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箜篌响
而后才发现,他已经想到这一步了吗?
意识到自己越来越不正常的徐墨慌忙夺门而出,逃避般地入了宫面见独孤满月端坐在龙椅上,许久不见她还是致漂亮,每一根鬓发都梳理得端庄整齐,双眼沉着看不出在想什么。
这短短一年的经历胜过了山中百年修行,初见她时那股不谙世事的天真早被磨没,在这红唇脂粉巧饰的面容后,徐墨隐约感觉到了龙气,他举手洒然一笑:“贫道见过陛下,望陛下福寿安康。”
独孤满月没有起身,头戴的高冠倾了倾,对着他微微颔首笑道:“仙尊多礼了,孤也正想找你聊聊。圣朝国师过去一直由清宵仙门掌门担任,如今你又是仙盟的仙尊,孤以为下任由你接任,你看如何?”
后卿复生后搅得天下大乱,太乙仙盟首当其冲,圣朝也损失不小,独孤满月又是女儿家,本就政权不稳,如今正是篡夺圣朝实权扩充实力的大好时机,如此再不必担心揽月、万妖国之类了,可他又怎能这样做?
徐墨便道:“多谢陛下抬爱。陛下不计前嫌,贫道却无颜留在圣朝,国师一位愧不敢当,几日后贫道便带清宵仙门返回旧址。”
他说过后,似乎见到独孤满月紧绷的双肩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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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地出了一口气,过了片刻才道:“也好,孤便拨给先生一笔迁款,圣朝事务繁多,孤便不相送了,还望仙尊见谅。”
徐墨忙道多谢陛下,独孤满月又不再多说,他心知自己的立场不便多留便告辞了,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独孤满月,那仿佛高到天际的案台后,只有她孤身一人。
他不由想起过去的阿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他首先是太乙仙盟的仙尊,亏欠他们良多的清宵仙门的掌门,她是圣朝的女帝,终究谁也不能开口再提。
回去的路上他心里思忖着仙盟如今的处境,就不得不想到沈砚。他虽不管事,在妖怪中的话语权还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早上蛇长老看他时那痴样,想想就来气,觉得他失忆了就可以趁虚而入了吗?再说沈砚本身也有问题,那么□□裸的眼神都没意识到吗?这些妖怪没什么羞耻心,指不定他以后还要做什么……不知不觉又想到奇怪的事了。
他暗暗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跟这个妖怪讲讲礼义廉耻,比如何谓从一而终,不想刚回道宫就见沈砚已经拾了行李,见他回来说道:“万妖国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徐墨默默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各族族长,不动声色地问:“出了何事?”
沈砚神色有些烦恼,不经意地蹙眉:“各族对如何处置魏示有些争议。”
徐墨嘴上不说话,内心怒道:处理一个战犯有什么好争议?就是想骗你回去吧!
沈砚看样子被烦得不轻,也没心思再纠缠他,接着道:“我先走了。”
徐墨内心冷哼道:看见没?这才几天就要走了,什么不会丢下他,什么喜欢他,还好自己没有喜欢他,不然指不定被怎么玩弄感情呢,这个渣男!
他见沈砚没管他同不同意就要走,表面云淡风轻地干咳一声道:“如何处理战犯兹事重大,贫道也该去看看才是。”
沈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忽得从他镇静的脸上看出了一丝过去常见的熟悉情绪,想起玄微告诉他的话陷入了沉思,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徐墨已断情绝爱,根本就感觉不到情绪,又如何给他喜悲的刺激,可如今看来似乎只要自己出现就能激起他的七情六欲。
他心里思忖着如何刺激这个人,敷衍地点了点头道了声随你。
徐墨看着更气了,怎么当着手下的面就不敢对他情啊爱的说了?看来他们过去的感情也不过如此。他甚至憋屈地想着,这件事结束后一定回清宵仙门与这个人生死不见,这次不能再被轻易动摇了。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倒是那白中透着森森青灰的蛇长老不住地对着沈砚没话找话,说话时长长的分叉舌头总是探出来,他站得又近,舌头又长,不经意地就要贴上了沈砚瓷白无暇的面颊,沈砚本就不太爱被人亲近,终于烦不胜烦地一脚把他踹了出去,用剑鞘指着他阴测测地问道:“我说没说过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吐信子?”
蛇长老委屈道:“大人,我们蛇就是要吐信啊。”
“你意思还是我错了不成?”
沈砚抬手就将剑鞘抽在他脸上,非要把他拾老实了才罢休,还要再打却被徐墨拉住满脸的慌张叫道:“别打他了!”
他下手没个轻重,但妖怪身体强壮,蛇长老不但没什么事,反而目露痴态,连呼吸都急促了。徐墨气得要死又不便明说,他怒视着那条蛇,谁知蛇长老竟抬眼幽幽道:“就是被魔尊大人打死,属下也毫无怨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徐墨看沈砚还是不懂,怕他再被占了便宜,急忙按下他的手慌不择言道:“不许打他!要打就打我好了。”
说完再意识到这话太有歧义,恐怕要被误会,沈砚听了果然眼里晦涩难辨,停了手打量了他许久,眼里露出玩味的笑意:“好,我不会打他了。”
他惯爱胡思乱想,徐墨也不知他到底想了什么,怕他再与这条蛇纠缠干脆不作解释了。
一路无言,回了雷泽族便是同各族长一起开会商讨如何处置魏示,由于沈替御下不严导致魔神复生,雷泽族这次做主的是沈砚,徐墨在那战中作为仙盟的助力也可以发言,沈替只能旁听。
魏示杀人无数,本在百年前就该被处决,但由于沈替坚持将他为奴隶将功补过才勉强留下性命,不想他再次背叛,后卿能造成这么大损伤他可谓是功不可没,因此各族长一致认同这次必须处死他。
其实这件事沈替也有责任,但众人都知沈砚就这么一个弟弟,便没人敢提。同样的,出了这样的事沈砚也不好过分袒护弟弟,故也万没有立场替魏示求情,况且他早看魏示天生反骨,再纵着定要出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徐墨倒是替他说了几句,说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他最后肯投降把他关起来好了,可他在万妖国没什么话语权,最终还是定了次日处决,他不由担心地偷瞄沈替的神色,然而整个过程他都一言不发,也不曾求情过,连眉头都没皱过。商讨结束后他想上前安慰几句,沈替却一如既往地阴沉着脸对他视而不见。
徐墨没有话语权,只好戳了戳未曾发觉他异状的沈砚道:“你还不去劝劝他?”
沈砚却意外理智地道:“劝什么?他放出后卿就是想要我们灭族,雷泽族绝容不下一个叛徒,我相信五弟比我更清楚。”
徐墨心想你倒是明白,可很多事不是明白就能决定的。
又想起那日魏示与他说过的条件,眼底不由露出一丝悲悯,不想过了一会沈替去而复返,那张俊秀英气的脸依然笼着寒霜,冷冷地问他:“他说了什么?”
“啊?”
见徐墨没反应,他脸色更加阴郁,又有怕被看穿的尴尬,态度不耐地问:“他要你答应什么?”
徐墨这才明白他想问什么,他顾忌沈砚在旁边,便在沈替耳边小声说了那件事,又笑吟吟道:“真的是举手之劳吧。”
沈替瞪着他,眼里的怒意如炸开的礼花,沉默不语地与他对峙着,不知是更气自己还是更气他,最终是沈砚将徐墨挡在身后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五弟,你是雷泽族的首领,应该清楚吧?犯了错就该承担后果,这件事谁也帮不了他。”
沈替张口欲反驳,到底没能说出口,只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从小就懂事,从没让沈砚心过,这次也不例外。
第76章第六幕:我的喜悲都被你包围(完结)
第六幕:我的喜悲都被你包围(完结)
这次行刑是在雷泽族进行的,魏示战力超群,各族长都到场监管确保万无一失。
沈替至今都一言不发的,灰蒙蒙的眸子在看到魏示出现时忽然明亮了起来。他被押送上来时不说话亦不反抗,仍是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在想什么。
身后的刽子手扛着一把锃亮的宽刀,在清白的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魏示被推跪在地,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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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到,日光还清冷,徐墨不由担忧地看向沈替,他天性敏感,几次要出事都会有些不安,却见沈替那双执念般地死死盯着那人,时辰还未等到正午他却忽得起身跃到刑场中心。沈砚也早就在注意他,同一时刻便腾地站起来喝道:“下来!”
这次这个从小到大都懂事识大体的弟弟却置若罔闻,只是紧咬着牙神色复杂地瞪着魏示,执拗地站在他的身前寸步不让,仿若下定了决心似的地开口坚决道:“四哥,你们都说错了。他是我的奴隶,要杀要罚也该由我来定。”
沈砚既不反驳也不认同只是急着上前要将他拉下,谁知下一刻沈替猛地将那刽子手手中的长刀夺下,右手握刀对着众人大声道:“百年前是我保证会看住他,如今他犯下大错也全由我承担!我是他的主人,该死的是我才对!”
说罢对着自己脖颈剌下,来不及制止,徐墨忙掷出手中杯盖打在刀背,刀势一偏,半只手臂被齐齐斩断,喷涌而出的血烫在呆住了的沈砚身上。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制止。
出了这样的变故其他人也大气都不敢喘。
魏示终于抬头看向他了,那双惯来平静无痕的眼里终于出现了少有的震惊。徐墨忙拨开人群挤入刑场中心,要夺下他那把刀,沈替原本白净的脸因疼痛和流血变得煞白,明明已没了拿刀的力气,却以那粗重的宽刀拄地站得笔直,对着众人道:“只要我活着,谁也没资格处置我的人!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人!”
沈砚如失了魂般定在原地,眼里如一池被搅乱的秋水,震颤不休,若不是指尖颤抖得太厉害真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徐墨忙替他应道:“好,将军投降将功抵过,你也失了一臂,此事就到此为止,对吧?”
他说着急忙在沈砚后肩拍了一下,把他拍回神来,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附议:“对,你也率雷泽族抵御后卿居功甚伟,此事就到底为止吧。五弟,这次四哥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以后再不会了,你放下刀。”
各族长本虽有些异议,但雷泽族妖怪处置奴隶的确是由主人决定的,他们部族积极应战也是有功,沈替又断了一臂,这么处置也算交代的过去,更重要的是魔尊大人此时正因爱弟断臂痛心不已,实在没必要为这件事得罪了雷泽族,因此也都同意了。
听了他们保证,沈替这才卸了那股犟劲,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栽倒下去。
沈砚颤抖地将他接着搂在怀中,大痛无言,竟哭也哭不出来,徐墨忙将那把染血的刀踢到一边搀住他为他止血,还好他从仙盟回来时带了不少灵丹妙药,保命应是不成问题,可这只手恐怕治不了了。
等处理好伤势沈砚才清醒过来,他杀气腾腾地瞪着魏示,徐墨觉得下一刻他就要把魏示拍死,然而沈替现在的行为已经明确地告诉所有人这个人不能动,因此他只能对魏示怒目而视,最后还是挑剑斩断了他手上的镣铐,威胁了他一句就忙着抱着沈替回房让他好好休息。
魏示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看着沈替,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闪了闪,漠不关心地偏过头去。
徐墨处理了沈替的伤势,便不急着跟去,而是停在魏示面前问道:“你还是宁可自己死也要杀他吗?”
他的反应竟和沈替一样地沉默不语,只是沈替明目张胆地无视他,魏示却装作没听见。如果前一句他还能装听不见,后一句却怎么也无法忽略了,徐墨说:“贫道能帮你解开阳灵鬼咒,现在趁他昏迷逃走,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以后你自由了。”
魏示很快恢复了平静,既没应也没不应,在徐墨又要开口前终于说话了,这是他这段时间来说得第一句话,一张口似乎连嗓子都哑了,还是冷冰冰的漠然的。
“不要多管闲事。”
徐墨反而笑了:“这可你自己决定的,回去别再背叛了。”
魏示忽然想到哪里不对,猛地按住他的肩,眼里闪过一丝懊恼道:“你根本不会解。”
徐墨无辜道:“如果真的能解,贫道为何不先解开自己身上的呢?”
魏示看着他束入冠中的长发,露出的那道咒印,黑着脸彻底不说话了。
沈替一连昏迷数日,一直由沈砚亲自照顾,谁知他一醒来就问魏示放了没有,沈砚被问得一愣一愣地说放了,沈替又问他逃走了没,沈砚呆呆地说没跑,沈替这才消停。
他等了半天,竟然一句关心四哥的话都没有。沈砚顿觉痛心,虽然此事他占了大部分责任,但五弟也没跟他谈过真正的想法,若早坚决地说了他也不至于执意处死魏示。转念一想,大概每个小孩都有叛逆期,书墨小的时候就闹腾得很,撒泼打滚信手拈来,而五弟只是太小没机会叛逆,如今只是补上了。
他黯然地推门出去,屋外已没了严冬时的萧索,老树抽芽,露出初春气象。庭院中的水井旁站着魏示健硕高大的身姿,这些日子他只隔三差五才来,来了也只是看看就走,这么重的伤也不闻不问,一派漠不关心只怕他死了拖累自己的架势。
沈砚碍于弟弟的面子不对他动手,但看他不顺眼也不愿与他多话,便也不理不睬地从他身边走过,离开院落的时候他听到了屋门推响的声音,他站在篱笆围成的门口等了许久,确认没事才离开。
他这才想起找徐墨麻烦,这些日子徐墨对他也不管不问,只偶尔来看看,算来出现的次数比魏示还少,态度比刚回圣朝那阵还要冷淡,一派渣男作风。
沈砚仔细地想来他态度殷切的时候自己身边都有好些族长,边想着暗自决定一定要做点什么好让他乖乖留在万妖国。
徐墨也是心烦意乱,这些天他一直想多看看沈砚,可只要见到他就止不住的心跳是他无法操控的心魔般的感觉,于是他强迫自己离这人远点,可又狠不下心来彻底离开,甚至连清宵仙门要处理的事都拖着,怕一这走就彻底见不到面了。
他胡乱翻着书,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又是一日没有见到沈砚,不知道沈替那边如何了,但是魏示应该不会再给他添麻烦了吧?恍惚间他慌乱的发现书中的文字都变成了沈砚的脸,他惊吓地阖上书,觉得自己有些神经病了,这才终于下定决心拾了东西向沈砚告辞。
他的院中有两间小屋,沈砚的住处就在隔壁,他满心琢磨着用什么借口最合适,又思忖沈砚挽留他该如何拒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沈砚早已站在院中。
小院里好些花先吐出了骨朵,开得灿烂,可他惊艳绝美的面容却压过了满院的春光,徐墨看得胸口一紧,险些忘了呼吸,而后才看到沈砚面前还有一人。因是背对自己看不清是谁,他只看到沈砚明明看到他了,还故意对着那人笑了笑。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却不想那人竟倾下身子贴近了沈砚的脸,这是什么情况?当着他的面就移情别恋了?装都懒得装了?
是可忍,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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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忍?徐墨只觉得气血上涌,什么都顾不上多想本能地上前将沈砚拉开,清他面前的妖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只有着狡猾的金瞳、顶着一对狐耳的金毛狐妖。
等等,狐族?
他心说不好,空气中果然飘着若有若的熟悉芳香,混合在花香中他竟未能察觉,登时一股灼热在身上蔓延开。徐墨只觉得浑身上下抽不出半分力气来,软软地倒在了沈砚怀中。
沈砚道:“多谢。”
狐族长道:“魔尊大人客气了,狐族对万妖国别无二心,苏罂我们也一直在缉拿。”
沈砚道:“好说。”
徐墨听不下去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们,面皮下滚动着的热气让他的怒意都淡了许多:“沈砚!你敢算计我,明日我一定不放过你!”
任他说什么沈砚全不放心上,只拍拍他的脸戏谑笑道:“你终于生气啦?怎么不自称道长了?怎么不假正经了?你还是多担心今夜吧,明日哪还有力气找我算账?”
“你,你敢……沈砚!……”
他脖颈泛红如没了骨头般浑身无力,眼里蕴着薄怒,抗拒地偏过头去不让他碰,侧脸透着禁欲的气息。然而他的反抗只会让沈砚越发来劲,隔着衣服在他胸.前敏*感的地方轻轻一撵他便僵住了身子,那股**的殷红漫上了耳尖,他呼吸急促,却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沈砚爱煞他隐忍的别扭模样,忍不住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抱他进了屋。
西边的夕阳恰好落下,日落后橙红的晚霞也渐渐黯了,魏示自进了门就站在门前没有吭声过,沈替在床上坐着也不说话,他的长发没有梳理散在肩头,不过几日原本合身的衣服又显得空空荡荡了,尤其是左臂袖下。
他看向魏示的眼神爱恨交加,最后还是先开了口:“你终于肯见我了。”
魏示这才有了反应,他慢慢走到沈替床前凝视着他受伤的那只手,他生得高大,靠近的时候彻底完全挡住了窗边的霞光,将沈替彻底笼在阴影中,周身都漫着浓浓的压迫感。
可他却忽然跪了下来,他虽长得高,跪下来视线却比沈替矮上许多,那股压迫感却没有因此减少。
沈替看着他问道:“那日,你是不是怀着杀我的心思?”
魏示声音哑然:“是。”
沈替自嘲地冷笑了一声,道:“那现在又为何不动手了?”
他看着魏示,魏示也看着他,爱欲情仇倒映在对方的眼里,他没有说话沈替却知他在想什么,紧握的右手忽然抬起狠狠给他了他一巴掌,咬牙怒道:“你以为我放过你了?背叛主人是何等罪过?可你是我的奴隶,要打也只能由我来打!”
这巴掌打得毫不留情,魏示的左脸立即留下一道血红的印子,沈替接着命令道:“把鞭子给我拿来!”
魏示沉默片刻,默默起身从墙上取下他那条有两只粗的黝黑皮鞭复又跪了下来,沈砚接过鞭柄对着他胸口甩下,立即在他胸前留下一条血痕,他只抬眼执拗地跪着,既不反抗也不饶求。
这副样子沈替更是来气,手腕一甩又是几鞭,重鞭打在肉上的声音只听着就让人心惊肉跳,他却眉头都不皱。沈替胸腔怒意更盛,甩在他大腿上,怒道:“你还不服气是吗?魏示,你跟着后卿不就是为了钱吗!我没给你钱吗?为什么背叛我!”
他那些心思沈替都清楚,魏示竟无法反驳。
他从未想过到底是因何恨他,又因何不恨了,或许那个答案是他不想面对的,又反问:“你又是因何不杀我?”
他们有阳灵鬼咒相连,在他背叛那时起沈替便可杀死他,但他没有这么做,还为他断了一臂。沈替被他气得将那沾了血的鞭子摔到他身上,重新坐回床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为何这么做,还要问吗?”
魏示只垂眼默不作声地跪着,他不说话,沈替却像能读懂他心理似的抬手轻抚着他的脸,手继续下移滑入他衣襟,柔柔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你不认错,不就是想要我惩罚你么?”
说着指腹捏住他的**轻轻揉搓,魏示身子一颤紧闭上双眼,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始终没有反抗。
月色升起,夜幕才刚刚降临。
因何恨他,又因何不恨了,都有何重要?
徐墨一觉醒来迷迷瞪瞪的,忽然意识到床上还有一人,这才想起那一夜荒唐,脸色难堪地坐起,这一动静惊醒了沈砚,两人在同一张床上,他却泰然自若一脸你在大惊小怪什么的表情。
徐墨受不了这种刺激,慌慌张张地系好扣子连长发都顾不得梳,下床对着东边的方向扑通跪倒,含泪道:“弟子愧对祖师爷教诲!弟子不到一个月就被这个妖怪骗上了床!”
沈砚听不下去,不耐烦地将他踹倒,恨铁不成钢道。
“教你法术的是我,你跪谁呢?”
徐墨只觉得浑身像被一万匹马踩过似的酸痛,他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想到沈砚这样的人能让他占到便宜吗?显然不会啊。而且他身上又酸又痛显然是被凌虐了一番,不禁悲从中来。
这个渣男,玩弄他感情还拔吊无情。
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带了几分哀怨道:“我是修道人,你竟对我做那种事!”
沈砚意识到了他在想什么不由笑了,捏住他的下巴笑吟吟地道:“这么斤斤计较,亏你还是修道人。你觉得委屈,那我让你上回来不就好了?”
徐墨听了脑中不由浮想出他白腻无暇的胴体,脸刷得红了,拍开他的手怒道:“贫道一念修道,怎会想这种事!”
“你昨夜不像是这么想的啊。”
沈砚不由分说地搂住他腰身,优美的红唇与他的侧脸贴上,手抚上徐墨小腹,暧昧地道:“莫非仙尊大人就是喜欢被强迫?”
徐墨说不过避不开,打也未必讨得着好,势力还被人家压过一个头,越发窘迫,恨不得捂住脸钻进被里再不见人,但一见沈砚又要出言调戏急中生智也不知如何想的突然就抱住他翻身压住,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将他接下来的话彻底封住。
他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亲吻这个人,这一吻便失了神,本能地撬开贝齿与香滑的小蛇勾缠,吮吸他的津液。他以为沈砚会反抗,会打他,可沈砚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任由他亲吻。
他的心脏在胸腔止不住的狂跳,什么都忘了,只想抓住他的手就不放开,只想让这吻持续到天荒地老。
十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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