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心机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假面夫子
求娘娘宽恕周逢耀,以及他的一家老小。
就算有再浑厚的妖力,肉体被打烂了也如这凡人没什么区别。
那一番话用尽了周胡氏全身的力气也没说完,加上腹痛难忍,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沾满泥土与血污的手从那洁白的裙角滑下去,只有一口气支撑着她的头还抬着。
白衣的山神娘娘屈尊蹲下,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周胡氏的脸,眼神好像在看一只自己养的宠物,柔声问:“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吗?”
周胡氏说不出话,好像罪人得到神明的宽恕一样充满希望的点了点头。
“不后悔?”
周胡氏再次点点头。
山神娘娘见此,忽然就变了脸色,声音也凶狠起来,“愚蠢的贱人,今日就成全你!”说着她用力扯着周胡氏的衣领,俯在她耳边低音道:“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么?你这张皮,已经被打烂了,已然成了废物。背叛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苏幕听不到她们在嘀咕什么,正着急,只见山神娘娘站起身,袖手一挥,刺眼的鲜血伴随着惨叫染红了苏幕的双眼。
皮与肉完好无损的分离,只剩下一个血人,奄奄一息的竟还能蠕动。
苏幕再一次将小故遥按进怀里,另一只手则捂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清冽的药香传进小故遥的鼻子里,虽然惨叫声不绝于耳,可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师父不知轻重给了他一巴掌,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是在保护他。
刚才村长撒药粉时,那怀抱很短暂,这一次不等苏幕撤离,苏故遥就小聪明地反手搂住他,偷偷地多嗅了几下。
苏幕以为他吓着了,又捂住他一只耳朵,见他另一只耳朵还留在外面,恨不得自己能长第三只手。
“娘!”周剪刀的儿子大喊,他手脚并用爬出人群,要去看他的娘,却被周剪刀一把拽住。
周剪刀宽大的外衫已经脱落了一半,整个人凌乱不堪,他道:“你个不孝子!你要干什么,那是妖女!”
“那不是妖女!那是我娘。”他哭的稀里哗啦,却被周剪刀按住不能动弹。
那张血淋淋的皮被所谓的山神娘娘一挥,丢给了路边的几只狗,狗也通人性,呜咽几声夹着尾巴跑到了人群里,藏在它主人身后。
苏幕莫名就想到了柳辛夷口中那个爱养猫的长姐。
山神娘娘嘴里轻哼,不动声色的俯视那个血淋淋的人,用一种睥睨众生的语气道:“听见了吗?在他心中,你就是妖女,你死了,他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她顿了一下,再次施法,“这是你应有的惩罚!”正是隔空掏心。
心脏冒着热气,周胡氏瞬间僵死在那里,化为一四脚畜生,血肉一团模糊,状似狸猫。
“辛夷,还不跟我回去?”不是商量,是命令。
“是,娘娘。”
正如苏幕所料,柳辛夷应声起身,在众人尤其是柳员外的惊讶中走出来。
怪不得柳辛夷特意要求周胡氏来给她绣石兰杜衡呢,原来山神娘娘头戴的花环便是这几种香草编的,真不知这意在提醒还是恐吓。
她两步一变化,先是变成一个红衣少年,再是一头赤红的豹子,足有十尺来长。
杨违见此豹子,差点叫出声,这就是他打更那晚看到的野狗啊!
真正的柳辛夷栽倒在柳员外身旁,渐渐转醒,一脸迷茫。
豹子温顺地趴在山神娘娘脚边,张开血盆大口接住那颗新鲜的心脏。
听见咕叽咕叽的咀嚼声传来,跪在苏幕旁边的王员外瞬间僵直了后背,冷汗直流。
哪个神明会做这样残忍的事?
尽管她顶着校花脸,苏幕的心里也不禁厌恶起来,他心下了然,同时也知道王员外和花村长他们都明白。
侵晓紧紧缠着苏幕的手腕,不是传递信号的那种颤抖,而是害怕,和它的主人,还有村民们一样害怕。
谁也没想到世代供奉的山神娘娘生性如此残忍,本来婴孩失踪案抓到凶手是好事,可现在却变得人人自危,村民们生怕一时不小心出了差错,惹得山神不高兴,自己就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山神娘娘倚在赤豹身上,消失在半空。不知道是不是苏幕的错觉,他总觉得山神娘娘格外的注意苏故遥。
柳员外被於山村这事吓破了胆,再也不粘着王员外结亲家了,慌慌张张拾行李,带着女儿滚回了老家。
苏幕估摸着周大婶子应该是被“柳辛夷”指使或者要挟,才被迫做此事的,可不管是主动做还是跟人合作,周胡氏都不可饶恕,苏幕只是有些替她不值。
一生错付。
正在往员外府走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小故遥忽然开了口,“师父,我想去帮帮周大叔。”
“什么?你帮他什么?”苏幕纳闷。
“周大婶子虽然罪无可恕,可她毕竟陪了周大叔半辈子,现在她死了,周大叔一定很伤心。”
果然是小孩子,想事天真,苏幕笑了笑,不等他说话,同行的妇人就道:“小脏猴儿,你没看到周剪刀他一口一个妖女的,他巴不得从来没认识过那妖女呢!”
“是啊!听说五十年前,周剪刀有个姐姐就是被剥皮掏心而死,八成也是那妖女干的,这她死了周剪刀才解气呢!”
“唉!想当年我们多羡慕周大嫂……不,是那个妖女。大家都开玩笑说她是狐狸会魅惑术,迷得了周剪刀那么好的男人。”妇人又接着说道:“谁曾想,是真的魅惑术,果然好男人是没有的。”
苏故遥对那几个妇人撇了撇嘴,拉着苏幕的袖子哀求道:“师父,周大叔他现在一定在……”苏故遥不知该如何称呼那只血淋淋的猫尸,犹豫了一下说,“他一定在那尸体旁边守着呢,我们去看看他吧!”
他说着使劲拉苏幕的衣袖往回走,苏幕拗不过他,只好任他拉着去。
一到村东头,苏幕发现周剪刀果然如苏故遥所说,他跪在周大婶“尸体”前,深深的低着头。他的儿子儿媳抱着小孙女跪在后方,不敢向前。
须臾,周剪刀将宽大的外袍脱下来,轻轻的盖过尸体,将她抱了起来,念念道:“明日,就带你去京城。”他的声音尽是温柔,夹杂着岁月的沧桑。
苏幕一方面对周胡氏的残忍恨之入骨,一方面对周剪刀又充满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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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怜悯,此时与他面对面碰上,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周剪刀却先开了口。
“苏公子不必自责,内人罪有应得。”
“周大叔节哀。”苏幕张了张嘴,只说出了这一句话,但他得知周大叔并没有怪罪于他,还是松了一口气,眉毛也舒展开来。
苏故遥看着周剪刀一家人越走越远的身影,回头对苏幕道:“这回师父您不用多虑了,我就知道周大叔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怎么看出来的?
闻言苏幕诧异的挑起眉毛,心中一暖,原来小故遥非要拉着他来是为了消除他满心的愧疚感。
苏幕并没有将心里的纠结表现出来,也不知小故遥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伸出手指点了一下他小小的脑袋,道:“你这小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随后又问道,“你是怎么看出,对周胡氏拳打脚踢恨之入骨的周大叔会很伤心的?”
苏幕不禁自嘲,自己竟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透彻。
苏故遥舔了舔自己还火辣辣肿着的腮帮子,假装不经意道:“我就是知道。”
周大叔打周大婶,就像师父打他一样,想为对方犯下的罪争取一个宽大的机会,自己的人自己教训,好过别人不知轻重。
只是,周胡氏的罪孽太重了。
周逢耀还记得自己六七岁时,家中最疼爱他的姐姐失踪多日,找到尸体后也已血肉模糊。
那天他哭的很伤心,手指被绣花针扎破了好几下,钻心的疼。
突然,一只受了伤的小花狸凭空闯了进来,小小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如同姐姐还在时那样。
小小的周逢耀瞬间就不觉得疼了,任那只小花狸躲进他的怀里,甚至连花村长寻味追来的时候,小逢耀还绞尽脑汁的撒了谎,说他看见一只猫,跑进了黑松林,又把混着香料的染液打散,混淆了味道。
五十岁的周逢耀得知发妻是妖怪的时候,说他不怒不恨是假的。
可他怒的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信任他,为什么没有更早地告诉他身份,让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猝不及防。
恨的是她为什么要去害人,为什么要做这等残忍之事以至于无法挽回,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带她去京城。
儿女都大了,恨一时,爱却是一辈子。
恩恩怨怨,爱恨滔滔,全都一笔勾销。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逍遥】
爱恨滔滔,全都一笔勾销
第16章怨公子兮(一)
於山北部,一方洞府内。
白衣老太婆俯卧在床,头发花白,皱纹沟壑纵横,她厉声道:“快!快给我换上!”沙哑的声音不再有少女的空灵。
红衣少年用法术将一块光滑的婴儿皮植入老太婆的皮肤,一瞬间,老太太返老还童,犹如新生。
她抚摸自己的手,光滑细腻,不禁得意道:“婴孩儿的皮肤果然要比那些少女的更嫩。”自我欣赏了一会儿又道,“辛夷,这次你拿了这么多皮子回来,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奖赏?”
“为娘娘效劳,辛夷心甘情愿。”红衣少年奉承着,又揣度山神娘娘的心意接着说:“只可惜娘娘白养了胡儿那个贱人!不听娘娘的劝告私自和人类结亲就算了,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悔改!居然还敢说她不后悔……”
“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用她一家人的性命威胁她帮你办事。吃了那么多人心,你还不满足吗?而且,五十年前你带回的那几张皮子,也是她扒给我的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辛夷见她猜的如此透彻,心里一边嫉妒的发狂,一边偷着乐,“没想到那个贱人妖力如此强大,在肩膀受伤的情况下还能把我的腿砍伤。呵!这下好了,死透了,娘娘就只能把目光放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了。”
山神娘娘不理他的小心思,叹道,语气里却没有一点遗憾的意思,“可惜了她一身妖力,她的皮肤,定能维持我更长时间的美貌。”
辛夷听了心下一喜,平白又得了一个献媚的机会,他上前两步道,“不知娘娘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孩子。”
“苏幕遮怀里的那个?”
辛夷点头。
“是有点特殊,怎么了?你有门道?”
“他的身上,有一股不老不死的神力,神之血,定然能让您永葆青春。”
“神?”山神娘娘有些诧异,随后失落道,“不行,神岂是你我能开罪的起的。”
“娘娘,你见过哪个神生活在破村子里,多半是被流放的,没什么紧要的。”辛夷循循善诱,意味深长。
辛夷眼尖,他早就发现了苏故遥那孩子身上不对劲,便威胁胡儿在黑松林将他砸伤,想试探他到底有没有神力护体,没想到被苏幕遮坏了好事。
辛夷目露凶光,该死的苏幕遮,三天两头的坏事,一定得除掉他才行。
叮当!
“亲爱的苏幕遮玩家,恭喜您发掘反派boss一枚,离升级又近了一步。”
“是漂亮的山神娘娘么?”苏幕没好气。
“亲爱的苏幕遮玩家,殷素素说过,漂亮的女人都不可信。”
“我觉得我已经很久没有问候过你老板的大爷了。”合着漂亮的都得做反派,真是暴殄天物。
重点是为什么要用人家的初恋!
“谢谢您的问候。”
……
“草你大爷!”
“请您放心,我们老板不会对您用强的。”
“亲爱的系统,您能别断章取义么?”
“不用担心,断袖不是病,古有汉哀帝为不吵醒董闲而断袖,今有我们老板为您……为,为…………”
系统又维修了?
也不知苏故遥跑哪去了,从村东头回来一晚上也不见身影。苏幕起身抓了一小把米,出门去喂小故遥养的那只“大爷”。
由于自家徒儿过于溺爱,大半夜也要给那大爷来一顿夜宵,如今它已经胖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它每走一步,苏幕都担心那两只爪子会不堪重负咔擦一声断掉,一会儿得从王少爷要一份详细的消脂药方才行。
苏幕觉得一小把米太多了,又拿回了一大半,惹得那位大爷“咯咯”抗议,炸起的双翅不禁让苏幕想起了抱苍蝇拍的王夫人。
喂完鸡回屋,苏幕百无聊赖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正喝着,外面传来轻轻的扣门声,原来是王清平派了两个小丫头给他们师徒送夜宵来了。
由于是晚上,苏幕只着中衣,回头才发现自己外衫不见了,左找右找也找不到,好在苏故遥这时回来了,接了夜宵进来。
“这么晚了还出去多危险?”苏幕见他回来,忍不住嗦几句。
烛光下,苏故遥被打的半边脸依然肿着,他道:“我去洗衣服了。”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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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这才看到地上的木盆里,有一件洗好的衣服,正是自己刚才找的那件外衫。
苏幕这才想起来,今天在村东头被熊有年吐了一口。
本来对于冤枉了小故遥这件事,苏幕是很尴尬的,但又因山神娘娘打了个岔,两人也没什么矛盾,不过现在想起来,苏幕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给他道个歉。
他正考虑着该如何开口,外面有个小丫头又敲了敲门,道:“苏公子,刚才我忘了说,食盒里面还有一包止血化瘀的药粉,是我们夫人给您的,说您用的着。”
“知道了,替我谢谢你们夫人。”
看来王夫人也没那么讨厌苏故遥。
苏幕坐下,从食盒中拿出那包药粉,融了水,轻轻的给他敷上。
“你与清平相交甚笃,为何要咬王夫人?何时咬的?”
“很小的时候。”苏故遥感觉药凉凉的,很舒服。“王夫人体胖,不能再生产了,所以她想养我,我,我不想和她走,就咬了她。”他自知理亏,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听了他的话,苏幕心中诧异,自己徒儿被人喜欢疼爱,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
“以前觉得王夫人很讨厌你,现在看来,她非但不讨厌你,还很喜欢你。”
如若不喜欢,谁会没事耳提面命的教训别人呢!虽然苍蝇拍有点不雅。
“嗯。就那个锤子,我知道她都多做一把放在仓库外面,等着我去拿。我之前穿的那件衣服,咱家里还有好多件,清平说是他穿小了的,其实我知道那都是王夫人命人新做的。”
苏幕一边点点头,一边将药均匀的涂在小故遥的脸上,柔声问:“疼吗?”
“不疼。”
“遥儿,是为师错怪你了。”
苏幕想来想去,自己下手也太重了,要是谁这么给他一巴掌,他一辈子都不理他,亏得小流氓宽宏大量。
他的话里充满歉意,“为师承认,是我自己对你没有信心,才会以为你犯了错,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师父一定选择先相信你。”
苏故遥仿佛受宠若惊,连连摇头,“不,师父您没错,是我以前不够好。”
苏幕愣了一下,然后在他脸上揉了揉,忽然又重重掐了一下,“以后好就行了。”
涂完药,苏幕将食盒里的两盘小点心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他不经意问道:“小傻子,做王夫人的儿子不好吗?有人疼有人爱,又不用愁吃穿,为什么拒绝?”
“拒绝了也没什么不好,我现在又不是没人疼。”苏故遥拿了块点心,直接放到了苏幕的嘴边,不容苏幕拒绝。
苏幕有些别扭的张开嘴,这么大个人还被人喂,特别还是被一个小屁孩喂,还挺不好意思的。
就这样在员外府借住了几日,自家的门终于修好了,苏幕领着徒儿并着那位大爷正式打道回府。
临走之前王夫人还十分不客气的用苍蝇拍的另一头敲了敲苏故遥,“学着点好的!”
自打知道王夫人并不讨厌苏故遥以后,苏幕是越看她越顺眼,越瞅她越觉得她像个弥勒佛,遂也客客气气的和她道了谢,方转身离开。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老窝,躺在自己家的小床上就是自在,连觉都睡得格外香。
半夜,苏幕只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他热火朝天的演了一把胸口碎大石,然后他在呼吸困难中醒了过来。
小故遥不知什么时候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头枕着他的胸膛睡得十分香甜。苏幕被他压的身体僵硬,喘不过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叫醒小故遥,轻轻拉了一下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将两人盖严实。
苏幕感觉到那颗小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怕自己吵醒了他,便马上一动不动犹如挺尸。
墨色的月光里,苏故遥偷抹了蜜一样,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夜好眠。
一时得了闲,苏幕便开始教小故遥剑法,由于他用的是软剑,手头又没有什么合适的兵器,师徒俩只好抽了两根柔韧的柳树条来当剑使。
苏幕是福至心灵,白面书生的剑法自动的就在他脑子里过,他先演示一遍,小故遥再照着样子学一遍,出错时苏幕再指点。
苏故遥也很聪明,几乎很少出错,偶尔错一次,苏幕稍微纠正一下就改了过来。
“师父,我们今天练哪招?长虹贯日,还是气吞山河?”
“以前的那些都不用练了,今天我们学新招式,碧玉丝绦。”苏幕说着去门外折了两根新的柳树条来。
还记得他第一次折门口这颗柳树时,还下意识的东张西望,以防有城管之类的来把他带走。
如今一年已经过去了,他泰然自若的折。
小故遥在这一年里壮了不少,也长高了不少。青春期的男孩就和雨后春笋似的,一夜之间就冒了头,现在已到了苏幕的下巴。
苏幕将树枝给了小故遥一根,道:“往日练的那些招式只是让你适应这软剑柔韧的感觉,该如何放才不会伤着自己,从现在开始,才是剑法的髓,看好了。”
苏幕走到院子中央,一年来他教小故遥的同时,对自己的侵晓也熟稔不少。
那根柔软的柳树条在他手里好像活了一般,时而如毒蛇吐信,嘶嘶点地,时而如巨龙翻腾,轰轰裂空,看似缠向自己,旋即一出,实则是给敌人致命一击。
珠袍拽玉带,苏故遥一时看傻了眼。
苏幕一个破空而劈,快如闪电,然后利落的了剑势,他潇洒地转过身,就听“咔擦”一声,接下来苏故遥更傻眼了。
门口的大柳树从头到脚一分为二,向两边倒去。
日日与小故遥相处,内力源源不断无处发泄,终于有了一次大显身手的机会。苏幕十分痛快十分自豪地等他的徒儿夸他。
果不其然,苏故遥瞪大眼睛向他跑来。
……然后擦肩而去,甚是惋惜,“墙倒了。”
“咳咳!”苏幕尴尬的转回身看了看被柳树砸破的院墙,强行安慰他道:“好在砸倒的不是员外家的墙。”
瓦特?自己家的墙就不需要修了吗?
第17章怨公子兮(二)
时光好像回到了认识苏幕遮的第一个月初,小故遥远远看见苏幕只着亵裤,赤着膊,从一方温泉里出来,走到他面前。
温泉水汽蒸腾,平坦的腰身沉浸在水里,裸露在外的胸膛和胳膊上斑布着大小不均的划伤。
苏故遥别开眼,从心尖到小腹有种莫名其妙的异样与冲动,致使他烦躁不安。
苏幕突然凑过来,声音温润浑厚,带着一股戏谑,“你听说了吗?就有人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
他的呼吸温热,苏故遥打了个颤,眼神不断闪烁,根本不敢望着苏幕,问:“谁,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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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苏故遥所在的池子就小,他一进来,空间更狭隘了。
“我啊。”
苏幕的声音压的很低,几乎是贴着苏故遥的耳朵传进来的。
苏幕说完就抬起手,手指沿着他的嘴唇,喉咙,胸膛,下到小腹,最后向更下方握去。
苏故遥如受惊吓了般瞪大眼睛,可那只手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无法抵抗,小腹处的热度瞬间超过了温泉水的。
从来没有过的酥麻感传入大脑,再由大脑传遍全身,他不知所措,只好喃喃祈求苏幕,“师父,师父……嗯……”
苏幕难得一大早就醒,心里还沾沾自喜,终于有一次比徒儿起的早了。然而当他翻过身,就看到小故遥一脸忡愣的坐在床上,似乎是被什么吓到了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的一样。
“遥儿,你……”那一句“你怎么了”还没问出口,苏幕的手就摸到床上一片黏湿,连带着自己的衣衫也沾上了点。
这……着实有几分尴尬。
苏幕清了清喉咙,还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抚他道:“遥儿,这种情况很正常,你不用害怕,男人都会这样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摸苏故遥的后背,薄薄的只着一层中衣,谁知苏故遥“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
苏幕被他拍得一愣,这两年多以来可以说苏故遥对他是唯命是从,就连每天吃什么都来请示他,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所以苏幕心中不大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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