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汽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9号风球
女人嘛,就是不怎么经夸,尤其是不怎么经自己儿子夸。
这小嘴巴,怎么说怎么像抹了蜜,甜。
吃过人美心善蓝女士做的午饭,傅皎童把药吃了就去午睡。躺上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干脆摸出手机给别惜何发信息。
“你在干嘛呢?”点击发送,傅皎童锁上了屏幕。
很快地,熄灭的屏幕又重新亮起来,别惜何回他:“看书。”
“好嘛。”傅皎童翻身趴着,屁股撅得高高的,把脸全部埋在枕头里。
没过多久,别惜何又回了一句:“顺便想你。”
顺便就顺便吧,能够想我就很开心啦,傅皎童安慰自己。
“现在是午睡时间吧?别玩手机了,在桌子上趴会儿,不然下午上课又要犯困。”
“知道啦知道啦。”
别惜何还不知道他请假的事情,班主任格外仁慈,给他批的假一直到明天中午,明早不用早起上学,还能赖床,太舒服了。
迷迷糊糊即将入睡的前夕,微博推送了一条新的消息:今晚北半球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流星大爆发,水瓶座方向为最佳观看位置!
别惜何刚吃完晚饭,阿姨最近也留下来跟他一起吃饭,方便后续的卫生清洁。他放下筷子离桌,玄关处传来敲门声。
阿姨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谁会来啊?”
别惜何想自己去开门,被阿姨拦下来了。他觉得这个阿姨实在是尽心尽力,不仅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现在连安全都能够负责得起,确实应该给人家加工资了。
大门打开,一个有些眼熟的男孩儿站在门外,阿姨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你是……小程?”
傅皎童把棒球帽摘下来,冲阿姨露齿一笑,说:“阿姨晚上好,我是小傅。”
本来只是到客厅倒杯水顺便观察一下门口什么情况的别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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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愣住了,门外站着的可不就是傅皎童嘛?
阿姨把傅皎童迎进客厅,转身进了厨房洗碗去了。
“你怎么来了?”他把杯子里的水倒满,抬手揉了一把傅皎童被帽子压得乱蓬蓬的头发。
得了,现在更乱了。
“来看看你,不行吗?”傅皎童给自己拿了一只一次性塑料杯,倒了满杯热水,“今天不跟你用同一个杯子。”
别惜何牵他进房间,房间里开了空调,傅皎童的喷嚏打得猝不及防。
“没事儿……我最近,有点鼻敏感。”他连忙摆摆手,证明自己身体健康。
“只是鼻敏感吗?”别惜何把他手背露出来,指着针孔问他:“那这个是什么?”
“哈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傅皎童还想打哈哈混过去,谁知道别惜何不买账,非要他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就是发烧了去挂水了呗。”在别惜何严肃神情的威胁下,傅皎童不得不说出生病的事实。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口罩给自己戴好,小声说:“对不起啊,我怕传染你,又想见你。”
“傻子。”别惜何给他弄好口罩的串绳,又摸摸他的额头,“你身体健康不也很重要吗?”
“我健康的呀,”傅皎童接话,“可能早上不是很健康,现在健康了。”
“阿姨怎么放你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让我出来的?”
“别装傻,赶紧说。”别惜何翻开复习资料,接着晚饭前的段落继续看。
“别了吧,我怕你给她告状呢。”
傅皎童揪着衣角,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似的,他低着头,幼小、可怜又无助。
别惜何家楼顶很高,周围几乎没有建筑物阻挡视野,也没有飞机噪音的烦恼。傅皎童很高兴,在顶层平台跑来跑去,兴奋得恨不得打一套军体拳。
今晚天气特别好,天上的星星一颗连着一颗,串成一条条钻石项链。
别惜何提了两把藤椅上来,等给傅皎童一把。
夏夜的风总是温和,夹杂着远处不知名的花香,或是裹着晚归农人的炊烟,轻轻拂过乘凉人的脸颊。
傅皎童背靠着别惜何,把脑袋枕在他肩上,伸手指着天上的星,絮絮叨叨地说这是什么星那是什么星。
“今晚好像有流星雨。”他扭过头,额头正好碰到别惜何的下巴。
“嗯,要看吗?”别惜何伸手挠他下巴,跟逗猫似的。
“看呀,运气好就看。”
“那要是运气不好呢?”别惜何追问。
傅皎童陷入了思考,要是运气不好呢?
“我怎么会运气不好,”思考完毕,他把结果跟别惜何分享,“我如果运气不好,怎么能跟你在一起啊。”
唉,这个小情话。别惜何把他的脸扳过来,隔着口罩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那我没有靠运气的时刻。”别惜何说,“考试也是,追小朋友也是,都是靠实力。”
“谁是小朋友啊?”
傅皎童不满,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作势要跟别惜何决战紫金之巅。
别惜何不搭理他的“宣战”,甚至拍拍大腿,跟傅皎童说:“过来坐。”
大丈夫能屈能伸,坐就坐!傅皎童不客气,搂着别惜何的脖子跨坐上去,一点都不扭捏,一点都不做作。
“别哥,”他把头埋在别惜何颈窝,话语间的热气尽数喷洒在他的肩头,“我想要天上的星星,能给我摘吗?”
“摘哪一颗?”别惜何颠了一下大腿,让人更往自己怀里贴三分。
傅皎童也不客气,抬手就指了一片区域,哪儿只有寥寥几颗星,有一颗却格外明亮:“那个最亮的。”
“我问你,天上的星星和尘世的爱情,你要哪个?”别惜何捏他腰上软肉,捏一下揉三下。
这话可不是他自己编的,是他在傅皎童的听歌软件上面看到的,还是傅皎童自己发的动态呢。
去年的傅皎童信誓旦旦:我要天上的星星,不要尘世的爱情。
傅皎童哪儿记得那么清楚,张嘴就来:“那当然是天上的星星了。”
这不是伸手去拔龙王的须吗?正确答案都做好明显的标记了,傅皎童这张嘴就是不肯说点好听的。别惜何不管他,提着他衣服后领就要把人弄起来,动作幅度之大跟脸上表情之复杂,就差把嫌弃俩字写脸上了。
“起开起开,你不是要星星吗,我去给你弄下来。”别惜何推了他一把,一手悄悄放在他腰后,提防着傅皎童摔倒。
“别啊,哥。”傅皎童赶紧服软,一面说好话哄着别惜何,一面用双腿夹紧他的腰。他是真的很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万一摔到他聪明绝顶的脑袋怎么办!
“我要你,要你还不行吗?”他凑过去亲别惜何,口罩没有摘下来,粗糙的布料蹭得别惜何下巴疼。
傅皎童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凑得极近,睫毛扑闪扑闪,几乎要蹭到别惜何的脸:“星星不要了,我就要尘世的爱情,行不行?”
第34章
家里电视开到百分之七十的音量,本地电视台正播放高考的相关新闻。
“……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今日正式开始。”
记者拿着麦克风采访一位刚从考场出来的考生,她问:“今天考试感觉怎么样?”
“还好,挺顺利的。”考生不欲多言,记者也没有强求,说了几句祝愿明天考试顺顺利利的吉利话就结束了采访。
高考前一天市里迎来强降雨,有意为考生降温似的,不过降雨不一定就百分百是件好事。镜头切到一中门口,这一带排水系统一向很差,遇到大暴雨的时候积水严重,这一次也不例外。
“观众朋友们好,现在我们可以看到一中考点门口的积水是漫到了记者的小腿,虽然有排水设施,但是退水速度明显还不够……这些积水对走读考生和监考员的出行造成了很大影响。”
蓝佩芝坐在厨房里择菜,听到一中门口淹了,她赶紧跑出去看情况怎么样。她从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关心今年的高考情况,傅皎童放假在家,当着儿子的面她还得装作不在意。
“童童,你们学校门口淹了啊。”她喊了一声房里的傅皎童。
“是啊。”
“那、小别怎么样?”蓝佩芝还是没忍住自己,母性大发关心起了儿子对象。
“没事儿,他家里给他配了车,有人接送呢。”傅皎童挺云淡风轻的,毕竟是家里有矿的别惜何。
虽然他那个爹几年见一面,虽然他跟何阿姨离了婚,虽然……
好嘛,有车接送就好,蓝佩芝松了口气,如果那孩子要自己坐公交车上学,还要在门口水,她肯定就找同事借辆小轿车接送别惜何了。
“妈妈,”傅皎童从房间里探出脑袋,“明天……”
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蓝佩芝很想冲上去掐着他下巴让他赶紧说完,有什么事情是比话说一半更难受的呢?
“明天干嘛?”
“明天跟我一起去接别惜何,可以吗?”傅皎童眨巴着双眼,显得单纯又无辜。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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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可以。”
第二天下午下了一点小雨,外语科目三点钟准时开考,考了半个小时左右,窗外就不再有雨丝的踪影。
傅皎童跟别惜何约好,第二天考完最后一门,他在门口等别惜何出来。
“考完你会抱着我哭吗?感动得哭。”傅皎童坐在学校的椅子上,仰脸看着别惜何。
“为什么要哭?终于考完了,不应该很开心吗?”别惜何莫名其妙,这小孩儿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谁知道傅皎童嘿嘿一笑,说:“那就好,你要是哭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哄呢。”
这会儿傅皎童抱着束花站在学校门口张望,周围都是高大的家长和高大的车子,他其实不太能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学生到底是谁。五点钟考试结束,还没到四点半就站满了焦急等待的家长,蓝佩芝今年提前感受了一把,为明年傅皎童高考结束“接驾”积累经验。
学校里终于响起钟声,随后渐渐有考生走出考场。记者和家长都想看看第一个走出校门的学生会是哪个,个个都伸长了脖子。
手里提了两只红白相间的雪糕筒路障走出校门的学校领导见怪不怪,扬起手里的路障让堵在门口的人群散开一条通道。陆陆续续出来了十来个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维持秩序,又等了十来分钟,学生才被允许出校门。
校领导给记者解释道:“昨天校门口积水比较严重,今天先安排学校工作人员出来探探路,确保学生的安全,还要维持一下秩序。”
旁边围观采访的家长开玩笑说:“这是在拍《西游记》呐,还要给学生探路,领导不容易啊!”
人群里不知谁先笑出声,紧接着大家都笑了。
傅皎童笑过以后使劲儿踮脚张望,还是没见到别惜何的身影。不应该啊,他一米八,别惜何一米八七呢,怎么着也得高别人一大截吧,没道理什么都见不着吧!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阿姨好”,紧接着是蓝佩芝的连声答应:“好,好,考得还好吗?”
别惜何自信满满,直接跟蓝佩芝说:“放心吧,准没问题。”
得到肯定的回答,蓝佩芝才彻底放心。她今天当真借了同事的车,载着傅皎童过来接别惜何放学了,现在人都到面前了,她的傻儿子还在前边张望呢。
傅皎童听着声音回头,没有两步就撞上别惜何的胸膛,怀里的花都压得变了形。
“都要等成望夫石啦,小傅同学。”别惜何捏他鼻子,做鬼脸逗他笑。
傅皎童把怀里的花递给他,上面的香水百合被压折了一片花瓣,他有些不好意思:“送你的,小别同学。”
当时还是他跟别惜何开玩笑,问他考完出来会不会抱着他哭,怎么现在反倒是自己的眼睛有些泛酸呢?
刚刚别惜何跟蓝佩芝说话,傅皎童心里是说不出的紧张,他真的好害怕自己妈妈会不接受别惜何,或者对他的态度不像以前其实像以前才会奇怪吧,儿子的学长突然变成了儿子的对象……
他甩甩头,大大方方牵别惜何的手,两人一起上了蓝佩芝的车。
“妈,今晚能让别哥来我们家吃饭吗?”傅皎童攀着驾驶座,小小声问。
车子正等待起步,蓝佩芝趁这空档回头看了一眼别惜何,说:“惜何没问题的话,我当然欢迎。”
未来丈母娘都这么说了,别惜何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哥,今晚你家里有人吗?”傅皎童缠着别惜何说话,挑着好玩好笑的问,有意避开了高考题目相关的话题。
“没有,怎么?”
“那我能去你家玩吗?”他凑近别惜何耳边说话,怕学长没懂他意思,又补充一句:“过夜那种。”
前面开车的蓝佩芝从后视镜里投来一个目光,别惜何低声道:“要妈妈同意才行。”
如果不是在蓝佩芝车上,他大概要按着傅皎童好好亲上一番,要让小坏蛋认认真真给他解释清楚什么叫“过夜那种玩”。
傅皎童懂事了吗?
晚饭在小男朋友家里吃的,蓝佩芝做了红烧肉末茄子,她很擅长红烧,端出来的时候脸上的得意都掩盖不住。傅皎童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别惜何大腿,他立马会意,点名表扬了这道茄子。如果说刚到家的时候蓝佩芝的心情还是晴,那么现在应该变成了晴空万里,还外加一道虹。
在傅皎童提出晚上去别惜何家里玩的时候,她心情大好,顺口就答应了。
等洗好碗换上美美的衣服出门散步之前,蓝佩芝才反应过来,刚刚傅皎童的意思是要在别惜何家里过夜。
她的心情忽然有点复杂。
儿子的房门缝隙透出一小片光亮,里面还有两个人聊天的声音。看起来是还没有过去,那作为妈妈,稍微提醒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她在傅皎童门前驻足,思考了很久要怎么开口。怎么样说才能委婉地提醒两个孩子注意安全呢?如果只是说注意安全,他们可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可要是说得直白一点,又好像不符合她为人师表的身份……
算了,蓝佩芝投降,并把这次“温馨提醒”行动失败的原因归结到“当面说太尴尬”上面去,解决方案是“转移到微信上面说”。
砰蓝佩芝出门散步,关门的声音响起了。傅皎童吃完饭就开始挑衣服,衣柜都要被他翻个底朝天。
“到底要找什么?”别惜何也蹲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翻,两个人蹲在地板上特别像出洞刨土的土拨鼠。
“找一套睡衣嘛,今晚都要一起睡了,睡衣当然要穿最好看的那套。”傅皎童理直气壮,甚至觉得自己非常棒棒。
“都一样的,童童。”别惜何轻声说,“穿衣服的人最要紧,衣服还是其次,知道吗?”
“你别想阻止我。”傅皎童压根不吃他这套,又埋头在衣服堆里找啊找。
床铺软软地陷进去,包裹住别惜何的身体,被褥里还有傅皎童身上常出现的气息。他躺在床上,耳边是翻箱倒柜的声音,不时传来一两声嘀咕。
“要不不找了吧。”别惜何忽然说。
“为什么?”土拨鼠一号抬起头,像在看放弃贮藏食物的土拨鼠二号。
“今晚我在你家过夜好了,这样你明天去学校考试之前,还能再见一面。”
明明今天才下过雨,为什么感觉身上热热的?傅皎童没有接话,他跑到窗边,单腿跪在窗台上往下看,楼下路灯稀疏,整个小区陷入了一片静谧当中。没有人经过,也没有风,至少这一刻都没有。
啪地一声,傅皎童把窗子关上了,窗帘拉得紧紧的。他一路跑着上了床,捧起别惜何的脸亲了一下。亲完又想起什么似的,跑下床把门锁上,灯也关了。
“别惜何,这可是你说的。”他回到床上,又亲了一下别惜何的下巴,“今晚可不能让你跑了。”
傅皎童最近学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知识,亲吻频频落在别惜何脖子上,柔软的唇瓣擦过喉结,硬生生把别惜何撩得起火。
他夺回亲吻的主动权,甚至把傅皎童压在了床上。
可惜这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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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红色的,不然还真有几分红被翻浪的感觉。
“童童,你再等一等。”
傅皎童的衣服都被推上了胸口,一双手在他腰际流连,却始终没有突破那一条线。
别惜何说:“我再忍一忍。”
忍什么?又等什么?
蓝佩芝十点半左右回家,家里两个小孩居然还在。别惜何推门出来,跟她说小童睡着了,明天他来做早餐,还能送小童上学。
她跟别惜何道谢,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别惜何以为她是担心明天的小高考,宽慰她说:“没事儿,小童很厉害的,而且学业水平测试很简单的,不用担心。”
整理好一箩筐的话,蓝佩芝点点头,嘱咐他道:“童童晚上爱蹬被子,你……应该也知道的,睡觉的时候就稍微照顾他一下,谢谢啊。”
谢谢啊,好孩子,她在心里悄悄补上一句。
别惜何答应下来,回房间给别惜何盖好被子,度过了又一个平静的夜晚。
第35章 完结
学业水平测试在高考第三天进行,考生主体来自高二年级,还有前两次考试都没考到本科最低等级的高三倒霉蛋参加最后一次补考。
被称作小高考的学业水平并不如正式高考那样受到社会大众的广泛关注,所以六月九号当天上午,一中门口除了排水过后留下了脏脏水印以外,一切风平浪静。
公交车在学校外停稳,傅皎童从后门下车。他手上拿着个透明文具袋,小尾指挂上蓝佩芝特意准备的无色透明的水瓶,抬头挺胸进了校门。
踏进教学楼大堂,底层考场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他从高三教学楼的楼梯上去,一直走到三楼的尽头。他们没有提前看过考场,都是早晨早一些过来直接找自己的位置。没办法,一切以高三优先,昨天才考完高考,考场布置都是新鲜滚烫没有动过的。
今早别惜何特意早起给他做了炼乳西多士当早餐,他本来还想喝一杯热牛奶,但是被别惜何残忍拒绝。
“喝牛奶容易闹肚子,乖。”他身上还有香甜的炼乳味,俯身给了傅皎童一个吻。
心尖连带着唇瓣,似乎都涂上了浓醇的蜜,引来凤蝶在心间振翅,扇动翅膀姿态如同恋人眨动的眼睫。
傅皎童撕开家里新买的黄桃果酱的封口,翻过来看到纸片上有一行小小的英文:haveaniceday!:)
坐在考场的傅皎童突然回过神,暂时性地把别惜何从他脑袋里赶跑,集中注意力写眼前的历史题目。
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对于傅皎童来说刚刚合适,一小时左右写完卷子,剩下半小时刚好用来放空自己。上了高中以后学到的最有用的知识就是没事儿不要检查卷子,万一真的忍不住检查了,也要忍住不要改答案。每一次改答案都是一场赌博,每一场考试都会有人因为修改答案错比真实水平更多的题目,前辈的血泪教训要牢记在心。
下午考政治科目,草稿纸一发下来,傅皎童就先在上面写了一句:皇上,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答案不能改啊!!!
为了体现这句提醒的重要性,他还特意加了三个感叹号。
考完学业水平就是周一,高二学生要接着上课,一直上到周五才有下一次休假。
六月一开始,夏天就来了,火辣辣的大太阳挂在天上,毫不留情地烘烤着教学楼里要上六天学的傅皎童。
班上空调遥控器坏了,他们班只好把摇头风扇打开。风扇已经工作了好多年,动起来的时候吱呀吱呀的声音格外明显。
陶耿热得趴在桌上听课,试图用身体接触更大面积的课桌来给自己降温。他侧过头看傅皎童,小傅同学正看着窗外走神。上个月他们班换座位,傅皎童终于又跟他坐到了同一片区域,现在他俩的座位就在旁边。
窗外是一株高大的紫荆,即使到了四楼也还是能受到它的荫蔽。一根树枝伸进走廊,上面站了两只鸟儿。
傅皎童在看那两只鸟偷食掉落围栏的饼干屑。
“小童。”陶耿轻声叫他名字,腿伸过过道碰了一下傅皎童的凳子腿。
他回过头,看着陶耿笑,伸手指指外面的两只鸟儿,它们扑扑翅膀飞走了。
高三的课室是真的空了下来,下课的时候不会再听到吵闹声,爱用小蜜蜂上课的东北籍高三化学老师也开始了休假,傅皎童上课已经听不到口音浓重的化学元素喊话了。
其实高三一毕业,高二的小朋友们就要准备进入高三模式了,毕业这种事,似乎总是眼泪和笑容并存的。
傍晚,毕业生别惜何开着小绵羊来接小朋友放学,不过才几天没见,傅皎童看着又委屈了一点。
“怎么苦着脸,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啊?”别惜何给他套上头盔,扣扣子的时候真有几分在带小孩的错觉。
傅皎童的校服领子乱了,他伸手想把跑到里面去的那块布料扯出来,可是别惜何的手又正好在差不多的位置,他不太好动作。
“委屈一下都不行啦?”他反问道。
“可以委屈,”别惜何顺手把他领子弄好,捏了一把脸颊上的肉,“最好委屈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来哄你。”
“也没什么,你不在学校,上学好像少了点乐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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