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箜篌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没脸告诉沈砚自己没照顾好小麟儿,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于是又撒了谎:“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砚毫不怀疑。他皱了皱俊秀的眉,握紧了手里的剑,自语道:“看来这件事只能找凌茗问清楚了。”
他说着就要走,徐墨忙拉住他道:“你先不要着急,你今天还没吃过饭,先吃了东西明日再走吧。”
沈砚点了点头,复又坐下。
那只兔肉被烤得焦了一半,徐墨把没坏的一边切好包起来递给他。沈砚怔怔地接过,看着那烤得酥脆香嫩的兔肉又开始出神,不知想起了什么,他不想说话徐墨便不打扰他。
沈砚想着想着叹了一口气,主动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徐墨心想,似乎过得挺好,能吃能喝能睡,就是有点孤单。但话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就转了个弯,改为:“我拜师观尘山,想问道成仙。但资质平平,只能做些杂役工作,没有人教我法术,我常常干活到深夜,吃不饱穿不暖,受人欺负。”
沈砚深信不疑,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听他说完果然怒道:“这小兔崽敢这么对你!我非教他做人!”
徐墨越说越觉得没什么不对的,于是装作害怕的样子,接着道:“后来遇到了你,你将我强行抓走,说我是你的奴隶,我一有不从你就会用鞭子打我,还会给我戴上锁链绑起来,让我给你暖床,所以我才……才那么怕你。”
沈砚这次彻底愣住了。
徐墨偷看他的脸色,有点担心会不会编的过了,却听沈砚疑惑道:“暖床?”
他这才想起沈砚不能人道的事,紧张地绞尽脑汁想法补救,就见沈砚已经把他的紧张理解成害怕,并艰难地帮他找到了理由,“我练的功法阴气很重,夜里常常很冷,的确需要人暖床,更何况……你还是我爱的人。”
他说着把包好的兔肉分给徐墨,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怜惜。徐墨受宠若惊,心想等沈砚照顾他习惯了,不愁他不会重新爱上自己,越发坚定走装可怜这条路的想法。
他们将兔肉分吃完毕,虽都没有吃饱,但莫名得有些温馨。回房的路上他还想着晚上怎么不被沈砚从房里赶出去,就刚好撞见树林空旷的一片地上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影,正是小花和玄微。
沈砚很久没见到他们,正要打招呼就被徐墨捂住嘴抱着腰拖了回来。这才发现两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气氛微妙。
“道长,百年前我被九尾狐追杀的时候你救过我一命。那时的你道骨仙风,冰壶秋月,背后像有万丈霞光,我在那个时候就爱上你了。”
小花的手抬起来放在胸前,缓缓地解开了第一颗衣扣,那娇白纤长的手指慢慢向下,按在第二颗扣子上……
徐墨目瞪口呆差点吐血,玄微神色仍旧平静,低头淡然道:“无量天尊,人这一生从虚无中来,前尘种种皆是南柯一梦,请施主看开。”
小花面色沉静,抬起眼眸平静道:“只羡鸳鸯不羡仙,我等了你这么久,不想你忘了我。”最外层的裙裾顺着她的肩膀滑落在地,她将藕节般细嫩的手臂勾在玄微肩上。玄微垂下眼睛摇了摇头,似乎在叹气。
徐墨还在发呆就被沈砚捂住眼睛拉了回去,掰着他的头不让他扭头。两人呆呆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耳边传来衣服被解开的声音,不敢出声。
徐墨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猜到了什么,顾不上沈砚从树丛中钻了出来,几乎同时一阵香风袭来,风中化出的影子将缠上玄微的女孩扑倒在地,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巴掌刮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红得滴血,大叫道:“我打死你这贱人!”
看清她脸的一瞬间在场的人都怔住了,玄微也不由地倒退一步。
同时候竟有两个小花。
连神态语气气息都别无二致,徐墨知道一定又是苏罂变的,这才明白苏罂是想让他耽于□□,毁他修行。只是没想到她变化之术如此高,肉眼完全无法区分。
人修仙是与天争寿,必然会有一劫的,若是杀孽太重可能会是雷劫,是天降罪罚,玄微前世遇的便是雷劫。但对大多普通人来说则是心劫,心劫是人心陷入迷惘,倘若能发觉并恢复清明便是渡过这劫,所以心劫往往一念之间。
这次苏罂不但要毁他的身体,更是要毁掉他一颗道心,让他万劫不复,可见用心更加险恶。
小花自然也明白她的目的,她披头散发地将苏罂按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狠狠地扇她,指甲把她的脸都打得开花,“你这个贱人!害他一次还不够,他都这样了你还要来坏他修行!我打死你!”
苏罂一时不察被她扑倒,挨了好几下,马上拇指猛顶她的喉咙跃身而起,手指捻过红唇化作原本模样,金色眼瞳煜煜发亮,无限娇柔地笑道:“你嫌弃他不是仙门大弟子躲着他,我变成你与他欢好,怎么是害他了?”
她的话让小花的眼神变得茫茫然,空洞地望着玄微喏喏地不知如何作答。
“我……”
徐墨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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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听她说话!狐狸声音里有摄心术!”
若不是他们不留神中了她的摄心术,单凭苏罂巧言欺骗他又怎会中计?如此想来他那日异常的悲伤和绝望也有可能是受了摄心术影响。
两人失神间,苏罂骤然出手钳住玄微喉咙,笑得花枝乱颤,看着他的眼里放出愉悦的光,“这次怎么不上当了,小朋友?”
“住口!”
被这么挑衅,徐墨简直要气炸了,要不是看她正挟持着玄微定会不顾一切地上前杀她。苏罂正要挟着玄微喝令他们退下,忽觉后背生出一股凉气,一道人影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剑尖透出的寒意紧贴着后心,沈砚面色冷峻,沉声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他出现,苏罂妖冶的杏目中才头次现出了惊瑟。
夜里的冷风一吹,她褐色的长发像被冷汗打湿,终于打着颤出声威胁道:“沈,沈砚……你敢杀我,他也会死……”
沈砚似乎犹豫地皱了皱眉,抵在后心的剑转瞬间换了位置,刚好贴在她的后颈,冰冷的杀意从尾椎直窜上脑仁,耳边是沈砚平静的声音。
“尽管试试,看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剑快。”
苏罂惊惶间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动了动红唇,吐字时又刻意带上了摄心术,“你想知道么?其实没多大点的事,就是当年你看到的画面其实是我和他的小徒弟扮的,只为将你赶出观尘山。你不知道那天他哭得有多伤心,有多舍不得你。”
沈砚眼睛惊愕地睁大。那日的事化作一副副画在脑中回放,书墨的每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意识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手剧烈地抖了起来,剑落在地上。
悔恨随着血液沸腾起来,达到从未有过的顶峰,让他恨不得回到过去掐死自己。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苏罂身影化作一屡青烟闯入玄微体内。沈砚眼睛血红,目眦欲裂,早已理智全无,拿起剑就要对玄微动手。可要刺出时剑刃却被一只手握住了,血顺着指缝渗出,他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徐墨抱住他在耳旁不停地安慰道:“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在就好,没事了……”
唯有这个人才能安慰他,除此之外谁都不可以。这温暖的声音让他渐渐清醒了过来,眼睛也恢复了明亮。
徐墨轻抚着他的手背,见他冷静下来才松开手里的剑刃。他的掌心已经血淋淋的,但却不顾上包扎,在已经失去意识的的玄微肩上一拍,道:“你的心劫到了。苏罂潜入你心里要放出邪念,我会引意念进去杀死她。但能不能过这一劫还是看你自己,不要被她迷惑了。”
玄微昏迷中没有回应,他便顺手把一旁哭得脸都花了的女孩推入玄微怀中,对沈砚叮嘱道:“我去杀苏罂,你看好我们的身体,如果他身体被毁我也会死。”
说原地盘膝坐下阖上双眼,正要引意念入玄微身体,沈砚就拉住他急切地追问:“如果你在他身体里出事了呢?”
徐墨低声含糊道:“那就回不来了。”
沈砚身子一僵,还要再说他就垂下头意识离开了身体,小花叫道:“我跟你一起!”
沈砚看着原地安静着的三个空壳,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不是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沈砚:怎么肥四?还有这种操作???
第42章第四幕:你掌心的劫(九)
第四幕:你掌心的劫(九)
云中书院的上空夜色清朗,皓月千里。
最高处的屋顶上却立着两个身影,静静地看着远处。
其中一人身材凹凸有致,听声音当是个貌美的女子,她说:“百年前,仙门中五个实力最强门派分别是清宵仙门,逍遥派,锦绣山庄,观尘山,碧海间。清宵仙门几乎灭门,逍遥派在我走后便没落了,观尘山不问世事。只剩碧海间与锦绣山庄实力相当,而在那时候却不知有谁向帝国告了密,锦绣山庄被屠,只剩下碧海间一枝独秀。凌茗当年义正言辞地说不会和我们合作,可为了重建锦绣山庄,还是答应了苏罂,仙盟开始欣欣向荣。但是如果他知道了当时是谁告的密,整个太乙仙盟会不会重新陷入内战之中?”
另一人是个身材颀秀的青年,腰别玉箫,面容银月衬映下显得苍白凝重:“你真的想复活他吗?仙盟如何那不重要,只要有他在,哪怕千军万马都不足为惧。之前派去杀徐墨的人都铩羽而归,有很多人暗中保护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薛栖道:“百年来我劲心机,无非就是想复活主上罢了。”说着拉满了手中弯弓,弓弦上现出一条若隐若现的蓝色幽光,瞄准了远处的沈砚,“不是有传言说流云剑出世将天下大乱吗?”
碎魂箭指向的方向变了,指向徐墨的胸口,艳红的唇角绽起一抹快意的笑容,“那就让流云剑把战火带来人间吧。”
手指一松,碎魂箭嗖得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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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的意识闯入玄微心里才明白为什么静微子要把流云剑藏在这了,人的心可以小到锥尖般大小,也可以无穷无尽。这片浩瀚的意识之海可谓碧波万里,无穷无际,这便是玄微的意识了。
他也是意识,意识不会真正受伤,只会消耗一些心神。但倘若意识死亡,他的身体同样也将成为一具空壳。
他举目远望,意识海太大,一时也不知道苏罂去了哪里,小花拉了拉他衣袖,指着海面蔚蓝的波涛喊道:“快看那里!”
几缕污黑从海面上漂浮而来,污渍如墨汁迅速蔓延四散将海水染黑,恶念逐渐侵蚀意识之海。两人互视一眼,默契地朝着恶念源头的方向飞去。
天海相接的地方渐渐露出缝隙,一座耸入云端的高峰映入眼中,峰顶积雪皑皑,而恶念正是从此处来的,不出意外地找到了苏罂,苏罂见有人来展身逃了出去。
他们便在峰顶的冰池畔落下,池水冒着腾腾白雾,澈然见底,一枝乌黑的荷尖从漂浮在水面上冰与莲叶中钻了出来,恶念源源不断地从它身上流出,想来这便是苏罂在玄微心里种下的邪念了。
徐墨见苏罂快要逃远,便对小花道:“你把这黑莲毁掉,我去抓苏罂!”说罢便追了过去。
小花点点头,伸手想将这黑莲连根拔走,却怎么也拔不动。她用匕首斩它的枝叶,可是无论是刀劈还是火烧它都刀枪不入。被心魔污染的水还在绵绵不绝地外流,她着急之下不慎被匕首的锋面划伤,血珠洒落进水中,奇迹般将那漆黑的污迹化开了。
掌心的伤痕传上阵阵刺痛,她怔怔地看着那株黑莲,忽然觉得周围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扑来。
……
徐墨一直追到海上,却见苏罂停了下来,化作足有两丈高的原型,金色的皮毛迎风抖动,利齿和爪牙森森白。它刀枪不入,徐墨几次都没能刺伤她。他们打斗中,意识海上空乌云密布,厚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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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中发出隆隆声响,是打雷的先兆。
第一道惊雷当即劈了下来,白光中静立着一位蓝衣道人,在狂怒的风雨之中不动如山,仿佛这疾风骤雨与他毫不相干。徐墨这才明白正是当日玄微遭受雷劫的回忆。
第二道天雷过后他已面色苍白,踉跄了一下,几乎无法站稳。这时一个女孩哭着扑上来抱住他,想和他一同化作灰烬,哭声让他恢复了神智,天边滚滚雷声渐渐逼近,玄微用尽全力最后一次紧紧抱住她。
然后将她狠狠地推了出去。
小花摔在地上,膝盖被砂石滑擦破,血淋淋的。她刚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最后一道雷从玄微的头顶击下,电光在她盈着泪的眼眶中闪烁,她凝视着那道白光中映出的身影,仿佛这天地间只剩激白一色。多少年后,这画面仍在噩梦中一次次回放。
她甚至忘了怎么走路,拖着受伤的膝盖爬到他的身边,扑在早已停了心跳的身体泣不成声。玄微喜欢她笑的模样,她笑起来时梨涡炫起的光辉可以温暖整个寒冬,但在生命的最终,他却只能听到她的哭声:“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道长,来世我一定渡你成仙!”
又回忆起那时的事了。
她站在莲花池边,不知道自己发呆的时候时间过了多久,可是从他死后,时间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六世漂泊,漫长的百年,玄微一次次轮回,她只能看着不能做出任何改变,人世的悲欢离合于她激不起半分涟漪,各中痛苦只有自己明白。
她望了望天边惊雷滚滚,与那天那么相像,百年前玄微救她,她碍他修行,种下这段纠葛百年的孽缘,如今终于是了结的时候了。
“还有一点时间,再让我对你说几句话吧。”
她望着那株黑莲,缓缓道:“道长,她说的没有错。百年前我被九尾狐追杀的时候你救过我一命。那时的你道骨仙风,冰壶秋月,背后像有万丈霞光,我在那个时候就爱上你了。你为了我历雷劫,受轮回之苦,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救你出苦海。”
“陪你渡过的每一世,我都更爱你。”
“今天看到这莲花池我就猜到了,我种下的因只有我自己才能还。原来只有我消失才能换你长生。”
朦胧的视线中恍然间又现出了玄微淡漠清冷的面庞,她的声音哽塞,浑然不觉泪水打湿了脸颊两侧,但她嘴角却在笑着,不知这笑容是送给谁的。
“时候不多了,我希望道长不要难过,因为我……终于解脱了。”
……
礁石从海平面拔起,徐墨看到的回忆在风雨中黯淡了下来。他忽然想到既然回忆可以化作影像,看来这意识之海是由意识操控,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变成自己想的样子?
这么想着,周围海浪在视线中变矮变小,身体竟也拔高了两丈,与狐狸一般高。他一挺枪对准它的胸腔扎了进去,血雾喷洒在意识海上,顺着海水散成几缕,又一副画面渐渐展开,这次看到的当是苏罂的回忆:
“滚开!”
这是凌茗的声音,接着是苏罂在低笑,“你不想赶走他吗?他只会让师父伤心,他走以后你师父会更开心,不是吗?”
凌茗沉默了。
苏罂催促道:“快点决定,你师父要来了。”
凌茗闭上眼睛,摇身化作沈砚的容貌,对着姗姗来迟的自己将这场戏拉开了序幕,他最熟悉沈砚,也最知道如何才能刺激师父……
镇魂枪发出尖锐的长啸,将幻影击碎,徐墨的手还在发抖,他心胸剧痛,盯着苏罂眼睛血红,正要再补一刀,却不知为何天地震动,意识世界发生剧变,晃得他站都无法站稳,苏罂趁机逃走。
心在胸腔不安地跳着,隐隐有不详的征兆,他看向天边,只见意识海的潮褪去,高山拔起,头顶风雨散尽。
日出东方,天地间布满金光。
他知道玄微这一劫过了,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小花。
与此同时外面的世界骤然卷起了秋风,风夹着淡淡的香气,拂面不寒。风过处,搅起漫天的粉白桃瓣,沈砚抬起头来自语道:“哪来的花瓣?”
就在这时,一道幽光朝着他们来了。
他想用剑挡下,这蓝光却穿过他的剑如无人般笔直地插向徐墨胸口,一剑落空,他已经来不及再阻止。
危急关头徐墨醒了,手中□□一挑直直撞上那箭,碎魂箭被击成无数碎片,落入草丛中黯淡消失。
接着玄微的眼珠在眼睑下动了动,也睁开了眼睛。
沈砚不明所以,问:“怎么样了?花花呢?”
说话间风更大了,轻粉桃瓣密布在风中,几乎要触到到眼睫。玄微只紧紧拥住怀中少女,默声不答。小花的身体仍旧轻阖着双目,唇畔梨涡泛着浅笑,握入手中的柔荑也很温暖,看起来只是陷入一场美梦,随时都会醒来似的。
“花花呢?”
沈砚着急地还要追问,徐墨却将手按在他肩上摇了摇头。
沈砚还在疑惑,却见小花的身体被风一吹,化作数不尽的花瓣混入风中飘向远方。玄微怀里空空荡荡,将手抱在胸前,垂下头紧闭着双眼悲恸却清楚地念道:“无上太乙度厄天尊。”
下一刻,金光从他胸口涌出,冲向苍穹,将整个云中书院照得如同白昼,流转的霞光中转动着剑型的巨大剪影。
流云剑出现了。
沈砚仍没明白为何会这样,还要再问,徐墨就打断道:“别问了,你快去找放箭的人,应该跑不远。”见他还想开口说话,就又催促道,“快去啊!”
沈砚眼睛短视,天色一暗根本看不清哪是哪,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凶了,只好满腹委屈地沿着大概方向去抓人了。刚才的异动惊扰了整个云中书院,他刚走秦仙也到了,看到这情景马上猜到发生了什么,不约而同道:“道长请节哀。”
玄微摊开的掌心,低头盯着手心握着的妃色桃瓣,轻声道:“谢谢两位师弟。”
这压抑的气氛太熟悉了,徐墨不由又想起青青死的时候,这么想着便看向秦仙,恰好和他的眼睛对上。
这些天他们刻意回避,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这次似乎很难逃避了。这时沈砚回来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和他回来的是玲珑心,沈砚冷冰冰道:“没找到人,我到了树林就遇到了玲珑心。”
玲珑心见到这般画面,敛去惯来不羁的笑容,看着玄微道:“无上太乙渡厄天尊。玄微道长,贫道刚到消息,观尘山异变,许多弟子都随凌茗回了锦绣山庄。”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玄微惯来淡漠的眉间也泛起了愁绪,他将那枚花瓣入袖中,直起身子双手相抱,淡淡道:“无上太乙度厄天尊,多谢前辈,贫道这就回观尘山。”
玲珑心又问了些事情,徐墨一直在沉默,她感觉到几人之间诡异的氛围,于是谈完正事便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她走后很久秦仙才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他平静地看着徐墨,那双眼如一滩死水般冷漠,这眼神突地刺进的他的心里,比任何一次都来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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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因为绝望?因为自己无能?他已经不知是因何而感到气闷,那股情绪从刚才开始就积压在胸口,再不宣泄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于是他挑起唇角,露出一抹讥诮的冷笑,答道:“是啊,我全想起来了,包括你当年因为怕我权力大过你,把我从清宵仙门除名的事,怎么,还来见我做什么?”
【第四幕完】
第43章第五幕:故事重叠悲伤的轨迹(一)
第五幕:故事重叠悲伤的轨迹(一)
一向爱睡懒觉的宋凌在半夜去了书院外的小树林。
半夜子时正是阴阳两股气疾速变化之时,树多的地方贴近自然,他练的法术看重对气和自然的感知,在子时的树林修练最好。
深秋的夜萧索得很,他一面摩挲着手臂,一面摸黑往前走,时不时还会被地上的树根绊一跤。找了好久才看到有稍宽敞的地方。宋凌打了个哈欠,拽了拽自己皱成一团的衣服,没了树影的遮挡,本来就邋遢的衣服早变得又皱又脏。
这时候,借着熹微的光隐约看到了一抹白衣身影。
竟然有人比他还刻苦?那他得看看到底是谁。
他猫着腰小心地靠近那人,连轻微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可越是靠近越是觉得那背影很眼熟,隐约间似乎还嗅到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一分神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不等他祈祷这一声没有惊动那人,那人就已经回过头来,那张俊秀的面孔蓦然闯入了他的眼里。
看清对方的瞬间,两人双双呆住。
宋凌先反应过来,全然忘了自己正偷偷摸摸的,翘起一边嘴角痞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百川陆,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
百川陆被他气笑了,却仍温声道:“我可没跟着你。我每日都会来这里,而且到的比你早。”
“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跟着我。”
宋凌无所谓地耸耸肩,便要往更深处去打算避开他,百川陆却叫住了他问道:“宋凌兄,你是观星派的弟子,人的命数真的是由天定的吗?”
宋凌对百川陆没什么好印象,只记得自己三番两次地因他丢脸,更不愿搭理他,便懒洋洋地答道:“人的性格受星辰影响,因此命运在出生那一刻就已决定。观星派通过流传千年的秘术,可以通过星辰知晓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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