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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静水边/木更木更
江深把挂在脖子里的舞鞋摘了下来:“回来了,爷爷你知道《二泉映月》和《睡美人》吗?”
“啥?”老头儿瞪大眼,“一个瞎子阿炳一个童话故事,你问这个干嘛?”
江深:“不是,那个跳舞的。”
老头儿叹了口气:“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抱怨了一句,顿了顿,又说,“你等等。”
江深乖乖在外面等着。
老头子又进去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手里拿着一本《中国芭蕾舞歌剧大全》出来。
“你要在我这儿看不?”老头子问。
江深有些为难:“我还没吃饭呢……”
老头子催他:“吃完饭再来,我书给你留着。”
江深倒吸一口凉气,感动道:“爷爷你真好!爷爷我等下给你捶腿!”
老头子烟杆儿一敲,愤怒道:“滚你个小王八犊子!老子之前差点没被你给捶瘸了!”
谭玲玲早就烧好了晚饭等着儿子,江深一到家就喊着去洗手,江落山已经上了桌,边剥花生米边丢给院门口的tony。
野鸡吃的高兴,真是上下欢腾,展翅扑棱,五尾巴甩的跟秧歌似的,谭玲玲见着都乐:“你看咱家鸡都有舞蹈天赋了。”
江落山忍不住打击自己媳妇:“这哪儿跟哪儿呢?闻鸡起舞呀?”
谭玲玲翻了个白眼:“没文化,瞎用成语。”
江深惦记着书的事儿,吃饭恨不得直接往嘴里倒,谭玲玲忍不住了:“你慢点,干嘛呢?”
江深塞了满嘴,口齿不清的说:“去苏(书)店,看苏(书)。”
江落山皱眉:“不是说不看小人书了吗?怎么还去?”
江深终于把饭咽了下去:“不是小人书,是跳舞的。”
谭玲玲:“今天练什么了呀?难不难?”
“不难。”江深放下碗,一抹嘴就想走,“我去了啊。”
结果还没跑出院子,狗毛就找来了。
“你去哪儿?”也不知道狗毛最近又受了什么潮流影响,死活不肯剪头发,现在刘海儿都快遮眼了,夜色里一瞧都差点认不出来,“鸡呢?”
江深指了指院子,喊道:“tony!”
野鸡“唰”的抬起脖子,中气十足的打了声鸣。
狗毛吓了一跳:“你喊什么?!我就确认它在不在,没让你把它叫出来!”
江深:“它现在不啄人,可乖了,还让抱呢。”
狗毛嗤了一声:“你有病,喜欢一只鸡。”
江深懒得和他吵,怕去晚了书店老头儿不等他,但狗毛跟着他又不能去,只好耐着性子问:“你来干嘛?”
狗毛似乎终于想起了正事儿,一甩刘海儿,终于露出了眼睛:“去看电影啊?”
江深当然不乐意:“青灵子呢?”
狗毛哼了一声:“被树宝拐跑了。”说完,似乎还意难平,愤懑道,“树宝之前还喊她丫头片子呢,现在倒是疼的紧。”
江深见他这架势,心想今晚是注定甩不开了,只好无奈道:“我要去书店,你来不来?”
狗毛一伸胳膊搂过他肩膀,油腔滑调道:“来呀!哥哥多疼你呢!”
江深:“……”
老头儿就在门帘那儿留了一盏灯,见着江深来了才准备起身把里面的灯也给开了,结果看到他后面还跟着狗毛,脸就拉了下来。
狗毛脸皮还挺厚:“爷爷好。”
“好你个鬼!”老头拿了废报纸丢他,“你说说你!欠了我几本书了?书呢?!”
狗毛挡着头装可怜:“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妈那脾气!”
老头气的吹胡子:“苗花儿还得喊我声伯伯呢!”
“是是!”狗毛敷衍,“您替我去教训她?”
老头啐了一口:“不孝子!”
狗毛只当自己聋了硬挤进店里来,他也爱看漫画,一矮身就钻到了最里面去。
老头儿气的胸口都喘,江深真是怕造了池鱼之殃,先下手为强的撩起袖子,就准备给他捶腿,老头儿都快气死了:“你们是老天爷派来克我的是吧?!”
江深可怜兮兮的嚅嗫:“没有……”
老头把书扔给他:“滚一边儿去看!”
江深立马拿了书,喜滋滋的跑到了旁边去。
老头:“……”
因为怕狗毛突然出来发现自己在看舞蹈书,江深特意又抽了本漫画垫在底下,书里套着书,表面还算看不出来。确认了几遍狗毛一时半会儿没工夫管自己,江深才放心认认真真的翻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头儿回头看了小孩儿一眼。
江深正看得入迷,不知看到了什么,边翻页边抽了抽鼻子,眼眶居然红了。
老头扶了扶眼镜,无声的笑了下,动作极轻的拨了拨墙角的台灯。
晕黄的灯光照在了江深的半边脸上,他的睫毛侧影干净的倒影在了书上。
第6章
江深大早上爬起来时,两只眼睛都肿了,他不是太提得起神,摸摸索索的刚穿好衣服下床,谭玲玲便推门走了进来。
“唷,这是发什么难过梦了。”她仔细看了眼儿子的眼睛,“妈给你拧个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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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闷闷的“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自己趿了拖鞋出去。
谭玲玲等江深洗漱好了,才把毛巾递给他,让他敷在眼睛上。
“爸爸去田里了吗?”江深仰着脑袋坐在小板凳上,他虽然年纪小,但帮起忙来却不含糊,生怕农忙时父亲江落山的腰又给累伤了。
谭玲玲正煮着蛋,闻言笑起来:“没事了,咱家借到了插秧机。”
江深撩起一角毛巾,还挺高兴:“树宝家借的吗?”
“你花儿阿姨借的。”谭玲玲凉好了鸡蛋递给儿子,“自己滚啊,滚完吃掉,别浪。”
tony鸡在院子里整理着自己的五尾巴毛,天气好,阳光宜人又可爱,江深不用去插秧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他边用蛋滚着眼睛,边拿了花生米喂tony,鸡跟他关系好,最后吃饱喝足了,靠着他打起了盹。
等眼睛没那么肿了,江深才把蛋给咬开,tony醒过来,去啄他手里最后一点蛋黄。
“哎!”江深把胳膊举高,“你怎么能吃自己的子孙蛋呢?”
谭玲玲在屋里听见了,笑得不行:“他是个公的,自己又不下蛋。”
江深心疼的看着被tony抢了一半的蛋黄。
谭玲玲换了衣服,准备去田里看一看,走到门口时回头问儿子:“今天还要不要去书店呀?”
“不了,昨天看完了。”江深想到昨天看的《二泉映月》又伤心起来,他揉了揉脸,说,“我要拉筋了。”
“哎哟。”谭玲玲弯下腰亲了自己儿子一口,“咱们深深真勤奋。”
家里不是舞蹈房,没铺地板,就连江深的小房间里都是水泥地,他翻出夏天睡的草席,垫在地上,换了舞鞋和裤子。
下腰劈叉什么的,江深已经做的很熟了,他心里默念着拍子,双腿几乎横劈成了一个一字,让腹部和胸口紧贴着席子。
舞蹈班里除了他,像宋昕这样比较大的女孩儿已经很会立足了,宋昕甚至能在立足后还完成一套相对不错的舞步,所以大部分林老师编排的舞蹈中,女a角都是宋昕来跳。
江深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站起身,摆出了舞蹈鞋顶撑着地面的姿势。
穿衣镜在之前就被搬到了江深的房间里,他双手叉着腰,一腿弯着,似乎在犹豫到底该怎么立,江深看了眼镜子,想着宋昕立足的样子,给自己鼓了把颈,他伸展开胳膊,正一口气猛地立起来时,院子里的tony突然中气十足的一声嘶鸣。
狗毛在院门口大喊:“深子!你快出来把这只鸡弄走啊!!”
江深:“……”
他捂着鞋尖,真是痛的眼泪都差点出来,没办法只好先把鞋脱了塞到床底下,匆忙看了一眼脚趾似乎没事,才换上拖鞋一瘸一拐的出去。
狗毛奋力捂着脑袋四处躲避,tony鸡自从来了江深家后因为伙食太好的原因已经胖了一圈,但是体重似乎并不影响它的英勇,五尾巴当空划过,恨不得展翅高飞,跳起来就对着狗毛的后脖子就是一口。
“嗷!!!”狗毛大喊,“江深!你快把它弄走!!”
江深只好过去赶tony:“你怎么又来了?”
狗毛离得他远远的,就怕鸡又过来:“我这不是过来带你去田里看看咱家那台大的插秧机嘛。”
江深:“插秧机有什么好看的。”
狗毛:“那你在家干嘛呢?”他低头看了一眼,皱起眉,“脚怎么了?”
江深不怎么在意:“刚磕了一下。”
“拉倒吧。”狗毛按着他在院子里坐下,“你都出血了!”
江深这才发现自己大母脚趾的趾甲似乎劈开了一些,血流的不多,江深擦了擦就干净了,痛倒是没多痛,他又揉了揉趾骨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拿个指甲钳给我。”江深吩咐狗毛。
狗毛显然在家里被青灵子使唤惯了,毫无落差感的就去屋里给江深拿了指甲钳出来。
江深凑着阳光把十个趾甲都剪了一遍,边剪边问狗毛:“插秧机我爸在开?”
狗毛乐:“你爸车技还不错,本来陈老实还想帮他开一半,现在哪用得着他呀。”
江深不怎么赞同:“你怎么能喊叔叔名字呢。”
狗毛撇了撇嘴:“我家就我妈一个太上皇,陈老实的地位还不如我和青灵子。”狗毛举起手,伸出五个指头,满脸坦然的一个一个掰,“我妈,我妹,我家那条法斗我和陈老实。”
江深笑的差点没捏住指甲钳,狗毛见他高兴了才似乎松了口气:“唉,瞧你昨天哭的,我当你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呢。”
江深把指甲钳扔给他:“我那是看书哭的!”
“你有病啊。”狗毛嫌弃道,“大男人看本少女漫画还哭。”
江深:“……”
中午吃饭完,江深就又要去文化宫了,谭玲玲特意给他煮了两个蛋带上:“饿了垫垫饥,舞鞋带好了吗?”
江深蹲在房间地上,从床底下勾着绑带把鞋子拖出来:“带啦。”
他背了个双肩包,衣服鞋子都塞了进去,顺便也放好了鸡蛋:“我走啦!”
“零钱!”谭玲玲提醒他,“路上当心啊。”
江深一路跑着去赶车,路过镇上书店时,老头儿又在门帘那儿低着头看报纸。
江深喊他:“爷爷!”
老头儿从老花镜底下懒洋洋地提了提眼皮,等看清楚是江深后,不怎么耐烦地挥了挥手。
江深捋了下头发,他表情严肃,打开双臂,一条腿支撑着转了三百六十度,最后还弯腰做了个谢幕动作。
老头愣了下,忍不住笑骂道:“小兔崽子,你烦不烦!”
江深咧开嘴,笑的眼都没了,他又朝着老头儿挥了挥手,这才急匆匆地赶上了班车。
入了四五月后,天气暖和地都快起来,江深进了舞蹈房就看见满屋子的花花绿绿,小姑娘的裙摆和花舞鞋到处都是,阳关底下,漂亮的像蝴蝶一样。
宋昕先看见了他,不怎么满意道:“你怎么又黑了呀?”
江深看了看自己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家里要干活,太阳晒的。”
“黑了不好看。”有别的女生说,“你要涂防晒霜。”
江深不怎么懂:“什么叫防晒霜?”
宋昕赶他去换衣服:“等下给你涂!”
林老师进教室时就看见江深盘腿坐在角落里,一堆女孩儿正围着他往他脸上涂涂抹抹,十来岁的小姑娘除了偷带几支妈妈的口红外也没别的化妆品,江深除了嘴唇和脸颊,眉心还被点了个红点。
林老师哭笑不得:“别欺负江深了,人家是男孩子。”
女生们振振有词:“可他太黑了,就跟隔壁那些男孩子似的。”
林老师拉江深起来,也不知道男生被涂了什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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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防晒霜,脖子和脸都分割成了两个颜色:“去洗洗。”她从包里拿出卸妆水和化妆棉,“倒一点上去慢慢抹,干净了在用清水洗。”
江深可从没用过这么时髦的东西,就连在母亲谭玲玲的化妆台上都没见过,他一路认认真真的记着步骤,到洗脸池边上时看见已经有人在那儿了。
白谨一又是满身汗的模样,凑着水龙头冲脸,走进了看他其实还要比江深矮一点,估摸着半个指节的高度。
他抹了把脸直起身,又粗又黑的眉毛拧着。
江深不知怎的,有些怵他,主动解释说:“我来洗脸……”
“谁给你画的?”白谨一问。
江深张了张嘴,讷讷道:“女生们画的。”
白谨一嗤鼻:“娘娘腔。”
江深看了他一眼,不怎么高兴,沉默着去开水龙头。
白谨一没走,江深也不管他,笨手笨脚的遵着顺序将卸妆水倒在化妆棉上,因为洗脸池没镜子,他只能凭感觉胡乱抹脸上。
“左边脸上还有。”白谨一突然道。
江深动作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听话的抹过去。
“右边。”白谨一一口一个指令,“再右边点。”
他啧了一声,“你怎么那么笨。”
江深:“……”
白谨一拿过对方摆在旁边的卸妆水,倒了点在化妆棉上,看向江深,不耐烦道:“过来。”
江深不太乐意:“我自己能行……”
白谨一冷笑了下,他侧头咬下右手的拳套,叼在嘴里,掏出手机,二话不说地对着江深的脸拍了张照,然后翻过机身将照片举到了江深面前。
也不知是江深镜头感太好,还是白谨一抓拍的手太稳,照片居然丝毫不模糊,细节瑕疵都清清楚楚,江深脸上的口红印子被晕染成片,唇红齿白间眉心那一颗朱砂衬着他那半痴不痴的表情真是说不出有几分趣味。
白谨一起手机,也不管江深什么反应,将拳套扔到一边,拿着化妆棉按到了对方脸上:“张嘴。”
江深:“……”
第7章
卸妆水是凉的,白谨一隔着化妆棉的手却暖烘烘,他其实动作什么也没熟练到哪儿去,但好歹看得见,不会像江深,自己擦自己擦成了个大花脸。
江深被擦到眉心那边时似乎觉得痒,居然“嘿嘿”笑了两声。
白谨一看他:“笑什么?”
江深没一开始那么怕了,他躲了一下:“痒……”
白谨一又皱眉:“你怎么这么娇气。”
江深不想再被说娇气,于是站直了没动。他等白谨一用化妆棉给他擦完了脸,才凑着水又冲洗了几波,冲好了抬起头,凑近白谨一问:“干净没?”
白谨一拿了拳套刚套回去,见他脸凑的太近,便抬起拳头顶着江深的脸颊轻轻推开。江深猝不及防,被拳套压的撅起了嘴:“……干嘛啊?”
白谨一似乎觉得他这样比较好玩,也不把拳头放下,继续问:“你不去跳舞?”
江深含糊道:“洗完脸就去。”
白谨一:“你几岁?”
江深:“今年六月就9虚岁了。”
白谨一:“哦。”
江深看了他一眼:“你比我小?”
“谁说的。”白谨一把拳头放下,“我也9虚岁了。”
江深笑起来,白谨一虽然看着很凶,但对人却不坏,他在走廊里等着江深整理好东西出来,两人一块儿往教室走。白谨一似乎挺好奇他的舞鞋,一直低头去看,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鞋子前面那一块不硌脚吗?”
江深抬起脚:“之前还有点不习惯,穿久就不会了。”
白谨一瞟了他的鞋一眼,没说话。
江深似乎还想与他再多聊几句,毕竟在舞蹈教室就他一个男孩儿,女生们的许多话题想法他也参与不了,就算喜欢跳舞,在爱玩的年纪没有玩伴还是件很寂寞的事。
白谨一话不多,一路都是听着江深说来说去,快到拳击场时里面正好出来个人,瞧见白谨一和江深在一起时愣了愣。
“唷,这是去干嘛了?”对方看着年纪挺大,比江深还高一个脑袋,“他是谁?”
这明显是问白谨一的。
“隔壁的小天鹅。”白谨一回答,他看向江深,“你该去跳舞了。”
江深“哦”了一声,他看向那个比他高了一脑袋的男生,对方也正低头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宋昕在舞蹈房门口喊:“江深!快进来!”
江深快速跑过去:“来了。”他边跑边忍不住回头看,白谨一似乎知道他会回头似的,一脸了不起的挑了挑眉。
宋昕拉着江深进教室,口气不怎么高兴:“不是跟你说别去找他们玩嘛。”
江深将卸妆水和化妆棉还给林老师:“正好碰上,那个高高的男生是谁?”
宋昕小声凑着他耳旁道:“今年市里拳击比赛少年组的冠军,叫赖松。”想了想,宋昕继续道,“他比我们都大,初二还是初三了,别去惹他。”
江深答应了一句“好”,又被女孩子们簇拥着站成了一排。林老师交代了几句今天要学的东西,便让学生们都散开了去热身,她把江深叫道跟前,温和道:“今天要开始压脚尖了,回头要是难受你告诉老师。”
江深似懂非懂:“压脚尖是什么?”
林老师解释:“芭蕾舞有立足,但不是一下子就能立起来的。”她示意江深扶着杆,抬起一条腿,“小腿绷直……好的,脚背也绷直。”她的掌心裹住江深的脚背,连带着脚趾一起朝里慢慢按压,“保持着绷紧的状态,坚持住,好的。”
江深憋着一口气,使劲的绷直了脚尖,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林老师才放开了他的腿。
“你真的很能忍。”林老师看着他笑,“难受的话是可以说的。”
江深脸红了:“不难受……”
林老师摇了摇头,她示意江深两腿伸直了坐下:“把鞋脱了。”
江深乖乖脱了鞋子,林老师看到他脚趾时“咦”了一声,“大母脚趾怎么了?”
江深:“今天在家里磕到了下,不疼的。”
林老师叹了口气,难得严肃起来:“以后脚趾头就是你的命,可千万要保护好了。”
江深连忙点头,他照着林老师的要求继续绷紧了脚尖,尽量将脚趾向脚掌心内弯折。
“以后每天都要这么练。”林老师托着他的脚后跟,慢慢道,“回家后多吃鸡肉牛肉,白煮,不要放油,少盐,多吃鸡蛋,少吃糖,还要喝牛奶……记下了吗?”
江深才反应过来:“啊?”
林老师失笑:“算了,我和你妈说去。”
谭玲玲下午来送菜,特意到舞蹈房来看儿子练舞。林老师带了笔记本电脑,放着《二泉映月》的舞蹈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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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教着几个孩子基础身段。
江深学的很认真,他的双臂柔软有力,旋转出的弧度很美,多练几次,还真有了那么点模样。谭玲玲在窗口那儿张望了一阵,忍不住笑起来,她凑到门口去,小声喊了几次林老师,对方看见她,走了出来。
“这是今天家里刚下来的菜。”谭玲玲热情的将手里几包时令菜推过去,“林老师你拿回去尝尝。”
林老师实在不好意思:“玲玲姐,你每次来都送这么一大堆,我哪好意思啊。”
谭玲玲:“好意思好意思的,我们家深深还要你多照顾呢。”
“江深那么听话,我照顾起来也高兴。”为了让谭玲玲放心,林老师还是把菜了,回头又跟对方说了让江深吃什么的事儿,谭玲玲一脸讶异:“要吃这么多?”
林老师哭笑不得:“也不是一顿吃这么多,只是以后都要以这些为主。”
谭玲玲为皱了眉若有所思,林老师劝道:“跳舞也是要力气的,吃这些男孩子才能长力气和肌肉,让江深一定要坚持啊。”
一下午课程结束,江深又主动留下来打扫舞蹈房,他每天都会趁着这些时候再练一遍基本功,边哼着调子边踩拍子,最后去还水桶时经过拳击馆又看见了白谨一。
赖松也在,两人都上了拳台,赖松手里拿着挡板,白谨一挥拳的速度极快,打在挡板上的声音听着都吓人,至于别的,江深也看不懂,他探着身往里面瞧了一会儿,赖松先发现了他。
“小天鹅。”赖松笑起来会露出两颗明显的虎牙,“你怎么来了?”
白谨一转过头,他又是满脸的汗,举起胳膊用袖子撩了下。
江深:“我打扫卫生,准备走了。”
赖松走到拳台边上,半个身子挂在围绳上,招手让他过来。
江深放下桶,慢慢走了过去。
白谨一拿了个水壶喝水,问道:“就你一个人。”
江深好奇的看着他的水壶:“对呀。”
赖松笑:“你看什么?”
江深不好意思的回目光,赖松明白过来,打趣道:“没见过那样的水壶吧?白谨一家可有钱了,喝个水用的都是牌子货。”
白谨一踹了他一脚:“就你话多。”
赖松没躲掉,笑骂道:“我可是你前辈,放尊重点。”
江深看他两吵闹也插不进话,正干巴巴站着,赖松突然打量起他来:“看你家情况,应该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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