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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修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迹
此时拼命逃跑的鸿蒙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他在逃亡过程中所有的惊惶、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恨……一切、一切的情绪都将会是这只仙面母蛛的食粮,一如那些万载间被他投入九嚎深渊的无辜生灵,一如这只曾经天真地以为他真的会回来陪伴而将玉蛛兰送给他的仙面母蛛。
好消息是,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柳夜阑与童青夫夫都不必再担忧投喂问题了。
对于鸿蒙的最终结局,那位看起来似乎应该与之交联匪浅的暾日大祭司,奇特的,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得一如方才。
直到鸿蒙消失很久之后,他才远远向杜子腾传音了一句: amp; ……她在何处 amp;
杜子腾简直要笑出声来。
然后,他只傲然地抛出一句: amp; 暾日大祭司,我只有这一个条件,要么立誓,要么空手滚出修真联盟这苍梧之籽,你是要,还是不要?! amp;
第523章第二交易
这一句“要或不要”仿佛笔直刀锋直抵人心,杜子腾的眼神亦是凛冽坚定,好像同这位妖族中的大祭司,只有这二选一的场面,再没有任何别的闲叙功夫。
此时,这位修真联盟中堪称与盟主并肩、万人之上的御兽宗宗主,举着那团碧绿莹光,定定看向暾日,只等一个答案。
暾日却再次地沉默迟疑下来,直到远方天地传来一阵隐隐震荡,这一刹那,不论种族,不论修为,不论所在的界域,但凡踏上修行之途的修士皆是不约而同看向那个方向,那是……漩镜界身后之处。
随着这股隐隐震荡,一股阴沉寒凉的气息拂过诸界,竟叫周天诸界不论在诸界逍遥的、不论是隐世万载的、不论论在对峙当场的……所有修士,竟不约而同神识中感应到一股寒意!
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引发这样的震荡?竟叫周天诸界,所有界域的修士都能感知到天地间的变故?便是大乘大圆满的修士也绝不可能做到!
又是什么样的变故,竟能引来这股寒意?竟能无视一切界域阻隔、一切修士体魄,叫人自神识中生出这股刺骨的寒意!
这早已经超越一切修行之士的想像范畴,不似人力……倒似天道。
那股阴寒彻骨的寒意挟着一股仿佛尘封已久的气息席卷而至,奔腾浩荡,诸界那样广袤的地界竟无分先后被其挟裹,这是何其恐怖的力量?要知道周天诸界何其浩渺,便是大修士亦难分说明白,这股气息却无分先后在眨眼间将所有世界全部笼罩!
可是,它来得那样奇怪,却也退得十分莫名,所有修士甚至还来不及在那股刺骨冰寒中打个寒战,它便已经倏忽退却,就好像,那不过是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偶尔松动而泄露的一缕气机而已,而那扇大门……并没有完全打开。
芸芸众生也许不确切知道在发生什么,但这一刹那,那股刺骨冰寒过后,所有人皆是面色大变,六感之中,他们明确地知悉,方才那一刹偶尔泄出的气机不过是天地传来的征兆,诸界中有什么极其重要的变化在发生,甚至重要到了……必会对整个世界产生天翻地覆的影响。
若一定要说明这征兆所预示的范畴,打个比方来说,人妖两族六轮大战,打得前线周遭天崩地裂,甚至数十世界因此界壁破碎而坍塌消失,搅得人妖两族亿万生灵自此命运改变,这已经算得上是周天诸界近年来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吧?
可是,在那股气息背后深不可测的昭示之中,恐怕人妖两族的大战压根算不得上什么。
就好比……就好比,丛林之中的巨木下,两个大蚁族的大战,卷入亿万蚁族,死伤不计其数,甚至巨木下的地形都因蚁族战争而彻底改变,于这两个蚁族而言,几乎每一个蚁族的命运都因这场大战而发生了转折,这确算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变化了,可是此时,如果巨木之旁江水泛滥,恐怖洪流要将整个丛林彻底淹没、蚁族必将在洪流中掀不起半点漩涡时呢?它还敢称得上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吗?没顶天灾之前,先前那些变化都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人妖两族的大战与那缕气机中昭示的变化……便是这蚁族之斗与没顶天灾之别。
在这种级数的天灾面前,蚁族那点伤亡、那点命运转折又算得了什么,毕竟,天灾之前,已然早不是什么个人命运的转折,而是种族迫于眉睫的没顶之劫!
此时此刻,这缕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寒凉意向所有修行者昭示的,便是这样一场滔天浩劫。
所有修士,没有一人不当场色变。
而在这昭示之中,原本沉默的暾日大祭司再也没有犹豫的可能,他原本已经起的六池之水此时猛然散开,在他周身沸腾翻涌,仿佛在无声无息却无比急迫地催促着什么。
他定定看向虚空中某处,他知道那里有一个他从未当面见过的那个孩子,一字一句若刀凿斧刻般地道:“我,暾日,今日于此立下神魂之誓,永不再踏足修真联盟,若违此誓,神魂俱灭,天人共鉴!”
言毕,他人已经退到界域之外,果然,未再站在修真联盟的土地之上。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天际一道光芒闪过,所有当场修士皆是明了,这位暾日大祭司立下的誓言……已然生效。
这一刹,才从天地间那股气息间回过神来的杜子腾却是面色苍白,竟罕见的有些身形不稳。
暾日大祭司并不催促,只遥遥于界域之外看着漩镜塔的方向,好像,哪怕隔着空间之遥,他亦明确知道,杜子腾就在那里。
好半晌,杜子腾才露出一个嘲讽得有些凌厉的笑容:“好!好!好一个妖族大祭司!哈哈哈哈……你既立誓,苍梧之籽便拿去吧!”
然后,杜子腾看也未多看这妖族中视若生命般的圣物一眼,弃若敝屣般地远远抛了出去,在无数修士的注目中,那道绿色流光穿越界域,终是落到了暾日大祭司手中,他的神情却再度恢复了冰封万里,仿佛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可以令他再度迟疑动摇。
杜子腾抛出那苍梧之籽后,呆呆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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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立在原地,背影孤寂,这样的杜子腾,叫包子与小木棍这样的器灵都不心生怜惜,过去轻轻蹭了蹭他。
杜子腾却自言自语地道:“其实立不立誓都没什么区别,”他“哈”了一声,好像是在笑、又好像带着哭:“反正……他都不可能再见到娘亲了。”
这一刹那,包子瑟缩了一下,然后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蛮横器灵怯怯地道:“汝……知道了?”
杜子腾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呆呆立在原地,面上泪迹早已经干涸,只留下干涩印迹而不自知。
怎么会不知道呢?漩镜塔威能一日日恢复,可不论是萧辰、还是寰埏,都从来没有向他提及半句娘亲的下落,杜子腾一直不敢细想、不敢去问,到得今日暾日都已经现身、追问,他们一主一灵却依旧对此沉默……难道一切还不够明了吗?恐怕在漩镜塔日渐恢复威能之时,塔中中枢的倒流水镜中,所有一切早已经清晰定格,只是他……更不敢去想、去看。
漩镜传承能叫萧辰有如今傲视大乘的绝世修为,漩镜传承核心中能叫凡人服用立时登仙的蜕凡丹……又岂是那么好得的?
若非一片慈母心肠,放眼周天诸界,哪个傻子会凭着金丹期的修为去妄想这种圣物?便是大乘修士,恐怕也要仔细掂量,只除了……他那傻娘亲,傻傻与一个来历不明的修士春风一度珠胎暗结,傻傻为了一个痴傻的孩儿去图谋那传说中神人之丹……而现在,那修士为了十世轮回万载大业竟愿不见她,她好不容易找回神智的孩儿想见她却永不复得。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修士之途从来并不顺遂,漫漫道途之中,诸多挫折劫难犹如天雷地火铁锤锻铸,生生锤打出一个又一个大修士,可似杜子腾这般,天地浩劫之悲、与一人命运无常之悲,一极广袤,一极微茫,于同一时刻降临到身上的,却又能有几人?
而下一刻,包子都在犹豫要不要召唤自家主人回来抚慰杜子腾之时,萧辰的身形已经出现,可此时的杜子腾已经平静下来,仿佛方才那一番识海中的痛彻心扉、孤苦入髓都已经悉数敛、敛成心上一道疤,绝不再轻易示人。
萧辰只立在道侣身侧,仿佛想为他摭去一切寒风,却终是只有一声轻叹。
杜子腾扬眉微微一笑,萧辰蓦然觉察,好似在方才他不在的短短瞬间,他的道侣清秀轮廓又更深刻了一些,素来神采飞扬的五官愈发熠熠生辉,就好像明珠更显露光辉、美玉更雕琢出了温润,有的人伴着成长的痛楚会消磨意志失却神采,而有的人,却会绽放光华,越发不可直视。
“那苍梧之籽……必要七池之水才能灌溉吧?”那位妖族大祭司手上似乎只有六池。
萧辰颔首却又摇头:“苍梧需妖族魄才可萌发,”他顿了一顿:“纵是少了一池,麻烦些,也是有秘法可想的。”
萧辰未说出口的言下之意,苍梧灌溉若少一池之水支撑……那恐怕便只有以大妖魄为祭了。
能凝结成七池之水的大妖魄,皆来源于万载前战死于斩梧渊的大妖,万载前大妖修为与当今之世不可同日而论,亦不是随便什么妖族都能为灌溉苍梧献祭的,纵观当今之世,能自万载前存活至今的大妖,除暾日外,恐怕亦无太多……
面对眼前经历这场变故便仿佛有些淬炼成长而脱胎换骨的道侣,萧辰如何忍心将这层意思说透呢,那成长中的厉与痛,他实不忍再见。
杜子腾神情却无太大波动,亦不知他是想透了,还是未曾想到。然后,他一双清澈眼眸睇向萧辰,正色道:“你一直说找回云横峰时机未至……方才那股气息……”
萧辰看向漩镜界后、方才那震荡来源之处,缓缓道:“万载光阴转瞬而逝,便是封崭万载……也却是该消失了。”
那语气极为平淡,听不出沧桑,亦听不出波澜,仿佛只是轻轻一提而过。
杜子腾并不知道万载封崭的消失意味着什么,此时萧辰身上亦仿佛有着千重冰封,无法触及,可有一件事杜子腾却是知道的,对于这个变故,萧辰早就已经预见。
杜子腾目光扫过一旁的包子,难道是漩镜传承中已经记载?
看着道侣疑惑的眼神,萧辰却并不多解释,甚至是有意岔开话题般地道:“若我所料不错,云横峰……便应在封崭之后。”
杜子腾眉宇间迸发出剧烈神采,甚至将方才那些黯然痕迹都悉数压下:“当真?!”
若非是知道萧辰素来有成算,他甚至想第一时间与孔师兄铁师兄闻人靳宝他们分享这个消息!
看到道侣终于振奋起来,萧辰亦是含笑道:“苍梧萌发、天地间气息震荡……封崭便会彻底打开……”
“……然后我们就真的可以找回掌门他们了!”杜子腾呼吸急促地接道。
那么漫长的光阴里,他们从来没有一刻忘却过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峰,从来没有忘却过那座山峰上的一切,魂牵梦萦亦不过如此,而今终于有机会将它迎回,如何能不欢喜?!
可随即,杜子腾喃喃道:“……苍梧萌发啊,”然后他远远看向界域之外、他曾抛出苍梧之籽的那个方向,仿佛说服自己一般道:“那还是要尽快叫妖族能种下苍梧才好。不论如何,于联盟而言,物资总是越多越好,这赤池之水,除了能给研究学会带来点素材,于联盟亦无甚用,倒不妨趁机讨要些急需之物,你说呢?”
对于道侣有些羞愧却看着自己在征询的模样,萧辰失笑,轻抚道侣额发,口气淡然却霸气:“此物本就是你的,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谁敢管?何需想那许多。”
杜子腾不由展颜一笑,他总是知道的,不论他想要干什么,身旁人总是予他最坚定的支持,始终如一,从未变过。
便是知道今后道途中还会有许多似今日这般的挫折黯然,似乎都已经不再生畏。
而后,对着那位不知为何并未第一时间离去、只遥遥眺望此地的暾日大祭司,杜子腾只是伸出手,小木棍心神感应,落到主人手中,这一刻,被誉为万载以来最强大的两位符阵师斩断一切过往羁绊,隔着界域遥遥相望。
杜子腾手中小木棍朝身后漩镜界微微一点,那曾于百花深处、紫陌红尘掩印间的欢场中,曾经留下一个轮回十世的修士与一个小界生长却喜怒随心的自由女子无数悲欢离合,如今早已经失去原本功能只作为门派象征而存在的地方,如果有修士在当场留意的话,便会看到,那些于门檐屋廊间刻印的繁复印迹正渐渐褪去光芒,只留黯淡的符文犹如普通的花纹装饰,再也没有半分曾经的凌厉,便仿佛那段已经消失在光阴中的欢声笑语,再不可追溯,却莫名的,还是留下的痕迹。
纵使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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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界域,暾日亦不由蹙眉,他于漩镜界留下的所有布置悉数被抹去了痕迹、只传回了最后一缕讯息,对于符阵师而言,这般霸道不留后手的做法无疑是极蛮横的挑衅!
可是,这位暾日大祭司非但不以为忤,眉峰甚至很快松了开来,嘴畔甚至还浮现一缕微不可见的笑意,好似极夜将至的冰川上升起的一点暖阳,转瞬即逝却将温暖烙印其上。
这一刻,包子与小木棍同时发现,这位御兽宗宗主于符阵之道上道境竟然再上一层!
其间的凌厉霸道,几乎难以用言语表述,可是,这位杜宗主便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办到了,仿佛是在远远告诉那位暾日大祭司,他曾经威胁要在漩镜界动手脚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只是,这样的凌厉霸道之举,在大祭司唇畔那缕笑意面前,不知为何,莫名显得……有些情色,咳咳,这话萧辰是绝计不敢说给道侣听的,还是叫他们家杜宗主维持着此刻万众之前的酷炫狂霸拽吧。
自认为此时已经全然代表着修真联盟的杜宗主只朝暾日大祭司远远传音道:“第二个交易,交出这些界域与物资,赤池之水我修真联盟亦可归还于你!”
然后,一道玉简夹着交易的内容远远射向那位大祭司。
这位大祭司甚至都未及到那玉简,便在一怔之后,自眼神中流露出真正柔和的笑意,言简意赅地答复道:“可。”
到玉简递至他手中时,不过片刻,甚至双方都未签下什么契约,他便已经悉数部署下去,与修真联盟开始交割。
不知为何,明明这么成功地代表着修真联盟敲了这样一场竹杠,叫对方割地赔款,身为“胜利”的一方,杜子腾却在留意到对方未玉简便应下这第二笔交易后,有些五味杂陈,竟有些意兴阑珊,兴不起半点得意之情。
杜子腾沉默半晌,才递出赤池之水,低声道:“喏,给他吧。”然后他抬眼看了一眼道侣,终是坦然却又黯然承认道:“……我并不想见他死,不过是为娘亲不值罢了。”
果如他所言,赤池之水,他只是扣下了极少的一部分供学会研究所用,其余部分都交到了萧辰手上。
而萧辰微微点头,不知他是如何办到,下一瞬间,暾日大祭司身周平息了些许却仿佛翻涌不休的六池之水中蓦然便多出了第七种颜色,只叫那位大祭司觉察到这股与符阵师绝计不同的气息后远远投来凌厉一瞥,仿若警告。
萧辰:……
这位修真联盟的盟主没有半分留什么情面的想法,远远怼道:“封崭已然松动,七池已齐,大祭司再不浇灌苍梧……也不知来得及来不及?”
言下之意既然你想种苍梧复活妖帝就好好忙活你的去!本座与道侣好着呢,别想叽叽歪歪!
岳父的架子,那是什么?不存在的。
杜子腾:……
他狐疑地瞥了道侣一眼,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萧辰竟紧紧揽住他,一双眼睛只定定看着他,那种仿若失却而极度在意的眼神……又来了!
杜子腾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道:“卧槽,你不是吧,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不过一场交易而已,他是谁,你是谁啊!”
斩断了过往羁绊,他不过是不想因为自己而看着对方送死,又不是那种因为一点血脉关联就不分亲疏远近的傻叉好吗?更何况,不是对着这位暾日大祭司,哪怕是个路人,如果有可能,他也会做一样的选择,毕竟,能给联盟换来好处与实惠,更快找回云横峰,顺道叫对方不用牺牲,三赢选择,正常人都会去做的吧,不知萧辰又在纠结什么。
萧辰却好像因为方才暾日远远一瞥而涌起了什么思绪,牢牢将道侣拥入怀中:“封堑已松,苍梧将生……”
杜子腾亦是点头高兴道:“是啊,云横峰……终于要回来啦……”
萧辰看向道侣,眼神复杂,似有千言万语,终是化作点头一笑:“是啊。”
第524章浩劫之兆
好似是被萧辰那一番话触怒,暾日大祭司眉毛倒立、显然心中极其不悦,但他遥遥看到二人相拥亲昵的身影,不知为何,终是神情黯然后重又平静下来,就像冰川历经寒夜终又归于寂静,再不留半分风霜痕迹。
而后他转身悄然远去,看他身形消失的方向,正是那已经再没有任何一个修士愿意停留的斩梧渊!
万载前,苍梧所立之处,云蒸霞蔚,万物竞长,生机昂然,妖气滔滔,乃是周天诸界所有妖族千万族群的圣地中央,唯有那等于万古前传承、血脉极其纯净强大的大妖才可栖息于此,此地亦是亿万妖族俯首膜拜的妖族之首妖帝居处。
而今,哪怕被人族第一大派占据万载,可如今斩梧盟已然树倒猢狲散,此地空留楼阁狼狈,早在鸿蒙之事的消息传来之时,此地仅剩的一些小修士亦是忙不迭地挟裹了一些灵物四处逃蹿,生怕叫人知晓自己与斩梧渊的关系,曾经煊赫一时的名门大派竟是一副山河破碎的残垣模样。
而此时立于斩梧渊那道犹如巨大伤疤贯穿整界的深渊之上,万妖军的首领暾日大祭司率领着部下立于曾经的敌手盘踞之处,可以说,已然将斩梧盟踩到了足底,更不必说,此时此刻,苍梧之籽与七池之水悉数尽在他手,终不负十世轮回万载筹谋一场。
轮回十世……若非大日轮回鸟一族强悍而特殊的天赋,便是真正的上仙亦难说可于十世间从容布局,甚至于步步为营、谋划万载之后终于逆转棋局!
其间多少惊心动魄与多少心碎神伤,或许唯有这位立于万妖之上的大祭司心中自知。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眼前便要毕十世之功、万载心血于役之时,这位大祭司奇异地没有半分兴奋之色,面容依旧若冰封万里。
而他身后万妖军如云林立,看着他的背影,神情中掩不住的激动与崇拜,这些妖族并非那等与玉霄一般由暾日送往修真联盟的杂牌炮灰,乃是万载以来,由暾日筹谋布局间断断续续积累下来的真正嫡系,个个血脉传承皆可追溯到万载前那龙翔凤翱的妖族鼎盛时代。更不必说万载以来,他们传承的种族一个个为妖族大计又牺牲了多少,才一步步扶持着暾日走到今日,故而,对于今日苍梧重生、妖帝复活之事,这世上再没有其余妖族会比他们更狂热。
在万妖山呼海啸般的疯狂呐喊中,暾日蓦然高举起双臂,犹如苍穹按下暂停般,喊声在刹那间停下,可那一双双各异的瞳眸中却折射中更加炽烈、更加疯狂的光芒,显然,在这群狂热的妖族心目中,率领他们“打败”了斩梧盟、夺回妖族圣物现在又要复活苍梧的暾日毫无疑问达到了威望最高峰。
在暾日高举起的双臂间,那团碧绿的光芒仿佛感知到那一颗颗滚烫赤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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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犹如一团诡异的碧绿火焰被浇上易燃之物猛然光芒大作,好似天地间猛然跃出一轮碧绿烈日,将大地都映为诡异的翠碧之色!
天道仿若感知到什么变化一般,天地风云猛然变幻,凛冽长风卷起暾日衣袍,翻卷不休,这一刻,便是对今日之事筹谋万载的暾日,内心亦是极不平静,若说没有遗憾吗?如何可能。
轮回十世,并非意味着十世之事于今生如过眼烟云,恰恰相反,十世间,有太多未曾忘却、亦不能忘却之事,一如紫陌红尘那偶然回眸的嫣然一笑,清歌梦回间,如在眼前,如何能忘?
轮回十世,不过将十次人生中应当背负的爱恨情仇悉数负到了肩头,甚至暾日自己都不知道,若此生不成,哪怕大日轮回鸟的天赋令他可再有一世,他是否还有力气再度前行……
可是,望向天际那轮炽烈而诡异的碧日,他的目光重又坚定下来,啊,还好,还好这终是最后一次了,只要苍梧复生,帝君归来,他便算赎了当年的罪孽,可以去见那个人了罢……
在他唇畔那一缕飘渺的笑意浮现之时,碧绿烈日被大妖庞大的妖力托着缓缓朝那贯穿此界、深不可测的深渊中缓缓下落,大地之上,好像夏去秋来般,碧绿之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退却。
与此同时,原本敛在暾日身周的七之水猛然间沸腾不休,竟远远荡漾开去,化作无数七祥云将此界天空密密覆盖,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那团炽烈碧日的光芒彻底湮没于深渊中再不复见,而天际七祥云之上猛然雷霆大作,这剧烈的风雷令无数界域之外的修真联盟修士们亦情不自禁关注于此。
远远关注着这一幕,身为妖族,并非站在万妖军一边,可白澍亦情不自禁提起了心脏,不知为何,眼前这一幕令他冥冥中的六感极为不安,那剧烈的风雷之息远远不如方才昭示着天地变故的震荡,可却令他妖丹中雷力隐隐呼应,令他不由将二者关联起来,好似在不断提醒着什么极其不祥的变故。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白澍情不自禁面色大变,他甚至来不及同自己的道侣多说一句,便径自一跃而起,于半空中显化出雷璃蛟原形,不顾于修真联盟民众带来的恐慌,竟夹着万丈雷霆之海直直朝漩镜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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