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thaty
“辛苦二位了。”王大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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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间的焦虑放松了一些,倒不是信任这黑白无常一定能破案,但至少他们的态度不错。
黄班头也赶紧道:“不麻烦,不麻烦。”
接下来,就是卢斯、冯铮、黄班头,还有云县叫周苦的仵作,四个人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研究案情。其中三个人吃得都还挺好,只有黄班头一个食不下咽……
比较意外,也比较惊喜的,他们从这位仵作这里获知得情报不少。
“头一个女子……惨……”周苦还不到三十,但已经老得厉害,抬头纹明显,烟袋松垂,嘴角下垂,看着跟四十多似的,甚至说他五十了都有人信。说起话来也嘶哑难听,但是他很认真的听卢斯和冯铮的问题,也很仔细的回忆回答,这点说明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死得那么惨的人,整张脸都砸烂了,脖子上还有掐痕……”
“不是说她是因为下面……才去的吗?”
“对,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因为脸上的伤口,或者掐痕而死,但后来就发现,掐痕很浅,不能致死,她脸上的伤口也都是死后伤,导致他死亡的还是下面的大出血。”
“她头脸的伤主要是什么造成的?下面的异物里,可曾发现什么不对的东西吗?”
黄班头在边上抿着嘴,显然是因为卢斯的提问回忆起了当日的场景,正在忍受反胃。
“她头脸的伤很多都是刀伤,但是刀口十分的粗糙,钝刀子割肉,还有撕扯的痕迹。”
“啊?把肉割开然后朝下撕?”
“对,就是这个意思。”
“可曾发现女子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有伤口?或者在她身上可曾发现牙印?”
“这倒是没有,女子脸上被撕扯下来的碎肉,也在附近找到了。”
“这、这些东西有用吗?”黄班头实在忍不住了,尤其那桌上还有一道黄焖牛肉前些日子有一户人家的牛被冬眠刚出来的蛇惊了,从山上掉下来摔死了,这牛肉可是极为难得的。
要是往常,看见黄焖牛肉,黄班头自然只想着闷头吃喝,现在?他眼睛每次不小心瞟过牛肉,就更想吐了。
“有用,尤其,这种连环作案的歹人,越是在前头犯案的受害者,越能看出犯人的性格。”
“我也知道这犯人的性格,可不就是残忍无情,豪无人性吗?”
“不止。”卢斯说了俩字,就不看黄班头,继续去问周苦了,“后边那三个下身损毁严重的女子,脸上也是那般吗?”
“没有用刀割的了,只是脸都让石头砸了个稀烂。不过……昨天刚死的那个女子,脸上的伤是死前伤。”
这话黄班头都不知道,瞬间绷直了背脊。
“要不然那个用石头砸死的女子,让你们给归类到了一起……那头一个死的女子,可还有什么亲朋好友?”
“她是个寡妇,跟一个十八九的小叔子一起逃难来的。”黄班头虽然对卢斯刚才俩字就把他打发了有些不快,可这时候还是说话了。
“那小叔子的人品怎么样?他跟第二个死的女子,认识吗?”
“你怀疑这个小叔子?”
“不是怀疑,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首先排除亲友的嫌疑。而且死后戮尸,除非有特殊的癖好,否则生前有怨的可能性极大。”
黄班头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这话也对……不过她小叔子不会是凶手。她死之后,那小叔子就病了,现在还躺在床上烧得说胡话起不来炕呢。”
“哦?看来他身体不好啊。”冯铮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声。
谁知道引来黄班头长叹:“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一个累赘……真是窝囊废。”
这话里边的意思就深了,卢斯脑海里模模糊糊出现了一条线:“凌虐之后毁了面目……这四个女子,都曾出卖身体?”
黄班头仔细想了想;“前两个都是流民女子,我只知道一个带着个小叔子,一个虽然是公婆相公俱全,但婆家一家子都是读书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第三个倒是个明明白白半开门的。第四个却是个良家夫人,邻里说起来都道贤惠。”
卢斯把这些情报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心里已经想好了明日要去走访的人,他扭头问冯铮:“铮哥可有什么想问的?”
冯铮点点头:“你们这里流民曾经抬尸闹衙门,那尸首可是……可是……”
“盖着布的!”那话不雅,冯铮可是了半天都没可是出来,黄班头已经想明白了,“毕竟是女子,当时那些流民是想要求个公道,又不是像侮辱于她,所以盖得压实。后来因为颠簸,也只露出了头、颈……且也不是所有人都看见了,外边的传言就有些面目全非。”
“那被砸死与勒死的女子,家中是何等状况?”
“被勒死的女子乃是胡氏,男人乃是我们这里的屠子李大,李大为人暴躁,但对老婆还算是不错。另一个被砸死的,却是吴寡妇的女儿,吴寡妇青年守寡,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眼看着女儿年岁到了能招赘了……唉。”
“铮哥,明日咱俩分开查案吧。”卢斯道。
“哎?”正寻思案情的冯铮惊讶的看向卢斯。
“这大概是三件案子,你是师兄,你两件,我是师弟,我一件,却是恰好的。”
冯铮却知道,查案子这件事,莫说是他,就是老头,都在跟卢斯学,因为卢斯那个脑袋瓜的思考方式跟平常人是不一样的。
“师弟……”冯铮有那么点能够独立办差的小兴奋,可更多的是惶恐,他怕,若是不能找出犯人,还那些可怜的女子一份公道,那可怎么办?
“师兄,咱们俩比比,看谁先找出真凶,你可是要找两个人呢。”卢斯拍拍冯铮的手,冯铮……顿时安心下来,道了一声:“好!”
他们俩是暂时分工了,可又不是不管对方了,有卢斯给他兜底,他如何会怕?
等四个人总算是讨论完了案情,桌上的菜无不凝结了一层厚厚的白油,几人干脆把放凉的牛肉分分,用粗饼卷着吃。黄班头从衙门里头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他竟然不恶心了?这是因为全情投入到案情里去了吧?多少年都没这样过了,竟然被两个孩子带着……
回到家,摘了幞头,黄班头摸了一把脑袋,竟然不但没觉得不快,反而有一种年轻时的热血觉。
“娘子,你说我是个好人呗?”
“当家的……你这是……犯癔症了吧?”
“哼!!”
转过天来,卢斯和冯铮一早起来,向王大人报备了一声,就由黄班头与孙捕头带着,去走访证人了。
黄班头继续跟着卢斯,毕竟还是流民被杀的案子重要一些。孙捕头是新调派来的,跟着冯铮在县城里查那两件案子。
一开始两人还是同路,卢斯去昨天刚刚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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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户人家,去见死者的丈夫。冯铮则要去吴寡妇家,不过走出两个路口,他俩就要正式分开了。站在这个路口处,冯铮和卢斯彼此看着,无论是昨天提出来分头行动的卢斯,还是也点头同意的冯铮,这时候竟然都有些犹豫和不确定。
在公事上,这还是从卢斯入了捕快这个行当之后,头一回两个人分开。
两人都是汉子,那犹豫和不确定并没有让他们做出改变,两人依然是分头离开。
先说冯铮,原本听黄班头说吴寡妇,他印象里就是个守着一间破房的孤苦老太太,结果孙捕头带着他,一路到了吴宅。
只从大门看,这宅子就不小。
“吴老爷在世的时候,吴家也曾经赫一时。”孙捕头看面向很是儒雅,他要是不穿这身皂吏的衣衫,还以为是个秀才,这时候说话也是文绉绉的。
冯铮对孙捕头的过往没兴趣,但是他对吴家有兴趣:“昨日听黄伯伯说那位去世的姑娘是要招赘的,那招来的赘婿,是要继承家业的?”
“不,继承家业的是吴小娘子自己,年前已经说明,他吴家的赘婿只是迎进门生孩子的。”
“……哦。”冯铮点点头,从前朝开始,民间女子顶门立户的事情虽然少,也不是没有,所以也不算是太奇怪,“可说定了人家?”
孙捕头的面色有些古怪:“冯老弟,那吴小娘子已经去了。”
冯铮莫名其妙:“我知道啊,今日来查的不就是吴小娘子的案子吗?”
“哦……找的还是这回迁过来的一个流民,家里的亲戚已经都死光了。”
“所以不只是吴小娘子的死状,也因为这个,才跟另外几个女子的死牵扯到了一起啊?”
“正是!本地人说是流民里有人心有不甘,又见色起意。流民说是本地人不愿肥水外流,痛下杀手。”
“呵!还不如说是吴瑞不守妇道,自取死路!”边上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很年轻,但明明是男声却尖利了些,再加上他说的话,真是让人听着一阵刺耳,心生不快。
“这是……”
“小人吴,见过二位差官。”这人一身长衫打扮,却自称小人,看来是个连童生都没考上的读书人。而且这名字起的也太糟心了,即便是正气小哥哥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吴的头顶,确定了一下吴头上扎的书生巾是灰色不是绿色。
冯铮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拱手打了个招呼,偏头低声问孙捕头:“孙老哥,这位也姓吴的……”
“对,是吴小娘子出了五服的堂兄。”
他们声音一直就不大,但是这位吴的耳朵显然非常管用,刚才听见两人在议论的是吴小娘子的事情,现在也听见了两人在说他的身份。于是,吴挺胸抬头,还抖了抖下摆,姿势做的不错,就是露出了掩藏在衣摆里边的两个补丁。
看来这位跟吴寡妇出了五服的亲戚,并不像吴寡妇家这般富裕,也是,五服跟不是亲戚其实已经没啥区别了,要不是姓氏还相同,两边都可以通婚了。
冯铮看见吴宅的那一刻,就在吴小娘子已经有了情杀、仇杀两条死因的后边,又加上了一条财杀。
“孙老哥,咱们进府吧。”
孙捕头自然是应下,不过临去敲门,还是得跟吴客气一下:“吴少爷,请了。”
吴还是有点可能继承吴家的,虽然吴家没有了早年间的煊赫,但毕竟是当地的大家族,想要让他这个小捕头过得不痛快有的是法子。冯铮是惠峻的捕头,人家不怕吴家,他怕。
吴眉头皱了皱:“何必客气?我也是恰好归家。”
孙捕头这时候也愣了一下这么着,人家女儿刚死,这就把人家产占了?
吴上去拍门,应门的是个面带戚容的仆役,他看见吴缩了缩头,让开了,再看见让吴挡在后头的两个捕快,反而振奋了些:“两位差爷,可是找着了贼人,可为我家小姐伸冤了!?”
“不过是个祖坟都进不了的贱人……”已经当前走了几步的吴丝毫也不遮掩音量的嘀咕了一声。
开门的仆役,手抓着门,额头上青筋都露出来了,可他终归是个仆役,说不得什么话的。
这位吴是挺讨厌的,可他说的没错。还没出嫁的姑娘本来就不能葬在祖坟里,更何况她还是那种死法,即便这事情吴小娘子乃是无辜的被害之人,但是……宗族礼法在此。
第58章
他们朝吴宅里头走,没走几步,里头就有个人迎出来了。这人也是一身长衫打扮,补丁明明白白的补在外头,一身灰袍干净齐整,且面带戚容:“两位差官可是为了六妹妹的案子而来?不知可抓住了那贼人?瞧我,心太急了,婶子已经在里边候着两位了。”
“哼!假惺惺。”跟冯铮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但朝着同一个地方走的吴冷哼了一声,向前走的速度更快了。
“在下吴怀,乃是六妹妹的四哥。”
这又是一位堂兄弟,这位吴怀的态度虽然比吴好很多,但他同样是在吴小娘子去后,跑到吴宅来登堂入室的人之一。他比吴怀好的,只是他更聪明,知道怎么做人而已。
无论孙捕头还是冯铮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只是敷衍的对吴怀点了点头,认识过了,也就罢了。吴怀也没得寸进尺,剩下一段路还算平静。
等到见了吴寡妇,这位夫人更是颠覆了冯铮过去对寡妇这个词的认识。这位吴寡妇,不,该说是吴夫人,看起来也就是三十五六她一身蓝色素服,头上也没任何花啊朵啊,只别着一根木簪,面色有些憔悴。但能看得出来,在没遇到这件恶事之前,这位妇人保养得非常好,如今看她不只风韵犹存,而是风韵动人了。且并非风尘女子之风,而是风姿绰约之风。
很难想象,这种小地方会出现这样的妇人。
孙捕头看了一眼,后头就不敢抬头了,冯铮是光明磊落之人,对女子虽然根本没那根弦,却也忍不住露出赞赏之色,只是赞过后,也就罢了。看他眉目磊落,反而是吴夫人多看了他两眼。
一行人到了花厅,吴怀和吴原本都在厅里的,可是让吴夫人看了两眼,两个人就一块灰溜溜的出去了。
“你们不来,老身原本也是要请两位来的。之前,老身悲伤过度,有些要紧事竟然都没说。”吴夫人自称老身,给人一种违和感,毕竟她怎么看都不老,不过在做的两位捕快当然是不会在这件事上多嘴的。
“夫人请讲。”孙捕头与冯铮齐道。
“我的瑞儿虽胆子大,但也知道分寸,若是超城外去,必然会叫上三两个家中的老仆,断是不会自己一个人出去的!”
孙捕头面上露出几分为难:“夫人话虽然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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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但是发现吴小姐的地方,就是在城外,且您家中仆役也说了,小姐是自己一个人外出的,并没要他们跟随。”
“那也可以解释成,小姐那天并没有要出城,且她要见的,是她信任的人吧?”
吴夫人没说话,孙捕头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冯铮看孙捕头这样子,心里有了些分寸这吴家怕是云县大户。看来王大人把他们叫来,不但是这案子他查不出来,同时他也不敢查啊。
花厅里就片刻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里,直到吴夫人幽幽一叹,拿出了两个匣子来:“如今,这吴家就只剩下我一个孤老婆子了,已经没什么念想了。瑞儿的事情麻烦诸位了,这是一点小玩意,还请诸位不要嫌弃,拿去玩吧。”
边上有个婆子接过匣子,递给了孙捕头与冯铮。孙捕头赶紧站起来,连连摆手拒绝,冯铮自然更是不接。
吴夫人的泪就下来了:“两位来的时候想来也是看见了,实不相瞒,两位现在要是不接,这点东西日后也不知道便宜给什么人了。我连让瑞儿进祖坟也进不得,凭什么要把家财给他们!”
这都是明明白白的说,吴氏宗族跑来抢家产了。
冯铮一咬牙,把盒子接过来了:“夫人,咱们还是说吴小姐的事情吧。您可知道,最近这段时间,谁能把小姐叫出门去?小姐离开的那天,心情是好,还是不好?”
家庭情况这么复杂,为财杀的动机已经让冯铮提到最前边了。
见他这样,孙捕头也只能了匣子,可是那匣子对他来说,就跟烫手的猪肉一样好东西,但是拿着手疼,不知道是该吃还是不该吃。
吴夫人道:“我还是将忍冬叫来吧。”
那婆子出去,不一会带进来了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这女子大概十八九岁,五官其实长得都挺好,但就是给人一种白纸的感觉。不是纯,是平,就是面对面看着她,也让人记不住她的长相。
丫鬟双眼通红,刚进来的时候还在擦眼泪,进来之后对众人罗圈着行万福礼,之后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吴夫人身边。
“忍冬,这两位差官大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得有半句隐瞒,你可知道?”
“奴婢知道。”
忍冬点头,冯铮便问:“你和你家小姐的关系如何?”
“小姐待奴婢,便如姐妹。”
“吴小姐什么事情都会与你说?”
忍冬顿了一下:“……大多会说,但奴婢愚钝,一些事,小姐虽然说了,但是奴婢听不明白,长久之下,有些事小姐便不会与奴婢说了。”
“那么,那天吴小姐可曾说过她要去干什么?”
“并没有说过。”忍冬否得干脆利索。
“丝毫线索都没有?”
“倒是从前一天起,小姐就很高兴,还把她最喜欢的一根簪子赏给了我,但我问小姐的时候,小姐就脸上一红,奚落了我两句,不让我问了。”
“哦……吴小姐已经有了定下婚约的赘婿,这事你可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忍冬看了吴夫人一眼,“小姐自己也躲在屏风后头见过,夫人问起时,也答应了。”
吴夫人面色变得难看,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说小姐一边答应了赘婿之事,一边在外边还有私情。
“然后吴小姐出事前一天,因为把簪子给你了,所以很高兴?”
忍冬一愣:“不,是前一天起,小姐就很高兴因为高兴才把她最喜欢的簪子善给了我。”
“然后她为什么高兴,没告诉你?”
“我问小姐的时候,小姐脸上一红,奚落了我两句,就不让我问了。”
“嗯……”冯铮点点头,“你家小姐既然把最喜欢的簪子赏给了你,那第二天那么高高兴兴出门的时候,却是怎么打扮的?”
极其明显的,忍冬的肩膀一紧,面上也露出了惶然:“这……小姐……小姐穿着宝蓝色的裙子,盘着双垂髻,头上……头上簪着……”
“那发簪,到底是你家小姐出事前一天赏给你的,还是你偷的?”
“是小姐赏赐的!是赏赐的!”
“吴小姐若真是欢欢喜喜去见什么人,如何会把最喜欢的发誓送给别人?你这奴婢,虽然没一句脏话,却也没有一句好话。孙老哥,把她带回去,好好审审吧。”
孙捕头这回答应得干脆了:“老弟说得极是。”他站起来,一拽腰间铁链,哐啷一声,铁链子的另外一头就掉在地上了,他拿着手里的这头一甩,就把忍冬的脖子给套上了。
跟吴氏宗族对上,孙捕头肝颤,可料理这么一个小丫头,他不怕啊。况且把这丫头拉回去,拷打一番,再找个地痞无赖,让她招供与人私通,谋害吴小姐,这案子就了结了啊。
忍冬吓得整个人都瘫了,惨叫都憋在喉咙里,跟小鸡仔的声音一样。孙捕头拽着铁链子就把她朝外拖。忍冬双手拽着脖子上的铁链,被拖刀门口了,终于求生的谷欠望让她喊出了声来:“是吴怀少爷让我这么说的!!!!他说我要是这么说了!!!就让我给他作妾!!!夫人饶……呃!”
孙捕头手上先是一哆嗦,紧跟着又一紧,忍冬后边的话就说不出去了。
“你这贱婢!死到临头尚且不知悔改,胡乱攀咬!”
冯铮看这情况,皱了皱眉,但是没多话。忍冬的话只是证明了吴怀坏了吴小姐的名声,到底案子怎么回事,还得继续朝下问。可现在孙捕头显然是不会让他问了,而到底案子之后怎么发展,做决定的就得是王大人了。
他愿意继续朝下查,那案子就继续朝下查,他不愿意,就要看胡大人的态度了,但胡大人……
冯铮攥紧了双拳,之前王员外杀孩子取心肝,周大人却是那么一个处理的法子,就让他感觉到了愤怒和无力,现在这种无力感,更重了。
冯铮那边无奈跟着孙捕头拽这个丫头招摇过市的暂时回衙门了,转过头来继续说去最后一个被害女子家中的卢斯,
最后一个被害女子为孙王氏,家里的丈夫是个木匠,还有一双儿女。来开门的孙木匠双颊凹陷,眼眶发黑,两只眼睛满是血丝,要是大半夜让人看见,能把人吓个好歹的。
“见过两位差爷。”这人开口,声音也是嘶哑得厉害,“可是抓到害了我娘子的歹人?!”
“孙大哥,咱们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卢斯道。
“好,好,里边请,里边请。”孙木匠将两人让到了房里,“我、我去给二位沏茶。”
卢斯听这人说话,虽然已经很接近本地口音了,但依然能听出来不是本地人:“孙大哥不用麻烦了,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说两件事。”
“好,二位问吧。”
卢斯问的第一句就是:“大哥可知道,有人认出了嫂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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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过去干的营生。”
“!”孙木匠脸上原本是青,这一瞬间就是白了,他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就朝后倒,幸好卢斯与黄班头手快,把他搀扶住了。他靠着两人,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来,“是不是……我娘子被害,也和此有关。”
“怕是如此,只是认出嫂子的人也没跟我们说得太多。若是大哥真想为嫂子伸冤,还行把嫂子的过往,与嫂子和大哥来到此处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卢斯这是用诈的,结果这一诈,还真就诈出来了。
“好……”孙木匠呆滞的看看的里面,点了点头。
孙木匠和妻子香杏确实不是本地人,乃是东琪州人士。两人也算是从小认识,两小无猜的,可是香杏的家人为了给香杏的哥哥出礼钱,在香杏十岁的时候,把她给卖了。一个女孩儿,想要卖出比较高的价钱,那就只能是把她朝污糟的地方卖。
香杏也并非极其出色的女孩,做不了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十二岁就被破了身,十四的时候就得站在外头揽客了。孙木匠却一心记得香杏,也跟香杏相认,终于在香杏十七岁的时候,两人攒够了赎身钱,给她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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