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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心机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假面夫子
月明星稀,偶尔有野兽的嚎叫从遥远的山里传来,苏故遥站在药庐外面,阴鸷的眼神里尽是渴望。
他知道苏幕遮去看花想容了,可是花想容明明已经恢复了,他为什么还待在她的闺房里不出来?想到这苏故遥嫉妒的快要发疯。苏故遥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不是嫉妒,是恨。
昨晚苏幕遮回去的时候,看到自己没睡着反而坐着等他,应该很惊讶很心虚吧!苏故遥如是想。
“遥儿,你,你怎么还没睡?”
看到苏幕遮将惊讶掩饰下去,换上伪君子无害的笑容时,苏故遥甚至想把他一块一块卸了开来吞进肚子里去,让他再也不能喜欢别人,再也不能牵别人的手,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
“遥儿醒了,见师父不在,便再也睡不着了。”苏故遥不动声色,问道:“遥儿祭了祀毒,师父您一定会赢吗?”
“自然是。”苏幕依旧笑着,“可师父不是说过了吗?不准你去祭。”
“真的吗?”他虽问着,心底里却早已有了答案。
苏幕的脸上还挂着笑,那笑容一瞬间就让苏故遥反胃起来,他道:“什么真的假的?我说过不许你去祭就是不许,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不许我去祭,那您想让谁去祭?”苏故遥忽的站起身,如任性的孩子与大人吵闹般吼道:“您跟花想容说想让谁去祭?”难道不是我吗?
“你都听到了?”
“呵!江湖传言,阴险诡谲,白面书生是也,果然不错。”苏故遥说完便走。
苏幕见他一阵孩子气,似乎觉得不够,又道:“卑贱就是卑贱,脏猴儿永远都是脏猴儿,连给我白面书生提鞋都不配。”
“哈哈哈”苏故遥顿了顿,忽然仰天长笑。
夜里很少下雨,可那晚却黑通通的伸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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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咔擦”的一声,闪电伴随着苏故遥绝望的笑声划破了黑暗。
“苏幕遮,四年前我救你一命,你还我一套剑法,这是当初说好的,如今你我两清了。”
大雨倾盆而至,苏故遥缓缓的举起铁剑。
到现在苏故遥还记得昨夜雨淋在身上冻的牙齿都打颤的感觉。
他走,他希望苏幕能拉着他,哄着他,说“乖,不要走,师父需要你”,哪怕真的要他去祭祀毒也没关系的,可是没想到他会说出那样的话。四年来一直努力以礼待人,模仿他的一言一行,换新的衣袍,脱新的胎骨,可他那样的一句话,仿佛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笑话,苏故遥才认清自己原来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那个黄皮蜡瘦到处打架的脏猴儿。
第24章怨公子兮(九)
打磨的光亮的铜镜映射出女子的面庞,尽管她板着一张脸,可从她的眼神里还是可以看出,她在隐隐的期待着什么。
辛夷不甘心的看着她对着镜子整理鬓发,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已经弄了好久了。辛夷的手里还端着一碗被拒绝的晨露,接连几天被拒绝,他并没有放弃。
“娘娘。”他坚持到底,“这是您最爱的晨露,它和平时喝的没什么区别,可辛夷能保证的是,绝对是安全的。”他把话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现在对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只能每日的提醒她,希望她能睁大双眼看清楚,谁才是爱她的人。
“行了,放这吧!”山鬼说完察觉到红衣少年满脸不高兴,遂站起身拉过他的手安慰道:“每日采摘晨露,辛苦你了。”
“不辛苦。”他将手抽出来,转身告退,被冰凉的山雾打湿的双腿轻微的颤抖,可更凉的是心,与其假惺惺的客气起来,倒不如还像从前一样,只是主仆关系那样来的简单。
辛夷走出洞府,那人刚好端着一碗东西走过来,不痛不痒的打了声招呼,便径直走了进去。
“阿若。”
“你怎么又来了?”山鬼又一副严肃不可亲近的样子,嗔怒道。
王清平看着桌子上被放了有一会儿的晨露,笑了笑,没说话,心中早已把她摸的一清二楚。
“今儿是杜蘅蜜与晨露,混以月季,芍药等,味道清甜,重在养颜。”王清平深刻的知道,自己的语气带着一分谄媚,九分宠溺,“快些喝点吧!咱们於山土壤贫瘠,好多花蜜都是我在外面寻的,脚都要累断了。”
杜若回过头看他,他的鞋子上沾着泥巴,裤腿也被雾气打湿,不禁心疼起来,便端起那碗,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疑虑,而是毫不犹豫的喝了起来。
想是喝的太多,不稍一刻,她便支支吾吾,想要出去方便。
王清平嘴角上扬,貌似不揭穿女儿家难言之事的风流公子。
山鬼满脸羞赧的出去,满心欢喜的回来,却发现王清平连人带椅仰翻在地上,整个人抱成一团。她一下子扑过去。
“清平,你怎么了?”
“无事。”王清平死咬着牙,“怕是,雄黄毒没有清干净。”
“那怎么办?”杜若仿佛是十几岁不知事的孩子,一下子慌了手脚。
“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他借着杜若的力站起来,慢慢回到床上,杜若又拉起被子轻轻给他盖上。
瞧着他半睡半醒的样子,偶尔还痛苦的呻/吟一声,杜若便担心的紧紧皱着眉头,搬个石凳坐在床边守了整整一天,身后有人来了她都没有察觉。
“娘娘,那些无知小民,您打算就此放过了吗?”
“笑话!我杜若怎可放过任何一个背叛我的人。”
“娘娘,不能再等了,听说有个铁匠,炼出了祀毒。”
“什么?上古盾器祀毒?”杜若有一丝考量,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冷笑道:“炼成又如何?难道苏幕遮肉体凡胎,还使得了血祭神的东西?”
“娘娘说的对,只可惜了苏故遥,恐怕要为此而亡了。”见杜若肯和他多说几句话,他不禁上前两步,问:“娘娘打算何时惩罚他们呢?”
“我本打算今日就降罪于他们,可现在清平病了,我想再等等,等他好了再说。”
“娘娘……”辛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山鬼给打断,“行了,你先退下吧,别打扰他休息了。”
辛夷正打量着,要不要去京城找那个人来劝娘娘,这王清平分明就是没安好心,却又听杜若命令道:“回来,照顾一下他。”
辛夷看她捂着肚子急匆匆向外走,便知她是去小解了。
***
“苏公子,您好些了吗?”
一大清早,苏幕坐在药庐院中的石凳子上,闻讯而来的村民亲切的问候。
“儿时旧疾,无碍,无碍。”苏幕答道。
花想容心知,大哥哥患的心疾实属少见,况且是复发,恐怕日子无多了。她一边按照爷爷教她的方法整理草药,一边听着苏幕和众人寒暄。
“谢谢各位的关心,晚辈当真无碍。”许是这几天都起的早的缘故,苏幕面色苍白,嘴角强硬的扯出笑容来。
有两村民压低声音道:“听说苏公子是中了剑,才致旧疾复发的。”
“哦?怎么回事?难道山鬼老妖婆来了吗?”
“嗨!要是山鬼,我与你说这事何用。”
“那是?”
“苏故遥。”此人挤眉瞪眼,一脸八卦像。
“……”那人听了,一时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方问:“为何?”
“为何?养不熟的白眼狼呗!”
“杀师谋逆之徒,必遭天谴!”
“怕是听说冶炼祀毒需要苏公子至亲之人的血,才怕的走了。”
“我倒是听说,这苏幕遮,逼着自己的徒弟去……”
“别乱说!”
高升在一旁听着这兄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骂苏故遥,悲叹的摇了摇头。日上三竿,他该回家继续锤炼祀毒了,要不是听闻苏公子病了,祀毒这件事他是一刻都不会耽误的。
他之所以还能继续给祀毒淬火,是因为他的门前,每天一早都有一碗血。正因如此,他知道苏家师徒二人之间的事,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简单,至少苏故遥,并没有因为贪生怕死而离开。
祀毒这两天,有了质的变化。一碗鲜红的甚至还冒着热气的血倒进火炉里,窜起三尺来高的火焰,高升吓了一跳。那火焰叫嚣着嘶吼着,仿佛被束缚的恶灵一般要挣脱出来。
果然是上古邪物!高升心中如是想,手上却加大了抡锤的力量。
花想容用水瓢给草药浇水,一会儿她还要把草药摘了,然后晾好起来备用,这是花老村长在的时候每天都要做的事。她一边浇水,一边疑惑,大哥哥的病虽无药可医,可她开的方子却是能减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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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的,但是几天以来为何还不见效呢!她将那张药方仔细在脑子里过一遍,发现并没错误,她想,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
此时,苏幕正推门出来,他没想到阳光这么好,下意识的伸手挡了挡。
“大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心口还痛不痛?”
苏幕咧着略微发紫的嘴唇笑了笑,“好的差不多了,我出去走走,透口气。”
“那你可得早去早回,切记不可乱跑,不可激烈运动。”
“嗯。”苏幕答应着,临走前又回过头道:“这药庐啊,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如果一切都如药庐一般,能回到过去就好了,时光永远停留在苏故遥小时候,永远到不了他的十八岁,哪怕自己被困在游戏里永远也出不来,也是心甘情愿的。
苏幕关上大门,抬头看了看“药庐”二字,他第一次仔细看这两字是因为陌生随意看了一眼,草药香扑鼻,第二次是前几天,救出容容的时候,偌大的药庐里空无一人,今天是第三次,他发现之前的小姑娘长大了,虽然和小时候一样叫着“大哥哥”,却可以独当一面了。
也好,来时花开满路,去时阳光依旧。
苏幕关好门,心口的剑伤一抽一抽的疼。
今天是第八天,祀毒已经成型,就是如没有灵魂一般死气沉沉的。高升正坐在熔炉前,愁眉苦脸。人得瘟疫死后火化是一回事,亲眼看着活人被活活烧死又是一回事,想到苏故遥那么年轻,只觉惋惜。
听人说苏幕遮人前不许苏故遥血祭,人后又软硬兼施,甚至还牺牲色相,逼着苏故遥去献祭,高升想,倘若这盾炼成了,且打败了山鬼,他非要骂苏幕遮一顿不可。
熔炉里的火突然蹿出来,好在高升躲的迅速,没有伤到大碍。他只觉一股鸟毛的焦味,回过神来头发眉毛都被火烧的漆黑卷曲,甚至还冒着黑烟。
铁匠铺的门被推开,高升深深叹了一口气,想这邪物,是知道它的猎物来了,已经迫不及待了。
高升回过头,一脸惊讶,站在门口的,不是黑衣挺拔的苏故遥,而是浅色衣袍心口渗血的苏幕遮。
更让他好奇的是,苏故遥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眼神冷漠。他走上前来,叫了一句,“高大哥。”
“哎!”高升应着,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只是不确定。
听到苏故遥的声音,苏幕仿佛并不惊讶。
熔炉里的火更旺了,喷出来的火苗仿佛带有一股力量,将毫无防备的高升推倒在地,苏故遥三两步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那火一瞬间暗了下去,仿佛遇到了比它自己更可怕的怪物。
“这就是祀毒吗?”苏故遥向前几步,离熔炉更近了,那火似乎更暗了,好像来人吹一口,都会熄灭。
“你没这个资格。”
二人身后,苏幕虚弱的声音传来。
“你没血祭的资格。”
第25章怨公子兮(十)
连续的阴雨天过去,天放了晴,可在於山生活了多年的苏故遥知道,这只是暴雨将至的前兆。
自从他与苏幕遮断绝师徒关系之后,就再没回过那个茅草小家,出奇的是苏幕遮也没回过,似乎一直住在药庐里。前几日,苏故遥每每想到这,心里就会有一种十分恶毒的想法:如果山神庙那场大火,把花想容烧死了该多好啊!可是后来,他冷静下来,似乎想通了什么,苏幕遮和花想容说的“让苏故遥去血祭”的话,只是个幌子,一个打断他坚持要去血祭的借口。
今天是冶炼祀毒的第八日,苏故遥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越来越深的伤口,云淡风轻的笑了,面临死亡,他非但不恐惧,竟还隐隐的感到兴奋。
终于可以,在他眼里,不是面黄肌瘦需要人保护的小屁孩了,再也没人能够让他死死的怀着愧疚记在心里了。终于可以,再叫他一声师父,或许那时,他还会抱一抱这个他耍小聪明而赶出师门的徒儿。
师父,遥儿是流氓啊!怎么可能连这点自以为是都看不透?
苏故遥本以为,路过药庐偷偷地看上他一眼,可没想到他碰巧出了门。为何几天不见,他的脸便如此苍白?
苏故遥默默跟着他走,他好像比以前更瘦了,白色衣袍仿佛是挂在了身上,走路也轻飘飘的,似乎是……将死之人,苏故遥随即呸呸呸。
他停下脚步,苏故遥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一抬头,便看到“高氏铁铺”。苏故遥不懂他为何会来这里,只是默默地看他想做什么。
“你没血祭的资格。”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连说话都这么虚弱,火苗跳动的声音都比他的声音大。
苏故遥故意冷着一张脸,道:“你别误会,我苏故……”他顿了顿重新道,“我脏猴儿生于於山,长于於山,血祭也不是为了你,相反的,你若不能打败山鬼,我灰飞烟灭做了邪魔也会跟着你,永生永世跟着你!”
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声音,苏故遥正要回头去看,却发现他已经慢慢的走上前来,直至与他并肩,可眼睛却盯着祀毒,说的话也驴唇不对马嘴,“心头血,才是兵器至纯的灵魂。”
苏故遥睁大双眼瞪向他,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什么?你在说什么?苏幕遮!你到底在说什么?”
洁白的衣袍上,渗出的心头血如天上的日头,照的苏故遥汗流浃背,却感受不到一丝热度。
苏故遥回过神时,苏幕正站在他的面前,面向他,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压低他的头,迫使他与他对视。
“从此你我,恩断义绝。”那晚的闪电打的很大,苏故遥用内力催断了铁剑,断掉的剑落地,发出当啷一声。
而此刻苏故遥觉得自己愚蠢至极,他什么也听不见,面前的人也变得模糊起来,只是依稀记得,他好像笑了。
“遥儿啊,跟师父比,你还是嫩了点儿。”
叮当!
“亲爱的苏幕遮玩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戏,连我们boss都被你蒙混过去了。”
这是冰冷的电子音第一次有感情的讲话,可苏幕却无心和她调侃了。
苏故遥后知后觉的一把抓住苏幕遮,不断地摇头,“不要,不要,不要。”从肩头到手腕,再到手指,那人离他越来越远,离熔炉却越来越近。
“不要!!!”
飞溅出的火星落地成灰,苏故遥眼神空洞的盯着祀毒,整个人都被吸走了灵魂。
一瞬间,那些早已忘掉的记忆翻涌而至。
原来,自己才是自以为是的那个。
高升愣愣的跑回屋子拿出家里的古籍,仔细的看了一遍,一整页纸上大部分是图,下面有一行小字,“古有圣器,名为祀毒,乃血祭神所用,日月火水木金土,以血祭之,次以肉身。”再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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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页,那一行字被人勾抹掉了,大致是:“以心x血祭x。”须得仔细看,方能看出勾抹的痕迹很新,与古籍泛黄的年代不符。
高升读完一拍大腿,反应了过来,想必给苏幕遮看的那一刻,他就趁自己不注意把这句话勾掉了。
这是苏幕给自己留的后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苏故遥绝不会听他的话去王二婶家,从一开始,苏幕就打算自己去血祭的,每天都悄无声息地换掉苏故遥放在铁匠铺门口的血。
苏故遥也想通了这一节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苏幕遮不在了,湮灭在一方熔炉里,侵晓自动盘在苏故遥的腰上,认他为主。
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令高升意外的是,苏故遥并没有跪太久,他盯着祀毒,整个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起身将盾器提在手里。
苏故遥的手碰上祀毒的瞬间,那漆黑的铁器发出阵阵轰鸣,震的高升连忙捂住耳朵,而苏故遥却不觉得有什么。
“咔擦!”伴随着滚滚雷声,苏故遥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高挑的身影罩上了一层玄色铠甲,乌云越来越厚,好像就压在头顶,天地间漆黑一片,唯一可见的,便是他腰间的侵晓,和他黑白分明充满杀意的双眼。
***
王清平躺在石床上,一翻身,从被子里传来一股女人身上淡淡的幽香,枕边净是脱落的发丝,平常人感觉不到什么奇怪,可常年行医的他却知道这不是正常人每天该掉的毛发,想到这他不禁扯了扯嘴角。
其实他的身上一点也不痛,他的心里也一清二楚,今天是第八日,只要过了今天,他们的胜算就能更多一些,他料想过万一装病被揭穿是何种死法,只是没想到,杜若这妖女竟然对他如此信任。
王清平一直闭着眼装睡,身旁传来的声音,想是杜若又出去方便了。他的嘴角不禁又扯出一抹得意的冷笑,随即又消失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
正思虑着,自洞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王清平听的出来那不是杜若的,一瞬间,冰冷的匕首又一次抵在他的脖子上,想来人是用了法力瞬移到床前的。
“王清平,你骗得了娘娘,却骗不了我。”
“呵!”王清平不紧不慢的睁开双眼,看着红衣少年挑衅道:“那你杀了我啊!”
“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敢,你怎么不敢?”王清平语气肯定,可又充满讥笑,“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救你的娘娘了。哈哈哈……”
辛夷气急败坏,怒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躺在石床上的人不回答,一直“哈哈”的笑着,辛夷听着那诡异的笑声,身上直起冷汗,“果然,人心最可怕。”
王清平看到辛夷举起匕首,重新闭上双眼,却依旧笑着,可过了许久,那匕首也不曾落下,王清平只觉一个重物倒下,并且压在自己的身上。
血腥味冲刺整个鼻腔,红衣少年的身体直直倒下,头颅却不翼而飞,碗大的伤口啾啾的不断冒着热气。再一抬眼,冰凉的玄色铠甲在昏暗的山洞里,闪着微光。
王清平愣了好久,才叫出名字,“小,小遥?”
“来者何人?擅闯我於山。”
苏故遥不紧不慢一个闪躲,便躲开了山鬼的暗器,那些带着幽香的花瓣尽数钉在了对面的石柱上,一个又一个缝隙在石柱上裂开,犹如万蚁噬骨,一瞬间没了血肉,化成一摊碎石。
“你是苏故……?不,你到底是谁?”苏故遥转身,杜若虽看清了他的脸,却有些不敢认。
“本神姓苏名故遥,师从苏幕遮公子。”
“神?”杜若一脸惊讶,来不及心疼已经化为豹子的辛夷,喃喃自语,“能使祀毒的,难道你是……血祭神遥九?”
“放肆!本□□讳,岂是你能叫的?”
苏故遥的神态里,有一种睥睨众生的蔑视,和恶狠狠的杀意,让山鬼不禁畏缩了一下,可她还是壮着胆子,令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弱鸡,她道:“听闻玄北战神蛰居万年,早已不问世事,谁曾想,竟是到我这个小山头里来了。”
苏故遥冷冷的听她继续道:“我想上面众神也同我一般惊讶吧,苏幕遮这个肉体凡胎,何德何能……啊!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故遥就催动神力,两颗锋利的石子顺着她的嘴角切过去,一面一下,速度快到她根本无法闪躲,只能捂着嘴痛苦的呻/吟。很快,鲜血便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她似乎适应了切割皮肉的疼痛,慢慢放下手,两个嘴角被切割开来,皮肉外翻,就像人咧开嘴大哭一样,模样极为诡异。
“左面,罚你半妖半神,不知身份。这山川大河,六合八荒,天界众神,有哪一分是你的?右面,罚你百年妖妇,不知礼数。他的字,名,法号,哪一个是你能直呼的!”
杜若痛到了极致,颤抖着说不出话,只能听着玄北战神的审判,“杜若,於山生人,少时被夫家抛弃,被迫入山,因修神而半妖半神,为美貌残害少女及婴儿,乃神界之耻,罪无可恕。”
苏故遥一边说,一边走向她,每一步,都像在为她的消失而倒计时。
杜若惊恐的看着他,侵晓就在他的手中闪着光,她一直摇头念念道:“不行,不行,我不能死在你手里,绝对不能!”说着她催动妖力,坐在床上的王清平感觉整个於山都跟着晃了晃。
可现在的苏故遥是什么人,是上古臭名昭著的血祭神啊!这点妖力对他来说算什么。他丝毫不为所动,还是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向怕死到几近疯狂的女人。
苏故遥举起手中的软剑,正要刺向她,却听到王清平为她求情,“小遥,把她交给我吧!”
苏故遥闻言扭头去看王清平,满脸的不屑,“呵!狗男女。”
“你既然是神,就应该看得出来,她已经时日无多了。”王清平没有解释什么,淡淡道。
此时,苏故遥才仔细观察杜若,外表看着无碍,可内里,似乎有个内脏正在衰竭。他略思虑了一下,似乎想通了昏迷的花想容为什么肯进食了,于是起了侵晓,让其重新盘环在自己的腰上,提醒道:“别忘了,在村里,还有个姑娘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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