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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别撩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台风五号
伍少祺也往后面一倒,长吁口气。
如果他爸爸是像安格丰这样的人有多好?可以跟他分析利弊,可以留空间让他选择,可以永远正面永远光亮,还可以告诉他人生的目标在哪儿。
安格丰醒来的时候右臂整个是麻的,因为伍少祺的脑袋在他的肩上栖息。
其实不能怪石平觉得讶异,带伍少祺一起出发的确有些冲动,他跟石平讲的理由都是事实,但如果扪心自问,这些理由的背后多少还是有些偏袒存在。
那天看到伍少祺在下着大雨的操场跑圈,他心里的感受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怜悯有一点,震惊有一点,心疼也有一点,他看见伍少祺埋在心里的愤恨、无奈还有痛苦,看见那痞痞满不在乎的外表下的无助软弱。
他无法坐视不管。
明明是最好的年纪,明明笑起来有可爱的酒窝,为什么要被命运击溃?
空服员开始送餐服务,伍少祺鼻翼动了动,迷蒙地睁开眼睛。
「请问伍少对于人体靠枕还满意吗?」安格丰半身都麻了,轻轻一动就又刺又痒。
伍少祺噔地立刻坐直,羞赧地揉揉脸上的红印子,呵呵笑道:「你肩膀都没肉,咯得我脸疼。」
「哦,那是谁睡的一脸满足,还在我肩上蹭来蹭去?」安格丰扭扭肩膀转转脖子。
「怎么可能!」伍少祺喊了一声,脸上没印子的地方也红了。
安格丰瞥他一眼:「我下次给你拍照。」
用餐时间整个机舱弥漫食物香气,往泰国的航线上提供泰式风味的餐点,酸酸辣辣,伍少祺从没吃过的口味,但他超爱,泰式炒河粉、凉拌青木瓜丝、虾酱青菜跟泰式凉糕,还没到这个国家,胃已经被俘虏了。
风卷残云之后,伍少祺斜眼瞧了下安格丰,只见他吃一口青木瓜丝配一口饮料,不禁好奇:「你真是一点辣都吃不得?」
「其实我爱吃辣,」安格丰把果汁咽下去:「但我的胃不爱。」
「网络上说泰国菜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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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不欢,」伍少祺喝着咖啡,随口就说:「还好我把家里的胃药都带来了。」
「你有带胃药?」安格丰愣了愣:「我自己都忘记准备。」
伍少祺被热咖啡呛咳了两声,哑着嗓子:「药放太久会过期,我想说不要浪。」
「哦,」安格丰非常了然地点点头,把一个字拉长三秒钟,起眼睛笑说:「你其实还满可爱的。」
「中文会不会用啊?可爱是用来形容小孩的,」伍少祺不满地白他一眼:「我这种叫做帅。」
安格丰不置可否地哈哈一笑,机上广播说现在开始降低高度,预计半小时后会抵达目的地。
伍少祺把遮光板拉起来,下面是一片黄褐色被绿意覆盖的大地,是讲着不同语言的另一个国度。随着下降高度,火柴盒大小的房子逐渐清晰,道路上有穿流不息的车子,有随风摇曳的椰子树。
还没落地,他就有预感自己会喜欢这个国度。
甲米机场规模不大,下飞机通关领行李加起来总共不用二十分钟。安格丰先带他去通信柜台把手机换成能在当地上网跟通话用的sim卡,然后两人背着背包迎接自动门打开时扑面而来的热风。
「到这个全年均温都在27度以上的国家,短裤夹脚拖鞋是标准配备,」安格丰从背包里找出两双拖鞋,顺手递一双给伍少祺:「来,换上。」
伍少祺知道安格丰不想听他讲那些客套话,他爽快地把球鞋换成夹脚拖,脚指头也能感受到温热的空气,越来越有种渡假的感觉。
安格丰把背包重新上肩,掂了掂,大手一挥:「走吧,先坐车去码头,我们要去的地方还得坐一趟长尾船。」
一般观光客只要从机场坐巴士到甲米市区,那边沿着海岸旅馆林立,餐厅一间大过一间,街头上卖着五花八门的纪念品,是外国游客驻留的地方。
但如果要攀岩,那就必须到市区码头坐上电动长尾船,十几分钟的船程可以通往另一个世外桃源,没有过多观光客造访的地方,大片连绵的岩壁耸立在海岸两旁,没有哪个攀岩者看到会不心动。
一天之内体验两种没乘坐过的交通工具,先坐飞机上天,再搭船下海。伍少祺踏上架在码头跟长尾船之间的木板,有种自己要去丛林探险参加实镜秀的错觉,而且安格丰非常称职地在旁边举着相机帮他第一次出国做纪录,今天拍照的量可以抵他三年来拍的照。
游客的背包行李集中丢在船头,人再到中段搭了蓬子的区域坐下,一艘船坐到极限不过十五人,蓬子里用木板架了三排座位,伍少祺当然要坐在第一排感受乘风破浪的快感。
「笑一个。」
伍少祺咧嘴就笑,依安格丰的标准得要露出一排白牙,他心情好,配合度挺高。
「为什么当地人都往后面坐?」安格丰在伍少祺旁边坐下,许多当地人越过他们往后排坐。
「当地人呗,每天看海看山早看烦了,」伍少祺从国内出发时穿长袖,没来得及换成短的,现在满头大汗:「快开船让我闻闻海的味道吧!」
今天的浪不算大,但也不小,船随着浪头上升又落下,像是个微型云宵飞车,伍少祺一直哇呜哇呜的惊叹着,而且很快他们就理解为什么当地人都往后边坐。
坐第一排根本就是浪花挡箭牌!
每次船只起伏带起四处飞溅的浪花,首当期冲的就是他们俩个,当头淋下,像夏季一场温暖灿烂的雨,伍少祺抿抿嘴巴就尝到苦苦咸咸的海水,但他觉得好甜。
「当地人全坐在后排看我们俩个傻子!」安格丰侧身闪躲着浪花,还是被浇个透心凉。
「哈哈哈哈,」伍少祺干脆不闪了,就当作这是甲米的欢迎仪式。
「傻子就傻子呗,当傻子多快乐!」
☆、ch29
在水花跟海风连手把他们的上衣打湿之后,船头开始往岸边驶近,最后慢慢搁浅,结束十五分钟的海上云宵飞车初体验。
不像上船的地方有用浮箱架设好的码头,这个区域相对来讲游客较少,没有码头,长尾船直接驶到岸边搁浅,船主架个铝梯让乘客直接下到海水当中,涉水上岸。
伍少祺从来没搭过船,第一次看到这种操作,赶紧把牛仔裤的裤管卷起。
安格丰在一旁儿悠哉地拿好背包准备下船,看他牛仔裤怎么卷也只能卷到小腿肚,扬扬眉,满脸「看我多聪明」的得意:「知道短裤配夹脚拖的好处了?」
伍少祺摊手放弃:「算了,反正上衣都湿透了也没差裤子。」
他背上背包顺着铝梯踏入海中,海水不是印象中清凉触感,是被太阳晒成温热的,伍少祺发现在他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海滩上的或海水里的,所有人身上的布料都是少到不能再少,穿长裤的一个都没有,穿牛仔裤的笨蛋也只有他一人,现在下半截已经湿漉漉地贴在他腿上。
还好旅馆就在海岸旁边不远的地方,南洋渡假圣地的旅馆都是走villa风格,lobby是面向海滩半开放式的,他们前脚才刚迈进去,服务生后脚就递上凉饮跟冰毛巾,冰块在杯子里当当作响,喝一口下去能消一半暑气。
checkin之后服务生用园区车载他们到房间,这里每间房都是独门独院,推开木造大门先看到院子里两张大躺椅,有个可以户外淋浴的区域和一个小池塘,光这样就足够让伍少祺惊呆了,更别说放了两大张双人床还带有个小客厅的宽敞房间,目测跟他家差不多大小。
「我的天…」伍少祺突然能理解刘姥姥走进大观园的心境了:「这该不会一晚要好几千块吧?」
「不用钱,」安格丰把背包卸下,绕着房间走走看看,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父亲跟这间旅馆的所有人是多年好友,五六年前我跟家人来渡假时也是住这里。」
「你来过甲米?」伍少祺顿了一下又拉高音量:「你父亲跟这间旅馆的所有人是好友?」
「嗯,我家也是做旅馆业。」安格丰在床上摊成个大字型,长吁一口气:「他们家的床软硬适中,睡起来不会腰酸背痛,好舒服。」
伍少祺也学安格丰摊平在另一张大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从国内出发到现在身处异国渡假别墅,坐飞机坐长尾船,梦幻到不太真实,彷佛他闭上眼睛再睁开又会在家里那张年久失修没有弹性的单人床上醒来。
还好他决定出国来看一看。
不然这整个寒假大概就是在每天两份或三份打工之中度过,五百一千的在赚钱,在那个阴冷拥挤的城市里看着别人团圆,然后回到一个人的家。
两个人各躺一张大床,房间的冷气隔绝午后的高温,天花板上有南洋常见的大吊扇,吹出来的微风抚过脸上,从一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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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舟车劳顿都被吹散了。
安格丰率先把自己从床上□□,规划接下来的行程:「去把身上湿的衣服换掉,然后我带你四处逛逛了解一下环境,吃个晚餐,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开始爬岩。」
「这边攀岩的区域…」伍少祺一坐起来就看见安格丰扬手把上衣脱掉,身板瘦但该有的一项不少,厚实且比例适宜的胸膛,巧清晰的六块肌,不经意转身时跳出来的侧腹线条,还有细瘦单薄的腰身…
「攀岩的区域怎样?」安格丰找件无袖的上衣套上。
「什么?」伍少祺问。
安格丰看他一脸茫然的表情,笑了笑:「你刚刚话讲到一半,说这里攀岩的区域怎样?」
伍少祺也忘了自己要问什么,随便瞎扯:「我、我是好奇这里能攀岩的区域有几个?」
「非常多,我们在这里待上一个月都无法到访每个区域,所以等一下要去买本『路书』,找些经典的路线来爬。」安格丰说:「你快把湿的衣服裤子换一换,咱们出门逛逛去。」
「哦。」
伍少祺从背包里找出短袖短裤,特别走洗手间换衣服太做作,但当着安格丰的面他又不自在,只好转过身去把衣服裤子脱掉。
房间一下安静起来,只有他稀稀疏疏换衣服的声音,牛仔裤湿掉以后真他妈难脱,伍少祺单脚蹦着跳了两下没能把裤管扯下来,安格丰在后头欣赏了他的脱衣秀,悠悠问一句:「对了,我一直觉得奇怪,你怎么没有女票啊?」伍少祺直接被这个问句给吓摔了。
咚!一屁股坐地上。
疼啊!
「干嘛突然问这个!」伍少祺干脆坐在地上把牛仔裤踹掉,然后才站起来套上t恤短裤,但仍背对着安格丰:「因为我很挑,没有高挑白皙大咪咪的看不上眼。」
安格丰从后面揽住他的肩往门口走,笑着瞥他一眼,挑挑眉:「原来如此,我看你宽肩长腿个儿又高,想说这个外条件应该挺勾女孩儿的,没想到我们直男伍少的眼光真高。」
「那你呢?」伍少祺用眼角扫了下安格丰搭在他肩上的手,杨东渝也常这样搭他的肩,但不知道为什么换成安格丰就让他全身细胞都成警戒状态。
「你跟上次夜店里那男的还有联络?」
「没再碰面,」安格丰把钱包手机带上,随手锁了门:「他不是我喜欢的型。」
「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肯定不是高挑白皙大咪咪,」安格丰笑了笑:「其实没有很具体的条件,到我这个年纪想的比较多,特别我们这种性向小众的,要遇上同样性向又合适的也不容易。诺,这太阳眼镜你戴上。」
伍少祺接过眼镜戴上,正好遮去一些说不明白的情绪。
从认识这个人开始,不论是在他迷惘时从旁提点,还是做晚餐、送衣服背包、准备拖鞋墨镜,安格丰的温柔很随意,不宣扬也不过度,却给人最恰到好处的舒服。
被这样的人喜欢,应该很幸福吧…
伍少祺把眼镜往上推了推,低头跟上安格丰的脚步。
他们走出旅馆已是日照西斜,沿着海岸一整面被夕阳打成金麦色的岩壁,上头全是路线跟在爬路线的攀岩者,沙滩上男男女女或坐或卧,为攀爬者的美技而喝,为他们的失手而惊叹。在这边,攀岩不是冷门小众的运动,全世界好手会在这边大展身手,就算一般的游客也会跃跃欲试地参加当地旅行社的体验活动,摸一摸岩壁,看看不同高度的风景。
伍少祺被这个氛围给震慑了。
对他来讲,攀岩向来都是一种竞技,跟体操一样,总不可能是练来娱乐观众的。
当选手成天想的是要去比赛去夺名次,要在人工岩壁上练习各种技巧,而不是像这样在天然岩壁上纯粹地享受路线,不为了什么,只是想努力看看能不能超越自我,要是做不到也没关系,还有金橘色的落日美景能抚慰遭受失败的心。
石灰岩的地形变化多端,像个屋顶的石檐中会垂着硕大的钟乳石,攀岩者要更会观察地形去克服,伍少祺用朝拜者的目光看着这整列排开的一条条路线,手心都涔涔冒着汗。
「明早可以先来这区试试,从简单的路线开始适应岩质,」安格丰看他闪闪发亮的眼睛,抿嘴笑说:「现在去找个地方吃饭吧,我饿了。」
他们又顺着海岸走回商店餐厅聚集的区域,夕阳拉长了每个人的影子,有群孩子在余辉里踢足球,但更多两两情人牵手漫步在金色幻中,夕阳真的无限好,伍少祺匆匆活了十七年,第一次伫足在这样短暂的美好之中。
「落日很美吧?」安格丰站在沙滩跟海洋的交接处,白色浪花随波一次次卷在他脚边:「在城市里庸庸碌碌久了,应该出来看看天地辽阔,你会发现纠结很久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也会有纠结的事?我看你什么都不缺…」伍少祺发现安格丰着夕阳的表情很有戏,好像这个景色可以带起他千千万万的回忆。
「你又知道我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缺的人也是会寂寞啊,安格丰无奈地笑了笑:「走,去找间餐厅配着落日吃年夜饭。」
对啊,今天是除夕,
伍少祺奔波一天压根忘了。
甲米的餐厅很理解游客的看点,整排面海看落日的餐厅,有西式海陆通通都有的buffet,也有南洋很流行躺椅餐厅,座位区是垫高的木板,木板上放矮桌几跟三角形的靠枕,客人脱了鞋子可以半坐半卧,全然放松。
「你…」想吃什么?安格丰话还没讲完,伍少祺已经爽快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想吃泰国菜。」
安格丰笑着点点头:「正合我意,都来到这儿了,不吃当地菜色怎么行。」
店家热情招呼他们入内,领往海景第一排的座位,晚霞正斑斓炫灿,风里有海的咸味,对面的人跟他一起坐在画里。
「想吃什么就点,menu都有图片。」
毕竟都是做外国人生意的,英文菜单附有照片,通常看图再搭配几个chicken、beef、shrimp就差不多了,伍少祺终于可以把整天背个死去活来的英文单字派上用场。
他们夯不啷当地点了一堆,当炒饭被装在菠萝壳里面被端上来时,落日只剩最后一点余红在海平面上。
伍少祺捧着一颗大椰子,拿吸管喝一口:「好喝!比罐装好喝一百倍!」
「来,拍一张。纪念人生第一颗椰子。」安格丰拿起手机,伍少祺捧着椰子嘻嘻笑着,实力展现什么叫做椰子比脸大。
「你那杯是什么?」伍少祺看着安格丰面前掺了冰块的黄绿色饮料。
「蜂蜜香茅茶,泰国的国民饮品,听说能消暑健胃。」安格丰把杯子递到他眼下:「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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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看看?」
伍少祺就着吸管喝了一口,甜甜的,很清爽:「下次我要点这个。」
安格丰也喝一大口:「泰国好喝的饮料很多,下次你又变心了。」
伍少祺的视线停留在那根被两个人喝过的吸管上,这是不是一种隐讳的亲昵?还是单纯不拘小节的洋式作风?
「吃啊,你不饿吗?发什么愣?」安格丰吃一口泰式炒河粉,心满意足:「哎哟,以后吃不到这美味怎么办啊。」
伍少祺也挖一大勺菠萝炒饭往嘴里放,泰国真是天堂,怎么啥都好吃?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靠在躺枕上喝奶茶看满天星空,闪闪灭灭,一望无际。
「现在差不多是吃年夜饭的时候了吧…」伍少祺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感伤,大概是被抽离到另一个环境,很多情绪就消散了。
「对了,讲到这个,」安格丰坐了起来,拿出一个红包袋:「新年快乐,没过包泰铢的红包吧?这些钱你可以去买纪念品或吃的玩的。」
「干嘛又给我红包!背包墨镜拖鞋都是你给的,我不能再拿了。」伍少祺往后退了一步,严厉拒绝。
「小孩儿要有红包才能平安长大,不然你也随便给我点东西,当作交换。」安格丰随手一指:「你那条项练送我好了。」
是伍享中留给他的那条项链。
「哦,可以啊,这我爸刻的,」伍少祺把项链摘下,安格丰接过来看了看木质缀饰的部份,问道:「这是梵文?」
「你知道这个?我爸说是很圆满的意思。」伍少祺说:「给你吧,反正再刻就有了。」
安格丰抵头要把项链扣上,但刚拿冰饮手湿湿的,扣了几次也没扣上,伍少祺看不下去,啧了一声:「我帮你扣吧。」
他半跪着隔着桌几双手环在安格丰后颈,安格丰倾身向前,呼吸的暖风正好打在他的脖子上,伍少祺所有的关注力瞬间都集中在那块皮肤上,甚至可以感觉到每根汗毛都随之摇摆,手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你行不行啊?看着扣都扣不上?」
「别吵!」
谁知道隔壁桌的客人站起身,重心没站稳撞了伍少祺一下,他毫无预警地往前倾倒,顺势抱住安格丰,嘴唇还正正嗑在人家额头上。
像一个吻。
☆、ch30
回旅馆的路上,伍少祺闷着头一个人在前面疾行,沙滩上留了一长串的鞋印子。
「哎,我说你走这么快干嘛,」安格丰走在后面喊他:「我得先去买本路书,还没有要回旅馆。」
伍少祺像是没听到,仍然快步往前迈步。
「你不会在生气刚刚的事情吧?那就是个意外,」安格丰被他莫名的态度搞得也有点火:「不小心抱个男人有这么恶心?需要气成这样?」
伍少祺闻言赫然停下脚步,闷不吭声。
真搞不懂这年纪的小孩都在想什么,安格丰叹口气,缓了缓情绪才开口:「你如果要先回旅馆我就把钥匙给你,我去买点东西。」
「我不是在生气…」伍少祺嘟嚷一句,音量太小被浪潮盖过。
「嗯?」安格丰没听到他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在生气…」伍少祺转身看他一眼又撤开,头低低的:「我没有在生气。」
「哦,」安格丰说:「那你闷着头一个人走那么快干嘛?」
伍少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觉得很慌,心跳很快,全身血液逆流似的往脸上冲,他的嘴唇上还有温热的触感,久久不退,他把安格丰身上清爽的淡淡气息吸入心肺,他真的不是生气,他是慌张。
至于在慌张什么,他也不知道,就觉得可能要发生什么他控制不了的事情,这感觉像骑着摩托车高速过弯一样,危险又兴奋,疯狂又迷人。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不该去碰,就会更想试看看。
「我没生气,也不觉得抱个男的有什么恶心。」他一步步走向安格丰:「不然你看。」
他展臂抱住安格丰,扎扎实实的,不是个意外。
「你今天是吃错药还是出国太兴奋?我觉得好像不太认识你了,」安格丰像安慰孩子在他背后拍两下:「好好好,我知道你没生气,可以放开了。」
伍少祺先紧了胳膊再松开,揉揉鼻子,低笑着说:「大概是太兴奋,今天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的体验,得消化一下。」
他向安格丰伸手,掌心向上:「钥匙给我,我想先回旅馆冲个澡。」
「嗯,我买点东西就回去。」安格丰把钥匙给他,挥了挥手往商店那区走去。
伍少祺看他逐渐远离的背影,深深吸口气,但所有吸入的氧气好像都在助长那颗萌动的心。
好多情绪在心里争相冒头,有点无措,有点幸福,一边希望这都不是真的,一边又觉得人生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
安格丰回到旅馆的时候,房间里只开一盏微弱的灯,而伍少祺整个脑袋都埋在棉被里睡着了。
他放轻手脚,把东西拾一下,去冲个澡,出来时发现伍少祺的睡姿完全没变,还是整个人窝在棉被里,只有几根支棱的头发在外面。
安格丰拿着干毛巾擦搓揉着头发,顺便翻了翻路书,心里筹划着明天要先去爬哪儿,研究差不多头发也干了,一抬眼,伍少祺还是动也没动,这个睡姿不闷吗?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走过去把伍少祺的棉被往下拉了点儿,动作有些别扭,这还真不像他会做的事儿,对方又不是三五岁的孩子,难道睡个觉能把自己闷死?
但他还是做了。
在被子里闷久了,伍少祺的脸有些红,安格丰的目光就这样停留在他脸上。
认识这些日子,今天的伍少祺是他看过最开心的,以前像是戴着一副漫不经心的面具,看似坚硬,但其实只是一层薄薄的蛋壳,脆弱地包覆着内心深处的阴郁。
每次看到这样的伍少祺,安格丰就会油然生出一种责任感,最开始可能是因为惜才,后来又有点把自己放在监护人的角色,但今天看着伍少祺弯着眉眼开怀地笑,他竟然希望能再多做些什么,让这小孩儿多展现他这年纪应该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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