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哎呀,好啦好啦,我错了我不该跑那么快的。”搂着他讨好的晃一晃,小殊殷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灵活的一转:“我刚刚看到那边有卖小糖人的,走咱们一起去买?”
小子回头看他,怒道:“下次再跑那么快,休想再让我找你!”
小殊殷点点头,一边将他从地上拖起来:“知道了,我错了。”
听他老老实实的道歉,小子面色缓和了些,便和他一起从地上起来。两人手牵着手穿梭在人群中,欣赏着周围的花灯。走着走着,小子突然听江殊殷道:“师弟从今往后咱们每年的这天都下来看花灯,买小糖人,怎么样?”
小子没回头看他,拉着他的手却紧了紧:“哼,就怕某人食言!”
听到这话,小殊殷转过头不乐意了:“嘿你小子,好吧,来来来咱们拉钩,谁要是食言,谁就是小狗!”
……
这句童真稚气的话回绕在江殊殷脑海中。
他穿着漆黑的铠甲,一步步走在当年熟悉又熟悉的街上,眼眶缓缓的红了。
微微仰起头,江殊殷浅浅吸进一口气,带着众恶喃喃道:“我是小狗。”
缓缓步入坠云山的护山大阵内,里面早已站了无数的浅衣弟子。他们见到江殊殷,看到他满头银丝,不少人眼眶微红,偷偷转身拭泪。
江殊殷随意扫了一眼,发现清一色都是熟人。
百年前江殊殷屡屡闯祸,有时候捅的娄子大了,沈清书为教训他,狠下心罚他不许吃饭,跪在书房内面壁思过。
要是沈清书不是真的生气,江殊殷还敢和他撒撒娇,谈谈条件。若是运气不好,沈清书真的动怒,那他也只能空着肚子,可怜巴巴的一个人跪在书房的席子上面壁思过。
所幸江殊殷虽然调皮得很,但坠云山内喜欢他心疼他的师兄师姐却不少。
每每他被罚,众弟子见沈清书休息了,就会想方设法做出些东西偷偷摸摸给他送过来。
里面送饭最勤快的,就是巡山队伍中的小南、天瑞、云信三人。
这三人每次偷偷翻窗给他送饭,都会气得呲牙咧嘴,佯装恼怒的在他小脑袋上狠狠弹一下:“你呀你!人一小小点,怎么这祸闯的就那么频?听好了,这是最后一次知不知道?要是下次再敢闯祸,惹浅阳尊生气,我们就不给你送饭了,叫你活生生饿上一天!”
尽管他们都那么说,可江殊殷闯了那么多年的祸,从小到大,他们没有一次真的不给他送饭,让他饿着。
如今,看着这三人也在人群中抹着泪,似是在难过他苍白的发,又或者是在哭他坎坷的一生。
江殊殷眼眶也很红,坠云山的弟子没有阻拦他,而是一手为他指了上山的道路。
江殊殷微微朝他们点头致谢,带着无数的恶人一步步,一点点的走上自己想了四百多年的坠云山。
山上的一草一木还是一如往昔,除了高了些,旺盛了些,再无变化。
这些路,这些景,全都是深又深的回忆和思念。
看着它们,江殊殷哪怕再坚强,可满心都是挥之不去的回忆,还是叫他的呼吸微微发颤,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涌出,狠狠砸上玄色的铠甲。
最后,走过重重小路,他终于走上去清云殿的笔直大路。
路上,他遇到一身素衣的弄玉,弄玉哭着拥抱了他,还像当初一般温柔的呼唤着他。
清云殿门前,沈子和宋晓宇一左一右立在门前,带着坠云山许多弟子,微微朝他行礼。
江殊殷带着众恶也向他们行了礼,与沈子重重握了手,笑着摸摸宋晓宇的头,命众恶留在原处,独自一人走向清云殿的大门,用力推开。
何曾几时,沈清书和他在满是挑花飞舞的清云殿外,迎风练剑。
江殊殷的剑法,一招一式,都出自他。
江殊殷的心法,一句一字,都出自他。
曾经迎风练剑之时,不分春夏秋冬,不分黑夜白昼。
更不知沈清书的手附在他的手上,纠正了多少个动作。
如今,师徒相恋,哪怕为人不齿,可他二人从未怕过。
大门打开的一瞬,江殊殷眼里再无其他。
唯有高坐上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
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他,窗外桃花落的惊人,像是一场茫茫暮暮的桃色大雨,雨过后,惊艳了无数时光。
走到大殿中央,二人凝眸片刻,高坐上的沈清书突然高高昂了头。
江殊殷则一撩铠甲,向他跪下。
重重扣了三个头,他抬头,还未言语,就已是泪如雨下。
但即便如此,江殊殷仍旧和坐上的沈清书相互对望着,并高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人生啊,便是如此。
有欢喜,有悲愁。有别离,也有相逢。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本书,而自己就是书中的主角。
我是江殊殷,我的一生坎坷艰难。但万幸,我遇见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师父。
而我的师父,是条鱼。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啦!
后面将有几章番外和大家见面,比如骷髅人是谁,大师兄结果如何,还比如师父和殊殷的婚礼~
最后,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和鼓励!
另外这本是我在晋江的第一本书,很多地方都还不足,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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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感谢那几个几乎每晚都留评的小天使[深深鞠躬]
最后等番外也写完,可能就是抓虫和修文了,总之谢谢大家~
另外,再推举一下新书,一本<前方有鬼,我害怕>,一本<千岁金安>,都是宠文~
第163章骷髅人的真面目1(番外一)
“晓宇,我想……我们应该谈谈?”坠云山内,江殊殷身着一袭干劲利落的黑衣,一点一点把宋晓宇逼到屋内。
被他逼到屋内的宋晓宇双手护在胸前,不安的咽着口水后退,一边用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警惕的瞅着江殊殷。
江殊殷随手关上门,看着屋内骤然阴暗,面前灵动活泼的少年更加不安,笑眯眯道:“不要怕我啊。”
宋晓宇靠上冰冷雪白的墙壁,面色一惊,惴惴不安的挤出一丝笑意:“大,大师兄,你这是干嘛呢?咱们要,要谈,可以到外面,没必要到这里啊。”
江殊殷点点逼近,俊脸上笑意更甚,和蔼道:“我倒是想在外面谈,可情况实在不允许。”
宋晓宇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墙上,强笑道:“虽然我也很不乖,可这几天我的确是没做错什么,大师兄这是……要跟我谈什么?”
江殊殷站定在他跟前,两人此时的距离不过两拳:“谈什么?晓宇啊,都这种节骨眼了,你就别跟师兄我装糊涂了。”
宋晓宇眨眨眼,俊俏的笑脸上浮现一丝天真:“我,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江殊殷抱了手,笑眯眯的点点头:“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在那日我回坠云山之前就见过我的,对不对。”
这句话他明明是在询问宋晓宇,可说出的语气,却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百分百的肯定。
宋晓宇眼睛转了转,仍旧是一副迷糊样:“大师兄你这是在说什么?我初次见你,的确是在西极和正道休战之后啊,你为何要说我在这之前就见过你的?”
江殊殷抱着手臂摇摇头,轻轻叹道:“宋小师弟,你真不诚实。”
末了,他看向眼前的少年:宋晓宇现今不过百余岁,时常穿着浅蓝色的衣裳,蹬着一双雪白的靴子,一头漆黑浓密的发用蓝色发带在脑后竖起一个发包,无比活泼灵动的样子。
眯着眼瞧了一阵,他缓声道:“江某以为,小师弟只是师父座下的一个普通小徒弟,没想到是我低估了你。”
宋晓宇的手不经意的轻轻握了握,还是强笑道:“不知师兄的意思……”
江殊殷极黑的眼盯着他:“那日来西极盗走毕擎苍的人,就是你。”
宋晓宇双手握得有些紧,面色也有些难看。
江殊殷却无视了他的神情,继续道:“复活我,让我重出于世的人,也是你。”
宋晓宇咬了咬水唇。江殊殷看着他,浅笑道:“我猜,你的母亲,她的名字叫做,阿诗雅。”
最后的这三个字,江殊殷是一字一顿的吐出。
果然如他想的一般,宋晓宇本就又圆又大的眼睛骤然瞪得更大,很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阵,抖着唇道:“你是,是怎么知道的?”
江殊殷微微负手:“苗疆四脉,各有所长各有所好,其中炼魂一脉最为特殊。此脉每一代只有一个传人,我想阿诗雅她在生下你的那一刻,就已经亡故了。而你取代了她的位置,成为下一个炼魂一脉的传人。”
许是听到自己母亲的消息,宋晓宇眼神变得黯淡了些,不再似方才那般明亮灵动。
他放下护在胸前的手,默默低下头:“你怎么知道。”
江殊殷的母亲也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故去了,因而在此方面,他和宋晓宇有些相像。
缓了语气,江殊殷使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戳人伤疤,轻声道:“因为肖昱。”
宋晓宇抬头看他,眼里闪动着些许光芒:“他怎么了?”
江殊殷道:“他看到你的脸,认出你的身份,并保护你让你成功带走毕擎苍。”
宋晓宇不满道:“他和你说了?”
江殊殷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有。只是肖昱这个人啊,不会撒谎不会伪装,所以破绽百出叫我猜出来了。”
宋晓宇皱皱鼻子,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天下有那么多的人,你为什么会怀疑上我?”
江殊殷为他纠正:“不是怀疑,是确认。而且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宋晓宇反手指着自己,惊讶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
江殊殷揽过他的头,狠狠揉了两下:“笨蛋干嘛把我重生在坠云山?还是师父常去的禁池内!”
能来这里的,除了沈清书和沈子外,便只有坠云山其余的少数弟子。这些人中,弄玉常年闭关不出,其余人则都是江殊殷熟知又熟的人,他们会些什么,几斤八两他还会不清楚?除去这一系列的人,唯一一个江殊殷不熟,算是“来历不明”的,也只有一个宋晓宇!
先前不曾想到,那是他觉得阿诗雅还活着。
可这次宋晓宇偷偷摸摸的来到苗疆,谢黎昕余司闰都确定他就是炼魂一脉的人。阿诗雅是女子,当时几人都猜想或许是她女扮男装,直到肖昱心事重重的回来,又百般替这骷髅人遮掩,江殊殷才想会不会是阿诗雅已经死了,如今的这人是她的后人。
昔年阿诗雅救下肖昱,并满足了他一个愿望。为了报答她,肖昱许诺下拼尽全力护她三次的誓言。
可惜誓言没能兑现,阿诗雅却亡故了,只留下一个后人。
当然想必阿诗雅的死,不是有人威胁她,而是她心甘情愿。
炼魂一脉太过逆天,正应如此,每代历来只出一人。一旦此人与人相爱,诞下子女的那一天就是此人生命终结的时候。
这注定,是一场以命相搏的爱情。
飞蛾扑火,也不过如此。
而阿诗雅那个传闻中,狠戾毒辣的女子,曾立于四脉顶端的女魔头,居然……也会有一天与人相爱,倾尽自己一生的柔情后,以魂飞魄散,香消玉损的代价,诞下宋晓宇。
宋晓宇,想必那个男子,一定姓宋。
阿诗雅死了,肖昱一直是个重承诺的人。她死了,留下一个儿子。
那么肖昱便会继续当年的誓言,把答应她的,转移到宋晓宇身上。
因此,才会有那天晚上的一幕肖昱明明看见了他的脸,却没有诚实的说出他的特征。
在头脑中回想一遍,也许是觉得他这个小师弟和自己有相同的痛楚,江殊殷愈发的疼惜他:“狐狸尾巴漏出来了,还指望我认不出来!”
宋晓宇头发被他揉乱,逃到一边睁眼抱头道:“这件事师父和师兄知道吗?”
江殊殷挑起一边的眉:“他们还不知。”
宋晓宇霎时间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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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气,安心后,眼睛立即滴溜溜一转,冷不防的朝江殊殷贴过来,糯糯甜甜道:“大师兄你最好了,一定不会告诉他们的对吗?”
江殊殷早知他会如此,此时放高了姿态道:“嘶,看心情。”
宋晓宇抱着他的一只手,眨着眼:“别嘛,我会很乖的。”
江殊殷被他喊得有些忍俊不禁:“我先问你,你把毕擎苍弄到哪里去了?他可算得上是咱们的大师叔,你要是对他怎样,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
宋晓宇道:“放心吧!我把他藏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谁都找不到!”
瞧他那么得意,江殊殷皱皱眉:“说来你偷他做什么?”
宋晓宇看看四周,示意江殊殷弯下腰,最后伏在他的耳边悄声道:“复活他。”
江殊殷两眼猛然瞪大,不可思议道:“可以吗!他都死了那么多年,魂魄早就散了吧?”
宋晓宇很得意的昂首道:“嘿!谁跟你说他魂魄散了?他的魂魄被我们祖师爷保护的好好的哩,只要找到他,把他的魂魄融入他的身体,他很快就能活过来!”
江殊殷拉住他的手颤了颤,不确定道:“你们祖师爷?是,白梅老鬼?”
宋晓宇没察觉到他的变化,点头如捣蒜:“是呀!”话出,江殊殷微一皱眉,心情无比复杂。
沉静许久,他才重新开口道:“说来你是如何想到要复活我?”
提到这个,江殊殷明显感到宋晓宇情绪低落了一些。他抓着江殊殷的手底下头,好一会终于有老实交代的迹象:“是……因为师兄。”
江殊殷狐疑:“沈子?”
宋晓宇讷讷点点头:“听师父说,他我为徒是因为我的父亲不要我。”
江殊殷微微惊愕:“不要你?”
宋晓宇耷怂着脑袋:“娘亲生下我走了,他非常难过,也非常痛苦。在娘亲走后的第七日,他终于受不了这种痛苦,抱着我上了坠云山,将我托付给师父。”
江殊殷揽着他:“那你父亲人呢?”
宋晓宇道:“如今的仙门正道水深火热,我是炼魂之人他不敢把我交到他们手中,由他们抚养。其次谢黎昕篡夺了娘亲的位置,把我送回苗疆,他又怕三脉中的人伤害我。于是思来想去明知师父与师祖之间的恩仇,还是铤而走险把我送到师父手中。在师父不知实情下接纳我后,他便抱着娘亲的尸体,点燃了火,和她一起殉情了。”
江殊殷弯下腰将他抱在怀中,宋晓宇说到伤心处,把头埋在他的颈间难过道:“大师兄你是恶人之首,可曾见过我娘亲,你知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模样?”
江殊殷如实回答:“我不曾见过,但肖昱和谢黎昕是见过的。”
宋晓宇抱着他,狠狠抓着他的衣裳,哽咽道:“我恨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哦!我的天,忘记设时间,差点一觉睡过了!不对,已经过了!!!
第164章骷髅人的真面目2(番外二)
我恨他们。
短短四字,却叫江殊殷咽喉一酸。
多年前,他不是也对沈清书说过类似的话对于爹娘,他恨他们。
恨他们让他出世,却叫他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只能看着其他有爹娘的孩子,任性撒娇。
而自己羡慕,嫉妒。甚至是恨。
恨老天待自己如此不公,恨爹娘的抛弃。
再后来当江殊殷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对爹娘的恨是没有了,可对苍天的恨,越来越浓。
它不公平!它不公平!
可不公平……又能如何?日子一样要过,时间一样在悄悄流逝。
但幸好,宋晓宇要比江殊殷幸运得多。
同样是父母双亡,但他至少不用活在仇恨与抱负中。沈清书的弟子,一夜白头的,一个就够了,承受不住再来一个。
想着,江殊殷浅浅一叹,抱着宋晓宇道:“他们并非不爱你,只是碰到了一些无法预料的事,不得不留下你一个。阿诗雅搭了命生下你,你父亲他虽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但我问你,你真的忍心看着他,每日活在没有你娘亲的痛苦中吗?”
宋晓宇要说的话顿了顿,呼出的气息也微微颤着:“我,我…我我,不知道……”
江殊殷抱着他:“你父亲他必然是爱着你的,你娘走了,他如此深爱她。知道自己状态不佳,无法养育你,才只好将你托付别人。他虽托付,可还是想了又想,将现今天下所有的局势都考虑进去,而并非是想也不想直接将你随手送人。你说对不对?”
宋晓宇抓着他衣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如此纠结几番,他终于也是长长一叹,声音有些闷闷的:“大师兄,爱上一个人真的会那么疯狂吗?”
他这话问的太过天真,像是一个不沾世事的小孩。
想起纠葛百年的沈清书,江殊殷摸摸他的脑袋笑出来,眼低的朦胧中,似有一抹柔光缓缓晕开:“人是感情丰富的,倘若一旦真正爱上谁,这一生一世你都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宋晓宇仰着头去看他,见他脸上柔和一片,连常日冷峻的轮廓都温柔下来,不由心道一声神奇,嘴上则道:“我不懂。”
江殊殷笑道:“爱一个人既是快乐的,也是痛苦的。”
宋晓宇看看他,看了半天似乎都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只好悻悻受了目光道:“我救大师兄的原因很简单。在师父我时,你差不多当时已经快被封印了。从我记事起,大概因为我是炼魂一脉的缘故,除了我自己的记忆,还有每代炼魂之人的记忆。他们的记忆有欢乐,有悲伤,有的会让人捧腹笑上三天三夜,有的也能让人哭上无数个昼夜。或许真的是因为他们的记忆,导致我很小很小时,对人世间的感情就很敏感。当然在先辈的记忆中,我也看到了娘亲的记忆。”
说到这里,宋晓宇笑了一下:“我能感觉出她很爱父亲,至于我,除了在她孕育期间外,没有我。好吧,暂时不提他们,继续我们的话题。”
宋晓宇道:“从我记事起,给我关注最多的,还有陪我最多的,就是师兄。”
江殊殷有些意外:“沈子他竟然愿意照看小孩?”
想当年,他们不是帮别人照看过小孩,可大概真的是天性使然。沈子别说照顾,就是让他抱一下,他都浑身僵硬,哪哪都不自在。
当初为了此事,江殊殷没少笑话他。
故而现在知道照顾宋晓宇最多的,居然是沈子这实在是叫他倍感惊讶。自然,惊讶中还有那么一丝想笑联想一下沈子面无表情,唇角还有那么一丝抽搐的抱着一个哇哇乱哭的婴孩,这个画面还真的是刺激得不要不要。
宋晓宇不知他的想法,继续闷声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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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学会穿衣穿鞋时,你还没被封印。师兄时常抱着一把蓝色的剑坐在西边,眺望着远方,通常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我那时不知他坐在那里看什么,就过去问他,他抱着剑很平静的告诉我,他在等一个人回家。我问他,这个人会回来吗,他目光和音色都很坚定,说这个人一定会回来。”
这下江殊殷笑不出了,面对这样的沈子,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晓宇道:“再后来,离这件事不过一年,你被封印了,全天下都在说你再也回不来了。师兄很难过,再不坐在他从前长坐的西边,也再不眺望远方。我问他你不等那个人了吗,那时他喝了很多酒,第一次抱着我大哭道,那个人不会回来了。我那时还很小,不知他说的回不来是个什么意思,但我能感觉出来,他恨伤心,很自责。同样的,师父也变得沉默寡言,偌大的坠云山内,死沉沉的一片。”
“又过了很多年,师父和师兄表面上看似恢复正常,但师兄不似师父那般会掩藏秘密。即便他表现的再如何冷漠孤傲,可一旦谁在他面前提起和你有关的东西,或者是骂你一句,他就会发火、会很生气。这种情况若在与喝酒后的他相比,倒也算好的了,若是喝了酒,就是在酒醉中疯狂的找着和你有关的事物。他害怕自己忘了你,画了你的画像,藏了你曾经送给他的所有东西。”
宋晓宇看着江殊殷,指指自己,道:“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待我很好,除了有时候比较刻板,以及死活不让我违背规矩独自下山外,他都很好。从前我不知他是为什么不让我下山,直到后来我才知,这也是和你有关的。大家悄悄说,师兄当年也很贪玩,常常背着师父溜下山去,可你走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们没听师父的话,偷偷下了山。所以你走后他什么都严肃要求着自己,除了你的生辰,或是处理事务外,他再不下山。”
“长大后,我懂事了。看着大家都这么难过,心中也渐渐开心不起来,就背着他们偷偷的四处打听,最后终于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并决定救你出来。”他顿了顿,笑道:“我筹备了一百年,试验和失败了不知多少次,期间一直找不到适合你的身体。直到一百多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知道纪元庆前辈有一个修为高强的哥哥,但因为百年前他哥哥突然暴毙,且甚少有人知道他。我想了想,此人无论哪个方面都符合要求,便偷偷潜入纪家祖坟,找到了纪元英的尸体,并悄悄背了出来。”
江殊殷听到这里,突然想起重生后,见到沈子的时候,他说之前见过自己,便道:“我记得我重生的第一天,沈子说他三日之前见过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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