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勺姐姐
嗯,好美。
第十八章
接机时又是浩浩荡荡一群人,全都西装革履、恭恭敬敬的模样,几辆加长的豪华轿车候在一边,一丝不苟地泛着黑亮的光。
一路开到许二爷的宅邸。那别墅依海而建,外围的矮墙直插入珊瑚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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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基座上,下方深灰色岩石的弧度完美地深入大海。海浪拍打上来,海水近在咫尺,却刚好不触碰到建筑底部。
别墅四周是葱郁的绿树交错生长,又有雪白的花树点缀其间,那巨大的建筑就仿佛一座童话里的古堡,宽广无边的外墙消失在绿林与素花之中,只露出一些高耸壮观的屋顶。
管家在大门外躬身而立,“少爷,沈先生,老爷在茶室,正等着二位呢。”
进了院门,佣人接了他们的行李和外衣,沈澈一路走进去,只觉愈发恬静幽深,庭院内种满高树和翠竹,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甜香清新的气味。又有几曲长廊,几只纤亭,花纹繁复的露台楼阁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松木掩映中有一大片广袤波澜的人工湖,与远处的大海连成一片,无边无垠。
沈澈从没见过如此占地面积不菲的豪宅别院。前面有管家领路,旁边有佣人伫立,园子里还偶尔可见几只打滚儿晒太阳的大型犬,连那狗都是慵懒高贵的模样。他一阵紧张,不禁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许迟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于是牵住他的手,“路上有石子,小心点。”
沈澈被许迟牵着走,许迟走在他前面,他抬眼便看见那人高大的背影,背脊笔挺、肩膀宽阔。
进了内门,穿过长长的堂屋,又有个高级女佣打扮的中年女人迎上来,满脸笑容,“少爷可算是回来了,老爷这些天来都不知念叨您多少回了。”
许迟应了声“张姨”,便带着沈澈进了茶室。
茶室内的男人正坐着喝茶,见二人进来,便微笑着放下茶杯,站起身,接过佣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唇角。
沈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据许迟说他父亲已经年过六十,但是看上去却是个英俊中年人的模样,只看那坚毅的五官轮廓,就可知年轻时有多么风流倜傥,身材也如许迟一般高大伟岸,想来是保养得当又勤于锻炼。
许迟站在门口,“爸。”
“你回来了。”许二笑了笑,转眼又瞧见了沈澈,“这位就是你说的小朋友?”
许迟介绍道,“爸,这是沈澈,和我一起合租的室友,是位很有才华的作家;沈澈,这是我父亲。”
沈澈恭敬地,“许叔叔,您好。”
许二一手揣在袖子里,另一手却伸了出来,主动和沈澈握了握手。他握着那雪白纤细的手,停顿了两秒钟,有些玩味地看着沈澈,“真是一双好手。”
沈澈一愣,他感觉自己的手被男人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掌心还被男人用大拇指意味不明地揉了两下,于是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去。
站在一旁的许迟脸色一沉,嘴唇紧抿,似乎是极力忍着没有发作。
许二爷假装没看见儿子阴沉的脸,和蔼地对二人说,“你们一路辛苦,去洗漱拾一下,明晚家宴,为你们接风洗尘,沈先生一同来。”转头又对许迟补充道,“你宋叔叔也来。”
许迟的脸色更加不好,连话都没回,转身就走。
二人的房间早已备好,沈澈被安排在许迟隔壁的一间客房,屋内极为宽阔敞亮,装潢典雅别致,双人床有着奢侈的宽度,窗户正对着大海。
许迟却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沈澈的屋里,面容有些凶狠地,“沈澈。”
沈澈被他那神情吓了一跳,有点结巴,“怎、怎么了。”
许迟其实是生他爸的气,却没想吓到了沈澈,连忙放软了声音,“你小心点我爸。”
沈澈小心翼翼地问,“那又是怎么了呢......”
“他喜欢你!”
沈澈差点被口水呛到,“不、不会吧。”
虽然刚才握手的时候,他的确隐约感觉自己好像被吃了豆腐,但是对方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还好心邀请自己在家里过年,所以他只是稍微想了想,就觉得十分不敬。
“他肯定喜欢你!”许迟咬牙切齿地,“这个老色鬼......”
他真是不该把沈澈带过来,沈澈这么好看,比起他爸那些年轻貌美的小男宠,不知还要美上多少倍,那个滥情又没品的老爹怎么会不心动。都怪他许久没见父亲,一时被亲情迷昏了头,忘记了那人的本性。
一听“老色鬼”这种不孝不敬的话都冒出来了,沈澈扑哧一声笑出来,放低了声音开玩笑道,“你爸是老色鬼,那你是什么?”
许迟急了,“我和他才不一样。”
沈澈安慰道,“好啦好啦,别这么说许叔叔,他对我很客气呀,是你误会了。”
许迟看着沈澈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马上要被吃掉、还纯真无辜的小白兔,“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还能是什么人?”沈澈侧头想了想,“喜欢男人?那也没什么新奇的,你和我还不是也都喜欢男人。”
许迟忍了又忍,才忍下不说父亲的坏话,喜欢男人是没什么新奇,新奇的是他这老爹两三天就要喜欢上一个新的男人,换男人如换衣服,见到漂亮的男孩就想养在家里。
沈澈又问,“对了,刚才许叔叔说的那个‘宋叔叔’是谁?”
“是他的情人。”许迟眼色一暗,“从我小时候起,就一直跟着我爸了。”
能受得了父亲滥情的人,便只有那个宋秋意了。但他最恨的也是这个宋秋意,若不是他,当年母亲也不会被父亲冷落到那般地步,最后含恨而终。
对于父亲的情史,许迟也不想再说,他见沈澈面带倦色,有些气血不足的苍白,便道,“你累了吗?先休息一下。”
沈澈点点头,“我去洗个澡。”
“去吧。”
沈澈见许迟站着没动,有些奇怪,问道,“你不回自己房间吗?”
“你先去洗,我在你这儿待会儿。”许迟犹豫了一下,只好如实说,“我怕我爸趁你洗澡的时候会对你......嗯......总之你去洗就是了,锁好门,我在外面看着点。”他爸也不是没干过趁美人洗澡时下手的事情,为了以防万一,他得在这里保护他才行。
沈澈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毕竟这里是许迟的家,他也不便赶人家出去,于是只好拿了浴衣进了浴室。
许迟坐在卧室的木椅上,有些出神地望着浴室的墙面,他听见浴室内哗哗的水声,又想着沈澈眼下就在自己的家里,不知为何,竟觉得平静又温馨。
连等待的时间都仿佛有了温度和实感,那时间温柔抚过他的心口,蜿蜒着,流淌着,消逝着。
明明是不甚长久的等待,却又仿佛走完了一生。
第十九章
过了许久,浴室的门被打开,一团水汽溢出,而后里面那人走了出来。
许迟一瞬间竟有些呼吸发滞,血气上涌。
青年的黑发半湿着,几缕发丝垂在光洁白皙的额间,因为刚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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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两颊有些潮红,眼里仿佛含露,睫毛也挂着水汽;浴衣穿在他身上略显宽大,更衬出他雪白纤细的脖颈,致漂亮的锁骨,和盈盈一握的纤腰;再往下看,青年竟是赤着脚的,脚踝纤弱,玉足雪白,透出些秀气可爱的鲜嫩来。
明明是个十足漂亮修长的男人,却散发出寻常男性没有的柔美,而这妩媚慵懒的气质在他身上并不违和,反而显得愈发美丽动人。
沈澈微微侧头,一手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很随意地看了一眼许迟,“你还在这里呀。”
那声音里带着点懒洋洋的软糯,又仿佛在撒娇似的,娓娓动听,许迟本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不能起身他硬了。
沈澈还毫无察觉,“你也回去洗个澡吧。”
“嗯......”他也想回去,可总不能明目张胆地支着帐篷走吧?!
沈澈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没什么。”许迟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呼吸了几下,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欲望也不是没有过霸王硬上弓的经历,但沈澈不一样,许迟不想强迫他,甚至只是对他产生了性欲,都觉得玷污了他似的。
他那么干净,又那么美丽,就应该被温柔地呵护着、小心地珍爱着,连亲吻他的力度都应该是轻柔的......
可是......可是又忍不住想把他狠狠压在身下,舔弄他的舌尖,抚摸他的乳头,亲吻他的脚趾,用力地进入他,粗暴地侵犯他,听他在自己身下娇喘呻吟......
忍不住这样想着,下身的欲望快要爆炸了似的叫嚣着。
“许迟?”
沈澈担心地看着许迟,见他闭目养神,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视线往下移了移,不由一愣,许迟那裤子下面高高鼓起的部位,分明就是起了反应。
虽然只要是健全男人都会有生理反应,但是大白天的亲眼目睹许迟在他面前支起帐篷,看那隆起的形状还是非常可观的尺寸,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地尴尬起来。
许迟坐在那里沉默地调整呼吸,抬眼见沈澈呆呆站着,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不禁苦笑道,“对不起,可能是最近有点上火。”
沈澈“嗯”了一声,脸红着转开视线说,“我出去一下。”说完就飞快离开,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了卧室,他想等许迟差不多自己解决完了再进去。
沈澈在深长的楼廊里走了一阵,墙壁上是一幅幅巨型油画和奢华的浮雕,巨大的窗户开在壁画上方,日光投射下来,细碎的亮点落在柔软的地毯上,他越走越觉得这走廊很长,怎么也走不完,拐了几个弯就渐渐找不到回去的路。
时而路过几个房间,都是房门紧闭着,高高的深色雕花木门雕细琢,古朴又端庄,仿佛年代有些久远,但又维护得非常好。
时而又路过几个巨大的人形雕塑,矗立在高高吊起的拱形房梁和中式立柱中间,那雕塑的眼睛苍白无神,默默地注视着他,仿佛他是这别墅里陌生的闯入者。
又走了不知多久,身上渐渐觉得冷了,m城虽然在北回归线以南,气候四季温暖,但是此时毕竟是冬天,别墅又大,人烟稀少,况且他身上还穿着洗完澡后换上的浴衣,又没穿鞋子,被风一吹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上来。
却不知为什么,走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佣人,他于是掉头往回走,想原路返回,但经过好几个岔路和转弯,不觉竟迷了路。
他渐渐觉得又冷又晕,脚下无力,走路像是踩了棉花一样,身体晃了晃便软倒在地上,还好地毯厚重,摔倒也不会有太大声响。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而后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沈澈恍惚了一阵,视线上方是许迟的脸,看那神情,像是着过急的,“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鞋也不穿,感冒了怎么办?”
沈澈走得没剩什么力气,脚也冰凉着,索性把脸埋进了许迟的胸口,低低地说,“我不是故意的,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许迟怔了怔,怀里的青年柔顺地靠着他,面容苍白而温柔,腰很细很软,身上有浅淡清新的香气,这身体和自己刚才舒解欲望时所肖想的,几乎重合了,又有些不大相同,他不禁用力搂紧了些。
他抱着沈澈,七拐八拐地走了一会儿,很快就回到了对方的卧室。
沈澈心里觉得奇怪,明明自己走了那么久,怎么许迟两下就带他回去了呢。
许迟把他放在床上,在他腰间和背后放了好几个柔软蓬松的枕头,让他舒服地靠坐在床边,腿垂在床沿下面。
然后又去拿了干净厚实的睡袍,换下他身上潮湿的浴衣。
沈澈下意识地看了看许迟的下身,那地方已经恢复如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回想了一下,又觉得很是有趣,忍不住露出微笑。
许迟蹲在他身前,抬手摸了摸他冰凉的脸,柔声道,“笑什么?”
沈澈坐着,歪了歪头,浅浅地笑,“没什么。”
许迟一见对方眼神所指,当即明白那笑里的含义。但是他现在欲望过去,倒也不觉得太羞耻。
只是一摸沈澈浑身冰凉,就觉得心疼,于是就着半蹲半跪的姿势,伸手把沈澈的双足握住,放进了自己怀里捂着。
“你冷吗?”许迟问。
“嗯......有点......”双脚贴在男人胸口处,竟泛起了舒适的困意。
“一会儿就不冷了。”
许迟抬头看着他,表情是平静的,但黑色的眼睛里似乎些深邃的情绪,像是窗外那片宁静却波涛暗涌的海。
第二十章
次日,接风宴安排在江中的画舫之上,美的游船在夜色中顺江缓缓飘流,船上可远眺m城繁荣的夜景,纸醉金迷,灯火辉煌。
正值腊月二十八的夜晚,二十八谐音为“易发”,为求个财运滚滚的好头,m城的新年便从这日开始,大大小小的赌场生意也极为火爆。
只可惜许家的画舫席间只有寥寥四人,许二爷端坐在主位,宋秋意坐于左首,许迟和沈澈依次坐在右边。
那宋秋意似乎腿脚不太灵便,坐在轮椅上,被佣人推着入席,面色也是不健康的苍白,但是容貌却十分年轻,是个清秀俊雅的中年人。
因为昨天吃豆腐的事,许迟对许二爷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吃饭;许二爷也不是能服软哄人的主儿,只是风轻云淡地喝着茶。
宋秋意却不惧冷场,一直对许迟和沈澈嘘寒问暖,热络着气氛。尽管许迟懒得理他,他也微笑着仿佛全无察觉,说起话来令人如沐春风,加上有沈澈在场,原本往年冷冷清清的晚宴,倒也显得其乐融融了。
服务生每上一道菜,宋秋意都能巧舌如簧得聊出花来:
“这道银丝玉,是以鲈鱼薄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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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料,拌以金黄叶丝,再辅以莼羹勾芡,咱们二爷向来最是爱吃。其实说起这道菜呢,我倒是想起一位古人”说着便笑盈盈地停了下来,等着旁人接话。
沈澈微笑着捧场,“宋叔叔说的是大诗人陆放翁,‘人间定无可意,怎换得玉丝莼’,他老人家和许叔叔一样,喜食鲈鱼,多少富贵勋业也比不上闲来垂钓江边,来上一盘色白味美的鲈鱼。”
沈澈既接了宋秋意的话茬,又把许二爷比作了千古文豪陆游,是可谓伶俐。许二听了却不动声色,只是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澈一眼。
沈澈正和宋秋意说话,没看到许二爷这一眼,许迟却看见了,立刻恨恨地回了父亲一眼,小眼神儿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是我的人,你不要想。
宋秋意笑道,“沈先生说得好。这鲈鱼玉,进甘旨于盘餐,此真人间之大欢极乐也。”
此后又端上鲜椒炝象拔蚌、红花汁炖花胶、麻椒煎和牛、松茸焖鸡片、酥香小雏鸭、酒糟酿龙虾,葱姜帝王蟹、冰梅酱绿芦笋、油醋汁童子菜、芙蓉鱼圆汤、奶酪梨丝糕,席间一片肉食芬芳与瓜果香甜。
宋秋意一一品评,说得津津有味,他有些文人的气质,沈澈也算是博读,再冷门的话题也接得住,这一“老”一少你来我往,聊得十分欢快,哪还管许家父子之间流转的低气压。
饭吃得差不多,许二爷让许迟和沈澈自行游赏,自己陪着宋秋意一起回别墅,几个随从司机和佣人也一同跟了去。
m城的夜景令人迷醉,彻夜灯火通明的赌场内外,处处可见川流不息的豪车与散发着香气的高跟美女,巨大而绚烂的各色广告牌将夜空照得透亮。
走出画舫时,服务生彬彬有礼地送给沈澈和许迟两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各装着一个圆圆的色铁片,上面标着一串数字。
“这是什么?”沈澈从没见过这种东西,看着倒像是冰箱贴,但是没有磁力。
许迟笑了笑,“是筹码,这家酒店下面就是赌场,服务生送我们这个,是为了吸引我们去赌。”
许二爷靠赌场生意起家,许迟很小的时候也偶尔被带去赌场,虽然好多年没有再去过,但儿时在赌桌下面数筹码玩的记忆还如在眼前。
沈澈一听“赌”字就觉得不妙,“所以这个是诱饵?那我们可不要上钩,要不......换成现金吧?”筹码上的面值不小,够他半个月的稿。
“这个是泥码,不可以兑换现金的,只能拿去赌。”许迟想了想,话锋一转,“不过,来了m城本来就是要赌的,现在时间还早,想不想去玩?”
沈澈是乖宝宝,从来没碰过赌桌,连声拒绝道,“不要了,赌博这种事沾不得。”
“反正这筹码也是白来的,不去白不去嘛。”许迟笑着劝他,“我们自己不掏钱,把筹码输光了就走,怎么样?”
在沈澈还犹豫的档口,许迟就拉着他往赌场的方向走了。
赌场就在酒店楼下,还没进大门,机器的旋转声、筹码叮叮当当的散落声、人群的呐喊欢呼声就扑面而来,赌场内更是豪华气派、金碧辉煌,开阔的赌场大厅内聚集了世界各地的赌徒。
“哇......好漂亮......”沈澈觉得两只眼睛都不够使,四面都是色绚丽的灯光和造景,赌桌四周正上演着华丽香艳的真人表演,令人眼花缭乱;抬头一看,头顶竟然是一片蓝天白云。
许迟解释道,“这个顶棚是二十四小时的蓝天,赌场里也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为的就是模糊你的时间概念,即使到了凌晨,你也会觉得时间还早,还可以再搏杀几盘。”
沈澈只觉又是新奇又是有趣,怪不得赌徒们一进赌场就不肯再出来。
许迟玩的是百家乐,沈澈不会,就在旁边看着,一轮过后,方才的两个筹码立刻变成四个。几把下来,赢几把,输一把,又连赢几把,又输一把。沈澈看得一阵紧张,赌场的最低赌注都数目不菲,输一把就输掉了好几周的稿。
同桌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连输了好几轮,买庄就出闲,买闲就出庄,脸上时而涨红时而惨白,直到把最后一个筹码输光,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往取款机跑,分明是不输光最后一分积蓄誓不罢休。
许迟倒是镇定自若,表情比那位站在中间派牌的制服荷官还要淡定,只是淡淡地看,默默地算牌,然后投注。几轮下来面前已经堆了高高一叠筹码,于是得意洋洋地在沈澈耳边道,“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沈澈看得晕晕乎乎,小声说,“你不会是作弊吧?”电影里演的赌神出老千什么的,他也是看过的,跟许迟现在这幅意气风发的模样倒有几分相似。
许迟差点笑出来,“你想什么呢,又不是拍电影。”
又赢了几把后,许迟了筹码,起身便要走。
“你不继续玩了吗?”沈澈跟着许迟往外走,反而有点意犹未尽,“我觉得你刚才手气很好,再来几把没准还能赢。”
“觉得有趣了吧。”许迟微笑道,“不过这种东西,不仅输的时候要知道止损,赢时也要及时止盈,如果一直赌下去,最后一定会输。一旦赌徒放不下手,赌场就开始赚钱了。”
沈澈一听就明白过来,止损止盈,不仅在赌桌上,做人可不也是这个道理。
走离了赌桌后,许迟又问,“你想不想玩?我可以教你。”
沈澈摇摇头,“我学不会。”
“你怎么知道你学不会?”
“如果那么容易能学会,赌场岂不是要赔惨了,我看他们个个都在输,只有你一个人能赢,说明这是你的本事,我学不来。”
青年倒是很通透,许迟笑了笑,也没有再劝。
这时一个高高壮壮的金发男人迎面而来,面目有几分熟悉,沈澈不多看了几眼,却发现是刚才那个在赌桌上输光了赌注跑去取钱的外国人。
那金发男人怒气冲冲地朝他们走过来,一边用手势夸张地比划着,一边高声说着什么,说的却不是英语。
许迟立刻把沈澈拉到自己身后,皱着眉试图用英文和金发男人对话,但是对方明显听不懂,比划了一阵更加激动了。
许迟看出那人是个典型的末路赌徒,估计是输光了钱,心里不痛快想找人打架。他本来也不怕打架,但是有沈澈在身边,怕出意外,于是冷冷地瞪了那人一眼,护住沈澈的肩膀就想往前走。
那金发男人哪里肯放他们走,立马挡住他们的去路,青筋直冒、叽里呱啦地喋喋不休着。
沈澈在金发男人极快的语速中捕捉到几个单词,发现对方说的是法语,他兼职翻译的时候学过一点法文,渐渐才听出个所以然来。
“他说你刚才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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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时候作弊,害他输光了钱,这人是个无赖,我们快走吧。”
金发男人忽然一把扯住许迟的袖子,许迟反应很快,反手一个拉拽就把对方掀了一个趔趄,男人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喘着粗气又要扑上来。
沈澈立刻尝试用法语和金发男人沟通,那男人听见了母语,便停下了动作,红着眼睛和沈澈吼了起来。
两人对话了几句,男人像被激怒了一样,忽然大叫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猛地朝沈澈刺了过去,那刀刃反着寒光,正对着沈澈的胸口。
第二十一章
从男人掏出刀,到冲着沈澈刺过来,前后只有数秒。
许迟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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