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懈可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八分十二
“阿谢哥哥!”
“……”男人将手负在身后,面上并无久别重逢的喜悦,只冷淡道,“公主千金凤体,莫要做这等危险的事,还是快快下来罢。”
少女怔了片刻,桃花眼微微张大:
“阿谢哥哥……你,你怎么待薇儿这般冷淡,不过半年不见,你我竟已生疏至此,难道不是你让人送我回宫的吗,又为什么……”
她一语未休,泪却积蓄起来,下眼睫盛着饱满露水,将落未落,极为动人。
这番情景,就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打动,更不要说特别怕惹女孩子哭的吴谢,他此刻只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人生的分岔路上好在系统及时在他眼前打开任务面板,还把未解锁事件重点标红。
犹豫的态度迅速消退下去,明白目标所在的男人,终归是硬起心肠开了口:
“公主可记得这是何处?”
少女表情微变,轻声道:
“怎么不记得,这里是承乾宫,我做鬼都不会忘的地方。”
“你就不奇怪这里的主人,如今身在何方吗?”
眼瞳微闪,少女凝视片刻,小声问道:
“她在哪里?”
男人亦怕吓坏她般,柔声答道:
“她本该在陛下陵寝前安眠,现在正扒着养心殿里的龙榻不肯走,也是很让人头疼。”
露水似断线珍珠般滑落,少女嘴角隐约抿出一点笑意,带起两个小小的梨涡,轻声道:
“……是吗。”
“不过,明日以后,六殿下就会登基。”吴谢微微仰头看着她,眼底渗透彻骨的冷静,“她将荣升太后,也不必再扒着龙榻哭喊,而公主您,或许会再被送回尘清观。”
笑容凝固的刹那,彦凌薇细长五指紧攥手中白绫,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人,只觉满目陌生。
“可是,如果你成为皇后,这一切就不同了。”男人撑着耳边ooc值拉起的警报声沉稳道,“你手握六宫生杀大权,想要怎样都可以,无论是报仇,还是……追寻你想要的自由。”
“你在威胁本宫吗?”
这位公主终于脱离柔情蜜意的幻想,任由泪水从脸颊流下,琥珀眼瞳中满是凄惶,她沙哑地低吼道:
“吴大人,事到如今,你是在威胁本宫吗?!”
“那么,这种威胁……公主不想要?”
男人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深若潭水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破绽。
彦凌薇说不出话来,她攥紧白绫,几乎将全身气力都勒在掌间,但观内生活到底过于清苦,她早已消瘦得不成样子,连拽下白绫发怒都做不到。
报仇,她自然想报,而且是非报不可,她做梦都想让丽妃尝尝那些地狱一般的日子;自由,她也想要,浑浊宫廷拘束甚重,她不想下半身再困于此处,原本……她是想要与这个人一起,携手天涯的。
可是,他如今却已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令人思慕的少年郎。
时光消磨掉青涩与羞怯,他周身气息冷肃,像具难以动容的千年玄冰,举手投足间,尽管充满将领魄力,却也失了她最爱的,依稀藏于男人内心深处的一点纯真。
这个人,终于被这口名为权利的染缸,镀上色翩跹的面具,不肯再为她摘下了。
青丝垂落额前,遮住少女面容,银线成串跌碎在地,嗓音却化为冰冷的锥,听上去格外高远冷清。
“本宫可以配合。”
她低笑一声:
“只是,六殿下恐怕不是最后真龙,到那时,本宫又该如何自处?”
“强娶本就有违伦常,你既是被胁迫,待此间事了,便恢复公主名号,五服封地,任选其一。”吴谢道,“以后辗转京城,还时能见面。你自逍遥去,这四角皇宫,总不能困你一辈子。”
“那么,丽妃呢?”她说,“她毕竟是太后。”
“你是皇后,这些事不必问我。”男人神态平静,“六宫协理之权在你,彦安不过名存实亡的天子,他管不着你,我亦不会让他有插手余地。”
“我知道了。”
眼角泪痕犹见,彦凌薇抬袖拭去,“咔嚓”一声剪断白绫,她从椅子上跳下,将沉重金剪搁在案上,见吴谢差人拿走剪刀,她不由轻嘲:
“本宫不会再寻死,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不日礼部会上呈详章,由你过目。”男人并未答她,而是低声道,“毕竟是人生一大事,仔细些总没有错。”
少女讽刺一笑,点头应是。
吴谢自知再待下去也是给对方添堵,于是不再久留,临出门时见到白亭,想起自己的任务道具,附耳吩咐道:
“临安公主出嫁兹事体大,你派人去将先皇后大婚时用过的头面取来先送去景阳宫让殿下过目,得他担心。”
白亭领命,又问六皇子处如何处理。
吴谢冷笑一声,懒声道:
“拾掇干净关去养心殿,遗诏盖好三印之后交由陛下近侍,于明日辰时宣读,要礼部加紧动作。”
吴谢走了两步,见白亭还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忍不住回身道:
“还不快去办事,跟着本将做什么?”
白亭嗫嚅道:
“就…这样扶六殿下登基了吗,四殿下那边……”
“嗯。”男人看上去心情更差,但还是勉强应答道,“按计划把消息放出去,四殿下那里,自有我在,你不必管……下去吧,这几日事太多,我想一个人静静。”
白亭见长官神色疲惫,连忙小心应是,在意地瞟了眼对方的腰,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躬身退下。
吴谢不想回景阳宫,又暂时无处可去,游荡过几个园子,独自找了个血腥味没那么重的亭子坐下。
他单臂吊在骑马栏上,斜靠柱背,一条腿弓起踩在地面,另一条腿盘起搁在椅面,低头去看水榭外游动的红鲤。
这些无知无觉的小东西在碧水中畅游,一副欢快活泼的样子,丝毫不知外面的天已经变了,这样无知无忧的单纯,偶尔也让人羡慕。
“宿主……”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好像带着几分失落,“对不起。”
“怎么突然道歉?”
“在天牢的时候,系统不是有意要干扰您的想法。”电子声线里藏着一点委屈,“实在是男主的话太容易引起歧义了。”
吴谢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听到这里才意识到,系统居然还在纠结那天晚上彦松对白薯的形容,不由慢慢笑出声来。
“我说,你这个情感插件,不会是在什么盗版网站随便下的吧。”男人眯眼瞧着天空白阳,表情好看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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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上去既不官方也不正版,还捆绑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资料,得不偿失啊。”
“插件是正版插件,官方权威,还有安全认证。”系统说,“sex是情感表达的一部分,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吴谢轻轻嗯了一声,嗓音温厚:
“你说得对。”
“想要拥抱,想要亲吻,从繁殖层面来看,这样的欲望并不肮脏。”电子音稍微有点犹豫,“不过,举报是因为上面要求‘符合规章’,所以有一部分内容被划到年龄限制里,只要出现就必须要对宿主进行提醒。”
“嗯?”男人说,“我早就成年了,这种举报功能应该用不上吧。”
系统:“但系统没成年。”
吴谢:???
吴谢:“你多大?”
系统:“从有意识到现在,大概十六年。”
吴谢:“……”
他明白了,这个举报功能跟宿主毫无关系,是专为保护“未成年”系统设置的,话说现在连电子ai都这么有人权了吗?
只是吃惊归吃惊,被初夏日光这样舒适地烤着,便忍不住生出一种从骨头里滋生的懒意,男人眨眼速度越来越缓慢,最后轻声道:
“我睡一会儿,有人来了叫我。”
系统答应下来,男人便立刻闭眼睡去。
凉风拂起水面褶皱,纤长眼睫在光线中颤抖。
他半跏坐于朱栏碧水间,乘梦境渡一池琥珀,在这名为夏的素宣上,自成一幅摇曳丹青。
……
一缕轻柔凉意,自眉骨,掠过脸廓,再至棱角处转弯,轻轻抵在耳侧,往下勾扯时,带来些微痒意。
意识仍陷于浑浊的梦里,半张的眼眸触光之后很快眯起,赤澄像潮汐涌入眼帘,逐渐占领充斥着茫然情绪的眼瞳,两片红色光斑映进沉沉墨潭,维持着入睡前姿势的男人静静凭栏,带着不设防的松懈,无意识摸到正在脖颈上骚动的冰凉。
那东西又脆又薄,颇为锋利,却颤得厉害,他拇指一挲,扭头就浸入一汪朱蜜之中,恍然醒神,才发觉怀里不知不觉已靠了个人。
这人坐在他腰侧空出的椅面上,把他紧紧夹在栏间,正执一根极长的衔珠翠翘抵在他喉尖,笑盈盈摆出一副爱怜态度,很是让人心烦。
“殿下。”男人面无表情道,“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果然是太累了。”翘首九珠微颤,青年语调温柔,“声音哑成这个样子,也不知有没有着凉,不若随我回景阳宫,安安稳稳睡一觉。”
“臣才醒,不困。”
抬手拨开九珠凤簪,尽管知道这是自己的任务道具,吴谢也没有想要拿走的欲望,他此刻睡意尚存,还留着几分倦怠在体内,意识却清醒过来。
见彦松在面前撩来撩去,不肯停手,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出了毛病,下意识向本该负责警戒的系统询问:
“是我睡得太死了吗,你叫过我没有?”
“没有。”
男人一听就炸了:
“怎么回事?来人了你都不叫醒我?!”
“宿主睡眠质量首次达到最优级,叫醒将给宿主脑部造成一定压力,且男主情绪稳定,暂无威胁,所以系统没有打扰宿主。”电子音一本正经,“如宿主有需要,可将男主手动列入警报名单。”
“列列列。”吴谢简直要扶额,“我差点给他一拳。”
“名单已记录。”
“算了。”吴谢叹气,“还是别了。”
“名单已删除。”
一主一系统正在脑内对话,青年却趁这时候斜靠于栏上,歪头去迎男人视线,吴谢本不想看他,绷紧半晌,终于还是动了下眼珠,微微垂眸,问:
“怎么?”
玉白的指挟着金灿灿的华簪,珍珠晃动间与圆润甲盖相呼应,两人面容皆笼于黄昏滤色,镀出几分静谧中潜藏的柔情。
“你把这东西送来景阳宫。”
杏袖扶栏,龙纹煜煜,风拂乱青丝,皓齿吐出戏谑字句。
“是想做我的皇后吗?”
男人一时失语,任由那迤逦尾音消失在日暮深草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吴谢:ban掉皇后,让我上
彦松:龙床恭候
第46章
在彦松看似戏言地问出那句话时,男人心底蓦地升起一阵悸动。
俊美无俦的青年捏着金簪,姿态悠闲,吴谢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之前在中转站与系统的对话,如果可以,他想问问对方到底在最后选择了什么,是不断遗忘,还是将记忆保存?
但无论最终答案如何,他都不会再被影响。
这个人只为他而来,本身就是件令人欣喜若狂的事。
伸出双手捧住怀里那人的脸,靠近瞬间,薄淡的檀香气息渗进拂来的夏风里,男人眼神逐渐认真。
“我想你做我的妻。”
青年被这句话定在原地,狭小空间中,他与这人平视,觉察到面颊上罕有的烫意。
“皇帝你做。”男人银甲煜煜,平静话语下潜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你不会有皇后,只会有个一字并肩王”
“这个并肩王,只能是我。”
彦松笑起来。
跟之前所见过的任何笑容都不同,他终于剥下那层似有若无的雾,微张的菱眼里盛满光华,在昏黄中单纯因为开心而露出灿烂笑容。
“怎么回事,明明认识你这么多年。”他将男人贴在脸颊上的手拉下,轻柔地攥入掌心,“却好像只有这几天,我才真正了解你。”
“你用这个姿态一开口,我就料到你要说什么。”他说,“分毫不差,阿谢。但很奇怪,话是说了,我却感觉不到你的野心,你当真如你所言,是那样想的吗?”
“是,但是如果效忠的人不是你。”男人眉目沉静,认真回应,“我不会越狱,不会设局,更不会坐在这里,同你说‘我要做一字并肩王’。”
他垂眸抽出那根被挟在对方指尖的凤簪,有些认命地笑道:
“这么多年,我唯一的野心,不过是……”
未尽的只言片语,消弭在紫气渐露的天际,金簪穿过柔软乌丝,定在青年髻间。
……
京城看似风云初定,太平之下,暗涌奔腾。
太子逼宫,先皇驾崩,六皇子率五城之军救驾,太子于文华殿自刎……这前面的剧本,倒还能让人看懂,但之后的操作,却让众诸侯与天下百姓目瞪口呆。
四皇子无故被软禁于景阳宫,六皇子挟兵登基,接连宣下几道令人侧目的旨意,先是封五成兵马使吴谢为一字并肩王,这是权利瓜分的一部分,虽然位置给得高过人预期,却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但这位新皇在封赏完毕以后,竟然在先皇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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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寒之际,向天下布告要娶其姊临安公主为皇后,择日便要大婚!
这一下就炸了满朝文武大臣的锅,谏议雪花片似地飞上龙案。
除此以外,还有新皇锐意削藩等流言散播于诸侯之中,各地封王开始慌神,也借大婚一事纷纷上书议论“国事”。
部分忧国忧民的,满折恳切之语,细数历代明君,前朝灾祸,要求新皇饮水思源,追忆往昔;这其中也不乏模棱两可之辈,一面表达忠心与关怀,一面委婉谴责顺便试探。
还有几个兵权在握,尤为显眼的诸侯王,上来的折子都极具个人风格,有个写了百余行指责新皇数典忘祖要造天谴,有个表示此为天子家事毋须看旁人脸色……绵密心思渗入字里行间,令人揣摩。
外人看这朝堂内外真是好生热闹,却不知朝臣与诸侯们的心思再多,也完全无法传达到新皇所在之处,对于他们的动向,新皇一无所知奏章看似进了紫禁城,实则根本没有送入太和殿,而是直接运到景阳宫,由被“软禁”的四皇子加以过滤,最终剩下的消息,便成为新皇眼中的全部。
这场闹剧的幕后操控者,正蛰伏着等待火花爆裂的瞬间。
彦安早在吴谢拒绝杀掉彦松的时候,就明白自己是被造入了一个裹满蜜糖的局中。
但他并未拒绝。
他很清楚,这是圈套,也是绝处逢生的机会他毕竟是皇帝,一旦登基,就算吴谢想动他,也不得不顾着表面的尊卑关系,很难从明处下手,只能暗中行事。
当然,对方的局也摆得很简单明了,无非是先借立后之事让他失德,再散播谣言,利用诸侯王将他从皇位拉下,继而拥立彦松,达成最终目的……虽然不明白为何吴谢宁可帮一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也不愿与他合作,但没有关系,诸侯看似是对方的利器,却也会成为他的筹码。
异姓王是无法改朝换代的,如今剩下的正统继承人唯有他与四皇子,既然怎么样都只能暂时当个傀儡,他何不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那个?比起困难重重的皇位,异姓王更在意肥沃的土地与私兵的驯养,只要许以好处,相信换个比吴谢更好控制的合作伙伴,不过是时间问题。
然而在登基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天真。
彦安的早朝,只上了一天。
当他欲从寝宫前往太和殿的时候,守卫却在折门外拦住,称他还有伤在身,不宜上朝,劝他回去躺下,他自然不服,大闹以后,吴谢终于出现在寝宫门口这人披甲执锐,高大身形布下的阴影在逆光中无限拉长,五官坚毅且眼神冰冷,犹如一把没有情感的兵器。
彦安永远无法忘记对方抽剑时说的话:
“陛下不肯假伤,臣只好代劳了。”
寒光在腿侧一闪而逝,血液飙溅的瞬间,恐惧令他惨叫出声,血很快染红明黄褂裤,龙形暗纹逐渐变深,就在这时,他听到男人轻笑一声,剑还鞘。
“陛下真是让人为难。”
满手通红地惶然抬头,却见男人扯下肩甲绶带,走近几步,他害怕地往后瑟缩,却给这人捉住脚,当下不敢再动。
细长的紫色绶带被对方牵引着绕进大腿,紧紧勒住动脉,先前还看着极为吓人的伤口,很快就不再流血,男人略为粗鲁地卷起他被划开的裤角,尽管因扯动皮肉而痛得微微发颤,但恐惧还是令彦安咬牙忍耐下来。
“这伤不会影响陛下日后行走,好生将养就会痊愈。”见切口无恙,这人便抬眸冲他一笑,“但陛下若是乱跑,到时候伤口再裂开,以后的事情,就难说了。”
彦安疯狂点头,他知道自己但凡有些骨气,这时候就该一脚踹开对方,宁死也要争取出去的机会。今日站在他面前做这种事的若不是吴谢,换任何人来,哪怕是最残暴的诸侯王,他都绝不会轻易妥协,无论如何,他自认有底牌在手。
可是一旦面对吴谢,他手中的筹码就化为空气,他不知道对方到底了解他多少,却很清楚自己完全不了解这个男人。
强势,冷硬,专断,偶尔闪现的残酷温柔对方的态度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巨剑,忽高忽低,忽远忽近,令人胆战心惊。
站在这个人的身边,彦安觉得自己随时会死。
“不能出去的确有些无聊,陛下若有闲暇,可以批一批折子,不要怠慢了政务。”男人满意起身,连语气都柔和了几分,“只要陛下不做傻事,臣自能保您无恙。”
彦安心有余悸,点头表示明白。
那之后,男人就状似有礼地告退了,没过多久,果然有奏章陆续呈入,还有一位嘴巴很严的太医为他隔帘诊伤,说法与吴谢一般无二。
黄帐之下,新皇呆滞地望着头顶绘的盘龙天顶,半晌后,他慢慢闭上眼睛,陷入柔软被絮的细白手指,攥紧了那根染血的紫色绶带。
大婚很快进行,捧着国法朝纲的御史大臣当场跳下金水池,尽管如此,也还是未能打断这场备受诟病的联姻。
婚礼在永和宫进行,宫人端着各式物品,如流水般涌入宫殿中,又从里面有序退出,这是大于朝史上最为匆忙的帝王婚事,却也是一场极尽奢靡的盛宴帝王为彰显对皇后的宠爱与重视,在短短半月内,便逼工匠用金银玉石等物重新装饰整个永和宫,使得它即使在夜晚也看上去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犹如一颗伫立在东方的启明星。
“叮,【助彦凌薇成为皇后】进度值+100%,当前进度100%”
向来清冷的景阳宫内装饰了些许喜庆的红色物件,案上摆满枣生桂子,还有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致糖人,灯影绰绰间,男人用搁在一旁的湿布将沾满糖水的手拭净。
他面前剥了满盘龙眼,像堆积起来的水晶球子,朦朦胧胧映出橙色火光,看上去格外漂亮。
“吃吧,我去把窗关上。”
将碟碗推至批改奏章的人手边,他欲起身,衣角却被人拉住,对方执笔看他,含笑问道:
“还在生气?”
“没有。”吴谢说,“只是觉得吵。”
这人于是就松了手,漫不经心地道:
“白亭说戌时要来见你……”
“不见。”男人砰地把窗放下,“看着他就烦。”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直接回绝了他。”细短笔尖在砚台上掠过,“……还说没有生气,不过是根腰带而已,就这么让你难为情?”
“不是难为情,我就是觉得……”男人回身看他,抿唇绷了会儿表情,忽然单手捂脸,重重叹气,“唉,太大意了。”
那日他与彦松互诉衷肠,两人回到景阳宫,十里营内的一众将领及幕僚已经到达此处,正在屋内商讨削藩事宜,见他们前后脚进屋,先是露出审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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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随即所有人的视线像聚光灯一样投射在他腰间。
吴谢最初以为是自己身份特殊,于是开言缓解尴尬气氛,这些人倒没有过多为难,只是瞅着他的眼神非常奇怪,待聊完正事准备散开,坐于首位的彦松却叫他留下,当时西陉军副将表情复杂,特别想说些什么,却被主将一把揽住肩膀疯狂往外推,屋里的人如潮水般退去,他才觉出不对。
他一摸腰间,鳞片冰凉,没什么问题,指尖却碰到扣在虎面腹甲里的玉石腰带,在系统提示下终于恍然腹甲衔接处是虎面嵌口,类似于固定皮带的扣畔,而如今穿在其中的并非玄色铜钉的兵甲腰带,而是镶金缀玉的皇室素带。
出门前他与彦松的衣服混在一处,白亭催得急,他又对这些衣服不太熟悉,匆匆套上以后也来不及检查,跟着白亭就往外走,完全没发现有哪里不对,但先前候在屋内的全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一眼就觉出他服装制式有问题,更意外发现这条腰带的主人是……怪不得这些人全都表情复杂,也不知到底脑补了什么。
只是,白亭不提示他也就算了,毕竟这个属下的办事风格就是兢兢业业,谨慎稳妥款的,或许是心存疑虑,故而没有提醒。但彦松就很说不过去了,这家伙肯定早就发现他衣服有问题,但偏不说,还在水榭里跟他扯些有的没的,最后来这一出,的确很让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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