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说他想复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果子酱汁
两人走近之后,年安看着唐恭的脸微微一愣,继而很快掩去眼中的惊讶,偏头问宓时晏:“这位是……你朋友?”
唐恭抿了抿唇,悄悄瞥了眼宓时晏,继而主动冲年安伸出手:“你好,我叫唐恭。”
年安回握住他的手:“久闻大名。”
宓时晏顿时皱起了眉头。
“咦?”唐恭惊讶道,“时晏对你提起过我吗?”
年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宓时晏:“这倒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话音刚落,他明显感觉到唐恭的手僵硬了几分,“不过你长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很像……?”唐恭困惑地看了看年安,又看了看宓时晏,道,“刚刚时晏也突然这么说,真的有那么像吗?”
“本来是这么觉得。”年安眯起眼睛:“只是现在仔细一看,也不是很像。”
眼前这人虽与陆达长相相差无几,或许可以用一模一样来形容,但年安在看清的第一眼,便发现了这人不是陆达,而是当初那张与宓时晏一起合照的那位男性。
一个人的脸可以一模一样,但他身上的气质,是无法完全吻合的。
宓时晏却是突然插话道:“笔录做完了?”
“嗯。”年安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眼中划过一抹了然之色,“那么我先走一步。”
谁知宓时晏却拉住他,将他身体翻转过来,手掌附上他的额头,果不其然,温度比今天早上摸时还要滚烫几分。
宓时晏皱眉道:“你发烧了。”
年安当然知道自己发烧了,但方才情绪高涨,根本无暇关注身体上的不适,也许是因为心头还压着蔡女士的事,此时他也没觉得自己有多难受,最多就是头有点晕。
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正要说没事,就听宓时晏就对唐恭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唐恭不知在想什么,盯着宓时晏看出了神,被这么一问才把意识拉回来:“我马上就回去了,亲戚临时出了点事情我才过来的。”他顿了顿,又说,“那你们……”
宓时晏说:“他不舒服,我先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年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唐恭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说:“那你们路上小心。”
宓时晏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欲言又止,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拉着年安就朝着车走去,把人塞进副驾驶座后,正要离开,身后的唐恭突然跑了过来。
“宓时晏,”唐恭平稳了呼吸,站直身体,望着宓时晏,“我能去找你?”
宓时晏站在原地沉默片刻,不知都想了些什么,直到街边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才从喉咙里吐出一个低哑的字:“好。”
车子启动后,年安坐在副驾驶上,盯着后视镜看了片刻,直到唐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在里面后,才回视线,漫不经心地调侃宓时晏:“把心心念念的老相好这么丢在那里,你就不怕以后人家不跟你好了?”
宓时晏握着方向盘地手一紧:“什么好不好。”
年安若有所思地说:“和陆达真是长得一模一样呢,就是性格差的有点大,不过这可能就是你心中辨别正货与替身的区别?”
宓时晏一顿,满是困惑地看向年安:“什么正货替身?”
年安眉峰轻轻挑起:“看不出来,你比我想象里的还多情?”
宓时晏:“……”
警局距离医院并不远,夜里的道路一路通畅,宓时晏很快就停在了医院门口,他目光暗沉地看着年安:“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年安边说,边拉开车门把,似笑非笑道,“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合同还没到期,你可别想着提前违约。”
他本以为宓时晏肯定会回去,却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宓时晏拉着去挂号,取了根体温计一量,才发现已经烧上三十九度。
年安还担心蔡女士的情况,身上带烧显然不能守夜,然而空腹不能打针,年安正想着要不还是吃点退烧药压一压时,宓时晏转身就跑去买了一碗粥。
年安看着他手里的粥,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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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道:“宝贝儿,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会怀疑你对我图谋不轨。”
“……”宓时晏把勺子塞进他嘴里,“烧都堵不上你的嘴。”
等一切都结束后,已经是深夜两点,医院里静悄悄,值班的护士都忍不住打起哈欠。
“你还不回去?”
宓时晏看了眼时间,说:“医生说要坐二十分钟才能走。”
年安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等自己,他眨眨眼,只觉得心中某种难以言表的东西流淌而过,不由牵起嘴角:“我妈还没醒,我就不回去了。”
宓时晏立马提声拒绝:“不行,你还烧着,得睡觉。”
“烧着就烧着,我不能让我妈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年安把手中的棉签丢进垃圾桶,站起身,深深看了眼宓时晏,“那滋味可不好受。”
他可还记得当初半夜突然肚子疼,一个人起来叫救护车,几乎是爬着下楼到医院,切了阑尾,隔天打着挂水睁开眼睛时,清冷的病房里半点声音都没有的滋味。
太空虚了。
因为知道有多空虚,才不想再让他妈也尝尝这种滋味。
年安直接做电梯来到住院区,蔡女士还没醒来,安静的病房里,除了心电仪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年安站在床边撩起蔡女士的额发,神色晦暗不明。
他没有久留,而是转身走出病房,门口的宓时晏问他:“你准备怎么做?”
年安听出对方是在问年函的事,他眼神阴鸷道:“怎么说也得让他进去蹲一蹲。”
宓时晏:“要我帮你?”
年安有些惊讶地看向他,继而弯起嘴角,“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紧接着他又转移话题道,“你这是准备今晚跟我一起陪护呢?”
宓时晏说:“我怕你坚持不到节目,就把自己烧死在医院。”说罢,他又摸了摸年安的额头,确定烧退去些许后,想了想,又脱下自己的围巾。
年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也不等宓时晏把围巾递给他,就非常自觉的拿了过来,摊开披在身上,仰起头对他说:“过来。”
宓时晏下意识坐到他身边:“干什么?”
“借个肩膀靠靠,”年安打了个哈欠,歪头倚在宓时晏的肩膀上,“我困了。”
感觉到肩膀压上来的重量,宓时晏登时不敢动弹,他犹豫片刻,还是没把人推下去,而是轻轻调整了下身体,让年安稍微靠的更舒服些许。
年安半阖眼睛闭目养神片刻后,突然说:“宓时晏。”
宓时晏:“嗯。”
年安说:“你真的不喜欢我?”
“……”宓时晏放在膝盖的手悄悄握了握,语气冷淡道,“没有。”
年安抬起头看他,眸光闪烁:“真的?”
「叮咚!您的好感度2,目前为77!」
宓时晏声音卡在喉咙里,愣是什么也说不出,片刻后,才别过视线,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你脑子烧坏了?”
年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轻笑一声,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可别后悔。”
宓时晏没回答,年安也不再问,他仰头靠在墙壁上,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浅眠。旁边的宓时晏见状,心下犹豫半晌,才慢慢伸出手,把年安的脑袋轻轻放在自己肩膀上。
蔡女士的娘家早年就移民去了国外,年安其实也不大熟悉。上辈子蔡女士离世后,他外公因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此身体一蹶不振,没两年便离世,紧接着外婆也随之而去,等年安长大后,见到的就只剩两座冷冰冰的墓碑了。
蔡女士全身上下除了脱臼的腿部之外,就是头部伤的比较重,虽然医生说没问题,但具体何时醒来也不知道,只能全凭病人自身的意识。
年安只好白天上班,等下班后,就把工作带到病房里,一边守着他妈,一边处理。
宓时晏视频网站的开发已经准备就绪,也开始筹备买各个热门影视剧或电影的版权来播放,已经进入公测阶段。
而选秀节目则在无数个日夜的努力之下,录制总算进行了二分之一,接下来就等下个月的审核,过了审核就能正式上映,等人气上来,才能继续后面的舞台搭建,招募现场投票观众,已经准备网络人气投票等等事宜。
欧卯在忙碌中也听闻了蔡女士出车祸的事,气势汹汹的自称要去把年函揍一顿,旁边和他一起训练的夏闵泽闻言,也眉头直皱,附和道:“我也去。”
欧卯立马道:“你去个鬼,要是以后出道被人挖出来,私底下使用暴力,你就完了,还是我去,你就呆着好好的就行了。”
夏闵泽不满道:“讲的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样。”
欧卯一噎:“我……我跟你不一样!”
夏闵泽冷哼道:“哪儿不一样了?你不出道?”
欧卯心虚地眼神四处乱飘:“你怎么问题那么多,舞跳了吗歌练了吗!还跟我逼逼个不停。”
年安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两位突然斗起嘴来的人,总觉得气氛有点不太一样。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才说:“吵够了没?没够回去吵,我耳朵疼。”
“……”
欧卯哼哼唧唧地嘟囔几句,夏闵泽却是欲言又止,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年安突然叫住欧卯说:“对了,唐恭回来了。”
“啊?唐恭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欧卯抓了抓头发,又走了两步,才猛地反应过来,“等等,你刚刚说……唐恭回来了?!”。
欧卯见年安没否认,心跳不由快速起来,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都看着年安,“你怎么知道的?那……那时晏他知道吗?”
年安嗯哼一声。
欧卯登时一脸牙酸的模样,“那你们……”
年安说:“所以我有点好奇,宓时晏和唐恭到底是什么关系?”
欧卯身体立时僵硬住。
傍晚,下班时间一到,年安便拾东西要去医院,虽然有护工在,他完全可以吃了饭再过去,然而年安却没什么胃口,打算就近买两个包子当晚饭就好。
据医生说,蔡女士近期恢复不错,说不定再等等就能醒来,若不是目前进度实在紧,走不开,年安都想请假亲自陪护了。
年安刚刚走进电梯,就接到了属下打来电话说,前阵子送去的过审材料审核没通过。
年安皱起眉头:“过不了?为什么?”
对面小心翼翼道:“也不是说不通过,只是暂时不通过,让我们把材料再递上去,要再复审一次。”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年安皱着眉头挂完电话,正要把电梯按回去,手机又一次响起,而这次则是一串陌生号码。一接起,对面立刻问:“请问您是年安年先生吗?”
“你是?”
“您好!我这里是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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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报社的,请问您对于您弟弟将您父亲的前妻……也就是您的亲生母亲撞了,你们在公安局大打出手的事,请问是真的吗?”
年安眯起眼睛:“谁告诉你的?”
对面的人说:“对不起,我社有权为提供者保护身份信息,请您回答下……”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嘟”
女记者看着手里的电话,微微皱起眉头,旁边的同事问她:“怎么样?”
女记者苦笑道:“被挂了。”
同事哈哈笑道:“没事,正常情况,既然他不正面回答,那就自由发挥吧,反正照片在这儿,豪门内事,运气好估计能蹭个头条咯。”
女记者看着手里的照片,若有所思。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年安压下心头不好的预感,把手机塞回口袋,准备关上电梯再回办公室时,远远看见自己车边似乎站了两个人。
唐恭比宓时晏矮了十来公分,此时双手环着宓时晏的腰身,将头埋在对方胸前,两人看上去亲密十足,宛若一对相处多年的恋人。
他和宓时晏的车位是靠在一起的,距离电梯不远,就几步路的位置。在这安静的停车场里,年安不需过多靠近,只是站在这儿,就能听见二人在说什么。
只见唐恭蹭了蹭宓时晏,用近似撒娇的语气说:“我们和好吧。”
第32章
“嘟嘟”
年安靠在墙壁上,故意伸手按了下车钥匙,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气氛,宓时晏猛地回过头,只见年安目光促狭地看着他,一边把玩着手上的钥匙。
年安说:“公共场所麻烦注意点儿。”
宓时晏闻言,微微皱眉,推开了唐恭,后者脸色有点苍白,他看了看年安,又看了看宓时晏,说:“你不是那个……”
“我就是那个跟他扯了证的人。唐先生,抱着别人的丈夫可不太好哦。”年安轻笑道。
闻言,唐恭脸刷地一下白了,他不可置信道:“可、可是当初……”
“当初什么?”
“没有什么。”宓时晏掰掉唐恭拉住他衣服的手,“以前的事情就都是以前了,事到如今我们之间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文件你好,电话和地址我会让秘书发给你,至于后面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我不会干涉你,这是最后一次。我还有工作没处理,你回去吧。”
唐恭像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连忙拽住宓时晏的衣袖:“不、不是的,时晏,我们真的就不能……”
宓时晏用力甩开唐恭的手,面无表情道:“尊重你自己的选择。”
话毕,他不再多做停留,迈步朝年安走去,边说:“刚刚秘书给我电话,说节目没过审,审批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年安深深看了面色苍白,像是要哭出来的唐恭,又看了看朝自己款款走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宓时晏,睫毛颤了颤,才道:“我也才刚刚接到的电话,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你不下班了?”
宓时晏按下电梯,困惑地看他:“下什么班?五点了吗?”
年安挑眉道:“当然。”
宓时晏抬表看了眼,果真指着五点,面前的电梯恰好叮的一声再次打开:“那你回去吧,审批的事情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率先走进电梯,年安也想进去时,宓时晏又道:“晚上早点吃饭,你妈要是到时候醒了,咳,病人身体不好,就不要让她操心。”
年安眼底眸光微转,神色看不透地看着宓时晏,然而宓时晏在说完这番话后,就立马按下楼层关了电梯。合上的瞬间,年安发现他的耳尖似乎有一抹粉红。
电梯门一关,寂静的停车场顿时就剩年安和唐恭两人。
“你就是时晏的……伴侣吗?”唐恭开口道。
年安回视线,转身看向唐恭,语气平淡道:“是,唐先生有话要对我说?”
唐恭喃喃道:“可是、可是……这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宓时晏不应该跟我结婚?”年安转了转手中的车钥匙,迈步朝唐恭走过去,“你说你欲擒故纵吊着别人好几年,最后把人一甩,跑了。回来后发现别人结婚了,又上赶着当小三儿做地下情人,你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唐恭脸色一白:“我、我没有!我那是有原因的……”
年安靠在车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唐恭:“什么原因,说来听听,看看能不能感动我,让我成全下你心里那点小九九。”
唐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年安心里还惦记着其他事,他拉开车门弓身坐了进去,刚刚准备关上,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若不是反应及时,恐怕这只白嫩嫩的五指就要被夹成香肠了。
年安啧了一声,说:“这位朋友,你碰瓷呢?”
唐恭连忙缩回手:“我、我听说你们是商业联姻,时晏为了和你离婚,还变成了花花公子,他都不喜欢你,你、你就不能……”
“不能什么?”年安插进钥匙,打开暖气,开着门跟他说话,“离婚吗?”
唐恭犹豫半晌,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年安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出来:“你是第二个跟我说我和宓时晏不是真爱,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坟墓,所以要求我跟他离婚的人了。”
唐恭一下愣住。
年安说:“你知道上一个人后来怎么样了吗?”
唐恭下意识摇摇头。
只见年安翘起嘴角,拉住车门,在关上的前一秒,清冷的声音传了出去:“跟我告白了。”
唐恭:“……”
年安刚刚驱车到医院,就接到年父的电话,他盯着来电显示看了片刻,最后关了门,站在电梯门口接起电话。
“畜生!”
年父嘶哑的声音从话筒里响起,年安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的小畜生还在局子里蹲着呢,那儿可打不了电话,亲自上门去见见比较实在。”
“你!”年父被他呛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是你泄露了年函的事情?”
“哟,怎么了?您的小畜生干的那点破事终于被人揭发了?哪位活雷锋这么好心,省了我特意花钱找人。”年安冷笑道,“那正好,我的律师那边已经在安排了,你最好趁现在赶紧多看两眼,不然怕您以后身份太高,不好意思进监狱给你的宝贝畜生探监。”
年父意图再说些什么,年安已经直接将电话掐断,拉黑电话,大步流星地走进电梯,继而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在住院部的下一层提前下楼。
他走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靠在墙壁上,点燃香烟,狠狠吸了一口。
许久不出声的系统突然道:「你还好吧?」
年安足足抽了半根,才说:“死不了。”
系统不会安慰人,面对年安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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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在引擎搜索里找到了一个老土的办法:「我给你放烟花吧!」
年安“嗯?”了一声:“你还会放烟花?”
系统嘿嘿一笑:「噼里啪啦崩崩恰!哈哈哈好笑吗?」
年安:“……”
被这么一打岔,年安心里那股焦躁稍微散了点,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才发现那天在公安局的事情不知道被谁偷偷拍了出去,而因为这事,年氏股价暴跌,进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年安不用想,都知道上层那般股东恐怕现在已经脏话骂翻天。
他回忆了下方才年父打来的那通电话,终于明白,对方恐怕以为是他为了搞年函,才故意把这事捅去给媒体。
公安局内部是禁止拍照的,但这照片偏偏就是在公安局内部现场,而且照片属于快拍,连续好几个镜头都停留在他揍年函身上,角度有些偏,明显是躲在某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里拍的。
可问题是,那天事出突然,他现在又不是狗仔天天尾随背后的影帝,为什么会有人拍到这些照片?甚至是捅给媒体。
那天他情绪濒临崩溃边缘,眼里只有年函那个鳖孙,根本没注意到在场有谁,甚至连唐恭也是出去后才发现的。从方才在公司里,那个女记者的电话来推测,年安首先可以排除的是,拍摄者绝对并非报社内部人员。
原因很简单,她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年安要不要出价买照片或者买消息,这要是打电话给年家,恐怕能讹一大笔钱了。
但能安然无恙地放出这个消息,直到现在也没压下,恐怕这家报社背后、或者应该说,那个拍摄者背后,不太简单。
这样一来,恐怕现在那些照片,还只是余热。
年安抽完烟,心情稍微平复些许后,给宓时晏发了条消息,问他审批的事情怎么样了。然而对面没有回复,他也没等,掐灭烟,迈步朝楼上走去。
为了给蔡女士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年安给他订的是vip的单人包间,他走到门口时,里头正好有护士走出来,门开着的瞬间,他听见了里头传出的对话声。
年安心中一个咯噔,立马推开门,发现蔡女士已经醒了,脸上的呼吸罩已经去掉,正坐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好歹那双眼睛是睁开的。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蔡女士身边,还坐着一位板着脸,白发苍苍的老人。
“安安来啦?”蔡女士一见年安来,立马露出笑容,招呼他过来,“刚刚下班?”
年安说:“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护士给我打电话。”
“下午刚醒,我听说了,这几天你每天都在医院陪着我,很累吧?”蔡女士伸手拉住年安的手,眼中含着泪花,“辛苦你了。”
年安心口那颗大石终于落下,眼睛都有些酸涩。他压下心中涌出的复杂情感,反手握住蔡女士的手:“有护工在忙,我就是睡觉而已,你没事就好。”
蔡女士吸吸鼻子,转头道:“来来,安安,这是你外公。爸,这是安安,你好多年没见了吧?我都跟你说了,我儿子长的可帅,比照片里帅多了,就跟你女儿我一样,咳咳……”
年安无奈地端起旁边的杯子,用棉签沾水给她涂了涂嘴唇,道:“你慢点说,激动什么。”
蔡女士冲他眨眨眼:“快叫外公。”
年安这才正眼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老人,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外公好。”
老人家坐姿端正,腰背挺的笔直,双手摆放在膝盖上,面色严肃,医院那张简陋的木凳,硬是给他做出了一股龙椅的气势。
他面无表情地审视了一番年安,声音低哑,说话时不怒自威:“你就是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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