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道[修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迹
然而不待杜子腾采取什么行动,外面倒是先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夹杂着叱骂杜子腾满心疑惑,不由凝神而待,这毕竟是修真界之外,他得明白到底是唱的哪出。
然后,他就看到数个满身甲胄的修士踢着一个浑身血迹的凄惨少年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看到这些周身分明亦有灵光闪动的人类修士,杜子腾心中略微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人族,总比直接掉入敌我不明的异族之中要好太多。
然后他心中也油然而升一种潜在的安全感:有人族修士,此处与修真界的差别便不会太大,面对熟悉的世界,人心中原本的防备总是会下降的。
可杜子腾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一切直接证明了他确实太天真:在人族修士中便一定安全?
那浑身伤口流血不止的少年十分纤弱,仿佛风吹就倒,周遭这些修士却半点没有怜惜的意思,脚下一踢,少年便发出凄惨的叫声,那惊惶至极的抽噎仿佛极大地取悦了这些修士,他们哈哈笑着,甚至还挥了挥手中法器。
杜子腾蹙起眉头,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这几个修士看起来亦不过筑基修士,但那种恣意的模样……讲真,在亲手打造了修真联盟的条条铁律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正大光明恃强凌弱的修士了。
而更远一些的地方,杜子腾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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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少女、少妇发出的绝望哀鸣,还有那些听起来淫乱不堪的笑声,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子腾面上一冷,可在他调起灵力时却赫然发现自己丹田中的灵力寥寥无几,他一摸袖口,储物袋亦不翼而飞,杜子腾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而后,那凄惨少年几乎是滚到了这破败的草棚之前,在那几个修士的威胁喝骂之下,少年伸出如柴禾般的纤瘦臂膀,惊惶不安地指向了草棚,杜子腾忍不住皱眉,那少年的视线躲闪着,不敢与杜子腾目光相触。
杜子腾皱眉不只是为眼前这即将找上门的麻烦,而是杜小爷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麻烦他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修真界之外的世界,与修真界从来没有过往来语言不通是那样的合情合理。
杜小爷心中泪流满面,所以说,无忧集团刊印的志怪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从来没有哪一本小说说过,到了新世界想要大杀四方的主角与新世界原住民鸡同鸭讲怎么办。
很快,杜子腾也不需要知道怎么办了。
因为,在那少年指过来之后,那几个修士凶恶满是煞气的目光直接冲着杜子腾而来。
下一秒,杜子腾头顶那勉强遮挡了二分之一天空的草棚就已经不翼而飞。
杜子腾不得不俯身打了个滚,避开那道古怪又威力强大的扇形水波。
然后他起身皱眉看着这几个修士,他们手中的法器十分古怪,那材质杜子腾见所未见,颜色十分艳丽不说,形状亦是十分奇特,甚至方才那古怪的水波,隐隐带着一股与灵力格格不入的力量,绝不是这几个修士目前的修为能够掌握的法术。
这几个修士看到杜子腾这狼狈至极的闪躲模样,不由得开怀大笑,然后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比那凄惨少年更有乐子的玩具一般,他们手中法器先后绽放出各式颜色绚丽的光芒,扇形水波、飞鸟烈焰、针雨金风……
杜子腾只是在原地极其狼狈,用尽各种扭曲的姿势不断闪避着,然而,任他再如何尽力闪避,在这些强大而古怪的技能之下,受伤总是难以避,甚至数次都与真正的死亡擦肩而过。
他是个符修,并不似剑修与体修那般拥有太过强大的体魄,甚至哪怕他已经结了丹,但那颗金丹是那样古怪,提升了神识、改造了丹田经脉,隐隐地于他未来在符道上的进境亦有说不出的好处,可唯独没有提升他的体魄,半点也没有。
在这种仅凭肉身闪避的对战之中,杜子腾是用自己最短的一块短板在迎敌,如何能不险象环生。
可他每每又在最惊险之处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法子避开自己的要害。
这些修士渐渐有些不耐,倒是周围更多的甲胄修士看到这缓慢的杀戮一幕,指指点点嘻嘻哈哈,似乎看到一个怎么折腾也不死的玩具般十分新奇有趣,还不时出声说着什么,但显然对这几个修士刺激得不轻,他们脸色铁青,手中法器催动的光芒更是越来越急促,甚至口中还带着恶毒的咒骂,杜子腾听不明白,但这不会妨碍他冷静察看到那些恶毒表情。
在杜子腾身上伤口越来越密集,这几个修士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摁死这只特别能蹦的贱奴之时,面对迎面而来的扇形水波,杜子腾第一次没有闪避。
那发出水波的修士兴奋得双目通红,口中叫嚷着什么,或许是在大喊老子弄死他了?
杜子腾面上闪过冷冷嘲意,在这满场为血腥而兴奋沸腾的场景中,竟然只有那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少年看到了这个蔑视的嘲弄笑容,他忍不住颤抖越加厉害,甚至已经开始为方才自己逃避曲州军而胡乱指认眼前这陌生人而隐隐后悔。
这后悔不是因为对方的凄凉处境而良心发现,这样的年月,有良心的人早就已经死绝,少年只是因为恐惧而后悔,他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无尽杀戮之意,那是他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将领目光中才能看到的高傲与蔑视,将世间千万人如鸡狗一般在挥手间杀尽的杀戮之意!
看到那些期待血腥的扭曲兴奋与即将沸腾的期待欢呼,杜子腾抹了抹自己颊边一道血迹:“啧,要让你们失望了呢。”
然后,场中所有修士便看到这方才柔弱没有丝毫反击之力的贱奴,手中举着一根古怪的棍子,再然后,在激昂的音乐声中,清澈若碧空的水波落空,凄艳绝美的血花绽放,那原本期望着看到自己的猎物皮开肉绽兴奋难已的甲胄修士蓦然间发现:这皮开肉绽的躯体看起来好熟悉,为什么这一次,自己失去了那几乎媲美男女交合的极度兴奋?
再然后,就是激昂的音乐伴着无数凄厉的尖叫,奄奄一息的老人、浑身血迹的少年、麻木绝望的赤裸女人,在这古怪混乱的声音中茫然抬头,然后发现,那些听起来绝望至极的声音都来自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军老爷们。
这一刻,甲胄修士们自己真正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在那富有韵律的激昂乐声之中,他们瞳孔慢慢放大,除了像疯了一般尖叫、拼命失禁,他们竟然什么也无法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用自己最欣赏的方式四分五裂、皮开肉绽,那绽开的血、那露出的筋膜、那隐隐的骨茬,再也不能令他们感到兴奋,只有无尽的痛楚、绝望!
这激昂的乐声终了之时,最后一滴血液才自空中悠然坠落,随着“啧”的一声,这疯狂的一切终于划上句号。
那些幸存下来的无辜者才瑟瑟发抖地发现,满场之中,那些恶魔一般的军老爷们没有一个的尸体是完整的,浓重的血腥气几乎淹没了原本一切肮脏的臭气。
杜子腾漫不经心迈步前行时,微微有点不太高兴,血太多了,地面一时未能吸尽,竟然有点打滑。
然后他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声音犹如一只老鼠般,偷偷摸摸却又不能全然遮掩,杜子腾现在体内灵力不多,于是越发不高兴,终于回过神来,然后对上一双惊惶得随时可能晕过去,却依旧抖着牙关努力不晕的眸子。
杜子腾无声的凝视似乎带着莫大威压,令对方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但杜子腾却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废话,他都不懂对方的语言,怎么开口?!
然后在这家伙快昏过去之时,杜子腾脸色蓦然一变,方才遍地屠戮的不远处,一道烽烟冲天而起,那猩红的色泽,显是某种召集的警讯!
第269章妖圈
这偷偷摸摸跟上杜子腾的家伙,赫然就是方才在那一众杀戮修士中指认他的少年,因而杜子腾才这般不耐。
但此时,当这少年回头和杜子腾一样看到那冲天而起的猩红色泽时,少年惊恐地朝杜子腾急急说着什么,杜子腾皱着眉毛,完全听不明白这家伙惶急中说的什么意思。
可纵然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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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杜子腾也完全可以理解对方语气中的惊骇,还有这种冲天而起的架势,分明就是某种召集的示警,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杜子腾完全不知道即将而来的会是什么,这种完全无法预料的情境令他的心情很差。
而那少年跟着杜子腾时若只是战战兢兢的话,此时却是急得不行,竟一把拉住杜子腾。
这令杜子腾惊讶地挑了挑眉毛,毕竟,方才他以符音杀干掉这么多人,这小子看着他还十分恐惧的,现在居然敢过来拉住他?还真是有胆。
但杜子腾眸间一道冷光闪过,他与萧辰在传送中失散,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不是妖魔界的地方,定然是传送出了什么岔子,即使如此,杜子腾也绝无可能会自己掉到一个草棚中去,定然是有人发现了他将他挪进去的。
而这少年将他指出来,引来那些修士的杀戮,杜子腾很难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似这样居心不良的东西,杜子腾怎么可能轻信?
便在此时,杜子腾心间闪过一道悚然,他迅速回首,天际那猩红色泽扩散开来,刺目无比,可他却并未发现那令他战栗恐惧的东西,方才……那到底是什么!
到了他这金丹之境(恩,至少杜小爷自认为是),修士与冥冥中的天道交感愈发密切,这股灵觉更是不容忽视,可杜子腾心中对这陌生世界一片茫然,忍不住有些焦灼起来,到底是什么,竟连他都隐隐感到惊心。
经过方才一战,他体内灵力更是捉襟见肘,若真还有什么追逐杀戮,那恐怕真是不太妙。
便在此时,一道萌萌的萝莉音脆脆地道:“十八个元丹修士……汝应付不了的,还不跟着这兔妖速速逃离?”
元丹修士?杜子腾有点晕,还有这个小女孩儿的声音,似是在心间响起,竟是传送中那点破仙宇湍痕的存在!
杜子腾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杜子腾肯定自己眼前、甚至神识中都没有什么别的存在,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两次的提醒点破都无甚恶意,但神出鬼没,叫杜子腾如何不警觉!
不待杜子腾再继续追究,那畏惧的少年看到天边那恐怖的猩红色泽,似乎再也不敢再拖延下去,他呜咽一声,然后一咬牙竟然大着胆子拽着杜子腾飞速跑了起来。
杜子腾:……
明明看起来快吓死了,居然还敢这么拽着他逃命,这小子实际胆子并不小嘛。
很快,杜子腾也顾不上调侃,因为tmd这小子太能跑了,杜小爷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在狂奔。
明明自己是个金丹修士,这小子周身连灵力都不怎么感觉得到,但这般狂奔起来的时候,杜子腾已经开始觉得吃力。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肉身劳累到想吐血的崩溃了。
在方才的杀戮中,杜子腾几番腾挪躲闪,只是为了更好地观察他们手中那古怪的法器,在将这法器的套路全部观察到位之后,他没有吝惜灵力,打着速战速决立即撤退的主意将那些有威胁的修士全部灭了。
但现在想来,他简直蠢到了家,起码、起码留点跑路的灵力啊卧槽!
现在身体内那微薄灵力只能用来应急,杜子腾根本不敢挥霍在动用疾奔类的功法上。
于是,纯拼体力的杜小爷悲剧了。
他身旁那落魄到极点的少年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体质,双腿奔跑如飞,杜子腾明明没有感觉到什么剧烈的灵力波动,可这小子就这样双腿迅速交替,好像不知疲倦一般,反倒是被他拽着的杜小爷像块抹布般在后面东倒西歪上气不接下气。
这少年拉着他在荒野上跑了不知多久,杜子腾都快口吐白沫了,他们才终于在几块大石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少年接着杜子腾匆匆在几块大石间转了几转,随即杜子腾便吃惊地看着地上出现一个约摸直径三尺、深不见底的黢黑洞口。
杜子腾眼中诧异至极,方才那几块大石间分明是没有这个洞口的!这显然是个极其高明的障眼法,但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竟连杜子腾一时也未能参悟明白,因为方才他走到巨石边上不只是没有在眼中看到这个洞口,就是在他的神识中,这个洞口也隐匿的,这才是最惊异的事,显然,其中定有奥秘。
这少年一路拽着他至此,明明看起来落魄潦倒,随时可能死在那几个不成气候却血腥残暴的修士手中,却能拥有这样的秘密,到底又是什么目的?
要知道,杜子腾在修真联盟中,亦算得上首屈一指的符大师,他不敢说在符一道上造诣冠绝诸界,但也自以为至少已经推开了符道的大门,他自然不可能知悉所有符道上的一切,但他自认为在认识问题的本质上,他还是能看出些明堂的。
但方才那简单至极、好似天生的随便几块大石竟能将这么一个绝不算小的洞口遮挡得天衣无缝,没有什么致绝伦的符,也没有什么结构宏大的大阵,看起来那样普普通通随随便便,似乎荒野上放眼看去都能找出无数这样的地方来,可杜子腾居然茫然无绪。
凝结灵晶的大阵杜子腾虽然失败了,没有成功,但寰埏的做法无疑是证明了,在利用灵气密度的大方向上,杜子腾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方才那几块大石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杜子腾居然半点没有头绪,不只是这样,杜子腾脑海里连可能的揣测思路都没有!
一切符、阵法杜子腾认为再复杂,他也能解析出一二,可方才那几块石头,却根本没有什么结构供他分析,羚羊挂角了然无痕,又从何去分析?
大智若愚,大巧不工。
难道说,他对符结构那些分析细到了极致的认知,再上一个境界时,应该是这般返璞归真、浑然天成、绝无痕迹?
隐隐地,杜子腾似乎触摸到了另一重境界,竟是一时怔在原地。
少年可不知杜子腾竟然在这种要命的时候顿悟,他只匆匆转头跟杜子腾说了句什么,然后惊恐地看了一眼身后,便毫不犹豫地当先钻进了那个洞中。
杜子腾现在眼中却只有这几块巨石,甚至默默在心中推演起这几块巨石的方位,方才立在巨石旁时,他神识中扫到的一切,他眼中看到的一切,刹那间,方才天地间细微到风拂草动、巨石方位、石上纹路都一一在他心中浮现……
觉察到杜子腾并没进行,那少年很快就倒退出来,惶急地看了一眼立在原地的杜子腾,然后再次咬了咬牙,口中急急说一大串什么话,然后就一把将杜子腾向洞中推去。
杜子腾:……
思绪被打断,他有些不太高兴,但一钻进去,杜子腾便发现这洞口也不知怎生弄成的,竟然设计得这么刁钻,直径三尺的洞口,人连弯着腰曲腿站着都做不到,只能四肢着地爬着前进。
即使是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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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难看的姿势前进,这狭小的通道中也无法让调头,要么前进,要么倒着退出去,再没有第三个选择,而现下杜子腾脚后跟着那少年,连第二条路都堵死了,他只能前行。
在杜子腾的感觉中,这通道倾斜向下,越到下面空气越是沉闷,周遭寂然无光,又闷又黑中,若不是修士之躯,换个普通人过来恐怕早就已经闷死当场了。
杜子腾与那少年语言不通,只能埋头苦爬,杜子腾虽不知到底是要往何地,但这少年方才的模样表情他看在眼中,并非是要害他的模样,而且,方才第一次进入通道时,这少年敢当先而行,显然前方并没有什么危险。
杜小爷自认为一切还算安全,这少年恐怕只是拉着他避难,既如此,杜子腾十分有自知之明,他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两眼一抹黑,还不如相信土著呢。
一片安静中,方才那几块巨石之事又于不期然间涌上心头,杜小爷居然在洞穴爬行中不忘解析方才那几块巨石中,渐渐地,他就像神识已经与肉体分离一般,脑海中,无数复杂至极的揣测纷至沓来,一幕幕如光电般闪现不休,可身体却仿佛机器一般,自动自觉地重复着动作,机械地向前爬着。
那后面的少年亦是暗暗想道:果然不愧是大人,定力心性这般强大,通往巢穴的这段密道即使是族人们亦常常爬得崩溃,大人明明是第一次爬,却于沉默中显得这般轻松……
当人专注于一件事情上,并且手上还干着另一件事时,往往意味着
你手上那件事很快就要遇到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
所以,当一缕光线投入杜子腾的虹膜,将他终于从那天马行空、自由不羁的思绪中拉回来时,他蓦然间心中警铃大作,然后毫不犹豫捏着小木棍,随着一声音符,一抹冰蓝炫光被离火符激得一转,炸在了杜子腾身旁,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将旁边山石炸得面目全非。
若不是方才杜子腾回神时下意识地出了手,恐怕现在被炸得面目全非的便是他自己。
他阴沉着脸,莫名欢快激昂的音律开始奏响,后面的少年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从通道中出来,扑通一声跪在杜子腾脚边,颤抖的主意哆哆嗦嗦,显是已经惊骇到了极点。
啧,看杜小爷这孽造的,好好的少年,连音乐都没办法欣赏了。
然后周遭响起乱七八糟的呵斥、质询、疑问……
一个手持古怪法器的高大男子怒而上前,看他那凶恶的模样,嘴里叱骂的定不是什么好话,杜子腾横眉冷对,却发现那高大男子大部分竟是冲那少年去的,只有偶尔凶猛的目光朝他射来。
杜子腾脚边的少年便倔强地回头顶撞起来,那高大男子目中的怒意简直像要喷涌的火山般骇人。
杜子腾冷笑不语,哪怕他现在灵力不足,但他手中小木棍可不是吃素的。
然后一个软软的声音疑惑地道:“都吃呀……”
不待杜子腾向这第三次出现的神奇声音发出质询,眼前便冲突再起。
那高大男子不知是被少年哪句话刺激了,手中法器一挥,竟是要再次动手,少年不愤地起身,竟是一伸手朝那法器摸去,男子愈发暴怒,少年越来越激动,二人显是动了真章,周身隐隐有古怪的波动传来。
杜子腾隐隐觉得奇怪,他神识中感应到的这股波动似曾相识,显然也是某种力量,绝不是灵力,而且他疑惑地看着那个法器,这古怪的法器圆圆一团,杜子腾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形状的法器,看起来就和那些甲胄修士的法器风格如出一辙,奇奇怪怪的,却能激发出莫名的威能,方才那冰寒之光应当就是这法器之功。
只是不知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直接伸手去抢那男子的法器,那男子不让少年触碰,少年却牢牢抓住不放手,男子亦是死死抱住不松手。
周遭乱纷纷有的许多声音七嘴八舌,杜子腾的面色却越来越凝重,因为他隐隐感觉到那古怪的波动剧烈到已经触碰到了什么临界值!
然后下一秒,仿佛有一声“噗”的声音,就好像什么东西被突破了一般,那波动轰然四散!
少年与高大男子的相持不下显然也是打破了什么!
周遭众人纷纷惊恐的叫出了声,那声音语气中,有惊惶、有劝慰、有威胁、有厉喝。
但在这紧张到了极致的气氛中,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格格不入的“噗嗤”声。
再然后,一双双眼睛定格到了杜小爷身上,他却浑然不觉一般,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他竟然伸手指着中央紧绷到了极致的少年与男子,笑得泪流满面,直不起腰来。
通道中其他所有人皆不由自主怒目而视。
其实不能怪杜小爷,因为在方才波动攀至顶峰的刹那,这落魄至极的少年和那高大凶恶的男子竟然同时biu地一声自头顶冒出了一双毛茸茸的长耳朵。
是的,毛、茸、茸、的、长、耳、朵!
更可怕的是,他们争先恐后输入力量的那个应该爆发出什么惊人变化的法器,亦是在同时,biu地一声,炸成了一个圆茸茸的大毛团,圆滚滚的一团,嘤,真叫人好想捏一捏。
画风立马从血腥紧张走向卖萌逗逼。
杜子腾看着这一幕自然笑得不能自已,但是杜小爷显然忘记了,他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然后一股股波动在一张张愤怒的眼睛中接二连三开始攀升,那虽然微弱但聚集在一处却隐隐的力量威慑下,杜小爷明明应该停止大笑才符合剧情。
奈何,伴随着波动攀升的,是一声接一声的biu~biu~biu~当一双又一双毛茸茸的长耳朵出现在一张张愤怒的面孔上方时,杜子腾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倒在地。
原本同男子抢法器的少年,明明气势攀升到顶点,耳朵竖得高高的,面上神情十分正义庄严,可杜子腾那越来越嚣张狂放的笑声却像一根针直接戳在了他的气势上,少年的耳朵慢慢软了下来,面上亦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高大男子冷笑着指着杜子腾朝少年说了几句,少年咬着唇似想辩解,却在男子声声指责中呐呐不成言,最后忍不住反驳了几句,明显外强中干,那只争夺的法器却是明显地松了开来。
高大男子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然后冷笑着抱着法器最后说了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然后其余人亦是慢慢散去,没有似那高大男子一般针对他们,可却也直接将他们视作透明了。
少年显得十分难过,耳朵低低垂着,杜子腾却是十分无所谓。
在他看来,无视就是一种安全,这显然是一群非人类,异类之中,透明就是最好待遇。看着那毛茸茸的长耳朵,杜子腾挑了挑眉毛,果然是兔妖么?难怪跑那么快。
以杜小爷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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