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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低调的古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折戏
枕惊澜很快结束了这个复杂的话题,打算从简入繁。他先问了他们的名字,为首的小孩叫单道真,全身上下打理的一尘不染,看着格外干净清爽。曾被黑蟒吞下的小孩叫奚榆,瘦瘦弱弱的模样,脸上有些婴儿肥。中间的女童叫谷月黎,见他看过来,撅了撅嘴抱着臂看向另一边。右边一对瓷娃娃似的兄妹叫浮生和迷梦,说是之前是城里有钱人家小少爷的侍童。
大致了解一下后,枕惊澜转回话题:“你们来此之前发生了什么?”
见没人回答,奚榆糯糯开口:“两天前管事把所有弟子都叫走了,让我们找地方躲起来。没多久就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几个很凶的道长要来杀我们,我们逃了,被容溯师尊救下了,就到了这里。”
枕惊澜挠了挠后脑勺,这都什么跟什么,真要有人来杀他们,他们几个连引气入体都没有的小崽子又是怎么逃的?管事把人都带走做什么?莫不是又有哪个宗门的人上门挑事?
“屋里有新鲜的瓜果点心,给你们压压惊。附近有阵法,只要你们不出去就不会有事。”
“你要出去?”单道真没有进去,反而追着枕惊澜到了阵法边缘。
“我就去看个热闹,去去便回。”
“行云宗出内乱了。”
单道真一句话就让枕惊澜停下了脚步:“内乱?”
“代宗主苍火阁老集结了众多弟子,要与穆大师的人拼死一战。”
穆大师……
“他还在宗内?”枕惊澜胸膛燃起一朵名为战意的火焰,还以为要再等一年,现在是他自寻死路。
“在,他还把奚黍姑娘抓了起来。”
枕惊澜回过身:“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单道真想了想:“好像是去了道场。”
……
此时,可容纳数万人的道场彻底沦为了战场。修为高些的御剑在天上使用术法,术法犹如烟花炸响,时不时有弟子坠落,修为低的就拿冷兵器肉搏。苍火与穆宗佑都没有出手,哪怕明知苍火于他够不成威胁,他也没有要动他的意思。因为容溯还没出手,因为他还不知容溯背后的势力不知会不会帮他,平白树敌只会让他百年布置付之一炬。
“宗主,容溯求见。”
穆宗佑侧躺在账内掀起眼皮:“他一个人来的?”
“还有苍火。”
“哦?”他坐起身,“放他们进来。”
如果只是面对这两人,穆宗佑还是有这个自信,不论他们耍什么手段,他都能摆平。
远远见两人缓步而来,穆宗佑又重新躺下,支起手肘撑着脑袋:“若是来求和,我只要你们其中一人的脑袋。”
苍火呵笑:“穆大师好大的口气,你想要也得有本事来拿。”
“那便不是来投降的,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能杀得了我?”穆宗佑捏起一串葡萄,也不顾两人是不是已经到了他跟前。
“你利用我宗门弟子来对抗他们的同门,兵不血刃,穆大师好计谋。”
“阁老言重了,是这些蝼蚁愿意为老夫卖命,哪来的什么计谋。”穆宗佑说着目光转向始终没说话的容溯,“不知容小友有何指教?”
☆、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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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八章
“指教谈不上,只是如今外界大乱,我们行云宗尚且只能自保,若是再这么耗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再则自立宗以来从未有过内斗,我希望两位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苍火冷眼看过去,来之前他把情况向容溯都说清楚了,容溯说他有办法,他不放心就跟了过来。没想到他竟然谁都不帮,还劝他停手,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穆宗佑哈哈大笑,丢了葡萄站起来理了理衣袍:“既然容小友不想多生事端,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请回吧。”
容溯淡然摇头:“穆前辈误会了,容某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不想让行云宗处于四面楚歌之境,望前辈三思。”
这话苍火无法理解透,穆宗佑却想的明白,一旦容溯动用了魔族势力,势必会引来八方关注,到时候无论得胜的是哪一方,行云宗都将面临着朝不保夕的危机,这是要跟他鱼死网破。
穆宗佑还不想放弃行云宗,没必要走到这一步。他踱了几步,转过身来道:“既然容小友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各退一步好了。从今往后我们划地为营,只要不逾界,我就当这两天的事没发生过,如何?”
这是要分裂行云宗,使那条原本不明郎的界线更加清晰。
苍火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才要反对,容溯却比他快一步:“好,就这么办。”
“哈哈哈,爽快!”
……
道场内昏天暗地的厮杀无疾而终,两方各自清点伤亡。穆宗佑派人取来行云宗舆图与烈酒,就地划分起了地盘。苍火冷着脸,他一个炼丹宗师,要不是行云宗的事不方便找人出手,他用得着受他这气。
见他不给好脸色,穆宗佑也不介意,倒是容溯说不上和颜悦色,却也不见他表露什么不满,陪着穆宗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如果不是苍火知道他的为人,几乎就要将他归为穆宗佑的人了。
苍火看着已不成样子的道场,心中苦涩不已,明明都到这一步了,竟还要忍气吞声。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乱世又能去哪再找一处安宁之地安身立命?
“你就是穆大师?”枕惊澜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就站在十步开外,手里拿着一把不知从那捡的剑。
“是我又如何?”穆宗佑抬起头,见是一个小崽子,轻蔑地笑了笑,“我怎么没见过你,从哪个狗洞溜进来的?”
枕惊澜道:“我来取你狗命。”
苍火眼角一抽,心说容溯这徒弟的不亏,小小年纪就有那惹事的风范。
容溯皱眉道:“别胡闹,穆前辈今后便是行云宗的人了。”
枕惊澜轻笑:“行云宗可容不下他这样的败类!”
穆宗佑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着举起三根手指:“我让你三招,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他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角色,被个小兔崽子挑衅了,他没有不还击的道理。
“用不着三招。”枕惊澜调动全身灵力,挥剑即去,“一剑足以破万道。”
那一剑声势浩大,凡剑气所过之处皆被剑气所伤。穆宗佑防身法器被震碎,在他全无防备的情况下,整个人被剑气击飞出去,摔在墙上。
全场鸦寂无声。
所有人都怔住了,惊诧莫名的看着这个宛如恶灵附体的小小孩童。百余年来,还未有人破开过穆宗佑的防御法器,他竟只用了一剑!
穆宗佑清楚地听清法器破裂之声,顿时吓得不轻,法器抵挡了大部分剑气,他没受多大的伤。披头散发地爬起来,怒急攻心,手心杀招闪现:“好你个小畜生,竟敢偷袭,我要你死!”
枕惊澜手中的剑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剑气,一剑挥出后当即碎裂,此时他手中只剩了剑柄。
容溯眉头皱的更深了,手一扬,把他的配剑朝枕惊澜丢了过去:“接着。”
容溯的配剑名为“修黎”,是入道时枕惊澜找来练器大师专门为他打造的。容溯是他的最后一个徒弟,修为最为不济,他执意要跟着枕惊澜修剑,而不是和师兄师姐一样,主修其他适合自己的功法。
枕惊澜徒也非常随便,那是师父师兄嫌他在宗里太闹腾了,叫他几个徒弟,性子。这徒弟是了,他没教出点为人师表样子来,徒弟倒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为此,枕惊澜没少替徒弟们擦屁股,将什么叫为师不易体会了个透彻。行云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了好一阵子,事情稍稍闹大,他们就搬出枕惊澜这冤大头来。人人都恨的牙痒痒,偏偏打不得骂不得,最后还是宗主出面,以历练为由,将他们通通赶下了山。
唯一一个让枕惊澜最为省心的徒弟就属容溯了,初见时安安静静乖巧的紧,平时有事没事都喜欢粘着枕惊澜,笑起来跟个小太阳似的,受了伤就打碎牙往肚里咽。那帮祖宗被扔下山,枕惊澜就送了他们一句“惹事归惹事,别太过分,给人留点面子”,到了容溯这儿,他便不忍心了,就这么个从不惹事的小不点,放下山指不定骨头都不剩下了,还是留在身边的好。
这一留便是百年,他的修为在筑基三层止步不前。枕惊澜知道他根本不适合修剑道,容溯平时看着没主见,什么都听他的,唯独在这件事上一意孤行。直到后来枕惊澜才知道,他不是没有主见,只是将真实的自己深藏了起来。
修黎入手,穆宗佑也近在眼前了,枕惊澜立刻又一剑挑了过去。这下穆宗佑有了防备,捏了个决消失在他眼前,枕惊澜一下子失去了目标。终究是修为不敌不过他,一下子身处险境。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也敢与我叫板,不知量力。”
枕惊澜感觉到背后阵阵发凉,执剑一挡。道法与剑意相撞,顷刻间掀起小型漩涡。枕惊澜整个被卷了进去,他紧紧抱着修黎,眯着眼捏了个决:“御剑!”
修黎纹丝不动。
枕惊澜在漩涡中转了两圈,有些晕头转向,又掐了个决,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剑体了。
还在思量着对策,那边穆宗佑做法被打断,被人从背后一剑穿心。
“你……”
他像万千临到阵前被背叛的人一样,至死死不瞑目。
“人是我杀的。”容溯抽了剑,随手丢在他尸体上,面对众人道,“这因果,算我的。”
长发被吹的轻扬,衣袂飘飘,白色道袍衬得他温雅如玉,被溅到胸膛上的点点血迹如雪上红梅,妍姿妖艳。面对着全宗满目惊骇的弟子,他面色平静,好似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我请大家吃饭一样轻易。
枕惊澜落了地,挑了挑眉,谁说小徒弟胆小怯弱难成大器的,这不活脱脱一只深藏不露的小狐狸。他得意地看了眼苍火,苍火正瞪着容溯的背影,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一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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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又止欲言,最后拍了拍脑门,向身后的离中小声吩咐着什么。
吩咐到一半,又出岔子了,地上的尸体一个个动了起来,全身发出“咔擦咔擦”的骨骼断裂声,整个身躯都扭曲的不成样子,没一会儿皆成了一具具枯骨。道道白光从尸体上飘出,在上方凝聚出一颗耀眼的光球,正不断扩张。
“不好!”苍火急忙大喊,“所有人撤出道场,立刻!”
道场内顿时乱成一团,已经没人顾得上什么秩序了,在死亡面前,说什么都是狗屁。
枕惊澜被挤在人潮中,进退不得。身后一个高大壮汉抽泣声吵得他气急败坏,扭过头恶狠狠瞪他:“我都还没哭,你哭个什么?”
“哦,那你也一起哭嘛……”说着,他哭得更大声了。
枕惊澜:“……”
“俺要死了,俺要死了……俺还不想死……俺爹娘还等着俺回去光宗耀祖……”壮汉边擦着眼泪边说道。
“这样,你把我举到头顶,我保护你。”枕惊澜道。
壮汉刚想摇头,想到他一剑破了穆大师法器的壮举,随即点了点头,“诶”了一声抓住他的衣襟就使劲往上一拉。像是为了彰显他力气大,还故意只用单手,这间接导致了枕惊澜跟个吊死鬼似的悬在半空。
好在壮汉个子够高,使他一眼就发现了孤零零站在原地的容溯。同时容溯也看到了他,念了个法诀,修黎在枕惊澜手中震了一下。枕惊澜都没来得急让傻大个松手,修黎已经带着他们起飞了。那情形真是难以形容的无奈,枕惊澜抱着剑,傻大个拽着枕惊澜,两人一剑最终在容溯脚边摔成了一团。
枕惊澜摔的仰面朝天,后脑磕在剑柄上,壮汉死沉的胳膊腿压的他动弹不得,咬着牙心道:“小兔崽子。”
“干啥玩意!”壮汉被摔地懵了懵,爬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朝着人群干嚎,“你们等等俺……”
随着他的动作,枕惊澜注意到他右手中指处有一道红线,从中指到手掌一路延伸到袖中。枕惊澜想去抓他的手,却被容溯伸手拦住了。他在容溯右手上看到了同样的红痕,明明之前没有半点迹象,莫非是奚黍小丫头说的什么印记?枕惊澜没有犹豫,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地把起了脉。
指腹触及那道红线,以灵力为引,随着那条红线探索而入。容溯只是低头看着他,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越探越是心惊,这条红线能搅乱人的气流,使经脉逆流,灵力失控。最后到达……心脏。
容溯附身抱住他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浓重的酒味直冲脑门,枕惊澜头一次有了罚容溯去抄经书让他好好反省的想法。这都什么时候了,凭什么姓穆的让你喝你就喝!
白光骤然大盛,仿佛汇聚了足以毁天灭地的能量。枕惊澜不禁眯起了双眼,这是没打算放过任何人。
容溯退开些,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此次宗门之祸,是徒儿放任之失,徒儿愿一力承担。”
“……”
☆、低调的第九章
这是枕惊澜知道有一个灵魂与他共存后的第七天。
沐子疏醒来后,感觉翻天了。
这才回来多久,师徒两人协力斩杀了行云宗目前最大的敌人,一举成名,宗内听到的听不到的,所有人都在讨论他们。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能折腾了,没想到有人金手指开的比他还要大,简直就像个急需修复的bug!他无奈又无辜地想,如果枕惊澜就是那个bug就好了。
……
枕惊澜在脚边发现了一头小粉猪,又在枕边发现了一张信纸。他足足发了半柱香的楞,才把趴在他小腿上睡得正香的粉猪踢到一边,下榻打水。小粉猪不满地冲他哼唧两声,窝到一边继续睡。
洗了把脸清醒了些,拿了信纸看到两行字。
替你了五个徒弟,注意查。
道友请速速入道,我们急需交流。
枕惊澜:……
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总这么交换这也不是个事,现在修为低不打紧,可将来闭关怎么办?将来渡劫到一半,突然没了意识怎么办?还是得先想办法找回他的剑,重塑肉身。容溯不知把他的玄霜剑藏哪去了,他里里外外把能找的地方都搜了个遍都没找到。
说起容溯,枕惊澜不清楚他是喝醉了说胡话,还是真的认出了他,之后容溯对他并没什么不同,也没再自称徒儿。
那天容溯居然拿出了魔修祭炼的法器聚魔鼎,打散了汇聚的能量不假,虽是救了全宗的人,却将宗内弟子红色印记换成了黑色,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被捏在他的手里。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延缓死期罢了。被下了印记的都是人,对妖修毫无作用,所以才有了光球抽取死尸生机来毁灭道宗。不留一点余地的做法让枕惊澜不禁怀疑之前自己是否得罪过这么一位心狠手辣的散修。
散修一死,所谓的冰牢法阵已经被破解,苍火第一时间便前去救人了。枕惊澜只是毫无存在感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有苍火在,他帮不上什么忙。苍火不只会炼丹,他还极为通医术,说起来还是拜他所赐。
看到师姐性命无忧,他便下了山,谁料在半道发现了一具趴着的女尸,手中紧握着一只木镯。那木镯上雕刻着致的梅花,枕惊澜曾见过一次,那是还没到本源界的前一天,奚榆手里攥着个一摸一样的木镯偷偷抹着眼泪。将她翻过身来,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人竟是奚黍。她的五脏六腑皆被掏空了,温热的血液淌了一地,她双目圆睁,没了半点生气。枕惊澜取下了她手中的木镯,相识一场,枕惊澜想为她合上眼,她却诈尸般倒吸一口气,两眼无神地望着染了层血雾似的天空,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我……恨……”
恨什么?
苍火?散修?直到最后她都没能把话说完整。
枕惊澜见到她师父时,那女修只是为她敛了尸,脸上亦无半点悲伤。
枕惊澜问她,是否与奚黍不和。
女修却摇头一声叹息,只道人心难测。
枕惊澜还想问,却被她身边一个弟子拦下了,女弟子说:“这也是师父无奈之举。奚黍平日看着老实,背地里为那两块灵石偷偷做穆宗佑的眼线。师父对她那般好,该有的哪样少了她,被发现后师父都还在为她说话,如果不是她屡教不改,师父也不至于说气话,说不如顺水推舟把她送给穆大师。
她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阁老一反,她就跑穆大师跟前去说师父坏话。也不知说错了什么,被穆大师处了极刑,本来还打算将她扔到冰牢里去,没想到穆大师被你……那些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估摸着行云宗要变天,就把人扔半道了。师父被关进冰牢这才出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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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处理后事,已经仁至义尽了。”
枕惊澜没有全听信她的片面之词,却也没再问。与奚黍虽只相识半天,可她的满目赤诚并非作伪,这点枕惊澜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枕惊澜没有一定要刨根问底,若真是她自己的过失,便怨不得旁人。可若不是,如今也死无对证了。
他为奚黍上了香,这个会叫他小师叔,会因为入了道而满心欢喜的姑娘今后再也不会笑了。
他问那五名“新”徒弟:“倘若这修仙途,注定是一条踏着鲜血与枯骨而行的道,游走于光与暗的边界,魑魅魍魉并肩而行,你们会退却吗?”
谷月黎第一个道:“我不怕,若是被人欺凌到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我更愿擂起战鼓,以战止战!”
奚榆接着说道:“我、我也不怕,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阿姐!”
迷梦与浮生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同道:“我们愿跟随师父,一心向道,永不退缩!”
单道真挠头一笑:“既然大家都不怕,那我也不怕好了。”
枕惊澜不由得多看了单道真一眼,他也没别的意思,就那么有感而发的随口一问,可也就他的回答最不正经,与那会儿跑来告诉他行云宗内情的小孩判若两人。
他没有把藏在袖中的镯子给奚榆,比起真相与打击,他更需要的是希望与信念。
枕惊澜不知道沐子疏是怎么说服他们五个的,竟然对成了一个比他们年纪小的小孩的徒弟这件事心服口服。容溯没有反对的意思,事已至此,他也动了徒的心思。他徒弟虽多,如今留在行云宗的却也只剩一个容溯。再则这五人也算是与他有缘,从本源界到行云宗内乱历经几番生死,行云宗内乱尚平,能顾得上他们五个的委实不多,枕惊澜算一个。
“你们可有测过灵根?”
“测过了。”
“如何?”
几人相视一笑,单道真道:“我们想跟随师父修习剑道。”
枕惊澜正想着怎么混入藏书阁弄几本适合弟子们修炼的书籍来,闻言一愣。他还不知道他那“一剑破万道”已经传遍了整个行云宗,甚至有谣言传他是某位大能夺舍而来,传的最多也最有理有据的便是千年前便销声匿迹的行云宗神秘守护者“青逻”。
青逻是行云宗的一把剑,亦是整个正道威慑外界的一把剑。
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受到制裁,也没人能够阻止。只有他才能带领他们辟出新道,走出囹圄。
……
岁月在无声中悄然流逝,枕惊澜在断断续续的修炼中,终于入道了。
这个时候他身后的玄兽已经能排起长队,浩浩荡荡,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驭灵师。其实也没差,没准沐子疏就是。
【新功能已开通】
“大哥啊,你终于入道了!”沐子疏的声音几乎立刻在枕惊澜的脑海中响起,“我有一大堆话憋了很久了,谢天谢地,终于能正常对话了……”
闻言,枕惊澜先在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接着用意念问道:“沐子疏?”
“是我是我。”
“你养那么多玄兽做什么?”驭灵师不养灵兽,养玄兽的也不是没有,但你要养也该养些厉害点的玄兽吧?这鸡鸭鹅猪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紧玄兽。
沐子疏没想到他入道后问的第一个问题竟会是这个,回答明显没有准备:“吃啊。”
“……”
看来行云宗的伙食有待改善。
“之前忙着做任务了,没时间给你留小纸条,有两件事我做的挺不厚道的,得向你道个歉。第一是拜了你徒弟为师,第二是替你了五个徒弟。不过那都是坑爹的任务的锅,不信我下次可以共享给你,你就会发现那些个任务没有最坑只有更坑,简直节操掉的没有下限……哦,对了,百度,今晚子时,沐老师准时开课,请这位同学不要错过哦。”
枕惊澜:“……”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比如你有没有做过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
枕惊澜想起在阵法内似乎听见过他的声音:“那时我还不清楚自己的情况,把你带入阵法,是我的不对。”
这么好说话?沐子疏道:“还有呢?”
“还有?”知道之后枕惊澜可没做出出格的事。
“你把我的……我的灵石丢哪去了?还有乾坤袋怎么也没了?那是我全部的家当啊!”
枕惊澜没想到竟是这个……
“道友见谅,灵石与乾坤袋枕某都给了那玄修。”
“这也就算了,我集的那堆宝藏呢?”
宝藏?
“如果道友说的是那堆铍铜烂铁的话,我全扔了。”
沐子疏真心想骂你个败家玩意,他深深呼吸了口气,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回到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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