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汽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9号风球
“嗬,您是对我妈忠心耿耿还是对肉忠心耿耿啊?”傅皎童手指卷着电话线,说着玩笑话逗他开心。
“你看你看,又挑拨关系来了。那必须是佩芝啊,你有佩芝漂亮吗?你起开,我要佩芝跟我说话。”
嘿,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气人呢!傅皎童把听筒让给蓝佩芝,他们夫妻俩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敲定明晚的年夜饭要跟他视频,人没到没关系,摄像头要开着。
“跟小童说生日快乐,我差点都忘了。”男人在那头笑。
傅皎童一听,把他生日忘了那还得了!他从沙发上弹起来,夺下听筒就要开始哭惨,结果手机发出一声美妙的转账提示音。
ok,他没事了,把听筒还给蓝佩芝,并真诚祝福傅先生和蓝女士聊得愉快。
现下他对着一直没有回消息也没听电话的对象,心里莫名有些慌。瞄一眼还在厨房弄鸡肉的蓝佩芝,他悄悄挪到了鞋柜旁边。
“妈妈,我出趟门。”傅皎童蹲在地上系鞋带,冲厨房方向喊了一声。
他一心虚就容易暴露自己,连平时的“妈”都要换成叠词。难得的是蓝佩芝没有问他上哪儿去,估计是真的很绞尽脑汁去做一道鸡,只是嘱咐吃年夜饭的时候必须要回家。
带上钥匙和公交卡,傅皎童随便套了个风衣就出门了。
去别惜何家的公交车今天似乎也慢了一点点,傅皎童没察觉,不是公交车太慢,是因为自己太心急。
上一次在别惜何家里辅导作业的时候,别惜何给他说了门上的密码,傅皎童轻车熟路地开了大门。
落地窗大敞着,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客厅跟他以前来的很多次都没有差别,只有陷在沙发里的那个人最突兀。傅皎童鞋子都没脱,径直走向别惜何。
他睡得不太安稳,或许是因为颈椎没有东西垫起来,时不时会动一动脖子,试图寻找一个舒适放松的位置。
傅皎童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晚他们分别时的衣服。
别惜何怎么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他弯腰凑近别惜何的脸,伸手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是有呼吸的。傅皎童暂时放了心,打算拍拍他的脸把人弄醒。手背的皮肤刚接触到别惜何脸颊,立刻被高得不正常的温度吓得回了手。
没有盖被子也没有枕头,窗子还直接开着,别惜何给风吹得发烧了。
傅皎童一下就慌了,也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只知道现在要赶紧降温吃药。他拿手心手背碰了好几次别惜何的额头,无论哪一边都烫得让他揪心不已。
手忙脚乱地打湿从浴室里拿来的毛巾,傅皎童直接跪在地板上,把别惜何的脸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冷水打湿的毛巾都擦得暖和起来了才去重新洗。他动作太大了一点,擦了几下就把别惜何给弄醒了。
别惜何浑身都没力气,但还算清醒。他睁眼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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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皎童跪在地上给他擦脸,再一看他穿得不多,心里更难受,两眼一黑又要躺回去。
“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别惜何不太想回答,傅皎童也不太乐意开口。
“不是说好今天见的吗,你不接我电话。”他坐到别惜何旁边,毛巾给他搭在额头上降温。
别惜何难得没有看着他的眼睛,视线落在了傅皎童的手。那双手很白的,现在都被冷水冻得红了,他不怎么能耐冻啊,别惜何想。
“你怎么一个人在家呀?”傅皎童拉过他的手,把自己的脸往那上面贴,“阿姨呢?”
对了,何钰。
何钰走了呀,他深呼吸,还是说不出口。
“童童,让我抱抱。”别惜何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伸出手,想要傅皎童一个拥抱。
明明发烧烧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了,还要抱抱。傅皎童数落他两句,在别惜何的再三保证等会会听话吃药下拥住了这头脆弱的兽。
第22章
“妈妈,我能带个人回家过年吗?”
“什么人啊?”
“就是上次来我们家辅导过我学习的别惜何,跟您说过的。”
“嗯……他家里人没意见,他自己没意见的话,我也没意见。”
“谢谢妈妈。”
挂断蓝佩芝的电话,傅皎童从卫生间里出来,盯着别惜何把退烧药吞下去才肯罢休。
别惜何烧得不严重,找药的时候傅皎童还把温度计拿出来了,一量体温38度。
“还行吧,不算很高啊。”别惜何冲他笑笑。
怎么跟个傻子似的?傅皎童拾好药箱,坐回他身边陪他说话。
别惜何也不知道说什么,怎么开口,他脑子里总想何钰的话,想那句“好好生活”,想“珍惜眼前人”。他妈妈知道吗?知道了多少?何钰是名牌大学博士生毕业,思想相较同龄的长辈要开放很多,她从小教育别惜何要求同存异,就算遇见了跟我们不一样的人也不能指着别人的鼻子说“你好奇怪”。
父母失败的婚姻或多或少打击到别惜何,以前觉得成年就是长大,现在看来成年以后的自己还是没办法很好地处理情绪。
傅皎童凑到他身前,又是说笑话又是扮鬼脸的,想尽一切办法逗他开心。
他还是想抱着傅皎童,他需要他的体温,至少身体和神要有一样得到安抚,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如果这个人是傅皎童的话,两种安抚好像都能同时得到。
风停了,窗帘安静地垂到地面,墙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变得清晰刺耳,别惜何一手揽着傅皎童,一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揉弄。
他俩都没说话,傅皎童不敢再问何钰的事情,别惜何情绪好像不太好,说不定就跟何钰有关。
上一次来的时候见到何钰,那是个很温柔的阿姨,跟蓝佩芝是不一样的好。傅皎童在别惜何怀里发散着思维,他想着何钰的脸庞,跟别惜何有七分相像,但他私心觉得别惜何长得更好看一点;何钰的声音也很好听,可能想别人妈妈的时候总会忍不住跟自己妈妈作比较,他觉得何钰应该比蓝佩芝更适合当幼儿园老师,因为蓝佩芝对上他的时候真的好凶,何钰温声细语的,就柔和很多;还有何钰的手艺,他记得她做的菜很好吃,就是有时候会突然碰到一块特别咸的,傅皎童的滤镜重,直接忽略掉了这一块……
“童童。”别惜何在他耳边喊他,声音像是直接穿透耳膜到达大脑,激得他浑身一颤。
“我在呢。”他仰头看着别惜何,对象的眼皮耷拉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角度问题,他感觉今天别惜何的眼神格外忧郁。
“我可能……”别惜何慢慢开口,顿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完,“可能要一个人过年了。”
那正好呀,来我家过年,我都跟我妈妈说好了,傅皎童在心里说。
“我妈……其实也没什么,她跟我爸观念不合。”他说得很委婉,“离婚”两个字到了嘴边,兜兜转转还是咽回肚子里。
傅皎童是什么人啊,不懂的题目大多都是装出来的,真不懂的一点就通,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稍微琢磨一下就懂了。他抿唇,没有吭声,双手抱得更紧了一点。
“跟你说这个好像很奇怪……”别惜何干笑一声,鼻息都洒在傅皎童脖子上了。
他不知道怎么接话,脖子痒痒的,他身上穿的风衣布料也让他很不舒服。傅皎童在别惜何怀里扭了扭,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不会,我怕你不跟我说,怕你不接我电话。”
在信息如此发达的社会里如果连最基本的通讯都联系不到对方,傅皎童觉得自己是真的会担心很久,如果是别惜何的话就会担心很久很久。
“来我家过年好不好,别哥。”他问,“我们家刚好就差个你呢。”
别惜何下午三点退了热,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他都坐得屁股发麻了,偏偏傅皎童不让他站起来,怕他没退热头晕站不稳。
“你摔了可怎么办啊,我扶不起来的。”他把手机里那个“我好柔弱啊”的表情包翻出来给别惜何看,还躺在沙发上表演了一回。
墙上的钟终于停了滴答滴答的声响,电池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时针直直指向数字6。
“走啦走啦。”傅皎童拉着别惜何的手,悄悄和他十指相扣。
蓝佩芝在家等着,等到六点半才看到楼下傅皎童的身影,身边确实有个高瘦的男孩儿。他们家高,她看不太清那男孩长什么样子,但是隐隐约约感觉跟校门口贴的照片差不多轮廓。
那证件照拍得是真的好看,眉清目秀,当时她的感受就是……惊艳,对,很惊艳。
家门打开,当初让她惊艳了至少一整天的男孩就站在门口,他向蓝佩芝问了声好,客客气气地说“打扰”。
“嗨,多大点事,不就添双筷子嘛。没事儿啊当在自己家就好了。”蓝佩芝赶紧到厨房张罗饭菜,最后一道菜装盘没多久她就在阳台看到傅皎童了,这会儿正好,揭开保温的锅盖,里头的菜还冒着热气呢。
吃饭的时候傅皎童果然开了视频,他爸在视频那头一起吃,不过吃的是公司的配餐。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别惜何也被感染,不时还能说两句逗乐的话笑笑。
蓝佩芝不用傅皎童洗碗,让他陪着别惜何到房间里好好玩,随便他们怎么打游戏怎么闹。
回了房间别惜何放松很多。吃饭的时候他其实很紧张,这无形中都算是见了家长了,可惜他心里事儿太多,还不太能调整自己的心态。一起聊天的时候还好,过后那股劲儿缓过来,他反倒觉得更难受了一点。
“妈……今天是除夕,你吃过年夜饭了吗?”他躺在傅皎童的床上编辑给何钰的信息,“年夜饭”几个字修修改改,还是觉得不满意。
发出去的信息反而只剩下一句“除夕快乐”了。
还没显示“送达”,别惜何又嫌弃自己嘴巴笨,现在何钰哪儿快乐得起来啊。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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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童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是老样子,毛巾搭在肩上也不擦擦。他赤脚走到床边,别惜何正坐那儿看手机,他单腿跪在床上,探头瞄了一眼。
原来是在给阿姨发信息啊。
他抬腿轻轻撞了一下别惜何的后背,说话的语调也放得轻轻的:“别哥,洗澡了。”
“行。”别惜何放下手机,拿着傅皎童给他整理的一套睡衣进了浴室。可他半只脚刚踏进雾气氤氲的小房间,又倒了出来。衣服放好,别惜何重新坐好在床上,抓起傅皎童肩上的毛巾就开始搓他的脑袋。
小孩儿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呢,两条小腿翘得高高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没省力气,使了劲儿去甩发间的水,没一会儿就把傅皎童从长毛兔擦成了刺猬。那头发乱得不能看,倒是干了不少。
“下次把头发擦擦再玩,不然要偏头痛的。”别惜何捏他小脸,入冬以后倒是胖了些,脸上都有肉了。
“知道了,我会乖的。”傅皎童眨巴着眼睛,看着确实是很乖的样子。
有他保证,别惜何才进去洗澡。
手机上的游戏卡住了,傅皎童鼓着腮帮子等加载,其实心思根本没在游戏上面,手指往屏幕上戳戳,干脆退出了。别惜何心情这是好点了没有呢?他现在还不敢在他面前撒野,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
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没办法跟别惜何感同身受,他还觉得自己嘴巴很笨,都不会说两句安慰的话。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又停,看来别惜何也不喜欢泡澡,每次都要事先清洗浴缸真的很累。傅皎童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摆弄着手机。
蓝佩芝端着个果盘,在门口敲了三遍傅皎童才听到。他走神走到外太空去了,还到月球上走了个太空步。
“您直接开门吧,我没锁呢。”他大声说。
原本已经停下来的水声又响起,淅淅沥沥好像夏日落雨。不过他们这儿干得很,暴雨的次数不多,每次都堪比久旱逢甘露,恨不得拿小盆子接着。
放下果盘,蓝佩芝又拿了个吹风机进来,她叮嘱傅皎童一定要吹干头发再睡,不然以后要头痛。
“ok!刚刚别惜何还说我呢,你们俩好像啊。”他勾着嘴角,下巴朝浴室方向抬了一下。
“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嘛。”她给傅皎童带上门,走前还多说了一遍记得吹干。
等蓝佩芝走了,别惜何才开门出来。
浴室里的水气迫不及待地往外涌,顶灯还没关,衬得别惜何身后一片朦胧。傅皎童盯着别惜何的上衣,腹部应该是沾了水,布料竟然透出了里面的肉`体。
别惜何走动的时候隐约能看到他的腹肌,傅皎童看得有点呆。
呸!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他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骂自己下流。
傅皎童脑子里飞速闪过好几个话题,却见别惜何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吹风机。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非常积极地揽过了给别惜何吹头发的活。
他把别惜何按在床上,通上电就开始一通吹。十八岁的手法果然没有大他一岁的好,那热流一时在某一处停留很久,一时又匆匆略过,感觉像做了个局部吹头。
虽然技术不怎么样,傅皎童手指却很温柔,在他发间来回拨弄,别惜何觉得他大概能想象出来是什么样子。傅皎童手指不算很长也没有很骨感,但胜在够白,都说一白遮三丑,而且有点肉还更可爱一点。
“好啦。”傅皎童拔掉电源,单腿跪在床上,颇为满意地看着别惜何被吹得十分蓬松的头发。
叮别惜何的手机屏幕亮了,有新消息进来。
何钰回复:我没事,你也快乐。
傅皎童也看见了,他抿唇,安安静静在别惜何身边坐着,没再吭声了。
“没事,小童。”别惜何揉揉他的脑袋,“我能猜到有这一天的。”
不用太担心我。
第23章
房间里光线很暗,窗帘拉得紧紧的。闹钟仅仅响了一声,在敞开嗓子放声歌唱之前被一只手按灭。
那只手白净修长,骨相很不错看,光看手背的话甚至都能打个十分。看手心就不行,主人打篮球留下的茧子还是很明显。
它按掉闹钟以后又去拉被瞪到腰间的被子,提一下还提不动,用力扯了一把才把那掉了一半的可怜被子提了起来。睡在它的主人旁边的那边无疑就是罪魁祸首,此时正窝在它主人的怀里酣睡。
傅皎童真的像只小动物,明明一开始两个人盖的是两床被子,睡到半夜愣是把自己的那床踹掉了,凭着本能靠近热源往别惜何怀里钻。
这么一看,他还是个挺聪明的小动物。
大概凌晨三点,别惜何两点半过后才睡着,他睡得浅,被傅皎童一拱又醒过来了。
他看着迷迷糊糊往自己这边钻的傅皎童,撑着身子坐起来,在心里迅速计算是掀开被子下床给他捡被子还是掀开被子直接把人搂过来比较划算。
不管怎么想,好像都是后者更加划算。
他被子一盖长手一搂,傅皎童就乖乖到了他怀里,后半夜就一直都很听话,没有蹬被子也没说梦话。
傅皎童九点多一睁眼,自己竟然在别惜何怀里睡了一夜。他明明记得自己设了闹钟,而且也多抱了一床被子过来,怎么睡过头了还睡一起去了?
被子盖到肩膀,别惜何怕他着凉还放了一只手在他肩上,现下那只手已经不是凉的了,暖烘烘的舒服得很。他在被窝里抬起头,控制着幅度不敢太大,怕自己没个轻重,大年初一给别惜何一个头槌。
别惜何看起来还没有醒,一呼一吸都很平稳,睫毛轻轻颤动着,看得傅皎童有点心痒。他伸了一根手指,自别惜何的眼角一直描摹到他的唇峰,好像每一样单看都不特别呀,怎么组合起来那么好看,那么招人喜欢呢?
别惜何的唇好软啊,傅皎童忍不住又摸了一下,还下手轻轻按压。
唉,傅皎童缩回手,拿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去蹭别惜何。他好想亲亲别惜何,像电视里那样,可是他又怕别惜何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大概是因为他还没刷牙。
“摸都摸了,结果还是没亲我呀?”头顶上传来别惜何的声音,还伴着一声闷笑,“还往我胸口蹭,你多大了啊?”
靠,原来是装睡啊!傅皎童屈着身子不肯动,抱紧了别惜何的腰就是不愿意把脸露出来。
太羞耻了,什么玩意,再也不看电视剧了。
“好了,再不起来阿姨要来敲门了。”他瞄一眼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七点多的闹钟被他改成了九点二十分,现在开始唱歌了。
“你心情好点没有呀?”傅皎童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里还带着朦胧水雾。看起来像是闷太久,眼泪都要出来了。
“好点了呀。”别惜何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伸手在他后脑勺薅了两把算是安慰。
昨晚一点多何钰给他发短信,说是已经提前回研究所了,这边也有因为工作没法回家的研究员,大家打算一起在研究所过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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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样的。别惜何看着那句“都一样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但他自己也习惯了,习惯了父母不在的各大假期,习惯了独居。
这世界上真的没谁离了谁不能活,至于伤心难过,那是人类的本能。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何钰和他爸之间的事情他也不想插手,连多说一句都不想了。
生活还得继续,他不能放着傅皎童小心翼翼的讨好当看不到,这还是大年初一呢。
起床洗漱一番,蓝佩芝正坐在餐厅里包饺子。包了一碟韭菜馅的,一碟三鲜馅的,手头上还包着一碟玉米馅的。
她瞧见傅皎童房门开了,赶紧起身去洗手。
洗好手回来到卧室里拿了两个红包,折返客厅的时候别惜何先跟她打的招呼:“阿姨新年好!”
这小伙子看上去神比昨天好,蓝佩芝上去给了红包,又伸手探探别惜何体温。
确认别惜何没有发热以后,她才松了口气。昨天傅皎童把人带回家来之前在电话里给她说这孩子生病了,他家又没人,能不能带过来过个年,给她吓坏了。大过年的,发起热来没人在家多危险,问清楚人家什么情况以后赶紧让傅皎童带回家来。反正傅皎童他爸也没空回家过年,正好凑够四个人。
“新年好,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学业进步。”她露了个笑。
傅皎童从房间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溜到蓝佩芝背后,趁她没注意喊一声:“妈我呢我呢!”
“你也有。”蓝佩芝完全没被吓到,回过身把他的那个红包递上去,“新的一年希望你乖乖听话,快高长大。”
听完这祝福,傅皎童控制住自己不要噘嘴,说完一长串“谢谢妈妈祝妈妈新年快乐一年更比一年漂亮一年更比一年温柔对我更好一点”不带喘气的贺词,乖乖坐到了餐厅的椅子上帮忙包饺子。
别惜何年年第一有个学业进步,他死活考不到年级第一只有个快高长大,有一点点委屈。
好吧,两点。
别惜何笑话他,偷偷拿手指戳他腰,弄得傅皎童浑身不自在。
有了两个苦力帮忙,蓝佩芝的饺子很快上锅蒸着了,估摸着十一点半的样子就能吃上午饭。她把傅皎童和别惜何包的饺子轮番夸了一遍,其中着重夸傅皎童捏的花漂亮,包得又快又好。别惜何会意,也附和着夸他。一轮吹捧下来,傅小厨有点飘飘然,心情立刻多云转晴。
蓝佩芝时间估计得不错,离十一点半还有几分钟的时候饺子出锅,三个人围着三碟饺子解决了午饭。
“这个三鲜太好吃了吧,这么好吃的饺子是真实存在的吗?”作为商业互吹第一位的选手,傅皎童用夸张的表演回赞了他妈的饺子。
女人嘛,就吃这一套。
“吃完你俩也别在家待着了,到城北那块摘草莓去吧。”她大手一挥,放两个小伙子出门玩去了。
这敢情好啊,傅皎童捏着刚拿到的压岁钱,心里想的都是蓝天白云绿叶红果,他和别惜何去摘草莓,既能够散心又能吃到水果,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稳赚不赔。
如果程青阳早一点知道别惜何两个也来摘草莓,他打死不会坐上来城北的公交车。
傅皎童戴了顶草帽站在草莓田里,揣着个篮子还挺像模像样的。要不是麦子认出了别惜何,他们四个人现在都不会遇上。
“你们……?”傅皎童眼睛在麦子和程青阳身上巡视一轮,一双小眼睛充满了好奇。
别惜何抿唇笑,不看麦子,光盯着程青阳,一脸幸灾乐祸。
“就,大过年的出来走走。”程青阳抓抓头皮,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今天要是和别惜何来的还好,可偏偏别惜何陪对象来的,他……他也算是陪对象来的吧。
“噢,那你们玩得开心。”傅皎童没多问,还跟麦子很平静又很礼貌地打了招呼。他的八卦之心还没得到满足,当然只是表面的平静。麦子现在内心的想法是晚上回去先把微信卸载了,再把傅皎童的电话号码拉黑。
“你们也玩得开心。”程青阳赶紧带着麦子溜了,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特别搞笑。
看着他俩走远了,别惜何才蹲下接着观察眼前这株草莓长得怎样。傅皎童特别喜欢摘那种奇形怪状的,摘了还要来别惜何面前炫耀,再用三个短句以上夸赞这个独特的草莓。
“草莓就要有草莓的样子,”别惜何摘下一颗长得非常标志的果子放傅皎童篮子里,屈起手指在他鼻子上轻刮,“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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