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箜篌响
徐墨道:“少废话,你见过薛栖了?凌茗到底答应了你什么?”
他说话时沈砚阴测测地看了他一眼,但迅速地移开了视线。苏罂听了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你想让我说什么?你徒弟没背叛你,你徒弟是为了你好,你徒弟是被逼当仙尊的?哎呀,魔尊大人瞪得人家好怕,仙盟那群伪君子的内斗,你一只妖怪掺和进去做什么?这样,看在我们是同族的份上,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沈砚怀疑地盯着她,刚靠近一步便听徐墨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别靠近,狐妖有媚香!”
他这才发觉有股霸道的香气扑面袭来,只吸入小口就已经神智不清,仿佛坠入无底深渊般栽倒在地。徐墨见装忙上前搀他,沈砚便搂住了他的脖颈,无意识地朝他怀中缩,徐墨心一乱,苏罂趁此机会逃了。
他想去追又放心不下沈砚,正手足无措时看到了秦仙,顾不上那么多对他喊道:“快拦住她……”
秦仙见他主动与自己说话,怔了一怔,本能地拦住苏罂去路,这才听到徐墨的后一句话:“小心她身上的香气!”
可惜已经晚了。等徐墨好不容易扒开沈砚缠着自己的手臂把他背起来赶到时,秦仙已经扶着身旁的栏杆神志不清,虽隐忍却还是发出低促的喘息声。另一面沈砚抱着他脖子的手臂越缠越紧,稍微低头就会有些憋气。
两个人都中招了,看来只能下回再找苏罂了,他自然不会把秦仙扔在这里不管,只得一边背着沈砚,一边抱起秦仙送他回房。
好在秦仙虽然呼吸急促,浑身发烫,但不粘人,直到徐墨将他平放到床上的时候才稍微睁开眼朦朦胧胧地看过来,喉咙动了动,伸手握住徐墨的衣角唤道:“青青……是你吗?”
看来那媚香会让人的神智变得不清醒,甚至出现少量幻觉。他的声音染上□□后,听起来竟有些动人。徐墨满头大汗地掰扯他抓着自己不放的手指,可刚解开手指又被攥住衣袖,欲哭无泪。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摸!”
这时候身后本来还算克制忍耐的沈砚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有意无意地在用滚烫的侧脸来蹭他的耳朵,碰到的地方如同烧红的铁,徐墨顿时心猿意马,像是对着一只熟透了、正发着诱人香气的果子,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他忙抱起沈砚要回去,可刚想走却再次被秦仙揪住。
“青青,别走……”
虽然他中了苏罂的媚香,但牵住徐墨衣袖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动,徐墨情急之下用力一扯,衣袖被生生拉断。他顾不上那么多,怕他再纠缠便抽出秦仙的衣带将他绑在床上,这才摆脱。
徐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背沈砚回房,将他平放在床上。沈砚紧闭着双目,半清醒半混沌,额头亦是沁着细密的汗珠,原本剔透白`皙的脸也因情动的缘故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徐墨哪见过他这副春色萌动的样子,只见他含羞带怯,刚才还狂跳不止的心脏在这瞬间漏跳了一拍。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附身想要一亲芳泽。
正这时,沈砚猛地睁开眼凶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像只受伤的孤狼,恶狠狠地威胁道:“敢碰我就杀了你!”
他说这话已经耗太多心神,彻底蜷作一团没了力气。不消多时,粗重的喘息从臂弯中传出。徐墨委屈地捂着脸移开视线,不敢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怕控制不住,干脆转过身去红着脸讪讪道:“我,我先去看看秦仙怎么样了。”
可他刚要挪动脚步,就被沈砚从后面抱住,身后传来他含糊不清地威胁:“不许走!敢不听话我就打死你!”
他说这撒娇般的情话,衬着绯红的脸,徐墨顿时觉得一股酥麻由被搂着的地方升起,沿着骨髓蹿入后脑,不禁打了个激灵。而后才想到沈砚突然亲昵是因为神志不清才会粘着他,于是他强逼着自己将抖似筛糠的手覆在沈砚的手背上,他脑子一片混乱,只想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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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嘴上磕磕绊绊道:“别,别这样……我受不了了……”
说着将沈砚推了出去,推的时候没注意轻重,沈砚本来就没有力气,被他这么一摔更加头晕目眩,模模糊糊地见他要走自己却没了力气阻止,越着急越控制不住动作,竟从床上扑通跌了下去。
徐墨心里一揪,忙回来扶他,然而还没碰到就又挨了一巴掌,但这下打得轻飘飘的。徐墨正发懵,就见他发红的眼里现出了水光,更气地打他,“抱我啊!愣着干什么?!”
第46章第五幕:故事重叠悲伤的轨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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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五幕:故事重叠悲伤的轨迹(五)
第五幕:故事重叠悲伤的轨迹(五)
云中书院山下。
“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了。得罪了玄微和那个人定然会被报复,此地不宜久留。”
苏罂棕绿的狐媚眼转了转,自语道,“薛栖心思歹毒在我之上,怕是要杀我灭口,我不能被她找到。”
这么想着,她便做了决定,可一转身对上的却是银光森冷的剑。站在自己面前都是位清秀俊朗的翩翩少年,周身围着孤冷而澈然的灵气,容貌却有些像徐墨。她听说沈砚将后卿封进自己体内后,外泄的妖力,竟促使流云剑孕育生出灵物,一时心中大骇。
狐妖的媚术对剑灵是没有作用,她嘴唇哆嗦着,惊骇地说不出话,生怕那剑就这样刺入自己的身体,便求道:“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受欺骗的。她给我内丹作交换,我不想这么做的都是他们逼我的,我那时功力全失只能听命于她,我也没办法……”
少年一言不发地听她将那些事讲来,手腕转动,忽地一剑斩断她的尾巴。苏罂发出尖声惨叫便晕了过去,空气顿时如凝固般静了下来,少年如一尊木桩般在寒风中立着,似乎在思忖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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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仙醒来时天边已经现出亮光。
他揉了揉疼得发涨的头,捡起那串珠链,回想着那个梦,思绪远远飘到她还在的时候。此时已是深秋,就连空无一人的房间都感觉到萧索的气息。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两人视线蓦然对上,都是一愣。秦仙嚯的起身,将亡妻的遗物小心好。青青敏锐地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眼里一沉,慌乱地低下头道:“我煮了些小米粥,一起喝吧。”
秦仙却没有动,而是继续盯着她,举扇行礼:“青青姑娘,昨晚很抱歉,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青青头更低,绞着手指赧然道:“没关系,我是自愿的。”
秦仙愈发歉疚,“不知你等了多久。”
青青身子一僵,面色煞白,抬眸震惊地盯着他。秦仙见她反应如此剧烈,便耐心地解释道:“昨夜我们不是约定申时在凉亭见面吗?我临时出了些事失约了,你怕是等了很久吧。”
青青愣了许久,浑浑噩噩地答了声无妨。秦仙见她脸色难看,还要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却听墙另一边传来稀里哗啦一连串声音。
徐墨一连“忙”到天渐亮,刚要浅浅地睡着就被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踢了下去。
“砚……”
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对上沈砚冰冷的的剑刃,比剑还冷的是他的眼睛,“我有没有警告过,敢碰我就杀了你?”
徐墨忙解释道:“是你让我抱的……”
“又撒谎!”
沈砚大怒,举手想要打他却发现自己和徐墨都是□□。他只好咬着牙把衣服扔过去,房间里一时间只闻穿衣服的声音。徐墨怕他误解,一边穿服一边着急地对他解释道:“是真的,昨夜你中了媚毒,神志不清让我抱你的。”
沈砚把最后一枚扣子系上,脸上的嫣红漫到脖颈,刷得拔出剑来指着他怒道:“做男人要敢作敢当,想不到你品德如此败坏!”
事关清白,徐墨终于急了:“我品德败坏?分明是你扑上来抱着我不放,我不抱你就闹,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是我想碰你吗?!”
说完后意识到失言,却见沈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他的剑稍都在发抖,他忙改口想要补救,却见沈砚豁得起身推了他一把,“你给我滚!别让我看到你!”
徐墨见他终于动怒了,既不走也不说话,只不知所措地站着。沈砚撵他也不走,便冷眼望着他问:“你不走是吧?”
“我……”
“那我走!”
没等徐墨说话便摔门走了。
徐墨早在刚才就已经后悔了,一见他要走恨不得马上追上去认错,可手按在门上的时候又犹豫了: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他的错,这样就让步他以后还不变本加厉?
这么想想他又坚定了不能纵容他,无论如何也要硬气一回的想法,于是推开门缝悄悄看他反应,却见沈砚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背对着门低着头,抬手擦了擦眼角悄悄地抹眼泪。
徐墨心中一痛,刚才的想法马上烟消云散,心中自语:若是换个人他早一剑过去了,哪还有命说话?他只是爱面子,我还跟他积极计较做什么?
想到这他也不在乎谁对谁错了,推门想要抱住沈砚说些好话认错,可刚开门便觉一阵风拂过,隔壁的门也恰好敞开。
有外人在,沈砚面皮薄,见了这情景连衣角都没让他摸到便闪身消失了,秦仙莫名地看着他们,神色尴尬地问:“昨夜……”
“什么也没有!”
徐墨恨恨瞪了他一眼追了出去,他不知道沈砚跑到哪里去了,走不多远便遇到了沈替,只见沈替目露凶光,面无表情道:“我是不是说过,敢欺负一定杀了你?”
徐墨见了他本能地紧张,忆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更是心神俱乱,越解释越乱,反而被沈替知道了昨晚的事,看他的眼神简直要把他千刀万剐,拔剑便要杀他。
“我早打死你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徐墨眼见说不清楚了,双足一点向后跃出三丈,但沈替那剑又快又轻,他只见青光闪动便已逼近,随手丢出一样东西去挡,刷刷几刀,一只机关小兔滚落在地,在快剑下竟毫发无损。
徐墨抱起睿睿指向那边喊道:“秦掌门也知道了,你杀他灭口去,对了……”说着指着自己的脖颈提醒道,“太显眼了,沈首领。”
沈替慌张遮住脖颈上的痕迹,眨眼间徐墨便已抱着兔子跑了,他回头看了戴上面具装聋作哑的魏示一眼,想来的确显眼,只好恨恨地回去了。
徐墨等躲密林中才得以喘息片刻,想起刚才的事,也不知道沈砚去了哪里,只好慢腾腾地在覆着枯叶的地上盘膝坐下,眼前闪过前世一次次被拒绝的画面,不由叹道:“如果昨夜跟他云雨的是书墨,他怎么会生气?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就连我都有些嫌弃现在的自己。”
四下别无他人,只有木兔子。深秋的树林色斑斓,少了虫鸣鸟叫,他越发觉得安静了,心也跟着愁了起来。见他黯然神伤,睿睿一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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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地蹭他的膝盖,徐墨撸了一把兔耳朵,自语道:“如果当时没有输该多好。说来奇怪,凌茗是怎么破了镇魂枪的?”
“你想知道,不如直接问我。”
耀耀日光下,数十道身影从林中跃出,将他团团围住。
第48章第五幕:故事重叠悲伤的轨迹(六)
第五幕:故事重叠悲伤的轨迹(六)
来人身皆穿玄黄道袍,人群最中立着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他容貌瑰丽,气质脱尘,本有仙人之姿,可惜目中少了点神采也就少了分灵气,便只剩了空荡荡的漂亮。
徐墨一听便知是谁来了,他盯住凌茗的脸,脑中忆起他拜自己为师的那日,那一天天气晴朗,他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倔强少年,自己怜悯他痛失亲人孤苦可怜,又感激上官辞恩情便答应他为徒,为了方便照顾以后也没过第二个徒弟。
当时自己涉世未深,并未料到此举反而惹得仙门之人的猜疑,怕他上官辞之子为徒是另有所图,同时也给清宵仙门后来的灾祸埋下了种子,更不提后来的祸事。
如今他长大了,被许多人簇拥着,拥有了自己都不曾有过的权力,无论是脸上的神情还是势在必得的决绝都给人一股如剑悬顶的寒意,让人不由生出物是人非的之感。
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又会怎么做呢?
秋风更冷了,飒飒拂过林端,凌茗并不催促,只是负手而立等他开口。徐墨自知躲不过去,于是不着痕迹地将兔子往自己身后一藏,站起了身,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凌茗挑起唇角,冰冷的脸上顿时粲然生辉,朗声笑道:“自然是来找你的。云中书院真是人杰地灵,本座一路来听闻你不少事,譬如帮无心谷主与情人再会,还帮玄微师伯被唤回旧日修为。”
徐墨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面色肃然,冷声道:“那你可知道无心为了动用幽冥还魂阵造了多少杀孽?玄微悟出大道,跳出轮回外付出了什么?白龙借许仙禅师的一缕魂魄相聚一面,等了又有多久?”
凌茗自嘲地笑道,“你怎知我等得不够久?付出得不够多呢?”
徐墨皱眉:“你既已成了仙尊,就该以光大太乙仙盟的为己任,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责。”
他只顾着凌茗,没注意到身后睿睿早已不见。
一只白点飞速地穿梭在林中,快如虚影,眨眼间消失在枯黄的枝叶中。
凌茗淡然一笑,称呼陡然换掉,“我跟你谈私情,你却跟我谈仙盟,那本座就就跟你谈谈公事。”
说话间杀气毕现,围住他的几十人抽出剑来。情形急转直下,连一片落叶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凌茗嘴角仍是在笑,那笑容柔如旖旎春光,可在徐墨眼里却只是牵动了皮肉笑意根本不及深处。
“本座待你不薄,你却勾结沈砚背叛太乙仙盟。仙盟惯来仁慈,只要你杀了他跟我回去,本座便争取给你减罪。”
徐墨拉长镇魂枪,早已听厌了他诸多说辞,冷冷道:“你说得待我不薄就是把我当做一个随意摆弄的傀儡,一个玩物吗?我不会伤害他,我也不会回太乙仙盟。”
凌茗身子微微一颤,心中颇有不甘,却仍强作笑容道:“他是怎么待你的?本座是怎么待你的?你怎么拎不清楚呢?跟我回去吧,念在你只是一时糊涂,本座可以既往不咎。”
徐墨只是摇头叹气,“你还是不明白,无论他做什么,他至少从不骗我,他至少把我当做一个有血有肉人来看,单是这点就够了。”
凌茗虽看不见,但又岂会听不出这声音中的决绝?他自失明后目所能及处皆是所见的只有漆黑,却能清楚地记得那日在羽族城下,镇魂枪的光是红色的,他眼里的血也是红的。
书墨选择毫不犹豫地刺瞎自己,仅仅因为知道自己要伤沈砚。而现在何尝不像当年那样,自己连一丝的关爱都没有分到?想到这他胸中气血翻涌,连惯来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冷了眉梢喝道:“徐墨,你勾结妖怪还满口胡言,本座一再规劝还不知悔改。你再不识好歹就别怪本座不客气了,将他拿下!”
话毕,十几道剑同时向他冲来,徐墨强行提气,背后□□一旋,将逼近的人扫了出去,但这次来的人没有几十也有上百,大多是前观尘山顶尖的高手,他修为尚浅,撑不过多久便落了下风。
他知道被凌茗带回去会是什么后果,硬生生地坚持着不知接了多少剑,只嫌少长了几十双手脚眼睛才不够用,一个不察便被人近了身在后心猛拍一掌。他顿时喉头一甜,知道被震了五脏六腑。他正强忍着到了嘴边的血,又听有破风声向着自己而来,眼见这把仙剑是避不开了,却听凌茗淡淡道:“不要杀他。”
那剑听命地疾转方向,以剑柄撞击在他胸口。余下的气劲尽数打在他心口,终于没忍住一口血喷出来跪倒在地。模糊间感觉有人靠近,他却没有反抗的力气了,意识混沌之际还在担心沈砚,心里想着:我不能再倒下了,我要保护沈砚。
没有丝毫预兆,电光撕裂浓云,惊雷炸响,大雨磅礴而下。
下雨了吗?
徐墨伏在地上,眼前的景象被雨水冲刷着,割成一块一块,他勉强看到凌茗仍静静地站在原地。雨水落在他的身上却连他的衣角都没能打湿,整个人在雨帘中雾影朦胧,如不染凡尘的谪仙。
“把他带走。”
前世和今生的差距判若云泥,他胸口剧痛,抓在地上的十指不甘地紧。眼看有人逼近,他沉住气,在那人靠近的时候忽然跳起,手中镇魂枪从下向上一挑,赤光没入对方胸口。那人立扑于地,血如泉涌,然而这拼死一击也耗走了他最后的力气,他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手下们眼睁睁看见刚才那人惨死,都犹豫着不敢向前,怕他再暴起伤人。凌茗叹了一叹,走到他面前撑起一柄纸伞挡住雨水,也遮住他头顶的天空。“妖怪都是一样,只会害人,你为何总是执迷不悟?”
他说着弯下腰去,可手刚落下就被冷冰冰的剑鞘挑开。
众人这才惊觉沈砚不知何时到的。
他身法极快,白袍窄袖,在阴雨下飘如鬼魅。
凌茗在知晓他出现时心头一跳。他早料到了这一刻,也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可当沈砚真正出现时他心里却又惊又恨,还有一丝难以言明的颤抖。
沈砚微抿唇角,这情景似曾相识,上一次发生是百年前的事了,可在他短暂的记忆中仅仅不过几日,因此这感觉格外清晰。
百年前,书墨不想他去,一个人承担所有。
百年后,徐墨不想他来,竭尽全力阻止。
百年光阴,桑田代替沧海,平地拔作高山,甚至他笑得模样也变了,可无论他变作什么样子,他做的事都从未变过。
他只是想保护沈砚。
沈砚盯着凌茗,清冷的眸中隐隐涌动出杀意。众人都以为他会说什么,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剑拔出鞘了,细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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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迸溅而出,震得周身的人退了好几步。
凌茗仍然从容摇头笑笑,道:“你在百年前就剑术湛,用五年先后挑战各大高手,成为天下第一,未有败绩。”
沈砚蹙眉,不置可否。
他忽然拔出剑来,指向沈砚。
“可我偏要败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沈砚的内心:你还有人性吗?你的良知随着你身高一起不见了吗?而且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有长高?
兔子的内心:暗中帮新主人的姘头,算不算背叛了前主人?
徒弟的内心:磕点药我还是能打一场的。
第49章第五幕: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一)
第五幕: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有什么可说的?
沈砚一翻手腕,挑剑刺去。
剑是普通的剑,但来势汹汹,如泰山轰然压下。众人只觉眼看这剑来了,甚至每一道剑影都清楚地烙在瞳中,却在这剑势下只能手心冒汗,动弹不得。
凌茗没有避让,手中长剑发出一声翁鸣,竟硬生生接下了这剑。
沈砚心里微微吃惊。能接住这剑就说明凌茗如今修为已不在他之下,他再仔细去看,这才从凌茗身上感觉到来自同族的邪气,心想,早听闻仙门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会剖妖怪的内丹炼制丹药来增长修为,在仙门中也是旁门左道,是被唾弃的。书墨一直教导他为人要光明磊落,想不到他堕落至此。转念又在心里冷笑,他连自己师父都能捅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走神间凌茗的剑锋到了面前,沈砚连忙侧身避开。
凌茗剑势汹涌如虎狼,又快又利,伤他要害。沈砚欺负他看不见,专刺他最敏感的眼睛,都舍去最后一丝修为,雨水从他们浓稠得墨发滴落,剑影在朦胧烟雨中晃动,过往的恩怨要以命来清算。
这一战便打了许久,雨如瓢泼浇在他们身上,沈砚瞥了倒在一旁的人连遮雨的伞都没有,心里明显有些急躁,他用法术修复书墨魂魄的时候献祭出了大半妖力,如今凌茗修为已经远胜过他,只要不漏出明显破绽就能耗到他力竭。他心里一揪,手上的剑跟着有一瞬的紊乱,但这仅眨眼的片刻便被凌茗识破,一剑穿过他胸口,毫不犹豫。
众人只觉眼花缭乱,等终于看清时,却只见沈砚身中一剑,胸口鲜血喷涌。
百年难得的良机,凌茗知道妖怪生命力极强,沈砚练的功夫又会快速修复身体,所以绝不给他喘息得机会。他手起一剑,刺的是沈砚喉咙。
然而这一剑却被弹开了。
在他动手的那刻,徐墨手中有一丈三尺长的镇魂枪忽然缩至墨笔粗细,手腕一甩,墨点飞至空中形状变换作黑色刀刃,竟将他的剑弹开了。有手下想上前帮忙,数十道墨刃像生了眼睛般簌簌割断他们喉咙,化作刀墙,将其余的人格挡在外,转瞬间已取十几人性命。
再看徐墨已经在雨中站了起来,有两行泪如铅水般从紧闭的双目中淌下,口中低唤着一个名字。
“砚砚……”
众人皆是一惊,凌茗也蹙起了眉头,不顾刚才被震得麻木的手腕,向前跨了一步,惊叫道:“师父?是你吗?!”
他还没有靠近就被最外层的刀划中,刀刃在他玄黄袖袍上留下一道墨痕,他知道划破的衣服地下,这墨迹也刺入了皮肉,整条手臂都使不上力了,便急忙令手下先除去沈砚。
这里的人不乏望气的高手,这时有人惊呼道:“他的气走得很怪,有点像妖怪……”
凌茗虽眼睛不能看,但也能感知到气的流走。他“看”向徐墨,却见他身上的气从丹田源源不断地外涌,仿佛取之不竭,走向也甚是诡异。百年前,书墨动用全力一战的时候也被人看出走向和妖怪一样,加上他用的法术大多自创,因此被指责用的是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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