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他提起这个,宋晓宇似乎有些不自在,轻轻揉了揉鼻子,讷讷道:“的确……是见过的。”
江殊殷一愣:“怎么说?”
宋晓宇道:“我背着纪元英尸体回来的那晚出了点小意外,我偷偷溜出去的事被师兄知道了……他恨生气,也很担心我。就带着众多弟子四处寻找我,结果当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师兄……”
想想那种场景,宋晓宇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摸摸的背着一具偷来的尸体,不想一个转眼就撞到自己又怕又敬重的人。
这真是,出师不利,下次该好好看看黄历。
而和沈子正面相撞的宋晓宇肯定是被吓得腿脚发软。不过幸好,那时是晚上。
他虽背了个人,可胜在夜黑风高,即便是沈子也不能看得出是死人,还是活人。
这个场景真的无比的惊险刺激,江殊殷都莫名替他捏把汗:“后来呢?”
“后来,”宋晓宇喃喃一声,赞叹道:“大师兄我发现你这人运气真的是好,不过也许真的是你命不该绝,老天就是注定了让你那时出来。”
江殊殷道:“怎么说?”
宋晓宇道:“我撞见他自然是超怕的,他当时脸色很不好看,问我跑到哪里去了,还有背上背的是什么人。我很害怕,随便扯了一个谎,就说我背上的人是我不小心打伤的。”
江殊殷道:“你傻呀,你这样说他肯定会上前查看这人的伤势,到时候发现是个死人,你百嘴莫辩啊!”
宋晓宇道:“我当时很怕嘛,也没想那么多!”
江殊殷摇摇头:“再后来呢?”
宋晓宇现在想起这件事,仿佛仍旧是心有余悸的样子:“就在师兄打算上前去看我背上的人时,我慌忙中说了一句救命的话他,是一个混混,名字叫做薛墨辕。”
名字肯定是宋晓宇临时瞎扯的,但重点是沈子此生非常讨厌混混。对于“混混”这两个字,他一向深恶痛绝。
所以当他说出这人是个混混时,沈子别说上来给他检查伤势,没很失礼的把纪元英的尸体掀下山,真的能说明沈子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听听这些话,江殊殷一手抹着汗,由衷的点头道:“宋小师弟,还好还好,你当时没有急的脑袋一抽,胡乱起名字时,什么二狗蛋,五毛子的说出来。”
宋晓宇听了,也擦擦汗道:“真的是好险好险,当时的情景真的是万分惊险啊!”
江殊殷拉着他,想了一会总结到:这真可谓是缘缘相扣,命中注定。
又询问了几句毕擎苍的情况,得到他状态安稳无事,只怕再过不久就会重新醒来,江殊殷彻底放了心,牵着宋晓宇的手走出房门。
屋外阳光大好,春暖花开。
暖暖的阳光照耀在他脸上时,倍感温柔。
江殊殷睁开眼,眼中平静一片:可不是缘缘相扣吗。谢黎莺仙逝,谢黎昕再保不住昔日的纯真善良,变得疯狂毒辣,从而篡夺了阿诗雅的主位,将她逼出苗疆。
离开苗疆的阿诗雅在逃难时碰上了重伤的肖昱,出于自己的利益救了他,实现了他最大的愿望。
肖昱加入西极,百年后江殊殷被封北海。
而阿诗雅则碰上自己挚爱、并愿意献出性命的恋人,诞下两人爱的结晶,宋晓宇。
父母双亡的宋晓宇又被沈清书养,从而知道江殊殷的事迹。
这条线,差一人不可,少一段不可。
因此,这不就是缘缘相扣么。
至于毕擎苍,宋晓宇说,他看到萨德星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悄悄对继承炼魂一脉的弟弟下了一个命令:炼魂一脉听命萨德星的最后任务找到毕擎苍,把他的魂魄还给他。
第165章洞房花烛夜(番外三)
自正道和西极休战后,修真界中屡屡传出喜讯。
有关正道方面的,比如仙门世家中数一数二的何家此任家主的两个小孙子,何喻何筱位列名士之首,道德品质都是标准的模范君子,在何老家主退位后,何喻更是成为何家新一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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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主。
此次更替家主的宴席,何家不仅请了无数正道,就连沈清书与西极恶人都一同来了。
宴席之上,从来与正道不和的江殊殷都赞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此二子前途不可估量。”
有关恶人方面的,首先是第五大恶人毕擎苍的回归,再者是江殊殷归还纪元英的尸身,以及与沈清书等人为白梅老鬼和柳溪婉立了衣冠,年年祭奠。
其余比如谢黎昕自大战结束后甚少折腾世人,一改从前只祸害林怀君一人,这不禁叫正道及恶人全体倍感欣慰,老泪纵横。
其次全体西极恶人再次向全天下招新,大战中被他们占领的城池土地飞速恢复并发展着,次恶肖昱更是身先士卒,领着无数恶人经商、种地、办学府。于是,才一转眼,许多地方都成为繁荣昌盛的大城市。
至于花惜言原就是悬壶济世的他说服了顽固的不救医,两人在寒雪山上开办了“苗疆中原一家亲”的第一家医馆,毕擎苍秦苏等恶人则为他们打杂,生意火爆,在医学界一骑绝尘,无人能比。没过几月,几人住所焕然一新,连亡故的慕寒雪墓碑和封土都从做一遍,不救医九黎常日笑眯眯,笑容温柔得逐渐可以与花惜言有得一拼。
唯一不好的,是九黎与众多恶人呆的时间长了,中原话越来越流利,奇奇怪怪的口音夹杂其中,叫人忍无可忍,直叫花惜言毕擎苍以及秦苏三人天天为他纠正。
和花惜言相似的,经过这次大战,余司闰与家中关系缓和不少,巫术一脉撤离中原返回大漠时,他与白亦冰一路相送。送走巫术一脉,两人回到中原,友谊更比当年,游山玩水两年后,在离寒雪山不远处开了一处打着西极名号的算命摊。
财源滚滚,不少人要预约数月才能求得一算。
因与花惜言等人隔得近,双方无事时常走动,如今想联合肖昱、谢黎昕、江殊殷三人在坠云山下开办一处温泉胜地。
坠云山下风景秀美,据小道消息说,此处温泉胜地未开时,沈子和方寒也凑了钱,打算稳赚一笔。
温泉胜地余三月十五开启后,不仅许多慕名而来的游人喜欢流连于此,连仙门正道中的不少名士也常常逗留此地,一年后,此处便被世人誉为“桃花源”。
为了衬景,江殊殷亲自为这里题字两句桃花源地宾客满,五湖四海红线来。
末了,将此地更名为桃花缘。
然而,这些事与后面这桩喜事相比,都可以往旁边放一放。
“听说了吗!西极首恶江殊殷向浅阳尊求婚了!”
“哎呀这件事你现在才知道吗,早在昨天申时就传遍天下了,真是过时了朋友!”
先前说话的人瞪圆眼睛:“这师徒相恋,还是两个男子,真的没问题吗?”
在场的人连忙捂了他的嘴,小心的往四周看了看,悄声道:“你不要命啦?况且他们恋他们的,关咱们什么事?人江殊殷又不是爱上你,你想有啥意见?”
这一个个问题丢向方才说话的人,这人被轰得快要晕头转向,许久才缓过来:“说的也是,不过我更在意的是,浅阳尊他答应了吗?”
大伙放开捂着他嘴的手,大声道:“答应了!当时就答应了!现在两人的婚礼就定在两个月后的八月十五号,首恶大婚,西极的恶人们早就把请帖一张张送出去,张罗得把天都快轰下来!”
世人为此事议论了整整两月,正道之人有点头祝福的,有摇头叹气的,但终究是毫无异声。
两月后,八月十五。
西极之地对外开放十日,期间来往宾客甚多,恶人们将西极妆点得五光十色、嫣红繁华。
不少人是第一次来到西极之地,被此处的风光惊艳到,忍不住连连赞叹。
不管来往的宾客,此时西极的一处屋内,俊美霸气的白发男子身着一袭如血的红。
这红色妖异惊美,他腰间配着金色的腰带,额间坠着华艳的额饰,将本就邪魅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艳丽。
骄傲的翘起唇角,他长而卷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雪白纤长的发垂在胸前,江殊殷双眸亮比繁星:“师父,我好看吗?”
与他一样,沈清书脱去原有的纯净雪白,穿上惹眼的敖红。他的皮肤本就晶莹雪白,如今在一片火红的映衬下愈发醒目:致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眼内温柔莞尔,恰似一缕皎洁柔和的月光。
他的气质或许的确倾城绝世,
他的为人或许的确和煦温柔,
他身穿白衣的模样,恍若跌落世间的仙,又似桃花般凄美悄静,淡不了,忘不掉。
犹似一抹轻烟,一吹即散,如此的不真实……
但褪去白衣,他若换上如火般热情妖娆的红衣,便是高贵繁华,决绝且自负!
可在江殊殷眼中,不论怎样的他,都是自己心头的明月,皎洁无双,世间任何东西与其比之都是黯然失色。
江殊殷在看他,他也在看江殊殷,看了一会,江殊殷牵着他的袖口,邪邪笑过后,不依不饶道:“我好看吗?”
多年前,江殊殷的身份不曾说破时,两人也穿了一次红衣。那时江殊殷曾许诺,今后若有可能,一定再穿一次红色。
想起那时的誓言,沈清书笑出来,弯着眼道:“好看。”
江殊殷贴上来,把头凑到他耳边诱惑道:“既然我那么好看,师父就肤浅一次,贪图贪图我的美色,以身相许吧!”
沈清书感到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耳边,内心中的柔软不觉被深深戳中。
不住的浅声一叹后,沈清书率先牵住他的手。
两人十指紧紧相扣下,红色的衣,黑白的发相互纠缠,悱恻缠绵,分不出你我。
牵着他走出屋子,步入到繁星点缀,圆月花好的夜色中后,沈清书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人道:“好啊。”
江殊殷眼睛微微睁圆了些。
愣过后,随即又大大笑出来,笑容明媚开朗,一如当年黑发白衣的少年。
吉时将到,两人手牵着手一同走在黑夜中。
如今夜色极黑,但两人回头看看对方黑吗?其实,并不黑的。
牵着他,江殊殷无数次在心中叹息,江殊殷此生,何德何能能遇见你?
沈清书猜出他的想法,缓声道:“我亦如此。”
更加用力的拉住他,江殊殷眨眨眼笑道:“少时,总听人道红颜祸水。却现在才知,祸水的何止是红颜?”
沈清书没说话,江殊殷说话坚定有力:“分明蓝颜,比红颜更强!”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不止信了,还一辈子都栽在里头了。
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出来的打算。
八月十五,吉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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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书和江殊殷牵着一根红绸的两端,在正恶两道的注视,及司仪的高喊声中齐齐弯腰拜堂。
弯了三次腰,低了三次头。
一次天地,一次高堂,一次你我。
最后礼成,万人欢呼祝福。
都说人有三大喜事:一是他乡遇故知,二是金榜题名时……对于江殊殷而言,前两个都不是重点,他觉得天下真正最大的喜事便是洞房花烛夜。
与沈清书和众人敬了酒,玩了会儿所谓的闹洞房。
剩下的便是主题,洞房花烛夜啦~
抬手赶走屋中的所有人,江殊殷细细锁好门。
回头望了眼喜床上的沈清书,突然有种自己在做美梦,很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天他想了许多个日日夜夜,盼了不知多少个春秋冬夏。
如今突然实现,竟莫名的有些紧张。
但紧张下,他还是缓缓踱步过去。两手分别抬起桌上的两只酒杯,江殊殷把其中一只送到沈清书手中,柔声笑道:“喝了交杯酒,我们就该熄灯歇息了。”
沈清书接过他递来的酒,清亮的眼睛悠悠看向他。
江殊殷依旧笑着,心中的紧张感微微散去些许。
两人抬着杯,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最终手挽着手举头喝下杯中的烈酒。
火辣烧喉的酒经过咽喉的一瞬间,江殊殷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都说酒壮怂人胆。大婚前喝交杯酒的习俗,莫非是为了照顾某些害羞纠结的新人?
一杯烈酒入腹,浑身都突然烧起来。
放下酒杯的一刹那,江殊殷更觉自己想的这个想法是没有错的。
因为方才还有些小紧张的他,在喝下这杯酒后突然像是吃了定心丸。飞快的走酒杯,飞快的吹灭房中的蜡烛,只留两盏刻着金色龙纹的红烛在极黑的夜里摇曳着橘色的火光,映得屋中缠绵一室。
压着沈清书躺倒在喜床上,两人十指相扣、唇齿交融着。
黑暗里,空气渐渐升温,两人的呼吸逐渐加重变得急促。
身上的衣物也渐渐开始往下褪着,露出大片雪白诱人的肌肤。
江殊殷的手留恋与沈清书的腰间,正要欣喜激动的往下移,岂料!沈清书原本有些迷离的双眼突然一亮,瞬间无比清澈!
随后飞快抬起半露的长腿,一脚将身上的某人踢了下去!
他身上的人被淬不及防的一脚踢得闷哼一声,登时就从喜床上滚了下去。
狠狠跌在地上的一刹那,江殊殷猛然想起,多年以前他与沈清书在外游玩时算的一次命公子,我算出在你洞房花烛夜的关键时刻,会被他一脚踢下去!
躺在地上的江殊殷眼睛瞪得很圆,注视着床上飞快掀起被子盖住自己的沈清书,震惊道:不会吧?那么准!
刚刚想完这句话,锁好的门突地往内一倒,发出“砰”得一声巨响,吓了江殊殷一跳!
等他惊魂未定的回头看去,只见背后一群随门跌倒的人飞一般的爬起!见鬼般的百米狂奔,飞速离开现场!
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江殊殷张大了嘴。
张了一会,回头看看脸色极差的沈清书,再看看那群人中跑在最前的那个,江殊殷骤然暴起,大声骂道:“沈子!说好的君子名士呢?看不出来啊师弟,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大骂声划破无际的黑暗,叫这夜色再不寂寞。
桌前的双龙红烛轻轻炸出一朵烛花,仿佛是象征着明天将会更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啦!番外写到这里,就算是真正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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