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扶苏与柳叶
......晓得了。
他沉默地把红豆粥喝了下去。
含瓶为他倒了杯茶,仍在为寇秋也要跟去灾区的事心忧,苦口婆心地试图把他劝回,“那边如今缺粮,也乱。大爹是有公事,爹你又不会武功,岂不是添乱?”
寇老干部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添乱,他放下了调羹,道:“你们不懂。”
到人民群众最需要的地方去,这才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应当做的。
不然怎么为人民服务?
含瓶说:“可你不会武功”
“谁说的?”寇秋老气横秋叹口气,随后认真地伸出双手,卷起衣袖,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小胳膊,摆了个打拳的姿势。
满屋的崽子都默默地望着他表演。
寇秋给自己喊了口号,一下子打在了身旁将军的身上。仇将军被他萌的不行,闭眼宠,二话不说便一头栽倒下去,表示自己一个堂堂退敌千万的将军,被这一拳打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武功真是高的不行!
房中众人:“......”
啧啧啧,这秀恩爱的一幕,真扎眼。
他们只好齐刷刷扭过头去。
含瓶左思右想,到底是留了个心眼,待仇将军出门去了兵部,这才将南风馆老板拉至了一边,低低与他说了今日这鞭炮齐鸣的缘故。寇秋听了,也只是沉默片刻,随后道:“由他去吧。”
他管不得,也不愿去管。
胸中有一点残存的灵魂疯狂地胀痛起来,寇秋伸手摸了摸那处,没有说话。
系统崽子说:【阿爸,我们真的忍?】
这可都踩着我们头要往上爬了!
寇老干部目光深沉,半晌后,又伸手探了探胸膛。
“你愿意么?”他轻声说。
哪怕是个泥人,也有三分气性。
那些东西,我们要替你讨回来了。
那一点胀痛消失了。寇老干部明白了段存的意思,于是重新站起了身,唤来了其他的崽子们。
众人皆出了各自房门,到了厅中,等待着他的吩咐。
寇秋看了一圈儿,随即幽幽道:“我准备,和大家说点事。”
系统激动的摩拳擦掌,【我们要去弄个大的!】
终于能直接打渣攻了,开心到三百六十度原地旋转螺旋上天!
寇秋语出惊人,“我要和沈翰修,要回我的钱。”
含瓶吞龙皆已忍了沈翰修许久,但一直顾忌着段存,始终也不敢做些什么。如今骤然听了这话,皆是又愣又怔,待反应过来,不由得心头大喜。
“爹,”他喜道,“你看开了?”
“是啊,”寇秋轻声说,“开的不能再开了。”
把心脏脾肺都喂了一个畜生,哪怕那些讨不回来了,也不能就这样让那畜生占着这些好处,继续上天。
“反正我在这京城中也早出了名,”他平静地笑了笑,“脸面什么的,早就没有了吧?”
他顿了顿,又望了眼自己的崽子们。
“怎么样,干不干?”
二十八个崽子摩拳擦掌,连素日最稳重和平的含瓶都开始捋袖子,“干干干。”
走之前不先扫扫垃圾,怎么能放心走?
他们硬是成了去打群架的样子,各色武器都带在身上,气势汹汹关了南风书院的门,直接杀去了大路上。
沈翰修骑在高头大马上,正亲自监送着这些聘礼,已然快到了太师府。两旁百姓聚集的不少,皆对着这聘礼赞叹不已,暗叹这状元郎果真是家中颇有些囊资。
唯有风光无限的状元郎自己心中清楚,这些中,竟有大部分都是段存昔日送来的金银珠宝,还有少部分是端王与的赏赐。
他将府中几乎掏空,这才勉强凑出了能与太师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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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配的聘礼。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沈翰修两耳不闻窗外事太久了,哪里知道这些茶米油盐累计起来,竟也是如此骇人的数目?如今除了这聘礼,他竟已是一清二白,倘若还无空缺可供他补上,之后少不得便只能靠太师府千金那七十二抬嫁妆过活了。
到了此时,他竟有些暗悔,不该在先前与段存闹得这般僵。
否则,怎么便会到了这等狼狈的境地。
他心底暗暗地叹息,两腿一夹马肚,加快了身下这坐骑奔跑的步伐,眼看着眼前便已是太师府,却骤然见眼前杀出一群人来,个个儿都是雕玉琢的好模样,只是怒目圆睁,到了路上,二话不说便将手一拦。
前头吹打的队伍停下了,状元郎也勒住了马,居高临下望着眼前这群人,心中有些莫名。
这都是从哪里跑来的?
可紧接着,这些青年分两边站了,从中慢慢走出另一人来。
这人皮肉白皙,生的也眉清目秀,这些日子在话本里看的多了,京城的五条新鲜消息里竟有三条是和这人有关的,旁边的百姓瞧着脸熟,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认了出来,“柳老板!”
沈翰修的脸色变了变。
他捏紧了缰绳,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情,连脖颈的线条都紧紧绷了起来,声音中也现出了一种古怪的韵律。
“柳老板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寇秋望着他,状元郎并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与自己熟识的模样,目光犹如在看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
“我来讨债。”他慢慢道。
状元郎笑了声,挑高了眉。
“柳老板说笑了,”他淡淡道,“你我素不相识,有何债可讨?”
吞龙猛地愤懑起来,正欲开口,寇秋却伸手阻止了他,声音仍旧是波澜不惊的,丝毫不恼,也不怒。
“我看,沈状元才是说笑。”
他顿了顿,缓缓抬起眼,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眼直直地望着马上这人。
“沈状元既然与我素不相识......那这聘礼中,缘何有这许多我南风馆的东西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两旁的百姓皆开始窃窃私语,探寻的目光如针一般扎过来。沈翰修坐在马背上,隐隐觉得后背发凉,竟是一身冷汗浸透了衣裳。
他张了张嘴,却又沉着脸闭上了。倒是马前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上前一步,喝道:“哪里来的人,胡搅蛮缠!我们爷是当今状元爷,聘的也是太师家的千金,哪里会有你的东西?”
青年仍旧平静,只伸了伸手,一旁生的有几分妖气的吞龙立刻将手中的账本翻开了,轻咳了几声,一行行向下念去。
“上绘祥云纹青花瓷瓶一对,折枝芙蓉花样绸缎二十匹,翠底红纹珐琅杯一对,白玉杯一对,东海夜明珠三颗,金玉烟斗一柄......”
他将那长长的账本抖开了,一个接着一个地向下念。那些宝贝各个都价值不菲,听的围观着的百姓皆诧异不已,沈翰修的面色也越来越沉。
在有百姓眼尖地于聘礼中分辨出那一对祥云纹青花瓷瓶之后,便连送聘队伍中的人,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那管事的眼看不好,愈发提起一身的气势,怒道:“难道只许你们有这花样的瓷瓶不成?”
寇秋背着手,慢悠悠道:“自然不是。”
管事的正欲继续,却听寇秋将后一句补全了,“只是这瓷瓶,原是白府白二公子赠与我的,瓷瓶下方还印着白府的标志。倘若这并非是我那一对,何不抬起来,让这满城百姓看一看?”
“对啊,看一看!”
“总不会是白公子也送了你们一对吧?”
围观的百姓们跟着起哄,渐渐也从这状元郎面上的神色中看出些不对来。声浪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铺天盖地而来,齐刷刷高呼着,让这状元郎为他们亮一亮瓶底。
“看一看!”
“看一看!”
“......”
沈翰修在马上,用力地闭了闭眼。
呼声太大,队伍中仆从都左右为难。
状元郎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中,最后还是一挥手。那瓷瓶被两旁的仆从抬了起来,一点点彰显出了它的底部。
在此时,沈翰修的心内仍旧存着点希望。
倘若,倘若这真的不是段存与自己的那一对呢?
他屏息凝神望去,可这样的倘若从不存在即使沾了些尘土,那白家的标志也仍旧是醒目的,明晃晃刺着人的眼。像是毫不遮掩的刀子,一下子亮出了自己雪亮的寒光。
这是真的。
众目睽睽之下,沈翰修手中捏着的缰绳猛地一松,险些从马上坠下来。
藏不住了。
......藏不住了!
【虐渣任务进度:20点。】
第74章南风馆从良记(十)
状元郎红袍乌发,高高骑于一匹枣红大马上,身姿英挺。
只是此刻,他的手紧紧抓紧了缰绳,连上头的青筋都暴凸了出来。原本仍在叫嚣的奴仆亲眼看见了那对青花瓷瓶下的纹路,也是一怔,诧异不解地扭头去看自家主子。在看了一眼之后,他猛地打定了主意,怎么也得把这盆脏水泼回去,这样大好的日子,绝不能毁在这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手里!
“我们是买来的,”他挺直了脊背,嚷嚷道,“怎么知道原主人是谁!”
寇秋双手拢于袖中,轻声笑了笑。
“买来的,”他慢慢道,“那敢问状元爷,是从哪家店,用哪里来的钱,买来的?”
沈翰修一言不发,仿佛已然凝固成了一座石头垒成的雕像。他抿紧了嘴唇,眼睛也并没有再看寇秋,只是沉默着抬起了视线,沉沉落向远方。
“是我。”
寇秋仍旧望着他,一字一顿道:“是我从十二岁起开始入南风馆做杂役,供你”
“柳老板!”
状元郎骤然截断了他的话,原本的平静也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了。他的眼神猛地投射过来,里头说不清装的是什么,像是油盐酱醋都混在了一处,酿的这味道也变得乱起八糟。他望着寇秋,目光中慢慢含了恳求。
“......柳老板。”
寇秋看到了乞求,可他并没有分毫心软。
“沈状元,”他轻声道,语气坚定,“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不止一次。
在两人的相处中,段存永远是节节败退的那一个。沈翰修说喜欢的,便毫无原则让给他;沈翰修说需要的,哪怕手上磨出泡来也要赚银子买给他。初时只是出自对同乡的照顾,可后来,这感情便慢慢变了味。
段存的心里,沈翰修的位置很高很高。沈翰修又聪明又文雅,生来就应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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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院里,做他凡事都无需担忧的公子。
而他,生来却就是风尘的命。
他整整劳碌了一辈子。劳碌到把自己的位置一直降到了灰里,却还是不能让那个人低头看他一眼。
甚至连他辛苦赚来的钱,沈翰修也觉得脏。
可那又能怎样呢,沈翰修分明是忘记了,他自己便是被这些脏钱养大的。
而如今,终于连段存也死了心。寇秋抬头再看着面前脸色铁青的状元郎时,心中平静无波,没有再因这个人而掀起半分波动。
“怎么,”他笑道,“沈状元害怕了?”
沈翰修的额上蹙起了一道道细纹。他拽进了绳子,把它狠狠地勒进手心里,许久后,才服软似的喊了声,“段存。”
百姓们不知段存是谁,皆诧异地窃窃私语。寇秋将面前人的慌张不安尽数入眼底,听着他这几近恳求的一声,仍旧没有后退。
他沉默地立在风里,不打算让开。
“段存!”
沈翰修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直直地喊出这个近乎十年没有唤出口的名字,厉声道:“你明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何须这般咄咄逼人!”
“是啊,”寇秋说,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也化在了这春风里,“我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就专门挑的这一日,来咄咄逼人。”
他轻笑一声,道:“原来沈状元也懂得,什么叫咄咄逼人?”
“在我养了你这十几年,供你读书供你吃穿,你却转眼便把我弃如敝履时,为何不说什么咄咄逼人?”
“同样是遭逢洪水出来的人,沈状元自己能在书院里花着我的钱读书,我却只能在南风馆砍柴挑水,那时,沈状元怎么不觉得自己咄咄逼人?”
他的唇边慢慢溢出一个讽刺的笑。
“状元郎恐怕记性不好,忘记自己前些日子亲口和我说我这些都是脏钱了罢,怎么,如今你要拿我挣来的这脏钱去下聘了,就不认为自己也在咄咄逼人?”
“......”
这几句,一句比一句诛心。沈翰修并不能答,他猛地咬紧了牙,额头处的青筋都在砰砰跳动。
风愈发大了,将青年素色的袍子扬的呼啦啦作响,袍角翻飞。
“我如今,不过是想拿回我的东西。”
“还请状元爷,把我的这些脏钱还给我,和我这个肮脏的风尘中人划清界限吧。”
身畔议论声愈大,那些目光都如针一般,扎在了沈翰修身上。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管内血液咔咔流动的声音,许久后才从嘴中,吐出几个字。
“你要多少?”
“不多,”寇秋淡淡一笑,将账簿哗啦啦翻到最后,“总计二十七万两,还请状元郎抓紧时间,迅速付清。”
二十七万两这个数字一吐出,所有百姓的眼都瞪大了。
“二......二......”
二十七万两?!
如今,寻常乡里人家一年的花也不过二三十两。这样巨大的数字,听在他们耳中,宛如是出荒诞的话本。
寇秋还真未和他多算,段存与的东西里,虽然银两只有几万,可那些金银珠宝,却个个价值不菲。他从含瓶手中接过算盘,拨弄了几下,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这些宝贝全当是卖给沈状元的了,所有的价格我都折了折,如果不放心,我这儿还有个清单。哪一个算的贵了,沈状元可以来找我沈状元看,是付银子,还是银票,还是金子?”
状元郎一把抓过了那清单,脸色一点点变得更白。
他如今,连两万两也不可能拿得出来。
可百姓都闹哄哄围着看,沈翰修的头脑嗡嗡作响,瞧着这样浩大的声势,只好暂时先缓一缓,绷着道:“待我回去取银票。”
“好说,好说。”寇秋非常大度,立刻命含瓶把早就写好的借条也掏了出来,贴心地指给状元郎看,“就在这地方,状元郎咬破手指按个指纹,回头我们好上门讨银子去。”
沈翰修眼前发黑。
......还有回头。
他咬紧了牙,正欲再说,却听两旁声浪更浩大,齐声道:“签!签!”
“欠人家的东西,凭什么不还给人家!”
“他又不是你爹,哪儿需要养你!”
“狼心狗肺!”
“恩将仇报!”
......
在这样的声音中,沈翰修的脸色愈发煞白,只得俯下身子,咬破了中指,在那借条上按了个血手印。等他按下了,寇秋把借条回去,满意地打量了一眼,交给了含瓶。
含瓶忙妥善地将其起来。
“诸位父老乡亲,”寇老干部一身正气凛然,“如今,眼看中部遭逢旱灾,这份钱,我段存分毫也不会取将全都买了粮,捐与中部灾区,为人民服务!还请各位父老乡亲,到时候一齐为我做个见证!”
这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一时间百姓皆盛赞不已,称赞南风馆柳老板心善,只是可惜心太善,容易被人欺。
正说着,却见另一端有人马过来,却是章太师听说自己的准女婿被不知何人堵在了路上,亲自过来看个究竟。
他从马车中掀起帘子,还未来得及喝退围观百姓,那绛紫的袍子下端挂着的一柄金玉烟枪却一下子映入了百姓的眼。有眼尖的百姓立刻指着那烟枪,见上头果真有如方才所念的镂空的牡丹花纹,大声道:“那烟枪!烟枪就在太师身上!”
民众都扭过了头,一张张脸急切地扭向他,带着探究在他身上扫着。
章太师头一次见这种架势,一时间也被唬了一大跳,待反应过来时,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厉声道:“这都是在做什么!京兆尹呢,京兆尹都是喝醉了么!”
他的目光又移向一言不发的沈翰修,道:“翰修!你”
“那是柳老板的烟枪!”
“瞧见没,看他腰上挂着的,那是”
一片乱哄嘈杂之中,人群跟着涌了过来,浩浩荡荡地围住了章太师的轿子。沈翰修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口气,听着章太师大声嚷嚷着,命令身旁的奴仆去把京兆尹喊过来,将这群暴民都抓进去,可就在这时,街上却出现了另一行人急切的马蹄声,有什么人骤然勒住马到了近前,将近旁一人从纷乱的人群中猛地捞起,稳稳安置在了马上。
荡起了一阵风。
“谁敢抓他?”马上的人声音低沉,如刀锋般锋利雪亮的目光缓缓在太师和沈翰修身上转了转,尖锐的让两人心中都是一寒。
寇秋紧贴着他,尚能听到后头这具胸膛里那颗炽热的心匆匆的跳动。想必是一听到消息,便从宫里疾驰到了此处。
系统崽子啪啪为爸夫鼓起了掌,激动的不行。
【爸夫厉害!】它的眼睛亮晶晶的,【爸夫最棒!】
寇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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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
百姓初时尚且反应不过来,待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也是个熟人。可熟了,之前还夹道欢迎过他还朝来着,这不是小话本里头另一个主角么!
当时还有人不信,如今亲眼看着仇将军长臂一伸,便把人捞上了马,一个二个都像是看杂耍似的,觉得的不行。
果然是关系匪浅啊,瞧这动作,小话本里说的分明就是真的。
这么说来,柳老板有九条毛茸茸的圆尾巴说不定也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章太师自然也认识他,见他将人抱在怀中,这才想起这些日子听闻的传言来。这是个大人物,纵使是他也得罪不得,他擦了擦额头方才被挤出来的汗,忙道:“仇将军,这是场误会本官并无特意要抓柳老板的意思,不如将军与我在寒舍里一叙,可好?”
男人眼眸仍旧黯沉沉一片,只低头望了眼身前的青年。
青年点了点头。
“那便去罢,”仇将军于是松了口,将缰绳缓缓一放,“有劳章太师。”
他抱着青年,同骑前往了太师府。剩余的百姓遥遥地目送着他们远去,都觉得意犹未尽,议论了许久,方才缓缓散去了。
含瓶吞龙几人径直回了南风馆,只剩下沈翰修,仍旧呆呆于马上坐着,一动也不动。
送聘的队伍中的人倒走了一大半,只有几个沈府的下人还在他身畔,犹豫道:“爷,咱们现在是......”
可要怎么办?
沈翰修闭了闭眼,心中寒凉一片。
他心知,段存既然撕破了脸面,便是已然狠下了心,绝不会再在章太师那边,为他留半分面子。
......万事休矣。
万事休矣!
【滴。】
【虐渣任务进度:50。】
章太师的确不知内情,听闻寇秋解释后震惊不已。他并不愿和如今炙手可热的仇将军结仇,忙将腰间金玉烟枪解下相赠,说是要物归原主,被婉言谢绝了后,又设了宴席,款待他们二人。
只是席中本要饮酒,仇冽却将青年面前的酒杯径直放置在了自己面前,显然是替对方揽酒的意思。章太师也不敢再灌,匆匆意思了两杯,便将这两位客人送出了门。
直至出去了,他方才松了一口气。
“这可是怎么说的?”太师夫人于后院走来,埋怨道,“好好的女儿,这都要下聘了,怎么突然闹了这么一出?”
章太师长长叹了口气,背着手,半日才道:“婉儿呢?”
“房里哭呢。”太师夫人拿手绢擦了擦眼角,咬牙道,“这大好的日子......”
“莫说了。”章太师疲乏地伸手制止,“倘若不是我们当初看着沈翰修出手大方,也不会闹成如今这个样子。”
说来说去,这事中,还有他们的一分。又想着要个有志气、拼上来的女婿,又想这根本没有家族基底的女婿出巨额的聘礼,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分明也知道沈翰修这钱只怕来的有问题,却并不想过多计较。如今看来,当真是鼠目寸光。
太师夫人迟疑片刻,为着女儿的清誉着想,不心酸。
“这婚事......”
“八字不合,”章太师叹了声,最终下了定论,“废了。”
太师夫人犹有不甘,道:“我看那仇将军也是一表人才,且如今正值圣上宠信,前途无量”
“你懂什么!”章太师骤然喝止了她,“这话,之后都不要再提了。”
“为何不提?”太师夫人道,她也听闻过仇将军的事,只是心中终究不愿相信,“难不成,他就一辈子不娶妻么?”
章太师想及两人方才情状,竟是沉默半晌,将这话默认了下来。太守夫人拿帕子捂着嘴,全然不敢相信,“当真?”
“当真。”章太师目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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