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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有光人有情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十瑚

    茶楼里价格昂贵的东西几乎没有,无论是茶水还是点心,价格全都十分亲民。

    明月在二楼的一个小小雅间坐了,冬至和胜平一个在屋里陪着她,一个则守在雅间门口。

    过了约么一刻钟,明月正吃绿豆糕呢,郑老太的大侄子风风火火的过来了,他一边上楼一边跟小二打听明月所在的雅间。

    明月听到动静赶忙迎了出去,“金大叔,我在这儿。”

    金世平笑容爽朗,他打发走带他上楼的小二,“让大侄女你久等了。”

    明月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是才来不久。”

    两人先后落座,明月让冬至给金世平倒了杯茶。

    金世平一仰头直接把茶水喝了个精光,冬至忙拿着茶壶给他继续倒茶。

    “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只是这工钱”金世平这次没有继续喝茶,他看着明月,直接跟她讨论起了正事儿。

    “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五十两,您验验。”明月说着递了一袋银子给他。

    她一共要雇十个人,每人每个月的薪酬是一两半,三个月下来,十个人的薪酬就是四十五两银。

    至于多出来的五两,那是她给金世平的辛苦费。

    金世平是个仗义人,虽然为了明月的这个事儿他没少费心,但他死活不肯多收明月多给的那份银钱。

    明月好说歹说也没能说通,无奈之下,她只好在回家之后又让胜平送了五十斤高粱米、五十斤玉米面、十斤腊肉、十斤腊肠、十斤干豆腐、十斤鲜鸡蛋、两坛白腐乳、两坛红腐乳、一筐新鲜蔬菜、一筐应季水果到金家。

    金世平一开始是拒绝收下的,在他看来,他不过就是帮着明月挑了几个妥帖可靠的人做保镖。

    就这么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微末小事儿,他可不好意思收明月一份重礼。

    好在明月很清楚金世平的为人,她在给金家送礼的时候就已经叮嘱了胜平,这是她作为晚辈孝敬长辈的,不是她给金世平的谢礼。

    金世平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他有心跟明月讲讲道理,奈何明月非常机灵的根本没有露面。

    胜平也是个鬼机灵,见金世平拒绝的态度不再那么坚定,他立马就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搬进了金家的宅子。

    次日一早,明月拜托金世平帮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十个镖师就被她分别派去了五里屯、陶家村、明家在县城的宅子以及他们喻家在县城的宅子。

    五里屯和陶家村明月分别派了两个镖师过去。

    派去五里屯的那两个镖师是所有镖师里身手最好的,明月有言在先,让他们务必形影不离的全程保护明老爷子父子二人——她怕自家祖父好心发作,把镖师们的武力值无私地奉献给整个村子。

    至于派去陶家村的两个镖师,明月决定让他们听从自己的外祖父陶老爷子调派。

    当然,陶老爷子的所谓调派,仅限于是调派他们保护自己和家里的其他男人外出,还是调派他们老老实实守着自家的老弱妇孺。

    作为镖师,这两人是不可能上山下田,给陶家做免费长工的。




第206章 施粥
    这四名镖师她是让昌平赶车亲自送去五里屯和陶家村的,除了这四个大活人,明月还让柳三顺带送了一大堆吃食以及两封短信给明老爷子和陶老爷子。

    至于剩下的六名镖师,她留了两个在自己家里、两个在明家新买的宅子,剩下的两个则负责护送住在明家和喻家的几个男孩子去书院以及私塾读书。

    虽然这几个男孩子身边,明许和喻嘉言都给他们安排了老成持重的小厮跟着,可小厮毕竟年纪较小、武力值较低,真要遇到个什么事儿,小厮人小力微,怕是不能顶什么大用。

    明月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侥幸心理,让自己的亲弟、堂弟、表弟们受到伤害。

    办妥了这件事儿,明月又开始帮着喻嘉言处理施粥的一应事宜。

    如今县里流民并不算多,明家和喻家在县城东郊合伙儿支了一个粥棚,粥棚里放了三口大锅。

    每天这三口大锅里煮的基本都是洋芋干、番薯干和玉麦大碴子,偶尔明月也会让人掺些高粱米、黄豆、红豆之类的杂粮进去。

    帮忙煮粥、分粥的六个妇人是明家的林管家在流民当中亲自挑选的利落能干、眼神清正的妇人,她们帮着明家和喻家做事,除了能得一顿饱饭之外,每天还可以另外拿到半斤粗粮(洋芋干、番薯干、大碴子)或者五文铜钱作为工钱。

    除此之外,明家和喻家还雇了部分流民在县城东郊用茅草、泥土搭建虽然简陋但却能够为流民遮风挡雨的茅草屋。

    茅草屋优先流民当中的老弱妇孺入住,而那些帮着搭茅草棚子的青壮年流民,每天除了两顿饱饭,他们还能拿到二斤粗粮或者二十文铜钱作为工钱。

    明月、喻嘉言这小两口儿和明家所有人谁也没有出现在粥棚那里,两家所有的主子都只负责调派银钱和粮食,至于施粥的一应事宜,两家全都交给了下人出面。

    明家的下人以明家的林管家为首,喻家的下人则以喻嘉言的小厮昌平为首。

    因两家是联合起来一起做的善事,所以喻嘉言事先就已经叮嘱了自家从庄子上抽调过来的几个下人,让他们尽心干活儿、服从林管家的指挥和调派。

    这些被喻嘉言精挑细选出来的下人都是老实本分、勤快能干的,再加上有喻嘉言的小厮昌平以身作则,这些人和明家的下人配合起来倒是相当默契。

    继明家和喻家之后,县城的其他大户人家也陆续支起了粥棚。

    作为一县父母的顾大人把衙门里的所有差役、自家的所有男仆全都派了出去,一方面是维持县城治安,另一方面也是害怕有些大户人家用发霉变质的粮食救济灾民。

    虽然这种既想省钱又想求名的乡绅富户属于异类中的异类、奇葩中的奇葩,但不可否认的是,哪朝哪代这种人都难免会出那么一个两个甚至更多。

    顾大人不想去赌“人性”这种不太好说的东西,他宁可自己多辛苦一些、费心一些,也不想等到出了人命再去收拾烂摊子。

    好在,眼下流民的数量还没有多到让人惶恐不安的地步,各家各户就算施粥,每天损耗的粮食数目也还远不到让主家心疼肉疼肝疼的地步。

    在县城开始救济流民之后的两个月里,福兴县那些有水可用的田地又被先后浇灌了两到三次,如此一来,人们总算担惊受怕的熬到了秋收时节。

    虽然因为干旱,各家各户的田地都难免减产,但比起那些最多也就只有往年一半收成,甚至干脆就是颗粒无收的村子,像五里屯、陶家村这种田地只减产了约么两三成的村子,村民们简直都想念上一声阿弥陀佛表达自己的感激和庆幸了。

    尤其是在看到村子外头那成群结队、一脸凄苦的流民之后,村民们更是深深庆幸起了自己能跟明家、陶家、王家、郑家这样的积善之家同住一个村子。

    人们开始一边倒的说明家以及明家那些亲戚的好话,而被他们不停念叨的明家、陶家等人家却是人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除了应对心怀感激、频繁上门的乡亲们,他们还要忙着组织人手,看着自家地里的庄稼不被流民祸害。

    再有就是,他们每家基本都有正在读书的小辈,需要赶在秋收开始之前,前往府城参加考试。

    虽说明城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捎了口信儿给各家,说是明家会帮着这些孩子准备交通工具(骡车)和下榻之处(明家两个月前就已经在府城买了一座二进小院儿)。

    明月也说了会让自己最近雇佣的十名镖师,护着包括五郎在内的所有需要前往府城赶考的她的堂表兄弟。

    但就算如此,他们各家却也免不了要为自家的孩子准备衣衫、盘缠、笔墨纸砚。

    众人好一通忙乱,先是做好了单衣、夹衣、棉衣、鞋袜,准备好了足够的银钱和上好的笔墨纸砚,然后又巴巴的把自家孩子送上骡车。

    和这些孩子一起前往府城的除了明月雇来的包括金世平在内的十个镖师,还有明城、明塘、三郎以及他们一并带去的两个婆子和六名小厮。

    明城是个稳重却又不失精明的妥帖人,明塘和三郎虽然性子跳脱了点儿,但却个个都有一身好功夫。

    有他们三个跟着,再加上金世平又是郑老太的娘家侄子,跟明家人关系一向密切,由着他们护送包括五郎在内的几个小伙子去府城,无论是明家还是明家的亲戚,大伙儿全都可以少揪点儿心。

    至于他们带去的下人,六个小厮负责帮着跑腿儿打杂、收拾房间、浆洗衣物,两个婆子则负责给这一大群人准备一日三餐、点心汤水。

    与他们同去府城的还有顾知县最为信任的卫师爷,他是拿了顾知县的公函,去找顾知县的上官申请开仓放粮、赈济灾民的。

    一行人有的坐骡车、有的骑骡子,紧赶慢赶的,总算赶在差两刻钟就申时末(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浩浩荡荡进了府城。

    由于天色已晚,明城等人遂把顾知县派来的卫师爷也一并请到了他们在府城新买的那座小宅子稍作休整。

    卫师爷没少和明家人打交道,再加上顾知县又相当看重明许几个,所以卫师爷其实一直都在不着痕迹的跟明家人和喻家人打好关系。

    眼下明城真心实意的邀请他到自己家里作客,卫师爷略一思忖就也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第207章 人尽其用
    明城他们走后,明家和喻家又在县城东郊增设了一个粥棚。

    随着流民人数的不断增多,原来的三口大锅已经无法满足流民们对食物的强烈渴求。

    明家和喻家雇来煮粥的妇人们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由每天煮一个上午的粥变成了每天煮一天的粥。

    可就算如此,最近几天那些流民也不是人人都能领到他们两家施的杂粮粥或者粗粮粥。

    好在县城还有其他人家也在施粥,那些流民倒也不至于因为领不上明家的粥就一整天一整天的饿肚子。

    而明家和喻家之所以赶在秋收之前又增设了三口大锅同时煮粥,则是因为福兴县在昨天和前天竟然陆续涌入了四五百个新的流民。

    这批流民操着明显的外地口音,显然并不是来自福兴县境内,甚至有些都不是来自福兴县周边的其他几县。

    据某些走南闯北做行商的本地人说,这些流民至少有三成来自他们景泰府隔壁的金平府。

    金平府和景泰府一样,有那么几个州县今年基本没有下过雨,但金平府有一点却不如景泰府,那就是金平府境内并没有多少河流湖泊可供农户取水灌溉。

    如此一来,只要老天爷不肯赏脸下雨,金平府那些靠天吃饭的农户们可不就直接连春耕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他们只能先吃家里的存粮、山上的野菜,然后再吃草根、树皮、观音土,最后再背井离乡的去要饭,只为求一个活命的机会。

    只是他们去到的地方,村落基本都跟他们自己之前所在的村子一样,因为干旱,村民们只能离开村子,去往其他地方寻求一线生机,城镇虽然住着富户,但人家却也不会白白把自家的粮食拿出来赈济灾民。

    无他,实在是灾民多的有些过分,他们就算自己不吃不喝,他们存下的那点儿粮食,这些灾民也不用几天就能吃完。

    更何况他们自己也不能餐风饮露活下去,家里的老老小小,哪个不是长了一张嘴,顿顿都要吃上饭

    在连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都有了挨饿风险的这个时候,那些富户可不舍得把自家的救命粮拿给比蝗虫还多的过境流民。

    他们的这种行为固然利己,但其他人却也没资格跳出来指责他们,因为一来他们自己也必须每天吃饭才能活下去,二来他们也怕自己一时好心拿了粮食出来,结果却反而给自己家人招了灾祸回来。

    有句话叫“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你不能指望那些已经饿红了眼的灾民,个个都知道感恩,都会用法律和道德约束自己。

    这世间从来就是既有好人也有坏人,有人会因为自己快要饿死之时,别人施舍的一碗救命粥而对施粥之人感恩戴德,那么自然就也会有人恩将仇报,你施了粥、救了他的命,他反而在有了力气之后就要抢光你家的所有粮食,甚至还有顺带杀光你家的所有人。

    这可不是富人们杞人忧天,历史上发生过的类似的事件简直不胜枚举。

    人家居安思危,有忧患意识,着实算不上是一件有违道德或者律法的事儿。

    明月扪心自问,觉得如果是换成她和喻嘉言,再不然就是换成明家人,他们也决计不会在无法自保的情况下去做什么善事。

    这也是为什么明家和喻家选择在县城施粥,而不是在他们的老家五里屯。

    在五里屯,他们只有一些下人和长工可用,根本抵挡不住那些饿疯了的流民。

    在县城他们却可以倚仗镖师、衙役、驻军,有他们自己雇佣的镖师、有顾知县派出的衙役、有就驻扎在距离县城约么五十里远处的一支军队,那些流民就算想搞事情也没那么容易。

    第二个粥棚的三口大锅也派上用场后,明家和喻家就开始张罗收秋了。

    两家最先收拾的是中田、下田里的番薯、洋芋、玉麦等物,这些东西他们已经打算好了要全部拿来赈济灾民。

    开粥棚施粥是一个重要的赈灾渠道,但更多地明家和喻家却是选择了让那些流民自己通过劳动换取粮食作为报酬。

    他们先是选取了部分流民在县城东郊的荒地上搭建茅草屋,等到搭建的茅草屋足够大家暂住,明家和喻家又雇了部分流民帮着开垦荒地。

    那些荒地他们两家并不是为了自己开垦的,虽然雇人的粮食是他们出的,但那些荒地两家却并没有纳入自家名下的打算。

    他们已经商量好,等到旱灾的事情一过去,他们就把这些田地全都交给顾知县处置,他是用来安置灾民也好,以官府的名义出售也好,总之明家和喻家是不会沾手这事儿。

    反正他们本来就只是想要救济灾民,而不是趁此机会大发灾难财。

    这两家秋收、赈灾忙的不亦乐乎,县城的其他富户也不甘落后——谁还不想要个好名声了

    于是大伙儿纷纷响应顾知县的赈灾号召,以吴家、姜家、齐家、王家等老牌乡绅为首的一大群乡绅富户,紧随明家和喻家之后,也把自家地里的番薯、洋芋、玉麦捐了出来。

    顾知县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自己和明家、喻家关系更好就搞啥子区别对待。

    所有响应他号召的乡绅富户,顾知县全都给了他们极大的尊重和信任。

    等到带着知府衙门关于允准放粮赈灾公函的卫师爷从府城赶回福兴县,福兴县的赈灾工作也已经步上正轨。

    县城东郊那块原本碎石遍布的荒地上,此时已经建起了一排排、一列列用泥土和茅草搭建的小茅屋,小茅屋则早就已经住进了大量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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