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装仙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而他却专好岐黄之道,身受疾病之苦,让他对于病人感同身受,按照他的话说。
“这一世来人间走上一遭,便是自己长命百岁无望,好赖多救几个人,下辈子,也就有了点念想。”
他虽是乐观,却不时提起下辈子,或是下一世。
李府之中的下人都十分喜欢这位没有架子的公子哥儿,肯与他说话,若有个头疼脑热,也会找他瞧瞧。
他天性聪慧,小病小难,都是药到病除。
一时之间,喜欢他的人便更多了。
看他长大的是李府老仆钟叔,总是和他唠叨,“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逢凶化吉,长命百岁的。”
青年总是笑笑,望着窗外的树木,生了新芽,上头飞来的鸟雀做巢,生命周而复始,不住地流转起来。
若是没有意外,李景和的一生,便将在这座李宅之中读读医书,识识百草,而后,燃烧殆尽。
直到二十四岁那一年,事情有了转机。
十年之前,李府与太平道勾结,私下有了大动作,于是一向纨绔风雅的几个公子统统被勒令夹起尾巴做人。
就算是装,也得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来。
李员外这才想起自己的深宅之中,还有这么一位性行淑均,温文尔雅的三公子。
想着他时日无多,但却卖相尚好,于是特准放他出府,笼络人心。
李景和因此也得了机缘,如龙入海。
他去了城中,替百姓治病问诊,因为他抱持的乃是悬壶济世之心,诊金取的极低,
若是遇上穷困潦倒的人家,甚至分文不取。
一年之后,他便在城西有了自己的一座小诊所,他给诊所取名为“润木堂”,而李小神医的名号也逐渐传开了。
李景和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故而全心全意替人施针治病,只是随着他看的病越多,他越发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这世上有太多的病,他不知如何救治了。
也有太多的药物,存在于名山大川之中,难以取得,太多的病人因为药物,与药术延误了救治的时机,白白的丢掉了性命。
他看着所有人都跪下来求他,求他救救他们的家人。
可他却只能束手无策。
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无论他如何解释,病患,病患的家属,却摆出一副撒泼打滚的模样。
终于,有一天,他从李府前往“润木堂”,到得诊所的时候。
他看到那块匾额,不知被谁掀了下来。
凄凉的躺在地板上,周围的人都像是看热闹一般,将诊所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庸医。”
“自己的病都治不好,还要医人?”
李景和的脑子一下子嗡地一声大了。他一言不发地开了张。
可不知为何,今日的生意却何其冷清。
一个上门的病人都没有。
当日,李景和关了店门,带着药篓去了三十里外的凤岳山。
李景和从地方志之中,曾看到过,在凤岳山上,有几株五百年的灵药,生于悬崖峭壁,采摘的风险极大。
但李景和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
他入山而去,几次三番,空手而过。
直到有一次。
他的身体已是急剧恶化,这一日,他到了山间,忽然,从山顶上滚下来一个毛茸茸的圆球,“扑通”一声,竟是落入了他身边的山溪之内。
他顾不上身体的疲弱,也禁不住好奇心的趋势,急忙下水了去,好在山溪不深,更是清澈见底,他将那团毛团救上水来。
发觉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只是不知为何,这狐狸好像受了重伤,气息奄奄。
李景和将他带回了自己的草棚,悉心照料。
他本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多多少少一派天真,他救了狐狸,只是动了善念,却不想就此结下了一段因缘。
李景和自小便没有什么朋友,有了个生灵,便时常与他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说的是自己的童年往事,羡慕兄长弟弟们,能在庭院之中游玩个不停。
说的是自己开设医馆的一年,见了多少人事。
说自己为何上山而来,又几度折返。
……
狐狸的伤口好得很快,一天李景和与往日一般醒来。
却发现白狐已是不知去向,只余下一张兽皮,与两三株草药。
正是他求而不得的那些百年灵药。
而兽皮上记录的,乃是一些他闻所未闻的偏方,用药匪夷所思,远超人类的想象。
李景和对着凤岳山拜了三拜,便即刻启程往甘州城去了。
借着这些偏方与灵药,李景和又是救助了不少乡民。
可就在这时,李景和的绝症终于发作了,他当即病倒在了诊所之中,命悬一线。
钟叔从李宅赶到诊所之时,发觉乡民早已走了个干净。
唯独剩下李景和躺在桌上,他想要去喊医生,可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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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另一家医馆来去要有半个时辰。
而且,自从“润木堂”开张以来,那家医馆的赤脚医生早就对他恨之入骨。
正当他如油锅上的蚂蚁一般之时,从医馆外却来了一个身着白色狐裘的男人,他对钟叔说,乃是一名游方的药师,途经此地,听闻此事,特来救治。
说着,不由分说,将李景和抱起,往医馆外走去。
……
“六年之后,等我再见到三公子之时,李府浩劫已过,他却犹如换了个人,他的身体康健,言谈温和,但我却知道,他早已不是那个三公子了。”老人长叹了一口气。
“他在城中行了一年医,赢了满堂的喝,随后却将润木堂的牌子搬上了李家山,就在此隐居。
偶尔有人打听到他的住处,请他施针救人,他也欣然接受,他医术高明,却不慕虚名,
再也没有出过以前一般的祸事。”
沈约默然,他望向身后,少年站在门边,他的眼泪已经止住,一言不发地望着门内,如同失了魂魄一般。
沈约轻声说道:“老丈,你可知道那个白狐的根底。”
老人说道:“我曾听说三少爷说过,那狐狸应当是凤岳山土生土长的灵物,硬要说,谦逊知节,与传闻之中并不相同。”
沈约点了点身后的少年问道:“老丈,那白衣人与他是否相像?”
老人眯起眼,打量了李练儿一眼,终究摇了摇头。
“此事已有六年之久,那白衣人的容颜如何,老汉我记不太清了,只是却不如这位公子秀丽,不过沈道长既然来了,
李府之中确实有一件怪事,道长能否帮忙前去查看一二。”
沈约望向面前的老者,门外传来几声鸦鸣,振翅之声传来,待到他回首之时,已经全无了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大章取自《卷耳》: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彼周行。算是龙陵暗搓搓的想念吧。第二大章取自《柏舟》: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算是.....,嘿嘿你们猜!
第9章二子乘舟(一)
李宅偌大的基业,毁于十年前的水火。
沈约跟在老者身后,望着一片断壁残垣,没来由的一阵叹息。
入门之处,他仍记得那是一片假山枯水,他与丹羽两人被邀请来李家做客之时,李员外还对这等景象颇为得意。
如今山石破碎,水池瀑流尽皆断流。
人已作古,家舍哪能如故?
他没来由地想起了甘城后山,那靠近绵绵不绝大山的角落,遍植桑麻花果,溪水叮咚,小鱼竞跃。
他坐在旧友的肩头,穿过高悬的瀑布,淌过雨季泛滥的湖泊,循过高山仰止,也登过险峰。
“少时读《黄庭》,洞玄而作歌。”他想起,提笔写下一句,便已是不忍卒读。
桃李春风,抱花论道,抵不过,枯荣旧草,一把大火。
沈约叹了口气。
“沈道长,你们道门之中,是否有一个身着黄衣的门派。”走在前头的老人忽然问道。
沈约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三少爷……还有他都说过,他们都曾受过一个黄衣道人的点拨,若是没有他送来地方志,三少爷也不会知道,
有那么一个地方生了奇花异草。他也不会知晓三少爷有难,特来救助。”
沈约笑了笑,手掌却捏紧,轻声说道:“那是我们的同门,是道门之中一个名门正派,只不过,不大出世,老丈放心。”
太平道,太平道,到处都有他们的影子。
黄衣道人,他忽然觉得这些事都不简单,但却没有什么办法,把一切都串联起来。
巨大的漩涡已经被人无意间打开。
至于如何,沈约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猜。
“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而自己现在连道门中人都算不上了,管他太平道搅得洪水滔天,又与他何干?
老人呵呵一笑,忽然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说道:“沈道长,就是这里。”
他缓缓让出半个身子。
沈约看着面前的平地,被人用不知是什么黑色的液体,划出了一个巨大的阵法。
而中央又深深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沈约没来由地想起龙君一本正经地和他说起阵法之时的表情,他笑一笑或许会好看许多罢?
他想了想,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抹了去。
别开玩笑了,堂堂统辖内陆水系的龙君哪里会笑?
若是龙君笑了,恐怕洞庭水府当日都能炸开了锅去。
毕竟,据龙君那个无良妹妹透露,她自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她这个素来寡淡的二哥笑过一次,就连父亲与爷爷也都说过,龙君从小到大,都是神情平平,好似万般事故,都难以动其心,饶其意。
想来也是因着这份不苟言笑,与一丝不苟的行事风格,他才能从家长手中继承了龙府龙君的名号。
不过龙四也说了,她家三个兄弟,除了龙君这个例外。
其余两人统统都是脑袋里都生满了肌肉的莽夫,要他们处理公文,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不过,几十年年前,苍梧渊大乱,水军紧急增派人手,龙大龙三全都欢天喜地地去了水军当差,
在那儿更是交了一帮子臭味相投的好友,混的一身老兵油子的劣脾气。
而龙君自千年以来,便长居玉珠宫中,闲来抚琴,忙时挑灯批阅奏章,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一日如此,千年如是。
龙四对这样简单的家庭倒是颇为满意。
老龙王抛下自己的工作,快哉地云游四海,除了逢年过节,遣了白鱼送信保平安,便没了踪迹。
掐指算算,就连龙四都有六百年不曾见过那个小孩儿一样的爷爷了。
曾经的龙君,待到龙君及冠,也急不可耐地将手头的摊子,交给了龙二,领着自小青梅竹马的妻子自己躲进了天山别府里。
唯独到了年关才来洞庭一趟。
不过,据她自己说,虽是冷清,相比四海龙王的家事,他们洞庭水族人丁不兴,却团结和睦,都几千年了,不曾急过一次眼。
就算稍有口角,龙君居中调停也是无人不服。
龙君的授课包罗万象,阵法自然也居于其中。
在沈约眼下,便是一个标准的锁灵阵阵法。
沈约在铜牛镇已经见过一个几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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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形制的大阵。
根据他的经验,以及他人的言语,他也推断得出,这应当是一个五行大阵的一部分。
在得知,其中一座便藏在甘州城之中时,
他就立时推断了好几个去处,最后也觉得作为曾经与太平道不清不楚的老李宅,或者作为曾经的据点的学堂,实乃首选。
而学堂坐落于甘城的繁华地段,如此阴气磅礴的气象落在百姓眼里,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故而见到大阵落在此处,沈约也是见怪不怪。
他懒懒散散提起长剑,已是往阵中走去。
……
沈约抛动着手中的那一枚自阵眼之中起出的墨玉。
如同甘州乡亲所言,李宅之中自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宅占了整座山头,如今虽是化作一片瓦砾,但仍不是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可以尽数执掌的。
前门未曾倒塌的大厅已是他所能涉足的极限了。
身后跟着的小公子神情恹恹,不过比之尚在李宅之中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到底要好上些许。
他看着手中的墨玉,叹了口气,领着书生往城中行去。
一切并非空穴来风,所谓的妖物也实实在在存在,只不过,他们早已自顾不暇。
沈约下到阵法之中之时,才发现阵眼中横七竖八地用粗大的铁链捆着四五头怪物。
这些怪物有牛有马,也有狼兽白鹿,只是沈约见到他们的时候,其中多数早已奄奄一息了,而剩下的只管叫天咒骂,活脱脱一副怨妇的模样。
其中便有梁掌柜口中所说的,那只通体漆黑的怪牛,还有一身清灰皮毛,曾在沈约面前显现过身形的狼妖。
他们或是谄媚,或是威胁,要沈约放他们离去。
而沈约看到现场的一切,便已经明白了始末。
就如同铜牛镇的那座大阵,用的是当地厉鬼亡魂充作运转的能量。
而这座大阵,则是用这些当地兴风作浪的妖怪作为阵法运转的核。
这等有干天和的行事,向来是太平道的手段。
不过,歪打正着,反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这些妖族也是够倒霉的,偏生碰上了这般祸端。
至于那些被抓来的孩子,自然,早已尸骨无存。
沈约没来由地想起那张黝黑的少年脸庞来。
十年前一别,已成绝响。
天道轮回,岂有不正。
沈约最终一剑劈死了所有尚在地上挣命的妖物。
众妖脸上虽有不甘,但临死的一刻,还是浮现出了解脱的神色。
沈约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五行大阵被重启应当也有一些年份了,而甘州城丢失孩童之事,近日却仍旧有发生。
五行大阵的重启,甘州城的纷乱。
他只觉得是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至于这颗墨玉,乃是在大阵正中央找到的东西。
他曾在丹羽老道书房见过一些,乃是一种玉石,是上好的法宝材料。
他的师尊灵虚上人,曾被御赐了一座墨玉矿,其中的墨玉开采开来,沈约还分到了部分,只是全拿去给狗儿子做了玉佩。
这样的墨玉普天之下,不计其数。
也正因为来源太过多样,调查起来,做不得准。
他一把捏在手下之中,踏上了归途。
……
撇开那些千恩万谢的父老不言,忙碌了一天的沈约一下子倒在了昔日梁掌柜大力推崇的天字号客房里头。
梁老爹听闻了一切,最终颓然地倒在躺椅上,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气,老了十岁。
不过倒是从统辖车马的老郑口中,听说了个传闻。
他的那个师门将要派人前来了。
师门?便是太清阁了。
自从十年之前太平道之事了解,丹羽老杂毛功德圆满,携弟子入灵山。
此处的太清别院,已是一片空场。
十年之间,无人看顾。此来,沈约想了想,念叨道:“怕不是看看我这个不肖弟子,是不是偷偷摸摸回到了此地吧。”
躺在客房之内的他,打量起周围来。
少年时代的他,曾经在东街探看悦来客栈天字客房的一排窗户,有个生得明眸皓齿的富家公子从窗里探出头来,他咧嘴一笑。
倒是把那个孩子吓得又缩了回去。
他曾因此觉得自己是不是生的青面獠牙,尖齿利口,吓人非常。
郁闷地只得偷偷对着一泓碧水看个满眼。
用了不知多少年的竹床,散发出隐约的竹香,以及夏日里幽邃的草木气息。
两枚珠子从他的衣襟滑落。
一清白,一墨色。
在床榻上如阴阳,如勾玉盘旋。
他饶有趣味地把弄着避水与墨玉,倒像是洞庭岸边的两道身影。
一色鸦青,一色清白如许。
有阴,有阳。如斯美也。
“我在想些什么呢。”
荒唐!无聊!以下犯上!……大不敬!
他用力摆了摆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出了脑海。
“好不容易回到甘州城,到处走走看看吧,等解决了太平道的事情,我就找个没人找到的地儿归隐了去。
若有机会长生久视,也就不愧于一番机缘了。”
他念着心事,沉入了梦乡。
……
次日的时候,沈约起了个大早,步出门外。
却发现小公子已是衣着整齐地站在一旁,他在铜盆里洗净了手,神色倒是已然不复往日的嬉笑,反倒是多了一丝素静的样子。
沈约想了想,终究不曾开口。
唯有水声清起。
“道长。”小公子不曾抬头,轻声唤了一声。
沈约还未答话。
“昨天的事,你可务必要负起责任来。”话说的一本正经,却又有几分调笑的意思。
沈约擦干了脸,睁开眼,小公子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长身玉立,脸上是多了几分憔悴,但招牌式的促狭,倒是一丝不改。
只是眉目间,哀伤不散。
沈约知道,这世上有一些人,总要将自己的难过藏在心底,表面上比往日更为疯癫,更为开怀。
酒可醉人,可冲散一重重的愁绪;人的快乐也是。
他只要假装就好。
沈约念及此处,终究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轻声说道:“我当护送你平安回到石家。”
小公子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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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语气之中满是疲倦,他轻声说道:“道长,死鬼老爹我见了,我也说不上什么牵挂了,
不如就此陪着道长游历天涯,仗剑伏魔如何?”
沈约:“不妥。”
小公子却是笑意更甚,他抓着沈约的衣袖,几步走到窗前,他指着窗下熙熙攘攘的人流,点着一处算命摊,笑着说道:“道长你乃是修道人,不如我们去找这位先生算上一卦,
如果先生说你我有同旅的情分,那道长且不要丢下我了如何?”
沈约托着额头,轻声说道:“我们修道之人可不信命……”可小公子却是不由分说,已经将他拉到了大街上。
一路横冲直撞,不知道撞到多少乡里乡亲。
他却不管不顾。
直扑到了那间小摊前。两侧横幅倒是拉了个满载,写的是“铁口直断”,“一卦千金”。
里头有个胡子拉碴,头顶方巾的老汉正一阵阵的泛着瞌睡。
老头子只听面前一声巨响,就瞧见两个生的好看的后生仔,已是站在了自己的摊位之前。
其中一个正对着另一个动手动脚。
沈约却已是一把推开小公子,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衫,和颜悦色地对先生说道:“先生打搅了,我这便带他离开。”
那算命先生一脸懵逼地望着两人,犹豫的问道:“二位不算上一卦吗?我祖传卦术,铁口直断,不灵不要钱。”
沈约开口道:“不了先生……”
小公子却一把按住沈约的手,对着算命先生说道:“算,怎么不算?”
那算命先生呵呵一笑,直到生意上门,刚才两人鲁莽行径也就看做是算命心切的表现了,他问道:“二位是想算什么?”
小公子嬉笑地说道:“算姻缘,算前尘!”
这时,算命先生却轻巧地帮沈约推开压在他掌上的小公子的五指。
随后,竟是不去管李练儿,只静静地望着沈约,随后轻声道:“这位道长,你想算些什么?”
“你!”
小公子皱着眉头,看着老人。
老人若有似无地瞥了他一眼,好似嘲讽一般。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小公子忽然轻声嘀咕道,只是他也感觉自己似是说漏了嘴。
连忙停了下来。
他一把拉过沈约的衣袖,说道:“走,咱们换一家算,这老头有病!”
沈约却回过头,还以一个颇为天真的表情,随后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这先生不赖,便在这里算罢。”
那先生笑着说道:“那不知道长想算什么?”
沈约说道:“也如前一般,便算姻缘与前尘罢。与他所说无二。”
他还指了指一旁的李练儿。
老人眼底透出一丝悠悠然的蓝色,说道:“那道长随意写个字罢?”
他将面前的纸张往前一送,沈约接过,颇为随意地在纸上写了个“”字。
只是字迹却不敢恭维,一旁的李练儿捂着嘴笑道:“想必道长在山上勤修道术,实在没什么功夫练练字。”
沈约满头黑线,他向来对习字就没什么爱好,倒是自家师父总是一句:“又不要你做个书法大家,笔墨能看便好,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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