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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以寒yN
他扬起嘴角,瞟了一眼桌上的茶水:“可就连秦端阳之女秦梦晚,都对你一个普通弟子态度暧昧。”
晏衡重新绕道桌边,抬手覆上铁剑:“你曾说这剑是打擂赢来的,那么我问你,它可有名字?”
小谢一言不发地看着晏衡,唇边挂着的假笑也越来越淡。
“那擂又叫什么?办在何时?”
晏衡摸着剑,像摸着一剑稀世名器:“你不说?好,那我来猜。”
“建历元年,也就是七年前,苍崖山那一年的论剑会上,上一代掌门退位,并拿出了沉寂百年的绝世宝剑酬天下英雄剑名,吻颈。”
“那年你多大呢?”
“你给这剑重新铸了铁皮盖住它原本的光辉,掩去了它的绝世之名,而你自己的名字呢?小谢,你姓谢”
“姓谢,十九二十来岁,使得一手好苍崖剑,带着吻颈,扔了户籍流落战乱之城,不以真名真面示人。”
晏衡踱回了小谢眼前,站定,轻声道:“你猜,我猜到了吗?”
小谢倏然出手扣住了晏衡脖颈,眼中寒芒闪过。
也是同一时刻,晏衡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针尖,抵住了小谢的心脉,他死死盯着小谢,眼神晦暗不明。可他并不似表面那般镇定,因为小谢发现,晏衡心跳得很快,而他自己的手亦已经汗湿。
晏衡被狠狠卡住脖颈,呼吸急促了几分,执针的手却能做到一颤不颤,他看着小谢,嘴唇翕动,似有话又似无话。
对峙了好一会儿,小谢终于松开了手,他摩挲了一下晏衡的侧脸,蓦地笑了出来:“晏楼主果然是很聪明。”
“不是聪明,只是了解那个人的野史罢了。”晏衡心道。
他猜出了那个名字,对方亦没有否认,可是他却叫不出来那三个字来。
那个名字是传奇,是少年轻狂,是英雄意气,是多少江湖儿女的一剑之师,又是多少深阁春闺的梦中之人,他曾被万人景仰,也曾被万人唾骂,时过境迁,传奇还在,人已被渐渐遗忘在风沙里。
本应化作枯骨,无碑无名,可如今他就站在这里,站在晏衡眼前。
竟然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号。
可晏衡却也隐隐觉得,原来是他,难怪。
探丸借客,谢无秋。
晏衡这样安静地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眼里有灼热的光芒,看得小谢不自在,微微避了开来,良久,小谢自嘲的勾起嘴角笑道:“怎么,让晏楼主失望了么。”
他问出这话来,紧张得有些不明所以,旋即像是没有兴趣知道答案,转过身便要推门出去。
“哎。”晏衡叫住了他。
小谢又是一紧张,侧过头,手放在门上欲推不推。
晏衡拾起桌上的剑递给他:“你的剑。”
小谢顿了一下,一把拿过剑,再也不作停留,推开门大步离去。
晏衡站在原地,直到他背影消失,才缓缓回视线。
当初杏花树上掉下来的,居然是颗耀眼的星星?
也不知道把他捡回十二楼,是好是坏。
一直到晚膳时间小谢也没回来,晏衡懒得管他,自顾自用了晚饭回屋休息,没想到傍晚秦原又来访了。
大概是清早忘了正事就回去了,这会儿回过神来,便又过来找小谢,不巧小谢不在,他便在屋里和晏衡聊了几句,叮嘱了些身体注意之处,还留下了些补气的药材才离开。
秦原前脚刚走,小谢后脚就从窗子翻进了屋,把晏衡吓一跳。
晏衡无奈道:“你是属猴的么?”
小谢反唇相讥:“你是属狐狸的么?”
这骂得一点道理也没有,晏衡不解:“狐狸怎么了?”
“狐狸,说的就是你这样,”小谢走到桌边,撑着晏衡的肩俯身道,“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三天两头勾引良家男子的妖物。”
晏衡蹙起眉头拍掉他的手:“你出了趟门脑子就坏掉了?”
小谢哼了一声,拾起桌上秦原留下的药放在鼻尖嗅:“哟,好东西,还说不是狐狸?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见秦宗主给我们新弟子每人一份呢?真是偏心啊。我说,好表哥,你是瞎了吗,真看不出来那家伙对你的好有点奇怪吗?”
晏衡回过味来了,小谢每次见到秦原都和吃了炮仗似的不怼不快,刚开始他还能当作他心情不好,可自从挑明了他就是谢无秋,那么他对苍崖山的某些人有敌意,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晏衡想起秦梦晚初见小谢使出秋水剑法时的态度,又联想到秦原可是众所周知的、秦端阳认定的女婿,再想到有传闻说最一开始秦端阳是想把女儿许配给谢无秋的,这么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晏衡再看向小谢时,那神情就变了,不是看白痴,而是看一个可怜的被戴绿帽的男人:“哎,秦师兄人其实不错的,细心体贴周到,很会照顾人,所以啊,你也不用太难过。”
言下之意就是,你把心上人放心交给他吧,他会替你照顾好你师姐的。
谁知小谢听了这话怒气更甚,当即冷笑出了声来:“一口一个秦师兄,叫得真亲热。不过是给你送了几瓶好药,就这么上赶着替他说好话?”
这话听在晏衡耳朵里就是:“你看,我现在不是秦梦晚的好师弟了,她一口一句秦师兄交的亲热,哪里还记得我呀?你还帮着他说话?”
晏衡眼中同情更浓了几分,和声安慰道:“秦师兄也是你的师兄呀,不是我替他说话,你也看到啦,他待我真是宽仁和善,绝不是作假的。你说奇怪可就是有偏见了,秦师兄是见我有病在身才对我特殊照顾的。”
小谢拍案而起:“晏芳含!”
晏衡怔了一下,随即做了个压低声音的手势:“你坐下说话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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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试探道:“难道秦师兄以前……对你不好么?”
小谢非但没有坐下,还一把将晏衡拽了起来:“你搞清楚自己是来干嘛的!少跟那个人走那么近!”
晏衡愣愣道:“是你该搞清楚我来干嘛吧?跟上剑宗宗主走得近一些不是好事吗?”
小谢眼皮突突地跳,一副想上来撕咬晏衡的生气模样,晏衡感觉自己实在捕捉不到他生气的点,也不敢继续劝,只能缩着脖子跟个鹌鹑似的闭嘴不言。
小谢嗔视了晏衡半晌,忽然泄了气,松开他重新坐了回去,嘴上还念叨着:“我真是有病。”
看样子他自己也意识到,那怒火太突如其来、莫名其妙了。
晏衡非常理解,语重心长道:“没事的,谁还没个犯傻的时候呢。”
小谢抵住眉心,按捺住了想骂人的冲动。
但比起生气,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他竟然会生气。
他想,一定是因为晏衡太可气了,不由分说把他拉进了苍崖山也就罢了,还跟他讨厌的家伙走得那么近,明明武功和心机都不差,偏偏长得一副茕茕弱质的模样到处欺骗别人,让人觉得他好欺负,需要保护。
再说了,就算要人保护,用得着别人吗?
小谢看着桌上那堆瓶瓶罐罐,暴躁地把它们推了开来,他又想起早上听到秦原对晏衡说的“欺负同门”的话,心中不悦,没老实坐一会儿又站起来,拉住晏衡道:“明儿我和你一起上早课。”
“啊?”晏衡怔忡道,“哦。”
作者有话要说:
谢无秋:辣鸡作者,写了二十多章我才有名字
第22章春闺梦里人(2)
结果却是第二日的早课被取消了。
苍崖山有什么要事,一般也传不来平剑宗,一干弟子们只当做休沐日,有几个胆大的还去找掌事师兄问能不能下山玩,然后被骂得灰头土脸的回来。
苍崖山弟子也不是不可以下山,但新入门的弟子每个月都安排了剑术考核,过关了,才能被给予些许自由。
不能下山,晏衡就在苍崖观里走动了一番,果然在外围的一些隐秘之处发现有人留下的十二楼的暗号。
看来流觞他们应该已经顺利到许都,且猜到他在这里了。
晏衡随便走了走就回了屋,接着小谢带来了新的消息。据说今天是有朝廷的人过来见秦原,似乎是关于东山那边流匪猖獗的事,朝廷平匪数日效果不佳,所以希望苍崖山帮忙出一份力。
苍崖山本就已经是翟景爪牙,这种事当然不会拒绝。因此今日秦原将任务发配给上剑宗,挑选前去剿匪的弟子。
东山靠近汜水镇,晏衡想起来许都前非歌调查的消息就称,汜水很可能有杏林遗迹。加上据小谢说,这次剿匪秦原和秦梦晚竟然都会去。
这未太兴师动众了,由不得晏衡不往其他方面想。
他心中计较了一番,决定先想办法跟着一同去东山。至于办法,首选就是亲自找秦原了,毕竟这个亲师兄看上去是很好说话的。
晏衡拾得一丝不苟地准备出门,却被小谢拉了回来。小谢十分警惕地问他:“你这是去见谁?”
“秦师兄呀。”晏衡捋了捋被他抓皱的衣袖,“剿匪这等好事,怎么能不去凑热闹?”
小谢听他说那三个字,本来又要炸毛,听完后半句又慢慢眯起眼来:“表哥又有什么秘密打算?”
晏衡头往他跟前凑了凑,挑眉轻声笑道:“谢少侠不是最爱猜谜游戏吗?你猜咯?”
小谢在他转身时再次将他衣袖抓住:“我和你一起去。”
晏衡啧了一下,再次捋了捋袖子:“去就去,别动手动脚的。”
小谢瞪他一眼,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晏衡嘴上虽说是满不在意的应了,心里却犯嘀咕,道这小孩怎么这么黏人,好歹也是一代大侠来着,他十二楼究竟是请了尊大佛还是个其他什么?怕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二人去了上剑宗,到秦原卧房附近时果然被拦住问询。
一听说两人是平剑宗的,巡守的弟子便不耐烦地想赶人,而晏衡笑得一脸无害:“师兄帮帮忙,我昨日得了秦师兄送的进补的药,十分受用,今日特意来道谢的,不进去也可以,你帮我告诉秦师兄一声可好?”
巡守弟子没见过哪个平剑宗的师弟得他家宗主如此青睐,也不知说那药的事是真是假,半信半疑的答应了晏衡,正要再赶人,秦原却听到门外动静,打开门探看。
他见是晏衡和小谢,便吩咐那个巡守弟子:“没关系,让他们进来吧,以后若是这位方师弟来找我,你便让他通过即可。”
这真是极给晏衡面子了,没想到小谢却不领情,怪声怪气道:“秦宗主日理万机,哪好随随便便是个师弟来就放行的?”
秦原以为小谢是不满被人堵在门外,他想这师弟实力在新人里是拔尖的,定然心高气傲,而上剑宗的弟子又难会瞧不上平剑宗的弟子,他感到不悦也可以理解。于是秦原更加放缓了声音:“小谢师弟说的是,不过你和方师弟,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师弟。”
小谢还想继续噎他,被晏衡在后腰上捏了一把,瞄他一眼,不情不愿闭了嘴。
晏衡笑着被秦原带进屋里,先是道了几句感谢的客套话,然后就直奔主题道:“秦师兄,我听师兄师姐们说,苍崖山要去东山剿匪么?”
秦原点头:“是有这么件事。”
“可是师兄,这样好的历练机会,却为何只在上剑宗选人?”晏衡道,“我和表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一同前去?”
“原来是为此事?”秦原沉吟道,“平剑宗出任务的机会也有很多,只是此次行动毕竟危险,你也知道今逢乱世,东山的流匪有多猖獗,我实在不放心平剑宗的师弟们,方师弟若想历练,不妨再等些时日?”
“师兄就算小瞧我,也不该小瞧表弟吧?”晏衡冲他眨了眨眼,“我知道师兄你是想小谢这孩子为徒的,只是这孩子太过叛逆,想法太多,我这个当哥哥的也管不住他。”说到这,他便恨铁不成钢似的看了小谢一眼,重重叹了口气。
“可是师兄也知道,那日擂台考核,我与表弟其实都没有发挥出来,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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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想了好几天,人往高处走,谁不想进上剑宗的?师兄如果也认可我与表弟,就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方师弟,我自是不会小瞧你们两的。”秦原颇为急切地解释了一句。
小谢就跟看戏似的坐在旁边,任晏衡巧舌如簧与秦原虚与委蛇。当然他也没老实,手偷偷从下面钻进晏衡的衣袖,勾他的小指。
晏衡话说着说着就停顿一下,看一眼小谢,以警告的眼神。
秦原见他动来动去还关切地问:“方师弟坐着不舒服吗?”
晏衡笑道:“没有的事。”然后往小谢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小谢差点叫出声来,看向秦原,却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看着晏衡,面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小谢忽然怀疑自己以前没认识过秦原这个师兄,秦原喜欢男人吗?显然不是的,他甚至是想娶秦梦晚的,当然,原因或许更多是为那掌门之位。可是从上次他在树上看到秦原给晏衡披衣服,那感觉就非常不对。
秦原是对底下的弟子耐心又温和的人吗?是,当年他初入苍崖,秦原对他,也是能帮忙时义不容辞。秦原也没少提拔有才华的新人。上剑宗宗主,的确是一点架子也没有。
可小谢能感觉出来,秦原看晏衡的眼神,说话的语气,是有些微妙的,他说不出哪里不太一样,但他知道那和秦原待别的弟子有一点不太一样。
秦原……喜欢晏衡吗?怎么会呢?他知道他是男子啊,即使看着再弱,也是个男子。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瞧秦原那出息。这么大个人了,没见过世面、没心动过一样。
这么在心里咒骂的小谢,仿佛完全忘记自己在雒城初见晏衡时,也曾为那皮囊肤浅的心动了一刻。
小谢又有些悲愤地想,表象误人,真是一点没错,晏衡不就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吗,连男人都不放过,他可真是投错了胎,若生而为女子,也定是褒姒妲己般祸国之人。
晏衡到底看没看出来秦原的心思?
最好是没看出来,否则以晏衡的心眼,还不把“优势”利用到极限?
想到这个念头时,小谢又忽然有一刹那的好奇。
倘若晏衡刻意,秦原,会被他利用吗?
倘若秦原知道,这个人是十二楼少楼主晏衡呢?
他还记得,这个师兄曾亲眼见到十二楼草菅人命时,对着那些无辜之人的尸体发誓要剑荡余孽,杀尽天下不平事。那时他站在师兄身后,低声劝师兄不要太难过。
他也记得,四年前,博望坡的悬崖边,他流泪对师兄说:“无秋有冤,师兄甘做自己痛恨的刽子手?”秦原紧了紧手中的剑,最终还是向他刺了过来。他站在师兄身前,问出断绝同门之谊前的最后一句:“师兄嗜武,忍见秋水剑后继无人?”
秦原咬了咬唇,道:“苍崖山不需要秋水剑。”
那是谢无秋第一次认识到,向善之人心中亦有大恶。
所以进十二楼时,他曾想,或许从一开始,就该与恶为伍?
他偏头看了看晏衡,又看了看秦原。这两人在说些什么他后来就没在听了,意识全回到了那日博望坡,仿佛又站在悬崖边缘,对面站着昔日同门,就像今天一样。身后,是空荡荡的深渊,没有人会伸手拉他一把。
突然间,清冽的声音穿过了深渊的迷雾来到他耳边,晏衡屈指在他额上敲了一记,然后朝他摊开手来,调笑道:“想什么呢?来,跟芳含哥哥走啦。”
谢无秋低头看着那只净白的手掌,又抬头看了看含着笑的人,良久,缓缓把手递到了那只手掌中。
“嗯。”
第23章东山埋遗本(1)
秦原最终是答应了晏衡,他本还有所计较,担心带他们两人去,其他弟子发现会心生不满,但晏衡提了徐彦,说在上剑宗有认识的师兄师姐,跟着徐彦自然没有跟着秦原招摇,他们可以低调跟在徐彦身后。
于是秦原就把他两人安排给了徐彦。
徐彦重逢晏衡和小谢也很开心,关切地嘱咐他们届时一定要保障自身安全,好好跟在大部队后面就好。
围山那日徐彦把他们安排去了最外围,几乎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他们的任务就只是把守住包围圈,倘有余匪侥幸漏网,将之捉拿。
晏衡当然不会安安分分跟在外围,他借口小解,避过众人眼目往山里潜伏去。在他退身往树林里走时小谢就也跟了上去。
晏衡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永远甩不掉的人:“怎么,解个手而已,表弟也要跟来看吗?”
小谢邪魅一笑:“表哥与我谁跟谁呀?”
晏衡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自从挑明这个人就是谢无秋以后,他的感情实在复杂。一方面打断了他本想将人留在十二楼培养的想法,如果这人是探丸借客谢无秋,来十二楼本来就匪夷所思。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谁知道这四年间他都发生了什么?如果他是谢无秋,那么他和五死士先前疑虑的小谢可能是苍崖山细作一事,自然也没可能了。这样一个高手,又怎么能不尽力拉拢来十二楼。
但每当晏衡对着那张流里流气的嘴脸,拉拢的心思就能顷刻间荡然无存,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假的,什么探丸借客,什么谢无秋,这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话本误人,话本误人!!
匪徒的窝点已经被端掉,朝廷兵马也在其中厮杀,苍崖山则游走山间追捕余孽,晏衡一路行至流匪在山上安的营寨,里面已经空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各处,他进去小心搜查了几个屋子,发现也都人去楼空。
谢无秋跟在他后面悠悠道:“不是说解手吗?”
晏衡睨他一眼,难得也说了句荤的:“表弟如此心急,莫不是想替表哥扶着?”
谢无秋大概也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但论不要脸还是这小姜比较辣,他一下上前从后面搂住了晏衡的腰,贴着他耳朵笑道:“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哥哥有需要,做弟弟的焉能不伺候?别说扶着了,就是……”
“闭嘴!”晏衡一把推开了他,谢无秋刚才边说,那手边沿着他的腰往下摸,晏衡整只耳朵都在滴血。
始作俑者毫无羞耻心地“哈哈”笑了两声,终于没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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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就躲,晏衡甩袖便走。
他刚走出屋子,忽然一矮身闪了回来,差点撞到谢无秋,他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探头往外望去。
有几个苍崖山的弟子持剑围守在前面。看模样不像是在防漏网之鱼,而是掩饰什么。
他们围着的事流匪据点的中心,此时那里面肯定没有人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还在守些什么,
晏衡想了想,翻上屋顶,趁几人不注意翻到了他们后面的屋子,秦梦晚竟然一个人在里面,但她守在那里,好像也在替人把门。
有什么秘密,连苍崖山自己人都得防着?
晏衡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杏林遗迹。
秦梦晚守着的地方,底下有一处机关被开过的痕迹,应该通着一条隧道,她在外面守着,里面的人,十有八九是一直不见其踪的秦原了。
汜水果然有杏林遗迹?竟然是藏在流匪的窝点,怪不得这么久都没被人找到。
但现在还是被苍崖山抢先一步发现了。
晏衡对身后的小谢施了个眼色:“你去把秦梦晚引开,我要进隧道。”
谢无秋撇嘴:“怎么不是你去引,让我进去?”
晏衡瞪他:“你进去干嘛?”
谢无秋笑:“想知道你进去干嘛呀。”
晏衡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楼主我是楼主?你听谁的?”
“听表哥的。”
“表哥吩咐你去把秦梦晚引开。”
谢无秋不甘不愿地努了努嘴:“知道啦,好表哥。”
谢无秋话音刚落,身形一闪便没了踪迹,晏衡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但下一刻,秦梦晚的脚边就滚来了一颗石子。
“谁!”
秦梦晚踢起那颗石子打向晏衡相反的方向,那边的草料簌簌动了下,一个黑影子飞快窜走,秦梦晚提剑追去。
晏衡赶紧趁机跳下来,委身钻进了隧道里。
隧道阴冷,像是很久不曾来过人的样子,晏衡甚至怀疑先前那群占山为王的流匪都不知道这里,他蹲下来观察了一下地板,辨别出的确有一个男子的脚印往里去了,看鞋底样式正是苍崖山上剑宗的款,这人一定是秦原了。
晏衡贴着墙壁静悄悄往里走,通过起初那条狭小的矮道后,眼前豁然开朗,一间石室出现在中间,连通着另外两条通道。晏衡不敢贸然上前,凝神细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到,不知是墙板太厚隔音太好,还是秦原一点动静也没出。
他选了右边那条继续走,没走两步就到了一间斗室,斗室的墙壁是拿土砖堆的,地上落满尘沙,从一串脚印来看秦原已经来过这里,墙壁两边钉了两个铁烛架,右边的一盏烛灯被人点起来了,左边的却已被取走。
晏衡借着唯一一盏烛灯微弱的光,打量着斗室。斗室中间有一座石碑,落满了尘埃,但落字的地方却被人用手拂开过。晏衡上前仔细一看,石碑上的字不似中原文字,倒像漠北那边的边牧民族文字,他看了半天,连字的顺序也看不懂,大概在脑海中留了个印象就放弃辨识了。
晏衡又抬头看了黄土壁一圈,似乎也没什么东西。他正要转身离开,余光却瞟到正对面的墙壁上,方才转身的风带起烛火,光影闪过墙壁时似乎映照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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