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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低调的古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折戏
女子噗嗤一乐,紧接着便敛了笑意,回头问离中:“你们……就剩这点人了?”
不等离中开口,那女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小女子元玉瑶,受故人之托,前来将此物交于沐子疏,不知可否劳烦仙长带个路?”
“你找那酒鬼做什么?”小孩歪了歪大脑袋,似乎非常不理解她说的话。
“酒鬼?”
离中道:“尤乩,不得无礼。去做早课,别偷懒。”
“是,仙长。”尤乩无打采地应了声,拖着长竹慢慢往前挪。
“元姑娘将东西交给在下便好。”
“不妥。”元玉瑶摇头道,“此物甚是重要,我必须要亲手交到他手中。”
“那可否告知,姑娘是受哪位故友所托?”
元玉瑶掀起眼皮直视着他的双眼,忽然一手搭在他肩头,凑近他耳边道:“容溯但凡魔族皆归他调遣,现任魔君殿下‘溯闲’。”
白筱静静睁开眼,之前化石般不轻易被察觉,睁眼后宛如画卷上的笔墨舒展,竟活灵活现起来。
“离中,带她去吧。”
“元姑娘这边请,只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师伯倒也不是天天醉酒,清醒的时候比较少罢了。偶尔会发疯,过些时候便会自己好。”
“今日姑娘来的不巧,还没到他清醒的日子,这会儿多半又醉的不省人事。”
竹林间,清风微拂。
一片竹叶被打乱了轨迹,悄然飘在熟睡中的男子白衣上,凭添了几分生机盎然。他一只手支着脑袋,一手拎着一坛酒,几丝散发垂落在侧脸,睡颜柔和如画。
离中摊了摊手:“瞧,还是老样子。”
元玉瑶上前几步,惊叹道:“竟与四周之景融于一体,委实妙手丹青。”
“什么丹青,他就……这是?”
垂到地上的画布被吹起一角,离中瞠目结舌。
“姑娘好眼力。”枕惊澜锤了锤脖子,起身道,“为了这我可一宿未眠,没想到竟被姑娘你一眼识破。”
元玉瑶嫣然一笑,接着道:“我来把这个交还给你。”
“这是?”
“打开一看便知。”
“哦?”枕惊澜不急着打开,“姑娘可知我们如今到了何处?”
“本源界附近了,再往前行便是北海。”她顿了顿道,“再过些日子便是本源界界门大开之时,可要去看看?你的徒弟们……”
见她欲言又止,枕惊澜道:“他们可还好?”
“好,也不好。”
“此话怎讲?”
“殿下暗地里没少帮他们,可自古正邪不两立,能帮的也有限,暂且性命无忧罢了。”
元玉瑶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其实我挺佩服你们的,整个修真界就你们一宗特立独行,与妖为伍,与魔为伴,与整个正道为敌。”
枕惊澜静坐良久,没想明白他们为了正道牺牲了那么多,怎么就与正道为敌了。但苍火自成阵眼献祭的事仿若昨日,仿佛就在眼前。
这是不争的事实。
偌大个木盒,里头装的只有一支开得正艳的贪徊。听闻贪徊折之即焚,故而只能摘花瓣,这一支不知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枕惊澜忽然想起了沐子疏。
“诶,你还好吧?”
沐子疏焉拉吧唧地道:“好着呢,你死了我都不会有事。”
枕惊澜:“我打算去本源界看看,你把你要查的线索理理,能查咱就查。”
沐子疏:“惊澜兄,劳烦你先把心魔大哥哄好了,请他没事少出来透气,那架势怪吓人的。”
“说起心魔,最近好像都不曾出现了,这酒能不喝还是不喝的好。”说着,枕惊澜伸了个懒腰,“醒着,真好。”
“新一轮的蛰伏更是可怕。你说这都多少年了,就算理出头绪也断得差不多了。”沐子疏的思路永远在跳跃,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句,“如果遇到你徒弟,就那姓容的,你会怎么办?”
……
离本源界开还有五天,界域外开起了不少客栈,更有一条街的美食。这导致界域门还没开,家家客栈都满客了,还真是美食不分国界。
枕惊澜跑了五家客栈才找着个落脚地,才刚落坐,便听隔桌说书先生似的,抑扬顿挫地将新任魔君这三年来的“丰功伟业”痛斥了个遍。枕惊澜要了壶茶水,漫不经心地听着。
“可不是,听说这回玉晏宗倒了大霉,被一群魔修夜袭了。”那人突然压低声音道,“宗主都被杀了。”
一人道:“不是说只是受了重伤吗?”
“半颗脑袋都被削掉了,多半是死了,宗主被杀,他们修仙宗门顾忌颜面没说罢了。”
“这位道友,你是怎么知道的?”
“唉哟,别提了,当时我们长老派我去给玉晏宗送信,当夜便在那住下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我跟你们说,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魔修有一起行动的时候,他们在宗里见人便杀,却也不去管躲起来的,玉晏宗那帮人贪生怕死的一个都没事。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我修为那么低,冲上去也是送死……好吧好吧,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走的动路。我是被一个仙子救下来的。”
“仙子?”
“说起那仙子,我真是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只可惜她是个瞎子。”
“这又从何说起。”
“她的双瞳都是银白色,可不就是瞎子嘛,我可看的真真切切。”他叹了口气道,“若不是那仙子已有道侣,我倒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得了吧,人仙子也未必看的上你。”说书的见被抢了风头,哈哈笑着转着眼珠想把话题扭转回来。
少年猛的一拍桌:“你们少瞧不起人,总有一天我唐六也会成为宋执事那样的人物!”
枕惊澜这茶是喝不下去了,便出声问道:“小兄弟说的这仙子可是眉间有一点朱砂痣?手腕上系着根红绳?”
唐六朝他看了过来:“朱砂痣倒是有,红绳却没见着,道友可是也见过这位仙子?”
“没,只是听小兄弟的描述,想起了位故人,该是我弄错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迷梦了。
唐六来了兴致,干脆坐到他这桌来:“道友这位故友长什么样?可也如天女下凡?”
“且说啊,那位魔君也去了,玉晏宗宗主的头颅便是被他给削掉的,你们相信吗?那魔君使得是剑术。”抢风头前脚刚走,说书人便把场子找回来了,继续道,“还记得行云宗吧,那魔头曾拜入行云宗一位剑修门下,自他先师身陨后便开始自甘堕魔,后来拿行云宗上下几万人献祭,也亏他下的去手。可见其心狠手辣,泯灭人性…





一篇低调的古耽 分卷阅读24
…”
“道友?”
一只胖爪在他眼前晃过,枕惊澜回过神,拿起茶盏,想了想道:“你怎会独自来了此地?”
说到这个,唐六憋着嘴地趴到了桌上。
“还不是老头子怕我再遇到这样的事,连送信的差事也不分给我了,一天到晚待在宗里无聊透了。老头去了玉晏宗处理后事,我钻了个空子,便跑出来了。”
“不怕危险么?”
“怕是有点,可越是危险的越是迷人啊。”唐六凑到他身旁,悄声道,“有一点我其实是骗他们的,既然与道友有缘,我便告诉你吧。”
“洗耳恭听。”
“当夜见到魔修,我并非是吓得腿软,只是见他们只杀玉晏宗之人,视我如无物,气不过便一路尾随他们到了水牢。”唐六越说神情越发严肃,“那时我方才知道他们是去救人的,可闯过重重阵法机关缠障后,水牢里并没有他们要救的人,只有一个姓万的秃驴在守株待兔。”
☆、低调的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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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的第二十二章
罡风打在裸露的肌肤上,是皮开肉绽的疼。
手中的符被尽数吹走,在风中飞舞着,丝丝缕缕的赤光在符上飞快流转。
枕惊澜也不是一根筋,只知道冲锋陷阵,不顾及安危。但如果想摆脱唐六,这便是最快的方法。枕惊澜发现自己也许真的错了,如果他只是门派中一个无足轻重的修二代,没道理会知道那么多事,那么多高阶符随手塞给他。既然这地方三年前就被发现了,为什么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既然无人出来,为何又知道这就是“源头”?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以及他到底是谁?
枕惊澜没听到唐六最后一句话,还以为是被冲散了。他在风中御剑而行,没过多久,世界突然颠倒了,天地间蕴含的灵力仿佛被一抽而空,他直接从空中坠落。
底下是一片连绵的山脉,重峦叠嶂,波澜壮阔。
但此时枕惊澜没心情欣赏,他正为自己会不会以摔死为最后结局而苦恼。
沐子疏安慰他:“没事,有主角光环在,大不了咱再复活嘛。”
个乌鸦嘴……
枕惊澜足尖一勾,失去灵力支持的配剑便握在手中,快落到地上时,他用剑撑了一下,高空坠地的重力可想而知,配剑应声而断,枕惊澜安全着陆。
他看着断剑“啧”了声,他都快成毁剑小能手了,还算哪门子剑修。
他看了看四周,山清水秀,好似没什么不同。他试着掐诀,念咒,用尽了一切方法都无法运起灵力,甚至连乾坤袋都打不开了。
他仰头望着遥不可及的云层,心道怪不得没人能回得去。
他将断剑了起来,甩甩胳膊准备看看所谓的源头究竟是什么造成的。
才走两步,他猛然醒悟过来,没了灵力凭两条腿,光是走出山脉就不知需要多少天。要不然先往高处去看看?
目光还在眺望,身后的风徒然大了起来,枕惊澜本能地躲过几次袭击。回头一看,竟是个不足他一半高的小萝卜头拿着跟木棍打算敲晕他。
沐子疏适时地开口:“别躲,别躲,假装被敲晕,好跟着去有人的地方,你这样瞎找能什么时候找着?”
“你怎么还在?”沐子疏的空间很神奇,要不想看外面的世界,完全可以把自己封闭起来。两人都达成了这样的协议,在另一方掌控身体时,没事不会多看。
“这不担心你真摔死……好心当成驴肝肺,您慢慢爬,我去休息了。”
小萝卜头穿着十分古怪,乍一看像是千年前谷家服饰,仔细看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枕惊澜在这里灵力尽失,小萝卜头却能控风,她见一击不成立即隐匿了起来,四面八方而来狂风吹的周围植被左右摇摆。
枕惊澜抓住一颗老树树枝才没被吹走,还没站稳脚,就感觉脑袋还是避不了的被敲了,接着便不省人事。
……
“阿爹,又来外来人啦?”
“来了几个?狐王可有说要怎么处置他们?宸儿与晗儿近日比箭法,还缺几个活靶子。”
“就一个。狐王还未接见,你们少打歪主意。”
“那,他伤势如何?晗儿能进去看看吗?”
“没伤,你们都别靠太近。”
“没伤?怎么可能?迄今为止,只有狐王大人能毫发无损的来到这里,阿爹休要骗我。”
无尽的黑暗中被撕开了条缝,光线从外透进来,枕惊澜缓缓睁开眼,扭过头见两个正值青春年少的一男一女正挤在门缝边偷看他。枕惊澜不禁想起了浮生和迷梦,淡淡一笑,也不介意被他们看着,坐起身来面对他们。随着他的动作,手腕脚腕上的铁链被牵动,发出哗啦啦一阵响。
木门被彻底打开了,女孩想了想指着他道:“阿爹,我要他娶我。”
“又胡闹!”偷袭枕惊澜的男子气的七窍生烟。
女孩撅了撅嘴说:“没胡闹,他生得这般好看,杀了太可惜。”
“人是我抓来的,要娶也是娶我!”小萝卜头跑了过来,不服道。
叫晗儿的女孩揪着小萝卜头头顶的辫子道:“去去去,小奶娃一边玩去。”
“说了别揪我头发,风之刃,疾!”
“哟,还动上手啦,阿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用风灵!”
枕惊澜一怔:“你说风灵?”
男子粗犷的声音立即盖过了他:“都住手!要打出去打,像什么话!”
两个姑娘走后,门又被关上了。他听见男孩在外面问:“阿爹为何要给他戴铁链子?”
“此人太过危险,你看好两个妹妹,别让她们接近他。等狐王回来了,他自有他的去处。”
“是,阿爹。不知狐王这次为何不在族内?”
“好像说狐王去接见贵客了……”
两人交谈声逐渐远去,枕惊澜摸了摸身上的东西,乾坤袋还在,断剑却不见了。
铁链声实在烦的很,他挣了挣没挣开,没了灵力,他连体质都变得与普通人无异。难道说,在这里只能用风灵?他没感受到一丝风的轨迹,想要答案,只能先出去。
屋里分不清白天黑夜,枕惊澜自己算




一篇低调的古耽 分卷阅读25
着时间,等再次有人来时,应该是又过了一天。这两天竟然都是他,沐子疏好像消失了一样。枕惊澜不禁出声去唤他,又过了许久,沐子疏才反应迟钝地应了声。
“我说这一天是不是有点长啊,我睡了醒,醒了睡,竟还没轮到我出场。”
枕惊澜道:“你也发现了?”
“什么意思?”
“在这里我无法使用灵力,一切都仿佛被重新归纳,赋以全新的准则,万幸你还能开口说话。”
沐子疏:“……”
我就想当个侦探怎么就那么难?
“小相公,我来给你送吃食。”晗儿在门外道。
门被缓缓推开,枕惊澜还在原地打坐。
他眼皮也不抬,也不拿自己当阶下囚:“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卯时了。”她放下食盒,在他面前蹲下,手掌撑着下巴,就近观察他。
“晗儿初学了道菜,小相公可要尝尝?”食盒盖子被打开了,菜香味在屋里蔓延开来。
“谷晗你在做什么,还不快过来!”门外有人喝道。
枕惊澜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姓谷?这里的人是否都姓谷?”
谷晗手一抖,差点把汤洒了。
风化为无形的利刃,直击在枕惊澜心头,他喷出口血来,面前却只剩洒了一地的汤。
“谷宸!你做什么伤他!”
“是他先动的手。”
“你哪只眼看到他动手了,这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
“我两只眼都看着了!”
“好了,都别吵了。”男子喝止两人,“狐王要见他,你们俩先回避。”
谷认为他穿着带血的衣服,就这么去见狐王不够尊重,让枕惊澜换了身当地的异服。异服选取红白黑三种颜色,束腰,领口有谷家字样,衣摆上一排排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羽毛,纯白色,远看像是狐狸尾巴。
究竟是不是千年前他所知道的古族,他还是无法确认。
在被问到要不要给他煮碗药汤来后,枕惊澜果断选择了去见他们的狐王。
谷将枕惊澜带到了殿外让自己进去,自己守在外边,怕他夺路而逃似的,一副戒备样。
哪怕枕惊澜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十分配合,也不能打消他的防备之心。
殿内比他想象的要大,他无法探知到对方在何处,便在备好茶与糕点的案前坐下。喝完了一盏茶,还是没人出来。
枕惊澜站起身:“多谢款待,狐王若是不想见我,在下便告辞了。”
“何不尝尝特制的糕点?”帘子被掀开,一人单手负在身后走了出来。
“不了。”糕点里有一股子他不喜欢的药味,枕惊澜转过身本想客套一下,可那人竟与迷梦一样,眉间一点朱砂,双眼呈银白色。身着谷家的异服,只是全身白色,用雍容华贵来形容也不为过。此人可不就是浮生么?
“你是狐王?”
“一个称呼罢了。”狐王在枕惊澜对面坐下,“不知阁下来我谷族所为何事?”
差点忘了正事,枕惊澜也坐下道:“来找妖兽狂暴的源头。”
“那些妖兽是从这里出去的。”狐王玉瓷般的手在案上点了点,“不过我没查过,也不想查。”
“为何?”
“与我何干。”
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枕惊澜临走前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可还记得你有一个师父。”
“记得。”狐王看着他,眼神却又像飘得很远,不知看向何方。
“吾师名为枕惊澜。”
☆、低调的第二十三章
“我的娘诶!”沐子疏托着下巴,除了这句惊叹一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能采访一下你此时的心情吗?”
枕惊澜踩着枯叶独自行走在院落间,闻言语气毫无起伏的跟着道:“我的娘诶。”
大概是得了吩咐,他可以自由走动,没人再阻拦他。铁链在见狐王前便解开了,本身如他们一般外来者,是没必要锁起来的。可谷偏偏恰巧看到了他落下时的身手,便觉得他不是一般人。无论是毫无防备的从高空坠落还是被谷箩突如其来的偷袭,他眼里面上亦无半点动容,仿佛是历经千难万劫的老修士遇见了一两件的稀疏平常的小事,不是多难的事却又不得不解决。再看他的模样,竟比谷晗大不了多少,不是练了邪功,便是那些人口中的夺舍,于是枕惊澜便被按上了个“一看便不是好人”的印象。
“不是好人”的枕惊澜成了第一个不受限制的外来者。
“现在没灵力,连跑腿都麻烦,回不回得去也成了问题,你还要查吗?”
“查,当然查。”枕惊澜道。
“听闻谷族在千年前便被灭族了,被灭族前一度避世不出。莫非就是在这里?”枕惊澜发现除了谷族人使用风灵之外,这个地方平时是没有风的。他继续道,“如果这便是谷族余下族人,那浮生……狐王又是怎么来的?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心脏一阵钝痛,枕惊澜迟钝地发觉击在心口那一下有多致命。怪不得在他说不用喝药后,谷会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脑中一片嗡鸣,视线中只剩一片赤红色。
他听见有人回答他:“这里是玉然涧。”
枕惊澜来不及思考那个声音的是谁,便再也站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神识仿佛游离于体外。
“师父!”
是容溯?他怎么会在这?
“怎么回事?”
“回狐王,是犬子无意伤了他……”
“药呢?”
“药已熬好,这便去端来。”
狐王看向抱着枕惊澜全身都在发颤的容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容师弟,你莫要动他,现在抬去室内,只怕会血脉逆流,等喝了药就没事了。”
容溯缓缓抬起头,暗黑色的瞳孔里含着凌厉的眼神:“是谁伤的他?”
谷刚叫人去把药端来,就被容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了狐王一眼,没敢说话。
容溯一字一顿重复道:“是、谁、伤、的、他!”
谷不禁退了步,这下问题大了,以往三年来但凡来人,哪次不是让他们处死。刚开始时他会把他们带去谷族禁地,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到后来就把他们当死人看了,无论哪次都是一样的结局,他怎么知道唯独这次不同。
这人是狐王的师弟,他叫他师父,那岂不就是狐王的师父……
这下完了。
狐王抬手让他们都退下,自己上前两步挡住他的视线。
“师弟。”
容溯小心翼翼地放下枕惊澜,站了起来:“这世上凡是敢动他一根汗毛的,都要死。”
垂落在肩头的一缕发丝被风吹起,修黎剑铮然出鞘。他说话声不大,甚至语气平平没有任何起伏,好似只是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




一篇低调的古耽 分卷阅读26
的小事。
谷手脚发寒,他们俩师徒与狐王是不同的,狐王仁厚,待他们如亲人,耐心教他们怎么使用风灵,千年如一日的守护着谷族。
而容溯,此时像个地狱归来的罗刹,纤尘不染,却又戾气逼人。
谷咬了咬牙,没有退下,而是朝容溯跪下。
“是我。”谷宸端着碗药汤稳步走来,“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杀我便是。”
容溯一步步朝着谷宸而去,明明在这里他只是一介凡人,谷宸被盯着却如临深渊。
“师弟!”狐王不悦地按住他的肩,“秘法是我教的他,你是不是要连我一块杀?”
“宸儿,你来干什么!”
“爹,我……”谷宸这才有点后怕,不知这人的剑快不快。他梗着脖子闭上眼,心道,“错了便是错了,不能让狐王和阿爹为难。”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手中的药碗被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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