破釜沉舟前夕的利刃,锋芒毕露,目光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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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宗……宗主,苍火那老东西带着一众弟子杀过来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穆宗佑对这个小喽看局势不对,为表忠诚的改口不以为意,“容溯那边呢?”
“他没什么动静,听说是唯一的徒弟受了伤,他在亲自照顾。”
穆宗佑伸手一招,就有体型庞大的妖修化为本体,供他当坐骑驱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那边你派人多留意着,其他人跟我去剿了这帮叛徒!”
……
枕惊澜的病好的很快,才两天的时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他不知道就这两天的时间,行云宗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搓了搓手臂,那透彻心扉的寒意还是萦绕不散,短时间内,他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发抖。出门看了看,不知为何一个人都没见着。他第一反应是那怪物找到了这里,但随即又否认了他的猜测,他自爆元婴时就被它捏在手里,断手再生怎么也该够它难受一阵了,没道理还咬着他不放。
他垂下眼,罢了,趁着没人先去苍火那里偷几颗聚魂丹什么的给师姐准备着。这么想着还没开始行动,接着一只手伸到了他面前,手心里是一块雕着盘龙的暖玉,他看了看那只手,五指修长,隐约可见的条条淡疤覆满了他整只手掌,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
“给你的。”
枕惊澜没有去接那块玉,反而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地触了触:“怎会还没好?”
“嗯?”容溯没听清他如同呓语的低语,见他不接,便替他把暖玉系在腰间。
枕惊澜即刻便感觉一股暖流传遍四肢百骸,舒服地忍不住眯起眼伸展了下四肢。
“跟猫似的。”容溯不知为何就有了这么个想法,他整了整表情,严肃道,“此乃你师祖遗物,你可要妥善保管。”
枕惊澜:“……”
一般的小玩意罢了,他徒弟多,每回回来都会给他们带些小玩意,谁还记得自己送出过什么。还有这种要自己称自己为师祖的感觉太别扭了,他只当自己没听见。
“你们都过来吧。”容溯退开一步,露出身后五个穿着门外弟子道服的小毛孩,“你们都且待在这,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离开这里。”
“是,师尊。”五人齐齐道。
容溯的视线一个个扫过他们,最后落到枕惊澜身上。
“……”为了不自打老脸,他眨着眼问,“是行云宗出了什么事吗?”
“嗯。”容溯却没说是什么事,“哪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这话像是特意嘱咐枕惊澜的,看的枕惊澜一阵心虚,他点点头,心说:“你可快走吧,可别耽误了。”
容溯一走,他就把目光投到了五个小孩身上,五个孩子也在看他。
“你好厉害,竟然成了容溯师尊的首徒。”为首的那个小孩兴奋道。
枕惊澜:“……”辈分是乱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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