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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未裳
“……”陈怀义再次沉默。
盛景却突然明白过来,正要开口,就看到沈沛转向了他。
“盛队,陈怀义常年吸毒,体型瘦小,起码比你矮了二十公分,搜身很不方便吧?”
盛景急匆匆地套上鞋,头也不抬:“所以我弯了腰我的外套呢?”
“老大你别冲动,我去拿就好……”苏澄涵把薯片放下,看了看自己沾满碎屑的手,为难地说,“呃……还是让孙副去吧。”
孙昭宇好脾气地递过来。
“那就对了,”沈沛接过外套,“陈怀义,你之所以失态,是因为看到了盛队上衣口袋里的东西吧?”
那块巧克力被他重重拍到了桌子上。
苏澄涵拍手的动作猛的顿住,她下意识地回手,又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薯片,顿时洒了一地。
……
王瑞川机智地关掉了提,注意力重新回到颤抖得厉害的陈怀义身上。
“他来找我了……我、我躲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找到我了……”陈怀义已接近崩溃,语无伦次,“你们快点,把我关起来,别让他过、过来……”
“把他带下去。”王瑞川知道这种情况也问不出什么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想凝神去听手机里的声音,却发现电话早就被人挂断了。
按住挂断键的手显然经历过多年沧桑,虎口处磨出了厚厚的一层茧子。手的主人年龄大约五十上下,五官像是被时光刻出来的一般,带着凌厉的气势,不怒自威。
王瑞川讪讪地摘下耳机:“江局,您怎么来了……”
“不打报告擅自将通讯设备带入审讯室,”江诺弯起手指,敲了敲手机屏幕,看的王瑞川一阵肉疼,“扣半个月奖金。”
“江局别!工资本来就少,您再扣奖金那我还吃不吃饭了?”王瑞川连忙阻止,义无反顾卖了盛景,“保持通讯是盛队要求的,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和您打报告啊……”
“出息了,”江诺哼了一声,转而说,“我见你调了612灭门案的资料,这个陈怀义……和陈怀礼什么关系?”
“亲兄弟,比陈怀礼小了十一岁,”王瑞川说,“但我看陈怀义的反应,应该是极为畏惧他这个哥哥的。”
江诺皱眉:“这个案子……我当年也是办案人员之一,如果我还没有老糊涂记错的话,你从内网上调的资料应该少了点什么。”
王瑞川有心打探,立马狗腿地奉承:“江局英明神武,绝对没有老糊涂!谁说您老糊涂我跟他急……”
“你们盛队,”江诺瞪他一眼,“那小子不知道偷偷骂过我多少回了,还总以为我老糊涂不知道。”
王瑞川:“……咳,那毕竟是我老大,我跟他急不太好吧?”
“知道你小子没那个胆量,真是一个个都出息了,”江诺恨铁不成钢,只好把话题重新拉回案子上,“我记得当年我去现场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东西,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死者家里的东西……我应该是向上面打了报告,但他们不认同我的意见我那时还不是局长,整天疑神疑鬼的所以那个细节也就没有到内网里……不对,八年前我们局应该还没有组建内网,这个案子是后来放进去的,我提的细节自然也被漏了过去。”
“您还记得是什么东西吗?”
“唔我想想……”江诺的手无意识地敲着桌子,“那东西说来也挺常见,否则上面不会不以为然……但我记得很清楚,它和我们平时见到的不一样……”
王瑞川不敢出声,生怕打断了局长的回忆。
“是了,牌子的问题,”江诺倏地抬起眼,“不是国内的牌子,在国外也因为卖的太贵而不吃香,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死者家里才是。”
“那是一块巧克力,牌子翻译过来叫‘暗语’。”
☆、暗语(六)
紫色的盒子静静躺在桌子上,蝴蝶结拉了条长长的带子,顺势垂了下来,上面的烫金色英文龙飞凤舞,叫嚣着满满的少女心。
沈沛低声念了一遍,随即轻笑:“‘暗语’?倒是个挺符合少女心的名字。”
这么一款巧克力,任谁也想不到它和杀人凶手有关。
“沈沛,”盛景声音沉了沉,“你最好记住我先前说过的话。”
他本意只是想提个醒,外加给新人的下马威,没想到沈沛还是转眼就怀疑到了自己同事身上。
“盛队教导,我自然铭记在心。”
盛景不想搭理这个斯文败类,转向了苏澄涵:“你给我的时候说,这是你爸从国外寄过来的?”
苏澄涵这才回过神:“哦是……他还特意让我把这个给你……”
“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没有把你爸的话放在心上,”盛景蹲下来想拾洒了一地的薯片,却不小心牵动到了伤口,“嘶”地倒吸一口冷气,“你肯定是想自己留着,就把你爸的话当耳旁风……”
“盛景你回床上躺着,”孙昭宇看不过去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澄涵在队里待了五年了,大家都信得过她。”
盛景不慌不忙地把薯片包装袋递过去,这才接着说:“苏二涵,你有多长时间没见过你爸了?”
苏澄涵的父亲苏演是本市最负盛名的企业家之一,常年出差在外,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么一来,苏澄涵就没人照顾了,苏演硬是仗着自己和江诺江局长有点交情,把苏澄涵强行塞到了刑侦队里。
苏澄涵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所以盛景才每天都在找各种理由扣她奖金。
大概是平民阶级对资产阶级的不平衡心理在作祟。
“大概接近一年了吧,”苏澄涵说,“他一向都是只给我寄邮件,我也联系不到他。”
“姑且认为你爸是知情人……”盛景正想拿起那块巧克力,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屏幕,果断开了提。
王瑞川有些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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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了出来:“老大,江局说612那个案子是他办的,内网上少了个细节……”
“巧克力?”
“是是是!老大真是英明神武!”王瑞川把先前拍江诺马屁的话原封不动又套到了盛景身上,全然不顾旁边江诺的脸色,“牌子叫‘暗语’,我刚刚查了一下,它是在m国注册的,生产厂家也在m国,因为手续办不下来一直走不到国外,所以我们国内并没有暗语的生产厂家……如果真的是凶手的,那他一定去过m国,或者最起码他的熟人去过……”
“瑞川你再审一遍陈怀义,问出来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是不是他哥;苏二涵,你去深挖陈怀义和陈怀礼的社会关系,陈怀礼找不到就把重点放在陈怀义身上,记住但凡接触超过一次的,包括快递员、送餐员甚至家政服务之类,我都要;昭宇你联系一下海关,附近几个市的海关也都要打声招呼,就说要查一下海关记录,集中在八到十年前,十年以上也要看一下,找找有没有陈怀礼或者是他的熟人……”盛景一番话说着轻松,对众人却是极其力的大工程,“人手不够就去找江局好了分配结束,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呢?”沈沛问。
盛景悠悠然放下手机:“你啊……你刚过来,第一个案子就不用参与了,看着吧。”
沈沛笑了笑:“盛队有心了。”
他明白盛景话里的意思,这是在警告他,你初来乍到,怀疑队里老人的事还轮不到你。
“没问题那就赶快去干活,”盛景重新披上外套,“苏二涵你看我干什么?想说我帅的请排到后面去我去办出院手续。”
☆、暗语(七)
杨承劭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爱折腾的病人,明明受了枪伤,差一点伤到脊椎落个瘫痪,按理说至少也要在医院住上十天半月,送他过来的人却只交了三天的钱,还跟他这个主治医生保证“三天已经够了,那小子一定会心疼钱吵着要走的”。
然后第三天才刚刚开了个头,病人就自己找上来要求出院。
“我们仁和不是什么乡下没档次的小医院,我们有规矩的,”杨承劭苦口婆心地劝说,把平日里对待楼下跳广场舞的老大妈的耐心都拿了出来,“这规矩吧,是我们老总定下来的,我也不好违反啊……”
盛景不发一语。
杨承劭话题一转:“再说你这毕竟也是枪伤,本来三天时间就够少了,你还要提前出院,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
“医生,只剩这最后一天而已,我住不住都没有关系,”盛景开口打断他,“你知道我受的是枪伤,那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吧?我出院,伤口感染是‘万一’,可我留在这里,让杀人犯继续流窜,却是‘一万’的危险。既然我戴上了这枚警徽,我就要为民众的安全负责这个‘民众’,也包括医生你,所以还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杨承劭被他唬得一愣,但行医多年积攒下来的医德使他还在垂死挣扎:“这绝对不行……你要是真的有急事就去找我们老总,否则我绝对不会批。”
“你们老总是谁?”盛景多嘴问了一句。
“詹氏集团,詹决。”
盛景突然笑了,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在杨承劭万分惊讶的目光中翻出詹决的号码拨了出去。詹决显然极给他面子,忙音还没有响起,那边就接通了电话。
“盛哥,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盛景看了看杨承劭的脸色,笑得跟老狐狸一样,“你们集团是不是有个仁和医院?我在这住着呢……哎你不用过来,我这不正打算走吗?有点工作上的事……关键是你们医生不给批,我也没办法啊……谢了啊,回头一定帮你在小暄面前说几句好话!”
他挂了电话,再次把申请递过去:“这回可以了吗?”
詹氏集团同苏澄涵家一样,是本市企业的巨头,不同的是詹氏的老爷子前些年便意外去世了,万贯家财都留给了唯一的继承人詹决。可詹决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没事就爱开着跑车四处乱逛,觉得什么地方都好,于是就有了许多乱七八糟或成功或烂尾的投资,家财没被他败完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所幸这小子一直挺规矩,倒没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按理说盛景是不应该和他有任何交集的,但不巧的是,詹决一门心思想要追求江局的女儿江暄,便想尽办法在刑侦队这帮人面前表现。
杨承劭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当场哑口无言,过了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们这种年轻人我见多了,整天到处坑蒙拐骗的吓唬人……我们詹总一向不好说话……”
“你可以看看。”盛景爽快地把手机递过去。
杨承劭接过来,看到通话记录上的号码,终于黑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签了名。
“医生你这么敬业,窝在仁和医院,岂不是可惜了?要不要试试来我们法医部?”盛景无视对方堪比锅底的脸色,得了便宜还卖乖,“法医部一向都缺人的紧,你去了肯定不会亏待你。”
杨承劭:“……我只治活人,没想过跳槽,你可以走了。”
“那真可惜,”盛景看也不肯,直接把手机塞进了口袋,“对了,有件事还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下不要把我出院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就说我重伤还在抢救,当然说我不治身亡我也介意如果你们不怕我之后给你们搞个诈尸的话。”
他再次无视掉杨承劭的脸色,径自走出了办公室,躲到一个监控死角里,给孙昭宇发了条信息。
“查海关不必太认真,做做样子就行,注意别让外人看出来。你带着多余的人手悄悄回市局。”
盛景隐隐有种预感,鱼就快上钩了。
而陈怀义就是那个鱼饵。
他又拨了个电话。
“喂,江局吗?我现在不太方便露面……能不能劳烦您老人家亲自接我一趟?”
☆、暗语(八)
“出息了,”江诺面无表情地踩下油门,握着方向盘灵巧地转了个弯儿,硬是从十几辆违规停靠的汽车中钻了出去,“居然敢叫顶头上司来给你当司机。”
盛景只顾着低头看手机,随口接了一句:“那上司大人您要不要退位让贤?”
江诺:“……奖金。”
论扣奖金这一招,江局才是开山鼻祖。
不过很可惜盛景不是王瑞川,早就找到了对策:“那我没钱吃饭,就只能去跟苏二涵蹭吃蹭喝了我好歹也算个公众人物,万一被哪家媒体拍到了,影响岂不是很恶劣?”
江诺:“……”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跟不上这帮年轻人的思维了。
路口处是红灯,江诺停下车,顺手点了根烟,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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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做?”
“人民公仆的义务啊,而且那群毒贩子已经害得我三天无休了,我心里面气不过。”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江诺把烟叼在嘴里,空出手来握方向盘,吐字难有些模糊不清,“你还在介意那事么?”
这下轮到盛景沉默了。
江诺瞧着后视镜里对方的脸色,接着说:“那事是个意外,你别太放在心上……”
“江局,”盛景打断他,“绿灯了。”
江诺“哦”了一声,嘴里的烟险些掉出来。此时前面的车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他只好止住话头,专心开车。直到追上前车后,他才找到机会重新开口:“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的性子,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比谁都在意……周瑾那个贩毒案,昭宇把过程都告诉我了,不得不说,你真的是越来越冲动了,生怕自己活的长是吧?你爹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你这不是让我为难么嗨这车,回去给它开个条”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旁边冲出来,蛮横地插到了江诺前面,连个转向灯也不打。江诺是个记仇的,暗暗记下了车牌号,“小暄出国的这几年,你有多少次以身涉险?小暄上星期还给我打电话,说她下个月就能回来了,还特意问我你怎么样……小暄她……”
江诺瞥了眼后视镜,发现盛景那家伙居然已经睡着了,只好把没说完的话憋了回去。
江暄她……很喜欢你啊。
这个粗神经。
……
盛景是被电话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键,却迟迟没有听到声音。正在他想要挂断的时候,旁边的车门毫无征兆地被人拉开,毒辣的阳光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争先恐后地涌到了车里。
“盛队,”沈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江局到了办公室才想起来你还在车里,让我过来叫你。”
盛景:“……”
江诺真是愈发混蛋了。
被沈沛这么一搞,盛景瞌睡虫顿时全飞了,他艰难地适应了正午时分的高温,见沈沛还穿着长袖的白衬衫,忍不住问道:“你不热吗?”
“习惯了。”
沈沛摸出手机,毫不避讳的打了个电话。
“喂,交警部吗……麻烦你们给一辆车开个罚单,对,违规变道,罚款嘛……你们看着办吧,毕竟超的是江局的车,车牌号xx……”
他放下手机:“这算不算公报私仇?”
“当然不算,”盛景说,“他老人家字典里面从来没有这个词,在他看来,这明明是便衣执法,所以啊……”他拍了拍沈沛的肩膀,微微压低了声音,“我不知道江局从哪里把你挖过来的,但是你既然来了,就得尽心尽力很简单的四个字,哪个字你不会写我可以教你,只要你别哪天干一些工作之外的事,被江局‘便衣执法’抓到,给丢了饭碗,那就不好看了。”
沈沛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却也不恼,只是好脾气地笑笑:“我这还不够尽心尽力?”
“不够,”盛景径自走过他,“首先你得把你那道惹人嫌的屏障一才行。”
☆、暗语(九)
“老大,我现在到了长弘物流公司门口,”苏澄涵握紧电话,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陈怀礼杀人之前,陈怀义就在这里工作,后来被辞退了……对了老大,‘612’的受害者,那一家的男主人叫刘志盛,生前也是这个长弘物流公司的……”
盛景本来在办公室翻着八年前的新闻,听到这里也没有停下鼠标:“这点内网上没有提到。”
“上午江局在电话里说了,内网是后来才组建的,漏了不少细节,”苏澄涵撇撇嘴,看见公司门口走出来一人,“老大,我现在去问问?”
“嗯,”盛景飞速浏览着界面,最终视线停在了一个名字上,“刘志盛……是物流总监?”
苏澄涵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以前的新闻,”盛景说,“比内网上详尽多了。你查的时候注意一点,那个陈怀礼说不定就在盯着我们呢。”
“得令!”苏澄涵会意,挂了电话,朝门口那人走去。
……
陈怀义已经被审问得几近崩溃。他本来不想配合警方,却在王瑞川提到陈怀礼时多次失态,被王瑞川抓着不放,一路追查到底。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陈怀义胳膊支在膝盖上,仿佛下一个就会因重心不稳而摔倒,“该说的我都说了,求求你们别问了……”
王瑞川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不为所动:“我先前已经说过了,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可我真的不知情……”
王瑞川拨了盛景的电话,却恰好碰到对方占线此时苏澄涵正在请求盛景的指示他只好放下手机,接着说道:“我们有理由认为,你向盛队开枪是因为看到了那块巧克力。同一个牌子的巧克力我们也见过,就是在612灭门案的现场。据我所知,这个细节从未透露给外界,连我们局里面也有不少同事不清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612的案子本来就和你有关?”
“我……”陈怀义本来打算装傻到底,此刻却被王瑞川成功唬住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只要把你了解的尽可能说出来就行,说不定我们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抓住了凶手,还能给你判个减刑。”王瑞川一人分饰黑白两角,毫不力,“你不是害怕你哥么?等我们抓到他,他就再也威胁不了你了。”
陈怀义像是被他说动了,放下胳膊,转为抱紧膝盖。他的手指抓得十分用力,发青的关节昭示着主人内心的挣扎。
王瑞川也不催促,只是划了几下手机屏幕,随时准备录音。
“我哥他……是个混混,”陈怀义终于开了口,目光躲闪着不敢与王瑞川对视,“他从小就不学无术,整天干点小偷小摸的勾当,后来我爹心脏病去世,有一大半原因都是给他气的……我爹走后没多久,我娘也因为风寒跟着去了……”
“你妈去世的时候你多大?”
陈怀义想了想,说:“还在上高中吧……我哥比我大了十一岁,他那时候已经差不多三十了,还是没什么正经营生,直到我娘走了以后才在一家夜总会找了份工作。”
“你还记得那家夜总会的名字吗?”
“记不清了,好像是风什么都……”
“酆都,”王瑞川对这里可谓是慕名已久,立马敏锐地猜了出来,“市里面规模最大的娱乐场所,隶属于詹氏集团。”
“对就是这个,”陈怀义抓了抓头发,“我哥说这种地方晚上经常有醉酒的闹事,他和几个兄弟过去看场子,每月钱不多,但也够花了……”
他一直都觉得是陈怀礼害死了爹娘,却又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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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陈怀礼赚来的钱完成学业。
“我拿了高中的毕业证之后本来打算辍学,去自己打工,再也不想和我哥有什么联系,可他不让,非要我把大学读完……”
“大学学应该不少吧?”王瑞川问,“你们是怎么筹到钱的?”
“他……”陈怀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混了那么多年,有些‘道上’的朋友,就和一个朋友借了两万……我不认识他那朋友。”
王瑞川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不是块读书的料,在大学浑浑噩噩过了三年,差点连毕业证都没拿到,最后一年我不想读了,就在外面找了个送快递的工作。”
“长弘物流公司?”盛景恰好在此时发来了信息,王瑞川便照着读了出来,“受害人刘志盛是你的上司?”
陈怀义动作一僵,旋即握紧了拳头:“他就是个人渣。”
“怎么个人渣法?”王瑞川似笑非笑,“我们的探员同志刚刚到长弘物流公司打探了一些情况,记得刘志盛的人都说他非常敬业,也非常顾家,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那都是假的!”陈怀义几乎是吼了出来,又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能听我讲个故事吗?”
☆、暗语(十)
陈怀义打小就讨厌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大了他十一岁,是个地道的混混,平时基本上不回家,偶尔回家一次也只是为了要钱。爹娘都是农民,一辈子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都给了他这个哥哥,搞得后来娘染上风寒连个治病的钱都没有,就那么去了。
因为陈怀礼的鼎鼎大名,陈怀义的学习生涯被无休止的嘲笑、鄙夷和辱骂贯穿。开始他也抗争过,却只会让他过得更加难堪。
半大的孩子不懂得敛和体谅,有时候甚至比成年人都残忍的多。
他慢慢的就漠然了,不过那只是对外人。当对象变成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时,默然就变成了恨意。
这份恨意在娘去世时达到了顶点。
娘出殡时,陈怀礼才不知道从哪个酒吧赶了回来,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便宜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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