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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纸扇留白
凑近淬了毒的匕首,在渡雪时震惊的目光里,他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神却死死黏着青衫下若隐若现的肌肤,然后尤为可惜的摇了摇头:
“我这人呀,小时候经常被毒折腾,养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其实这体质挺好,就是有个要命的毛病……”
声音一顿,抓住柳色新意的青衫,连同它的主人,手臂撑在渡雪时的腰际,猛一用力,天旋地转之后,一上一下的姿势变为渡雪时半跪在地上,青衫滑落,半个肩膀暴露在了料峭晨风中。
闻五将他的双手扣在身后,按耐不住眼前的美色,探进衣襟,爱抚着每一寸柔韧又细腻如绸缎的肌肤。
继续说:“……那毛病么,是欲|火比较盛,没日没夜地想,要不就欲|火焚身,可要死人的。”
花树下,簌簌的花瓣落在苍白的肌肤,像是为印证他的话一般,滚烫的嘴唇贴上肩膀,然后狠狠撕咬住一片血肉。
渡雪时痛苦地弓起身子,紧抿的双唇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
爱抚的手掌流连地停在胸膛上,挑逗起一点苍白的肌肤:“其实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把持不住了。好多天没做了,弄疼了你,可要多担待些。”
渡雪时终于开口,却是压抑到极致的愤怒的嘶吼:“你尽管来,往后,我终会还你的。”
闻五停住,急色的神情有一瞬间露出看不透的深沉,可是,下一刻,他依旧满脸猥琐地凑在渡雪时的耳旁,说:
“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去救人,二么,在这儿上了你,让爷乐呵乐呵,满意了,就放你走。”
渡雪时横了一眼,却听下一句:
“你看我多好,让你自个儿选,所以啊,无邪,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第六回 神医
无邪……么……
这个称呼太过久远了,犹疑了许久,渡雪时才意识到是喊自己,挣扎着回头,问:
“你怎么知道 amp; 无邪?”
闻五却张嘴咬上了削白的肩头,像要咬下那片血肉,疼得他经不住闷哼出声。
“二选一,无邪,选好了吗?”闻五温声问道,眼神是野兽般的疯狂。
渡雪时垂眸,道:“跟你去救人。”
“嘁!选第二个多好。”
闻五舔了舔唇,不情不愿地松开,渡雪时立即瘫倒在地,一袭青衫上遗落了艳丽的花瓣,映衬着苍白清透的肌肤,如同银辉下浸水的琉璃青玉。
许是挑逗地过火了,修长的颈项处可见突突绷紧的青筋。
闻五挠了挠额头,语气甚为遗憾:“救人如救火,别慢腾腾了,赶紧起来,走罢。”
说完自个儿先爬起来,捡起花树下的木屐,跪在渡雪时的面前,奴才一样伺候他穿上。
渡雪时方才站起身,跟闻五走了。
没走多久,渡雪时脚步一顿,拐向了春陵溪的方向。
闻五赶忙拉他:“走到这儿了还想反悔?”
渡雪时道:“去春陵溪。”
“祖宗啊,就在前边儿了,几步路,累不着您!”
“我去春陵溪等。”
渡雪时垂眸,神情冷漠,眼神好似裹了一团寂灭的火焰,看得闻五胆战心惊。
闻五只得服软:“真是怕了你了,谁让我有求于你呢!”
快步跑远,过了一会儿,又灰头土脸地折回来,满脸严肃:“你不会趁机溜走吧?”
渡雪时没听见一般地朝春陵溪走,木屐踏在落花与白絮上,轻飘飘地听不见脚步声。
闻五:“……”
怎么是个闷葫芦的性子,敲一下都不带响的。挫败地抹了把脸,任劳任怨地跑去坟头,心里还在嘀咕:又不是哑巴,应个声会丢钱还是会死人啊?
去了坟头,惊讶地看见小敏守着妇人的尸首,脑袋埋进膝盖里,整个人害怕地瑟瑟发抖。
“怎么了这是?”
刚说完,小敏立即仰起小脖子,泪眼婆娑地看过来。
闻五觉得稀奇,小姑娘总是叽叽喳喳闹哄哄的,野蛮得恨不得把房顶给掀翻过去,何尝这么柔弱过?
正想着,小敏起身冲了过来,像被恶鬼追着,“嗖嗖”地如饿狼扑虎,一头扎进了闻五的怀里。
闻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撞吐了,小姑娘力气太大,堪比胸口碎大石。
“我害怕,找到了神医,咱们就赶紧走吧。”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吓得不轻。
她不敢说废墟后面是一大片坟地,当时就吓得晃神了,拔腿就跑,好不容易跑出来,等了很久才等到闻五。
闻五粗鲁地揉了揉她乱蓬蓬的头发,说:“找到了,就在春陵溪那儿,我来带你娘走。”
……
春陵溪畔,斜阳若影,漫天飞舞的白絮与落花,倚靠着花树的渡雪时仅是看了一眼,便道:
“死人,救不活。”
小敏听了,如坠冰窟。
闻五皱眉,望向渡雪时:“连你也没法子?”
渡雪时面无表情地靠近妇人,似是忍着怒意,指间夹了数根银针,封住妇人手臂上的几处穴道,枯朽的皮肤上登时鼓起了几个滚动的肉瘤,匕首划开一道血口,密密麻麻的白色肉虫从伤口爬了出来。
“这是……蛊?”闻五皱眉,猜测说。
匕首挑起一只白肉虫,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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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蠕动挣扎的肉虫几乎为透明色。
“这是炼制的蛊虫,称不上剧毒,可它的尸体融在血里,便无药可救了。”说着,渡雪时望向面露呆滞的小敏,不觉嗤笑:“你娘早该死的,她身体里布满了蛊,能撑到昨夜,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会这样,娘她……被害死的,是被害死的,对不对?”
小敏神色恍惚,喃喃自语着,忽地瞥见沉默不语的闻五,勃然大怒:“都是你!!你骗我,你说会治好娘的!你说找到神医,娘会活的!现在娘死了,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闻五愣住:“我只说了碰运气,没笃定说一定治得好。”
可小敏完全听不进去了,整个人张牙舞爪地冲上去,抓向他的脸。
“嗳,你娘死了,跟我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我累死累活地跑了一晚,不指望你心存感激,可你二话不说全怪我,也忒过分!”
闻五边躲边想:这算不算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旁的渡雪时了匕首,忍了会儿,皱得死紧的眉宇依稀有几分狰狞之意,忍到额头青筋直跳,终于忍不住蓦地转身,朝相互指责的两人吼:
“吵死了!闲得慌就去挖坑,让你娘入土为安。”
小敏身子一抖,像是缓缓回过神,再也忍不住夺眶的眼泪,瘫软在了地上。
“娘死了,以后我都没有娘了。”
大颗的眼泪砸在艳丽的落花上,晕染开,如同掉落了鲜红的血泪。
“我只有娘了,娘走了,只丢下我……”
小敏颤抖着肩膀,没有像先前那样悲痛欲绝地嚎嗓子,而是自顾垂泪,哭花了脏兮兮的小脸儿。
闻五束手束脚地站到小敏身旁,几次试着张开嘴巴,可安慰小姑娘实在不是他的强项,要是说错了话,岂不更糟糕。
犹豫的工夫,一把匕首忽地刺来,闻五忙推了小敏一把,将她推开,然后摸着自个儿的胸口惊魂未定。
就听渡雪时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听上去极为烦躁:
“既然这么舍不得,你干脆抹脖子陪你娘得了。”
“别!”听得闻五的心肝儿跟着一哆嗦,下意识阻止。
可下一刻,小敏毅然决然地拿起了匕首,眼睛里尽是麻木如死灰的绝望与即将得到解脱的平静。
闻五闭嘴,不再多话。
都帮到这个地步了,她若还看不透,将自个儿从里到外束缚着,也只有“死亡”一个出路了。
匕首划上脖子的时候,握刀的手颤抖个不停。
……昨晚,还是几个时辰前,她还想拿瓷片割手腕求死。
如今握着匕首,脑子里却浮现出跳下山崖时的恐惧。
死亡很痛苦……
这个时候,不知为何,小敏想起了香甜绵软的米酒团子。
天元街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她从未见过的小玩意儿,还有那个举止言谈没个正形儿、看似十分不正经的男人。
渡雪时看了一会儿,回视线,厌烦道:“还死不死?至于挖坑填土,你当那个傻大个是死的么?”
“傻大个”闻五不明白为什么又被扯上这摊子烂事儿,不过还是依言点头,承诺:“逢年过节会烧纸的。”
小敏仰头看闻五,鼓着嘴巴,忽地憋出了一声细细的哭腔:“……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闻五愣住,渡雪时悄然垂眸,束在颈侧的长发随风扬起,与纷至沓来的飞絮落花模糊了面容。
小敏扒住闻五的衣摆,泪水朦胧的眼睛里映着沉静如水的面孔,祈求着、眷恋着这个曾让她无比绝望的世间。
闻五没吭声,伸出宽大的手掌按住乱糟糟的头发,使劲儿揉了揉。
沉重的力道按在脑袋上,很粗鲁地揉了揉,有些疼,却让小敏觉得安稳,恍惚觉得这一刻,不再一无所有。
“尽管这个世间从未善待过你,可依然有东西让你心怀期待,舍不得就这么死了。”闻五蹲下|身,平视着满脸泪痕的小脸儿,“既然舍不得这条命,就活着罢。好不容易来这世上走一遭,总要活个够本儿、玩儿过瘾才行。”
小敏使劲儿擦了擦脸,重重点了下脑袋,声音里犹有哭腔说:“我想吃米酒团子。”
“行!买!”
闻五又揉了把小敏的脸蛋儿,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望向妇人的尸首,拧着眉头,道:“这地方有山有水有花,要不就把你娘葬这儿了?”
“少找借口!我看你是不想背着娘爬山!”
“有点儿”,闻五很老实地承认了,在小敏冒火之前,赶忙找理由:“你想啊,入土为安,背你娘回来折腾,你娘怎么安生?何况这十景陵就是风水宝地,清静不说,还有渡景作伴儿,新找的坟地都不一定有这待遇。”
小敏抿嘴,很不乐意地默认了。
“行啦!赶紧地挖坑去,我去找棵小桃树栽这儿,做个记号。”
闻五拍了拍屁股走人,转头去了春陵渡口。
小桃树么,哪儿都有;只是渡雪时么,跑哪儿去了?
闻五见他拿回了匕首,走往春溪渡口的方向,可到了渡口桥,除了拴着绳索游来荡去的小扁舟,没见什么人影。
“啧,跑哪儿去了?”
闻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正欲再找,不知何时,一把冰凉的匕首悄然抵在了脖子上。
耳旁是渡雪时阴森森的声音:“我说过,我终会还你的。”
一把短小的匕首,闻五还不放在眼里,反问:“你觉得它能要了我的命?”
旁人或许会忌惮匕首上的剧毒,可对他百毒不侵的体质实在没用。
“毒要不了你的命,匕首可以。”
下一刻,飞溅的血染红了落花,簌簌而下。
☆、第七回 食色性也
“我一路腥风血雨走来,受伤的次数寥寥无几,这是伤得最重的一次。”
匕首刺进了胸膛,血很快晕染开。
闻五的身形不稳地晃了晃,扶住渡雪时的肩膀,扬眉笑道:“不让你出了这口恶气,你是不是今晚就睡不好觉了?”
渡雪时勾唇,拔出匕首,刀尖割开胸前的皮肤,说:“这是救人的报酬,我应得的。我没有将死人救活,报酬少一点儿。”
霎时皮开肉绽,股股鲜血渗透了衣物,疼得闻五呲牙咧嘴。
“下手这么狠,我以后都不敢再找你了。”
眼前清俊如画的眉眼怎么看怎么舒心,闻五只觉得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得慌,忍不住想逗一逗,再塞怀里揉捏一番。
可惜渡雪时没给他机会,补了一刀,似是觉得差不多了,便上了渡口桥,径直走了。
“真是糟糕,无邪,你可比小时候狠多了。”
闻五彻底瘫在原地,飞快点了胸前的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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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穴止血,又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伤药,草草包扎了一番。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下可长记性了罢。”
拍了拍额头,然后扛着一棵小桃树去找小敏了。
……
安葬好妇人,小敏抹着眼泪,说:“我饿了,走不动,你背我。”
闻五忍着伤痛,叹气:“只这一次。”
“哼,小气!”
小敏磨磨蹭蹭跳上闻五的背,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闻五很快感觉到肩膀那块儿湿了,搜肠刮肚地想安慰话儿,说:“人么,都会死的,剩下的人还得继续活着。你娘就你一个女儿,你伤心,她也会跟着难过,你总不能让你娘走得不安生吧?”
小敏蹭在肩膀上摇了摇头,沉闷的嗓音细弱地传出来:
“我知道,我就哭一哭……不伤心……”
翻过了山头,又看见陵山不远处的屯营。
小敏把眼泪鼻涕蹭干净了,突然说:“我决定了,我要报答你!你救了我的命,从今往后,我哪儿也不去,就留在‘买卖楼’伺候你。”
“啧啧!敢问无家可归的小姑娘,你想去哪儿?你能去哪儿?雪国芝麻绿豆大的地儿,也就大善人我,念在你厨艺不错的份儿上,肯好心留你。”
小敏大声说:“闻大善人,那我以后给你做饭,礼尚往来,你是不是该帮我找杀害我娘的凶手?”
“不帮,你还是去讨饭谋生吧。”闻五木着脸,毫不留情地拒绝。
“不行!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的恩情。”
“你能这么说,肯定没什么好事儿等我。”
走到半山腰,一个青年手持长刀迎面走来,面容冷峻,擦肩而过时,目光停在闻五胸前的血衣上。
又是那个人!
小敏害怕得将脸埋进肩膀里,不由得瑟瑟发抖。
闻五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说:“不必谢我,就算昨晚我没出现,你也死不了。”
小敏抬起脑袋,小幅度摇了摇,生怕那青年听见一般,压低了声音说:“不懂。”
“看见刚才那人了吧?……虽然听着很荒谬,但我敢打赌,他会救你。”
“可是……”昨晚明明说让她死远点儿,表情还那么恐怖,怎么会救她?小敏不觉得他是好人,不过闻五这么说了,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一双凌厉如鹰眼的可怕眼神,霎时跟被剐了一刀一样,眼睛疼得钻心。
“闻五,他在看咱们!!”
小敏激烈地要跳起来。
忽地,闻五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宛如一道春雷滚滚而来,重重砸在了小敏的心上。
“会再见面的。”
闻五忽地冒出了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
买卖楼的生意一如既往地萧条。
脏兮兮的小敏换了一身行头,藕色的衣裙轻灵流逸,奈何瘦骨嶙峋,撑不起来。
闻五瞥了一眼,说:“很漂亮。”
小敏嘟嘴:“不用你哄我。”
“你不懂,美人在骨不在皮。”又撑起脑袋回想了下,道:“你娘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儿,你么,也不差。”
小敏这才喜滋滋地转了一圈儿,及腰的长发披散着,差不多晾干了。
闻五摸着下巴,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招手:“过来,我给你扎个小辫儿,包你漂漂亮亮的。”
“你会扎辫子?”
“这个么,”闻五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我是你英明神武的闻老板,你得信我。”
小敏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
闻五搬来一张椅子跟一个小板凳,自己坐在椅子上,手握一枚木梳,思索着:该扎什么辫子?
午后的阳光实在暖和,小敏半阖着眼,昏昏欲睡,说:“在小老鼠街的时候,娘不让我扎辫子,怕招惹麻烦。”
“啧,那我真是荣幸!”
闻五琢磨着,尝试多次,干脆抓起头发编麻花辫,然后一股脑儿盘起来,露出光洁的后颈。
小敏绞着手指头,似是紧张,嘴唇微微嘟起,突然出声问:“你的伤好了吗?”
编麻花辫的手一顿,闻五笑:“不是答应我不问的么?”
“谁要问呀!我知道,是那个神医捅了你!活该,谁让你招惹那种阴阳怪气的人!”
“嗳!没良心的小姑娘,我是为了谁呀?是为了我自个儿吗?”
小敏仍是不服气,撇嘴:“那你以后记着,你有我了,不能再掺和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放心,我就是受了伤、丢了命,也不会留你孤苦伶仃一个人。”闻五嘻嘻一笑,“给你找个好相公么,我知道的。”
“你这”霎时羞得面红耳赤,黑亮的眼睛几乎喷火:早该知道这人没个正形儿,不能正儿八经地谈话的!
把头发全部盘了上去,露出的后颈处挂着一根粗壮的红绳,闻五稀奇地往前凑,想看挂了什么东西,哪曾想竟是一块儿玲珑翠绿的玉坠子。
上等货,值不少钱。
闻五扬了扬眉毛,正欲看个清楚,小敏突然有所察觉地回头。
“臭老板!!你往哪儿看呢?!”
接着一巴掌呼了上去。
闻五忙跳下椅子,不屑:“就你那干瘪的小身板,有啥值得我看的!”
小敏大怒,挠他的脸。
“嗳嗳,你脖子里的坠子,是谁给的?”闻五狼狈地躲开,还是被挠了一记。
“你休想打它的主意!它是我娘的遗物!”挠够了,小敏回双手,宝贝似的护住。
“遗物啊,那就好了!”
闻五揉脸,嘶!小姑娘力气不小,抓得真疼。
……
没有生意上门,闻五乐得清闲,睡了一觉,出门溜达去了。
小敏勤快地打扫房子,特意嘱咐了一句:
“给我带米酒团子!”
又是米酒团子!整天米酒团子,好好儿的一小姑娘都快吃成团子了!
闻五应了声,懒懒散散地往外走,刚踏出“买卖楼”,眼睛就被炽烈的阳光晃了下。
拿手遮眼,看见天元街上人来人往,不禁想起初次见到小敏时的场景:脏兮兮的小乞丐满街求助,被打、被骂、被驱赶,愈发绝望却依旧义无反顾的眼神、眼里噙着泪花想哭又倔强撑着的样子,让他觉得新奇。
去了小老鼠街,更觉得奇怪:那种污秽血腥的地方,她们母子二人怎么存活下去的?
时至今日,蛊蛛么,不是普通女人能遇上的;那枚坠子,该是王宫里头的东西。
闻五苦恼地搔着头发,边走边叹气:
“哎,一时兴起惹了麻烦,以后可怎么办呀?”
街上张贴着通缉犯的画像,闻五视若无睹地走过去,心想:画得真丑。
那般清雅的眉眼、俊致的面容,青衫如谦谦玉竹的人物,




浮华乱 分卷阅读10
哪曾想是弑父、弑师的大魔头呢?
世间诸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说得清呢?
顺心意即可。
闻五拢了袖中的匕首,走向米酒团子的吃摊儿。
小敏打扫到二楼,末一间,门环上挂着把坏掉的铁锁,轻轻一推,“吱呀”一声,门开了,扑面而来的花香味儿清淡芬芳,十分好闻。
房里拾得很整洁,一个高大的书柜摆满了书籍,一旁的书桌上陈列着笔墨纸砚,花香味儿是因为书桌前的阳台上盛开着姹紫嫣红的花儿。
显然,这个房间有人住的。
“会是谁呢?”
能跟那个不正经的闻五住在一块儿的,小敏使劲儿想了想,慢慢地,腮帮子鼓了起来。
“哼!又是祸害了哪家的姑娘!”
小敏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关上门,决心找闻五兴师问罪。
☆、第八回苏美人
“那房间啊……”
闻五啃了口酱肘子,慢吞吞说:“是苏瑛的。”
小敏气势汹汹地奔来,瞧见有米酒团子,先吞了一个,解了馋,再质问:“苏瑛是谁?”
“苏瑛可是个大美人儿啊!”擦了擦嘴,似是想到了什么,闻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美则美矣,蛇蝎心肠,你不要招惹他。”
小敏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问:“那她去哪儿了?”
“找青梅竹马去了。”
提起这个就窝火,软趴趴的身子登时坐直了,黑着脸数落:
“一去半个多月,音讯全无。遇见青梅竹马,喝个小酒、踏踏青、赏赏月,再淫乐一番,我知道的么,可他去享乐,留我在这儿苦哈哈地守着‘买卖楼’,累死累活的,是怎么个意思?还好哥们同甘共苦,我呸!”
小敏幽幽道:“哪儿来的累死累活,我看你挺闲的呀。”
闻五听了,心里不痛快了,哼哼:“你也挺闲的,苏瑛房里不是有花儿么,记得天天儿浇水,那可都是他的宝贝疙瘩,枯了一片叶子唯你是问。”
好哥们儿么,小敏放心了,说:“我要是苏大哥,别说半个多月,估计半年都不见得回来。”
然后抱着米酒团子走了。
闻五继续瘫在椅子上,灌了口凉茶,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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