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君蛊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酿生贫
玉留声将我的手心贴在他胸口,说:“可是,这颗心越来越不受控制,它越来越贪婪。”
我没有想到,玉留声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
我亲了他一口,说:“你这么深情,叫我如何是好啊?”
“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第43章无理取闹
芸绮与我说,这几日薛无涯问她要了好多伤药,但芸绮想要给他开汤药却被拒绝了。
我便让人叫来薛无涯。
“你伤哪儿了?”我直接问。
薛无涯垂头不语。
我只好从摇椅上起身,走到他身边,抽了他的腰带。
衣裳散开后,我看见他身上有些淤青。
薛无涯立刻将衣裳敛好,捡起地上被我随手丢的腰带,自己捆好。
“干什么去了?”我问。
这伤明显是让人打的。
“我让你说话!”我捏着薛无涯的下巴,强制他看着我。
薛无涯才倔强地说:“打人!”
“谁?”
“楼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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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失笑,问:“打到没?”
薛无涯笑道:“打到了!”
我叹息一声,让莲儿去找芸绮拿些外用伤药进来。
薛无涯为什么打楼鸩,我能猜得出大概,心里其实也很感动。
“脱!”我拿着伤药对薛无涯说道。
薛无涯犹豫了片刻,还是听话地脱了。
方才我扯他腰带,看见的都是胸前腰下的伤,兴许是因为够不着后背,所以一些兵器所致的伤口有些化脓。
这种事我可不在行,我便让莲儿叫了芸绮过来。
可薛无涯一见芸绮便躲到屏风后面,不肯出来。
芸绮哭笑不得,无奈地说:“我也没怎么他吧,他就是对我防备得紧!好像我是个糙爷们儿,看了他的身子就破了他的贞洁一般!”
芸绮只是一个性格大咧的女子,模样也好,实在不像什么“糙爷们儿”。
“行,你在外面说,我去弄。”我拿过芸绮的药箱走到屏风后面。
薛无涯乖乖地坐在绣墩上,冲我傻笑。
我心想,莫不是被打傻了吧?
我隔着屏风,对芸绮描述了一些薛无涯伤口的情况,芸绮说:“第三层匣子里第二把刀,用火烧一烧,再抹点烈酒,剜了便是。”
我照着芸绮的话做,薛无涯疼得发抖,却十分有骨气地一声不吭。
我问他:“疼吗?”
薛无涯说:“不疼!”
随后,他补了一句:“你可以的,我也可以!”
剜了脓疮,芸绮又让我上药,缠布条。
因我实在生疏,又怕弄疼了薛无涯,好一会儿才完事,倒弄得我满头大汗。
“好啦!”芸绮也伸了个懒腰,“终于能走了,药呢记得按时换!否则还得化脓!”
“谢谢你,芸绮姐姐。”薛无涯探出头来。
这句“谢谢”倒把芸绮吓一跳,说:“原来你还会说人话嘛!”
芸绮走后,我问薛无涯:“知道谢人家芸绮,你怎么非不让她给你治?她是老手了,一定没刚才那么疼!”
“我就想你帮我,我不怕疼!”薛无涯坚定地说道,忽然冲到我怀里抱着我,也不怕动作太大牵扯伤口,“我很想你,我想像从前一样待在你身边。”
我抓着他的肩膀,说:“你知道,我有玉留声了。”
薛无涯说:“总有一天,你身边会只有我一个人!”
“你太偏执了!”我摸了摸他的头,“你的人生还很长,还会遇见很多不同的人。”
“他们都不是你。”
薛无涯这样执拗,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我牵着他到我床边,将床头的几本书都给他,说:“这些是我学过的武功,你拿去自己看着练,等有一天你能打败我,再来与我说这些话。”
薛无涯的生活太闲,闲则生臆。
只有让他忙起来,才会慢慢忘记自己的偏执。
“好!”薛无涯接过,“我一定会打败你!”
“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兵器?”我问。
薛无涯想了会儿,说:“刀。”
“走,我带你去挑一个趁手的兵器。”我说道。
去的自然是我让君兰管理的密室,君兰不喜武,好的兵器给他也是浪。
薛无涯则兴奋地一路笑,时而蹦起来。
最终,薛无涯挑了一柄头刀。
“这把刀有名字吗?”薛无涯问。
“不知道,我不用兵器。”我答。
薛无涯想了想,说:“那我给他取个名字,就叫竹夭。”
“随你吧!”
次日,我去梦阑珊找玉留声,他正在画新的布防图。还有巡查司的人在等着。
我倒不方便进去了,于是便在外头亭子里等着。
好不容易看见巡查司的人走了,我才进去。
“你会画人像吗?”我问道。
玉留声正在洗手,忽然一愣,然后点头:“会,几年前跟着峋仪公子画过一些罪犯。”
“给我也画一张!”我笑道。
玉留声却说:“你画像作什么!”
我便走到玉留声面前,说:“你看,我长皱纹了,你把我画得年轻点,等我更老的时候,还能拿出来看看。”
“二十五岁老什么老!”玉留声并不认同。
我便在他面前做了个大表情,说:“你看,好多皱纹!”
“不画!”玉留声说道,“你要画找画师去,他们的工笔一定把你画得年轻十岁!”
“也对!”我说罢,便走。
玉留声猛地抓住我,说:“这就走了?”
“你让我找画师啊。”我装傻道。
玉留声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去,坐好!”
我十分听话地坐好,还摆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玉留声画得很快,但是我依然感觉自己脖子疼。
“不怎么像。”玉留声看着画说。
我立刻跑过去看,说:“我有这么丑吗?”
玉留声看了我一眼,说:“还好。”
“果然,外行就是外行,我找画师去!”我抓过那张纸,一把撕了。
玉留声拉着我,问:“你到底画像干什么?”
我则指着自己的脸,笑问:“我俊吗?”
玉留声忽然笑起来:“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吗?”
“算了,你不理解我!”我佯怒。
玉留声劝道:“你老了,我跟你一起老,没有谁会一辈子年轻好看。”
“不甘心啊!”我说。
“再说了,你若想看自己年轻的样貌,多看看君兰就是了,你们叔侄有八分相似呢!”
我笑道:“我可是当你在夸我了!”
“我不过说实话,若你年纪再大几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亲儿子。”玉留声温言道,“你倒不必这样妄自菲薄。”
“我是没可能有亲儿子了,只有兰哥儿这一个小辈,你可得替我多疼他!”我说。
“这是自然,我也是他的叔叔。”
我看着玉留声,只盼他往后能时时记住与我说过的话。
“云鸾的生辰快到了吧?”我问。
“下个月。”
下个月,云鸾便十六岁了,云鸾的成人礼,楼断必然是要给他办的。
“你送什么?”我问。
玉留声想了想,摇头:“不知道,金钱权势他不缺,奇珍异宝他也不缺。”
“我准备了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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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不要替我送?”
云鸾可以给我送礼,那是高位者对下的赏赐。我与云鸾平素并无交集,送礼显得扎眼,而我更怕楼断派人检查云鸾到的贺礼。况且出了兰亭的事,我也不好随便假手于人。
“什么?”玉留声疑惑。
我拿出一颗珠子来,玉留声认得,说:“这样好吗?”
“放心。”我安抚道,“只要你悄悄送给他就行了。”
“云鸾……值得起这颗珠子?”玉留声问,他对云鸾还是不太信任。即便是有了鬼欲深渊的那次交谈,他还是防备着云鸾。
我的点头,说:“值得。”
玉留声好珠子,说:“好吧,我替你转交。”
“你还有事吗?”我则笑问,“没事儿跟我走一趟!”
“干嘛?”
“好事儿,别一副我要拐骗你的样子!”
兴垣丘。
一个破旧的泥土房里,一点烛芯如豆。破败的八仙桌上伏着一名白头老人,枯木般的手正在灯下穿针,预备补衣服。
“老人家!”我喊了一声。
他抬头看我,半晌才认出我来,含糊地说:“你来啦。”
我坐在他身边,夺过他手里的针线,说:“我替你穿。”
“老人家,我有事儿问你。”我穿好针线后,递给他,他应了一声,便凑在灯下补他那件补了好多次的冬衣。
玉留声站在我身后,对这个人,他必然认出了,所以从心里生出一种抵触,不肯坐下。
“当年玉夫人生产之后,到她死去的两个月里,可曾让那婴儿离过眼?”我问道。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说:“玉夫人啊……呵呵……她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如何肯舍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乳母喂奶,也必须让她看着,倘若她肯听话好好休养,再活一两年不成问题。”
“听说当年的光明司主司也是你医治的,他因何而死?”我又问。
当年的光明司主司就是玉留声的生父。
“说不得!”他如此回答,继续缝着自己的衣裳。
“为何说不得?”我问。
他手上动作缓下来,认真地看自己是否缝密了,说:“事关上面那位,我好歹还有几年活头,你就当可怜我罢!”
我笑了笑,说:“老人家,你仔细看看我身后这位,可眼熟?”
他抬头向玉留声看去,屋子里实在太暗,估计他一时也看不清模样,不过他在鬼医阁几十年,自然能分得清衣裳形制等级。
看罢,他手中的衣裳和针线也掉了,忙跪在地上,告罪道:“罪人眼拙,实在失礼了,还请公子恕罪!”
我将他扶起来,说:“还请您老说一说。”
玉留声站着,他倒不敢再继续坐在灯下,只垂首立在一旁,说:“当年光明司主司替如今的欲主杀了几个长老,自己也受了重伤,鬼医阁的人一看便知那伤势来源,不敢轻易医治,便想去问问峋仪公子该如何处置,可那时候正值大乱,峋仪公子也无暇顾及,光明司主司的伤就此耽搁了。”
“好了,老人家您好生休息吧。”说罢,我拉着玉留声走了。
玉留声却沉浸在那人的话里,我叫了他两声他才回神。
“你特意叫我来听这个?”玉留声问道。
我解释说:“之前你说的,你爹抱着刚出生的你去求楼断,但你当时根本就在你娘的严密监视下,谁也抱不走,这是楼断的第一处破绽;我猜他一定还与你说,你爹早死,鬼医阁的人不敢医治,是因为他碰了谛命乌契。我猜你爹或许真的去求了楼断,是否抱着你可不一定,但他一定在替楼断做事,可偏偏不是谛命乌契之事。”
玉留声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我则接着说:“楼断偷换概念,说你爹替他盗谛命乌契,无非是想挑拨,让你觉得亏欠于我,我发觉不对自然要问,就算你不说,他也会想办法让我查到,我俩也就该决裂了。”
“所以啊,可不要再偷偷想着你欠我什么的,玉留声,你不欠我。”我笑道。
“如果是真的呢?”玉留声问。
我答:“那绝不再见你。”
个人感情再重要,重不过人伦。我岂能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兄嫂。
“还好,不是真的。”玉留声笑了一声,忽然抱着我。
第44章乱始
言洛坐在对面给我倒了一杯茶,他烹的茶尤其好喝,比临妆的手艺还要好。
“君先生深夜而来,有何赐教?”言洛问。
我从身上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推到言洛手边,说:“这是真正的魂转命之法,特来相赠。”
言洛曾经想要用此法带除夕离开生祭台,可惜他所得之法残缺不全,又被人改过,所以失败了。
言洛犹疑地看着我,终于还是抬手拿了,他问:“你想要什么?”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馈赠,言洛很明白,我也不绕圈子,便说:“上次见识了言先生的送信法门,我倒想学一学。”
“我只能给你东西,却教不得。”言洛说道。
此法既然云鸾也会,那言洛必然是从除夕那里学来的,不愿教也在情理之中。
我笑道:“也行。”
离开冥宵大殿,我便遇见了云鸾。
他站在暗处,烛火照不到他身上,看上去十分清冷单薄。
“你送的东西,我到了,但我要的呢?”云鸾问。
今日玉留声已经将东西转交云鸾,我是知道的。于是这一天我都在等云鸾找我。
我拿出薄情给我的东西,说:“效果如何,我就不知了。”
云鸾接过后,说:“我自会找人试。”
接着,我听说风荷给他的那只赤色露汤子莫名其妙地死了。
五日后,便是云鸾的成年礼。
楼断在亲自瀚则大殿给云鸾操办,在鬼欲章台记载中,欲主给四君办成年礼,倒是头一回。
瀚则大殿内,楼断依旧坐在高位上,左右设四君席,众长老、诸主司们按序而坐,我陪坐末席。
楼鸩还在养伤,没有来,否则,他便会坐在我对面。
云鸾跪在楼断脚下,楼断取下他的发簪,再亲自为他戴上发冠后,便算礼成。
祝祷者念着文词,为云鸾祈福,众人皆垂首恭听,末了,共祝云鸾成年,共贺楼断教导之功。
之后便是歌舞,不过我并没有什么兴致,只是垂头专心吃饭。
宴席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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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告退。
我留在席间,玉留声走过来,叫我走。
我则抬头笑道:“喝多了,头晕。”
玉留声将我扶起来,说:“我背你?”
“不用,你陪我坐会儿。”我说。
玉留声依言,与我坐下,我靠在他肩上,看着瀚则大殿上方的烛火与壁画。
“今日云鸾不太对。”玉留声说道。
我则故意一问:“哪里不对?”
玉留声说:“从前,楼断碰到他时,他会下意识地躲一躲,今日反而主动靠过去。”
“也许是他想通了。”我笑了笑。
玉留声却不再说话。显然,他并不同意我的说法。
我敲了敲他的头,问:“玉留声,今晚,可能会出事。”
玉留声立刻看着我,我则对他微笑,他自然明了。
“你去吧。”我说。
玉留声却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起身,“我自己走,你去吧。”
回到浣魂苑,我并没有休息。
我在等。
直到我听见了外面的嘈杂,终于慢慢笑起来。
我听见莲儿在问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她上了阁楼,敲了门。
进来后,一脸紧张地说:“先生,出大事了。云鸾公子杀了欲主,已经逃了。”
“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咱们苑子里的人,紧闭房门,不要出去。”我说。
莲儿应是出去了。
几日后,众长老和诸主司们请命,让楼鸩带着谛命乌契入鬼欲深渊,成为新的欲主。
玉留声以楼鸩伤势未愈,不宜贸然入鬼欲深渊为由,否决了。
众人又要求亡命司追捕云鸾,风荷忽然请命,说他去追捕,玉留声同意了。
但外面人海茫茫,要找到云鸾不容易,众人纷纷说,让亡命司协助风荷,楼鸩亲自出面,说云鸾好歹是四君,当夜之事实在蹊跷,恐有心之人栽赃嫁祸,为不伤自己与云鸾的情谊,还是由风荷去最为妥当。
众人纷纷赞少主大度。
楼鸩哪里会如此大度!
他从前便恨云鸾入骨,如今添了父仇,更是恨不得将云鸾挫骨扬灰再□□魂魄。
他如此说,不过是因为云鸾带走了谛命乌契。
亡命司的追魂命盘只有用谛命乌契才能开启,楼鸩深知,一旦此事走漏了风声,他将会落到我一样的下场,且鬼欲章台必乱。
他那般恨我,岂能甘心?
骨焱知燃坐在我桌案上,说:“你当初既说没意思,为何又要帮他?”
我笑了笑,说:“在这儿,也只有我能帮他了。”
骨焱知燃则说:“那你何时帮我?”
“过几天。”我答。
他笑着说:“好。”
玉留声这些时日都很忙,我也有好多天不曾见过他。
君兰或许是见我几日不曾出过房门,特意来看我,关心的问我怎么了。
这几日,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事,只是待在屋子里,慢慢感受时间的流逝。
“兰哥儿,你害怕吗?”我问。
君兰答:“不害怕,我有叔叔在,什么都不怕。”
我摸了摸他的头,说:“不要只想着有叔叔在,如果叔叔不能保护你,你能不能保护叔叔呢?”
“我可以。”君兰坚定地说。
我笑了笑,说:“好兰哥儿,你要记住,你是男子汉,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不要害怕。”
“我记住了!”君兰笑道。
“叔叔,这几日我听了许多话,有一点我想不通。”君兰问道,“他是如何安然逃跑的?”
他,是指云鸾。
“叔叔送他去了晋灵渊。”我笑道。
君兰则惊讶地看着我,说:“叔叔也参与了?”
我点头。
君兰半晌才说:“我也想像叔叔一样。”
我看着君兰,说:“兰哥儿,你往后只需要好好保护自己,叔叔跟你保证,不出十年,咱们的心愿必然达成。”
“真的?”君兰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我们真的可以?”
玉留声忽然进来,看见君兰如此高兴,便问:“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我答:“我与兰哥儿说,不出十年,便可以出去了。”
“什么?”玉留声走近。
“没有谛命乌契的鬼欲章台还是鬼欲章台吗?”我说着,“就算你用了高压手段,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没有了谛命乌契的震慑,迟早会有人第一个冲出去,有了第一个,效仿的人便会源源不绝。”
“这就是你想要的?”玉留声看着我,很生气。
“不然呢?”我反问。
玉留声抓着我的肩膀,带着怒气,说道:“鬼欲章台为什么要与世隔绝,你会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没有外面过得好,没有外面公平,可一旦鬼欲章台无人统治,那些鬼怪妖邪迟早冲破封印,届时为祸天下,你就高兴了?”
这个问题,我何尝没有想过,只是此时还不能告诉他。
我说:“玉留声,这世上但凡强求,必有牺牲。”
“所以,你瞒着我与云鸾合作!”玉留声看上去,很生气。
我不是没惹过玉留声生气,只是这一次,我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我只是在帮他。”我解释道。
君兰眼见着情况不对,便小声说了一句,出去了。
玉留声则闭了眼,敲着自己的眉心,好久才说:“往后不要做这种事!我会想办法,杜绝一切可能。”
说罢,他睁眼看我,转身便走。
我忽然拉住他,说:“我有办法,你信我,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你哪一个办法不是在赌命?”玉留声说道,“涅池、不老林、紫衣滩、镜心原、鬼欲深渊、甚至骨焱,哪一次没有危及性命?你常常说你惜命,我看,你也是说说而已。君忘笑,我希望你活着,好好活着,就像你希望君兰一样。”
我渐渐放开手,眼眶发热。
“你走吧。”我说。
第45章深渊
我用言洛给的纸和墨在灯下写信,写好后,封在信封里,特意烫了一个封口漆。
今夜是十月初七,骨焱知燃说,是鬼主诞辰。
我推开君兰的房门,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叫醒他。
君兰迷迷糊糊地看着我,说:“叔叔……”
我捧着君兰的脸,说:“兰哥儿,叔叔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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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事与你说。”
君兰揉了揉眼睛,说:“什么事?”
“叔叔要离开一阵子,你就对外宣称叔叔死了。叔叔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说道。
君兰立刻抓着我,问:“叔叔你要去哪儿?为什么要说你死了?”
“总之是离开这里去做一件极重要的事,且非做不可。”我安抚道,“如今鬼欲章台没有谛命乌契,所以假死不会有人察觉。我从前用过的人,你愿意用就用,不愿意就遣散回家。至于那个薛无涯,我瞧他是个好的,往后你要与他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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