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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我的太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廷花蒙蒙
锵然一声,苏篁手中的月华剑落在了地上。
“我要拿你怎么办啊。”
苏篁眼眶通红,绝望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原本俊秀英气的脸上此刻却满是痛苦和挣扎。凌霄望着这样的苏篁,心中本已是巨浪汹涌,此刻又多添了一分深深的伤口。
犹豫了许久,凌霄轻轻拾起地上的月华剑,递到苏篁手中。
“既然你已知道,便杀了我吧。”凌霄别过脸去,平静道,“我确实骗了你,所以,也是罪有应得。但有件事你一定要知道,你的父皇,并非你眼中万能的善人。”
苏篁静静地接过月华,不言。凌霄望着窗外,亦是一言不发。
很多年之后,回忆起这段往事,凌霄依旧不知自己当初为何要作出那样的决定。明明自己已经决定与皇室势不两立,明明自己有一千一万种方法毫发无伤地逃出去,明明他也可以选择绝地反击,哪怕是随意编个理由也可以搪塞过去。
可是他鬼使神差地将一切都盘托而出。
凌霄静静地望着窗外,等候着苏篁对自己的裁决。
预期的冰凉并没有到来,只是疼痛却如约而至。凌霄的手臂被苏篁狠狠拽去,一阵温热的疼痛随之而来。凌霄吃痛蹙眉,却见苏篁正咬住他的小臂,愤恨而又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凌霄眼眶有些微微潮湿,心下却一片柔软。
良久之后,苏篁才松开口,凌霄雪白的小臂上留下整整齐齐两排牙印,有如月牙。
凌霄见状笑着拉下衣袖,“殿下的惩戒印记,臣会一生珍藏。”
苏篁的耳根红的像煮熟的虾米,他伸出拳头朝着凌霄的胸膛狠狠一击,轻骂道,“混蛋。”
凌霄本是半蹲的姿势,被苏篁这么一推,重心不稳,径直向后倒去,苏篁有些慌神,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拽他,两手相握,四目相接。千言万语,仅只一瞬却有如千年万年。
结果凌霄和苏篁双双跌到了地上,苏篁小小一只的身体趴在凌霄怀中,有些张皇失措。
“殿下,没事吧。”
凌霄一如既往地温和地问道。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苏篁的额间。
苏篁一时有些心烦意乱。
见他不语,凌霄有些紧张,“可有伤到哪里?臣这就扶殿下起来……”
“不要叫我殿下!”
不知是从何而生的莫名怒火,不知为何如此心烦意乱,苏篁已经被眼前这个人的一切冲昏了头脑,愤恨,委屈,甚至还有一点点地张皇失措。望着凌霄白皙的脖颈,苏篁再也按捺不住翻涌而出的情绪,狠狠地朝凌霄白皙的脖颈处咬去。
凌霄吃痛,喉间忍不住逸出一声疼痛的呼救。
“别叫。”
第46章恩断义绝
第四十六章恩断义绝
“别叫。”
苏篁冷哼一声,依旧没有停下撕咬的动作。凌霄吃痛地双眉紧蹙,微不可察地发出了一声轻叹。
“小篁,别闹了。”
苏篁松了松口,没作声。
“我不会去认罪。但你一定要听我把事情讲完。”凌霄轻叹道,“在那之后,怎么处置我,随便你。这样好吗?”
苏篁顿了一下,抬起亮晶晶的眼眸望着凌霄。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和你说,明日再讲给你听,可以吗?”凌霄轻轻拂过苏篁额前的乱发,叹道,“我的理智无数次警告自己不能这样做,可我的内心不愿对你撒谎。这应该就是……为人师表的责任感吧。”
苏篁轻哼了一声,“凌大人聪明睿智天下皆知,我久居深宫年龄尚浅,又如何能参透你的路数。”
凌霄苦笑,“老底都告诉你了,月华也在你手里,随时等你发落。对你,我还有什么路数?”
苏篁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道,“我不放心,所以今晚你必须寸步不离我身边。”言毕,也不管凌霄作何反应,拉着他便向自己卧房走去。
“我困了,要休息。”苏篁和衣躺在床的一侧,指了指身旁留出的大片空区道,“你睡那里。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凌霄汗颜,无奈道,“殿下,这恐怕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苏篁冷哼,“还是说,你在我睡着后有什么别的计划?”
“……没有。”凌霄别过脸去,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苏篁不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凌霄。
“真是……败给你了。”凌霄轻叹一声,在苏篁身侧躺下,伸手拉被子,正准备侧过身去,苏篁的手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怕你跑掉。”苏篁的声音细若蚊吟。
凌霄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反手轻轻握住了苏篁伸来的手,道“如此,你可安心了?”
“……睡吧。好好想想你的理由。”苏篁侧过脸去,不再看他。夜色静谧,门外微微传来巡夜侍卫细微的脚步声。苏篁烦躁地闭上了双眼。左手处,那人的温度透过掌心,一直传到了自己内心深处。
仿佛有什么,悄悄融化。
这是第一次睡觉时候,有人愿意攥着自己的手。
苏篁年幼丧母,寄养在德懿皇后处。皇后虽待他不错,但毕竟亲疏有别。每当夜色降临的时候,她将苏篁哄睡着,便去陪伴自己的孩子。苏篁常常在半夜中被噩梦吓醒。手脚冰凉。他慌张地想去抓住什么,却只能握住黑夜中无尽的寒冷和绝望。
苏篁的右手握紧怀中的匕首,再松开。再握紧。
身旁熟悉的男子睡的安稳,而自己却始终辗转难眠。
凌霄愿意说出一切,他却撒了谎。
早在凌霄师父入宫前,他便知晓了凌霄他们的计划。偶一日,他去凌府找凌霄寻求帮助,却意外地听见了他和书生的谈话。专注密谋兵变的二人,丝毫没有留意到门外的苏篁。
苏篁犹豫挣扎了许久,两个都是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衡量许久,苏篁还是决定将此事掩盖过去。
苏篁决定罢黜凌霄,让他远离皇宫。当然这一切既要做的滴水不漏,又不能让二人起疑心。于是苏篁选择激怒皇上,在东宫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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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的前一晚故意与皇帝起了冲突。如果太子被封禁,那么太傅就没有留在东宫的理由。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上也将凌霄一并关在了东宫内。
苏篁隐隐意识到,自己的父皇或许早已洞悉凌霄的计划,却又忍不住为凌霄担忧。被关禁闭的每一夜,他都辗转反侧,思量着怎样才能保全他。凌霄表面上不动声色,苏篁本以为凌霄在此与世隔绝便已对谋反之事死心,到最后即使凌家被捕,自己也能挺身而出保凌霄的性命。然而,凌霄师父漏夜来访,却生生地将苏篁的这个黄粱美梦打断。
凌霄非但没有放弃那条路,反而还在筹划密谋。苏篁又痛又恨,连日以来不安痛苦的情绪终于在今夜爆发了。
他原本想着如果凌霄不听自己的建议,便趁他熟睡将他除去永绝后患,可自己握着匕首的手颤抖个不停,额上冷汗直冒。
一夜无话。
第二日,凌霄被一阵喧闹的脚步声吵醒,却见四周手执□□的侍卫。凌霄朝床边望去,果然,苏篁并不在原来的地方。
脖子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凌霄苦笑。
他最终还是不肯听自己的解释。
“奉太子殿下旨意,罪臣凌霄冒犯太子,图谋不轨,按我大胤律法,将凌霄削去官位,关押至天牢,听候发落!”
苏篁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他的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面无表情地看着凌霄。
“你们先下去吧。”苏篁朝着侍卫摆了摆手,“我与凌太傅毕竟师徒一场,希望能再次叙叙旧。”
侍卫们识趣退下,替二人关好房门。
“你为了要我的性命,不惜伤了自己?”凌霄苦笑,“臣究竟何德何能?”
“你死心不改,当然不了治你的罪。”苏篁眼神冷冷扫过凌霄脖子上的伤痕,“去天牢冷静两日吧。”
“太子殿下,你……”凌霄想了想,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既然如此,殿下……日后请多保重。如有可能……”话至此处,凌霄苦笑道,“也再无可能了。你终究还是不肯听我的解释……让他们进来吧。”
“凌霄……”苏篁的声音有些嘶哑,他转身从柜中找出了日曜剑递给凌霄,“你教我的流风回雪,我想再看一遍。”
日曜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望着它,往事似乎又重新翻涌在凌霄眼前。曾经,他曾用这把剑为他传道授业,为他冲锋陷阵,如今,二人之间,只剩这一式没有教完的流风回雪。
凌霄眉头拧起,不让眼中酸涩的眼泪落下来。须臾片刻,他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把陪伴他许久的日曜。
“看好。最后一次了。”
凌霄拔剑出鞘,剑锋流转,一旁的侍卫见状忙拿起□□,却被苏篁呵斥退了下去。凌霄置若罔闻,只专注于舞剑。青衫翻飞于阳光下,翩然身影辗转,动作流畅如同行云流水,忽然一招峰回路转,日曜剑从手中飞出,深深嵌入一块石头中。随着剑声响起,凌霄翩然落地,宛若天人般恍惚飘渺。
那一瞬,苏篁突然有些想哭。
凌霄就像一只轻盈而梦幻的蝶,终于,要离开了。
一旁的侍卫见状,心中也忍不住暗暗为这段惊为天人的剑术拍手叫绝。几名侍卫试着拔出凌霄嵌在石头中的日曜剑,几经努力,却是无果。
“不必拔了。那把剑,就留在这吧。”凌霄淡淡地看一眼拔剑的侍卫。
“这是你珍视的佩剑……你走之后,我会留好的。”苏篁轻声道。
“不必了。”
凌霄走到日曜剑旁,最后望了一眼深嵌入石的佩剑,唇角轻轻勾起,右掌运足内力向剑柄击去,日曜剑连带着石块应声而碎。
“有些东西,还是断了的好。”
几名侍卫涌上来,将凌霄双手绑住。凌霄也不反抗,任由他们带着自己前去天牢。
“凌霄!”苏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凌霄眼眶微微泛红。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他觉得自己昨天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相信?信任?凌霄,你自作自受,你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望着凌霄绝然的背影,苏篁跌坐在地,终于忍不住开始低声啜泣。
江南。
凌筠的右眼突然猛烈地跳起。他从营帐中惊坐起,双眉紧蹙吹响了口哨。
可是,迟迟没有信鸽传来。
凌筠的心脏一阵狂跳,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他看着书桌上父亲送来的书信,攥紧了双拳。
“靖和王已然应允。三日后,出战。联络霄。”
第47章流放漠北
第四十七章流放漠北
“进去。”
侍卫将凌霄狠狠推到天牢内,冷哼了一声后重重关上牢门。凌霄也不恼,静静抱膝在发臭的草垛上坐下,望着窗口。
怨吗?
凌霄苦笑。想怨的地方太多,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倒是有一个词很适合自己现在的处境,悲凉。
一阵冷风吹来,凌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乍暖还寒的春日,凉透了凌霄的心。
白夜,终将来临。
简单地用了点饭菜,凌霄静静地坐在天牢的一角。牢门外突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凌霄抬头,刺眼的光线照的眼角生疼。
……
三日后,凌霄和一群带着镣铐的囚犯一同踏上了流放之路。出乎意料的,皇帝并没有判他死罪,也没有牵连家眷,只是让凌霄流放西北荒漠,服苦役三十年。期间若有妻儿子女,也以同罪处置。
流放那日,不少曾经思慕过凌霄的姑娘围在队伍旁边为凌霄送行,不住地往押司手中塞些银子细软,还有姑娘悉心为凌霄缝制了衣衫。凌霄笑着一一谢过,屡屡回眸望着高耸的皇城。
那个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走了!”押司足了银子,便赶着众人上路。此去西北路途遥远,没有车辆马匹,飞沙走石反复无常的气候,徒步走到目的地的人已然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再到西北服苦役。
凌霄一袭青衣绝然。虽身陷囹圄,周身的道骨仙风之气依旧不减当年。淡淡扫过围观的人群,凌霄眸色突然一滞,而后唇边又挂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书生带着凌玉,有些担忧地望着凌霄,然而目光坚定。虽未言一句,凌霄却登时安心下来。
“别东张西望的,快走!”押司催促道。
凌霄回头,毅然决然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面对哀叹着道路遥远刑罚苛刻的囚犯,凌霄的眸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坚毅。
如此,便再无顾虑。
苏篁静静地跪在佛堂前,他艰难地挪动下双腿,钻心的疼痛袭来,苏篁忍不住紧蹙双眉。
算算时辰,凌霄这阵子应该是在流放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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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篁轻笑,却觉得心里仿佛被谁掏空了一般,空荡荡地,不是滋味。
苏篁的左臂还用厚厚的绷带绑着。刀口不浅,大概还得修养个七八天才能痊愈。那把匕首相当锋利,原本打算去结束了凌霄的性命,却最终还是划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那夜,苏篁预先在熏香中加了迷香,而自己早早地服下了清凉丹。凌霄毫无知觉地睡去,他犹豫再三,终于想出了一个相对两全其美的办法。他用怀中准备好的匕首划开自己的左臂,死死忍住疼痛,向殿外走去。守门的侍卫见苏篁这般模样,慌了神去请太医。苏篁面色苍白地叮嘱他们一定要呈报皇上,凌霄恶意中伤太子,要求皇帝即刻修书废除凌霄太傅之位,否则他将永远见不到自己。
诏书很快被批下。大批地侍卫涌入东宫。苏篁草草处理好伤口,坐在窗前,一直等待着天光破晓。
然后他下令,将凌霄关进了天牢。
在此之后,他深恐自己这出戏演的太过而招致皇帝的怀疑,更招来凌霄的死罪,于是一早主动去泰明殿与皇帝争辩了两个多时辰,终于皇帝应允苏篁除凌霄及其一族的死罪,流放西北,但面对苏篁,他的眼眸中终于只剩无尽的冷漠。
西北路远迢迢,重要的是与他父亲所在的江南地区相距甚远。西北气候不好,风沙又大。苏篁没忍住,瞒着众人到天牢里,见了凌霄最后一面。
他打开门。静静地站着。凌霄正抱膝蜷缩在天牢的墙角,见他来了,还是一如往常的轻轻一笑。
“来送我上路?”凌霄桃花眼微微眯起,苏篁看不清那双桃花眼背后的凉意。
“……父皇说将你流放到西北。”苏篁道。
“嗯。”
“……我不敢冒险。”苏篁轻声道。
不敢拿皇室和天下的安危冒险,更不敢拿你的生死冒险。所以自己选择了棋行险招。虽没办法尽善尽美,却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我知道,你身上流着皇室的血。”凌霄别过脸去,轻轻叹道。
“我吩咐了押司,路上会照顾你。”良久,苏篁开口道,“此去道路艰险,你自己多保重……”
凌霄闻言微微一怔,而后朝着苏篁缓缓跪下,三行叩首大礼,光洁地额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苏篁心如刀绞。
“多谢太子殿下宽恕罪臣家人。臣感激不尽,虽死不悔。”凌霄回道。
“不必。”
凌霄起身,也不拂去衣袍上厚重的灰尘,又蜷缩到天牢的墙角,轻轻闭上了双眼。
“天牢阴气重,殿下金贵之躯,还是不要踏入的好。”
良久,凌霄听见牢门再次被打开。细微的脚步声轻轻远去,而后牢门被重重地关上。
从此山高路远,再不相见。
……
太傅已被逐走,皇帝封禁东宫令太子思过的理由不复存在,便下令撤去守卫,罚苏篁去佛堂数日,而他继续下旨在东辉中寻着合适的太傅人选。苏篁却是一改常态的平静,只是去佛堂跪拜的时间明显增多了。
他只是在折磨自己。疯狂而执拗。而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你曾经触碰到太阳,那么瀚海星辰于你都会变的黯淡无光。
在凌霄被流放十几日后,苏篁手臂上的伤口渐渐痊愈。窗外,东辉的桃花开的正旺。苏篁向皇帝请旨,乔装之后出了宫。
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卫陪着苏篁,从朱雀大街一路向南走去。路旁的摊贩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模样,苏篁淡淡地扫过那些极力向他推荐小饰品的小贩,眼中却再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欣喜若狂。
凌府。
曾经热闹非凡的凌府如今已经无比荒凉。门口的石狮子被人推倒,碎得七零八落。门上的匾额落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凌家的人呢?都去哪里了?”苏篁问道。
“在下听闻,凌府在罪犯凌霄离去的那日就人去楼空。凌府的人好像怕被牵连一般,全都躲的远远的。老爷说既然不追究,那么也不用管。”身旁一名侍从回道。
“原来是这样。”苏篁轻声回道。
“殿下小心!”话音未落,一旁的两名侍卫忙拔剑出鞘,围在苏篁两侧,警惕地看着前方。不多时,数十名黑衣蒙面杀手从屋檐上一跃而下,长刀霍霍,直逼苏篁而来。
两名侍从拔刀应战,又要拼死护着苏篁,须臾片刻身上已挂了不少伤口。一名黑衣刺客瞅准空档,直逼苏篁而来。苏篁拔出月华堪堪挡开,却不料一把长刀已从身后斜刺过来
“铛”。一声清脆的响声从耳边传来,那刺客的长刀被一块石子弹飞。那刺客怒极,挥刀再朝着苏篁砍来,又一块石子从远处击来,正中那人右腕。刺客痛得一声惨叫,刀掉到了地上。
“他不是你们能动的人,快滚。”
清冷的声音从房檐上传来。一名断臂白衣男子左手执剑,冷冷地看着下面的刺客道。
“不过是个残废,多管闲事,连你也一块杀!”
几名刺客飞身而上,想将断臂男子打下地来。男子冷笑,也不同他们多言,足尖轻踢起几块石子,正中刺客要害。刺客从空中纷纷跌下,愤恨地盯着断臂男子,却再不敢贸然上前。
“撤!”为首的一声令下,重黑衣人狼狈地捡起武器落荒而逃。苏篁忙将两名侍从扶起,回首向白衣男子道谢。
“多谢风大侠相救。”苏篁拱手道。
“你不必谢我。”风泽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落在苏篁面前,他将苏篁上下打量一番,轻声道,“看来这些日子,你也不好过。”
苏篁没作声。
“你记性倒是不错。所以你也应当知道,我出现在此地,并非偶然。”风泽轻笑道,“我在夜廊那里见过阿凌了。”
苏篁的秀眉轻轻蹙了起来。
见苏篁不语,风泽笑道,“在下有件事想请教太子殿下。我那徒儿嘴硬的很,始终不肯和我说实话。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那徒儿看起来嬉皮笑脸,实际上在意的很。你被皇帝封禁东宫,他想都不想便留下,我绝不相信他会作出伤害你的事情来。”
“……是我对他不住。”苏篁道。
风泽叹了口气。
“他告诉我说你的处境并不安全,让我尽可能帮助你。”风泽道,“阿潍将他好生训斥了一顿,他这才来拜托的我。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但你也一定要谨慎小心些,以后这样只带两个人出来的事情,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多谢大侠提点。”苏篁拱手谢过。风泽从借了辆马车来,驾车将苏篁和受伤的侍从放到马车上,朝皇宫疾驰而去。
“殿下……都怪我们保护不力。”两名重伤的侍从艰难地站起来向苏篁请罪道。
“我没事。”苏篁忙将




独占我的太傅 分卷阅读64
二人扶好,“方才那些人,你们可知道是什么来历?宫内还是宫外?”
“回太子殿下,那些刺客刀法怪异出招狠辣,并非是宫中之人,倒像是江湖的路数。”其中一名侍卫道,“殿下,可要去搜查吗?”
“不必了。”苏篁揉揉额头,“该来的总会回来。”
“那皇后娘娘那里……”
“我会去说。这样你们也好回去和她复命。”苏篁的眸越发冰冷,幽黑的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春日里的东辉城,一切,都开始蠢蠢欲动。
第48章迷雾之间
第四十八章迷雾之间
金晨宫。
“阿篁,来尝尝这块点心。”皇后不住往苏篁的盘子里放茶点,“这几日不见,阿篁怎变得这般消瘦了?”
“有劳母后心,儿臣一切都好。”苏篁拿起一块糕饼轻轻咬了口,又顺手放在盘子里。
“阿篁,多吃一些。”皇后依旧笑容满面道,“阿篁手臂上的伤,现在可好了?自你离开金晨宫入住东宫之后,除了日常的请安问好,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点心了。”
“母后,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苏篁淡淡打断皇后的话,道“母后如今怀有身孕,还要处理后宫诸多事务很是辛苦,儿臣不便打扰太久。”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示意周围的宫女都下去,道,“本宫虽有身孕在身,可是也不能不管你的安危。前几日你出门遇刺,侍从都回来向我禀报了。我着人去调查,才知那日的刺杀并非偶然。”
苏篁点了点头,“我才出宫不久,便被人盯上。一定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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