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扶苏与柳叶
只怕,真便是一辈子。
他咬了咬牙,又道:“南风馆那个动不得,但沈翰修......”
坑得他女儿如今婚事不顺,只怕日后波折更多。若是不整治整治,他这个太师做来又有何用!
*
第二日一早,吞龙便带着几个杂役登了沈府门要账,直接命人上前敲门。可等了许久,他们也未等到人来开门,吞龙心中觉着不好,忙命人翻墙去看时,这才发觉宅中早已空空如也。
沈翰修心知已得罪了仇冽和章太师这两位,早已连夜拾了东西,没了影踪。
眼看着钱都打了水漂,吞龙愤愤地把借条拿回去,和寇秋说时还唾了口,满心的不高兴,“懦夫,骗子,小人!哪点儿像个君子!”
寇秋被他逗笑了。
吞龙坐在一旁望着他拾包裹,犹豫片刻,又道:“爹......”
他舔了舔嘴唇,神色有些踌躇。
“有什么便说,”寇老干部拍拍他的肩,“不用憋着。”
吞龙道:“你和沈翰修的事被大爹知道了,大爹会不会生气?”
生气。
寇秋仔细回想了下,并不觉得对方生了气。与其说是醋意,不如说是心疼,仇冽闷声不响地把大宝贝在怀里抱了好长时间,一直抱到三炷香都燃完了,这才慢慢松开。
他在烛光下把弄着寇秋的手,在上头找到了如今已然淡的快看不到的烫伤。
“没事,”寇秋瞧着他的神色,只好反过去安慰他,“已经好了,好的透透的了。”
仇将军仍然望着那段白生生的小臂,许久后,才没头没尾道:“最后一次。”
“什么?”
“委屈。”
他说的不明不白,寇秋却一下子清楚了。
不由得低低地笑起来。
他反过去抱住男人,轻声道:“嗯,最后一次。”
那些吃过的苦皆不过是征途,唯有你是归宿。
仇将军望了他好一会儿,随即将人缓缓抱起,放置在了自己腿上。
寇秋头皮发麻。
不是吧,又要学长枪?
他试图从虎嘴里蹦出去,只好压着声音,低低道,“将军,之前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
那是仇将军专门找太医院的人讨要的,用了许多的药材,制作成了特殊的形状,包裹在绢布里,缠成柱形。放置在身体里时,对身子有好处。
仇将军嘴上嗯了声,仍旧慢条斯理扯他衣带。
不举人设崩塌的相当彻底。
寇秋说:“可”
“无碍,”男人黑沉沉的眼猛地抬起来,望着他,里头的光像是被点燃了的炽热的蜡烛,看得人烧起来,“耍你的那柄枪就好。”
系统:【......】
哦呵,这是要含的意思?
它就呵呵了,这么明显的话,为什么还不马赛克?
就因为里头没有特别需要屏蔽的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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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将军说的相当冠冕堂皇,寇秋到了他手里,便完全不是对手,只好由着对方去。他慢慢软倒在床上,却有一根神经始终是紧绷的,被挑来又挑去,磨得眼前都一片雪白。
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的武功又湛了。
能直接窜上天的那种。
三日后,寇秋与仇冽起身,一同去了灾区。出乎意料,同行的还有同样被皇帝派来的端王,因对方最近在城中百姓口里口碑愈差,多是骂其横行无忌的,皇帝只好拎着耳朵把端王一起扔了过来,让他在赈灾这件事中立立功。
端王前几日还因着和寇秋同行而欣喜,在用饭时,趁着看守这只肥兔子的狼不在,还会用文绉绉的词句赞赏对方几句。
“柳老板可知,什么叫做红梅映雪?”
他这样笑时,寇秋正拨弄着火堆,向里头塞了几个番薯。忽然听到王爷与自己搭话,他诧异地抬起眼来,正好与端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系统说:【哦呵。】
这好像又是朵烂桃花?
寇老干部淡淡道:“不知。”
“这词,用在柳老板身上,却是再好不过了,”端王愈发来了兴致,笑道,“瞧柳老板这皮肉,便如堆雪一般,倘若上头留下点什么,那便是红梅”
寇秋的心里陡然一寒,忆起朗月,目光不由得又冷了几分。端王丝毫不觉,仍在赞叹,“又如这轻云遮月、纸上留痕,最是件风流快活之事。”
他这话并未说完,却骤然觉得后背发寒,再抬起头来,方才发现,是这沉默的看守者来了。
端王只好讪讪笑了两声,没有继续向下说。
“王爷,”仇将军的唇角绷得笔直,一点跟着他笑的弧度都无,“王爷可是饿了?”
端王忙道:“饿了,饿了。”
他匆匆从中扒拉出个番薯,一旁的奴仆替他剥皮。仇冽目光沉沉看了他一眼,这才又转过头去,半蹲在了寇秋身前。
“小心烫手。”他低低道,同时不着痕迹将青年的袖子向下拉了拉,将那纤细的手腕遮住了。
寇秋与他分吃了同一个,你一口我一口。身旁的端王看呆了,滚烫的番薯差点直接戳进嘴里去。
这夜,他们便在这荒郊简单安营扎了寨。
帐中烛火昏暗,寇秋脱去了靴子,道:“将军......”
他知晓,仇冽一定是看出来了。
便连他也看出了不妥,更何况是仇冽这种从沙场上起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是基本本事的将领。
仇将军嗯了声,将他向怀里带了带。
他抱着自己的大宝贝,稀罕地亲了口,这才道:“无事。”
寇秋贴在他的胸膛上,道:“可他到底是王爷。”
这是个封建社会,皇权便是高于一切的。寇秋不愿意给男人惹麻烦,只好乖巧地回忆了下社会主义的好。
仇将军简短道:“放心。”
烛光将他的眸底映得明明暗暗,幽深一片。
他没有别的本事。
但要真敢打他大宝贝的主意......他就一手一个,把对方拎出去喂狼!
第75章南风馆从良记(十一)
队伍快马加鞭,不过半月,已到中原。
一路行来,土地上已然寸草不生,处处干裂。大批的灾民沿着官道徒步走着,身上大都背着重重的行囊,手上还牵着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听说这队伍是去赈灾发粮的,灾民们的眼睛都亮了,团团将这群官兵围住,苦苦哀求先将粮食与他们一些。
“求求官老爷了!”
“求求各位官老爷......”
这样的场景,寇秋从未亲眼见过,远比触目惊心四个字更让人震惊。就如霹雳、铁锤,一下下直接敲打着人的心。
仇冽所运的是官粮,并不能随意发放。寇秋忙让人先将南风馆买的粮食拆了一部分放了下来,寻了片空旷地方,搭了个施粮棚,由几个官兵维持秩序,暂且先解了这群灾民的燃眉之急。
他挽起了袖子亲自在粥棚里忙活,端王就在马车中坐着,掀起帘子来看他。眼睛落到那白生生的皮肉上,几乎都要拔不出来了。
可真是一身好皮囊。
他咳了声,望着南风馆老板的面上因为忙碌而泛起的红晕,愈发觉得喉中干渴,看了一会儿,这才手略略一动,放下了帘子。
羊肉虽肥美,可无奈旁边有狼在看着。
更别说这狼崽子还看得这么紧,轻易根本无法下手。
端王扼腕叹息。
倘若是个平常人,直接得手了,也不会让他这样牵肠挂肚地念着;可偏偏,这个他得不了手。
愈是得不着的,愈是看着馋人。这兴许是人类无法痊愈的通病。
不远处仇将军就抱刀站着,目不转睛地望着粥棚中人。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他骤然扭转过头,目光直直刺向了端王。
端王被那眼神一惊,下意识将身子向后挪了挪,躲开了那刀锋一样的目光。
......娘嘞。
贼吓人。
文绉绉的端王被这眼神吓得想爆粗口。
他退的离窗口远了些,身边跟随着的下人是新来的,可多少也看出了他的意思,一面与他扇风,一面不由得道:“王爷,这个只怕不容易啊......”
端王并未作声,只是又举起杯子,饮了一口里头用冰冷的泉水镇过的茶。
倘若容易,他又何须耗这许久。
那下人又殷勤道:“王爷,虽然仇将军不乐意,可您还没问过柳老板自己的意思呢。他本就是从南风馆里出来的,那地方,您也懂,其实都是干的一样的勾当,保不准您多花点银子,好好哄哄,他就乐意了呢?”
端王一听,果然在理。只是尚且还有些踌躇,“可仇冽那边......”
无知匹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真是一点情调都没。
端王打从心眼里忌惮他。
下人笑道:“这有何难?只要柳老板自己愿意,仇将军还能时时刻刻看着他不成?”
端王到底是个绣花枕头,平日里安稳富贵的日子过惯了,心眼实在说不上多,最擅长的不过是仗势欺人。听了这话,他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有理。”
他便从自己腰间荷包上解下了一块带七丝绦的九龙玉佩,交与这下人。
“旁的不说,”他眼底燃起暗沉沉的火,“只望柳老板能与本王夜间一见,就在那庙旁、柳树后,等佳人赴约。日后,定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下人点点头,笑道:“王爷对人那是一打一的宠,柳老板也听过您的名声,肯定是能行的。”果然便趁着人多忙乱之时,悄无声息到了寇秋身畔。端王看着他与那白皮子的美人说了话,心头便安稳了不少,待下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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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把帘子放下来,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样?”
下人猛地一弯腰,道:“恭喜王爷,得偿所愿!”
端王喜不自禁,“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了!”下人又道,“只是柳老板平日在南风馆不接客,不想被人看着。他说,您这身边最好也别带人......”
不过是一群没用的下人,一个个面目平常,没半个出挑的,带与不带也无甚区别。端王喜滋滋想着美人相约,立刻便答应了下来,满口应允。
“不带,不带。”他道,“唯有本王亲自前去。”
他拿了块碎银子,赏给这下人,下人忙磕头谢过了,这才又到他身边,恭敬地给他打扇子。
端王侧着头,想着美人即将入怀,不由自主哼起了小曲儿。
他丝毫没有看到身畔这个忠心的奴仆猛地抬起了头,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眼神望了他好几眼,又飞快地垂了下去。
这地方叫吊妇坡,当年外敌来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妇人不愿意被畜生折辱,就在这地方寻了棵树,齐刷刷吊死在了树上,以图个清白。后头,朝廷给她们立了碑,可来往的百姓平日都不敢在这地方多耽搁,说是夜间不仅能看到白影,还能听见人哭泣的声音。
端王自然也听到了这话,他平日干的也是一样的勾当,一时间也有些胆寒,忙命启程。
可偏偏灾民太多,夜间竟不好再出发。是夜,队伍就在破庙边安顿下了。
夏日的夜没有半点风,沉闷的搅也搅不动。外头蚊虫闹嚷嚷地叫唤,端王身娇肉贵,还没吃过这种苦,不过半晌,便被咬得受不得了,匆匆钻进了马车里。
他命今日的这个下人给他打着扇子,风一阵阵悠悠传来,这才慢慢阖上了眼,半睡半醒。梦里都是那雪上红梅的美景。
骤然感觉到面上有些凉意时,端王还有些清醒不过来。
他咳了两声,道:“来人,来人?”
喊了几声也没人作答,再抬起眼时,才发觉下人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一旁。端王心中一跳,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这下人又幽幽转醒了,迷糊道:“王爷?”
他像是刚刚清醒过来,忙跪下来告了罪。
“王爷饶命,小的实在是糊涂了......”
端王摆摆手,并不想和一个下人过多计较。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的一片雪白,道:“那是什么?”
下人迷愣,“什么?”
端王又咽了口唾沫,仔细地盯着那一块白看了半日,才发现那是块布料。布料的尽头还留着些零星的线头,像是刚刚被撕碎的。
可他穿的是绛紫色,车里人也没人穿白衣,哪儿来的布?
端王怔了会儿,也未放在心上。他道:“几时了?”
下人道:“回王爷,快三更了。”
三更了。
端王心头一喜,向外瞧了瞧。外面漆黑一片,亲兵都被他打发走了,只有几个看守粮食的士兵站在远处,寂静无声。
他按时赴了约,耳边听闻的全是寂寂的虫鸣。端王站在柳树下等了许久,直至蚊虫都在他手上咬出了好几个红红的包,也没看见应邀而来的美人的身影。
“......柳老板。”
没有一点人声。
“柳老板?”
不知何时起了风,风将树叶吹得呼啦啦作响,云把月亮遮了一半。那朦胧的月色像是粘稠的,勾出点阴森来。
端王踱了几圈,忽然间想起白日里听闻的传言,不禁心头有些发慌。
这地,该不会是真闹鬼吧?
他踌躇了半晌,又有些放不下说不定能到口的好羊肉。正在犹豫,却忽然见眼前缓缓放下了什么。
那是一条已经泛了黄的白布条。
端王的心里猛地一突突,盯着那布条认了半日,忽然间便知道了这为何看起来如此眼熟这正是他今日在马车里见到的同样的布,如今长长地从树上垂了下来,就搭在了他的眼前。
“啊......”
他听到了哭音。像是年龄不大的少年,含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冷意,就在他头顶上森森地哭。
“我死的好苦啊,我死的好苦啊......”
“......”
端王咽了口唾沫,突然间不想抬头了。他的腿都在瑟瑟发抖,一点平日里的气度也没了,正在战栗之间,却感觉面颊上忽然被溅上了什么,温热而腥臭。拿手指一蹭,是鲜红的。
“你看看我啊,”那声音拖长了调子,“你为什么不看我?你不是最喜欢我这一身皮了么?”
端王猛地瞪大了眼。
他的心突然颤栗起来,他想起来这声音是谁了。
“你看看我,”树上的东西仍旧在锲而不舍道,“你为什么不看我?”
“......”
端王极缓慢地抬起了头。他在摇晃的树影和黑沉沉一片的天底下,看见了一个白影子,倒挂着。
那影子一双眼睛,就在他的头顶上。端王与他对视了个正着,几乎能看到里头小小的、漆黑一片的瞳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什么声音?”
看守的兵像是发觉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可他旁边的同伴不过朝着那处看了看,便又把头扭回去,无所谓道:“可能是那位王爷又有什么事吧。他有亲兵在,哪儿需要我们这些杂碎去。”
端王看不起下人,平日里又欺压百姓,声名并不好。兵士多少也听说过他折辱男孩的传闻,只当他这是又寻了个人消遣,一时间也无法去管,只好重新扭身,看向远方。
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打声传来,鞭子清脆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响起,那种凄惨的叫声也始终不曾断过,伴随着诡异的嘻嘻声。到了最后,哀鸣几乎要听不见了,一切又重新陷入了死寂。
兵士不由得唾了一口,“那位是真不把我们这些人的命当命。”
“那能如何,”他的同伴叹了口气,低低说,“人家生来便是王爷......”
不像我们,不过是普通百姓。
他这后一句并未说出口,两人却都心照不宣。
寇秋也隐隐听到了声音。只是迷迷糊糊转醒时,他拽着仇将军的衣袖,下意识便问出了什么事。仇将军顿了顿,随即不容拒绝地伸手捂住了大宝贝的耳朵,沉声道:“无事,睡吧。”
寇老干部便又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日,他起来时,方听到了一个令他目瞪口呆的消息。
端王疯了。
发现端王的兵士找到他时,他几乎是赤着倒在柳树下,身上全是用鞭子和烧红的铁烫过的痕迹,狼狈不堪。他本来也是身娇肉贵,没有吃过苦,皮囊也好,如今这么一来,倒真是他平日最爱的“雪上红梅”了。
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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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忙把他搀扶回马车里,再请了随行的太医来看时,端王早已迷迷瞪瞪,就会痛哭乞求了。翻来覆去皆是几个词,什么“他来了”,“柳声”,“有鬼”,“他们要找我偿命”,再多的全都说不出来,只睁着眼,死死盯着空中。他手上还拽着那一截布条,瞧见柳树便浑身直哆嗦。
这事实在太诡异,太医看后,只得说:“被吓疯了。”
好好一个王爷,怎么能被活生生吓疯?
这事传回京城后,皇上大怒,立刻便命人去查。可查出来方才发现,那柳声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天资聪颖,然而端王一日在街上发现其生的皮肤雪白,便将人带回府中,硬生生把人给玩死了。
也是用的鞭子和烙铁,一模一样的手段。看过这一份案宗后,便连皇帝也哑口无言。
难道当真是鬼魂索命不成?
这件事瞒的极其严实,柳声又无亲无故,唯一的一个哥哥两年前死在了战场上,不可能有人替他报仇。查来查去,竟然没有半点线索。坊间皆说是端王爷平日作孽太多得了报应,皇上也找不出旁的解释,只得作罢,命人将他接回身边来。
消息传回南风馆,吞龙喜的给朗月连上了三炷香,然后连夜写了个小话本庆祝。只是夜间抱着酒坛,偷偷去了朗月牌位前,到底是禁不住哭了一场。
含瓶什么也未说,只是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从中原走时,端王的目光仍旧是呆呆的,没有一点神采。他坐在马车上,靠着窗子,眼神无意识地落在空中,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全身战栗起来。
“柳声!”
他伸长了胳膊,长长地哀叹了一声,涕泪俱下,叫道:“柳声!”
寇秋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到了一队兵士,没有半点特殊的。
可端王却像是见着了索命的厉鬼,哀叫两声,瞳孔颤栗着,忽然间便头一歪,倒在了车里。等仆从再哭天喊地去探时,哪儿还有鼻息?
好好的送行,半途被改成了送棺材。坐着进来,躺着出去,正像这句话,一个人死了,就如同路边花草被人踩了、水杯打翻了,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寇秋对自己的崽子说:【他已经去世了,可我还是不想原谅他,是不是一件很不对的事?】
系统很有哲理地说:【死亡,并不代表他的过往都被抹去。】
好的仍旧是好的,坏的依然是坏的。死亡改变不了这个人做了什么,也绝不代表他所犯下的罪行便能被轻而易举用三言两语洗清。
寇老干部没有再说话。
他心中隐隐有种直觉,这件事中,定然有仇冽的手笔。
可那又怎样?
若非如此,恶人岂不是永远也得不到惩治?
【还是社会主义好,】寇老干部深沉道,【我迫切需要一部能保护我和其他人民人身安全的法律。】
想想下个世界就能遂愿去当警察了,居然还有点小激动,怎么破!
他一定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
系统崽子对此默不作声,完全不搭话。
过了几日,寇秋在仇冽房中见到了两人。一个生的极白,面容清秀,是个兵士,另一个则五官普通,穿的是灰扑扑的仆从衣裳。仇将军将两份新的身份文牒递给两人,并没有要瞒着寇秋的意思。
他沉声问:“报了这仇,你们待如何?”
白皙清秀的少年抱了抱拳,道:“将军,我们要带着他南下了,投奔昔日故友。将军大恩,此生没齿难忘!”
寇秋听到了“他”。
他看了半天,方才发现少年的包裹中隐隐现出了方正的形状。
像是牌位。
倘若不是顾忌着南风馆剩余二十六人,吞龙和含瓶,极有可能也会踏上相同的路。
寇秋的心头竟然生出了点庆幸。
没了端王在一旁碍眼,赈灾进行的顺利异常。在一月后,一场大雨忽然而至,缓解了这么多日的干涸,也将生机一并带了回来。
雨来时,那些受了这么多苦的百姓就淋在雨里,扬起头,任那豆大的雨点把他们脸上的尘灰都冲落了。
“雨来啦!”
“雨!”
寇秋瞧着他们,心中也特别欢喜。他打着伞去书房找仇将军,道:“将军,下雨了!”
仇冽正在查看公文,听了这话,不动声色嗯了声。
寇秋这才想起定然早就有人和他回报了,“你早知道了?”
方才才听完属下报告的仇将军眼睛眨也不眨,道:“不。刚刚才知道。”
说瞎话的本事简直一流,非常擅长闭眼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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