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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不亲爱的孟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戴林间
孟先生看了我一眼,仿佛在确认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我做贼心虚,总觉得他的表情十分的意味深长。但他答应得很爽快:“好吧。”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我不留任何反悔的机会,立刻跳到他背上,还不忘温柔地体贴一番:“辛苦你。”
孟先生差点被我按翻,好在马上稳住了,诚实道:“知道就好,你现在很沉的。”欲言又止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又没伤腿,为什么会走不动路?”
他校服上的雨点沾着灰尘呛人的气味,闹得我鼻子发痒。我盯着他耳朵后面那一小块白净的皮肤,几乎要烧出两个洞,心不在焉地搭腔:“一脉不和,周身不适。知道么?”
我们有一茬没一茬地扯淡,经过办公室,正赶上关庭和另一个女生一起从里面出来。那女生见了我俩,露出惊讶的神情,我瞧着她有点面熟,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关庭介绍的那个拉拉队的新人,高一哪个班的班花。
关庭一见我俩就乐了:“你们男生真会玩。”
我客气地抱了个拳:“过奖。”
关庭说:“昨天赵天璐给唐宇才当了一天儿子,差点把我笑死,你们俩更厉害,直接骑上了?”
这妮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赶紧打住:“我现在是伤员,你就不能关心一下?”
关庭上下打量:“你伤哪儿了?”
孟先生说:“脑子。”
我:“……”
孟先生抖了抖肩膀:“下来,背不动了。”
我怕他故技重施,又玩撒手丢人的把戏,赶紧跳下来,冲关庭道:“别听他胡说。刚才不小心撞到了。”
关庭撇了撇嘴:“你可真行。后天就正式比赛了,可别掉链子,不然老大哥得骂死你。”
“有我没我有什么关系,加油鼓劲儿还不都看你们拉拉队吗?”我搭着孟先生的肩膀,“你们今下午还排练么?”
“怎么不练?晚饭都没时间吃,气死人了!”关庭翻了个白眼,拉起身边的人,“要上课了,我还要陪小蕾去趟发室,先走了啊。”
展心蕾被她拉着,回头不好意思地冲我们一笑:“先走啦,拜拜!”
“嗯,拜拜。”
等人不见了,我们才慢吞吞地往教室走。我随口说:“其实这个展心蕾还挺可爱的。”
“人挺好。”
我听出点蹊跷:“你怎么知道?”
“前几天我们晚训没时间去食堂打饭,都是她帮忙打。”
我开玩笑说:“冯艳玲怎么不帮忙?她舍得她家徐苗饿肚子啊?”
孟先生突然推了我一把。
冯艳玲刚好拿着水杯从隔壁五班的教室里出来,一见我们,她不仅没打招呼,反而立刻撇过头绕了过去。跟在她旁边的两个女生经过我身边,分别抛来一记白眼和一声冷哼。
我一头雾水,转头看孟先生。他泰然自若地说:“忘记跟你说,他俩分手了。”
我更懵了:“冯艳玲和徐苗分手?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哦,前天晚上。你这几天晚训都不在,前天晚上曾阳开玩笑,被冯艳玲骂得可惨,大家这才知道的。”
我深深感到友情的裂痕:“怎么都没人告诉我?幸好今天我还没找过徐苗。”
孟先生摸了摸我的头,仿佛一位注视自家智力残疾儿子的慈爱父亲:“因为曾阳提的建议,让你也去撞一回徐苗的枪口,好让他心里平衡一下。”
你们就是这么当兄弟的?良心不会痛吗?
前两天的晚训我都跟老大哥请了假,因为我妈有点感冒,我爸专门给她抓了中药,但她老是不按时喝,叫我回去守着。
我到哪儿都是当监工的命,哎。
今天我爸就从外地回来了,我也能留下来跟着校队晚训。唐宇才一边抄我的数学作业一边唠叨,说搞不懂我为什么要留下来,替补坐板凳是为了等换人,我又不上场,就在旁边干看着,有什么意思?
我拿草稿纸扇着小风,说你不懂,你们在场上累死累活还要挨老大哥的骂,我就在边上跟拉拉队说说话,顺便正当光明的把课逃了,看你们遭罪,我心里舒坦。
唐宇才听完,跟我绝交了十分钟。
球场边上的大灯白惨惨地亮着,拉拉队的音乐放得震天响,混合着老大哥的狮子吼,居然有种别致的旋律感。
关于篮球联赛还设有拉拉队奖项的事,我一直认为是大家想借此机会知道到底全市哪个学校的美女最多。我上次把这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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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分享给拉拉队带队的高老师,她直接把手里五缤纷的花球对准我的脸扔过来。
晚上闷热得很,蚊子又多,对我这种怕热的人来说简直是活受罪,但为了多看两眼孟先生,我还得不动如山地在这儿熬着。
先前关庭指点我追“女孩子”那一套,我回去后仔细想了想,实在没有多大用处。
倒也不是真的没有用处,主要是这些小动作实在不能叫孟先生觉察到所谓“我的心意”。送他回家吧,我们基本每天都放学同路回去;送他喜欢的小礼物吧,在孟先生眼里我送他东西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一起约出去过生日之类的主意就更不用说了。至于电视剧里演的路见不平英雄救美,我看了看球场上长手长脚的孟先生,然后低头掀开自己的t恤,摸了一把软绵绵的肚皮,顿觉愁深似海。
无从下手的感觉真是让我备受打击。
在情路坎坷的一片愁云惨淡中,我喝完了两瓶矿泉水,跑了趟厕所,回来的路上顺便去小卖部买了几瓶矿泉水。回到篮球场时,训练已经结束,老大哥正在训话,拉拉队刚刚解散,女孩子们一窝蜂地聚在球架下,拿书包的拿书包,找校服的找校服,乱成一锅粥。
等她们都散了,老大哥还在嗦。我走到球架底下,从一堆汗味浓重的校服里扯出了孟先生的书包。书包拉链没拉好,我刚好又是倒着提的,里面的书和本子齐刷刷地往下倒,我赶紧伸手去接,还好眼疾手快,都被我用胳膊夹住了。
我把书往回塞,手向书包里一伸,忽然摸到一个东西。
那东西的形状和触感都很特别,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已经不自觉地抢先一步看了过去。
我手上是一个扁方的纸盒,个头不算大,但花纹相当致,上面印的全是洋文,趾高气扬地彰显着自己的身份。一角淡粉从巧克力盒里露出来,我的眼皮止不住地猛跳几下,抽出来一看,果然是一个小巧的信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字。
“孟潜声”。
第18章
我按住书包,影子被路灯拖得很长,俨然是一个怀揣赃物的贼。
鬼使神差地,我拿走了那盒巧克力和情书。
那肯定是一封情书。跟巧克力放在一起的绝不可能是“争分夺秒巧复习,勤学苦练创佳绩”之类看了让人倒胃口的奖状寄语。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那盒不大也不小的巧克力盒子装进自己书包里的,等我回过神,它已经躺在了我的书包里。背上的汗被风吹干了,浸透汗水的t恤冰凉凉地贴在脊骨上,像一条粗壮的蛇。有人从背后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后颈,还没等我回头,孟先生已经绕到面前,拎过了他的书包:“你干什么呢?”
我惊醒道:“没有,你书包刚才没拉好。”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不会在我包里放了什么东西吧?”
听了这话,我的心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怎么可能!”
他似乎还是不信,亲自拉开了书包拉链。
完了。
他一定知道书包里有巧克力,只是没告诉我罢了。毕竟下晚自习之后我在门口等他拾,他放作业进包的时候不可能没看见这东西。说不定他早就看过这封情书,早就知道情写情书的人是谁了,既然没有把东西扔掉或者还回去,说明他没有拒绝。
没有拒绝!
那我像跳梁小丑一样地在这儿玩这些把戏又算什么呢?除了让人厌恶,还能做什么?
孟先生翻书包的几秒钟里,我已经从头到脚冒出了冷汗。直到拉链拉动的呜咽响起,我才发觉他已经合上了书包,脸上竟然还笑吟吟的。
“还好还好。曾阳今天逮了只壁虎,说要放到我们谁的包里,我还以为你把那东西扔我包里了。”
我差点给他跪下。
直到我们在车站分开,我都没从他脸上瞧出丝毫端倪。
或许他真的不知道巧克力的事?
我把巧克力从包里拿出来,放到桌上,开始后悔了。
我应该当面问孟先生的用男生之间互损时惯常的恶劣语气逼问他。如果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更好了,唐宇才、赵天璐或者曾阳,谁都无所谓,反正所有人都会一哄而上,夺过这封情书,声情并茂地朗诵一遍,让女孩子藏在作业本里宝贵的小心思成为我们很长一段时间的笑料。
青春期的男生实在可恶,难怪很多年后财大气粗的富婆关庭说,她要出钱开发一款“暴打青春期小男生”的限制级游戏。
情书摊在英语书上,把一长串熟悉的单词一刀一刀地割成了字母,乱哄哄地在眼前打转,隔着厚重的卧室门,我妈讲电话的声音仍旧粗狂地在我耳膜上抓挠。我爸前段时间又新买了房,打算过阵子搬家,她近来高兴得很,忙着到处去看新家具,惹得一众舅舅姨妈红眼得要命。
我望着天花板,情书落款的两个字母又轻飘飘地浮到眼前来。
gt。
第一个跳进脑海的名字是关庭,我顿时全身汗毛倒竖,忙不迭把情书打开又铸字看了一遍不像关庭的字,她天天抄我作业,我认识她那手狂放不羁的字,没这么秀气。
但也说不准,万一她是故意这么写的呢?
关庭和孟先生同学两年,要喜欢早喜欢了,用得着这个时候扭扭捏捏地写情书吗?
关庭和男生的关系向来很好,有些女孩子因为这一点孤立她,高二进了文科班之后,班上的男生都是宝,没有和关庭不好的,她也就被班上的一些女生排挤得更厉害,常跟我和孟先生一块儿。但如果说她喜欢孟先生,我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
有人叹了口气。回过神来,我才发现是自己。
好容易走了一个肖芳,这会儿又来一个,孟潜声哪招来那么多烂桃花?
肖芳去了理科班,现在在我们楼下,大家不太常见,科任老师也基本不同,关系自然渐渐疏远了。那阵子我每天都是春风满面,三天两头因为在课堂上莫名面带笑容被老师叫去走廊罚站。
我心里肖芳这块大石头落地,原本准备硬着头皮跟孟先生坦白这件事也就自然而然地搁置下来了。我和他这么好好的,每天都开开心心,何必多此一举去捅马蜂窝?
这下倒好。
写着小小两个字母的信纸一角,几乎被我的手指摩挲得起毛。
第二天,班主任按照每月惯例调了新座位,孟先生坐到了我斜后面。
关庭今天请假。
我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昨晚上我千辛万苦给自己找的无数个证明gt不是关庭的“铁证”,在此时仿佛当头挨了一记闷棍。
我把察言观色的本领发挥到极致,仍旧没有在孟先生身上看出任何蛛丝马迹。班长包俊力是他的




致我不亲爱的孟先生 分卷阅读31
新同桌,刚刚把一盒牛奶送给他,愣是送出了歃血为盟的气概。他留意到我的视线,笑着问:“干什么?你想喝?”
说着就把那盒牛奶抛过来,正好滚到我怀里。
“谁稀罕你给的。”
“那你还来。”
我反手把牛奶扔进抽屉:“我是看包俊力的面子好吧。”
包俊力一拍手,双眼晶亮:“就是!多喝牛奶补钙,对身体好,现在学习压力太大,我妈就是怕我营养跟不上……”
包俊力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能嗦。
下午最后一节地理课上完,我被班主任叫进办公室。
我们班主任也算个奇人,学校里至今还流传着当年有个女学生因为向他示爱被拒而闹自杀的事,经过每一届学生添油加醋的口口相传,到我们这里已经面目全非,成了个绝爱痴缠的苦恋故事了,肉麻到男厕所里的女鬼听了都会尖声怪笑的那种。
毕竟是会叫我当学习委员的老师,想来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我这头心急火燎,班主任那头慢悠悠地吐掉一口茶叶沫子,一看时间晚了,又非要请我去教职工食堂吃饭。我因为前段时间课堂表现不佳,担心他给我妈告状说“何遇君天天上课就盯着同桌看”,不敢抗旨。
吃完饭,我二话不说直奔篮球场,不见老大哥,大家在休息,跟拉拉队挨着坐。我一眼就看见展心蕾和戴航坐在孟先生旁边,孟先生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三个人一齐笑起来。
一走近,他们仨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展心蕾大大方方地跟我打了个招呼,孟先生往戴航那边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过来坐。”
我忐忑不安地坐下。展心蕾说他们班准备明天班会搞活动,我听得心不在焉,只拿眼睛在孟先生身上转来转去。老实说,我觉得孟先生今天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别有深意,似乎在等我投案自首。
展心蕾突然扑哧一笑,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看着我说:“何遇君你盯着孟潜声的样子好可爱啊。”
孟先生立刻朝我看来。
我还是头一回被抓现行,狼狈地调开视线,有点恼羞成怒:“哪有说男生可爱的!”
展心蕾双手合十举到脸前,笑得非常诚恳:“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话啦,你特别帅,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戴航哈哈大笑,孟先生也笑道:“你别理他,他跟你闹着玩儿,没那么小气的。”
我一肘子撞过去:“去,就你话多。”
孟先生抓住我捅到他胸口前的手臂,作势要揍我,戴航和旁边几个高一的替补开始鼓掌起哄,嘈杂中有人喊了一声:“何遇君!”
孟先生松开我,他原本也没真正用力,我刚从地上爬起来,背着书包的关庭已经气势汹汹地走到跟前。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走到篮球场那边的银杏树下,只有短短十几步路,我脑子里各式念头却洪水泄闸地喷出来。关庭刚一定步,我抢先说:“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豁出去了。
关庭看了我一眼,严肃地点点头:“好。那你先说。”
我把两只手揣进兜里,想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的冷静淡定:“你是不是喜欢孟潜声?”
头顶的银杏树叶被热烘烘的晚风吹得簌簌作响,整个校园里一派岁月静好。树下的关庭脸色接连几变,最后定格在一个如同吞了某种固体排泄物的表情上。
“你说什么?”
这个表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我心里一松,赶紧岔开话题:“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要说什么?”
向来八卦大过天的关庭竟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对我穷追猛打,我五脏归位的同时又有点心慌。
关庭的书包被她烦躁地甩了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妈要离婚了?”
我哑火了。
她恶狠狠一瞪:“说话!”
“也、也不是很久吧,就前两个星期的事儿……”我飞快地瞄了一眼,她眉头紧皱,“是我爸那天随口问我知不知道,我才听说的。他让我别跟你说,你爸妈既然没跟你说,就说明这事儿没定,说不定不离婚呢。”
说完我自己都心虚。像关庭爸妈这种两个大老板离婚,拖这么久的原因肯定不会是准备重修旧好。
关庭把书包一摔:“他们当然要等钱分清楚了才扯离婚证!”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关庭伸手揉眼睛,我吓了一跳:“你别哭啊。”
“谁哭了?有东西吹到我眼睛里面了!”关庭用左眼又瞪我,右眼整个儿通红,眼泪直往下流,“你看看出来没?痛死我了。”
我凑近翻了翻她的眼皮,发现进了个小虫子:“还没有,你赶紧去厕所拿水冲一下。”
关庭掉头就往厕所跑,差点绊一跤,我扶了她一把,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她骂道:“你还笑!”
我忍得肋骨下面一抽一抽地疼:“我没笑。”
关庭从女卫生间出来,除了眼睛还有点红,已经没什么了。我想了想,还是多嘴一句:“你爸妈……你准备怎么办?”
“我还能放火把民政局烧了?”她撇了撇嘴,“我早就猜到有这么一天了,只不过以为他们起码会考虑一下我的感受,等到我高中毕业。哎,不过离了也好,这样没意思。”
“那你跟你爸还是?”
“应该跟我爸吧。我妈跟我说了几百回了,他俩要是离了婚,让我跟着我爸过,说我不像别人家的女儿贴心,只会惹她生气。”
我忽然想到我妈。
她咬着发绳,重新扎辫子,口齿不清地问我:“嗳,你刚才问我喜不喜欢孟潜声怎么回事儿?你听谁说什么了?孟潜声有情况啦?”
没想到她还记着这茬,我开始头疼:“没有啊,我不是都说了吗,就逗你玩儿的。”
“鬼才信你!快说快说。”
“咳,真没有啊……就听说之前我请假不在,都是你和展心蕾帮忙给他们买吃的……”
“那你怎么没想是不是展心蕾?再说了,我跟孟潜声同班两年,要喜欢早就追他了!谁偷偷跟你八卦我的,真没水平。”
看她这么嫌弃,我不由汗颜。
关庭嘿嘿怪笑:“你不会暗恋我吧?”
我感觉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你在想什么!”
她捧腹大笑。
回到篮球场,我还没来得及和孟先生说上话,老大哥就吆喝训练,我只好又坐到树荫底下去给他们看东西,顺便摆弄计分板。
还没等我攒齐各个班的花名册,从上面找到情敌真身,联赛就开始打了。一开赛我突然就成了大忙人,转眼就把这事抛在后头了。
何苗他们只管场上的几十分钟不掉链子,一下场要什么有什么,我不仅要端




致我不亲爱的孟先生 分卷阅读32
茶递水伺候这群大爷,采访各个队伍的校报记者来了,还得让我招呼,一个二个举着小本子,还挺像那么回事;拉拉队那边虽然有两个帮忙的女孩子,但都是细胳膊细腿的姑娘家,有什么要抬要提的少不了叫我,再时不时地顺便帮老大哥买包烟,帮高老师买份盒饭,半天下来屁股都没沾两下凳子。
今天和下周的比赛都在我们学校打,上午搬东西累得我腰酸背痛,下午倒清闲起来,好歹能坐下扇会儿风。中场休息刚好赶上下午的大课间,篮球场不一会儿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和拉拉队那俩姑娘抬了一箱矿泉水回来,硬生生在人群里挤出一身大汗。搁下东西,我到所有人放随身物品的地方翻出了自己的书包,掏纸巾擦汗。
书包拉链半开,我记得自己明明是拉严了的,心中奇怪,打开一看,一盒装在马口铁罐里的薄荷糖正躺在里面,旁边紧挨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粉红信封。
我拿起这个崭新的信封一看,封面上还是熟悉的字迹,工工整整地写着“孟潜声”。
我闷头在这堆书包山里翻了一通,终于从最底下抽出了孟先生的书包。两个书包放在一起,同样的款式,同样的颜色,一个上面印了三道白杠,一个没有。
我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既然是你主动塞到我包里的,我就下了。
第19章
我站在小区楼下,盯着垃圾堆思考了二十分钟,还是舍不得把巧克力和糖扔掉。表情太过痛惜,旁边回废品的大爷默默地把他拣出来的泡沫板都留给我,让我拿去卖个好价钱。
果然仗义每多屠狗辈。
薄荷糖我带回去孝敬我妈,她拿去放在了牌室里,跟牌友打通宵麻将的时候可以提神。巧克力原本也给了她,我妈拆开吃的时候才发现是酒心,她对酒过敏,结果又全都给了我。
拆过封不好再送人,只能留着自己吃了。
我这人大概有点犯神经病,但凡是情书,都不好意思扔掉,总觉得辜负了别人的一片诚心。但信封上孟先生的名字又太过碍眼,我就把信封扔掉了,信纸照原样折好,和先前送给我的那两封匿名情书一道放在书包里。放家里不安全,家里任何一个角落都逃不过我妈的搜查,她连我卧室书架上的书都要挨着一本一本地抖开。
跟送给孟先生的这两封情书相比,我那两封来自不同笔迹的情书,敷衍得像在填学校的表格,我一度怀疑是校队里哪个小王八蛋专门来逗我的。
一直到第二个礼拜结束,我们学校做场地的比赛结束,准备租车去其他学校打比赛,都没有东西再送来。大概因为孟先生那里毫无反应,这女生就识趣地知难而退了。
这女生一定来看过比赛,趁机把东西放到孟先生包里,只不过错认了我的包。但整个场地内外全程人山人海乱作一团,我没长那么多只眼睛来眼观六路。起先我以为是拉拉队里哪个女生,因为拉拉队里还是有几个高一的我不大认识,后来我偷偷摸摸管关庭挨个问了名字,发现都对不上号。
我们念书那会儿的小孩儿,到底没有现在的小孩儿会来事儿。当时像这样敢连着写两封情书,还是女孩子写,如果多被两个人知道,早就传得全校皆知了。写情书的风险是很大的,毕竟白纸黑字的证据在,一着不慎,少不得惊动政教处,到时四五个戴着红袖套的老师气势汹汹地到教室抓人,请家长,记处分,全校贴公告通报批评,只差没有把始作俑者绑来游街示众那可就太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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