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绑定奶面基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高玄
赵妈闻言,微微一惊,这么多年过去,他头一回用到“谈话”这个词。不过显然毫无意义,他们要是愿意和他谈话,又怎会将他关进去?
赵妈这么想着,转身便被吓一跳。
一男一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眼神冰冷,探究怀疑望着她,“只是送个饭,怎么站这么久?”
这两人年纪已经不小,五十多岁,但看上去却并不显老,多年来养尊处优,吃最好的米,住最好的房子,有专人服侍,又有靳家大把的钱财可以挥霍。女人五十多,但仍显娇媚,风韵犹存,只不过眼角流露几分毒辣,一看便知不是好惹。男人站在她身后,两鬓发白,但衣着整洁,有女人为他整理,他对她卑躬屈膝,鄙夷看赵妈一眼,讨好说道:“这保姆八百年放不出一个屁来,你跟她浪什么口水?”
赵妈立在一侧,配合地沉默不语。
靳寒舟长得像他妈,眉眼致凌厉,但不娇。眼前这个女人不行,从小到大都是靳家的女儿,娇生惯养,什么都要抢到手。
靳如兰上上下下打量赵妈,眼睛无害,目光却似含针,片刻才笑一声问:“赵妈,我儿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乖乖认错?这孩子,就是不学好,二十几岁了还是不学好,非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上次林家的女儿多好,他一声不吭甩脸子走人,真是丢了当妈的脸。”
赵妈答道:“少爷让您放他出去,说是要和夫人还有先生谈话。”
“谈话?”靳如兰表情骤变,阴冷森寒,“那小畜生还敢跟我说谈话?上次在我手上割的伤痕你知不知道多久才去掉?”她抬起手,白皙的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靳寒舟十六岁假借谈话的名义从里面出来,结果残酷无情持刀伤人。
但她的手马上就被男人握住,“你怎么又生气,气坏了身体不行。”他立即转过头,冷冷命令赵妈,“接下来几天都不要送饭,他不求饶就让他饿着。”
话音刚落,后面又传来女人的声音,“谁又害我妈妈生气了?”这是个年轻女人,长相和靳如兰有几分相似,声音沙哑难听,早些年伤坏了嗓子。一看父母亲和保姆都聚在这间特殊的房子前面,不屑撇撇嘴,“原来又是这个小畜生,爸爸当年怎么不把他掐死,竟然让妈妈把他生下来祸害人间。”
她说话如此狠毒,半点没有做姐姐的情意。
赵妈沉默观望,心想:这三个在外面其乐融融,和里面那个哪里像是一家人?
但她马上留意到,在年轻女人说完那句话之后,靳如兰和她的丈夫,不约而同变了脸色。
赵妈识趣离开,避惹祸上身,一路转到楼下打扫卫生,窗户大开,吹进冷风,忽然她皱起眉,发现有木屑顺着风从窗外飘进。抬头一看,木屑是从楼上掉落这个位置的上面恰好是靳寒舟的“禁闭室”。
嘭嘭嘭的闷响。
幽暗的禁闭室开始弥漫很淡的血腥味,靳寒舟握住拳头当做钢筋,拳拳砸向窗户。自从上次撬锁逃跑之后,房间的门便换了一把定制锁,此路不通,唯有窗户尚存生机。他们害怕靳家有一扇窗户和其他不一样而被人说三道四,因此只有里面不同,用木板加固,一层朝里一层朝外,害怕他砸窗逃跑。
他从未想过乖乖等那两人放他出去,只担心自己赶不上和姜笑去旅游的火车。
如果那两人肯和他谈话,当然可以省却麻烦,可惜他在里面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甚至他们从一开始就将他关进禁闭室,没有过见面的打算。这其实有点出乎靳寒舟的意料,毕竟那两人过去总要趾高气扬教训他一顿才把他关进去,看来是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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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
靳寒舟狠狠超木板上捶了一拳,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远程解决,省得今天麻烦。
但束手就擒不是他的风格,时间紧迫,要快。
一定与那两人见面他们才知道害怕。
过一阵,拳头累了便换脚踹,脚累了便换拳头,如此反复,傍晚时分,第一块木头终于掉落,一缕夕阳光芒照进,靳寒舟抹一把血,怀恋看一眼窗外的太阳,开始重新的一轮。
这几天过去得很快。
靳寒舟麻木地维持着一样的动作,累得灵魂都要出窍,但力气一下比一下重,遍体鳞伤也不知道害怕。
他想着今天是星期天,来不及了。
失落卷席全身,他和姜笑的旅游计划泡汤。
木板还剩三块,中间也想过要踹门,但那门比窗户还要坚固,此路依旧不通。
早晨光线薄弱,浅淡的光芒从缝隙渗入,稀稀疏疏落在靳寒舟青灰疲倦的面庞上。他睁大眼睛盯着窗外,试图让晨光将黑暗驱逐,他被关在这里太久,不吃不喝,孤独一人,几天几夜重复一样的事情,再这样下去生理和心理都无法承受。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要看着窗外,细细回忆自己和姜笑的一切,随即他发现回忆还是太少,贪婪地想要更多。
忽然,靳寒舟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猛地倾过身,几乎要将眼珠子挤进窗缝中。
他的心脏从未如此剧烈跳动,好像有一座火山在心底爆发,硝烟和熔浆喷薄,顷刻间将他淹没,将他烧为灰烬,一股冷汗瞬间浸湿他的衣服,渗出阵阵冷意。
稀薄的晨雾中,有个男人从远走近,孤身一人。他可能有点怕冷,里面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还要套着黑色风衣,脖子上的是他妹妹亲手织的围巾,他有好好珍惜,天冷的时候总是戴在身上。
“姜笑……?”靳寒舟声音干涩,茫然失措。
直到姜笑按下靳家的门铃,他才蓦地惊醒,面容狰狞,声音嘶哑捶着窗大喊:“姜笑!不许进来!不许进来!”
这里面有一群做尽坏事被归的保镖,院子里还有几条天天想要吃人肉的恶狗,势利眼的佣人会给他使绊子,那两个人会伤害他只要他走进靳家,一定会被吃干骨血。
但这栋楼隔音太好,任靳寒舟如何叫喊,依旧传不出半点声音。突然,玻璃被他撞碎,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终于引起那个漂亮男人的注意。
他抬起头,循着声音搜索,最后准确无误找到这个位置。
但他只是错愕地睁了睁眼,对上靳寒舟的视线,随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眼里好像有光,温柔漂亮得不似人间,正巧门开了,他毫不犹豫地走进来。
第051章
靳家,要找到其实不难,全国被划分为十几片区域,第六区的靳家却只有一个,稍微打听就能知道。
姜笑恰巧在这边有几个朋友,好友相聚,不多说几句,兜来兜去,对方忍不住一脸惊讶,“阿笑从某种程度来说可算是个宅男,以前叫他过来总是推三阻四,今天怎么破天荒了?好奇怪。”
他一听,知道好友是借机抱怨,便笑:“今非昔比,过去总有事情要忙,现在不同,我是自由人,今天过来也是有特殊事。”
“特殊事?”
姜笑钱包里夹着两张火车票,日期恰好是明天。
好友们围成一圈盯住姜笑,好奇心似沸水翻腾,停顿一下,忽见姜笑面上笑意更深,眼角眉梢都是暖意,一群好友相识多年,一看便知不对劲,心想这枝白牡丹可能是被谁摘了去,面面相觑,立即逼供:“赶紧说,究竟是什么事。”
姜笑挑了好友们一眼,拾东西准备出门。
“约定时间到,我是来接男朋友离开。”
第六区偏北,寒风阵阵,气温骤然跌落好几度,姜笑没告诉好友的是,之所以不常来这边其实是嫌冷。门打开,他回思绪,不紧不慢跟在佣人身后。靳家有一片院子,进屋的距离很长。
但他不知佣人有意刁难,故意带他走长远的路,有三条黑皮恶狗在不远处虎视眈眈,龇牙列齿,口水流一地,不时发出吼叫声。男佣才走进这里就开始后悔,手脚冰凉,四肢发软,走路姿势别扭得像丧尸。
反倒是姜笑,一眼就看见那只被戳瞎的恶狗,在佣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下没憋住笑出了声。
他看一圈周围,想到靳寒舟一穷二白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心想他活在这种地方反倒不如在外面快乐,可不是,这会儿还被关在小黑屋,估计凶着一张脸气得牙痒痒。
作为数一数二的富商家族,这幢别墅由百年前留下,古老却不陈旧,如同一座小型城堡,可容纳百来人居住,高大宏伟富丽堂皇,外面树叶飘零景象破败,里面却一片碧青春意盎然。
终于找到正门,佣人已冷汗涔涔,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姜笑顺手扶了他一下,自己跟个没事人似的走进去。已有另一名佣人在等候,冷冰冰说道:“先生和夫人有事要忙,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姜笑点点头表示理解,顿一下又问:“我能不能去看看靳寒舟?”
“不可以,没有先生和夫人的允许,任何人也不能和少爷见面。”这名佣人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年轻男人,视线忍不住在他白皙清俊的面孔上停留,直到对方对上视线,才仓皇惊醒,轻蔑而狼狈说道:“至于为什么我相信姜先生也明白,我们家的少爷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可以招惹,今日他沉迷美色,明日也可以因为衰老而抛弃旧爱。”
闻言,姜笑一挑眉,“你们家的少爷是谁?”
佣人狠狠剐了他一眼,“不知道少爷是谁你还敢上门?就是你口中的靳寒舟!”
姜笑微微一笑,“抱歉,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少爷,我是来找我店里的员工,他一向负责,突然一声不吭消失,一番打听才知道是来到这里,我怕他被强盗劫持,特地上门找人。”
“什么?你骂我们是强盗?”
姜笑眨眨眼,温吞吞说道:“你误会了。”
但他的话里里外外都是这个意思。
这时,一把娇娇的声音突然闯入,“怎么连一杯茶也不给姜先生倒?真是没礼貌。”靳如兰缓缓从楼梯走下,笑着打量姜笑,眼中却不带半点笑意。
他竟敢说他们是强盗?
区区一个游戏选手,还是个病秧子,竟然敢找上门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险些都要笑出声,那小畜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出去一趟什么都招惹进来。
不过
靳如兰眼中闪过不屑,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当务之急是切断他们的联系,让那小畜生死了心,再堵住这个人的嘴。上次派人送去“见面礼”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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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后她就这个姓姜的会再次上门,他野心不小,她给出那样的数额也要拒绝,想必是嫌给的钱少,要抱着那小畜生得到更多。
对这种人,她有的是办法,靳家从不缺钱。
姜笑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家当成是上门讨钱的乞丐,温和有礼笑笑,说道:“初次见面,夫人真是年轻……”话未说完,佣人端茶来打断,他还未碰到茶杯,便感觉到一阵逼人的热度,茶水还在沸腾,水泡滚滚上升。
他一顿,松开手,抬眼望去,对面的女人五官和靳寒舟有几分相似,但满脸恶意,那唯一一点相似也被彻底抹掉。
姜笑心里松一口气,不像就好。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靳如兰已抢先堵住话头,开门见山:“听说姜先生正在和我儿子交往?”她抿了一口茶,笑得极其优雅,“真是辛苦你了,我那儿子从小脾气就不好,全家上下都怕他捣乱,我丈夫刚刚还在教训他,很少有人受得住他的怪脾气。”
姜笑微微一笑,“我倒觉得他很好,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许多事情大家都要找他帮忙。”
“很好?”靳如兰突然提高音调,“我有一个女儿,许多人看她姓靳,都觉得她很好。她今年三十,未婚,但这并不是说她没有结过婚,她的第一任丈夫跳楼自杀,因为太过贪心,承受不住压力,第二任丈夫宁愿死也要选择离婚,这是为什么呢?并不是因为我女儿不好,而是因为”她一顿,目光锐利,冷冷望着姜笑,“有些钱是某些人无福消受的,他们早些年要是乖乖听话,今天也许还能分得一份羹。”
言下之意,你尽早放弃,贪心不足蛇吞象,乖乖听话还能得到一些“奖赏”,反之则要遭到反噬。
然而姜笑面上却逐渐露出怜悯的情绪。
“好惨。”
靳如兰眯起眼,“你说什么?”
他笑了笑,“想必靳小姐也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会将自己的伤口挖给外人看。”
靳如兰面色骤冷。
“不过我来这里无意去听靳小姐的故事,所以马上会忘记,夫人放心。”姜笑慢吞吞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废纸,歉意一笑,“我今天过来其实是要找我失踪的员工,夫人如果藏了起来,麻烦把人还给我。”罢了他眨眨眼,露出几分苦恼神色,“不然我可能就要报警,到时可能就会遇上很多麻烦,毕竟我虽决定不再参加比赛,但到底还是有好多人在关注我,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困扰。”
“你在威胁我?”靳如兰不怒反笑,保养得当,娇娇笑起来的模样反而像个二十岁的姑娘。但她确实上了年纪,呼吸已经急促,狠狠捏住茶杯,手指泛白。当初她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因为担心有过多人关注他,最后按捺不住才动手,结果今天这个问题还是浮出台面。
姜笑神色如常,“我不懂什么是威胁,只懂得以礼还礼。”
靳如兰极快冷静下来,呼吸平缓,笑说道:“我那儿子长了这么大,怎么会失踪,他还乖乖在家里,我丈夫正在教训他,到时真的报警,不过是丢了一场脸面罢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靳寒舟再怎么闹,也是他们靳家的人,待在靳家理所当然,又能闹出什么风浪?她慢条斯理端起一杯茶,高枕无忧。
只不过这样一来,靳家注定要传出一桩丑闻。靳如兰冷冷打量眼前这个年轻男人,难道他真的以为抱住那个小畜生就能拿到一大笔钱?难道他真的以为拿到钱就可以一了百了?非要拼个鱼死网破?
她暗暗讥笑,靳家现在的掌权人是她,可不是那小畜生,从来都不是。
“麻烦夫人看一看。”姜笑将那几张废纸摊平,递到她手中,靳如兰嫌恶拍开,“什么东西?破破烂烂。”
姜笑一顿,回手,好脾气说道:“华国刑法第四十七条三十九点规定,恶意损坏他人合同服三年刑期,当初这份合同签下的时候我们都不太在意,没想到今日拿出来已经变成这样,希望夫人不要再折腾它。”
“合同?什么合同?”
姜笑微笑道:“靳寒舟既然是我店里的员工,当然有合同。”
靳如兰脸色大变,呼唤佣人:“还不快拿来!”佣人连滚带爬去捡回来,小心翼翼递到她手里,她摊开,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看,面色变了又变,青红黑紫,左手捏着茶杯耳,茶水哆嗦着溢出,半晌,她容态尽丧,惊声尖叫:“五十年?你竟然和他签了五十年?”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明,在未来五十年,靳寒舟将一直都是姜笑店里的员工。
人的一生有几个五十年,他是要将一辈子都绑在姜笑身上。
靳如兰呼吸急促,险些喘不过气来。
“既然有合同在,又是当初我们你情我愿签下,那么在合同期间,他当然有必要跟在我身边,人活在世上就要工作,无论他是谁家的人,都得如此。”姜笑双眸含笑,说得轻快,但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告知,这份合同是靳寒舟要签的五十年,他一开始便没有打算当真,随便置之脑后,没想到今天会派上用处。
顿了一下,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张支票放在桌面上,“这份是见面礼,为了感谢先生和夫人对我店里员工的照顾。”
靳如兰一看,面色铁青,双手颤抖。
“你拿钱来羞辱我?”
“是见面礼,夫人。”话已经说完,姜笑起身,双眼明亮干净,微笑问道:“请问,可以让我见见我的员工吗?”
话音刚落,楼上突然传来嘈杂声。
只见一个满手是血的男人出现在楼梯,左手提着一具浑身瘫软的躯体,右手掐着一支木棍,面容狠戾,双目赤红,如恶鬼修罗,血珠从他的拳头上滴落,是他自己的血,也是别人的血。
但就在他看到姜笑的那一瞬,他忽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茫然失措。
一双漆黑的眼睛定定望住姜笑,视线掠过他的每一处,他的双腿、他的双手、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连他的一根头发丝也不愿放过,好像在仔仔细细检查他是否完好无损。
姜笑亦看着他,四目相对,片刻,他忍不住叹一口气,冲男人招招手:“过来。”
靳寒舟冷冷抿直唇线,扔掉手中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伴随着靳如兰一声尖叫,他忽然双手撑住栏杆,从楼梯上翻身跃下,几步走过去,又在姜笑面前突然站定,直勾勾地盯住他。
姜笑皱起眉,没忍住骂一句:“蠢货,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说完,又叹一口气,小心翼翼把男人抱住。
靳寒舟忽然觉得就要站不住,浑身力气卸下,只能把脸埋进他的肩窝,轻轻蹭了一下。
“你没事。”
“嗯,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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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全文完
靳寒舟没有想过他会来,全身血液逆流,寒意从脚底升起,在每一个细胞流窜,唯恐再见面时会见到一个受伤的姜笑。当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屋外,是赵妈将他放出,眼神担忧而恐慌,他知自己已陷入疯癫,保镖与做了他二十几年名义上的父亲纷纷前来阻拦。靳寒舟随手掰断一块粗壮木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任谁也不能阻拦。
幸好他无事。
周围一片混乱,女人的尖叫声,佣人惊呼声,还有保镖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但靳寒舟被男人抱住,将周围一切视作无物,整片天地只有他和姜笑,温暖侵袭全身,理智也逐渐回笼。
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清晰感觉到停止跳动的心脏缓慢复苏,一下一下,重新跳动,埋在土壤底下的种子生根、发芽,噼啪一声,破土而出。
“你怎么来了?”他闷声问,用力把人搂住,不想放开。
男人安抚似抚摸他的背脊,低声哄慰:“时间到,我来接你,等你办完事情,我们恰好能赶上火车。”
“那也赶不上了。”他握住拳头,声音从喉咙中挤出,艰涩懊恼,“如果不是我的话,对不起。”
“你看这是什么?”男人突然笑,往他手中塞进一张票,“我们可以改签,拿好你的东西,要是弄丢了才是彻底来不及。”
靳寒舟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姜笑,双眼黑沉沉,片刻,万般情绪化作绕指柔,他乖乖低下头,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男人的肩,低低的、像被驯服的野兽,靠在主人肩上发出欢悦的喘息。
“嗯,我会好好拿好。”
连同你的爱,也要千万倍地珍惜。
姜笑拍拍他的脑袋,“好了,高兴一点,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你的事有没有办好?我们现在能不能离开?”
“嗯。”靳寒舟点点头,仰头用鼻尖去蹭他的掌心,过一阵,才把人放开,退一步,面上寒意渐起,幽冷目光掠过旁边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到靳如兰身上,“赵妈,把我的大衣拿来。”
赵妈转身离开,片刻,捧一件外套回来。靳寒舟拿过,裹在姜笑身上,低声说:“今天好冷,你多穿一件,等我五分钟,马上就好。”外衣柔软宽大,热度袭来,姜笑整个人被严严实实罩住,当真是密不透风,他看对方只穿一件单衣,不由失笑,一边捏住他的手一边将妹妹亲手织的围巾取下,层层圈住靳寒舟的脖子,几乎掩住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无措又乖顺的眼睛。
姜笑打量一眼,这人也不知自己浑身沾血,脸上还在斗殴中染了淤青,双拳难敌四手,估计也受了一些轻伤,便叹一口气:“你还说我,自己反倒穿得像夏天不知道冷,好了,你的大衣我已经下,你自己也要注意,我出去等你办完事。”
靳寒舟恋恋不舍放开他的手,脸埋进围巾里,双眼注视他的背影离开,好半晌才回过神,但眼神已不带半丝情感,坐回到沙发上,那里是姜笑坐过的位置,仿佛还带余温。
面前的女人已容态尽失,声嘶力竭跪在一具瘫软的“尸体”旁边那是当了靳寒舟二十几年名义上父亲的男人,还没死,不过靳寒舟下手无情狠辣,男人已受重伤。
他冷眼旁观,直至摸到佣人为姜笑准备的茶水,眼神蓦地一变,凶恶凌厉扫视在场的佣人。
“是谁倒的茶?”
形势急变,靳家一片混乱,任谁都看得出来今日的靳寒舟不是当年那个能被人押着关进黑屋的小孩,静默半晌,佣人中有人被推出,看着靳寒舟沾过血的拳头颤颤发抖,但仍咬牙狡辩大喊:“不是我、不是我的错,那时候我要不知道茶水这么烫,少爷!我……”话音未落,他捂住脸惨叫,满面是水,还冒热烟,靳寒舟缓慢将空茶杯放下,露出狰狞扭曲笑容,“现在你就知道烫了。”
这样烫的水,若姜笑毫不留意喝下
人心恶毒,幸好他无事。
“靳寒舟!你疯了?”一把尖锐声音叫喊,“我们才是你的家人!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在这里发疯!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给你一口吃喝你早就死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女人声嘶力竭,厉声控诉,早已不复当初雍容华贵的模样。
不堪一击。
靳寒舟面无表情看着她,半晌,面上露出一丝讥诮。
“家人?我现在的家人只有姜笑,你伤害他,我报复你。”声音蓦地一冷,靳寒舟寒意森森走近,居高临下睨着她:“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以为我真的要依靠你。靳如兰,你觉得我该叫你什么,是妈妈?”顿一下,黑眸沉沉,波涛翻涌,声音骤然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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