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不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未裳
盛景点点头:“看出来了然后呢?”
“能支撑这么庞大的组织,还能隐匿通缉犯的,一定有足够的财力,而且十有八九涉黑。顺着这条思路,我们锁定了几个企业家。他们或多或少都有黑道背景,就算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也能找到理由下逮捕令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和陆知沛出现了分歧,他怀疑归国华侨詹旭,而我……”
“詹旭?”盛景想起了江暄,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不会是他吧?我……”
他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
就算詹旭与詹决向来关系紧张,詹决毕竟也是他的儿子……
那江暄……
“不是他。”江诺摇了摇头。
盛景刚松一口气,神经又被江诺的下一句话揪了起来。
“因为詹旭就在那时候出车祸死了,而组织还在。”
屋内骤然安静了下来,连热水壶加热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盛景皱起眉头。
在这一瞬间,他好像忘了盛柯和东关巷,忘了陆知沛和神秘的犯罪组织,忘了江暄和詹决,一门心思地钻研起江诺的话来。
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而警方的怀疑已经偏离了正轨,那么对他而言,让詹旭来当这个迷惑的靶子岂不是更好?
如果詹旭的车祸真的是意外,怎么会这么巧?
就像东关巷的大火一样?
“能确定是那一伙人干的吗?”他问。
“不能。詹旭到l市之前一直住在m国,他的黑道势力也是在那里发展起来的,或许是在m国跟谁结下了梁子,仇人来寻仇也说不定,再或者……真的只是意外。”江诺敲敲桌子,“但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盛景点点头,接着他的话说道:“那有没有这种可能詹旭早在你们之前,就被人盯上了,车祸是早就计划好的?”
江诺愣了愣,长叹一声:“当年的陆知沛也是这么想的……他不甘心目标稀里糊涂地死了,就开始了暗中调查……那时候被我们揪出来的几名成员中,有个汽车经销商,叫张科兴,肇事的汽车就是从他这里买的。陆知沛找到了他,取得了他的信任,然后偷偷截取他的邮件,发现他出售的汽车确实有问题。”
“如果是汽车的问题,那到底具体哪个时间点出事,也不是他一个张科兴说了算吧?”
“你太小看他们了。”江诺冷笑一声,“要是肇事司机也是他们的人呢?司机只需要把一切都归咎于汽车质量问题上,就能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去后来我们就是用这个理由逮捕了张科兴,也回了问题车辆,到最后也什么都没问出来。他也就是个弃子而已。”
“再然后……可能是张科兴发现自己邮件被人截断了,向幕后黑手他们都叫他‘老板’打了报告,就有了东关巷的大火。”
盛景只觉得喉咙发干。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距离真相近之又近,却万万





不熄 分卷阅读46
没想到,这背后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太多的凶险、恶意、阴谋、鲜血……如果是陆知沛是暴风眼中心的主角,那他也就是被卷到边缘处的旁观者而已。
他几乎不敢想象,那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你也别怨他……”江诺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当时你爸是计划的主要负责人,对他也不错……起火的时候你爸本来就是去找他的,这才……还好当时他不在那……”
盛景想起江诺口中的主角说过的话,不由得苦笑一声。
嘴和脾气都臭的要死,又敏感又小心眼,这倒还真是盛柯会说的话,
描述的挺像。
“江局您刚才说,”他不想谈论这个,生硬地转过话题,“您和陆知沛产生了分歧……那么您怀疑的又是谁?”
江诺喝了口水,淡淡地说:“苏演。”
盛景猛的抬起眼。
☆、落潮(四)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才干巴巴地问了一句:“那……二涵知道吗?”
“老苏对这个独生女爱护得紧,肯定不会告诉她那些事。”江诺说,“我和老苏毕竟是老同学,私下里也有不少来往,说真的,不到最后时刻我也不愿意怀疑他……但老苏这个人明得很,很多地方连我也看不透……”
他低叹一声:“老苏在创业之初就结了婚,然后和嫂子一起去了m国,把澄涵留在了国内,托亲戚照顾……那时候他的公司规模还小,他不得不出国去拉拢外资,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几年后他回来,嫂子却没有跟他一起。我不是没有问过他,每次老苏都遮遮掩掩的,最后就跟我说嫂子没回来……我之后也没见过嫂子,具体发生了什么,m国离我们太远,我也查不到。”
盛景突然意识到,苏澄涵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母亲的事。
……不会是在国外出了意外吧?
“兴许是感情不和,离婚了?”他尽量往好处猜测,“……江局,幕后黑手也不是苏演,对不对?”
如果江诺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也不至于过了五年多,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清理掉所谓的犯罪组织。
而另一当事人苏演更不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市局,平白无故给了警方一个可以威胁他的筹码。
“你小子倒。我和老苏一直有联系,他很快发现了我在怀疑他。他为了自证清白,逼着澄涵报了刑警学院,又托我照顾她,然后自己跑到了国外,谁也联系不上这家伙真狠。”江诺恨恨地磨磨牙,“他是不是还寄过来一块巧克力?关于陈怀义案子的天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但既然他肯特意提醒你,就证明他不会与我们为敌,相反,是战友才对。”
盛景嘴角隐晦地抽了抽。
特意提醒?他差点因为那块巧克力丧命好吗?!
“今天说的这些,你就当做没听到吧,更不要出去乱说,”江诺冲他摆摆手,“本来就是我们这群老家伙的烂摊子……记着,现在还没到网的时候,对方比你想象中强大的多,千万不要冲动!”
……
盛景直到走出办公室,大脑还是混沌的。
不管他在江诺面前表现的多冷静,走出江诺视线的那一刻,还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包裹了他。
那种感觉很奇怪,有震撼,有通透,有怅然若失,有悔不当初,有被欺瞒的怨愤……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反而能让他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地分析,居然还能腾出空间来考虑未来的事。
他想,他该怎么面对沈沛或者说是陆知沛?
对方为他挡下了那么多黑暗与肮脏,他自己却毫不知情,甚至连给个好脸色都不肯。
盛景苦笑一声。
在江诺和陆知沛眼里,自己就那么沉不住气?就连一向对他要求极高的盛柯,面对他不懂事的拒绝时,也选择把黑眼睛计划的真实目的瞒了下去。归根结底,还是对他的不放心,和不信任。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原来自己才是最不成熟的那个。
“……盛队?”来给江诺送文件的同事见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在这干什么?不会又出了什么大案子吧?”
“没事,哪有那么多案子,”盛景勉强笑了笑,“就是和江局说了几句话而已。”
“真的没事?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用不用去休息一会儿?我可以去帮你请个假。”
“还是不……”盛景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突然改了主意,“那行,半天假就可以了。我去处理一些杂事,多谢。”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下了楼梯。
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在同时被数根丝线拉扯着,暂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但只要有一根支撑不住率先绷断,勉力维持的平衡就会在顷刻间被破坏殆尽。
好像有谁跟他说过,西郊那边新开了家不错的赛车场。
好久没有飙过车了,他想。
☆、落潮(五)
“老大是不是让江局扣那了?”苏澄涵合上笔记本,不满地问道,“这都快到饭点了,他要是早不回来,那我就提前走人了。”
“带我一个!”王瑞川连忙响应,“食堂那饭菜真不是人吃的……”
苏澄涵白了他一眼:“你明明就是想出去和女朋友约会吧?就那点志气,难怪老大看不惯你。”
“总比你这个单身狗强得多吧?”王瑞川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苏澄涵:“……”
孙昭宇莫名其妙遭到了地图炮,却没有发作,反而习以为常地站起来:“走吧,要是被发现了我担着。”
身为夹在广大民众与残暴统治者之间的悲惨角色,这种事情永远是他的专利。
“孙副你去找老大逼宫篡位吧,我肯定站你这边。”苏澄涵笑嘻嘻地凑过来,又转向座位和孙昭宇挨着的沈沛:“咦沈沛你不一起出去吗?”
“不了,”沈沛正在写什么东西,闻言合上了本子,“我得在这里等他回来。”
“老大对你那么凶,你还等他干什么……”苏澄涵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孙昭宇拽走了:“走了,今天你请客。”
关门前,孙昭宇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沛一眼。
沈沛回以不露牙齿的标准微笑,然后再次低下头。
他在本子上烦躁地写了几笔,又觉得不满意,干脆将整张纸揉成一团,随手扔进了废纸篓里。
这个时候,江诺一个把一切都说的差不多了吧?
不知道知晓一切的盛景会怎么看他?
害死父亲的仇人?忍辱负重的警探?不敢面对过去的胆小鬼?或者是别的什么?
这都是他,却又都不是。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波澜不惊地听完全程,顺便捕捉到盛景的神情变化便于以后用来嘲




不熄 分卷阅读47
笑还能借此机会嘴贱几句,没想到他却是最先听不下去的那一个。
沈沛按着太阳穴,终究还是坐不住了。他走到窗边,刚打开窗户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沈沛心里一紧,控制不住地朝门口看去。
盛景不知道刚从哪里疯回来,头发有些散乱,原本平整的警服也带上了褶皱,竟透露出浪荡公子哥的感觉来。发现其他人都走了之后,他倒也没多意外,视线投向了办公室里唯一的活物身上。
“其他人呢?”盛景若无其事地开口。
沈沛没答话,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朝门外走去。
他发现他还是做不到不动声色。
盛柯于他而言亦师亦父,却因他而死。他才是对方的目标,却误打误撞避开了大火。
等他赶回来时,只来得及看到了最后一幕。带他入门的刑警和他的邻居纠缠在了一起。盛柯试图将林卓城带离火场,却没有提防林卓城就是纵火犯。就在盛柯制服林卓城、准备撤退时,发生了第二次爆炸。
那时候他才明白,自始至终,林卓城从未想过要活下去。
只是可惜了那个一辈子兢兢业业、人前严厉人后温和的警察。
这算什么?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却死了。
“喂,”盛景没拦他,只是在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压低了声音,“我是该叫你沈沛,还是陆知沛?”
沈沛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还是沈沛吧,陆知沛早就死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我很喜欢沈沛这个名字,两个字都带水……我小时候算命先生给我算过一卦,说我命里缺水,我还觉得这都是封建迷信……”
他苦笑一声,止住了后面的话。
有时候,你不得不信。
盛景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盛队,我欠了你这么多,以我的工资还不起了,能不能把我赔给你?”
盛景:“……”
沈沛本意是想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故意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出了这句话,却事与愿违。
气氛顿时更尴尬了。
他不敢去看盛景的脸色,只好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暮久的手榴弹!
☆、落潮(六)
盛景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家伙话里的意思。
成天油腔滑调的,没个正形。
要是换在平时,他定然会立马翻脸,但今天他只是皱了皱眉,居然没有太过反感。
他随手顺了顺头发,坐回了椅子上。
黑眼睛计划、詹旭的离奇车祸、汽车经销商张科兴……有人在他面前布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他却毫不知情。
先前复杂的情绪已经随着肾上腺素的飙升褪了个干净。盛景定下心神,在内网的搜索栏里输入了“张科兴”几个字。
张科兴出售劣质产品造成人命,现在应该还在服刑……那样的话,能不能从他那里问出来些什么?
他停住正要敲下回车的右手,转过来按了按太阳穴这个动作使得他的目光从电脑上抽离开,然后被沈沛桌上的硬皮本吸引了过去。
那个本子是市场上随处可见的类型,除了比较厚以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封面是单调的方格图案,略微有些磨损,以盛景的经验来看,它起码有三年以上的历史。
盛景犹豫许久,还是把它拿了过来。
他知道这是侵犯隐私权的行为,他身为刑侦队长知法犯法,被人撞见不好说清。更何况他和沈沛也不是多亲密的关系,对方未必乐意让他看。
理智告诉他要压下好奇心,情感又让他情不自禁。
他想知道那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入手的那一刻,盛景就发觉了重量不对,他简略翻了翻,里面竟然有一小半都被撕去了。
……敢情这不是记录本只是沈沛没事撕着玩的?
在盛景的印象里,沈沛永远穿着白衬衫,袖口的扣子会规规矩矩地扣好,不让隐秘的伤害露出一丝一毫。他戴着一副金属眼镜,显得理智又不近人情,却能很好的掩盖住镜片后面利刃般的锐利目光。他总是看上去平易近人,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但外人要是起了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的话,他又会立马缩回去,继续巩固他与外界那道不知名的屏障,将自己封闭在不堪的过往中。
这么一个人,会有撕纸的闲心吗?
盛景突然意识到,他撕纸的原因,可能只是写下的东西太过残酷,连写下它的人都不敢面对。
那么他会写点什么呢?
对火灾现场的描述?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对自身日复一日的谴责与拷问?
盛景终于明白,为什么江诺不希望他对沈沛抱有怨恨。
把盛柯当做老师和引路人的沈沛,内心的痛苦可能似乎不亚于他。
就像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同盟,盛景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愈发强烈。
他仔细翻看,终于在其中一页上发现了几个字。
只有短短的一行,写字的人却十分用力,像是要把刻骨铭心的仇恨狠狠地揉碎,再注入到骨子里一般。
“血海深仇,从未敢忘。”
盛景似有所感地转过头,看到了纸篓里被揉成一团的废纸。他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
上面被人划了长长的几道,却不影响盛景的阅读。
“罗平章的致命错误,就是他不该执着于张子扬。以张子扬欺软怕硬的性子,不可能主动来警局自首,更不可能供出来罗平章杀人的事,张子扬也有一份。一个张子扬成不了气候,无足为惧。要是罗平章只是想多杀几个,为什么不在翊名化肥厂设好埋伏?他总能找到办法……可是他没有。”
“罗平章不傻,相反他有很高的智商,不应该犯这种致命错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张子扬知道一些绝不能告诉其他人的东西,或者,张子扬是他们的人。罗平章不甘心白白给人当枪使,拼了命也要反噬一口。”
盛景皱起眉头。
在他看来,那个叫张子扬的保安是个胸无城府的典型,被逮捕后就一直处在应激状态,王瑞川一吓就全都招了,断然不会是什么处心积虑的人。
倒是他判断错了?
“张子扬没有策划一切的能力,就算是他们的人,也应该是最底层的一类。需要他时就把他拉出来,不需要就当个弃子。如果罗平章真的对张子扬动手,说不定还正合了他们的意死人是不会开口的。所以在问出来有用的信息前,我们必须保护好他。我应该和盛景说一下,但是江局已经告诉了他那些,




不熄 分卷阅读48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他……”
“我是真的怕了。要是罗平章不那么执着于张子扬,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死在了翊名化肥厂……我这个人命一直都不怎么好,我曾经年少气盛,过于自负,害死了我敬重的人,自己也被逼得如同丧家之犬逃到国外……回来后我也只敢顶着一个假身份,慢慢自己都不认识了……其实我就这么死了也好,可是我遇到了他。”
“他是盛警官的儿子,和盛警官说的一模一样,嘴和脾气都臭的要死,又敏感又小心眼,心里有话就喜欢一个人憋着,简直就不能看。可他又很执着,对一些事有着非同寻常的洞察力,冷静,睿智,很体贴人,也有责任感。他和我一样习惯了伪装,江局不想让他知道的,他疑心再重嘴上也不会说。他总是威胁谁要扣奖金,实际上却几乎从未实施过……我看不透他。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人,撩了人自己却毫不知情,怪不得唐寻说他是渣男。”
盛景挑了挑眉,决定要找个机会教训唐寻一顿。
“可是我怕了,我怕自己命这么不好,随时都可能不明不白地死掉。我怕他知道是我害死了盛警官之后会恨我,我怕我会眼睁睁看着他像当年的盛警官一样,消失在我面前……我怕我还不起欠下的债,我还怕我什么都来不及跟他说……”
戛然而止。
盛景还没来得及消化其中的信息量,就听到一个声音淡淡地问他:“看完了?”
沈沛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目光幽深。
☆、落潮(七)
在那一瞬间,盛景脑海中迅速划过了不下十种应对方案,但他最终只是坦坦荡荡地将白纸对折好,没有半点偷看被抓包的自觉:“是啊,看完了。”
沈沛满肚子的话都被他这轻飘飘的一句堵了回去。
“情书是吧?”盛景冲他扬了扬手中的战利品,厚颜无耻地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知道我又帅又有范,人还是万里挑一的好,是个永远也不会过时的类型。但是沈顾问你工作时间开小差,我又向来公私分明这张纸,没了。”
沈沛:“……”
他低声笑了笑,随即问道:“这都被你发现了,那盛队是不是应该给点表示?”
一个“滚”字已经到了嘴边,又被盛景生生咽了回去。
今天的所见所闻,都在一一向他展现沈沛这个人。
如果是之前他什么都不知道,觉得沈沛是个嘴上没轻没重、防备心强到融不进集体的“心理学专家”的话,那么现在他知道了,沈沛在他心中立马摇身一变,成了背负深仇大恨、忍辱负重的天才青年,而且这个天才青年还和盛柯熟识。
他心里清楚盛柯的死怪不到沈沛身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将两者联系起来。他想要从沈沛这里探寻到盛柯留下的蛛丝马迹这个早在江诺把一切和盘托出之前就开始了。沈沛却像故意吊着他一样,迟迟不肯说出最关键的部分,让他懊恼又无奈。
与此同时,沈沛的内心世界也在一点点显露出来。
抛去盛柯的原因,盛景自己也禁不住对沈沛好奇起来。可是了解越深,他心情就越沉重,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心疼。
他到底是怎么度过的那五年?
一个人被逼到逃亡国外,历尽千辛的归国也不能光明正大。他不得不信了算命先生的话,顶着一个假身份,却还要强撑着,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一边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一边为恩人的儿子尽心机……
在翊名化肥厂外面时,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本是针对我的”这番话,然后自己去开门?
无论如何,盛景说不出这个“滚”字。
就当是减轻负罪感吧,他烦躁地想着,做贼心虚般移开视线,看向了待机的屏幕。
他晃晃鼠标,屏幕重新亮了起来,搜索栏里“张科兴”三个字依旧停在那里,像是无声地嘲笑。
盛景敲下了回车。
……
“真稀罕啊老苏,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江诺的语气十分漫不经心,神经却紧绷了起来,“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他就按下了录音键。
“反正肯定比你强。”苏演自然不知道江诺的小动作,却并不妨碍他的不客气,“喂,我女儿还好吧?”
“挺好的,你要不要跟她说说话?”
苏演:“不用了,上个月她还从我员工那里拿到了我的号码。”
江诺哂笑:“现在已经打不通了吧?”
“是啊,我估计她会问你……”
“问过了,我说你在谈生意,不过估计她也不会相信……”江诺低头看向桌子上的烟灰缸,下意识地按了按里面的烟头,才说,“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苏演低声笑笑:“我也不知道说起来,我上次寄过去的那块巧克力是不是给你们惹麻烦了?”
说起这个江诺就没好气:“你什么都不说,害得我接班人差点折在毒贩子手里,你说有没有惹麻烦?”
1...1314151617...3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