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华浮梦
作者:萝依
古代架空 穿越 沉稳忠心攻X个性内敛平淡受 狗血 HE
昙华浮梦 分卷阅读1
《昙华浮梦》作者:萝依[上下册出书版]
楔子
「阿昙,答应我,不管我们最后结果如何,你都要坚强的活下去,然后找一个更好的人幸福的生活。」
那句话,言犹在耳,可是当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他而言,那个人已经是他遇过最好的,没有谁可以比那个人更好,或给他更幸福的生活,他拒绝接受对方的那席话,然后看见对方消瘦的脸庞露出悲伤又心疼的为难表情。
不想让对方露出那样的表情,但他没有办法。
从得知对方罹患癌症到开始接受化疗,他没有一天不向上天祈求不要夺走他深爱的人,可是看着对方那原本比自己高大宽厚的身体,一天天变得孱弱消瘦,他的心也无比疼痛。
对方握着他手掌说着那番话的时候,厚实的手掌也已形如枯槁,甚至感觉不到什么温度,他看着那人的手、听着那人的叮咛,忍不住拒绝着并崩溃地大哭。
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呢?在他好不容易拥有了以为可以一辈子最好的幸福时,却被狠狠地敲碎了这场美梦。
当那人咽下最后一口气,耳边传来心电仪哔哔作响的声音时,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他甚至不明白那之后自己到底是怎么撑下去、替对方完成丧事的。
直到一切结束,他捧着对方的骨灰坛时,才真正地感觉到,再也不会有人每天温柔地对他说早安,摸着他的头一边露出宠溺的笑容,不会再有人抱着他,呢喃着温柔话语。
什么都没有了。
曾经他以为,电视和小说中那种爱得死去活来、没有对方就不行的爱情,并不可能存在于他的世界当中,他总是被亲朋好友说个性太淡薄难以温热,这样的他,别说爱上一个男人,连爱上一个人,对那些朋友们而言都是不可思议的。
可是他却爱上了,然后,了解到什么是犹如呼吸般自然又难以或缺的爱情,了解到不是失去一份感情他也不会怎样,而是没有爱到那样深刻。
心里像是有个看不见底的黑色深渊,空空洞洞的,什么也填补不满。
朋友们看他的样子,都很担心他会做傻事,几乎每个人每天都轮流到他家报到,防止他有什么意外。他知道那是关心他,虽然一再冷静的说他没事,却也没人相信,顾他顾得紧。
他知道自己不会做傻事,他知道生命的可贵,而且那个人也希望他好好的活着,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冷静透气的空间,所以趁着大伙都不注意的时候,留了张纸条说他出去走走透透气,便一个人开着车出门散心。
他一个人开车走走停停,驻留在曾经和那人一起看过的风景处,回想着那些曾经的美好记忆,仿佛这样就能带给他活下去的力量。
海浪拍打着崖壁的声音澎湃又规律,看着那片致蓝,那些悲伤仿佛在海中浮沉的沙子,不断的拍打上来、又被卷袭下去。
他从没想过自己是如此不坚强、如此脆弱。
恍恍惚惚的,他想起那个人曾说过他是外表坚强但内心脆弱的人,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当成开玩笑一样,却没想到那人把自己看得如此透澈。
他的坚强只是因为没那么在乎,或是看得比较淡……毕竟他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他失去的太多,留住的太少,原本以为他终于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到头来却依然和从前一样,什么也没有。
是不是只要他爱的人,都会从他身边消失呢?他很难不如此去想。
若是如此,或许当初他就不该爱上那个人,不该留恋对方所给予的温暖,那么现在也不会觉得如此寒冷。
「胤……」他不由自主地呢喃着对方的名字,光是如此,就让他一阵鼻酸,眼角涌上泪水。
这样多愁善感的自己,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
春寒料峭,当夕阳逐渐西沉,海风吹拂而来时,仍让他微寒地轻颤了颤,他拉紧身上的外套转身走回车上,才刚发动车子,就传来一阵简讯声让他愣一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把手机遗忘在车上,他拿起来看了看萤幕,嘴角露出苦笑。
来自各个朋友的简讯与未接来电次数几乎要灌爆他的手机,每个人都对他自己一个人出门紧张得半死,即使他有留纸条也不太相信他不会做傻事。
他有那么脆弱吗?以前不都唠叨说他反应太冷淡,像没血没泪的机器人一样……好吧,他想是自己前几次的崩溃大哭吓到他们了。
但他也只是想要一个人冷静冷静,要不然看着周围的人一直用欲言又止、担心与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连他都觉得自己更加悲惨了。
他离开了海岸边,行驶在悬崖峭壁的公路上,想起以前自己和那人开玩笑的说,怎么他们走这条鬼故事纷传的公路却从没遇过灵异事件……如果灵异事件能让自己看见对方,那他或许会很高兴吧?他忍不住自嘲着。
在他分心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让他不由得吓了一跳,转头看着手机萤幕上显示的名字时,说不出是松口气还是失望……那种复杂的感觉让他想苦笑。
有那么瞬间,他还真是期待那是来自灵界的电话呢,可惜并不是。
他将手机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并按下扩音键,一阵焦急的女音就急匆匆的传了出来。
「小昙你跑去哪里了?没事吧?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小竹姐……我没事啦,只是出来冷静和看看风景,我不会做傻事的,我现在就要回去了。」
被关心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温暖,虽然失去恋人很痛很痛,可是他知道对方为自己留下了许多东西,那些是让他没办法轻易割舍抛下的关怀。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被对方拉进他的世界,习惯了那些温暖呢?让他即使失去爱情仍有亲情与友情包围着他……这是以前的他从未想过的,也想象不到自己会舍不得的。
像现在打给他的孟雨竹就是恋人的姐姐,自从他和恋人交往以来,也一直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一样的关心,让一直缺乏家人关怀的他,因为有了恋人之后,才感受到何为亲情的温暖,也因此会对这世界仍有所留恋不舍。
「你真的……会回家噢?」电话那端的女性仍有些惴惴不安的问。
他知道对方一直很担心自己会追随她弟弟离开,纵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却跟一般姐弟一样。他想,对方失去家人的痛也不会比他少,而且也没办法再承受另一个「弟弟」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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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姐,我不会寻短的,阿胤是那么样的想活下去,我拥有比他还多的时间,我会替他好好活着,替他照顾你这个姐姐的。」是啊,他会更加珍惜,握着那些美好记忆撑下去。
「你这孩子……唉……快点回家吧!我和阿野等你回家吃饭。」
「好,我知……」他还没回答完,前方对向车道突然闪进一阵刺眼的灯光,以及冗长的喇叭声、自己直觉反应踩下煞车后的巨大煞车声响,还有……很模糊、很焦急,和电话那端传来的紧张声音融杂在一块,他甚至分不出是自己的幻听或是电话那端的声音。
「阿昙!」
「小昙?那是什么声音?怎么了?没事——」
那短短的几秒间,他只感觉到一阵剧痛、翻滚的车体、星空、海面,还有最后失去意识前的那充满苦笑的念头。
啊啊,这下子说他不是自己寻短,大概也没几个亲朋好友会相信了吧?
第一章
就这样意识反复地在黑暗中载浮载沉了许久,他突然觉得有股拉力将自己硬扯向某个地方的失速坠落感,让他身体微微一震。
当他恍惚有知觉的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是四面八方朝他挤压而来的水与汩汩水声,水面上摇曳不清的影子,以及模糊的喊叫声,他只有短暂瞬间的困惑,便又再度的失去意识。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处于浑身燥热不舒服、意识昏昏沉沉的状态,似乎有谁在他旁边说话、担心地哭泣,希望他快点醒来。
谁……?
阿胤……吗?
不……那是不可能的事,阿胤已经死了,他还记得阿胤最后的一句话和表情,都是充满着对他的不舍,还有握着他的手无力垂落……
还是说、是小竹姐呢?
在那种情况下他如果还能活着,那也堪称九命怪猫了吧?想着想着,脑袋又陷入昏沉无法思考的状态。
当他终于脱离那种沉重疲倦的状态,缓慢地睁开眼睛时,有好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他眼顶上是颜色黑沉的木头,刻饰着华美的飞天图,身底下是硬邦邦不怎么软的木板……这不是俗称的红眠床吗?他被什么乡下传统人家救了?
这是他睁开眼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只是当他视线往旁边挪动,看见这个房间的一切时,整个人就傻愣在当场,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清醒。
就算是还保有许多乡村传统古物的人家,也不可能把房间装饰成这样,这种程度的摆设与装饰,已经是古迹或电视电影拍摄才有可能的完整,起码一个正常的现代人应该不会想住在这样古色古香的地方,甚至让人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不,好像不是感觉而已。
当他目光从那些精致华美的木造装潢摆设中挪开,落在那个活脱脱就是从古装剧走出来、趴在圆桌上休憩的少女,他有种呆滞错愕的感觉。
他不认为有谁会这么无聊又大费周章地跟他开这种玩笑,也不会觉得自己是落入人家古装剧拍摄现场,谁没事会找一个真的昏迷的人来当临演?
所以现在是……?他瞪着床顶的木板和旁边的屋顶,认真思考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公子,您醒了吗?我、我马上找大夫过来!」从小睡片刻当中醒来的古装少女,在揉揉惺忪睡眼转头看他、对上他的视线时,露出高兴又感动的表情,似乎想夺门奔出去找人来,但立刻被他给叫住。
「等……等……」脱口而出的沙哑声音有点陌生,连他自己都有些吓一跳,不是说因为沙哑而陌生,他以前重感冒时也有破音到连他自己都认不太出来过,但是现在这个声音很明显和他原本的并不太一样。
如果以阿胤当时的比喻来说,他以前的中音像是温润和缓的中提琴,那么现在这个就像是声音更高更强烈的小提琴,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
「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少女带着卷舌口音、有点拘谨的态度让他深感不妙。
他生长的小小番薯岛,一般而言就算山地腔也不会有这种口音,这种口音最多也只出现在一些当年跟着国民政府飘洋过海的老一辈身上,再之后的即使再如何字正腔圆也不会卷这么重。
「你……是谁?」他非常非常认真的问,然后看见少女原本惊喜的俏丽脸庞上露出错愕、接着是惶恐的表情。
「公、公子不记得小婢了吗?小婢是绿绣啊!跟在您身边四年的绿绣啊!」少女手足无措地说着,但见自家主子一脸茫然又陌生地望着他,那些喜悦瞬间都被害怕给淹没,「您、您等等、我去找大夫和总管过来!」
这次少女不等他再唤住,嘴里就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地冲了出去。
看着屏风另一边的木门「咿呀」地摇摇晃晃发出声音,他觉得自己比对方还想要大喊大叫——虽然那似乎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在自称绿绣的少女离开之后,他更加认真思考与回想自己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只记得……那时候他和小竹姐正在边讲电话边开车,然后对向车道似乎有阵闪光与庞大的卡车头朝他冲撞过来,他看见海平面然后就……
死了?正常来说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通常因为gps导航系统导错路,让人开着开着就掉进水中的人都不见得能活了,何况是被一辆大卡车那样猛烈撞击,还连车带人地从悬崖峭壁上掉进海中,那种冲击力下他能活着才是神迹了。
但现在他不仅是活着,还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唐昙很冷静的思考与归纳着现在的状况,然后推论出一个他以前大概会看一看就笑笑带过的可能性。
传说中的,穿越。
噢……这真是太不可思议又太莫名其妙了,这种事情居然发生在他身上?
与其给他穿越,为什么不干脆一点让他去阴曹地府见阿胤呢?还要让他一睁开眼睛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还是各方面都会很麻烦的地方。
所以现在他到底要怎么办?他又不是那些开了什么外挂的男女主角们,当年念的历史也还了泰半给老师,能记得「黄尧虞舜夏商周、归秦继汉三国后、魏晋南北隋唐继五代宋元明清民」这样的口诀就已经偷笑了,要像那些主角们还能伪装成一个半仙预知,那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不……他其实该感到惊慌紧张一些才是,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脑袋此时此刻还有余裕想这些有的没的。
但也或许是他没有想象中的冷静,所以才用这些有的没的胡思乱想来填补他脑中的空隙……唉,好矛盾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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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
他居然就这样死了,也未免太不真实。
明明还在为失去挚爱而感伤难过,但下一刻自己却这样,毫无预警地,就结束了他的一生,然后像作弊一样的被塞进另一个人生当中。
人的一生是可以如此快结束又重新开始的吗?真的是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但是,这样就真的和恋人的一切给切断了吧?那些美好的记忆、家人,还有一切可以用来缅怀对方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那些留在自己脑海里、不知何时会模糊淡去的记忆。他开始觉得恐惧。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身在何方,可以不在乎这不是他原本的身体,但他唯一没办法接受的,是自己失去了与那个人曾有的一切连系。
就好像否定了「唐昙」曾经的存在一样,他不想这样。
「阿胤……」他忍不住呢喃着属于恋人的名字。
可是静谧的房间里,只有他的声音浅浅地回荡,没一会儿唤着那人名字的声音就飘散在空气中,什么也没留下。
※※※
在他还没有完全厘清自己到底是在哪里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又响起,方才那名自称绿绣的少女再度回到房间里,走在她前方的是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斯文秀气,另一个则是蓄着白胡的老先生。
不意外地,他们都穿着唐昙印象中的古装,扎着干净的发髻,老先生手里的木箱看起来也颇有年代感。
斯文秀气的男人看上去有几分阴柔,但眼神非常沉稳宁和,和躺在床上的唐昙对上眼之后,步伐笔直地朝他走来。
「温公子,您醒了吗?」男人的声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细柔,但光是这一句,唐昙就能够确定自己在这个「家」大概不是正主儿之类的。
如果他是这家的主人,起码这个男人称呼自己应该会是「老爷」或是「少爷」,而不是生疏的「公子」。
而这也让他对「自己」在这个宅邸的身分地位感到一丝好奇。
「你是……?」唐昙带着一丝疑惑的询问,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先知道一下对方该怎么称呼,但斯文男子似乎因为自己的询问而愣怔了一下。
「……温公子真的不记得在下了?」斯文男子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唐昙,望着唐昙澄明又似在看陌生人的眼神,一开始的不信似乎有些动摇。
在他印象与几年相处的感觉里,并不觉得对方是个有脑袋有心机到刻意装作失去记忆,来博取他人同情的人,虽然有些骄纵任性,但个性很直接明白易懂,就某方面来说是很单纯的人。
「唔……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唐昙想起身,但一动就觉得自己似乎躺太久而浑身酸痛,让他不由得皱眉。
斯文男子也拧起眉头看向旁边的老先生,白胡子的老先生捻捻胡须,凑了过来。
「德总管,老夫先看看温公子的状况吧!」老先生获得斯文男子点头应允之后,开始替唐昙做一些检查,看看他的眼珠、按按他的脉搏,好一会儿才摇头发出叹息。
「温公子的身体已无大碍或任何有问题的地方,但这没了记忆……兴许是失魂症,通常有这种状况的人有可能只是一下子、但也有可能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会有这种症状的原因到现在还不清楚,但大致上可以归类为几项,脑部受到巨大冲撞敲击、大病过后或是精神上的打击……比起因为受到打击而发疯的人来说,这样的失魂症对温公子而言,或许是幸运的了。」大概知道一些事情的老人家搓捻着胡子一边说道。
「所以……温公子是真的失去记忆了?」斯文男子的表情似乎在说「麻烦了」,但态度还是颇为冷静,不像那个站在一旁的婢女,绞着衣裙的手都快拧成麻花了。
「以老夫的判断来说,是的。」
斯文男子看了唐昙一眼,向绿绣丢下一句「照顾温公子」之后,就和老大夫走出房门外,时不时的看着房里似乎在跟老大夫说些什么,让老大夫点点头又摇摇头地说了一堆。但唐昙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小说中武功盖世的男主角,又没有练就顺风耳,听不到也是正常的。
不过唐昙即使听不到,也能猜得出他们大概在说些什么。
如果是避开他而不是直接在他面前问……多半是在问他这是伪装的机率有多高吧?
到底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是什么身分、又发生什么事,才会让人如此怀疑?
唉……真是麻烦透了,连让他换个时代换个身体都还要给他找麻烦。
「公子……」
婢女绿绣泪眼汪汪、满脸担忧地看着他,不知为何让他想起早逝的妹妹。
他和妹妹很小就失去父母亲,两人在亲戚间被推来推去,较为年长的他为了保护妹妹和自己,强迫自己变得早熟,然后在十八岁那年向当时收留他们的亲戚要求搬出去住、只要对方愿意帮他签名租屋就好,生活费什么的他自己去打工赚。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这样能省麻烦他何乐不为?
所以他带着妹妹住进了小小的套房,辛苦的打工赚钱供两人上学和生活,不够的学费就申请就学贷款。
妹妹很乖巧,甚至不大会哭,即使有什么悲伤的事情也都会忍着,父母死后唯一一次看到妹妹哭,是因为他过度劳累倒下时,妹妹害怕的哭着对他说不要连他也一起离开她。
但妹妹后来却是自杀死的,死的时候才十六岁,肚子里还有一个不满三个月大的婴儿,而孩子的父亲……却是他当时刚交往没多久的第一任男友。
他们甚至还没接吻过,但对方却偷偷的对他妹妹下手,还推说是妹妹引诱他,让他非常愤怒。
如果是妹妹引诱他的,那么她为何要自杀?他很清楚妹妹的个性,大概是觉得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也愿意与他交往的对象,不忍破坏他的美梦,但发生这种事情没脸面对他又不敢跟他说被强暴,才走上了绝路。
在那之后,他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和别的男人交往过,即使后来断断续续的有几段感情,也一直没跨过那一关就和人分了,每个人都嫌他没有真心,但不知道他心里的阴影有多深。
直到恋人闯入他的世界,才打破他那紧紧封闭保护着自己的壳。比他年长的恋人,总是用温柔与包容来宠爱着他,即使没有性爱也无所谓……男人的爱情很难不需要性,但对方却不在意这些,交往了一年他们才真正的发生了关系。
他可以肯定对方没有背着他偷吃,是因为对方无论去哪都会向他报备让他安心,有空的时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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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待在他身边,甚至拉着他让他融入自小生长的家庭当中,给他一个家的感觉。
只是就算那样幸福,也如他的名字一样短暂,让他失去了两个挚爱的人。
小梨……他的妹妹,死的时候也跟这女孩差不多年纪而已,所以看着对方那担忧的表情,让他忍不住的想起她。
「你刚刚说……你叫绿绣?」唐昙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起身,少女立刻上前搀扶起他帮他靠在雕花木栏上,然后才退开乖乖的回答。
「是,小婢是绿绣。」穿着嫩绿色衣装的少女点头应答着,看着他的表情似乎很希望他只是在开玩笑,但一想到刚刚大夫说过的话,就又消沉了下去。
「你可以……咳……告诉我一下,「我」是谁、还有这里又是哪里吗?」觉得自己应该先了解一下这个身体原主人身分的唐昙,声音虚弱地说着。
「啊、是……公子姓温名秋甫,这里则是襄王府,公子是四年前王爷带回来的……客人,绿绣是公子在路边拾回、并留在您身边照顾您的奴婢。」绿绣简单的解释着,说到客人两个字的时候,她明显的迟疑了一下,看来就是在斟酌该用什么样的说词会比较委婉,但唐昙可没那么笨,会听不出那句话的意思。
一个普通的客人会长年留宿在别人府中,甚至还有专门服侍的婢女吗?即使是食客也不见得有这种待遇,而且还是一个王府,即使身分较高……安排的是适合粗工劳力的男性也比较恰当。
何况……如果只是一个普通食客,绿绣没必要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那样明显迟疑。
大概是因为自己性向的关系,唐昙脑海中很快的就浮现了一个名词,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