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懈可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八分十二
柏择小心翼翼地抱起受伤的主子往后窗走去,他带来的助手也意会地走出房门,对外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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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的一堆人称情况略有些棘手,请诸位保持安静,于是被安排过来的玉龙山庄仆从们皆凝神屏息地盯着那扇清漆折门,无人注意到有个黑衣人肩扛一只披着雨布的大袋子悄然离开,朝院外的小路走去。
唯有这个把门的清溪谷弟子看到了一切。
确定二当家已带着谷主走远,他推开门进去“看情况”,也如法炮制地暗中离开见那所谓的大夫迟迟不曾出来,被言嵩安排在此处负责救治“恩人”的管家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带众人闯入,却只见得人去楼空。
“不好!”管家大惊失色,“恩人被掳走了,快去禀告少主!”
他万万想不到,这一切都在那位“恩人”早已设好的计划之中。
干爽的衣物,柔软的毯子,安神的香料,以及已经被处理好的伤口,都让人感到舒适,吴谢终于张开眼睛,重新启动的热感图给了他一点安全感,尚未逃离玉龙山庄时,他还担心被言嵩看出破绽,但现在看来,柏择的办事效率,比他想象的还高。
要是当初他在现实世界的时候也有那么一个得力下属,当初那场导致他失去右臂的意外事件也许就……算了,想这些做什么。
吴谢扶着摇晃的车壁慢慢坐起,突然有双手伸过来将他扶住,那手很有力量,不仅扶着他顺利坐起,还让他倚靠在一个宽阔温暖的靠枕上。
头依旧有些昏沉,吴谢听到倒水的声音,很近。
半晌,他才意识到自己靠的不是枕头,而是男人的胸膛。
对方的语气略微紧张:
“谷主,您好些没有,要喝水吗?”
“嗯。”谷主大人冷淡地应了一声,回想片刻后问道,“我要你取的东西,取回来了吗?”
柏择愣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只玲珑骨哨,这骨哨上还串有一根破损的红绳,显然是个旧物,他把这东西轻轻放在谷主伸出的掌中,低声道:
“属下观察良久,这枚骨哨谢知薇几不离身,故而取来,如若不是,待护送谷主回谷以后,属下再找机会去取便可。”
“不必这么麻烦。”吴谢将骨哨入袖中,喘了口气,“就是这个。”
柏择见自家谷主说话都劲的样子,不由露出心疼之色,他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只能克制着声音劝他喝水,见他首肯,连忙把碗偎在男人唇畔,服侍他慢慢喝下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叮,已获得【谢知薇的骨哨】”
“物品已纳,集要求已完成。”
袖中一轻,方才还待在袖子里的骨哨消失,通关要求面板在眼前展开。
任务道具:谢知薇的骨哨(已完成)
宿主需要完成重要事件:
1、污染言嵩(已完成)
2、在谢知薇面前假死(已完成)
3、唤醒言嵩(0%)
刀是要挡的,骨哨是要拿的,人也是要逃的,不然凭空变出一颗解药给言嵩吃ooc值肯定崩,其实最主要的是,当初制定计划时解药研发还需要一个多月,吴谢不想待在玉龙山庄跟言嵩互相折磨,他看着言嵩难受,言嵩看着他也难受,不如分开一段时间,让他从长计议。
于是,他设计了这场武林大会的局。
因为时间原因,他当时只能粗简地同柏择交代一番,却没想到柏择完成得这么出色,不仅真的帮他把女主的骨哨偷来,还顺利把他从死亡边缘线拉了回来。
而现在,面对再过一天就能制成的解药,吴谢打算回到清溪谷以后就开山宴客,请言嵩与其它宾客一起前往清溪谷,然后伺机把解药喂给言嵩,让他做所谓的“试药人”,反正最后一个通关要求完成他就会立刻脱离,那时候ooc值也奈何不了他。
只是现实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马匹“吁”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吴谢听到一声惨叫,似乎有什么重物从马车上栽倒下去,马蹄乱踏之间,他被柏择安顿回软毯上,这人道:
“谷主,属下去看看情况,很快回来。”
然而不等他动身,就听到外边传来那人病态张扬的冷笑:
“阿谢呐,你可让我好找。”
吴谢猛地扣紧衣袖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谷主。”柏择咬牙,“属下这就护您离开!”
“护我离开?”他的谷主面色平静,语调清冷,“你怎么护,杀了他吗还是杀了他带来的人?”
“属下……”
“扶我出去。”
“谷主!”
“我不想说第二遍。”男人戴着遮目的脸转向他,薄唇轻启,“打伞,出去。”
柏择眼中的光黯淡下来,他沉默片刻,或许是意识到形势比人强,终于还是去箱笼里取出素伞,先行跳下马车将伞撑起,轻唤了一声“谷主”,吴谢便撩开车帘,从马车中出来。
言嵩穿过重重雨幕看着站在素伞下的男人。
男人依旧一身玄衫白衬,披散的长发简单挽在脑后,遮目下露出高挺鼻梁与淡色薄唇,看上去不像个差点死掉的病人,反而温柔和煦,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平和上一刻让他好好休息,下一刻就让他尝透十指连心的滋味。
一如当初,一如此时,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变过。
变的是他。
青年的玄衫白衬早已被淋湿,乌发用木冠高束,潇洒披散在身后,显出年轻人的不可一世与锋芒锐气,水珠顺着他英俊的面颊滚落,沉如蜜珀的瞳直直盯着那个与他同衣同袍的男人,他们一个高坐马上,一个驻足于泥地之中,却像彼此的镜子,映照出对方心灵深处潜藏着的,最不堪的欲望。
“阿谢,你还记得我当初是怎么告诉你的吗?”玉扳指在拇指间焦灼转动,青年轻轻旋着这抹碧色,眼瞳中尽是沉下去的暗芒,“如果你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言嵩,你敢!”柏择最先怒吼出声,“你……”
吴谢却抬手挡住他接下来的话,挺直脊背“看”向言嵩,沉声道:
“不劳言少主动手。”
男人蓦地拔出身边人腰间匕首,一刀刺进自己的膝盖骨,闷哼一声,硬是咬牙剜出一块飞溅的血肉来,朱红溅在他苍白的脸颊上,他推开要来扶他的柏择,听到周围密集的雨声,喘了口气,立刻就要去剜另一条腿,却被骑在马上的青年暴躁喝止住:
“够了!”
男人闻言顿住动作,随后慢慢直起身体,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带着几分讽刺与肆无忌惮,他甩开沾满粘稠鲜血的匕首,金属摔在石头上,发出清脆响声。
他道:
“吴某现在只是个废人,三十五年苦功早被您一朝散尽,如今目盲腿残,算是吴某咎由自取试问言少主可还满意?”
言嵩动了动唇,浑身上下都因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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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发着抖,无法言说的寒意从心中升起,和着落下的冷雨,逐渐凝结成他眼角热融融的潮湿,与面上雨水一并流进雪白领口中。
喉咙好像被硬块哽住,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言少主满意,那么请让一让,吴某还赶着回清溪谷疗伤,不便在雨中久站。”男人平静道。
“不。”勉强发出一个音节,言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满意。”
“言少主的意思,是不放人了?”男人的表情阴沉下来,“莫非是还要吴某的另一条腿?”
“阿谢何必步步紧逼。”
言嵩在这灰暗的场景中乍然绽出一抹爽朗笑容,露出他向来拿手的从容:
“我只是想带你回去。”
“回去?”男人也笑了,“不必劳烦言少主,回清溪谷的路,吴某还是能找到的。”
“阿谢总是喜欢曲解我的意思。”言嵩温声道,“跟我回玉龙山庄去阿谢,你应该也不想清溪谷出什么事吧。”
话已至此,便只剩□□裸的威胁。
吴谢沉默片刻,迅速地在袖面下捏了柏择的手,他依旧直视前方,嘴唇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先回去看情况。”
柏择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然而吴谢已经踉跄着上前一步:
“言少主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吴某是不得不从了。”他说,“但吴某有个不情之请,我的这个属下办事伶俐,死了可惜,还请言少主高抬贵手放他回去,这样一来,吴某也好安心同言少主回玉龙山庄。”
言嵩表情和煦,语气更加温柔:
“如果我说不呢?”
“那吴某只有以死相逼了。”男人笑面不改,“俗话说主死仆从,吴某如今竟然连一个下属都保不住,与死何异?既然如此,还不如死了干脆,既有他陪葬,也不枉我与他主仆一场。”
柏择听完这话眼中含泪,言嵩则直接气笑了:
“好一个主死仆从好,我不杀他,你跟我走。”
吴谢于是从柏择手中夺过素伞,面色一放,冷声道:
“废物,还不快滚!”
柏择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头,肩膀急剧耸动,他呜咽一声,转身消失在重重雨幕之中他要立刻回清溪谷找人来救谷主,这次,决不能有任何差错!
柏择前脚刚走,言嵩后脚就下了马,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玄伞就朝男人走去,他把那素伞夺走丢得老远,换上自己撑开的挡在男人头顶,语气亲昵:
“柏择必须死,你求情也没用。”
他手势一摆,伫立雨中的半数人马便立刻朝柏择离开的方向奔去,这些人全是腰佩长剑的好手,柏择若落到这些人手中,定然逃不过一劫!
吴谢欲说些什么,忽觉唇上压来个冰冷的东西,下颔被人紧紧捏住,他不得不被迫张口,对方的力度十分霸道,唇和脸虽然又冰又冷,但舌却是温暖的,呼吸之间也带着暧昧的温度。
他感觉自己被人抱住,或许是因为这人抱得太用力的缘故,束在胸口的绷带下传来一阵撕裂感,让他不由发出声闷哼。
青年意外地就此退开,他摸到玄衫下厚厚的绷带,原本闲适的表情一变,焦灼问道:
“你当真受伤了?”
吴谢没空回答,系统早在剜腿时给他开了局部麻醉,那时候已经觉得有些困,本以为是失血过多,结果系统检测告诉他柏择给他喂的水里放了一些含有安定成分的药剂他完全是靠着这具身体的抗药性才撑到现在。
现在柏择一逃,他彻底放松下来,连言嵩在问什么都不大听得清,只觉得昏昏欲睡。
……总觉得现在的他很像偶像剧里动不动就晕倒的女主角。
伴着耳边人着急的呼唤,吴谢带着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药力作用下迅速睡了过去,意识陷入停滞之际,他好像听到有谁在哭。
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周日加更,w喜欢的小伙伴可以藏哟
第13章
青瓦白墙,细雨滴答。
吴谢是在那人清朗的读书声中醒过来的,面前冰蓝的热感图中飘着针尖一样的雨线,趴在窗檐的手臂已经麻掉,稍微动了动,便发觉肩膀上有些沉,他抬手去摸,却摸到一丛毛绒绒的东西,应当是用某种动物做的毛披肩。
这时,言嵩正读着狐妖与鼠妖的故事,正说那狐妖也化作一只老鼠,花了许多时间,终于让鼠妖相信它是同类,两人就此成为好友,正打算携手江湖,去做一番大事业就在这时,一只披着灰皮的狼妖也到了此地,盯上了看上去最好欺负的鼠妖,打算吞噬它补充自己的功力。
吴谢听着故事,心里想这只大灰狼怕是讨不了好,那只鼠妖也不是吃素的。却听读书声停了,肩上的披肩被人掖了掖,言嵩语气温和,裹着十分的关心:
“阿谢累的话去床上吧,在这里睡会着凉。”
吴谢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撑着窗檐就要起身,却忘了自己的膝盖早被剜走一块肉,踩实了地板,疼倒不疼,就是差点因为使不上力摔下去,结果被青年抱了满怀,打横送去榻上,褪下鞋子,抽走披肩,还帮忙把被子盖好,实在贴心得不能再贴心。
吴谢只觉得心里发慌。
自从逃跑失败被言嵩带回来以后,对方找来个真大夫给他诊脉,也不知道跟言嵩说了什么,这人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翻转,不仅没再时不时又笑又哭地折腾他,还好吃好喝把他供起来,仿佛他是什么名贵花瓶,磕着碰着就会碎掉,恨不得拿个软垫把他整个人都包住才放心。
解药已经完成,现在由系统进行保管,但只要他愿意,随时能取出使用吴谢知道这副身体怕是撑不了太久,自己应该尽快把“唤醒言嵩”这件事完成,但到了这样的时候,他却开始犹豫。
他意识到言嵩对他的感情已经发生质变。
这个人已经不再把纵天罡当成一个折磨他的幌子,甚至试着帮助他修习,但由于这具身体幼年受过暗伤导致失明,再加上错骨散功时伤了元气,之后的频繁失血也让种在体内的裂心蛊开始反噬,根本无法承受外来内息的引导,更没有办法自我修炼,所以只能暂且放弃。
言嵩如今每日都会帮他把当初错骨过的地方用特殊手法按上一遍,希望他能快快好起来,而系统则每天都催他给言嵩下药,并表示长痛不如短痛,拖得越久言嵩付出越多,等他死的时候就就会越受不了。
吴谢想了想觉得也是,他不打算再等,也不想为自己的离去设计什么仪式,他希望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如这几天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对言嵩而言不过是与昨日并无不同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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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知道这种希望只是另一个谎言罢了。
青年照惯例去摸他藏在被子里的手,搓暖之后喟叹道:
“怎么总是这样凉。”
然后他脱下靴子,将被角掀开,自己也一并钻了进去,暖烘烘地在男人身旁当一个自动发热的人肉热水袋。
按理来说吴谢这时候会一动不动地躺着,基本上是睡着了,但今日却有些不同,男人没有被握着的那只手从被子里钻出来,在脸上摸索一阵,在青年仿佛石化的注视中,慢慢把遮目取下,张开了那双月一样明亮的眼眸。
“怎么了?”言嵩慢一拍地反应过来,凑过去问,“戴着不舒服吗?”
“想喝水。”吴谢说。
言嵩于是拉出床头旁的小柜,给男人倒了杯水递过去,男人喝得很慢,长却有些稀疏的眼睫垂着,颤动间撩得他的心痒痒的,很想轻轻抚摸上去,亦或在那里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杯子回到他的手上,言嵩把剩下的水喝干净,嗒地一声将它扣回壶嘴,转过身来,却被骤然倾身的男人吻住。
言嵩愣住了。
细细的水流从那人嘴里涌进他微张的口腔中,有些发苦,是药的味道,然而不等他拒绝,一个东西就从那人舌尖顺着大量的水流顶进他的嘴里,那应该是个药丸,进入他口中以后就化为苦涩的暖流渗进咽喉,让他想用咽腔抵住都来不及吴谢的吻是前所未有的热烈,主动,强势,言嵩被男人禁锢在狭小的范围内,两人牵着的那只手被男人强行分开,化为五指相扣的紧缠,发冠上的簪被人拆下,长发披散,两人的喘息声皆急促不堪,直到言嵩喉间一甜,他这才猛地把男人推开。
他靠在床头呕出无数块状的黑色物体,像内脏碎片,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燃烧,久违的裂心蛊发作的感觉从心头涌上,他强行克制住杀戮的欲望,却听到男人哈哈大笑的声音,随后腰腹一凉。
疼痛像已经尝惯的滋味,比起内心深处涌动的巨大失落与空虚,他甚至都觉得那已经不算什么,他回头去看那个依然在笑着的人苍白的面色上带着久违的红晕,清澈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薄唇也难得咧开,竟然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灿烂。
男人的笑声逐渐停息,喘息着朝他所在的方向凝视许久,最后像终于安心一般倒在被子上,那带血的簪子也被纳入怀中,安静合上自己藏着月亮的眼睛,一句话都没有留。
“你就那么恨我吗?”
青年悲伤的语调里含着哽咽:
“你就这么想杀了我吗?”
他深深地望着那个睡着的人,颤抖着摸上男人血色褪去的脸颊。
“为什么啊……”
“明明是你先伤害我的,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事到如今,你是在怪我吗?”
他又吐出一口鲜血,却只用袖子擦去,露出个含泪的微笑,发着抖问:
“阿谢,你的药是哪里来的……我会肠穿肚烂吧,你睁开眼看我,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起来,起来回答我……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是让柏择带你走,你再回去做你的清溪谷谷主,你要抛下我,对不对?”
内腑几乎被燃烧殆尽的疼痛让青年忍不住俯身下去,他带着哭腔说:
“我好疼啊,阿谢……”
青年捂着腹部勉强爬过去,单手掐住男人瘦白的脖颈,泪水肆无忌惮地往下滑落,视线逐渐模糊:
“我们一起死吧。”
自始至终,男人都只是躺在那里,仿佛真的睡着一样,对他的质问毫无反应。
五指慢慢紧,眼泪打湿男人的面颊,晶莹的液体顺着苍白的弧度坠下,就像是这个人也在为自己的背叛哭泣,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景象,明知道是假的,言嵩却忽然下不了手。
“我到死都杀不了你。”青年悲怆地笑了一声,“我都要对自己绝望了,明明想杀你想得不得了,却下不了手,这是为什么?”
“你能告诉我吗?”
男人没有回答他,依然安稳地睡着。
忽然浑身一冷,言嵩猛地趴回床沿,再度呕出大量的条状物,这次呕吐以后,他发觉他心口的躁郁似乎也被这些呕出来的物质一并带走,浑身上下都轻松起来。
他感到惊异,同时仔细去看那些条状物,尽管不想承认,但那些东西与当初种进他体内的裂心蛊实在相似,一个不可能的猜想猛地浮现在他脑海中,他回身去看身侧的人,发着抖问道:
“你喂我吃的……是裂心蛊的解药?”
那人没有回答。
“阿谢?”
青年刚从绝望中脱离出来,却发觉自己似乎又掉进了另一个巨大的恐慌中。
他握住男人藏在被子里的手,再唤了一遍:
“阿谢,醒醒,别睡了。”
“阿谢。”他低下头去,“是我错了,我不该错怪你的,你醒一醒,不要生我的气……只要你肯跟我说话,想怎样都可以,想回清溪谷也行……我不会再出尔反尔,阿谢。”
“你醒醒啊。”
室内寂然无声,面色安详的人平静地睡着。
屋外雨落,屋内雨落,旷然同室,但闻潇潇。
蔓延已久的死气笼罩住这个活着的人,默然良久,青年终究,俯身下去,用最用温柔的语气道:
“好,我不闹你了。你很累了,睡吧。”
他依照自己的心意吻了吻那双稀疏眼睫,为男人掖好被角,他赤脚朝折门走去。
候在门外的管家见自家少庄主满身是血,先是吓了一跳,但少庄主表情平静,抬手让他去备一辆马车,说要出门去拜访老朋友。
管家立刻吩咐下去,又小心翼翼地回来问道:
“不知少主的老朋友所居何处?”
言嵩微微一笑,道:
“他在清溪谷。”
言嵩的拜访非常简单粗暴,他没发谒帖,也没通报谁,而是顺着他当初下山时踩过的阵法,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鹅毛馆。
他知道柏择还活着,正在筹谋如何闯入玉龙山庄救出吴谢。
只可惜,已经迟了。
登至峰顶。
千顷梨花落如雪。
流风回雪,轻云蔽月,可以鹅毛拟之,是为鹅毛馆。
玉造花亭中空无一人,笼纱缥缈间,崖缝中掠过的光与影,都汇成那一抹逸然出尘的玄。
是天地至暗,也是夜行明月。
狂风卷起无数梨花散雪,似春白陨落人间。
躺在冰凉的玉石上,感受那温润下包容的残酷冷意怀中是已然枯萎的花枝,无论是风碰或是人碰,一触即碎,连残角都不曾留下。
另一种记忆逐渐回笼,让人刹那沦陷。
痛苦逐渐加剧,喘息像带着血沫,渍出腥味,杂乱碎片纷杳而至。
心电图
快穿之无懈可击 分卷阅读20
归零。
“滴”
那是缺憾造成的,难以填补的空洞。
黑夜从梨树梢头编织出细腻梦境。
风停,花停,日月止息。
不带感情的电子音,最终打破这凝固的沉寂。
“滴,当前未删除世界【0】,是否删除本世界记忆?”
世界空旷,唯剩青年的喘息。
“这种经历。”
“太痛苦了。”
第14章 中转站
“叮,【唤醒言嵩】进度值+100%,当前进度100%”
“宿主已完成全部通关要求,正在接入中转站,即将脱离本世界,请稍后。”
当言嵩体内的解药全面起效,吴谢终于脱离了那个压抑而沉闷的武侠世界,久违的安全感让他仿佛置身婴儿母穴之中,醒来时,他力充沛,就像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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