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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箜篌响
这时徐墨一抖手中笔杆,在空中虚画一个字,试图突围靠近沈砚的人被重重击了出去,金光压身。手下弟子前去一探鼻息,已经断气了。
凌茗心惊,这才明白他仍在昏迷,意识不清,却知道沈砚有危险,只能将所有靠近沈砚的人都杀死。
沈砚怔怔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他流了许多血有些头晕,但即使再恍惚,又怎会感觉不出包围着自己的气息有多熟悉?
有多久没见了?多久没听到你声音了?
书墨。
凌茗也微微怔住,从视觉被封闭后他周身永远只有黑莽莽,但这个时候好像又看到了师父的音容笑貌。他定了定神,迅速掐指念咒,分出几个幻影,注以少量元神从八方逼近沈砚。
徐墨身体本能地施咒,阻挡虚影的靠近。
他的猜测被印证,既然没有意识,那么对危险的感知靠的应该是气。为了保护沈砚他会大量调动全部的阳气阻挡陌生人靠近,因此阳气流失的速度也很快。凌茗于是下令以虚影耗他的修为,等他修为枯竭。
抓住对方弱点攻击,在成败面前毫无道理可言。不多时,徐墨嘴角溢出血线,脸色越发苍白。但他没有意识,即使如此也没有停下。
沈砚终于看出他的目的,顿时激愤地瞪大眼睛,指着他怒喝:“欺师灭祖的畜生!我一定杀你!”刚才那剑伤了心肺,这一着急又咳了起来,心里直盼这伤好得再快些,可胸口原本几乎被捅穿的伤虽然不再流血了,还是血肉模糊,动一下都会痛。
凌茗恍若未闻,仍旧朝着徐墨的方向看他迅速衰败下去的气,在这时候犹豫了。或许是现在的情景和百年前太像了,或许是想起了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书墨从天而降的那一幕,忽然挥挥手令手下退下,杀气散了。
雨似乎停了,风也静了,只有依旧笼在头顶的阴云。
徐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像般立着。
“我不杀他了。师父,过度消耗阳气对你不好。”
下一刻,他身形一晃,毫无征兆地向后栽了下去,沈砚忙放开捂住胸口的手将他接入怀中。怀里的人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脸色更是灰白,他担心地晃了晃,徐墨的头就无力地垂了下去,落入他的臂弯。
他的脸和记忆中书墨将死时的模样相重叠,沈砚心头如被重击,突然记起人类的身体是很脆弱的。他一时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只是害怕了起来,顾不上自己的白衣被染上泥浆,顾不上思考抱着的到底是谁,不管不顾地紧抱着他拍他晃他,“你怎么样了?你要不要紧?你说话啊?”直到徐墨被摇得皱了皱眉,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回应才放心下来。
这时有仙盟的手下要带走怀里人,沈砚马上警惕地将徐墨抱得更紧,用刚恢复的力气抬手一挥,手中的剑化作白光飞出直冲凌茗左胸,凌茗险险避开后变会一把剑钉在身后的树上。
凌茗杀心又起,忍耐着道:“本座只答应不杀你,但他本座一定要带他回去。”
沈砚心想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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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从哪弄来的邪术,想给徐墨洗脑成前世的他,登时怒道:“你凭什么这样对他?”
凌茗冷声质问道:“他怎样都与你无关。沈砚,你只心疼他,不关心我师父吗?”
沈砚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被问住了。出神间凌茗抬手一指,将徐墨从他怀里夺走,沈砚似是想说什么,但却没有立场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太乙仙盟带回。
从理论上来说,人死后缘分就散了。转世相当于灵魂的重塑,又因为经历的不同,性格上会与前世差别很大。这种情况下,前世的情缘很难接受性格大变的爱人,由于缘分散了,转世后的人也同样难以和前世的爱人再续前缘。
因此他见到徐墨的时候只是问了问他的情况,并没有做太多打算,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阴错阳差成了现在的局面。
但是,书墨死时他悲伤痛苦是真的,不想伤害徐墨也是真的,忍不住会拿他们作比较是真的,觉得他们很像也是真的,看见他就想亲近他,想听他说话,会因为他生气,会忍不住想欺负他,都是真的。
这些感情似乎是矛盾的,但却又同时存在着。
沈砚失魂落魄地坐着,兔子在他身边蹦来跳去想往他身上扑,他想了许久仍没想明白。
雨停了,空中的阴云也散了,晴光在地上坑坑洼洼的水渍上折出斑驳的光。他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什么正溢着琉璃般的光,刺得他眼睛发疼,他将那东西拾了起来,那是一枚玉佩,他记得在徐墨身上见过,应该是刚才打斗中掉下来的。
电光石火间,无数画面尽数涌入脑中。
观尘山禁地,论道大会,无心谷,梧桐镇失却神阵,羽族告白,断桥一战,靠在他怀里的整夜,跳跃的篝火旁惊天动地的一吻……一段段回忆终于重见天日。
他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不是陌生人,他们相识很久了,他们经历很多了。
缘分散了自然不能再续,但却可以催生新的缘分。
一次次失忆,一次次爱上同一个人,靠的不是那轻袅袅一吹就散的前缘,而是每一次失忆他都在身边,从未有一天离开。
他痛苦地抱住痛得几乎要炸裂的头,在这极端的痛苦和刺激中昏了过去。
第50章第五幕: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二)
第五幕: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二)
百年前,太乙仙盟一次密会。
碧海间青羽道:“自沈砚回去,万妖国更是如虎添翼。”
另一位长老道:“妖怪极其好战,七十部族本来内战频频,自顾不暇,可沈砚一统万妖国后越发团结,更何况雷泽族魏示论战力恐怕不在沈砚之下。”
青羽道:“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几人争论不休,凌茗忽然开口淡淡道:“那就从羽族开始,破开万妖国防线。”
不知为何他说话的时候恰好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时有怒道:“羽族爱好和平,从不参与内战,若是偷袭羽族岂不是欺软怕硬?引人耻笑?!”
凌茗冷冷朝那边看去,是紫隐派大弟子,紫隐派也是在后卿出现时候式微的门派。那弟子话没能说完就被带走了,以后仙盟再没人见过他,紫隐派掌门敢怒不敢言。凌茗面无表情道:“妖怪对人类凶狠残忍,我们对妖怪也不需要仁慈,我看这沈砚就是万妖国的下一个后卿。可惜,总有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众人噤声。
凌茗缓缓问:“大家还有什么建议,尽管提。”
青羽看他的眼神终于有变,但什么也没有说,似是开始有所防备。一直默不发声的玲珑心忽然打了个哈欠,众人视线都朝向她,便笑笑道:“抱歉。对了,怎么没见秦掌门?”
她神色自然,仿佛只是不经意间提起,周围空气却都凝结了般,静得仿佛要滴水。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谁不知道清宵仙门这伙人和万妖国尤其是雷泽族关系非比寻常,虽然几年前秦仙和书墨闹翻了,见了面也都冷嘲热讽,几次差点打起来。
但他毕竟是秦箫的儿子,秦箫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出了名的,万一到时候他儿子也突发奇想来个恩义两全倒戈相向……没人敢想,因此这次是瞒着清宵仙门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没想到玲珑心当众再提。
便有人借口道:“清宵仙门远在圣朝事务繁多,来一趟不方便。”
所幸玲珑心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让人摸不清她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其实玲珑心即不是无心也不是故意,她只是想起了很多年前逍遥派发生过的一些事罢了。
凌茗环视全场无人再敢发声,仿佛世间只有他一人,第一次体会到了权力的美好,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距离权力的顶端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接着是羽族一役,书墨惨死。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沈砚最痛苦的回忆,从没人见到魔尊那么露出那么悲恸脆弱的表情,可没人知道这也是他最不愿想起的回忆。
师徒多年,书墨对他从不设防,就连镇魂枪的弱点都不瞒着他。他知道师父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对他下杀手,一定会用镇魂枪将自己暂时封印,这一战还没开始,就已在他心里演习了无数遍,每一招都计算好了。
书墨对他说过镇魂枪的封印是将一个人身上的时间无限地减缓,因此他先在自己周身施了加速时间的咒,镇魂□□入的时候作用失效,实际上他根本没有中枪。那时候海青松刚死,逍遥派墙头草随风倒,观尘山根本就没人,清宵仙门更是元气大伤,秦仙来太乙仙盟开会都要毕恭毕敬的。万妖国各族战力虽强但没了沈砚便各自为政,如一盘散沙。
只要解决了沈砚,再困住书墨便能操控天下局势。但他也有很多没料的事,暗处蛰伏着的碎魂箭,仙盟潜藏的内应,他的失误害死了师父,这是他最不愿想起的一件事。
接着沈砚来了,他要动用逆天阵法复生书墨,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况且若魔神因此破身再现,更是仙盟乃至人间的劫难。他没有多想,当机立断将沈砚打断关押,接着万妖国十几个部族听说羽族有难竟毫不犹豫地赶来援助,这些事都是在一天之内发生的,他怎能尽数料到?
最后在众人都散去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情替书墨尸的。书墨的魂魄被碎魂箭打碎,虽然有沈砚的阵法也只修复了大半,他只能带回观尘山慢慢修补,一修就是几十年。
他把徐墨强留在观尘山想把他变成一个不会总是与他作对的师父,那个在后卿面前没有半分惧色,强大得如同一尊神的师父。再看看连面对最弱的妖怪都束手无策,全然不见以往傲气的徐墨,曾经澎湃的崇拜之情渐渐磨灭。
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这个人真的是师父吗?
这样的漠视和怀疑在沈砚出现的那天被彻底打碎。
那是极盛时的魔尊,别说仙盟的人,连自己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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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憷,只有那个看起来很弱的徐墨敢救自己逃跑。他终于觉得这个人有点像师父了,只是还差了点东西。这样东西就在他被逼到极致的时候,终于出现了。
凌茗才想起来,这个人就是师父,他没有认错。
他以为自己早已无悲无喜,却在这时候完全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激动到根本顾不得沈砚,只想把徐墨带走。
然而现在把徐墨带回来已经二十天了,他自醒来后完全不记得昏迷中发生过什么,甚至不知道沈砚来过。但他完全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先是绝食,绝食两天又找机会逃跑,逃跑失败又说要自杀,一刻不消停。
太乙仙盟正是多事之秋,事务繁多,凌茗便简单粗暴地下令让人将他用捆仙绳捆起来关在房里,这才稍微安生。他又多次试探,徐墨也再使不出前世的法力,仿佛这惊鸿一现的法力只为保护沈砚而存在。
另一面徐墨虽然手腕被捆仙绳绑住动弹不得,但仍不放弃逃走的想法。捆仙绳虽然是法器难以挣脱,但只需一滴血破了它的气也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麻绳。
损耗血会让他变得虚弱无力,上次他损耗了一滴至今还没完全恢复,再失一滴恐怕连法力都会大打折扣,但他觉得机会难得,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一头朝床角撞了过去……
就在他即将撞到的时候,捆在手腕的绳索将他整个人拉住,如有神力般将他拽起吊在床顶。
徐墨这才看到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一人,那人双目无神,却对着他的方向颤声道:“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真的宁可死都不愿留下?”
徐墨看着他小小的身影,不由想起他小的时候,那么无助可怜,竟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晃着手臂怒道:“你把我绑得像畜生一样,这叫对我好?!”
凌茗盈盈笑道:“你又要自杀又要逃跑,我只好绑你了。你也别指望他来救你,你昏过去的时候他可是眼睁睁看着我带你走的。”
徐墨脸色一变,他不愿沈砚掺和进来是因为担心沈砚遇到危险,更是害怕沈砚要面临他和书墨只能选一个的抉择。对忘记与自己相关记忆的沈砚来说,自己只不过是个认识不到两天就骗他轻薄他全无好感的陌生人,光是想想他就能猜到结局了。
虽然道理都明白,但听到凌茗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徐墨扭过头去冷哼一声,“这是我们的事,你懂什么?”
凌茗却不生气,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平静道:“你觉得我还不懂吗?”
这小孩自拜他以后就总是心事重重,有什么也不说出来,多年来也没怎么长高。毕竟师徒一场,徐墨心软了,跟他好声商量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个了,听说你带着锦绣山庄对碧海间开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麟儿是怎么回事,他把他怎么样了?”
他被困期间已经断断续续听说了,锦绣山庄和碧海间开战牵连了有几十家仙门,已经发展成大规模内战。如若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都不明白凌茗一天天到底在想什么。
凌茗唇角露出讥讽的笑,笑着笑着却又像在哭。他猛地回头问道:“师父,在你心中我就这样十恶不赦吗?我对碧海间开战是因为他该死,当年碧海间少主海青松因为觊觎仙尊的位置,勾结后卿出卖了锦绣山庄,这件事您知道吗?”
徐墨当真一无所知:“我完全没听过这件事,海青松不是死了吗?这不是死无对证?”
凌茗冷哼一声道:“他虽然死了,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时碧海间派去办事的手下知道海青松会杀他灭口于是连夜逃走,隐姓埋名娶妻生子。但这件事被碧海间青羽知道了,她不但不严惩儿子,反而派碧海间十大高手杀他妻女灭口。可那家人还有个小儿子在正好不在,被灭门后他把当年的藏书找了出来,字迹印章都清清楚楚。海青松固然该死,青羽就不该死吗?”
房中静了片刻,难得他们还能这样好好说话,徐墨没料到还有这种事,见他说得有理有据便也信了三分,忽然想到一个人,又问:“帝国那边是谁接手的?”
凌茗道:“恐怕也是死无对证了,师父,你总骂我欺师灭祖,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妖怪没一个好东西,那个沈砚,我看他和后卿没什么区别,师父,别再执迷不悟了……”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通报:“仙尊,我们查到当时帝国和海青松勾结那个人是谁了。”
凌茗表情一凛,这件事对他格外重要,他顾不上跟徐墨争执一挥手开了门。不想这房门刚推开一丝缝隙的时候,便有一道金光直冲面门而来,他眼睛看不到,反应迟了一步便被定住,门被从外暴力地踢开,那人如从天而降般出现。
徐墨又惊又喜地唤他名字。
“沈砚!”
凌茗这才意识到中计,恨得咬牙切齿。
第51章第五幕: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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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五幕: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四)
第五幕: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四)
凌茗正虚弱,听到他的声音更不愿搭理,沈砚见他还敢嘴硬,便将剑扔给徐墨挽起袖子要亲自审问,徐墨知道他动起手来又是腥风血雨,忙将他拉回去商量道:“这孩子的脾气我了解,你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说的,让我劝劝他吧。”
见沈砚默许,他便弯下身子两指搭在凌茗手腕探他脉搏,看他没有大碍才低声问道:“告诉我,小麟儿在哪?”
凌茗受了内伤脸色苍白发青,看着狼狈不堪,却只轻蔑地冷笑不肯合作。徐墨急道:“你还要怎么样?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凌茗虚弱无力地在地上坐起,脸上毫无惧色,淡然道:“那就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早就想去地下见我父亲了!”
徐墨默不作声地站起,见他再次受挫早笑得不行,在一边劝他算了。徐墨脸色越沉,终于叹了一口气,手指一抬将挂在墙上的拂尘入掌中,神情复杂地看着凌茗缓缓道:“因为你是上官辞的儿子,做你师父很难。我不敢打你,你杀了人,我替你背锅,你做错了事我也很少训你。但是你别忘了,我是你师父,天底下最有资格打你的人是我。”
说着手腕一翻,尘尾拧作一股抽在他的背上,不伤肺腑只有皮肉之痛。凌茗自拜师以来别说挨打,就是重话都很少说。徐墨看见他背上衣服被撕裂后烙下的红痕,说不心软是假的,但仍强迫自己狠下心来接着道:“我现在才明白,我不打你,让你一错再错才是真对不起你父亲,我现在就告诉你你错在哪里。我虽然没有生你,但对你也有养育之恩,秦仙是你的长辈,沈砚救过你父亲,你却欺师灭祖,目无尊长。”
凌茗挨了打却不反抗,只咬牙默不作声。徐墨刚动手就有些心软了,见他这么倔便不再留情,教训道:“你现在




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 分卷阅读65
这样让我怎么对得起你父亲?苏罂的话你也敢信,你以为自己当了仙尊很了不起吗?她们在利用你你知道吗?我早该打死你,太乙仙盟也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凌茗咬唇强忍住眼泪,终于叫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见他还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徐墨怒道:“你住口,还敢顶嘴你这孽徒!当年你害死海青松的时候我就该把你送去受罚,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和你秦师伯是怎么低声下气求人赔罪的?你就只会惹事!”
尘尾如雨点落在他身上,凌茗头发散乱地垂下来,显得狼狈不堪,听到这里却忽然低下头不争辩了。徐墨见他如此却挥不下手了,将手中拂尘丢开重重叹道:“可是任何人都能杀你,唯有我不能。”
听到这一声叹,凌茗的泪水从眼角滑到两腮,无言地落泪了。沈砚很识趣不吱声,偌大的房间便只剩他紧咬着唇压抑着的抽泣声。
“我没有伤害他。当年观尘山一片混乱,我无力多照顾一个人,便托人将他送到一家小仙门,那家仙门没有孩子,便将他当做儿子抚养长大。”
听他终于松口了,沈砚急忙拎起他问道:“是哪家仙门?他现在怎么样?”
凌茗脸色苍白如纸,只被他轻轻一拽就几乎要栽倒,站都站不住,刚要回答却听屋外有人通告:“启禀仙尊,圣朝派了十万兵攻上来了,要你交出徐墨。圣朝皇帝独孤满城,亲自带兵。”
听到这个名字,凌茗面色变得更加难看,徐墨也顿时觉得浑身发冷,他刚要说话就被沈砚揪住衣襟凶巴巴地命令道:“不许去,你跟我回雷泽族,不许再见他了!”
“我……”
徐墨刚要说话凌茗面上恢复了淡然,平静道:“师父,你走吧,我来解决。”
“可是我……”
“你徒弟都让你走你听不懂吗?”
徐墨还想说话,沈砚就催促地拉着他开门,门口守着的睿睿就跳进他的怀里,徐墨见到睿睿活蹦乱跳的模样顿时忘了刚才要说什么,被连拖带拽拉到门口才想起来。
他忙攥住沈砚的手让他停下来,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砚砚,这辈子我不会再逃避了。”
他说话虽声音不大,但却坚决。深知他会这么说的沈砚骤然静了下来,他的侧脸看起来格外冷漠,眼底却是担忧。但是无论他是什么反应都无法阻止徐墨接着说下去:“我可以一走了之,他也会继续通缉我,就像过去那样。你想要复生我无非是因为我若那时死了未有太多遗憾,你是我的遗憾,砚砚,可是除了你,凌茗,秦仙,阿城,太乙仙盟都是我的遗憾啊,重活一世我不想在逃避了。”
沈砚深深地望着他眼波微颤,终于开口,声音都在发抖:“她是你前世的心劫,你险些道行尽毁。”
这时屋外的人声越来越嘈杂,圣朝的士兵已经攻上山来请他了,他仍执拗地不肯让步,他立在那里,紧紧握着手里的剑,身体危险地绷着,没有人敢上前劝他。徐墨先是有些诧异,而后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的心劫只有你啊,砚砚。”
倏然间,沈砚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狐疑盯着他似乎在回忆,不情愿地慢慢地地让了一步,徐墨随即便跟着圣朝士兵离开,沈砚回过神来又急忙跟上。
出了山庄大门,徐墨远远看到被身穿铠甲的士兵护在最内的华盖辇舆,上面坐着一位身着黄袍的中年男人。
大批的士兵围了上来作势要擒拿他们。
那人抬了抬手示意,属下便退下了。他气度从容,注目间隐隐有帝王之气,他的视线从徐墨出现的时起便落在他的身上,徐墨也一开始就看到了他,愤懑,怀念,愧疚,不甘,数不清的情绪糅杂在他眼中。
圣朝的满城皇帝缓缓从宽敞的辇舆站了起来走向他,徐墨只觉得他每靠近一分都让周围的空气更重一分,两侧的士兵便如风吹过的麦浪般纷纷跪倒。
徐墨将沈砚护在身后,防备地盯着那人,“你……”
他准备了一肚子话要说,然而他刚开口独孤满城便亲密地张开双臂将他拥住,笑道:“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大哥。”
徐墨脸上半是错愕半是茫然。
*************
前世。
这天天很晴,风很清,阳光有些刺眼。云中书院后山,书墨像往常一样坐在石头上思考人生,突然听到远远传来慌张的呼救声。
“书墨大哥!救命啊!”
求救少年一路冲他跑来,然而靠近他的时候却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绊了一跤狠狠地摔到了他的面前,这一摔身后的杀手马上出手举刀向他砍下。
书墨皱了皱眉,随手举起杵在手边的□□一扫,镇魂枪发出尖声长啸,这枪自沾过血后煞气越来越盛,还没碰到人就震得他身后那两名杀手几乎魂飞魄散瘫软在地,他仍气定神闲地坐着,连姿势都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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