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将军归不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衣执墨
凌湮提起过法华祭,李怀远自然留了心,一打听才知道纯阳每年都会给天策府送拜帖,往年李局都是派曹雪阳去。
如此正大光明前往纯阳的大好机会李怀远怎么能错过,当即厚着脸皮去求李局,李局知他脾气,当时还吓了一跳,以为是哪个纯阳道士惹他不快,他借此机会去砸场子。
得了李局首肯,李怀远又抱了两筐马草去与曹雪阳赔罪,曹雪阳得了马草心情大好,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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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点马草一面还不忘调侃他:“你不会是看上哪只小羊了吧?你若是敢欺负纯阳小道士,小心梦阳嫂子揍你。”
李怀远随手抓起一把马草塞进曹雪阳的里飞沙嘴里,懒洋洋笑道:“小姑娘就该多喂喂马练练武,八卦那么多干什么。”
见爱马险些被噎着,曹雪阳心疼地给爱马不住顺毛,同时还不忘佯怒朝李怀远做鬼脸,“看你恼羞成怒的样子,当心一辈子讨不到媳妇儿。”
“下月我便给你带个嫂子回来,记得准备红包。”李怀远转身,背对着曹雪阳挥挥手,准备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你这马三脚着力,走路破行,怕是得了风疹,城北林子里偶有金丝桃,以后还是少去那处遛马罢。”
用两筐马草换来一个拜访名额的事情李怀远当然不会给心上人说,他笑嘻嘻地凑到凌湮耳边小声说:“当然是因为想你了。”
“……”凌湮脸上刚消退的热度又有回温趋势。
跟在两人身后的天策众人在心中怒吼:这里有人虐狗,你们纯阳宫有没有人管管啊!
作者有话要说:
某只被遗忘已久的小黄鸡:不是说好法华祭有本少爷的戏份吗?!
作者:咳咳,写得太high把你给忘了,没关系,反正也没人想看你,正好苍云那边点了份黄焖鸡,你去吧。
小黄鸡扔出一块元宝:有没有我的戏份?
作者迅速起元宝,正气凛然:金钱只能买我的肉体,不能买我的灵魂。
小黄鸡举起重剑:有没有?!
作者: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小黄鸡:风来吴山!!!
作者:有有有,好汉饶命,下下下……下章就有你的戏份。
小黄鸡心满意足地扛着重剑走了。
好方,感觉自己会被风车警告
☆、第十章
法华祭在两日后,各门各派远道而来的众人皆是宿在华山,凌湮将天策众人领到住处,转身朝众人打了个稽首,“这几日便请几位将军宿在此处,道舍简陋,还望诸位勿要见怪,各位将军若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贫道,贫道定当竭尽所能。”
除了李怀远,剩下几位被李局派来的将士都是天策府里数一数二的好脾气,再加上几人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主儿,一早就看出前面引路的这个小道士是内定的上将军夫人,谁敢刻意刁难?
凌湮见众人点头应下,又继续说:“各位将军若是想去何处,或是游赏纯阳景色,贫道亦可领路。”
李怀远将小羊拉回面前,懒懒道:“他们都来过几次纯阳了,保不齐道儿比你都熟,你不必管他们,他们没什么事需要找你帮忙,倒是本将军甚少来此,还得烦请道长为我引路,你们说对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众人问的,天策府一干将士敢怒不敢言,一面心里骂着重色轻友、见色忘义,一面在面上堆着笑附和,“对对对”“是是是”“嫂……道长不必管我们”。
凌湮直觉哪里不太对,狐疑地看向李怀远,某只大灰狼立即拉着小羊往院外走,岔开话题:“那两只狼崽子道长喂养的如何了?”
本来还在思考哪里不对的凌湮立即被李怀远吸引去了注意力,笑着朝他说:“疾幽已经断奶了,调皮得很,整日想着往外跑,前几日还去扑院中的鸟儿;风霆很乖,每日窝在房内,我用鹿奶混些肉糜喂与它吃,想来过几日也能断奶了。”
一说起两只小狼,凌湮便如同捧起自己育儿心经的父母,滔滔不绝地同李怀远讲起期间趣事,不时笑得弯起眉眼,完全没了初见时的清冷模样。
天策府常年豢养战狼,李怀远对狼的了解仅次于战马,对于已经断奶的狼崽有一套自己的饲养方法,不时在旁提点几句,凌湮听得聚会神,不住点头。
一狼一羊交流了一路“育儿经验”,期间连大轻功也未用,散着步走回了凌湮住处。
刚一进屋,本还在讲解如何训练幼狼捕食技能的李怀远忽然顿住,凌湮疑惑地看向他,却见他长臂一伸,带上主屋的门,进而欺身上前,将凌湮抵在了门板上。
两人额头相抵,凌湮退无可退,伸手轻轻推拒两下,就听见身上人哑着嗓子说:“别动,让我亲亲。”
李怀远的吻落在小羊唇角,浅尝辄止,继而一路向下,划过下颚,最终落在颈侧,肆意吮吸撕咬,贪婪地呼吸着小羊脖颈间的清冽气息。
凌湮睁大双眼,几次抬手想推拒,最后却又无力落回身侧,任由身上人动作。良久,李怀远才喘息着抬起头,在凌湮耳边轻声说:“抱歉,是我失礼了,我实在是太想你了。”
凌湮的脖子被大尾巴狼咬红了一大片,李怀远替他整理道袍衣领,勉强遮住红痕,又低头吻吻他的双唇,岔开话题,笑道:“道长不带我去看看两只狼崽子吗?”
凌湮还没回过神来,木木地跟在李怀远身后,直到两人坐到床上、一人怀抱一个毛团时才讷讷开口:“师姐说那……那种事只有夫妻才能做,我们……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哦?”李怀远凑到凌湮面前,痞笑着问:“这么说我与道长结为夫妻便可以随意亲道长了吗?”
“不……不是!”凌湮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推开某只狼近在咫尺的大脑袋,“师姐说只有挚爱之人才会……”
“我对道长用情至深,自然可以亲道长。”
“是……是吗?”
“道长若不信,我可将这颗心都剖开给道长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哪日道长若是爱上本将军,自然也可以随意亲我。”
“我……我……”凌湮被李怀远的流氓逻辑绕得晕头转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怀远知道这种事不宜逼得太紧,于是撤回身子,双手拖住黑狼崽疾幽的腋下将它提起来,举至凌湮面前:“这些狼崽野性难驯,难保不会攻击人,这样托着它它便咬不到你了。”
疾幽心智比一月前成熟了许多,被李怀远抱着虽然害怕,但也不再是一味躲闪,而是“嗷呜呜”不住嚎叫,扭动身体想去用还没长齐的奶牙咬李怀远的手。
凌湮学着李怀远的样子托起趴伏在自己膝上的风霆,比起疾幽,风霆要乖得多,被抱起来也不反抗,只蹬了蹬四只小短腿,呜咽着往凌湮跟前凑,伸出舌头想去舔凌湮脸颊。
两人摆弄了一下午狼崽子,疾幽龇牙咧嘴逞凶,风霆滚来滚去卖萌,凌湮看得开心,就差上去和它们一起滚了。
最后还是李怀远看不下去,提起两只狼崽后颈扔到一边,往凌湮身前一站,眼巴巴看着他,道:“饿了。”
沉浸在逗儿子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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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中的凌湮猛然清醒,看看天色,正是傍晚时分,这时间正是饭堂开饭的点儿,凌湮作为接引人,有责任领天策府众人去用晚膳,谁知与李怀远玩儿丧志,把正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李怀远本意是想将心上人的注意力拽回自己身上,再吃顿小羊亲手做的饭,谁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终黑着脸与凌湮一起带天策众人到饭堂用膳。
天策众人一路都笼罩在上将军的低气压中,好容易到了饭堂,众人仿若脱离苦海,迅速四散开去,给自家将军和将军夫人留下二人世界。
平日里略显空旷的饭堂因着法华祭的原因变得拥挤热闹起来,李怀远好容易寻了个靠墙的二人小桌,将小羊按在座位上,自己去排队打饭。
谁知小羊刚刚坐下,目光扫到邻桌上的菜馔,“腾”一下又站了起来,吓李怀远一跳,急忙询问原因,小羊两眼亮晶晶地盯着邻桌,抬步就要去排队,“今天有太极山药泥!”
李怀远还没见过凌湮如此激动,得知原因后哭笑不得,不禁感叹自己尽心思,到头来还不如一碗山药泥。
经过李怀远的再三保证,凌湮才不情不愿地坐回座位上,眼巴巴瞅着他,浑身上下都写着“想吃”两个大字,他千叮万嘱:“一定要给我打一大碗回来。”
饭堂人多,李怀远排了许久的队才排到,却见凌湮所说的太极山药泥只剩一碗,他急忙指指那唯一一碗山药泥,道:“劳烦道长,我要这碗山药泥。”
打饭的小道士有些为难,踌躇片刻后道:“对不住这位将军,这碗山药泥是给小师叔留的,您看这道南瓜酥亦是口感尚佳的甜品,贫道给您多打些这个?”
李怀远心悦凌湮,平日里对他留意便多些,如今一猜便知,这小道士口中的“小师叔”多半就是凌湮,“道长说的可是凌湮道长?我便是来帮他打饭的。”
小道士明显不信,一副“不要跟我小师叔抢饭吃”的表情,李怀远无奈,回头寻找小羊身影。
凌湮正叼着筷子眼巴巴望着李怀远,或者说李怀远身前的那碗山药泥,见李怀远看过来,当即兴奋地挥了挥手。
小道士见两人认识,知道误会了李怀远,不好意思地笑笑,将山药泥递过去,又多添了几块南瓜酥,“是贫道唐突了,将军勿要见怪,这南瓜酥也是小师叔喜欢的吃食,劳烦将军一并带去。”
凌湮见着李怀远打好饭,立即正襟危坐准备迎接美食,眼见着山药泥离自己越来越近,目光却忽然被一道身影挡住。
凌湮迷茫抬头,入目是一件黄白相间、缀满金银玉石的华丽外裳,再往上,正看见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男子朝自己微笑。
男子将佩剑放在桌上,一撩衣摆坐到凌湮对面,笑着与凌湮打招呼:“道长,好久不见。”
凌湮端出一副清冷模样,微微颔首,抿了抿唇,最后没忍住,问道:“施主与贫道认识?”
男子:“……”
男子尴尬地摸摸鼻子,道:“在下叶云景,道长不记得了?一月前我还向道长问过卦。”
凌湮虽然脸盲,但自己算过的卦还是记得住的,当即想起来那个临卦藏剑,点头道:“叶公子也来参加法华祭?”
叶云景见凌湮记起自己,很是高兴,连声称是。本来藏剑定下来的人员名单上没有叶云景的名字,他为了能再见一面凌湮,央了哥哥好久、承诺替他洗一个月衣服,哥哥才答应带他来。
当日长安惊鸿一瞥,那道清冷似谪仙的身影便在叶云景心中再也挥之不去,他不知如何追求心爱之人,只想着能与他多说几句话便好。
叶云景正想将一腔情思诉诸于口,他面前的桌子忽然被人敲了敲,一道略有不耐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公子能让让吗,这是我的位置。”
叶云景猛然抬头,正对上天策危险的目光。叶云景对这个与凌湮举止亲密的天策印象很深,敌意也很大,听他这么说,当即呛声回去:“这桌子莫非是你的不成,怎么你坐得,我便坐不得?”
李怀远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他与凌湮搭了半晌话,本就压着火气,如今又被话一激,登时大怒。
江湖人讲求“江湖事江湖了”,李怀远放下手中吃食,提枪冷笑,“怎么,公子是想比划几招?”
李承恩最头疼的就是李怀远这种一激便上头的性子,当初李怀远为了来纯阳,可是再三保证绝不踢纯阳场子,就差立下军令状了,如今是没踢纯阳的场子,倒是准备招惹藏剑了。
叶云景在家也是万人追捧的小少爷,哪受过这种气,当即提剑应战,凌湮没明白两人怎么为了个座位就要打架,但是非大局他还是拎得清的,祭典期间在纯阳宫中发生打架斗殴事件是大忌,急忙起身劝架。
凌湮自觉与叶云景不熟,就只好劝李怀远:“一个位置而已,你我换张桌子坐也是一样的。”
这不劝还好,一劝叶云景更觉委屈,只觉得连心爱之人也不帮自己,当下红着眼睛瞪向李怀远。
他们争吵声不小,又动了刀剑,引得不少人侧目,天策和藏剑的人上来解围。天策这边来的人皆是李怀远下属,加之李怀远的狗脾气策府闻名,也不敢真的上去拦,只能在边上劝说。
藏剑那边便简单得多,山庄领队的男子呵斥叶云景几句,叶云景便委屈巴巴地了剑,垂头站到男子身后,男子朝天策众人一抱拳,道:“在下叶峰,舍弟顽劣,冲撞了李将军,还望诸位见谅。”
李怀远余怒未消,并不答话,凌湮见状急忙接口道:“是我们莽撞了,还请叶公子勿要见怪。”
原本垂着头的叶云景闻言忽然抬头,红着眼睛问凌湮:“道长与我算的明明是吉卦,为何会如此!”
凌湮不解,“临卦确是吉卦,诸事顺遂,虽有曲折,但只要公子坚持,最后结果总会是好的。”
叶云景指向李怀远,“可你明明已经和他……”
若是放在两月前,凌湮定然不能理解其中深意,但被李怀远表了一回白,凌湮初尝情滋味,隐约猜到叶云景话中含义,微微蹙眉道:“叶公子定是误会了,卜者不自卜,凡与卜者自身有关的卦象皆会模糊不清,叶公子一卦,却是卦向清晰。”
叶云景唇色苍白,不再说话,低头随兄长离去。李怀远怒意渐消,一时又担心起方才自己的冲动惹心上人不快,正想着如何道歉,却见凌湮卸下清冷神情,双眼亮晶晶盯着桌上菜馔,惊喜道:“呀,竟然还有南瓜酥!”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把小藏剑写崩了,撩汉一时爽,分手火葬场,嘤嘤嘤
作者: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不能和小羊在一起了吗?
叶云景:不知道!
作者:因为你们都是受啊~
叶云景:风!来!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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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峰(将叶云景打晕抱走):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第十一章
在美食面前,小羊将方才那点不快完全抛之脑后,捧起装着南瓜酥的山药泥大快朵颐。
李怀远看他这副模样,才明白了为何他师父师兄平日里总拘着他不许他贪嘴。将其它菜馔一一摆至凌湮面前,李怀远柔声道:“别总吃甜食,尝尝这些菜。”
凌湮放下山药泥,望着一道太虚丸子吞了吞口水,又摇头道:“不行,纯阳弟子祭典期间不能吃荤腥之物。”
李怀远四处打量一圈,发现饭堂中的纯阳弟子果然都茹素,只得捡了几道素斋拨到凌湮碗中。
凌湮见李怀远动作,垂下头思索良久,最后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颤巍巍将剩下的半碗山药泥捧到李怀远面前,问:“将军要尝尝吗?很好吃的。”
如果此情此景被凌湮的师兄师姐见到,一定会惊讶地大呼一声“夭寿,小师弟竟然不护食了”。
李怀远不喜甜食,但他被小羊的样子萌得心痒难耐,就着他的勺子尝了几口,山药泥入口细腻软滑,其间夹杂着各色坚果的香味,口感尚佳,怨不得小羊爱吃。
李怀远尝过几口后便将碗递了回去,凌湮看着李怀远用过的勺子,有些犹豫。自小被娇惯的凌湮不得沾染了些洁癖,别人用过的碗筷决计不会再用,可这个人是李怀远啊,他们甚至做过比共用碗筷更亲密的事情。
李怀远看出凌湮的犹豫,抽走凌湮手中勺子,将自己还未用过的勺子递过去,凌湮埋头接过,不敢与对面人对视。
法华祭期间,其他负责接待的师兄师姐都忙得焦头烂额,唯有凌湮清闲得好似无事发生。
不知是李怀远事先有交代,还是天策府众人有颜色,来访的天策将士里,有媳妇儿的就四处找各门派高手比试武艺,没媳妇儿的就组团去看秀姑娘,妄图有哪个瞎了眼的秀坊妹子看上他们,总之没一个敢去打扰凌湮的。
李怀远也不住纯阳给安排的院子,日日宿在凌湮住处,过了两天逍(mi)遥(lan)日子,白日里随凌湮游山玩水,晚上抱着凌湮逗弄幼狼。
祭典当日,凌湮作为掌门末徒需随侍左右,李怀远站在观礼众人之中,看着身着宽大南皇道袍的凌湮随李忘生一步步登上高台,浅蓝色发带随风轻扬,清越脱俗,宛若谪仙。
李怀远全程目不转睛地看凌湮,完全没注意祭祀过程,待到祭祀完成,凌湮随众师兄转身,目光越过万千人群,定定落在李怀远身上,两人相视一笑。
李怀远握紧手中长条包裹,祭典结束后,前来拜贺的天策众人就该拾东西打道回府了,但他并不打算如第一次时孑然而归,启程时他同李局多告了几天假,李局笑他:“你若是不能抱得美人归就别回来了,我天策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吊儿郎当地回道:“统领放心,末将定当万死不辞,若是末将被纯阳道士打伤了,记得给我算工伤;若是被打死了,统领千万记得让我媳妇儿给我扶灵会洛阳。”
李局搂了他一脑瓜,笑骂道:“滚!”
手中包裹就是他此次的聘礼,李怀远已经下定决心,明日就向李忘生挑明,求娶凌湮回府,届时哪怕要面对纯阳宫的滔天怒火他也在所不惜。
祭祀散场,凌湮朝师父告了个假提前离场,乐颠颠地朝李怀远奔去,面上眉眼带笑,完全没了方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模样。
小羊迫不及待奔到李怀远面前,邀功似的询问:“将军,方才的祭祀好不好看?”
李怀远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往回走,边走边说:“没有你好看。”
凌湮这两日已经被调戏惯了,只是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那祭祀经文我背了好久,师兄说早课时讲过,可我半分不记得了。”
李怀远随手将长条包裹背到背后,笑着揉了揉小羊脑袋,“是你又睡着了罢?”
这次凌湮没有接话,目光落在他背后的包裹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低下头小声问:“将军又要走了吗?过几日祭典尾完成,我就禀明师父启程去洛阳,不,明日,明日我就跟师父说,将军等我一日好不好?”
李怀远见他模样,心中软作一团,面上却逗他:“军中纪律严明,哪怕只耽搁一刻钟,都是要军法处置的。”
凌湮神色一黯,垂头不语。此时恰逢天策众人来向李怀远辞行,见凌湮也在,就一同道了个别。
凌湮闷闷道:“我送你们。”
众人刚想推辞,却见李怀远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当即闭嘴不语。其他人送客都是送到山门口,只有凌湮将众人一路送到山脚驿站才依依不舍地停下脚步。
凌湮眼眶发红,磨磨蹭蹭松开踏炎缰绳,伸手抱住李怀远,将头埋在他怀中,轻声道:“等我。”
众人被塞了一口黄金狗粮,只能自抱自泣,转头寻找爱马博取一丝安慰。
军令如山,天策将士们不能多加逗留,纷纷上马离去,直至最后一个身影消失在官道上,凌湮才疑惑地看着李怀远,“你不走吗?”
李怀远笑着牵起小羊的手,转身往山门走去,“走。”
凌湮任由李怀远牵着,半天没反应过来,还呆呆地问他:“我们去哪儿?”
“带你回家。”
小羊有些着急,不住挣扎,想将手抽出,“你快走,回去晚了要杀头的。”
李怀远笑着说了声“傻”,手上用力,将人打横抱起,脚尖点地,甩大轻功直奔纯阳宫而去。
被丢在一旁的踏炎嘶鸣一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一定就是人类常说的“有了媳妇儿忘了马”,哼!
屋内,凌湮被小心放在床上,脸上的兴奋之色还未消失,拉着李怀远直问:“这么说你可以在纯阳多待几日了?”
李怀远吻吻小羊蹄子,笑道:“自然,明日我禀明你师父,带你回洛阳。”
小羊开心得不行,当即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往地下跑,“我去拾行李!”
“等等!”李怀远将人摁回床上,解下背后的长条包裹递到凌湮手中,道:“这是我送你的……”
凌湮解开包裹,只见其中安静躺着一柄剑,长剑于黑色镂空剑鞘内,却依旧难掩其森然冷意。
凌湮拔出长剑,屋内登时紫光大盛,此剑霜刃如雪,剑身饰以七珠、九华玉,剑柄上挂一串太极流苏剑穗,煞是华丽好看。
凌湮轻抚剑身,长剑发出“嗡嗡”剑鸣之声,仿若与持剑者心意相通,还剑入鞘,嗡鸣声长久不息。
此剑名为赤霄红莲,是李怀远在战场上偶然所得,彼时此剑锈迹斑斑,李怀远当时只是看上嵌在剑身之上的宝石,想着若是哪日没钱了,便扣下来解燃眉之急,谁知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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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打磨后才发现,此剑竟是一柄世间难寻的宝剑。
李怀远也是爱惜兵器之人,虽不练剑,但不忍看宝剑蒙尘,好在天策男儿皆通铸造之术,李怀远寻来上好玄铁铸造剑鞘,放于府中好生藏。
李怀远见凌湮爱不释手,笑了笑,吐出最后两个字:“聘礼。”
凌湮猛然抬头,惊诧地看向李怀远,李怀远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径自欺身上前,抵住凌湮额头,惑声道:“本将军很喜欢道长,道长喜欢本将军吗?”
李怀远靠得太近,凌湮呼吸间皆是他身上那股浓浓的侵略气息,一时间大脑无法反应,答案脱口而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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