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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察觉到他的目光,沈清书握杯的手微微捏紧了些,脸上虽还如往常一样,可还是让人察觉出他的不自在。
他的手捏紧了些,沈子的拳头也捏紧了些。
整个屋子间也只有花惜言看看身旁的沈清书,看看胆怯的江殊殷,再看看面色铁青,青筋直跳的沈子。瞬间乐呵呵的歪歪头,原就明媚的笑,更是扬的再暖些。
小心翼翼的偷偷看沈清书几眼,然而这几眼又被沈清书发现,后者浅浅叹了口气,轻轻朝门外杵着的白发男子招一招手。登时!如瞬间打了鸡血,血满复活般的江殊殷猛然跳起来,他个子本来就高,这一跳险些一头撞到门槛,把他身边鬼火的沈子都吓了一跳!
结果不等沈子出手,此人就风一般的窜进来,速度快的叫几人都看不清他的运动趋势!
再等沈子愣过后,投过眸来,却发现刚刚这个窜进来的人已经一板一眼的站在桌边,细心的拿了一把刀一个苹果,仔仔细细的削着皮。待皮削好后,又从桌上摸出一个干净的盘子,刷刷几下切成丁,讨好般的推到沈清书面前。
他那么殷勤,沈清书也实在不好拒绝,关键也无法找到拒绝的理由,便配合着去吃他切好的苹果。
见他愿意吃自己削的东西,江殊殷又笑着重复切了几个,模样幸福的像是要飞起来,令门外的沈子深感一阵恶寒。
本来是他说要带他来见这三个人,不想等见到以后,这人就像被谁用石头狠狠拍了一下脑袋,立马失忆一样,完全不记得此行的目的。
几次沈子想插话进来,或者跟沈清书说一句师父好之类的,不想江殊殷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还是沈清书关心自己的徒弟,见沈子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便温声叫他进来。
谁想沈清书刚刚说话,削皮削得正开心的江殊殷在桌前微微侧了身子去看门外,仿佛才想起还有沈子这么一号人在:“哎呀师弟不好意思把你忘了,不过你也真是的,开门进来便是了,怎么还杵在门外把门大大的开着?此时虽不是冬日。可天气到底还是冷的,师父穿的不多,冷到他怎么办?”
刚刚将一只脚迈进的沈子骤然瞪大眼睛,正欲说什么,沈清书却摆摆手轻声叫他过来吃东西,恰到好处的化解这即将而来的争执。
即是他开的口,沈子和江殊殷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一个继续削皮奋战,一个则乖乖关门走到他的身边。
于是屋内难得再次恢复宁静,可不等这宁静持续多久,江殊殷突然挥手打向靠近盘子的手:“没手啊,要吃自己削!”
沈子被他用力一打,猛地将手缩回来,不悦道:“怎么了?我吃你一块苹果你就那么小气,当年是谁天天趁我不注意扒我的饭菜?”
江殊殷把装着苹果的盘子又往沈清书面前推了推,自己护到盘子中间,模样谨慎的就像是护崽一般:“这哪能一样?反正把手拿远点,要吃自己削,这些不是给你的。”
说着,突见沈清书茶杯快要空了,连忙狗腿的替他满上,又侧身把他周围的窗户关上,避冷风吹进。而后当着众人的面在屋中一阵捣鼓,翻出一块小毯子,细细心心的为沈清书盖上。
看得沈子一阵解,花惜言笑意更浓,就连当事人沈清书也是淡淡笑出来,盖着他翻出来的小毯子道:“哪里这么娇气,你坐好别动了。”
江殊殷果然还是最听他的话,让动便动,让不动,就真的乖乖拉了一张小圆凳靠近他,坐在小圆凳上一脸乖巧。
沈子甚少能见到这样乖巧的江殊殷,一时间见他如此听话,不由忍不住频频侧目多看他几眼。
也唯有花惜言仿佛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只是默不作声喝着茶,一句也未曾多说。
第151章师叔(一)
沈子相信,那碧衣青年一定也认出他了。可不知为何,此人只是一开始对他笑一笑,就再没有任何动作。
而沈子这个人呢,因为性格本就冷淡,也不知该如何与人交流,不似江殊殷那样自来熟,不论跟什么人都能聊上来。既然花惜言不愿提及当年的事,那么沈子自然不会主动与他搭话。
又举杯喝了口茶,沈清书清清笑了笑:“子,晓宇怎么没与你一起来?”
果然沈清书与花惜言是很好的师兄弟,纵使隔了千年未见,但两人关系也依旧如初,几乎无话不说。
如此一来,今日沈子突然来袭的事,一定是花惜言和他说的。
想想今日主殿上发生的事,沈子和江殊殷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抬手轻咳一声,心中则一同暗自庆幸:还好他们最后没跟上来,否则被沈清书知道后面的事,指不定会拿出来说笑一番。
虽说他把握的很好,既不会让两人感到尴尬,也会很有笑料,但被说笑的主角不是别人是自己,这到底,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轻咳一声后,沈子放下手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样子:“晓宇屡屡犯错,我关他禁闭了。”
似是想起什么,沈清书闭上眼,神情有些无奈:“也罢,他略有些调皮捣蛋的……关一关也好。”
说起调皮捣蛋这个词,江殊殷顿时觉得,屋内的几道视线都齐刷刷射向他,连沈清书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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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都小上几分。
不由违心的扬起一抹灿烂的笑,生无可恋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样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俊才吗?”
沈清书师门三人皆是无言以对,该喝茶的喝茶,该移视线的移视线,该发呆静默的发呆静默。只有与江殊殷同辈的沈子一脸冷漠,淡淡道:“你知道我们的意思。”
江殊殷坐在小圆凳上,一看那样子就完全没摸着良心:“我不知道。”
沈子一板一眼的回他:“何必呢,自己心里清楚不就行了。要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不觉得尴尬吗?”
江殊殷道:“师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调皮捣蛋’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但不管你有没有,我都想告诉你,这四个字是形容一个人活泼开朗。如果说用这个词去说一个人,那么意思是那个人很可爱。”
沈子道:“是啊,适量的叫可爱,过度的叫可恨。你这个说法,我很赞同。”
“……”
“……”
“……殊殷,子。”似乎在纠结自己到底该不该插话,沈清书试着唤了一声。万幸这两人从小就听他的话,哪怕是动手打起来,四周没一个人敢拦,可只要是他一来,随便说上一声,两人再如何分不开,也会强行分开。
看着两人真的闭嘴不言,恍惚又回到矛盾未发生之前。沈清书自己也是一阵出神,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两人少时的一些事。
记得这大概是两人还是少年的时候,沈清书见他们矛盾太大,已恶化到无法好好说话,一起吃饭的地步。
弄玉说:“白日两人虽然在一起修习,但仍有旁人在场,不好说他们见有人在,自己就算不得孤身一人,便使劲排挤对方。所以不如试试让他们单独相处,没准能发现对方身上的好。而夜间算是人最平静的时候,安排两人一起躺到床上,没准他们自己想想就能说上话了。”
沈清书是真的觉得弄玉说的有理,便听了她的建议,让两人同睡一间屋,同睡一张床。
原本这初衷是好的,两人前一段时间的关系也感觉确实融洽不少,沈清书便微微放下心,可不等他这颗心放到底,两人难得建立起的和平关系突然破了!
当夜就打得你死我活,惊动了不少夜巡的弟子。
夜巡弟子成片赶来,拉不下后只好来找沈清书。沈清书闻讯也吓了一跳,赶紧随一干弟子飞快赶来。
记得,当他开门的时候,床上的两人打得昏天黑地,双方身上都多有挂,两张白皙的俊脸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简直无法直视。
后来被沈清书拦下后,两人跪在他的跟前,都是低着头肿着脸。
一问为什么打,那回答登时让在场的人都深感一阵无力“他碰了我一下,我碰了他一下,我们都是寸步不让,结果越碰越快,越碰越狠,就打起来了。”
思绪结束,可沈清书的脑海中还浮现着当日两人鼻青脸肿的样子,和那幽怨无比的话。
再转头看看现在两人的样子,不禁心中极其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得长叹一声,强行将话题转移:“子,这两位是你的师叔,你过来让他们看看。”
沈子原本垂下的眉眼刹那抬起,望了屋内的花惜言和毕擎苍一眼,震惊道:“什,什么?”
长话短说,与他解释一番后,他虽仍是呆愣的,可到底没有什么问题了。但他是没有问题了,江殊殷的问题却没有得到解答:“师叔,为何你们当年明明没死……却不愿出来见他?”
难道不知,他一直都在等你们。
难道不知,你们的离去对他来说有多致命。
这段日子江殊殷迟迟不提这件事,是给他们三人一个说清楚的机会,如今他们既然说清书了,那么江殊殷的问题,也是时候问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江殊殷的错觉,他感觉自己的这个问题问出后,沈清书与花惜言的神情都颤了颤,才一瞬间两人都显得失落了许多,甚至目中都闪烁着隐隐的泪花。
微微抬了头,花惜言的眼眶骤然红了起来,像是防止泪水跌出,他一手往眼角抹了抹。
这个举动着实吓了江殊殷一跳,见是因为自己发问他才这样难过,心虚是一点,惊讶是一点,好奇也是一点。
这些东西加起来,迫使他立马站起来,语调隐隐提了提:“师叔!”
花惜言一手抹着眼角,很坚强的仰着头,刚一开口眼睛就红了大半:“无妨。”
他这个样子,想要云淡风轻的说起“无妨”二字,实在叫人无法相信他真的没事。关键是不止他一人这样,就连他身旁的沈清书也是一言不发的红了眼。
他的眼红了,沈清书的也红了。师门三人中,也只有毕擎苍还是端端坐在桌子边一个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见到这样的情景,江殊殷虽觉得有些奇怪,可又实在说不上到底哪里奇怪。便也只能将心头的事往一旁压一压,对沈清书和花惜言的红眼眶急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被方才那一消息轰得半天迷迷糊糊的沈子总算回过神来,可一见因为江殊殷的一句话,两人都红了眼眶,也跟着瞎着急起来。他对千年前的事本就不清楚,刚刚也只是听了个大概,知道他们三人是很好的师兄弟,其余的事便一概不知了。
沈清书一直没说话,花惜言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来,看样子是打算长谈一番。
江殊殷和沈子互看一眼,便都是很顺从的听话坐下。
才一坐下,就见花惜言侧眼看了一旁的毕擎苍,神情有些难过。深深看他一眼后,他转向江殊殷,道:“你可记得我们二人为何会恶名传天下,并加入西极”
提及这个,江殊殷凝了神。他自然记得他们为何会加入西极,并且恶名与西极中的其他五恶相比,一点也不逊色。
不过这“一点也不逊色”指的是毕擎苍,而不是花惜言。
将他们评为恶人,并追杀唾弃,天下人在这件事上错了一点。
这一点就是冤枉了一个真正的好人,大好人。
江殊殷曾说,这西极之地恶人极多,但恶人与恶人中也有不同,有真正的极恶不赦之徒,也有被冤枉了的好人。
而毕擎苍和花惜言,正好就处在这两个极端之间。
一个是十恶不赦者,一个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十恶不赦者就是毕擎苍,他杀的人,有恶有善,不分男女,不分老少。江殊殷对这些事虽有听闻,却不是很在意,就没有去打听,因而他也不知毕擎苍为何会杀去那些人。
曾经不知他们的过往也就罢了,可现在去到沈清书幻境中一看,这毕擎苍绝对是那种正义到令人发指的人,从前对那些杀了自己师父的人尚且能忍,可现在却手染那么多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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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着实叫人疑心了。
至于花惜言,此人用江殊殷和谢黎昕的话来说,就绝对是天天都在唱窦娥冤。
原因无他,正是这花惜言绝对是西极中公认的大好人,脾气好不说,又有一身枯骨生肉的妙医术,不论西极中的谁经过他的治疗,哪怕是那种来时悬命一线,去是都一定是活蹦乱跳。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西极中手上最干净的人,干净到绝对没粘过任何人的血。
就连他西极的百万恶人私下谈到他,都是叹声一片:“七爷冤啊,他真的是太冤了,明明没杀一个人,就因为跟五爷关系好,就被世人一起嫌弃了!”
没有错!花惜言成恶的原因,就是荒滩到因为跟毕擎苍走的近!
而正道一向认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二人关系这样好,这花惜言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事实呢,恰恰相反。
所以既然他问江殊殷,记不记得他们成恶的原因,江殊殷当然忘不了。
这毕竟是正道的一大失误,不仅他忘不了,相信西极中的所有人都忘不了。
见他颔首,花惜言再次看向毕擎苍,却是对江殊殷说话:“你是见过他过去的人,难道到了现在,还看不出吗?”
看不出……
江殊殷细细揣摩这几个字,想着想着,突然瞪圆了目,深深吸进一口气:难道,难道…毕擎苍他……
第152章师叔(二)
记得幻境中,毕擎苍花惜言的失踪是坠下山崖。
而在这之前,传说两人一个被练为驱尸,一个被夺了魂魄。
虽然不太明显,可江殊殷还是不得不承认,毕擎苍的身材确实与幻境中看到的,略有不同。
本就高大的他,如今更是拔高不少,至于性格……若说从前毕擎苍是身为长兄的热情与正直,那么现在就是一片死寂。
如此大的差距,江殊殷不是没有疑心过,可他一直以为这只是时过境迁,毕竟千年的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当然这很多之中便也包括性格。
可现在,看着屋中端坐默然的毕擎苍,江殊殷眼中的惊异愈发明显:“他……莫非他已经,已经……”几次张了张口,江殊殷勉强发出声音,可后面的话,他却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语调说出来。
沈子是几人中听得最懵懂不解的,他既不知沈清书与他们的恩怨,也不知江殊殷迟疑无法说出的是什么话。
但他不傻,也能察觉到现在的气氛,实在不是他该胡乱插嘴的,便搭了一手在沈清书肩上,以作安慰。
知晓江殊殷莫约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花惜言又将目光转向毕擎苍,一向温柔明媚的声音多了些低落:“师兄他,的确是被他练成驱尸。”许是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花惜言说到这里,音色有些哽咽,停顿了半晌,才终于接着道:“可真正让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却是因为千年前,在那处悬崖上,他扑出来救了我。”
得到的答案果真如江殊殷所想的类似,江殊殷的心中,刹那间真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也就说当年,在悬崖之上,本该被夺去魂魄的是你才对,而他只是在萨德星出手的那一刻,扑出来替你挡了。”
花惜言声线骤然一哑,迅速将头低下,避让人看见自己伤感的表情:“是。”
不难想象,千年前,萨德星性格已然扭曲,想着自己成了这样,沈清书三人再不会愿意靠近自己,便越发的自暴自弃,自甘堕落。甚至到了最后变态的使用其他手段,想要迫使沈清书三人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而这种回来,只要他们在,他才不会去管,究竟是以哪种形式陪伴在他的身边。
毕擎苍是四人中最年长的,自小便是大哥般的存在,顶天立地,为三人当下所有的外来攻击,并像是太阳一般,陪伴在三人身边。
因而除了柳溪婉,他便是师门中最有威信,最能让三人感到有安全感的人。
江殊殷猜,白梅老鬼手下的驱尸,大多都保留着自己的意识。从前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他的一个娱乐所致的行为。但如今想来,只怕一开始萨德星也只是想着,若能控制了毕擎苍,就相当于变相的控制了师门中的核心。
不过也本就如此,毕擎苍是师门中的大哥,不论走到哪里,沈清书与花惜言都一定会追随上来。
所以当时萨德星一定是这样想的:控制毕擎苍,且保留他自己的意识,哪怕制造的过程千难万难,哪怕后面毕擎苍对自己恨之入骨,可他的行动是攥在萨德星手中。因而不论他跑了多远,只要萨德星想,就一定还能让他回来,陪在自己身边。
这样一来,几人的关系或许真的会回不到以前,可师门至少还可能完美。
萨德星想的很好,将所有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好的坏的,想了无数种。但哪怕最好的结果,也是四人虽然在一起,却也是关系彻底破裂,对他不理不睬,甚至恨之入骨。
可这对于萨德星而言,已是最好的结果,他从不敢,也从不会肖想他们四人还能如当初那般。
无奈……果然应了计划不如变化快,纵然萨德星再如何聪明,又哪能想到他控制了一个毕擎苍还远远不够,竟到了将三师弟活活逼上悬崖,伸手要夺去他魂魄的地步。
更想不到,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将花惜言逼上悬崖,要夺去他魂魄的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仍有意识的毕擎苍,于是在他出手的那一刻,毕擎苍挺身跃出,替花惜言挡下这一击。
出于对萨德星的了解,也出于一个大师兄对师弟的最后保护,毕擎苍自然很清楚一次失败,萨德星必定还会再次出手。便索性二话不说,抱着花惜言跳下悬崖!
可以想象,在最后一点意识尚在之前,毕擎苍一定是把花惜言牢牢护在怀内,他本就是驱尸,不怕摔,可花惜言就不一样了。
也许在意识还未完全消失之前,他抱着花惜言往下坠,看着他眼眶中跃出的泪水,伸手拂过时,如果他能笑,一定还会牵强的在嘴角勾起一个僵硬的幅度,并说出自己此生的最后一段话:“惜言快点跑,别让他抓到你!等我们从这里掉下去,你就快点带着我的尸体走,别让我落到他的手中,再用类似的手段对付清书。另外我是驱尸,即便没了意识,也能在你身旁保护你,你只需记住操纵我的口诀便可。快点跑,等掉下去,你就当自己死了,带着我的尸体躲到一个他召唤不到的地方,也不要让清书知道,否则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或许两人最后的交流也只有短短一句话,但江殊殷相信,毕擎苍的话中,一定有让他快跑,也一定有叫他带着自己走,永远别出现的话。
而那站在悬崖上的萨德星啊,必然是惊恐万状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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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到悬崖边看,并撕心裂肺的大哭出来。
原来……原来讹传的东西不一定全都是假的,至少他们二人当初确实碰到了这桩事,只是与传闻中略有不同的是,被练成驱尸,被夺走魂魄的,都是毕擎苍一人而已。
“师兄走后,我依照着他的话,背着他的尸体躲到一个萨德星召唤不到的地方,让他以为我们真的死了。”果然与江殊殷所猜的一样,毕擎苍的确是说过类似的话。
“在熬过那段非人的日子,萨德星也走了。我独自带着师兄的尸体,驱使着他和我一起寻找他遗失的魂魄,亦或是让他苏醒的方法。我曾一度天真的以为,他很快能够醒来,却不想,这一找便是千年时光。”
沈子大概也猜了个过程,有些动容:“可你为何不与师父会合?”
花惜言长长一叹:“我如何不想?可师兄是驱尸,是他遗留下的一具驱尸。昔日修真界为使天下恢复往日的繁华,只得将这些驱尸全全除去,因为这些驱尸即便没了他的驱使,也会自行杀人。”
见几人都微微惊愕,花惜言道:“师兄…也是如此,我虽知道驱使他的口诀,可我毕竟不是萨德星本人,是无法解除这一方法,唯有带着师兄整日躲进无人的山中,熬过一年又一年。而清书……萨德星走后,他也避世不出,纵使伴有无边的寂寞,可好歹终于平静下来,如此,我又怎么忍心再将他牵扯。”
他的这番话,着实不知道尽多少酸楚。
在萨德星一事上,大家都是伤痕累累,能够平静下已是不已。而与毕擎苍呆在一起的花惜言,千年来却算不得平静,毕擎苍每每暴起,相信他的心中一定早已疲惫不堪。
想要放弃,可心中又觉不甘。
想要坚持,又疲惫得恨不得了结自己。
如此纠结难安,最后转眼竟也是千年时光,这也实在叫人惊叹了。
说到这里,花惜言突然站起,十分隆重的对江殊殷行了一个大礼:“殊殷你知道吗,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还好你出现了。”
他这样隆重,江殊殷怎敢受他如此大礼,急急跳开后,连忙扶起他:“师叔,你,你别这样,殊殷怎敢受你一拜?”
花惜言却抬眼道:“你受得起,我一来谢你带给清书一段愉悦的时光,二来谢你建立了西极。”
听他说前一句话时,江殊殷心头一跳,好不尴尬,毕竟他带给沈清书一段愉悦的时光,却也给过他致命一击。
但再听后面一句,江殊殷觉得他另有深意,便托着他的手道:“建立西极?怎么说?”
花惜言道:“你建立西极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更重要的是,让我找到止住师兄狂暴的方法。”
江殊殷道:“找到了?如何找到的?!”
花惜言终于再次笑起,激动的拉着他的手,眼中亮起一线光芒:“你建立西极,世间各式各样的恶人全全汇聚,其中就有他的后人,那人便是谢黎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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