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勺姐姐
沈澈笑了笑,问道,“哦?那你平时看什么书?”
“其实现在除了专业文献,哪有空看书,每天都忙着发文章,做实验,帮导师干活儿......”许迟想了想,“我上初中那会儿还挺喜欢金庸的,每天上课都偷偷看。我最喜欢笑傲江湖,令狐冲和江南四友打赌比武那段看了好多遍,诶,秃笔翁使的那套笔法,怎么说来着......”
沈澈说,“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
“对对对,就是这个。”许迟一高兴,拍了拍沈澈的肩膀,“原来你也看这种闲书啊。”
沈澈从小就喜欢看书,看得多且杂,谈起书来话就多了,他笑着点点头说,“令狐冲这个角色我很喜欢,虽然放浪形骸、洒脱不羁,但是重情重义、用情专一。他喜欢灵珊时就只想着灵珊,后来灵珊背叛他,他爱上盈盈,就一心一意只对盈盈一个人好。对感情拿得起、放得下、拎得清,是个真正的君子。”
“可不是嘛!说到我心坎儿里啦!”许迟遇到了知己,一高兴,又在那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
沈澈又说,“做男人就应该像令狐那样。”
许迟表示了十二分的同意,又说,“对了,说起金庸,我最近看了一个网络作家的小说,那个作家有那么点金庸的意思,写得特别棒,一看就停不下来。”
“是吗?是哪个作者?”
“水澄,流水的水,澄清的澄。你可能没听说,他的小说有点小众,不过真的特别有才华,我觉得他有些构思比金庸还巧妙,真的......”
“......”
沈澈一下子被口水呛到,连咳了好几下,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许迟吓了一跳,连忙帮他顺气,“你怎么了?”
“没、没事。”
沈澈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个小小的三线网文写手,还能和查先生相提并论......
没错,水澄就是沈澈的笔名。
《玉篇》有云:澈,水澄也。所以他就给自己起了“水澄”这个名字。
万万没想到,租个房子也能遇到书粉,看来他真是要火了啊。
沈澈内心的波澜,许迟倒是察觉不到的,他还忙着帮咳得眼泪汪汪的沈澈顺气。
许迟侧头看着那蹙眉轻咳的沈澈,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红楼梦》里那句: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正在这时,门铃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许迟起身去开了门,来人居然是白小洲。
许迟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竟然有些心虚,“小洲?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让你别来......”
“我想学长了嘛。”白小洲撒娇道,“再说,你明明在家,为什么骗我说晚上有事?难道你......”
白小洲话说到一半就噤声了,他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沈澈,一时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呆在原地。
空气安静到几乎凝固,还是沈澈率先开口,“小洲,好久不见。”
白小洲怔怔地说不出话来,眼圈又开始泛红,过了半晌才低低地叫了声“澈哥”,而后又是一阵沉默。
许迟一看两人气氛不对,自己这个大灯泡杵在这里,明显多余,于是说,“那啥,你们先聊,我下楼买包烟。”说完便识趣地出门回避了。
房子里只剩下相视无言的两个人。
沈澈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垂着眼睛,长睫毛投下一片迷蒙的阴影,看不出情绪的样子;白小洲则一脸忧伤痛楚,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在那对峙的安静里,似乎有那么一点东西在冒出头来,一点点酝酿着,要把这绷紧了的空气刺出个洞来。
沈澈抬起眼皮,“你别误会,我之前的公寓合同到期,所以找中介重新租了房子,租之前我不知道许......你男朋友也住这里,是巧合。”
“澈哥。”白小洲忍着泪,“你后来给我转的钱,我已经到了,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复你,我觉得没脸面对你......那笔钱我毕业以后会还给你的。”
“那个钱你别在意,没什么的,你不用还给我。”沈澈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额头,口气淡淡地,“当年把你领回来,本来就是打算要供你到大学毕业。就算已经分手了,也是要有始有终的。我也不是图你什么,我虽然给了你钱,但是与你无关,只是给我自己一个了结,你别多想。”
听到“已经分手”几个字,白小洲瘦弱的身躯就开始不住发抖,他弱声道,“我们、我们真的分手了吗?”
“不然呢?”沈澈有点不可思议地,“许迟现在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那你呢?”白小洲满脸泪水,颤抖着说,“你还喜欢我吗......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
“......”沈澈抬起眼睛,声音有些疏离,“小洲,你怎么问得出口?”
怎么好意思问得出口。
他还记得他亲吻别人时的样子,还记得他摔门离开时的样子。他也记得陷入昏
他连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 分卷阅读8
迷时,那从头到脚空荡荡的冷意。
他在这连绵数月的伤病中,每痛一次,那不堪的回忆就冷飕飕地冒出来嘲弄他一次;每病一天,那廉价的“喜欢”便释然了一分;当他终于习惯了一个人忍耐,那些虚无的嗔痴念想,便早已离他远去。
喜欢?怎么可能还会喜欢?
他的喜欢,还不至于这么便宜。
“澈哥,我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白小洲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你如果愿意回头,我、我也可以和你......”
“白小洲。”沈澈打断他,“你要知道,没有人天生就要对你好,没有人生来就要喜欢你。”
白小洲脸色惨白,“你、你什么意思......”
沈澈平静地看着他,“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第七章
白小洲是哭着跑掉了,甚至没顾得上搭理在楼道里抽烟的许迟,满脸鼻涕眼泪的低头往前走。
许迟想问怎么回事,话还没出口,只来得及拉一下他的袖子。
“你别管我!”白小洲奋力甩开他,冲进了电梯。
许迟讪讪地回手,他知道对方是为了沈澈而哭,自己在那二人的感情里,只能算是个局外人,也不好过多劝说。
许迟走回去推开房门,一进屋就看见沈澈枯坐在沙发上,他倒没像白小洲那样哭哭啼啼,那张雪白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连眼神都是放空的,仿佛整个人抽离了出去。
许迟摸不清对方的情绪,只能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沈澈安静了一会儿,才说,“没事。”
“感情这种事情也勉强不来,你也别太伤心......”许迟以为沈澈还记挂着小洲,于是安慰他,“其实我觉得你做得已经够好了,你对小洲也算是仁至义尽。你放宽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沈澈知道许迟在宽慰自己,其实他早已放下,面对白小洲,他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只是久病虚弱的身体,总不要冒出些令他难受的生理反应,反复用疼痛提醒着他:那些曾经的人和事,并不是只要他忘记,就可以不再痛。
他草草笑了一下,“我明白。”
许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见沈澈这样“宽宏大量”,他简直要觉得和小洲交往的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了,一时之间又是愧疚又是纠结。
沈澈脸色发白,撑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刚起身又差点倒下去。
许迟连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许迟这才发觉沈澈的身体虚软得不像样,只是这么扶着都能感觉出他凌乱的心跳,只能伸手撑住他的腰,“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
沈澈晕得根本站不住,虚弱地,“只是呼吸......有点跟不上,麻烦你,卧室......有制氧机。”
许迟不敢耽搁,立刻半扶半抱的把沈澈弄进卧室。那么专业的制氧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禁狐疑起来,不明白沈澈搞个这玩意儿在屋里做什么。
但也由不得他细想,沈澈已经接近半昏迷状态,被他放在床上也只是无意识地呻吟了一下。
好在制氧机上有简略的示意图,他简单消毒了一下插管,然后手忙脚乱地打开了电源,把氧气面罩接通,扶着沈澈的头保持他呼吸的顺畅,“喂,醒醒!有没有好一点?要不要叫救护车?”
沈澈的睫毛颤了一下,有些恍惚地睁开眼,因为口鼻被氧气面罩覆住不能说话,只是轻微地摇摇头。
许迟还以为沈澈是为情所困、遭受了打击,连忙又帮他揉胸口。听到那竭力的呼吸声,许迟也紧张得把牙关咬得死死。
他心里隐隐替沈澈不值。不管怎么说,白小洲这六年来一直蒙沈澈照料,却辜负了对方的一片真心。虽然这其中的细节他并不了解,但他只是觉得,就算小洲不爱了,也应该明明白白地跟对方说清楚才对,想要两头都占、摇摆不定,总归是自私的。
待沈澈渐渐缓过来,已是半小时之后。
许迟一直蹲在他身前,小心查看他的面色,“好些了吗?”
沈澈轻喘着气,“不碍事。”
许迟还是很担心,欲言又止了一阵,才说,“没想到你为白小洲的事情这么难受,你要是真放不下他,回头我去帮你开导开导他吧。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但是你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其实我看吧,你俩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复合,你俩要是真能和好,我也可以......”
“你误会了。”沈澈苦笑着打断他,“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身体不好。”
许迟觉得他还在回护白小洲,都有点急了,“什么啊,你都这样了,还不是被那小崽子刺激的?”
沈澈淡淡地说,“是我有病。”
“啊?”许迟反应了一阵,有点没听太明白,“什么病?”
沈澈于是报了一个他听不太懂的名字,又说,“你放心,不传染。”
“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担心被传染。你到底要不要紧?”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沈澈撑起身体半坐起来,又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力气,只能说,“麻烦你,我想喝水。”
“别动别动,我去倒水,你躺好。”许迟生怕他又要发病,连忙扶他躺好,去厨房烧了热水,试了试温度才端过来。
沈澈浑身绵软,许迟扳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以他从床上滑下去,然后小心地喂他水喝。
这种体位让沈澈有点不自在,喝了两口就勉强挪开了一点。
许迟低着头,视线刚好能看到沈澈的后颈和肩部,隔着宽松的睡衣,竟然隐约看见对方后颈的位置青青紫紫的一片,他吃了一惊,“你脖子后面怎么了?怎么青了?”
“是吗?”沈澈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果然有点痛。
“你看不到,就是这里。”许迟把手放在青紫的部位,“这里,疼吗?”
“这是......这是刚才被你拍的......”
“什么?”许迟目瞪口呆,这才想起来,吃晚饭时,自己的确拍了沈澈的后背几下。可他也没怎么使劲啊,怎么就青成这样了!那雪白皮肤上的青紫痕迹,看着都触目惊心。
这样娇花似的美人,分明和自己这种皮糙肉厚的大男人不是同一个物种吧......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许迟有点尴尬,“我帮你涂点药。”
跌打损伤药膏这种东西,家里肯定是没有的,许迟又跑出门买了趟药,回来帮沈澈涂上,折腾了一通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许迟涂好了药,站起身道,“你先休息吧,
他连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 分卷阅读9
我回屋了,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沈澈也被折腾得够呛,怏怏地道了谢。门一关上,屋里暗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许迟却翻来覆去地失眠了,心里总像压着事情似的。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在床头找到手机,打开网页,输入了“再生障碍性贫血”几个字,跳出来的联想词竟都是“死亡率”、“会死吗”、“能活多久”之类。那些冰冷生硬的症状描述,让他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沉。
他一向健康,身强体壮,上一次生病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对病痛这类东西没有太深的体会。
他想象不出沈澈该有多痛因为那人即使在昏沉中,也只是皱着眉忍耐,时而发出轻微的呜咽,既脆弱又坚强的样子。
第八章
连下了几场雪,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许迟和沈澈合租的这些天来,几乎很少见对方出门。他早晨去学校的时候,沈澈还在睡觉;晚上回来时,沈澈就坐在电脑前打字。
他好奇地问起沈澈的工作,对方只说是自由职业,有时接一些翻译的工作。
不过沈澈的翻译水平确实不错,前几天许迟忙着帮导师申项目,抽不开身,于是拜托沈澈帮忙翻了一篇会议论文的摘要,成品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很多物理学专业术语都能准确译出来,能看出下了功夫。
许迟最近是真的挺忙,导师张教授申请了国家级的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初审刚过,眼看就要上会了,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许迟也跟着课题组一起准备,干起活来就没个完。
这日又开会讨论到很晚才结束,张教授住在学校旁边的家属院,和许迟的公寓在同一个方向,两人就顺路一道回家。
已是深夜,又下着雪,街道上白茫茫的一片,冷冷清清的没什么行人。
“小迟啊,最近辛苦你了。”张教授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几个月以来连轴转的繁重工作,让这位年近五十的学者有些吃不消,“等忙完这段时间,老师请你吃饭。”
许迟恭敬地,“老师客气了,应该是我感谢您才对,跟您做课题,我的获很大。”
教授点点头,“你的科研能力很强,我期待你以后的成绩。”张教授门下几个直博的学生里,许迟年纪最小,发文章却最多,甚至还在物理学领域最权威的杂志prl上发表过好几篇文章,所以他早就有心栽培,希望许迟毕业后能留任b大。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要注意身体。”张教授又说,“你们年轻人爱熬夜,现在仗着年轻不觉得有什么,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吃不消了......”
张教授正说着,忽然停住脚步,弯下腰用手捂住胸口,脸色不大对劲。
“老师?”许迟察觉到异样,也停了下来,“您怎么了?”
张教授艰难地摆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重重地倒在地上,面色发青,浑身抽搐。
许迟一惊,连忙蹲下身查看教授的情况,眼见耽搁不得,立刻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电话很快拨通,但是夜间大雪封路,不仅公路湿滑,好几个路口也都堵死了,救护车迟迟过不来。
许迟在原地等了一阵,简直心急如焚,又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过去,医院只说救护车在赶来的路上,让他耐心等待。
眼看张教授脸色愈发灰白,许迟想着,这么干等也不是办法,与其等护车过来,不如自己把人送去医院。于是抓住教授的一只手臂,试着想把他抬起来。
“不要动他!快放下!”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许迟转头看去,竟然是沈澈。
“可能是心肌梗塞,不要随意搬动病人。”沈澈快步走过来,飞快地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张教授的呼吸和脉搏,“没有呼吸了,要赶快做cpr,他颈部有没有受伤?”
许迟也顾不上问沈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事态紧急,他只能下意识地回答,“没有,没有受伤,是忽然倒下去的。”
“帮我扶住他的头,保持呼吸顺畅。”
许迟来不及多想,他不懂急救常识,只能按照沈澈说的来做。
沈澈跪在张教授身边,一只手的掌根抵在对方胸部中央,另一只手覆于其上,双肘伸直,用力地一下一下向下按压。
按了一阵,又将张教授的下颚抬起,手指伸进口腔做了简单的清理,并转头问许迟,“他戴不戴假牙?”
“啊?”
“要做人工呼吸,有假牙的话需要提前取出。”
“不戴......”
沈澈点点头,捏住患者鼻腔,俯下身对着口部吹气,然后直起上身,继续做胸外按压。
雪越下越大,渐渐起了风。
许迟看见一小朵雪花,被风着,转了几个圈,落在了沈澈的睫毛上,而后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又看见沈澈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融化的雪。
明明是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许迟却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沈澈忽然说,“换你来按,快一点。”
许迟一愣,“什么?”
沈澈脸色苍白,轻喘着气,“我没力气了。”
许迟回过神来,连忙跪下来,学着刚才沈澈的样子,用力按压着张教授的胸腔。
他力气比沈澈大,坚持的时间也比沈澈更长。
他听见沈澈对他说,“你一边按一边数数字,每按三十次,做一次人工呼吸。”
一、二、三、四、五、咚、咚、咚......
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过了好一阵,张教授幽幽转醒,急救车也终于赶了过来。
医生们把人抬上了担架,一位年轻的医生一边抬人一边赞许道,“幸亏你们先做了心肺复苏,不然时间这么久,病人可就危险了。”
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患者妻子也匆忙表示了感谢。
一通折腾之后,救护车鸣着笛开远了,街上只剩下沈澈和许迟两人。
许迟还有点惊魂未定,转头对沈澈道,“刚才多亏了有你。”
“没什么。”沈澈笑了笑,“我也是刚巧走到这边。”
雪还在下着,两个人都没带伞,站了一会儿,头发上、身上就落满了雪,冷得人脚底发僵,许迟说,“这雪太大了,咱们回家再说吧。”
沈澈点点头,却没动弹,只是脸色苍白,微咬着下唇,眼里有层雾气,似乎很冷的样子。
许迟想起对方是个身体虚弱的病号,便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沈澈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低声道,“我现在走不动,歇一会儿就好。”
“那也不能在这儿歇着啊,万一感冒就不好了,我带你回去吧。”许迟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扶住沈澈的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
沈澈平身第一
他连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 分卷阅读10
次被人“公主抱”,对方还是个和自己一样的男人。
虽然个子比自己高一点,身材比自己壮一点,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件光的事情。
沈澈咳了一声,尴尬道,“你......放我下来。”
许迟正想说“没事我不怕重”,但是低头就看见了沈澈绯红的脸,一瞬间也不好意思起来,心脏莫名的砰砰直跳这个角度实在太近了,他甚至可以看见对方排扇似的长睫毛,微微翘起来的鼻尖,和一段雪白纤细的脖颈。
“那,我背你吧。”许迟把沈澈放了下来,掩饰尴尬似的立刻转过身,微微弯下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对方上来。
“......谢谢。”沈澈犹豫了一下,腿实在冻僵了走不动,只好趴在许迟的背上,却担心自己的重量压到对方,身体有些僵硬。
许迟把他背起来,走了几步,又说,“你把手放上来,放松点儿,你这么僵着我不好背。”
“我怕你觉得沉......”
“没事,不沉!”许迟说罢,又笑道,“再说你这么僵着,重量也是一样的。”
沈澈一想也是,于是双手环住许迟的脖子,软下身体,把脸靠在对方宽阔的肩膀上。
许迟背上沈澈,一路踩着雪往前走,他能听见耳边有轻微的喘气声,脖子时不时蹭到一片冰冷的脸颊,他又觉得心跳有些快,要是不说点什么话,总觉得怪怪的,于是开口道,“今天可真巧,没想到会碰到你,不过这大半夜的,还下着雪,你出来做什么?”
“豆花的猫粮吃完了,我出来买点。”
许迟有点哭笑不得,“多大点事儿啊,猫粮而已,饿一晚上又没什么。”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要不是沈澈今晚出来买猫粮,张教授可能就真的一命呜呼了,这么说来,不仅沈澈是教授的救命恩人,连豆花也算得上半个救命恩猫。
“那你买到了吗?”许迟问,“没见你手里有东西啊。”
“没有。这个点儿了,商店都关了。”沈澈也是爱猫心切,看到豆花饿得喵喵直叫,弱小可怜又无助,稿都没心思写就跑出来买猫粮,根本没考虑超市开没开门的问题。
“明天早晨我帮你买吧,反正我也顺路去实验室。”许迟顿了顿,又说,“天这么冷,你身体不好,就别出门了。”
“谢谢你。”
“嗨,谢什么,豆花的事就是我的事。”
许迟又问,“对了,你为什么会做那个?叫啥来着,cpr?”
“我以前写过一篇医疗背景的小说,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沈澈认真地说,“其实心肺复苏术是基本的医学常识,普通人也应该学会,不然如果发生刚才那种情况,就太危险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