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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静水边/木更木更
想要“拉手上厕所”的江深当然不愿意被说像小女孩儿,他最后还是一个人拿着手机上了白家的车,司机都是关照好的,将人送到了沈君仪工作室的楼底下。
“我在下面等您。”司机恭敬道,“您好了下来就行。”
江深道了谢,他抬起头,沈君仪的工作室占了一整栋楼,楼下前台还有接待人员,后面挂着“来仪舞蹈工作室”几个字。
接待的姑娘以为他只是过来咨询的,特意问了句:“你父母没一起吗?”
江深只好讲:“没有……我是来找沈老师的。”
接待小姑娘笑了下:“没有预约见不到沈院的唷,而且今天沈院刚出门讲课,只能带你参观下别的啦。”
江深想了一会儿,觉得参观下也挺好,于是点了点头,有了些底气:“那、那就参观下吧。”
沈君仪的工作室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白谨一也提过这位国内如今的“第一舞”有自己非常成熟的舞蹈团队,每年世界各地都有大型巡演,歌舞剧向来都是中高端人士喜欢的消遣,像沈君仪这种业内地位,舞迷们不但群体庞大,而且钱闲地位都不少,以至于沈君仪一年忙的都没时间学生。
江深当然没这心思想的那么深,他跟着前台姑娘上了三楼舞蹈教室,与小城市的文化宫相比,沈君仪的舞蹈房就要大太多了,江深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多比自己大男生学舞蹈,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舞蹈服,女老师在前面喊着拍子。
“这是任慧,任老师,国家一级芭蕾舞演员。”前台姑娘向江深介绍道。
江深想起来,这头衔自己也在周洛祥的名片上见过。
任慧拍了拍手,结束了一段群舞,她看向外面,正正好好与江深打了个照面,旋即目光便定住了。
“?”江深不知对方为何盯着自己,下意识弯腰鞠躬,任慧已经推门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任慧惊喜非凡,她上下打量着江深,声音都高了起来,“你这鸢儿怎么不声不响飞这儿来了?沈君仪也真是,你来都不说一声!”
江深一脸的莫名其妙,前台姑娘的表情也是懵的,任慧挥了挥手,爽朗道:“快去打电话把沈君仪喊回来,就说那只小鸢……对了,你叫什么?”
江深报了自己名字。
“哎哟,我的江深宝贝。”任慧一脸心肝儿似的捧着男生的脸,“等你等的老娘魂都快灭了。”
江深:“……”
沈君仪自然不会那么快赶回来,任慧便带着江深上了五楼,一路话就没停过:“要不要吃小蛋糕?”
江深摇了摇头:“我不能吃甜食,会胖。”
任慧:“难得吃一次没事。”
她给江深倒了杯橙汁,领着他进了五楼的舞蹈房:“这是你以后练舞的地方,沈君仪会亲自带你。”
“……”江深其实还没决定要来学,可现在被任慧搞的颇有些骑虎难下。
“沈君仪的学生不多,加你才三个。”任慧开了舞蹈房的灯,示意他走进去随便看,“你师姐等会儿就来,她也认识你哦。”
江深不敢穿着鞋子踩舞蹈房的地板,可是又没带舞鞋,只好光着脚进去,任慧的目光落到他脚上,笑容温柔又欣慰:“我去给你拿双鞋,等会儿啊。”
江深点了点头,他站在偌大的舞蹈房中间,抬头看看天顶,又望向面前的落地镜,忍不住感慨的呼出了一口气。
又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江深有些羞赧的抓了抓头发,身上的衬衫已经穿了两年多,虽然还算干净整齐,但因为洗太多次袖口已经毛了一半,幸好裤子是之前白谨一给他新买的,才不会显得太过寒掺。
他想到三楼那些学生统一漂亮的舞蹈服,脸就忍不住红起来,可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没出息,于是伸出手使劲拍了拍两颊。
任慧正巧拿着鞋进来了:“你试试看,我拿了好几双呢。”
江深“嗯”了一声,坐下来换鞋子。
任慧眼都不错的看着他。
江深换好了鞋,见她还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老师要看我跳舞吗?”
“啊?”任慧反应过来,赶忙道,“你大老远过来的,现在就跳太累啦,拉个筋就行,老师帮你压背。”
江深眨了眨眼,也不懂任慧到底在想什么,但还是乖乖劈了个横叉,两臂张开,双手轻松的握住了自己的脚尖,然后再直起腰,重复第二遍。
任慧突然掏出了手机。
江深:“??”
“你做你的。”任慧开了摄像头,对准他,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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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给你拍张照。”
江深:“……”
第27章
沈君仪还真是上了一半的课就跑了,剩下的丢给了经理左行之,可怜左行之属于理论派舞蹈大师,只能嘴上讲,跳是不能跳了。
“别那么早放走你那宝贝学生。”左行之可怜巴巴的求他,“我也想见见。”
沈君仪冷着脸:“任慧肯定会拍视频,你回来可以看。”
左行之:“……”
江深在文化宫汇演上跳的那场《大地之神》沈君仪是亲自录的,带回来后给工作室的老师都看了一遍。
任慧当场就疯了,拍板说要亲自去邻市把孩子接回来,沈君仪泼她凉水:“我去过了。”
任慧紧张道:“他肯来吗?!”
沈君仪看了她一眼:“周洛祥也去找过他。”
任慧噎了噎,愤愤不平道:“他凭什么来抢人啊?!”
沈君仪手里转着两颗玉球,淡淡道:“凭他是周洛祥,去年俄罗斯的比赛他摘得桂冠,今年就是法国巴黎了。”顿了顿,沈君仪继续道,“法国那边的舞团邀请了我做评委,今年不出意外他就是‘第一舞’了”
顶尖的芭蕾舞国际赛事每年都会在各个国家举办,但真正有统治地位的仍是俄罗斯法国和意大利,三个国家著名的芭蕾舞社团可谓在芭蕾舞界三足鼎立,每年内部都会有小型但含金量极高的赛事考核,这些跳舞的都有一个臭毛病,孤芳自赏,其乐无穷,自然对国际上举办的那些大赛事看不上眼又嗤之以鼻。
芭蕾舞者,就与他们的足尖一样,立在了一切凡夫俗子的灵魂上。
其实在江深汇演结束的当天沈君仪就想找他,只是不曾防备,会被周洛祥捷足先登,事后再去寻时舞蹈班却又放了假。
沈君仪向来只有被人追着跑的份,何时反过来过?
找人没经验的沈老师只能用最笨的方法,那阵子每天去文化宫蹲点。舞蹈房不开沈老师就去问文化宫的负责人,结果对方也不知道个大概,碰壁了好几次。
哪怕这样,沈君仪也是很执着了,照样风雨无阻的去文化宫等。
白谨一见过他几次后,终于找了个机会搭话:“你找谁?”
沈君仪看了看他,心想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吧:“我找你们芭蕾舞团的一个学生。”
白谨一:“男生女生?”
沈君仪:“是个男孩子。”
白谨一挑了下眉,他拿出手机,翻了张照片出来,正是第一次给江深卸妆时拍的那张正脸照:“他吗?”
沈君仪眯着眼认了出来,他惊讶道:“你们认识?!”
白谨一没说认不认识,他反问:“你是谁。”
沈君仪有些为难,他不习惯带名片,又怕说的专业了对方听不懂,说了自己名字后就不知该怎么介绍下去了。
白谨一没太大反应,低头在手机上搜了一会儿,突然抬起脑袋又看了他一眼:“你比周洛祥厉害?”
沈君仪这才意识到对方应该不是个普通学生,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白谨一举起手机,挡在沈君仪面前:“百度百科上有你的资料。”
沈君仪:“……”
白谨一最后把江深家的地址和电话一起写给了沈君仪,他看了对方一眼,突然说:“他是个好学生。”
沈君仪还是有些名舞者的架子,淡淡道:“这只有教了才知道。”
白谨一撇了撇嘴,懒得拆穿他这几天的瞎殷勤,低头又玩起了手机。
沈君仪瞥到一眼他新的照片,似乎是只鸡,尾巴却是五颜六色的长羽,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
白谨一按了黑屏,将手机背到身后,不怎么客气的冷冷道:“干嘛要告诉你。”
“听说你家养了只鸡?”任慧帮着江深压了会儿腿,努力找话题,“沈君仪说,还长着五大花尾巴?”
江深点了点头:“它叫tony,是只野公鸡,我邻居哥哥抓给我的。”
任慧羡慕:“你家那边环境一定很好吧?”
“乡下当然好啦。”江深的下巴垫在手背上,语气欢欣,“我们自己种田养猪养鸡鸭鱼,水果也都是时令的,好吃又营养。”
任慧笑起来:“那离开家会不会寂寞呀?”
江深愣了愣,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失落道:“会想他们的,想爸爸妈妈,想狗毛青灵子和树宝哥,还有书店爷爷和tony鸡。”
他沉默着,出神般想了很久,才转过脑袋,又笑起来,“但我还是想学跳舞。”
任慧轻声问他:“为什么呀?”
“因为喜欢呀。”江深晃着腿,他笑容明亮,像一只柔软的雏鸟。
“比我在乡下种田养鸡,跟朋友玩耍,比那些加起来的,都要更喜欢。”
沈君仪回来时倒是没表现出多急切的样子,他身边跟着位十七八岁模样的姑娘,身量极为高挑,整整比江深高出了一个半脑袋。
“她叫荆落云。”沈君仪介绍,“你的师姐。”
江深不知着了套,还没成沈君仪的学生,就乖乖喊了荆落云“师姐”。
荆落云抿嘴一笑,嗓音细声细气的喊他:“深深师弟。”
沈君仪:“你还有个师兄,和你差不多年纪,叫刘星枝,今天没来,下回就能看见了。”
江深只觉得不论师兄师姐,这名字怎么都那么好听……
荆落云在一旁偷偷看他几次,等江深看回去时又害羞着躲开,最后鼓起勇气似的又喊了他一声:“深深师弟。”
“嗳。”江深高兴着答应。
荆落云又抿嘴一笑,她外表见着实在没一丝女孩子的纤细感,个头比三楼不少跳舞的男生还高,再加剪着短发,五官既有少女秀美又有少年英气。
“不要那么害羞。”沈君仪示意荆落云站到江深身边,“你演示几个动作,让江深跟你学。”
荆落云捂着脸,又是羞怯地朝着江深点了点头,站到了镜子前面。
江深认真看着她。
荆落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表情就变了。
虽然只是跟着跳一些基础的格朗(grand)和热泰(jete),但荆落云的风格却与江深截然不同,她的步伐轻盈,跳跃高而灵动,四肢伸展时如流云一般,而江深则柔韧有力,跃起时仿若箭离弓弦,腰背上的肌肉弧度张扬漂亮。
沈君仪看了一会儿便拍了拍手,让他们停下。
“落云。”他突然道,“你托举一下。”
江深没明白什么意思,荆落云突然转头看着他,羞赧一笑,仍是轻声轻气的:“失礼了,深深师弟。”
江深:“?”
荆落云伸出手握住他腰,稍一用力,江深竟是整个人被她举到了半空中。
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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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落云抬头看着他,笑容温柔又娇羞:“放松,你很轻,不会掉下来的。”
第28章
正如荆落云所讲的,她虽是个姑娘,但托举动作非常的稳当,江深也不知她怎么有这么大力气,保持住平衡后倒也不敢乱动,直到荆落云原地转了一圈,才将他轻轻放下。
沈君仪看完后,点评道:“身体平衡性还不够,你平时练得少。”
江深不是太懂平衡性的意思,就听沈君仪继续道:“回去画个圈,直径一米左右,在圈里做单腿直立半蹲,两腿轮换,另一条腿前伸绷直。”他让荆落云演示了一遍,“总共8组,每组12个。”
江深赶忙用手机备忘录记下来,他九宫格还不是很熟练,打字有些慢。
沈君仪等他录完字,又突然问道:“你学带了吗?”
江深没想他会突然提学的事儿,又是尴尬又是不好意思:“没……我、我就是来看看的……”
沈君仪皱了眉,淡淡道:“这堂课先欠着,下次过来交学算在里头。”
江深:“……”
就这么稀里糊涂订好了交学的事儿,江深上了白家的车后还在心疼钱,他满是愧疚的给家里去了电话,江落山让他别多想。
“喜欢不喜欢?”父亲只这么问了一句。
江深想了下:“喜欢的。”
江落山笑:“喜欢就好,你和沈老师说,下星期我们就把一年的学凑齐了交上。”
江深“嗯”了一下,他揉了揉发酸的鼻腔,轻轻地吸了一声鼻涕。
江落山忍俊不禁,念了句:“傻孩子。”过了一会儿,又低声道,“这可是大喜事,爸爸妈妈要在家里给你放鞭炮的。”
白谨一练完了划船只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坨死肉了,他喝了口赖松递来的鸡肉蔬菜酱汁,露出仿佛吃了屎一般的表情。
“喝掉。”赖松毫无同情,“高营养高蛋白粗纤维,完美。”
白谨一:“……”
楼上有工人下来,领头的朝着白谨一汇报工作:“地板铺好了,打了蜡后又重新磨了遍,今晚就能用。”
白谨一点了点头,示意朱阿姨给人结工钱。
赖松不明所以:“你顶楼的拳房不是之前才弄好么,怎么又装修了。”
白谨一:“我辟了一半出来给小天鹅做舞蹈房。”
赖松:“……”
白谨一轻描淡写地解释着:“院子里都是石头,不适合他练功。”
赖松听着这话是没错,但又觉得别扭,想了半天只好说:“他就算决定来上海学跳舞也不一定就在你这儿住啊,沈君仪那么大个舞蹈学校应该有宿舍吧?”
白谨一顿了顿,装模做样的问道:“有吗?”
赖松:“肯定有啊!”
白谨一挑了挑眉,理所当然道:“那你别告诉他就行了。”
赖松:“……”
司机送回江深时已经晚了,白谨一特意站在院子外面等他,男生从车上下来时,看到他立马高兴起来:“你怎么出来了呀?”
白谨一:“等你吃晚饭。”
江深跟在他身后进院子:“今天练的累不累?”
白谨一:“还行吧,习惯了。”
赖松站在玄关处,已经拿了根鸡腿在啃,看到两人吼了一句:“快点进来,磨蹭什么呢!”
江深洗了手,坐到餐桌边上,朱阿姨又喊他小少爷,帮他端餐盘布菜。
赖松将鸡胸脯肉撕成条,问他:“今天看得怎么样?”
“沈老师的学校超级大!”江深张开手臂,还比划了个大圆,“有好多男生学舞蹈,我还多了个师姐。”
“师姐?”白谨一问,“什么样的师姐?”
江深:“荆落云师姐,沈老师说她今年刚考上舞蹈大学,真的特别厉害。”
赖松问:“有你跳的好看?”
江深叹了口气:“我还差的有点远呢。”
“你小呢,不急。”赖松说,“那你决定要跟沈君仪学了?”
“嗯。”江深点头,他想了想,认真道,“我今天都答应要交学了,做人不能没信用。”
“……?”赖松没明白这逻辑到底是想跟着学还是不舍得钱。
白谨一倒是似乎心情不错,他没多说什么,拆了鸡翅上的肉送到江深碗里:“今天有在那儿跳舞吗?”
江深本想说和荆落云做了个托举,但话到嘴边,看到白谨一的脸,口风便又转了个弯儿:“嗯……有和师姐一起跳了基础舞步。”
白谨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道:“就这些?”
江深用力点了点头,绷着脸道:“就这些!”
白谨一慢条斯理的拆干净了鸡架,扔回锅里,吩咐朱阿姨道:“拿下去,炖锅汤吧。”
赖松莫名其妙的抖了一下:“……怎么我看着这鸡有点可怜呢?”
一天运动量巨大的白二代晚上自然不用再练什么,江深习惯性要练晚功,正准备去院子里却被白谨一叫住了。
“别在院子里练,不安全。”白谨一示意他跟着上楼。
江深好奇道:“顶楼不是你的拳击房吗?”
白谨一推开门,让开了半个身位:“现在不只是我的了。”
江深探进头去,下意识“哇”了一声,房间虽然不大,但也有个30来平方,四面做了落地镜和扶手杆,地板是新的,踩着却不滑脚,江深换了舞鞋在地上摩挲了好久,他盘腿坐在屋子中间,高兴的酒窝都笑了出来。
“你以后就在这儿练。”白谨一坐到他边上,歪了歪头,“我就在隔壁打拳。”
江深觉得白谨一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都不知道怎么谢人家,只好说:“你有什么想要的?”
白谨一故意问:“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江深苦恼道:“太贵的我现在买不起……可以以后攒钱了给你买。”
白谨一的笑容没憋住,嘴角咧太大,牙都露了出来,他低下头,握着拳掩饰般的咳了一声。
“你以前说你要给我跳天鹅湖的。”白谨一问,“练了吗?”
江深:“那个好难……”他叹了口气,“我现在还跳不全呢,但之后一定能练出来。”
白谨一:“那等你练出来跳给我看呗。”
江深瞪大了眼睛:“你就想看我跳舞吗?不要别的?”
“你还想我要什么?”白谨一反问。
江深还认真想了想:“我送你个拳套吧!”
白谨一嗤了一声,他伸出手指,弹了下江深的额头:“送人礼物不能说出来的,这样可一点都不浪漫。”
江深捂着脑袋,有点不服气:“可你要礼物怎么就说出来了呀?”
“你不懂。”白谨一撑着脑袋,手肘抵在膝盖上,他看着江深,蓦地一笑,“你给我跳舞,那就是浪漫。”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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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教训不懂浪漫,但江深还是拿今年到的所有压岁钱给白谨一买了个新拳套。
白二代嘴上没说什么,不过第二天训练时就用上了,赖松算是附赠品,得了个小天鹅给他买的护腕。
确定了舞蹈学校和老师后,江深便要回去准备迁户口和上学的事儿了,白谨一留在上海继续他那每天生不如死的训练,而赖松终于大发慈悲的不再用榨汁机虐待他,而陪着江深一起回了邻市。
“开学高三了我也得准备准备。”赖松道,“文化课一堆要补的。”
江深:“宋昕也在补课,你能遇到她嘛?”
“日斤妹我之前天天遇到。”赖松抱着胳膊,他陪着江深等班车时说,“她知道你拜了沈君仪门下可高兴了,过阵子我和她一起去找你玩。”
江深一听他们要来自然高兴的很,忙道:“我们后山那儿绣球花开了大片,宋昕一定会喜欢的!”
狗毛带着青灵子在车站接江深,小姑娘穿着嫩黄色的连衣短裙,打着一把遮阳伞,看到江深兴奋得踮起脚来挥手:“深子!”
江深从人群中挤出来,满头满脸的汗也顾不得擦,见着人就开始掏包:“青灵子,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狗毛推他:“回去再说回去再说,要不要吃冷饮?”
江深和青灵子一人一根盐水棒冰,边吃边走回村里,车站旁的书店开着门,为了凉快,还装了门帘,老爷子穿着背心躺在门帘后的躺椅上,一把蒲扇上下阖着。
“爷爷。”江深脑袋钻进帘子喊人,“我回来啦!”
老爷子眯开一只眼,摸索着拿了手边的老花镜戴上:“去哪儿玩了?”
“上海。”江深从包里拿了个挠痒棒出来,“给你的爷爷。”
老爷子乐呵起来,“唷”了一声。
江深:“我马上要去上海学跳舞啦!”
老爷子笑的豁了嘴:“好事好事。”他颤巍巍起了身,又说,“你等等。”
江深等在外面。
老爷子拿着挠痒棒挠着后背,从里屋翻了一会儿,折身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盒子:“爷爷给你拍的那天跳舞的照片,洗出来啦。”
现在这年代,视频拍照手机都能做,再不济还有迅速成像的拍立得,图片也大多存在电脑里,已经很少会有人特意洗出来。
“爷爷给你做成了相册。”老头子有些得意,叮嘱道,“回去再看啊。”
八月酷暑的热烈,化在了江深手里的盐水棒冰里,他走在青色的田埂上,看着沈树宝骑着新买的山地车从远处过来。
青灵子的裙摆像金色的向日葵花一样,狗毛蹲下身,将妹妹背到了背上。
路的另一边是浅草滩,这个时候又热闹了起来,船家摇着浆,穿过了层层叠叠的芦苇荡,船尾跟了一群野鸭子,留下了波光粼粼的涟漪圈儿。
沈树宝等在田头,一脚撑着地,大声喊:“你们走快点呀!”
狗毛大笑:“你没看见我背着个千金吗!”
“千金”蹬着腿要下来,狗毛小心翼翼的把人放下,沈树宝接了江深的包,发现沉的不行:“你都带了什么宝贝回来,不叫你别乱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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