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懈可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八分十二
狐狸为此感到非常苦恼,为了接近对方,它不得不向男巫求助,男巫送给它一瓶喝了就会变小的药,它总算能够借此伪装成火红仓鼠达成心愿。但这瓶药有个缺陷,喝下去以后只能维持两个小时的药效,在这期间,狐狸没有任何办法变回原样。
伪装成仓鼠的狐狸很快跟心仪的仓鼠成为了朋友,它们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仓鼠很喜欢狐狸火红的毛,经常摸摸它们,在上面睡觉。
有一天,它们相约在湖边见面,仓鼠翻开肚皮在狐狸的尾巴上睡觉,就在这时,狐狸敏锐地发现有危险在靠近,根据气味,它意识到,那应该是一匹盯梢已久的大灰狼!
故事画到这里就结束了。
吴谢顿时有种一口气梗在胸口的感觉,系统也难得发话:
“关键时刻cut,这操作完全得宿主真传。”
吴谢:???
他什么操作,怎么就得他真传了?
来不及跟系统理论,少年已伸手蒙住最后的画面,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什么重要的评价。
“画风很可爱。”摩挲着q版拟人动物的姿态,男人问,“还有吗?”
少年虽然摇头,嘴里却快速又热情地补充道:
“我会继续画的,我一定会继续画的,老师,老师你继续看好不好?”
“你这么着急,是怕我拒绝吗?”男人露出微笑,伸手揉了揉少年轻软的发,“画得很好,就算不说,我也会来问你要的。”
殷送从未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是如此明亮,仿佛万顷阳光流泻而下,把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浇得暖了。
听诊器再度被拾起,医生仔细地为完全打开身体让他检查的少年做完初步测量,确认没有什么异常以后,他用潦草的花体字在病历本上细心记录,摸摸对方的脑袋,他在少年殷勤的目送下,提着医箱离开了房间。
那扇门的缝隙一直开着。
医生心情愉悦,嘴角含笑,正转过拐角处,旁边却突然伸出一只手臂,硬生生把他拦在了过道间。
是殷白。
“白少。”下意识保持两人的安全距离,医生后退半步,“有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西装革履的男人满面微笑,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差点忘了,我周末在市中心的空中餐厅订了法餐,不知道吴医生有没有空赏光?”
“我吃不惯西餐。”吴谢态度冷漠,疏离地说,“谢谢白少,我就不去了。”
欲绕过对方离开,却再度被拦住,吴谢左右过不去,索性停下脚步与对方平视,冷眼欣赏殷白的“表演”。
“你不喜欢西餐,那么,中餐?”殷白仿佛毫无所觉地挂着笑容,强势地立在男人面前,像一座铜铸的高山,巍峨到不可逾越,“吴医生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说,我随时可以去安排还是说,你其实没有什么忌口,只是不愿意…赏我这个脸?”
吴谢:很有自知之明。
系统:“很有自知之明。”
内心独白与系统高度重叠,吴谢掠过心中惊讶,竭力控制面部表情,流于表面地道:
“先生这几天情况不大好,我没有什么心情去外面吃饭,白少要真的为先生着想,就别为难我了…当务之急,还是以稳定先生病情为重。”
一旦把殷早这座大山搬出来,殷白也无话可说,他灰色眼眸里闪耀着尚未熄灭的不甘光芒,却还是微笑着把路让开,甚至还做了“请”的手势。
两人短暂地擦肩而过,这人却趁着间隙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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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只要先生不在,病情自然就‘稳定’了,对吗?”
医生猛地顿住脚步。
殷白却将两指并在唇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面上笑容修饰得无可挑剔,随后……轻描淡写地转身离开。
他拖长的暗影,消失在拐角之外的光明处。
第62章
殷早的身体无可遏制地衰弱了下去。
这些年,随着殷家产业逐渐洗白,从地下转向明面,内部慢慢分裂出两方势力,一方是以殷白为代表的企业人,负责打理殷家上下产业的财务,决不沾手任何法律界限外的业务;另一方是以殷早为代表的元老,他们仍不肯放弃自己在各地区盘亘的权利,依旧用黑道的做法暴力敛财,同时对殷白等人嗤之以鼻。
殷早明白,世道已经变了,今时不如往日,因此很久之前就希望这群叔伯能够敛一些,但这群人不仅没能敛,每每划分地盘时都尚要倚老卖老一番,内斗得比商战还厉害。
殷早最初还想管,后来见这群人完全执迷不悟,再加上病情严重,慢慢也就算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在殷白面前,还是会竭力维护几分这些元老殷白早想取缔掉殷家那些不大好看的枝枝叶叶,在修剪完小势力以后,就要对这些大头目动手,看似是剪除麻烦以绝后患,实际上还有削弱殷早势力的意思。
但这些元老到底也是在尔虞我诈中浸淫多年之人,轻易动不得,再加上殷早保护,就更加棘手。
元老们也明白,殷早是隔在他们与殷白之间的一道墙,要是殷早塌了,洪堤溃散,殷白一旦成为家主,他们的日子绝不会好过,说不定还会像垃圾一样被拾得干干净净,不得善终。
在殷早被送icu以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人,但很快就被墨镜保镖们清理出去,第一个赶到的人,不是殷白,而是元老中最有话语权的大佬,廖武义。
……
廖武义让人清场以后,第一眼就注意到正在等候室内吃泡面的男人。
这人他认识,是殷早给自己养的家庭医生,每次去主家开会或者闲聊,总能看到对方在殷早旁边晃,不是在开药就是在打针,像个哑巴一样,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存在感。
此刻对方食指与拇指捏着叉子,眉头紧锁地吸溜着杯桶里的食物,看上去仿佛在想吃面以外的事情,因此虽然举动突兀,廖武义也没说什么。
这个人毕竟是殷早的亲信,在场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殷早的病情如何,他还有话要问,没打算为难对方。
但他能想通其中关键,别人不一定能想通。
身后刷地刮过一道风,廖武义来不及阻止,就听“嘭”地一声,医生手里拿着的泡面哗地洒了满地,红色油星溅了半身,像血一样脏兮兮地弄得乱七八糟。
“咱们殷家养你这么久,主子都进去躺着了,你他妈还有心情在这里吃面?!懂不懂事!”抖着浑身肥肉的男人拔枪叫嚣着,“我告诉你,早早要是死了,老子一枪崩死你!”
医生捏着手里的叉子,不紧不慢地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他有双狭长且深沉的眼眸,瞳色是亚洲人追求却很少能看到的纯黑,这种黑度在光线充足的地方会看上去非常清澈,而如今在枪支阴影的覆盖下,只剩令人心悸的黑洞感。
“我是医生,不是神仙。”男人态度漠然,用油兮兮的叉子格开枪管,“就算你现在开枪,人要死的时候还是会死,没有任何作用。”
“你!好小子。”保险栓嘎啦一下打开,肥胖的男人怒道,“用不着等到那个时候,我现在就送你下去……”
“肥四,你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暴喝声制止了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被称作“肥四”的男人闻言抬头,当时脸上就换了表情,满脸横肉堆起窝进去的笑意。
“哎呀,是柴先生…还有小少爷啊。”
柴林手拿两份盒饭,牵着半大的少年往这边走过来,余光瞥见正杵在路中间的廖武义,不由把眉头皱起来:
“吴医生只是家庭医师,又不是主刀,你们为难他做什么,要是给先生知道…估计又要动气,你们就不能帮先生省省心?”
廖武义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误会了。
殷早久病不愈,这么多年下来,跟前常见的也就这两位,这位吴姓医生只管殷早健康,对黑白两道的事务漠不关心;倒是柴林,这些年殷家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务,都由他过手以后才给到殷早手里,说是太上旁边的九千岁也不为过。
他原本眼见着那边越闹越大,正准备制止呢,结果柴林先一步出现在这里,看这个架势,应该是几人早约好了在等候室里吃饭,这位吴医生煮泡面大概是想要先留在这里,得结果出来,冷冷清清没个人听通知。
肥四这回,真是闹了一出大乌龙。
“四老弟要来,也没同我说一声。”廖武义呵呵一笑,摆出和事佬姿态,“来了就直奔吴医生去,我还以为要问什么话呢,哎呀。”
他转头就催促旁边的保镖去给这位吴医生拿衣服,对方却摆摆手,把完全脏掉的白大褂脱下来放在垃圾桶旁边,随后低声同柴林嘱咐了什么,就接过其中一份盒饭,把打着领带穿着背带裤的小少爷带走了。
廖武义连忙暗示保镖跟上,生怕这两人随便乱走出什么事情。
“廖叔,不用了。”柴林拆开自己的饭盒,不过轻瞥一眼,那保镖就停下脚步,不敢再动,“吴医生有分寸,没事的。”
“有分寸就好,就好。”廖武义干笑几声,很快把话题转到殷早身上,“早早的病,现在是什么情况……”
……
说话声在背后渐远,最终隔绝于白色大门之外。
男人松开少年潮湿温热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包烟。
“老师,你没事吧?”少年扬起头问。
男人咬起一根烟,含笑摇头:
“少爷,我去那边抽一会儿烟,你在这里吃饭,好吗?”
殷送正准备点头,忽见老师望向他身后的视线一变。
他像警惕的小动物般猛地转头,却见把铁灰色西装打理得整整齐齐的殷白,正带着秘书站在他们面前,笑眯眯地用自己昂贵的打火机顺手给医生点了烟。
这个男人像很熟悉似地将对方额前又碎又短的刘海撩开些许,语气宠溺:
“去抽吧,待会儿出来找你。”
医生面无表情地微微偏头避开对方不规矩的手,只潦草点头就拽着少年离开。
尽管什么也没说,但殷送却察觉到老师咬着烟的牙齿似乎非常用力,甚至能听到隐约的“格格”摩擦,浑身上下都透露出非常不爽的气息。
好像比起被掀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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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客气的点烟更让他生气。
殷送仰头看着老师,仿佛能从那股浓郁的烟草味里,嗅到心头与之相似的,烦躁心情。
殷送正一口口地往嘴里送饭,圆圆的琥珀眼瞳却像猫一样仔仔细细地盯着窗口边的男人看。
那人惯拿温度计的指此刻夹着细长香烟,巧克力色滤嘴透露出几分甜蜜气息,烟雾朦胧掉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反倒有些衬他过高的身形。
洁白衬衣老老实实塞在窄的灰白西裤里,浅棕皮带漫反射出颗粒光点,男人的腰看上去有种瘦长的优雅,宽阔肩膀很能引起让人依靠的欲望,他就那样靠在半叠合的窗边,在碧色玻璃与蓝色天际的交界处,静静地抽着那根燃烧过快的烟,就像一副静态素描,只用铅描摹出一点云似的意境。
他低头轻轻吹走框内烟灰,露出点怡然神色,微微偏头倚着窗户的金属包边,风掀动他乌黑发丝与单薄衬衫,有些许从领口泄露进去,鼓吹起来的衣袖显出几分清瘦,仿佛衣服太大,要把他整个人都装进去似的。
殷送看得有些入神,甚至连嘴里的饭是什么滋味都有些捉摸不清了。
“怎么不喝汤?”
那人在逆光中摘下嘴里的巧克力色滤嘴,微微张开的薄唇溢出烟雾,将那张盛着笑容的表情模糊了,细细的雾转变成发着白光的云,或是美人蒙面的纱,边缘亮亮地掠过这人的眉梢眼尾,编织成少年从未见过的好看景象。
“忘了。”少年目光单纯,透着对美好事物纯粹的欣赏,“我马上喝。”
于是对方又笑着把即将烧到头的烟放在嘴里抿了一口,吐出比之前几次都更加浓郁的雾,这次的烟圈色与白玉相近,等再散去,男人已把烟蒂放在窗框上摁灭,顺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这次,搅散迷雾的并不是吴谢自己,而是已从争吵中脱身出来的殷白他似乎把秘书留在了等候室里,自己却独自出来找人。
“吴医生,上次的邀请,你考虑得怎么样?”
“什么邀请。”男人将手搁在窗檐,试图让风带走指间余味,“白少有邀请过我?”
他看上去好像真的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殷白从不会在这些细节上纠结,于是上前一步,凑近的动作看上去更加柔和:
“市中心,空中餐厅,法餐想起来了吗?”
“原来是邀饭。”医生可有可无地撇开视线,不自觉去捕捉少年小口喝汤的动作,“西餐中餐无所谓,关键是跟谁吃。”
“吴医生说到了点上。”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像模板雕刻的器械一样,准地维持着嘴角和气的微笑,“先生的病情既然已经‘稳定’下来,按理…你应该有时间才是,嗯?”
镶嵌黑曜石的两枚眼瞳瞬间转向,殷白在医生定定望过来的视线中泰然自若,回应的眼神带着一股莫名笃定。
沉默良久,医生首次向他露出笑容,平和而轻柔地说:
“好啊,你想定在什么时候。”
“周日傍晚。”
拿捏住白衬衫微敞的纽扣,男人的手被医生拨开,对方后撤一步,客气地拉开距离,态度软化的背后,带着几分弹簧似的韧性。
“那就听白少安排了。”
殷白没有强求,他明白,现在不是该心急的时候只要按照计划慢慢来,迟早有一天,这个人会是他的。
离开之前,他的余光掠过缩在旁边喝汤的少年。
少年皮肤白得像半透明的水玉,长长眼睫垂下,食堂里普通的冬瓜炖排骨汤就快被他喝干净,看上去根本就是个脆弱的瓷娃娃。
一碰就碎。
不着痕迹的满意之色抹平眉角,殷白伸手摸了摸怀中表皮粗糙的纸面,意气风发地回到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战场,在他背后,医生递给少年半张纸巾,不言不语地发送出一条短信。
借着擦嘴的瞬间,少年瞥见短信栏内短暂的几个字句。
怀表。
to柴林
第63章
空中餐厅是个比较尴尬的存在。
对于现在的吴谢而言,不管谁请他吃饭,都是个不怎么明智的示好举动,这个举动会导致他做出些异于常人的行为。
譬如无知无觉地吃下数量惊人的八角。
实在不是他想吃,而是剁碎的八角跟蘑菇混在一起,他实在无法只靠肉眼辨别它们的区别,然而即使吃进去,无论是嚼劲还是碎块质感,相差得其实不那么大对于失去味觉的医生而言,山珍海味还是黑暗料理,除了对人体健康的那点影响尚且让他在意,其余并无任何区别。
吃起来都是一样的味道。
一样的没有味道。
此刻他面对端上的前菜,闻着洋葱汤的浓郁气味,看着盘里晶莹剔透的鱼子酱,内心承受着与菜色不符的漠然。
表面上,他还是拿起了勺子,在半开放式的天台上,将一勺热汤和着晚风送进嘴里。
“味道怎么样?”抿下一口气泡水,男人关切询问,“正宗吗?”
“白少请客从来没让人失望过。”滚烫的热汤滑进食道里,医生不动声色地捏紧勺柄,“西餐不讲究正不正宗,对于我来说,能觉得好吃,已经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了。”
“你喜欢就好。”
殷白似乎对他这番发言还算满意,没有再说什么,当下只闻刀叉碰撞声,医生认认真真地把鱼子酱蘸面包吃完,洋葱汤却没有多喝,他的反应,看上去就像个对餐品口味有取舍的正常人,与殷白印象中所了解的“吴谢”,一般无二。
在等待副菜的余闲中,吴谢抽空回了几条短信。
殷早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病情尚处于观察期,有些问题柴林不方便跟普通医生聊,还需要来征询他的建议。
殷早是颅内肿瘤,几年前摘除过一次,但很快又复发,只能通过药物勉强控制,之前进icu也是因为肿瘤压迫血管导致的突然昏厥,按照现在的情况,估计要在医院里待两到三个月的时间,进行辅助化疗。
柴林正在详细询问关于化疗的部分细节,医生耐心回复以后,得到一句谢谢,就没有再刷出新消息。
打算放下手机喝口白葡萄酒,手机屏幕却忽然一亮。
老师,我画了新的后续。
by殷送
不动声色地按下关屏键,黑掉的屏幕没有引起对面男人的警觉。
大概是觉得气氛合适,男人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开始同医生闲聊起菜色,等把满桌菜式聊遍,他看似无关紧要地提醒了一句:
“吴医生,你总这么白少白少地叫我,总觉得过于生疏了,好像我们还不是很熟似的。”
吴谢:……本来也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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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啊大哥!
系统:“你谁啊大佬。”
内心想法再次跟系统达成高度统一,面上却还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只能按捺着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陪对方往下磨:
“我与先生共处八年,称呼不曾变过。”医生用食指与拇指轻轻转着水晶杯托,“与白少一样。”
“既然你不打算改,那么我改吧。”男人十指交叉,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桌对面的人,“阿谢,我这样叫你,怎样?”
不怎么样。
医生露出完美无缺的笑容,极淡地点了下头,权作默认。
“你这些年一直跟着先生。”
殷白不自觉笑了一下,看服务员换下餐盘,将副菜放在桌上:
“但好像不怎么喜欢跟生意接触。记得前几年,先生还想你去五福路帮他办点事情,你一开口就拒了,殷家上下,哪怕是我也不敢这么驳他面子。”男人用高度透明的灰色瞳孔静静盯住他,“阿谢,先生对你,真是厚爱。”
“先生对吴家有恩,但我毕竟只是个医生。”银质叉子陷入培根卷中,小幅度旋转着,“医生就该做好医生的事,除了治病救人,我也不想了解别的。”
“是啊,阿谢总是这样专心得让人害怕。”他张嘴咬掉贝肉,放下的眼眸让人看不清楚里面情绪,“也不知道,如果先生不在了……你还会不会留在殷家。”
面对殷白丢来的试探,吴谢没有接招,毫无味觉可言地咽下培根卷,他又用小刀去剔贝肉,似乎正沉湎于眼前的食物,并未将对方那句话放在心上。
“阿谢。”但对方好像并不想给他逃避的机会,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如果先生不在了,你会留在殷家吗?”
医生慢慢抬起头,窥如深夜的瞳与藏着银河的星海对上,这是两人坐上这方长桌以来,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进行直接且无避讳的眼神交流。
手机屏幕再度亮起,缩小的浏览浮窗滚动一则消息。
老师,我有点头晕。
by殷送
顺手摁灭屏幕,医生率先别开视线,语气里是全然不感兴趣的随意:
“不知道,看情况吧。”
“看情况?”刀叉割开培根卷,叉根将肉卷牢牢钉在盘中,殷白却放开刀叉,用白布擦了擦手,“我就直接点说吧,阿谢。”
“我想雇你做我的专属医生。”他五指交叠成一个适合托住下颔的曲面,表情闲适,“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向?”
“我……”
“不用急着回答。”他再度执起刀叉,眉眼含笑,“你可以慢慢考虑,吃完再给我答复。”
殷白的笑容总是像一张完美光滑的面具,即使他没有提到任何危险的字眼,吴谢也依然能从他未尽的话语里听出几分莫须有的威胁。
原本就不怎么有的食欲迅速消退,吴谢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饱了。
他不大明白殷白对原主的执念是从哪儿来的,或许是家庭医生的特殊性质,比起仅仅是服务于某雇主的外人,他们的相处更像是亲人,可能让这位白少产生了过多不合时宜的想法,以至于千方百计想要把他搞到手。
在吴谢看来,殷早的结局是重症不愈,殷送与殷白必有一争……虽然他隐约预感到,剧情能让原主和殷送活到十年以后,说明这个过程中殷白并未杀死殷送,很有可能是原主在背后出力,但他并不想用情感羁绊来吊住殷白。
在殷白的手下保护殷送,他自有方法,况且他想要了解的人只有mr.yan而已,从最开始,他就没打算像原主一样跟殷白纠缠不清。
思绪理清,他正准备想个理由婉拒对方,摆在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发出一阵嗡鸣,闪动的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
殷送。
医生盯着响动的电话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捡起手机,滑下接听键,发出柔和的声音:
“喂?”
“老师。”听筒里的呼吸很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急促气息,暖呼呼地喷出沙沙电流音,“你在哪里?”
“我在……”医生抬头看了眼已经放下刀叉的男人,平稳地说,“吃饭。”
殷白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无意识用食指划动桌布的人,似乎觉得这个细节很有趣,灰眸微微眯起,他显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老师,你看了短信吗?”少年这么问着,却又很快抛弃了这个话题,“老师,我好难受,额头很烫…老师,我好像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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