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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静水边/木更木更
江深脸上有些热,他其实说话什么都带着点口音,穿的更是谈不上好,家里怎么样他心里清楚,只是从未计较过,也没觉着穷有什么不好,但被赖松这么直白的捞上台面来说,情况就不一样了。
“你和白谨一倒都挺奇怪的。”赖松并没有恶意,他指了指对方,“俗话说的好,富人家的孩子不打拳,穷人家的孩子不跳舞,你们倒是都反过来了。”
白谨一说话了:“他爱跳舞干嘛不跳?”
赖松:“男生跳天鹅湖?你见过?”
“有、有的。”江深突然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查过。”
白谨一和赖松互相看了一眼,目光都落到了江深脸上。
江深又红脸了,特别严肃的道:“我以后,学会了,跳给你们看。”
第8章
少年时答应的人,说好的事,最是容易也最是动听,这道理江深那时候并不懂。他小小年纪,想的都是又好有多情的事儿,听别人说天鹅湖,就真期盼着自己有一天能跳,还要跳给他们看,想到高兴处,连每天的压脚背都不觉辛苦了。
谭玲玲回来后就开始发愁怎么给儿子增加营养的事,想了半天,目光都忍不住盯在了院子里的tony鸡上。
江落山哭笑不得:“你杀了鸡,深子得跟你急。”
谭玲玲啐了一口:“我看看不行啊。”
江落山想了想,建议道:“要不先去问问沈家牛奶的事儿怎么处理?”
虽然镇上以农耕水产业为主,商业贸易也不发达,但好在离奶场很近,沈树宝的爹沈国良就在奶场里工作,本地奶业叫双喜,之前也在镇里宣传过一阵子,谭玲玲打定了主意便去沈家上门,结果没碰着沈国良,倒是李卓在。
“卓姐。”谭玲玲打招呼,“今儿下班这么早?”
李卓身后跟着树宝,他今年准备升初二,要比江深大个四岁。
现在的小孩儿发育都早,树宝的身量在几个同龄人中拔高最快,已经有了些少年的样子,他喊了声“阿姨”便自己回了房间。
李卓给谭玲玲倒茶:“去给儿子配眼镜的,也不知道看什么看的,度数都上200了。”
谭玲玲“嗨”了声:“这不聪明人才戴眼镜么。”
“算了吧。”李卓摆摆手,笑了起来,她问,“你家深子呢?还在跳舞?”
谭玲玲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她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我今儿来其实想问沈大哥,能不能帮忙订奶,我们家深深跳舞,老师说,要吃什么鸡肉牛肉,喝牛奶,吃鸡蛋……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想着能不能通过双喜内部员工订奶有些优惠政策。”一口气说完,谭玲玲大概是实在不好意思,脸都有些红,坐立不安的绞着手,又硬着头皮道,“实在不行,我订便宜点的,只是怕订完了,抢不到名额……”
李卓忍不住打断了她,皱着眉道:“玲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谭玲玲抿了抿嘴,半晌没出声,最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李卓说了句“你等等”她折身进到里间,拿了本册子出来,帮着谭玲玲填上,慢慢道:“明儿我就让国良带到奶场去,下个星期就能开始送了,你到时候把钱交给送奶员就行。”
谭玲玲眼一热,说了好几遍“谢谢”还觉着不够,临走前又说:“今晚我包馄饨,到时候让深子送来给你们,可不能不要啊。”
李卓嗔她,挥着手的赶她走:“行了,知道了,自己人还瞎客气。”
谭玲玲走后,李卓心情很好的起奶册,正准备给沈国良打电话,树宝突然从房里出来,看了眼门口:“谭姨走了?”
“走了。”李卓没当回事,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作业做完了?”
树宝扶了扶刚配的眼镜,语气平平:“做完了,我出来拿个酸奶。”
李卓那边电话已经通了:“老公……诶,酸奶在冰箱里,你拿出来回回温再喝啊。”
树宝“哦”了一声,他拿了酸奶,随手放到了自己房间的书桌上。
江深并不知道自己母亲去过树宝家订奶的事儿,他高高兴兴的坐了班车回来,路过书店时,老头儿叫住了他。
“最近学的怎么样?”老头儿含着烟杆子问。
江深脖子里还挂着舞鞋,看见他才记起来进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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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我今天能立足了,就是时间短了点,老师说还不行。”
老头儿吐了口气:“那你晚上得压脚背啊,压着睡觉?”
“压着睡觉不行。”江深苦着脸吐了吐舌头,“第二天脚麻。”
老头儿嘿嘿的笑,嘀咕了一句“男娃儿练什么芭蕾,受罪。”他指了指江深:“你等等。”
江深乖乖等在外面,老头儿掀了门帘弯腰翻什么东西,最后拿了个dvd光盘出来:“这个,拿去看看。”
江深:“这是什么?”
老头儿:“之前不是说的什么男版天鹅湖么,就这个。”
江深眼睛都亮起来:“爷爷你怎么会有的?!”
老头儿挺得意:“爷爷什么没有。”
江深“哇”的叫起来,他搂着老头儿的脖子,蹭了蹭对方的脸:“谢谢爷爷!”
老头儿嫌弃的推他:“黏糊什么黏糊,租你的!给钱!”
江深跟抱着光盘跟抱着宝贝似的回到家,谭玲玲果然在包馄饨,看到儿子催促道:“快去换衣服洗手,去给树宝家送馄饨。”
“送馄饨?”江深没怎么反应过来,“为什么要送馄饨?”
谭玲玲“啧”了下:“让你就送,哪那么多话。”
江深抓了抓头,乖乖回房间换了衣服,他将光盘拿出来,小心翼翼的轻吹了下盘面,举起手对着那中间的圆圈瞄了半天眼,慢慢咧开嘴,笑了起来。
谭玲玲在外面喊:“快出来,磨蹭什么呢?”
“来了来了。”江深换好了衣服裤子,他蹭到桌边,看着谭玲玲把馄饨分装好,母亲看了他一眼,突然道,“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江深马上板下脸:“没有。”
谭玲玲也不多问,刮了下他鼻子:“去送吧,要叫人,嘴甜一点啊。”
沈家离江家有些距离,江深拎着袋子过田埂时还有些小孩子心性,天气热他干脆脱了鞋,一路踩着好几个泥鳅,最后又都给放了。
走了差不多小一刻钟才到树宝家,江深看了眼自己的脚,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先就着水渠的水洗干净,再套上鞋,没进院子里便先喊人:“国良叔叔,卓阿姨,是我啊,深子。”
树宝出来给他开的门:“你妈10分钟前就打来电话了,你这一路走的可真艰难。”
江深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李卓和沈国良都在,饭菜端上了桌硬要留他。
“不回家吃饭我妈会打我的。”江深在外头还是怕谭玲玲多一些。
李卓只好放他走,未了又包了个饭盒给他:“这带回去给你妈。”
江深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
回去时,树宝主动送他到田头,江深正准备走,却又被对方叫住。
“深子。”西边的日头已经几乎看不见了,树宝戴着新眼镜,浓暮下看不太清表情,“你是不是……”
江深歪着脑袋:“什么?”
树宝张了张嘴,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放弃般的嘀咕了一句:“算了。”
江深:“??”
树宝:“你等等。”
江深“哦”着答应,树宝折返回去,过了一会儿,又从家里跑出来。
“给你的。”他把酸奶递给江深。
江深眨了眨眼:“酸奶诶。”
他平时牛奶都喝得少,就别说酸奶了,其他鸡蛋什么早年家里还养鸡,之后江落山腰不好后也都卖了。
“带果肉的。”树宝强调了一句,“你吃。”
江深特别高兴:“树宝哥你真好。”
树宝也笑:“我以前对你不好?”
江深老实道:“你以前也没少揍我。”
树宝:“……”
第9章
因为9月才开学的缘故,现在树宝和狗毛他们都还在放暑假中。江深那晚回去,谭玲玲拆开李卓送的饭盒后,才看一眼鼻子就酸了,眼眶红着没说话。
那是一整盘白煮好的童子鸡,李卓还贴心的拆了鸡架,留了字条说没放盐。
江深晚饭真是破天荒奢侈的吃了两根鸡大腿,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他吃好了饭就回房间压脚,琢磨着怎么开口问狗毛借电脑的事儿因为青灵子学画画的缘故,现在整个镇上有笔记本的就只有他们兄妹两。
江深绷直了腿,一下一下按着脚趾头,他很是心不在焉,借口想了一出又一出,总找不着满意又万无一失的。江深叹了口气,他伸展开腿,轻松的横批成一字,上半身紧贴着地面,手背垫着下巴。
“哎!”江深又叹了口气。
谭玲玲在外头敲他的门:“洗澡了,早点睡觉。”
江深答应了一声好,他站起来,门外谭玲玲正拿着衣服,见他出来,催着他去浴室:“你爸在里面,给他擦擦背去。”
江落山倒是有阵子没跟儿子一起洗过澡了,江深拿着毛巾进来时,朝着他“嘿嘿”笑了下。
当爹的坐在小凳子上,把背对着江深,问道:“你这阵子是不是长白了?”
江深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弄湿了毛巾盖在江落山的肩上:“太阳晒少了,爸爸我和你说,舞蹈室的女生们都可白了。”
“人家是女孩子。”江落山回头笑,“男孩子要那么白干嘛。”
江深倒是挺天真:“好看啊,隔壁有个学拳击的男生,长得也很白,就很好看。”
江落山随口问道:“交到新朋友了?”
“我们就说过几句话……”江深想了想,他手上用了点力,给江落山揉着腰,“这算朋友吗?”
江落山被揉的正舒服,眯着眼,敷衍的哼哼说:“算,当然算……对就这儿,再重点。”
文化宫每天是下午练舞,但上午江深也不敢睡懒觉,他一大早起来先清理鸡圈,幸好现在就tony一只鸡在,排泄物也少的可怜。
身为一只鸡,tony的作息非常健康,5点打鸣,亮嗓子亮一小时,6点散步,半小时后吃早饭,7点等着江深来,8点陪着他在院子里练功。
等江深两小时的基本功练完,隔壁的狗毛也起了,苗花儿给他准备了早饭,塞了一半,剩下一半狗毛拿在手里准备想吃的时候再吃。
树宝在院子里等他,见人出来手里满满当当的,甚是无语:“你就不能吃好了再出来?”
狗毛满不在乎:“这么多呢,你瞎啊。”
树宝当然不瞎,只是懒得理他,两人一块儿去找江深,江家门前有鸡,狗毛死活不肯过去,扯着嗓子喊人:“深子!”
江深“哎”了一声,嘴里叼着个蛋饼出来,他其实早吃了早饭,只是练完功肚子又饿了,于是让谭玲玲给他烙了一张解解馋。
树宝朝他招了招手:“就吃这么点?”
江深出了院子,将虎视眈眈的tony鸡拦在里面,tony显然很不高兴,朝着狗毛“咕咕”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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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还喝了粥。”江深在树宝面前那可是相当的老实。
树宝没说话,他捅了捅狗毛:“你把蛋和奶给深子。”
狗毛一头问号:“我不要吃的啊?”
树宝直接上手拿了两样,塞进江深手里:“你不刚还嫌多吗,正好让深子给你吃掉点。”
狗毛:“……”
江深得了奶和蛋也不知道该不该吃,狗毛一挥手,破罐子破摔道:“吃吧吃吧。”
江深:“要不蛋还你?”
狗毛恶狠狠的咬牙:“让你吃就吃!”
树宝:“吃吧,你正好长身体的时候。”
狗毛瞪了他一眼:“我也长身体。”
树宝嗤笑,很是不客气:“你先长脑子吧。”
乡下小孩儿的娱乐活动说贫乏了却也丰富,说丰富吧,但也就那么几样,比如春天掏蛋夏天捉鱼,秋天打麦冬天玩雪,反正怎么说都能给你找出花头来不至于一帮野狗子一样的男孩儿无处撒欢。
狗毛家有镇上最大的渔场,父亲陈老实一大早就得过去,狗毛带着树宝他们到时,渔网都已经快了。
青灵子光着脚丫子坐在鱼塘边上,看到江深时站了起来:“深子!”
江深还来不及回应,狗毛已经冲了过去:“青灵子你给我把鞋穿上!”
青灵子噘着嘴不高兴:“那么热的天谁穿啊。”
狗毛可不听理由:“那你也得给我穿上!”
青灵子真是快烦死自己这个倒霉哥哥了,还厌恶他什么都要管的脾气,阴沉着小脸一屁股坐了下来,狗毛弯腰把鞋子拿过来硬给妹妹套脚上,青灵子挣了几次没挣脱。
“别动。”狗毛握着她脚踝,“小姑娘的脚不能凉,这你不懂?”
青灵子没好气道:“你才是我爹,嗦死了。”
狗毛给她穿好了鞋,把人拉起来:“离水远一点。”
树宝劝道:“行了,青灵子难得来,让人玩玩。”
狗毛没什么好气:“不是你妹妹,不宝贝。”
树宝笑骂:“我哪儿不宝贝了?”他看向一旁的小姑娘,“青灵子,要不要哥带你游泳?”
青灵子脸一红,刚想答应,就被自己哥扯到了身后去。
狗毛警告着指了指树宝:“别乱撩,沈树宝,休想占我妹便宜!”
最后只有江深陪着青灵子坐在堤岸边上,小姑娘满脸怨愤的盯着塘里光着上半身的狗毛和树宝,这两人也不知道抓个什么鱼,大呼小叫的你追我赶。
“你怎么不下去?”青灵子回视线,期期艾艾的问他。
江深其实也想玩,但是光脚在塘子里走容易被磕伤,他可是记着林老师说的“得把脚趾头当命”的话,奉若圣旨,恨不得抄在脑门上。
青灵子老成的叹了口气,皱着鼻子:“狗毛真讨厌。”
“也没有啦……”江深想了想,替狗毛说好话,“他刚还把鸡蛋和牛奶给我吃了。”
青灵子噗嗤一笑,揶揄他:“给你点吃的就帮人说话,江深你怎么那么好哄?”
江深当然不觉得自己好哄,但青灵子说的理由他又反驳不了,最后也只能拿“民以食为天”来安慰自己。
快到中午的时候,树宝和狗毛显然还没有玩够上岸的意思,江深有些等不及,站起来对青灵子道:“我先回去了,你帮我跟你哥说一声。”
青灵子点点头,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你要去文化宫跳舞吧?”
江深闷了下,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青灵子挺理所当然:“我妈和我说的呀。”她看了一眼江深,笑起来,“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江深不怎么好意思:“也不是……”话说了一半,他跟气虚似的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又强调一遍,“千万别说啊。”
青灵子快笑死了:“真不说,我哥哥那五大三粗的,他懂什么呀。”
江深奔跑着穿过乡野,田里的水稻长势喜人,都高到了人腰那儿,江深跳过田埂边的水渠,张开胳膊,那稻尖儿轻轻柔柔的滑过他的手掌心。
谭玲玲拿着他的鞋,骑着自行车到柏油路上给他送来,老远在那儿喊:“跑慢点!当心摔着!”
夏日的阳光似一匹压了纹的段子,它们倾头泄来,覆满了野田香草。
田埂上的热风吹开了江深的刘海儿,他咧开嘴,双臂展开,跳着一段基础的简单芭莎赛(paschasse)来到了谭玲玲面前,最后甚至还转了个圈儿,弯腰行礼。
“……”谭玲玲用鞋子丢他,“秀死你了,瞧把你能的。”
江深哈哈大笑,他把鞋子挂在脖子里,准备跑去等班车,谭玲玲又叫住他,递上饭盒:“这个拿着。”
江深接过,晃了晃,听到“轱辘轱辘”的声音:“什么呀?”
谭玲玲:“就两个蛋,省着点吃啊。”
江深赶到舞蹈房时,女生们还没全到,林老师正帮着宋昕压腿,看到他招了招手:“来了?”
江深直接坐在地上换了鞋:“来啦。”他低头去看宋昕,女生横劈着腿,一脸不怎么高兴的表情撑着下巴,有气无力的瞟了他一眼。
“怎么了?”江深坐到她身边。
宋昕:“烦,和爸妈吵架。”
江深问:“吵什么?”
宋昕说:“我开学要初二啦,得好好上文化课,我说我想跳舞,他们就不高兴了。”她哼了一声,“我还不乐意呢。”
她看着江深:“你开学几年级?”
江深:“我插班上三年级。”
宋昕叹了口气,有些羡慕:“那你还能练三年,多好呀。”
“上了初中就不能练了吗?”江深不解,“你不是还继续跳着嘛,跳的那么好。”
宋昕笑了下,她其实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但这么一笑却又像个大人似的。
“你不懂。”宋昕说,她想了想,似乎发现自己也说不清楚,只好装老成的来了句,“以后你就明白啦。”
芭蕾舞的基础动作不少,江深边学还会边拿本子记,不会写的单词都用音译代替,回头再慢慢背。林老师知道他这个习惯,所以说的也慢,大部分学熟了的女孩子还会帮他温习,以至于半堂客下来江深的运动量往往是别人的三四倍。
他出了不少汗,累不说,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儿还特别容易饿,趁着休息时间,江深便偷偷摸摸出去准备把带来的蛋先给解决一个。
正坐在走廊里剥着蛋壳,对面拳击室门又开了。
白谨一乱着一头发,浑身热气腾腾的走了出来。
江深蛋壳剥了一半,抬着头,微张嘴的看着他。
“……”白谨一偶像包袱挺重的开始整理发型,他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江深边上。
“你在吃什么?”他问。
江深继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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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手里头的剥蛋壳工作,咧开嘴对他笑了下:“吃蛋。”
白谨一“哦”了一声,看着他剥蛋壳。
江深慢慢快剥完了一个,不知怎的,居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江落山那句“当然算朋友”的话,犹豫了半晌,客气的问道:“你要不要吃?”
白谨一挑起眉,沉默了一会儿,言简意赅道:“要。”
“……”江深真的是心痛着把蛋递给了他。
白谨一两口就没了,未了擦了擦嘴,还有些嫌弃:“你这什么蛋?怎么这么小?”
江深绷着脸不想与他说话,默默将饭盒里另一个蛋藏到了背后去。
第10章
江深是真的很后悔给出去的那么一颗蛋,以至于他在最后跳完舞的时候,饿的头晕眼花,往肚子里灌的水都能晃出声响来。林老师忍不住笑:“这么饿?”
江深还要留下来打扫卫生,闻言就觉得自己有些可怜:“饿的。”
林老师边笑边从包里掏出饼干:“去吃一点,地让宋昕帮你拖。”
宋昕摆出一副特别施舍的样子,大发慈悲道:“我同意了。”
江深乖乖拿着饼干去走廊里吃,为了防止再碰上像白谨一这样打劫的,他干脆坐到了拳击馆的后门去,结果吃到一半正嘬着手指,赖松不知怎的,居然从后门看见了他。
“小天鹅。”赖松对他招手,“你吃什么呢?”
“……”江深觉得他们是不是都吃不饱饭,为什么逢人第一句就问这个。
赖松挺自来熟,特意走出来坐到他身边:“饼干啊?这个吃不饱的。”
江深嘟囔道:“我只有这个……”
赖松:“怎么不带几个鸡蛋?”
“带了。”江深叹了口气,“给白谨一吃了一个。”
赖松瞪大眼,奇怪道:“你给他吃干嘛?”
江深皱眉:“他问我要呀。”
“他欺负你呢吧。”赖松笑起来,“每天都带白切牛肉的家伙还讹你的蛋?不行,等下我得骂他。”
江深一听,就为了个蛋,白谨一还要挨骂,又觉得不至于:“算了,吃都吃了。”
赖松看着他,有些乐不可支:“你倒挺大方。”他想了想,又说,“你们结束了吧?要不要看白二代打拳?”
江深说:“我还要打扫卫生呢。”
赖松满不在乎:“不是有宋昕么。”他突然站起身,朝着舞蹈房里的宋昕喊道,“日斤妹!我带江深去我们拳击馆玩会儿,地就你拖咯。”
宋昕似乎有些怕赖松,但被喊“日斤妹”还是忍不了,插着腰吼回去:“说多少遍了!不许叫我日斤妹!”
赖松不理她:“我都喊多少年了,你急什么。”
他拉起江深去拳击馆:“走了小天鹅,去看看我们白二代,等下呀,让他用肯德基还你那颗蛋。”
拳击馆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要下课了,但白谨一还在拳台上,奇怪的是没人和他练习,教练在拳台的两边对角横拉了一根线,让他走拳步。
江深看不太懂,只见白谨一迅速地蹲下然后站直,肩膀擦着线到了绳子的右边,再蹲下再站直,就又到了左边,他就这么两个动作的慢慢前进,到了对角后再同样动作的回来。
“这叫拉绳训练。”赖松解释,“你看他的腿部动作,躲避,进攻。”赖松做了两遍相同的动作,又问,“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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