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此时的江殊殷怎么也想不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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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一出坠云山,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望一眼漫山遍野的桃树,江殊殷心头竟流露出丝丝不舍,毁约之言差点脱口而出。他深深吸一口香甜的桃花香,合眼道:“苍海城、九冥山……苍海城我去过,那的人很好客,我也熟,我就去那吧。”
沈子没有反对,带着自己的人登上坐骑:“告辞。”
然而,去到九冥山的沈子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坐立不安。
随着手中的案子一点点破解,九冥山的鬼祟慢慢除去,这种不安感愈发严重,已经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与江殊殷的赌约已过了小半月,苍海城那边却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让人想要发疯。若是往常,不论输赢,江殊殷每每有一丁点的尽展一定会让人前来炫耀,可是这次竟然没有!
他手下的人也察觉到了异常:“峰主可要派人到苍海城看看……”
话未说完,只见远处有人御剑狂奔过来。看见他衣裳的纹饰,众人隐隐松了口气,沈子压制下心中的不安,抱起手:“我就知道这小子闲不住,准是派人来向我们炫耀的。”
周围人纷纷笑起来:“他这次好歹敛了些,这么久才让人过来。”
空中御剑的人神色匆匆,等他飞近了众人才发现他面色惨白,一脸疲惫。
他也看到地面上的人,原本毫无生气的瞳孔内突然出现一抹光亮,仿佛紧绷数日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松懈,竟然一头就栽下来!
沈子眼皮一跳,当即脚尖一点稳稳当当接住他:“怎么回事?”
他怀中的那名弟子有气无力,一手却紧紧揪住他的衣裳,眼中泛起泪水:“江峰主出事了,快去苍海城!”
“出事了……”沈子只感脑袋哄的一声响,全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出什么事了?”
弟子哭道:“我们与他一同去苍海城铲除鬼祟,布下大阵。哪知……哪知那个鬼祟竟是江峰主的小姨!”
“他小姨?他小姨怎么会成为鬼祟?”
“我们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后来细细查下去竟查出江峰主的身世……还有,他小姨是枉死,心有不甘才化为厉鬼祸害苍海城的。江峰主得知后快要气疯了,提着剑找千刀门报仇,却被他们扣下了。”
众人听得比比惊讶,半响才哆嗦道:“千刀门?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所周知,千刀门乃坠云山之下最厉害的一个门派。
虽算是刚刚起步,可已经到了在修真界中呼风唤雨,不论是谁都要敬他三分的地步。
甚至还有人曾预言过,倘若再过百年只怕这千刀门就要取代坠云山的位置,成为修真界中最厉害的门派。
可惜世人不知的是,正是因为千刀门如今的地位,完美的掩盖了他们身后的丑恶。
其实千刀门之前的名字不叫千刀门,而叫倾醉台。
无奈,曾经倾醉台的主人病故身亡,虽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夫人,两人却一直无子。在他病故后,他的夫人幽思成疾不久也跟着一同病逝。倾醉台的主人无子无女这是全天下都知晓的,而遵照他的遗言,倾醉台最终交到他的挚友冯融手中。
另外倾醉台的原主人,就姓江,名紫炎。
沈子摇摇头,设法让自己清醒一些:“江姓……可江紫炎前辈不是无子无女吗?”
众人也道:“是啊,这种事可别被那鬼祟忽悠了!”
报信弟子道:“你们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多年前,修真界中有一桩喜事。
倾醉台与尽梅宗结为亲家,由倾醉台主人江紫炎迎娶尽梅宗公孙雪宗主。
一向只听说家族或门派中的弟子结亲,而这次可是家主与家主、宗主与宗主的联姻,因而格外叫人重视。
江紫炎与公孙雪和睦恩爱,被世人称作一对神仙眷侣。
公孙雪有个双生妹妹,名叫公孙月,姐妹俩人年龄一般大小,虽为双生,但不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丝毫不同。公孙雪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公孙月却是修真界中出了名的“红辣椒”,泼辣到令人退避三尺。
说起来冯融曾对公孙月有过爱慕之心,曾让挚友江紫炎为他说过媒。
岂料,公孙月当着百余位来宾的面,高高挽起袖子,脱去外裳系在腰间,一脚踩上椅子指着自己的胯|下道:“姐姐我要的男人是要听我话的,我让他上刀山他就不敢下火海,让他下火海他就不敢上刀山。今儿你姐姐我高兴,便不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只需从我胯|下爬过去,我便嫁给你。”
公孙月,就是如此泼辣的一个女子。
再后来,公孙雪和江紫炎在一起五六年了,却一直不曾传出喜讯。
公孙月表现的比他们两人还急,时常去找姐姐谈心。
却在一次谈心的过程中,公孙雪指指自己的肚子,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轻道:“嘘。我和紫炎用秘术算过了,是个男胎。”
公孙月大喜:“几个月了?”
公孙雪盈盈一笑,点着妹妹的额头道:“他还很小,今后你这个做小姨的可不许欺负他。”
公孙月用力的点点头:“取名了吗,他叫什么?”
“他叫殊殷。”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美貌温柔的女子期待道:“‘殊’字取自殊途之意,‘殷’字乃鲜红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和紫炎希望他此生都与邪魔无缘,手上不沾染任何鲜血,一辈子都不必在世人的骂声中度过,能够安安稳稳,快快乐乐。”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公孙月也期待道:“这小子可真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爹爹是倾醉台的主人,娘亲是尽梅宗的宗主,小姨还是这天下男人都不敢招惹的我!啧啧,今后谁想欺负他,不得掂量掂量?”
公孙雪被她逗乐,连声道:“得了吧!”
“嗨!”公孙月正色道:“你还不信了是吧?我今儿还就得摆明了告诉你,我是他小姨,今后若是谁敢欺负他,先别提你们两个,我就是血溅三尺也一定会保护他!”
她说的铮铮有声,坚定的好似雷打不动一般。
公孙雪也正色道:“殊殷不曾出生前,这事儿你给我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说出去。”
报信弟子的复述稍稍一顿,沈子低着头,沙哑的声音都微微颤抖着:“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报信弟子无声的哭泣着,哽咽着道:“后来…后来公孙月前辈……为了保护姐姐公孙雪和江峰主真的血溅三尺……还救了他两次,一次她还活着,一次是她死后。”
“出什么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终于崩溃的吼出来,沈子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冷静。
周围弟子也是急不可待,着急道:“怎么回事,你快说!殊殷他究竟怎么了?!”
那弟子滚烫的泪水瞬间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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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整张脸大声骂道:“千刀门果然是挨千刀的,哪怕是把他们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愤!他们见江峰主一点点把事情查出来,还发现他就是江紫炎的儿子,竟趁着江峰主崩溃不防的时候突然偷袭,打算杀死他后连我们也一并除去,等浅阳尊问起,就说是被公孙月前辈所化的厉鬼所害!”
他嚎嚎大哭着:“而在他们偷袭的时候,公孙月前辈替江峰主挡去了!而她……灰飞烟灭!”
沈子脚下一个踉跄,喃喃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他打这个赌的……要是不打,就不会这样。”
那名弟子用袖子抹着泪:“公孙月前辈最后用手摸着江峰主的脸,流着鲜红的泪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死了,要是知道你还活着,我一定不会化成厉鬼作乱。你就不会知晓这一切,就能像姐姐期望的那样,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姐姐和姐夫很爱你……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毁了你。’”
在场之人仿佛都能听见公孙月自责忧愁的声音,不禁个个都又怒又哭,大骂道:“这个挨千刀的千刀门到底做了什么,才顶替了倾醉台?!”
第72章命中注定(三)
当年,公孙雪身怀有孕之事,除了江紫炎和公孙月之外,再无第四人知晓。
也幸亏她瞒着,还未出生的江殊殷,才能有机会睁开眼看看,这多姿多的天下。
冯融为倾醉台的佣人所生,与江紫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两人是一起长大的一对好友,从小吃一碗饭、穿一条裤子,不管去到哪里都是结伴同行。也因如此世人都称冯融为江紫炎的心腹,是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殊不知,正是这位让江紫炎无比信任的好友、心腹亲手杀了他。
“阿雪,我与小融要去一趟苍海城,很快就回来。”俊美的男子身着一袭猎猎红衣,尊傲的犹如天空中巨大红日。
公孙雪和公孙月一同坐在床上,缝着手中的小衣,对他微微一笑:“去吧,路上小心。”
男子邪魅的桃花眼灵动一转,倨傲似火的红衣一扬,弯着腰凑过来顽劣的眨眨眼:“要我带些东西回来吗?是桂花酥还是小糖人?”
公孙雪用手指推开他的头,别过脸:“是你自己要吃吧!都要当爹的人了,还那么贪吃,可别带坏殊殷!”
江紫炎漂亮的睫毛微微弯着,时不时颤一颤,无辜道:“我吃我的,跟那小子有什么关系?”
美貌女子瞅他一眼:“你不得做榜样吗?”
尊傲男子忽地一下跳开,漂亮的桃花香愈发无辜:“我不依!”他百般委屈的嚷嚷着:“这小子出来,就要委屈我了?他这还没出来呢,你就偏他不偏我!要是等他出来,这家里还有我的地盘吗?”
说着说着,竟越说越委屈,伸手抢走公孙雪手中的小衣,藏在自己怀中,又得意又霸道:“你只许帮我做,不许帮他做。那么多绣娘呢,缝他一个的也够这小子穿一辈子。”
公孙雪手中的小衣被他一把抢去,又气又好笑:“你多少岁了,还跟一个孩子计较?拿过来。”
拍着胸口处藏着的小衣,江紫炎笑着推开门溜出去:“我那件红色的斗篷坏了,你帮我缝缝,至于这个……等我回来再说吧。”
看着他溜出去的红色影子,公孙月忍不住笑起来:“姐,你今后要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真是辛苦啦。”
然而此次江紫炎一去,便再也没回来。
痛不欲生的公孙雪同妹妹一同赴往苍海城寻找他,却中了冯融的圈套,修为暂失。
那时冯融是这样对她说的:“我始终是恨江紫炎的,恨他的相貌、恨他的出身、恨他貌美如花的夫人。”
“每每与他同时出现,我总觉得他和我之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一个是主人,一个是佣人!明明是同一日出生,却偏偏差距如此之大。”
滔天的嫉妒促使他亲手设计杀了自己的弟兄,也造成了公孙月为救姐姐而离世。
公孙月离世之时,满身雪白的衣裳都被鲜血染红,凄艳的犹如一件至美的嫁衣。虽然没了修为,但她仍旧孤傲的屹立着,大声笑着:“好个狼心狗肺的奴才,你即便杀了姐夫,不也是倚仗着和他的关系夺得的权力。只凭这一点,你还有什么资格与他相比?呸!还想娶我为妻,我即便是给姐夫做小,也不稀罕你这种狗东西!”
至于公孙雪只能泪流满面的趁着妹妹与他纠缠的时候,逃离现场藏入苍海城内。
冯融的城府非常之深,除去江紫炎和公孙月后他骗公孙雪出倾醉台,又利用自己与江紫炎的关系,伪造遗言揽下倾醉台的大权。同时在做这些事时,为防止事情败露,他派心腹把守苍海城,绝不许公孙雪逃出将此事说出去。
几月后,冯融大权在握。下定心要除去藏在苍海城中的公孙雪。
但唯恐遭人怀疑,他施法伪造天灾,让人到苍海城中留下传言,说城内有妖物作祟,倘若不除瘟疫即将四处扩散,打算借百姓之手,除去修为还未恢复的公孙雪。
苍海城内的百姓惧怕传言成真,果然上当,日日夜夜搜索着城内的可疑之人。
殊不知公孙雪在几日前生下一名男婴,她知晓自己在劫难逃,唯恐怀中尚在襁褓的孩儿被人发现。只好抱着他去到恨河边,将他放入木盆中。
公孙雪抱着木盆立在冰凉刺骨的水中,撕下自己的衣裳,咬破手指颤抖的写下儿子的名字和生辰。又将当初江紫炎送与她的定情信物一块系有金色穗子的玉佩放入木盆中,摸着贪睡可爱的幼童哭道:“倾醉台势力庞大,如今被冯融霸去……娘不希望你为我们报仇,你是斗不过他们的。殊殷,娘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哪怕不是修真者,做个普通人快乐度过百年,也足够了。”
洁白无瑕的衣裳在水中飘舞着,女子痛苦的弯下腰,一手捂着嘴泪流满面:“殊殷对不起……我们不能陪在你身边,愿上苍怜悯,你能遇到一个真心爱护你,真心待你的人。”
将娇娇小儿独自放入木盆中随水而去,是生是死都不在意料之中。公孙雪也知道理,可若是不将他送走,他与江紫炎眉眼十分相像,留在苍海城中犹如身处龙潭虎穴,终究唯有死路一条。
因而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只能将他送走。
轻轻将酣睡盆中的小儿放下,她捂着嘴大哭着将他送走,泪眼婆娑的看着装着他的盆越来越远,直至在她眼前消失不见,公孙雪在水中弯着腰放声痛哭这世间,没有什么比母亲亲手送走孩子更叫人苦不堪言。
故事完结,沈子一颗心已经沉到谷底,原本水润的唇也渐渐发白,颤着声音道:“他母亲后来如何?”
报信弟子以袖子抹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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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雪前辈被冯融陷害,用法术指认她就是引起灾害的妖孽……被苍海城的百姓捉到,用钉子钉在木板上,最后……被他们用火活活烧死。甚至就连她的骨灰,也投入恨河中,意为再不能轮回。”
沈子脚下一颤,有些站不稳,被身边的人飞快扶住。
有人流着泪愤愤不平:“偌大的千刀门,总不可能连一个忠于江氏原主的都没有吧!”
报信弟子重重呸了几声:“冯融狗东西霸占倾醉台后,除去忠于江氏原主的人,提拔了好多狼心狗肺的杂种,最后才改名为千刀门。如今的千刀门个个都和他一条心,乌烟瘴气的连茅厕都不如!”
他顿了顿,又哭起来:“至于公孙月前辈,她死后心有不甘,得知姐姐惨死后,化为厉鬼,顺着恨河的水流一路苦苦寻找,都不曾找到江峰主的下落,便以为他死了,就回到苍海城成为一方鬼祟祸害城中的百姓和如今的千刀门。千刀门虽知是她,却因惧怕这些事泄露,所以只好拼命镇压此事,不敢外泄。”
“岂知江峰主竟会到那里除鬼祟,而那挨千刀的狗东西冯融,见了江峰主后,根据他的相貌猜出他的身份,便又设下许多计谋,打算致我们死地。后来事情败露后,他便也不藏在暗处使坏,趁着江峰主崩溃之际带人抓了我们。我是拼了命才在大家的掩护下逃出来的,沈峰主你快去苍海城救人啊!”
沈子揉着太阳穴,内心隐隐感觉不好,咽喉处酸涩的发不出声音,却仍旧试着张了好几次嘴:“你们几个回坠云山求见弄玉姑姑,你赶快去南翁处请师父,其余人……与我一同去苍海城找千刀门要人!”
“是!”众人用力点着头,纷纷提起武器,大有血溅三尺的狠劲。
随后由沈子带头,驾着巨大的坐骑赴往苍海城。
坐在坐骑的背上被冷风一吹,沈子的头脑微微清醒,想起是自己得知苍海城的鬼祟,又想起是他主动与他打的赌,沈子不由痛骂起自己,抬起手用力的往俊逸的脸上连打数下,直将暂白的脸都扇的透红,紧接着大骂道:“沈子你这个白痴,为什么要违抗师父的话,和他下山除鬼祟!”
周围的人见他双眼发红,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搭话。
一行人飞了一段路,突然迎面就撞见一大群慌慌张张的弟子。
他们身上个个都沾了多多少少的血迹,衣着样貌凌乱无比,简直可称得上是蓬头垢面。见了沈子后,这群人宛如见到救星一般,竟然痛哭流涕道:“沈峰主出大事了!江峰主他疯了!大哭着冲破千刀门的地牢,一路杀着走,根本没谁拦得住,最后竟杀到苍海城中,将苍海城变成一座血城!”
这消息更加惊人,好似一个千斤重的锤子猛地锤在众人头上!
沈子身子抖了抖,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冲过去一把揪住说话那人的衣领使劲晃着:“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那弟子被他吓的瑟瑟发抖:“拦不住啊,根本没人拦得住啊!就连千刀门的长老亲自拦他,都被一剑劈成两半,我们上去抱着他的手脚,他杀红眼,早已经认不出人了!”
第73章命中注定(四)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江殊殷得知自己身世,以及父母的死因后,痛苦万分。只身一人去往千刀门寻仇,却又再次受到成倍的打击曾经忠于父亲的众多仙首,早已变心。
他们这样说:“江紫炎的确是一方英雄,可惜就是对冯融这位好兄弟太过信任。你可知你父亲的疑心和城府有多深?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再加之那一身刚劲霸道的修为,可谓是所向披靡,即便是当年的冯融也是设下众多连环击才将他套住。我时常在想,想你父亲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会不会觉得自己对这位好兄弟很失望。”
江殊殷虽厉害,但终究孤军奋战,被冯融等人关进地牢之中。
有人疑迟,斟酌许久才对冯融道:“如今江殊殷乃浅阳尊的弟子,倘若将他关押起来,只怕浅阳尊回来不好交代。”
冯融冷笑一声:“此事唯有千刀门的人知道,在这件事上,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因而咱们都长了同一条舌头。只要我们不说,谁又能知道?对了,让人把他带来的那一帮弟子一个不留的抓起来,到时候浅阳尊若是问起,就说江峰主小小年纪却有一身侠骨,知道苍海城的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特来降除作怪的鬼祟,哪知一个不防与一干弟子被那鬼祟所害。至于那害死江峰主的鬼祟,被我千刀门杀去,以此为江峰主报仇雪恨。”
众属下一听,纷纷喜上眉梢,巴结道:“高!此招的确是高,一举两得啊!说不定浅阳尊还会对千刀门有所谢意,那时,在这乱世之中,也许坠云山还能成为我们坚强的后盾。”
冯融懒懒一笑:“知道就好,你让人把我那好侄儿单独关在刑房之内。”
“侄儿?”属下人一愣。
转着拇指上翠绿的扳指,冯融心情似乎很好:“我与他父亲乃是好兄弟,那他叫我一声叔叔,也当得起。”
众人瞬间了然,个个摩拳擦掌的样子:“您打算将他单独关进刑房内,可是要对他用刑?”
默默扫一眼身边的人,冯融傲然道:“你们可不许动他一根寒毛。”众人不解,纳闷的皱起眉头,冯融微微扬起尖巧的下巴,眼中闪过一抹妒忌的凶光:“曾经没能将他父亲狠狠踩在脚下,如今既然江紫炎有儿子,那折磨他也是一样的。”
一干属下果然把江殊殷扭送至刑房内,用粗壮冰凉的铁索将他扣在刑架上。
江殊殷连番遭到打击,早已无力抵抗,只能身心俱疲的被他们绑在刑架上,深深垂着头,宛如一个“丧家之犬”。
被狠狠饿了两日,这一天紧闭两日的刑房终于被人打开,刺眼的阳光从门外猛地渗入,照耀在江殊殷的身上。
疲惫中他微微睁开眼,只见耀眼的光芒中立着一个俊逸刻薄的紫衣男子。他身形修长,微微扬着头,高傲的负着手。唇角冷冷挂着一抹笑意,叫人一看就极为不舒服。
男子走进后,他身后的门被人轻轻合上,于是刑房内又是一片寂静的灰暗。
紫衣男子先是笑着打量他一番,转而点燃屋内的火把。暖色的火把映在男子俊逸的脸上,不知为何看起来有几分狰狞可怕。
这几日的江殊殷稍稍冷静下来,见他进来也只是随意看了眼他,便又再一次阖上眼睛,好似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施舍给屋中的那个男子。
男子似乎对他的这种态度十分不满,原本笑着的脸猛然变得扭曲丑陋,重重拍着桌子大声道:“你给我看过来!”江殊殷轻轻笑起来,依旧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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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以为你是谁?让我看过来我就看过来,凭什么呀?”
男子唇角狠狠一抽,仿佛即将发怒一般。却又像变脸一样,突然重新笑起来,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画卷,愉悦道:“你想看看你父亲江紫炎,长什么样吗?”
江殊殷身影蓦然一顿,呼吸微微发抖,猛地睁开双眼,冷飕飕的朝他看去:“放开你的脏手,你不配拿他的画像!”
紫衣男子大笑起来,展开手中的画像给他看:“呐,这就是你父亲。”
江殊殷只觉心上一痛,眼眶蓦然湿润只见那画像上,画着一个英俊潇洒的红衣男子。
男子剑眉星目,唇角的笑自带一股尊傲的霸气,一袭鲜红的衣裳倨傲似火,宛若炽热的阳光般令人不敢逼视!
他与江殊殷乍看一眼有七分相似,叫江殊殷不禁用力挣扎起来,止不住的哭道:“父亲,父亲……”
冯融在这一刻突然满意起来,发出一声刺耳的大笑:“你见到你生生父亲,真叫我万般感动,来,你要不要把你父亲的画像揣到怀里,仔仔细细藏起来?”
江殊殷红着眼使劲挣扎,大骂道:“畜牲!不许碰他的画像!”
冯融笑得合不拢嘴,眼中寒光突然一闪,将画像从中间撕成两半。听着耳边江殊殷的痛骂声,他倍感欣喜,笑着对刑架上的江殊殷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冯融,我就是亲手杀死你父亲,亲手害死你母亲的冯融!我跟你说你父亲被我一刀捅在心窝的时候,还很惊讶,他的鲜血流出时,就跟他的衣裳一样艳红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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