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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无懈可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八分十二
吴谢没心情琢磨男主这是在折腾他还是在呵护他,他正在跟系统进行头脑风暴,快速思考之后的两个事件该怎么完成,以及任务道具该怎么拿。
现在的他不在清溪谷,男主也没有必要装疯追杀谢知薇毕竟他这个下蛊的正主都已经被绑进玉龙山庄了,小命都被男主捏在手里,还有个屁的必要去装疯。
最关键的是,言嵩是真凭实力悄无声息逃出清溪谷的,也没有因体力不支裂心蛊发作等等原因倒在泥地里让人来救,而是带着他躲躲藏藏一路回了庄子里……也就是说,男主没有遇到女主,男二也没有遇到女主,剧情到这里,已经是崩得妈都不认识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叫‘崩坏系统’了。”吴谢一脸深沉地说,“剧情崩坏你们完全不管的,都让治疗者自己来圆,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可以,很高级。”
“剧情崩坏是宿主造成的,与系统无关,请宿主正视自身问题,不要把锅推给系统。”脑内电子音再次强调。
“行,干正事。”脸色一肃,吴谢看着面前做了笔记的屏幕,询问道,“你刚才监控到谢知薇已经到达玉龙山庄,而言嵩打算在武林大会上用纵天罡秘籍来引诱邪教的人出现?”
“是的。”
吴谢沉默片刻,忽然道:
“那我问一下,言嵩当天遭遇刺杀的几率有多高,哪几个势力最有可能对他出手?”
“言嵩遭遇刺杀几率100%,刺杀成功率43%,势力未知正在进行二次检测,请稍后。”
系统尽职尽责地搜索地图数据,除男女主角外,系统无法对其它世界人物进行监控,所以只能在已经探明的地图上搜刮新诞生的数据来进行分析。
“滴滴,宿主请注意,女主身边出现清溪谷势力,该势力正在与女主攀谈。”
吴谢瞪大眼睛,第一反应是清溪谷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势力锁定,焦点人物分析。”系统的电子音发出检索音,“滴滴,焦点人物,清溪谷二当家,柏择。”
吴谢愣住了,随即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立刻沉声道:
“监听对话。”
系统很快照办,而吴谢也总算从对话中找到了些许原剧情的影子。
女主谢知薇虽然没有救到言嵩,但她却救了一个孩子,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什么来历,她在路上就被邪教追杀了,误打误撞之下,被下山来找吴谢的柏择所救。
听闻武林大会提前开始,她决定离开清溪谷,柏择得知言嵩已回玉龙山庄,料定言嵩绑架了他家谷主,于是也一起跟了过来,正暗中寻找吴谢的下落。
“他们住在哪里?”吴谢问。
“地图扫描中,请稍后。”系统很快弹开玉龙山庄的地图,“滴滴,目标定位:玉龙山庄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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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右数第三间。”
吴谢:“……不错,挺详细。”
这份可以显示玉龙山庄的地图就像gps软件一样,可以定位,可以导航,甚至还能帮忙规划路线,好用是好用,但吴谢扫了眼当前定位和目标定位上显示的“步行预计38分钟”就打消了下山寻人的念头。
不甘心地抖了抖浑身沉甸甸的锁链,不想回棺材里躺着的吴谢走到窗前这也就是锁链长度的极限了,言嵩趁他迷迷糊糊没有力气的时候特意把锁链加长了一下,让他能够在屋子里走动,但也仅限于够到窗子边,再远就别想了。
用指甲在软木上刻着无意义的条形纹路,吴谢开始思考如何联系到柏择。
他现在的处境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对于推动任务进度没有任何助益,尤其是谢知薇的骨哨,这个骨哨是谢知薇祖父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她从小戴到大,不可能随便送人。
吴谢原本想在认识谢知薇以后,利用谢知薇对言嵩的感情进行一次公平交易……结果男女主面都没见过,这个计划自然就泡汤了,不过好在柏择已经把场子稳住,让他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但不管是什么想法,他都必须要先见到柏择,至少要想办法跟他说上一两句话,或者利用某些方法把消息传递出去。
“系统,解药完成度怎么样了?”
“解药研发进度已经达到60%,预计再过39天12时36分研发完毕。”系统回答。
“进度能再加快吗?”吴谢问。
“目前是最快进度。”系统说,“除非像之前那样有男主作为标本协助。”
吴谢于是没再说话,这个解药是他刚入世界就自动开启的项目进程,关系到通关要求中的最后一个事件,即唤醒言嵩。
他最初不太明白这个事件的意思,系统解释说,言嵩在修炼到纵天罡第三层时虽然不受裂心蛊牵制,但也无法完全驱逐它们,实际上只是压制了裂心蛊,而在原文当中,“吴谢”死掉以后女主找到了他留下的裂心蛊真解药,这才消除了威胁言嵩性命的最后一道坎,成就了he结局。
而现在的吴谢作为清溪谷谷主,自然也肩负着给男主送解药的任务,只是因为他的药理知识不足,才由系统代为研发。
“系统。”吴谢忽然开口,神色冷静,“你要知道,现在裂心蛊标本不止男主一个,还有我。”
系统难得没有马上回答,滋滋了一会儿才用电子音说:
“宿主的确可以进行标本协助,但宿主目前体质无法负荷标本加速的取样,请宿主安心养伤,多喝热水。”
吴谢:“……谢谢啊。”
装逼失败的吴谢看着通关要求好一阵沉默,正打算回棺材板里好好养伤,回头就看到一个人形几何正站在不远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自己。
还没等吴谢出声询问,那人形几何就用言嵩的声音问道:
“阿谢,你想出去吗?”
吴谢:???
大兄弟,这是道送命题啊。
第9章
光影将空旷室内分割成黑白两半,面覆遮目的男人临窗而立,偶有片叶吹落肩头,他却分毫不知,只静立在那纯白的光圈之中,循声看来。
为什么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鬼,看上去比他这个受害者还更无辜?
言嵩想,或许是因为吴谢只是恶鬼,恶鬼只想要那双丢掉的眼睛,而他已经变成贪得无厌的浴血阿修罗,想要权势,想要力量,甚至还渴求着某种隐秘而不可得的,令人溺毙的温柔。
沉默在空气中浮动,言嵩知道自己问了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他知道吴谢肯定想出去,不论是为了逃离这个桎梏之地,还是单纯地出去放风,这人心底的答案不会有所变化,但吴谢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从来不会回答这种“想”或“不想”的问题,他们只会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态度,模棱两可,让人揣摩。
“我想跟你出去。”最后,言嵩决定自问自答,“我想你像以前那样抱着我,跟我一起躺在花亭里。”
那人依旧静立,好像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又或者并不屑于回答,吝啬于吐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阿谢。”言嵩说,“初七快到了。”
站在光圈下的人仿佛察觉到某种寒意,终于有所反应地微微一颤,继而抬起头来,带着满身束缚与金戈碎响,慢慢步入阴影之中,走到他面前,才终于停下脚步。
言嵩听到他问:
“你想怎样?”
这语气中不含任何阴狠,愤怒,怨怼的情绪,仿佛在问“今天天气好吗”般平淡。
但言嵩却能听出对方平静下掩藏的紧张。
“我想跟你一起过。”伸手将他腰肢圈住,言嵩在男人脖颈间搜寻熟悉的药味,“我们一起过吧,阿谢。”
被变态邀请的吴谢内心深处是拒绝的,但他看着几何男主埋在他肩膀上的脖颈,呼吸猛地一窒他忽然想到该怎么给柏择留线索了!
本以为会遭到冷笑/嘲讽/怒斥/挣扎的言嵩并未等来男人过激的反应,他于是将其视为默认,愉悦的笑声从低到高,逐渐转化成神经质的呢喃:
“你答应了,对吧……那就别想反悔,到初七的时候,我可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让你度过一个…无法忘记的,不眠之夜。”
他似乎想在男人的脖颈上找到可以下口的位置,但又稍稍克制,在沉默间化咬为舔,引起对方下意识的瑟缩,随后用脸颊细细摩擦温热的肌肤。
“啊…阿谢,你好暖和啊……”青年笑了起来,“不知道初七的时候……你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暖和……”
鸡皮疙瘩抖落一地的吴谢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任由对方又舔又蹭,内心充满腹诽。
最开始他还提防着男主,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很多事情不仅没有极限,更没有底线尤其是人性之恶,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后来他发现,言嵩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可以亲亲抱抱偶尔骨折一下的玩具,亲昵的行为可以持续一两个时辰但最终相安无事,他也就从最初的胆战心惊,慢慢演变成现在的淡定自若。
在淡定自若之余,他摸到锁链边缘锋利而微小的金属片。
看来。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男人遮目后的眼微微敛起。
这个初七,我们都无法放过彼此了。
确信言嵩已经把纵天罡修炼到第三层的那个晚上,吴谢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爆体而亡。
他躺在逼仄的棺木里,四肢束满铁链,他感到窒息,感到压抑,感到浑身上下无法遏制的冲动,以及自己快克制到临界点的暴戾情绪,最初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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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烦躁拍打棺木两侧,躺在他身旁的言嵩并无动作,任由他四处拍打。
直到他忽然狂躁地几脚踹开并未盖紧的棺材板,并且开始疯狂抓挠木面想要挣脱锁链爬出去,言嵩才试图控制住他乱抓的手,却在不留神间,被他在后脖狠狠挠出三道血痕,言嵩立时如猛虎出笼,重重压制住他的动作,将这人虚弱的手臂死死禁锢在脸颊两侧,防止他抓伤手指。
这时候的吴谢看上去理智尚存,但言嵩看得出来,对方虽然在竭力克制,但效甚微。
“给我刀…给我刀……”男人向来平静的声音此刻却在发颤,“给我刀,给我放血…快……”
与他表现截然不同的言嵩略带悲悯地看着他,却只在上牢牢压制,对他的请求无动于衷。
裂心蛊发作得很快,体内暴涨的血液让男人苍白脸色在疼痛中显出不正常的红晕,淡白的唇也在顷刻间被胭脂覆上,乍然变得红润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不像在犯病,倒像是恢复血气的健康人。
“给我刀,给我放血,你听到没有…你放开我!”吴谢的挣扎逐渐强烈,最终嘶吼起来,“滚开!你滚下去!你让开!”
不曾预料的巨力竟然真的把言嵩推到一旁,男人艰难爬出棺材,很快脚下一软,带着满身锁链跪了下去,但他只喘了几口气就扶着东西站起来,摸索着寻找一切能够伤害自己的道具他要放血,他必须要放血,而且要快,要狠。
言嵩压制着体内翻滚的血气,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狼狈不堪地寻找所谓“解脱”,在一次次失望中嘶吼□□,一种难言的快意伴着不语的心酸在喉间涌动,他动了动喉结,终于在对方缩进角落拼命磕头试图放血的时候,也带着满身锁链,哗啦啦走出了棺木。
吴谢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他心口疼痛,浑身血液流速极快,想要自残的念头每分每秒都在加重,系统想要启用全身麻醉,却被他阻止他摸不准言嵩到底会不会给他援助,或许对方就是想看他狼狈的样子,就怕系统来个全身麻醉,他感觉不到身体里的变化,没能及时给自己放血,真爆体而亡就尴尬了。
在发疯保小命与麻醉得解脱之间,他选择发疯。
当他把额头磕得鲜血淋漓,一股巨大的力道迅猛地把他脑袋掼在冰冷的墙壁上,死死按住,阻止他继续自残,这次,任由他怎么扭动怎么挣扎,那力道始终没有松懈下来,与此同时,他听到那人低沉的询问:
“你想解脱吗?”
“放血…给我刀…刀…我好难受……”
青锋匕首在凉淡的月色下反射出清冷弧光,月牙似的反光映在男人潮红的脸上,可惜遮目阻挡了他眼前的所有光芒,他什么也看不到。
“我给你刀。”对方温热的呼吸掠过耳尖,“你仔细听。”
一道弧光闪过,金属落在地上的声音如此清脆,对于已经陷入疯狂的男人而言,不亚天籁之音。
压在头顶的力道骤然一松,他连推带打地弄开面前障碍物,摸索着就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跪爬过去,但当他想要再前进一步时,却发现自己的脚腕被人按住了。
“阿谢。”用力按住他乱踢的脚,青年的语气平静而温柔,“我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求我呢?”
但发疯的人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把他看做麻烦的障碍。
“如果你像我求你那样求我。”青年琥珀般的瞳仁由明转暗,深沉得连一点光都无法渗透进去,“我就放你过去。”
挣扎无果的人并不屈服,累了就骂,有力量了就继续挣扎,细细的抽气声从唇齿间溢出,他玄色遮目已被泪水浸透是疼的。
那亮晶晶的液体最终从遮目下汇成细流,一点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出一片深沉墨色。
言嵩瞳孔一缩,猛地将男人扯到自己身前,旋即毫不犹豫地将他翻转过来,抬手就掀开了那层阻碍。
颤抖的眼睫为无神的瞳仁带来灵动的阴影,月色像住在了这双眼睛里面,随时都会发出明亮的浅辉,让人为之屏息。
“你去死”男人沙哑地冲他骂,“你怎么还不去死,拿开你的脏手…放开我……”
青年却突然不再计较他的抗拒,而是低笑起来:
“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我,你看着我是怎么藏起那些药,怎么磨利那些刀的,你不阻止我,你想教训我……你想在我实施所有计划的时候给我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然后告诉我,你才是正确的。”
“但你还是小看我了。”青年的笑声逐渐放大,“你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阿谢……我多了解你啊,但你呢,你了解我吗?”
男人什么也听不进去,浑身都开始发烫,先前磕破的额头也早已凝痂,不再流血。
言嵩终于俯下身去,寻找到男人的脖颈,又一路往下,在肩与颈的交界处,狠狠咬下!
短促且剧烈的惨叫终于引动体内躁动的裂心蛊,他没等对方反应,又用牙尖往上摸索,再次往下一咬!
汹涌的血迅速染红素白领口,最终却没入玄衫之中,再从衫面透出,流向地面。
含混着药与腥的血液在口腔中流淌,言嵩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带着满嘴腥甜从猎物身上抬起头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对方最后的挣扎。
但惨叫过后,并没有迎来什么挣扎。
逐渐流逝的血液令人从混沌中苏醒,男人终于找回自己的神智,那一瞬间,言嵩看着那双明明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瞳,却意外从中读出了一丝云淡风轻的冷静。
“你的纵天罡。”男人沙哑道,“已经修炼到第三层了。”
这是他恢复后说的第一句话,陈述语气,不是怀疑,也没有试探。
言嵩却忽然感到难以接受。
他受不了这个人此刻的平静。
就好像之前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存在一样,不论是故意的折辱还是伤害的桎梏,在对方开口的瞬间,那些挣扎就如碎片般陨落成亮晶晶的粉尘,可以记得,却不必在意。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接话,却最终挑起了那个未完成的话题:
“你知道我在清溪谷的时候,为什么要杀那几个人吗?”
“……”
吴谢没有回答,神情漠然。
言嵩却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语气极尽缱绻:
“因为他们,想要上我。”
男人蓦地僵住,无神的眼眸微微张大。
皎白的上弦月已升至最高处,从窗外扫入室内,将所有的黑暗驱赶至逼仄的角落,却唯独给这两人留出呈放阴影的余地。
初七,上弦月。
第10章
那天也是一个如今夜这样的残月夜,需要用山泉水填满十樽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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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的言嵩,正艰难地完成最后的工作。
对于当时只有一年功力的他来说,光是从山涧往返到居所内就得花一番不小的功夫,用掉整整一天的时间并不出奇他只想快点结束任务,然后趁着天光还没露白去补个觉。
但偏偏有人连这点都不愿让他如意。
在清溪谷中,谷主是站在山尖上俯视众生的存在,二当家紧随其后,接着就是大大小小的管家,而仆从们,活在清溪谷的底层,或生或死,没有人在乎至于身上贴着“娈宠”标签的他,在“失宠”以后,则是比所有仆从更低贱的存在,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言嵩最初也动过逃跑的念头,但繁重的劳动几乎榨取掉他的所有力,他在疲于应付的同时发现,自己是被大部分人监视着的存在,仅仅因为他曾经是谷主的人。
那晚在路上拦住他的,是临近几个屋的无赖,这些人凭借远亲关系在谷内分得几个清闲职务,平时欺男霸女做惯了,只要不被主管抓到,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对于言嵩这种长得好但却没用的废柴报以恶意,更别说这人还曾经是谷主的“娈宠”。
他们自恃人多势大,骂言嵩是个不男不女的杂种,见他木着脸毫无反应,竟然决定用羞辱女人的方式来羞辱他。
言嵩被按在地上,添好的水洒了一地。
这段日子早让他看尽人世冷暖,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人性的恶意竟然能低俗下贱到这样的程度那些人拉扯着他的衣服,也拉扯着自己的裤子,露出一个个令人作呕的玩意儿,意图以此来羞辱他,粗暴的抚摸和脏臭的啃咬令他恶心,也就是那个时候,他觉察到吴谢为他施过针的气穴,隐约之间有些松动。
就是这一点松动,他一脚踹翻了那个腌货,衣衫不整地挣脱开对方的束缚,连桶都顾不上,夺命般逃到了打水的悬崖尖上。
那瞬间,他感觉到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在危险步步逼近时,唯剩自己孤军奋战的狼狈。
最终,他跳了下去。
压断两根小树枝,以手臂脱臼为代价,他幸运地抓住了一丛短树干,在悬崖上吊了一个时辰,直到确定那些人已经散去,他才踏着岩石慢慢往下滑,历经无数个惊险的时刻,他落在一条偏僻的小道上,确定脚下踩实以后,立刻跪了下去。
他浑身无力地跪了很久,直到周身冷汗被风吹干,撕裂的肌肉还在颤抖,但他的内心却变得格外平静他看着悬崖之外的世界,面无表情地想,比起这样肮脏而疲惫地活下去,死好像也并不是格外大的事了,那既然连死都不怕,又为什么要躲着那几个杂碎呢?
他蹒跚而行,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麻木地听着主管的责骂,然后抽出一根从木桶上昧下的铁丝,这根铁丝已经被他掰成三段,每段都已磨尖,这是他原本想在逃跑时用在守卫身上的,但现在他不想跑了。
他只想杀人。
第一个人,他杀的很轻松,他出自武学世家,对人体穴位的了解不输于任何人,只不过是将一根铁丝打进了对方的风府穴,这个人就连动一根小拇指都做不到,只能任由他发泄踢打,连求他都只能“啊,啊”地叫,就像个废物一样。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至于后面三个,就更简单。
清溪谷中的仆从必须抹消掉自己的“□□”,把所有一切都奉献出来,但言嵩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却发现最终能够洁身自好抹消欲望的,竟然只有吴谢这个谷主而已。
只有这个人的身体,从始至终都干净无比。
言嵩花了点时间摸到暗娼阁的位置,这里面做交易的有男有女,他假装自己体虚,要了剂量最猛的药物,然后各写四封信,通过不同方式交到该交的人手中,报复目标除了那三个杂碎以外,还有一个曾试图借他安慰自己的女人。
那天晚上,他在窗外听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声音,内心却没有丝毫波澜,也没有任何反应,他望着那逐渐变圆的月亮,既不想家,也不想未来,在放空之余,思考着待会儿要以怎么样的手段对里面的人进行阉割。
缝隙中探出甜甜的迷香气息,又很快被夜风吹散,他嗅到那股味道,想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个住在山峰之上,仿佛只餐华饮露的男人。
那人身上总是带着浓郁的药味,皮肤苍白又没有血色,黑衫白衬死板又严肃,却偏偏能穿出禁欲的魅力,习惯性微抬的下颔,隐约露出青色血管的脖颈,修长有力的手掌,喜怒无常,凶狠残暴的性格,可以救人又足以杀人的学识……如果是这样的人,言嵩想,如果他所碰触的是这样的人,好像也并非完全不可以接受。
而现在,这个人就在他身下。
“我早就想这么对你了。”
布帛撕碎的声音清晰而动人,纷飞的碎片高高扬起,然后又翩然坠落,露出男人玄衫之下的雪白里衣。
那里衣被进男人黑色的腰带之中,刺目的红从他被噬咬的伤口渲染进细腻的棉织纹理里,晕出大团大团的牡丹艳色,从领口到肩膀,再到被桎梏住的臂弯。
吴谢对此无动于衷,他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巨大难过与悲伤铺天盖地地包裹住了。
在布置这一切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清溪谷里还会有这样的极限操作,他感到震惊,愤怒,不敢置信甚至,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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