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我沉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FelineHOLIC
戎冶身形一顿,眼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侧过身来看着那男人:“潮叔。”
他看上去很年轻,顶多二十六七,五官长得与成海门有五六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加之通身的风流倜傥,让人忍不住要赞一句俊美无俦,风度翩翩。一双桃花眼物尽其用不似成海门双眼的沉静温文,也不同于成则衷的犀利冷漠里面时时刻刻像暗藏着吸人的漩涡,眸中神采看不清、道不明,教人望之醺然。
这正是成海门的胞弟,成潮生。
成海门年长自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十五岁他们中间曾有过一个姊妹,只是不幸早夭。成潮生是老来子,儿时体弱多病,更有一场大病几乎没熬下来,于是打小就被父母千般呵护宠爱,惯得不像话。
成家的老幺年轻时便是个骄纵出格的,二十出头时更变本加厉、成为了彻头彻尾的纨绔,吃喝嫖赌无一不通,犹好美色;当年他的离经叛道、恣意妄为着实令性格温润其外而严厉内敛的长兄深恶痛绝。成海门对他严加管束无用,只得日日跟在他屁股后面拾烂摊子。
等成潮生结束学业后在丰蓝历练时,展现出了过人的生意头脑和聪明才智,不过没想到即便如此,他却仍不招董事们的待见成潮生在工作时倒是稍敛形骸,可其艺术家脾气远远大于他的商人性格,且锋芒太露,加之丰蓝集团是以脚踏实地的实业为根本,成潮生的特性就显得更不合宜了。
在成潮生眼里,好像任何事都是游戏一场,没有分权野心的他觉得丰蓝这个系统开始扫他的兴,于是毫不留恋地退出了。
反倒是成海门不忍埋没弟弟,便出资让成潮生成立了一家多少与艺术创作挂钩的影视文化公司,希望他能从中得趣谁都知道,那家影视公司无非是成海门给成潮生的玩具,但求他能一心。
现在的成潮生已经是成般的人物,没有那时荒唐,但也仍是不像话:挥霍成性,深谙享乐之道,如今三十七仍独身浪荡外边却有三两私生子女。
而这家成潮生来说可有可无的影视公司,让他掌管,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虽然他似乎从淘掘和扶植独具风格的小众导演中得到了不小的兴味勉强将这种烧钱行为称之为有事业心吧他仍有大把时间力拿来“惬意”。
成海门拿成潮生没办法,干脆不再过问,只要他不违纪犯法,就权当不知道。
成则衷的母亲患有先天脑血管畸形,但平日里丝毫不影响生活,当年的早逝毫无预兆、极其突然,戎冶也是同年与母亲分离,这个最重要的女性的缺位虽然后来由成则昭和戎冶的祖母多少填补了一点,但也不过杯水车薪;两位父亲,一位忙于事业不忽略了子女,一位与儿子的矛盾无可化解,父子见面如同仇家相逢二人的童年都算不得美好,所得到的关怀与爱更是远远不足。
俩兄弟年岁尚小而已然缺少父母陪伴时,也正值成潮生游手好闲的时候,于是反而叔侄们走得近的时间更多。
成潮生贪鲜爱玩,手中总有许多新奇玩意儿,男孩子们自然很容易就喜爱他;后来等到成则衷和戎冶稍大上那么几岁,成潮生就帮他们推开了那个神秘又奢靡、堕落而诱人的世界的大门。
这么多年来,成则昭一直对戎冶有一个误会她总坚信,要不是戎冶给弟弟带来的影响,成则衷会是个寡言少语的乖乖仔优等生,而非一个寡言少语的轻度问题少年……虽然他的成绩向来被老师们所称赞。
事实上,除了与人动手和吸烟这两件事上是因为戎冶,成则衷才开的头,其余的那些,在最初无一不是成潮生引导的。
戎、成二人在度过了最最狂妄跋扈、无知自大的年龄之后,不约而同地开始疏远成潮生。
他们明白过来,成潮生自己早就是泥潭中无法上岸的老妖,无聊寂寞,才开始玩起往白纸上抹泥的游戏,找些乐趣。
纵使他们现在本就不单纯,也不想跟成潮生栽到一处。
“现在跟叔叔那么生分?”成潮生含笑挑挑眉,伸手拍拍面无表情的戎冶的肩膀,“也是……很少见面了……过几天你和小衷小昭有空来叔叔家玩儿啊,还没见过你们小堂妹吧?”
戎冶闻言,脸上的肌肉这才动了动,看着成潮生:“潮叔你结婚了?”完全没有听闻。
男人笑了笑,不甚在意道:“没有,把特别投缘的女儿接来了而已。”
戎冶本就对这种话题敏感,但毕竟成潮生并未成婚,就只冷着脸点了下头:“知道了。”
“那好,我就先走了,”成潮生的手机又震起来,他垂眼看了看,便跟戎冶最后说道,“你们年轻人玩儿得开心。”言罢就走了。
……
“这么慢!来来,快过来。”成则昭原本一头浓密长发时风致绰约、英姿飒爽,现变作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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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而不失俏丽的短发,反而平添几分古灵怪她一眼看见了戎冶,便举高手臂喊他,另一手端着酒杯,脸上却未见酒意,双眼笑盈盈,亮得有些不寻常。
戎冶便知道,其实她也已经喝了不少了。
成则昭身边是一些她的同龄朋友,这时也望了过来,有认识的便招呼了一声“来啦戎冶”,不认识的也只含笑打量他。
戎冶笑笑,左颊上深长的酒窝便显现出来。
成则昭先点了点戎冶,跟朋友们半开玩笑地介绍道:“这我捡来的弟弟,戎冶。别看人瞧着跟你们差不多大,那都假象~就是长得急了点,用不着喊他哥啊。”众人笑起来。
她本身性格外向剽悍,很多跟她玩儿得好的男性朋友都叫她“昭姐”,更有甚者直接叫她作“昭哥”。
此时便有人道:“哎昭姐,有件事我当初没告诉你,第一次见戎冶的时候啊,我还问他‘你是成则昭的高中同学啊,还是初中同学?’当时他脸就黑了,把我吓得!”这事连戎冶自己再听,也不由乐了。
又有姑娘配合着唉声叹气道:“昭昭,你倒是和大家分享一下,上哪儿能捡到这么又帅又壮还霸气的男孩子啊?我诚心讨教的。”
笑声更止不住了。
成则衷原本半仰着头靠在椅子上像在休息,闻声也看向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戎冶,扬扬眉道:“来了?”
戎冶一在他身边坐下,周身便马上被酒气笼罩了,有些诧异道:“挺能啊?喝这么多?”
成则衷又靠回去,手背覆着双眼,声音低哑:“喝不了了……没你们酒量好。”指的是戎冶和成则昭,听起来却像带了那么点儿悔不当初。
“这些家伙,都是一肚子坏水儿,”成则昭笑得狡黠,仿佛刚才坑弟弟没有自己一份儿,“其实就是想灌小衷,偏偏先假意要一拥而上来灌我,我弟这么心疼姐姐的人,一下就上套儿了,结果现在就这样了。”
说着,她伸手抚了抚成则衷饱满的额头:“小衷,要不你先上楼躺会儿?有事姐姐叫你。”
一群青年男女都眯着眼笑得跟狐狸似的装没事人,附和道:“对嘛,成家弟弟先去休息休息。”
成则衷把手抬起来点儿,从底下看了成则昭一眼,声音不高,五分无奈三分笑,还有两分埋怨:“姐……亲姐,你这么好的酒量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青年们闻言都笑得东倒西歪,连声抱歉,并保证一定替成则衷把他姐放倒替他报仇。
成则昭自个儿也笑得打跌,一边笑一边抹掉眼角泪花儿让损友们闭嘴,摸了几把成则衷短短的发,故意嗲声道:“哎呀,多大了还跟姐姐撒娇呢……行行行,姐姐带你去睡觉,啊。”一副十足“拿你真没办法”的样子作势要亲自架人。
成则衷被迫投降,半举起手向另一边躲开她的魔爪:“姐你饶了我吧……我这就自己去。”他背朝戎冶重心后倾,于是戎冶顺势从后面扶住他,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姐你别闹他了,我陪他上去,一会儿我再下来。”戎冶开口道。
“乖~去吧,”成则昭满意一笑坐回去,又意味深长地叮嘱道,“动作快点儿啊,哥哥姐姐们等着你~”
戎冶啼笑皆非,将虎视眈眈的青年们扫视了一遍,点头应下了。
……
其实也用不着戎冶扶,成则衷这会儿自己走得还是挺稳的,于是戎冶陪着他到了卧室,准备看他睡下了再下楼。
成则衷却动作利索流畅地脱了上衣,声音有些闷闷地:“替我跟姐说,我就在这儿睡下了,明天再回。”说罢将衣服随手扔在地毯上,光|裸着上身往房间里的浴室去。
戎冶看着他背影有些不放心地问了句:“你现在想吐不想?吐了舒服点。”
成则衷没应声儿,只摆了摆手就进了浴室。
“你小子……”戎冶笑骂了一句,摇摇头下楼去了。
等年轻人们闹腾不已的欢聚结束,已经近凌晨两点了。
戎冶有点担心醉酒的兄弟,又因打小就没少和成则衷同睡一张床,于是散了之后便径直往成则衷睡着的房间去。
戎冶先看到成则衷的后脑勺儿,被子稍稍滑落,露出了横跨三角肌和肩胛的“∞”形衔尾蛇纹身这样的纹身戎冶在身体另一侧也有,只不过首尾和蛇身位置互易,两人若抱臂并肩站在一块儿,又是一个完整的图样。
戎冶见成则衷看起来睡得还算安稳,于是就放心地进了浴室冲凉。
水声响了一会儿,床上的成则衷也进入了一个古怪又真实的梦境,他皱起眉,显得十分不悦,接着不安地翻了个身。
没多久,戎冶带着一身水气不着一缕地掀开自己那床被子在床的另一边躺下,顺手给成则衷扯了扯被子,便阖上眼准备入睡他们俩的共同点之一就是都习惯裸睡,这种毫无束缚的睡眠体验难以抛弃。
三四秒之后,他就听到成则衷突然语意阴沉地叫了他的名字。
“嗯?”戎冶立刻神了不少,等着下文,他看到成则衷的眼仍是闭着的,眉宇间却隐隐带煞,一时也拿不准这是醒了,还是梦话。
“……别乱跑。”成则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听得出来甚至是有怒气的。
“梦见我犯熊呢?”戎冶哭笑不得,嘟囔了一句,翻身睡去。
第6章绝路陷阱
六个小时前,杨素心在回家的路上,兀自回味着方才的一切,意犹未尽。
如果说和戎冶的每一次幸爱都让她觉得疯狂又刺激,酣畅淋漓之外却也需承受住莫大的耻辱感她曾经不止一次以母狗一般的姿势被戎冶上到流出涎水,更有数次潮吹;那么成则衷则有技巧得多,并且不像戎冶追求的是自己爽了就好,他时刻都注意着双方的感受,并不厚此薄彼由最初温柔抚慰让对方渐入佳境到之后以不输戎冶的激烈程度攻城掠地,杨素心不得不承认这是她有史以来最享受的一次性经历,到后来她几乎产生了做梦般的幻觉,如坠云雾无法尖叫,因为她舒服到失声。
她品咂着每一个细节,身体不由得又热了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哼着歌,打开了家门。
然后她愣住了。
灯开着。
是未婚夫来了?
“回来了?去哪儿了?”果然,男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杨素心掩饰着紧张,走过玄关,便看到了未婚夫坐在沙发上,领带扯松了,扣子也解开了两颗,袖子被卷高极为少见的,男人正在抽烟,并且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积了不少烟蒂,一边则摆着他的笔记本。
“你知道的呀……我和双双吃饭去了。”杨素心立刻组织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脸,顾自放下包脱下外套,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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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从容不迫。
男人看着她动作,默不作声,双眼里有着红血丝,目光如同粘着在了她身上一般。杨素心感到背脊发凉,心中有鬼,更是忐忑。
空气粘滞得她无法呼吸。
“亲爱的,你吃过了吗,工作等会儿再做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煮?”杨素心转身嫣然笑道,可男人依旧是那幅令她极其不安的神态,使得她沉不住气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男人没有回答杨素心,反而目光下移,落到她笔直修长的小腿上:“丝袜呢?”
杨素心感觉自己额角已然见汗,但仍维持着镇定半撒娇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勾了一个大口子,只好脱了扔掉嘛。”
“哦?是么,”男人就像是在审讯犯人的酷吏,冷冷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未婚妻骗死人的美丽面孔上,“素心,来这儿之前我到了一条音频……你也听听吧。”
杨素心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敲下笔记本的空格键
音频明显是经过剪辑和后期处理的,男性的声音对未婚夫而言即便全然陌生,但杨素心本人的,却原汁原味,绝无可能认错。
第一句,便是女人惊疑不定的质问
“那你这又算什么?!”
“不必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我和他一样,只是单纯地想|上你。”
……
“上我。”
“别急,先用嘴……据说你的口活儿一流,我可不想错过。”
杨素心的身子晃了晃,眼神僵直,一下子瘫坐于地。
……
“叫啊,忍什么,我喜欢听。”
音频里传出一阵娇笑,原本刻意压抑着的呻|吟声一下子分外清晰,那些淫靡至极的交|合声音清楚入耳,直教人血脉偾张。
“不够响……怎么,我不如他厉害?”男声刁难般地问了一句,应是大开大合地出入起来,杨素心的声音立即压不住了,于是干脆放开了叫。
她犹记得当时是如何欲仙欲死,不必假装,自己也叫得销魂蚀骨
第一次高潮来临前,成则衷故意问她:“我和他,哪个艹得你更爽?”
杨素心吃吃笑着,只道:“别停……你太坏了……”
然后他只又快又猛地动了两下,杨素心刚冒出一个腻人的鼻音,他便又放慢了速度,一点点缓缓地撩拨着,百般吊着她的胃口:“不说?”
杨素心被成则衷玩弄得眼角发红,揪着他的衣角忍不住自己磨动着,嗓音又难耐又风骚:“哈嗯……你们俩都……嗯……棒极了…………但……啊……不一样……没法……呃哈……没法比…………”
然后她哀哀地向成则衷带着点儿哭腔求欢道:“给我……呜……”
杨素心坐在地上,浑身冷彻,耳朵原本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声音,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一字不漏地听见那些对话
“这个答案我可不是很满意,”成则衷冷笑了一声,声音不急不躁,语气却有一丝恶意,然后是布料摩擦、身体翻动的声音,“想要……你就上来自己动吧。”
“你比他坏多了……”杨素心狎昵笑嗔,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之后,很快她便在持续的淫靡叫声后发出了长长的、满足的叹息。
杨素心终于到现在才幡然意识到,成则衷从始至终的声线,都是那么冷静,冷静得可怕甚至在整场sex之中,他连衣服都没有脱,裤子也只不过半褪,而杨素心自己,却一早被剥得干干净净,光滑如一尾无鳞的鱼。
两人并未就此停止,音频应该是被剪掉了中间一段,直接拉到了后面一轮的中间
“你未婚夫和我比如何?嗯?”
“嘻,这么好胜呀……啊!我错了,轻,轻点儿~……嗯……他怎么…………哈,怎么和你比……”女人语不成句地回答着,“短、弱、快……嗯啊……才动几下,就完了……嘻……我还得,嗯~还得装没什么经验的样子,啊一点儿都,一点儿都不享受……”
“哦?那总好过以前那些老家伙吧?”
杨素心只笑,酥人骨头。
“上过我兄弟的床,饱得打不了野食了吧……现在又吃我,怕不怕把肚子撑破?”
“早知道你这么坏……我……”
男声低沉地笑了笑:“你不是喜欢么?”
“你讨厌……”女人发起嗲来。
……
杨素心战战兢兢地觑了一眼沙发上面色阴沉如铁、额角青筋浮现的未婚夫。
一直弓着背垂眸抽烟的男人终于忍耐到了极限,将烟摁熄在茶几上劈手就将烟灰缸砸了过来。
杨素心堪堪躲开,骇得哭叫不止。
她向来沉稳儒雅的未婚夫紧抿着唇,携着一身可怕的怒意朝她走了过来,拉起她就是正反两个耳光:“荡妇!”
杨素心哭得梨花带雨,却没能博得男人的一丝怜悯。她看到眼前的世界剧烈晃动了一下,然后便感觉到一阵钝痛自脑袋右上角蔓延开来
这个噩梦般的可怕夜晚,却才刚刚拉开序幕。
……
一周后,杨素心辞职。
当她就要走出行政楼时,她看到成则衷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讳莫如深。
她仿佛像被两把寒冰似的利刃切中要害,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脊背发凉。
他在这里做什么?来验成果……的吗?
她垂下头,抬起没有打石膏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推了推脸上的墨镜、整了整包得严丝合缝的大口罩,远远避开成则衷的视线逃也似地快步走了。
像一只惊弓之鸟。
敲开他的骨头,里面会不会是冰碴?
这才是……成则衷吧。
杨素心紧咬牙关,难以自抑地打颤,是恨,更是怕。
她甚至不甚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的什么。
迎面不期然走来了戎冶和他的跟班儿,想来是去找成则衷的。
高大的男生有些漫不经心地扫过来一眼,杨素心一惊,还未及躲避,戎冶脸上却已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嘲弄的笑,将目光了回去,步伐不变,顾自走了。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杨素心的步子不由慢下来,行尸走肉般挪动着,也笑了起来,泪水涌出,迷了视线。
“不必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她轻轻地,一字字地对自己说。
第7章畜恨何时平
戎冶按下1601,那边很快接通,一个声音青涩乖巧的女孩子在那头问:“你好,请问找谁?”
戎冶对着摄像头笑了笑,和蔼道:“你妈妈在家吗?我是你爸爸的熟人,来拜访她的。”
“哦,她在,那请上来吧。”女孩子显然被保护得很好,缺乏戒备心,摁下了“开门”按钮。
戎冶上了楼,他的异母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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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已经替他开好了门摆好了室内拖鞋,礼貌地朝他问好。
他一脸笑意,仿佛回自己家似的走进卢芝兰母女的栖身之所,坐下来从容地换了鞋。
随卢婴走进客厅,原本半倚在沙发上的卢芝兰端详了他几眼,露出疑惑神色,接着就霎时间变了脸色,腾地站了起来!
“你!……”她表情极不自然,又带了一丝疑惧,看得出来万分紧张。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面对面相见。
戎冶又笑了,抬了抬手往下一压:“今天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母女俩……过得好不好。”说话间他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卢芝兰生硬地笑了笑:“哦…是吗?婴婴,去给客人泡杯茶。”
女儿应了一声,片刻后就将水端来了,摆在戎冶面前。
她一直在偷偷打量戎冶,此刻终于忍不住怯生生地说:“妈妈,这位……大……大哥哥,跟爸爸长得好像啊。”显然对戎冶的年龄猜测得没有把握。
卢芝兰尴尬不已,倒是戎冶自己哈哈大笑,和卢婴说:“唔,对不起,刚刚‘大哥哥’撒了谎……其实我就是那个你从未见过的兄长,戎冶。”
“啊……”这下连卢婴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婴婴,快叫声哥哥。”卢芝兰调整好了情绪,向女儿微笑着鼓励道。
戎冶也笑眯眯地望着她,似乎很期待。
卢婴看着这位素未谋面,却高大帅气、和气可亲的异母兄长,终于还是微微刷红了脸,唤了一声“哥哥”。
戎冶点点头,笑着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到身边,夸赞道:“妹妹真乖,长得也清纯漂亮……”卢婴更加羞赧,卢芝兰也总算放下心来,露出点笑容,暗道莫非进戎家终于有门了,哪知戎冶接着又不疾不徐道,“告诉哥哥,还是处女吗?”
卢婴顿时傻在那里,呆呆地望着戎冶,连卢芝兰也愣住了。
戎冶也不重复,就仍然笑容澹澹地望着她,少女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跑到卢芝兰身边,惊怒交加地瞪着戎冶,眼圈儿一下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哟,哭了?”戎冶呵呵一笑,毫无歉意,“我见犹怜啊。”
卢芝兰这才确认来者不善,将手往大门一指,疾声厉色道:“我家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有意思……自己当表子当了十几二十年,居然这么辛苦维护你女儿的牌坊?你没告诉你女儿,你如今活得这么风生水起,志得意满,都是你做表子挣来的?”戎冶好整以暇地端起茶呷了一口。
“闭嘴!”卢芝兰气得发抖,直接走过来要扇戎冶耳光。
戎冶轻而易举地拿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将她腕骨捏碎。
然后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冷然道:“你多好的本事啊……逼得我爸我妈翻脸离婚,我爸直接就把我妈赶走了……就在七年前的今天!”
卢芝兰又气又怕,没有吱声,只惊恐地死盯着戎冶。
戎冶嫌恶地冷笑一声,接着道:“你一直怂恿我爸娶你进门,我妈走后第二年我爸差点同意了是吧?知道最后为什么没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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