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我的太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廷花蒙蒙
“待这些事情平息后,我想去见见她。”苏篁无力地坐在灯前,昏暗的烛火跳跃在他含泪的眸中。
“别多想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现在我们要考虑的应该是如何应对你兄长和父皇才对。”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敲响了苏篁的殿门。
苏篁和风泽皆是心下一惊。
“何人?本宫已经歇下了。”苏篁回道。
“来禀报太子殿下,泰明殿走水了!”门外有人说道。
“走水?皇上呢?”苏篁忙急切询问道。
“奴才不知,只是此次火势不小,恐怕要些时间了,特来和殿下通告一声。”门外人应道。
“本宫知道了。”听得外面脚步声渐远之后,苏篁忙披上外套准备出宫,却被风泽一把拦下。
“泰明殿走水,为何要找人特意来通知你?苏篁,你不觉得事有蹊跷?”风泽道,“且看看动静再说。”
“大侠多虑了。”苏篁急道,“泰明宫与东宫相距不远,派人通知也并无不妥。我就去看看父皇是否平安无事,绝不让自己陷入危险。”
“……不行!此等天赐良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风泽义正言辞道,“跟我走,我带你出宫!”
“现在出宫,岂不是便宜了苏焕?”苏篁挣脱开风泽,“万一此次走水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纵火,那父皇岂不是身陷危险?你要我如何坐视不理?”
“……你,真是。”风泽无奈松手,“那里人多眼杂,我不便前往,你自己多加小心。”
“多谢大侠多次施救,苏篁感激不尽。”苏篁朝着风泽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冲往了泰明殿的方向。
“苏焕果然已经开始行动了。”风泽微微蹙眉,“算算日子,他们也该到东辉了。希望一切顺利。”
风泽方准备悄声离开,余光掠过窗外,十几名侍卫整装待发,手执□□向泰明殿的方向赶去。
“情况不妙。”
犹豫一番后,风泽尾随着那十几名侍从,悄声跟了上去。
火光冲天的泰明殿,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提着水桶不断扑救着殿内的火势。苏篁焦急地在门外徘徊,却始终没有发现皇帝的身影。
“本宫再问你一次,你确定皇上不在里面吗?”慌乱中,苏篁抓过一名提水的太监,厉声问道。
“……奴才也不知道啊,只是临时过来帮忙的。”小太监神色张皇道。
“你走吧。”苏篁松开手,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扑面而来的浓烟熏得苏篁眼眶泛红。
马蹄声阵阵传来,再次将这个不安稳的夜掀起了惊涛骇浪。
苏焕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手执长剑阻在了苏篁面前。
“兄长,你来……”
“奉父皇口谕,东宫太子苏篁蓄意纵火图谋不轨,证据确凿,已着人封锁东宫,将苏篁押至天牢,交由大理寺审理!”苏焕眸中闪过一丝杀意,“违令者,斩!”
“荒谬至极!”苏篁厉声回道,“大皇子手持利器擅入泰明殿,又在此假传圣谕扰乱人心,你究竟意欲何为?”
“父皇被我从火场救出,身受重伤。现在哪有时间来和你废话!”苏焕下巴轻轻扬起,冷笑道,“来人,将太子给我拿下!”
第51章反目成仇
第五十一章反目成仇
“谁敢?”苏篁怒目圆睁,朝苏焕喝道,“你说父皇为你所救,身受重伤,我且问你,父皇现在何处?他重伤在身,你不前去悉心照料,反而带兵包围泰明殿,你又是何用意?”
“花言巧语意图混淆视听,罪加一等!”苏焕一声厉喝打断了苏篁的话,“愣着做什么,拿下!”
侍卫手持□□一拥而上,将苏篁团团围住。苏篁又怒又恨,却也奈何不得他们人多势众,只得将月华狠狠掷在地上。
“狼子野心。”苏篁朝着苏焕唾了一口,骂道,“我早知你对东宫之位觊觎已久,却没想到你居然为达到目的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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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不择手段!”
苏焕冷哼一声,“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在这对我说三道四。带下去。”
“苏焕,你不会得逞的。”苏篁被两名侍卫牢牢绑住,将他粗暴地推搡着,带往天牢的方向。
泰明殿的火势依旧没有减退。冲天的火光仿佛要将整个黑夜燃烧殆尽。
远在千里之外的凌霄此刻眼皮突然跳了几下。自那日风泽师父的书信传来,他心中便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而今晚,这种感觉愈发强烈,焦躁不安的感觉不断撕扯着自己。
躁动难耐。
“皇城已被苏焕掌控。皇帝下落不明。”
苏篁从狱卒递来的饭盒底部抽出了风泽留下的字条,惴惴不安。
那日苏焕将自己囚禁在天牢后,风泽并未离开,而是留在宫中继续打探。众臣并不知晓实情,只道是苏篁大逆不道纵火烧了泰明殿。苏焕又将前些时日皇上与太子在泰明殿大吵之事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流言纷纷四起。自然,也有少数臣子对苏焕私自关押东宫太子之事尚存疑虑,但不久之后却再无人敢对此出言反驳。
朝中一面倒的局势令苏焕大为得意。皇帝在偏殿养病,国不可一日无君,苏焕便暂时代理朝政。
而原本与苏篁协同合作的皇后那边,却迟迟不见动静。
“可恶,真是便宜了苏焕。”苏篁愤愤地锤在冰冷的墙壁上。
“你不觉的事情有些太过顺利了吗?”风泽压低声音道,“只怕苏焕没这么容易得逞。你且安心。但我如今比较担心你的处境。”
“怎么说?”苏篁忙问道。
“皇上养病三日,总要给群臣一个交代。”风泽紧蹙双眉,“我觉得,苏焕很快就会派人来审讯你。你记着,尽可能拖延时间,千万不要因严刑拷打便招认。”
“我没有做过的事,死也不会承认。”苏篁冷哼一声,“我倒看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
“我时间不多,很快就得离开了。”风泽把饭食放在苏篁牢门口,又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护心丹。以备不测。”
苏篁小心将药丸放在怀中,“多谢大侠相救之恩,毕生难忘。”
风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救你的人,其实从来都不是我。”
苏篁微微一怔。
约莫在风泽离开后两三个时辰,大理寺的人来了。
“太子殿下,关于泰明殿纵火一案,臣还有几处需要向殿下求证,请殿下照实回答。”大理寺卿洪延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的苏篁,沉声道,“还请殿下随臣走一遭。”
苏篁轻笑,“希望大人能秉公处置,还本宫一个清白。”
“臣一向秉公办事。绝不会冤枉无罪之人,自然也不会放过有罪之人。”洪延道,“殿下,请吧。”
几名五大三粗的侍从把苏篁从天牢中拎了出来,又寻来麻绳,将苏篁的双手牢牢绑住。
“得罪了,殿下。”洪延正坐于高堂之上,严肃道,“大胤四十七年四月十五日,泰明殿走水。陛下因此身受重伤至今未能痊愈。事后本官去调查原因,发现此次走水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泰明殿内虽遭火袭,但本官在殿中发现大量引火物件。大火由内殿而起,而泰明殿内殿,能涉足者却是少之又少。当然,这些并不足以构成本官怀疑你的理由。但是在泰明殿内,却是另有乾坤。”
“什么意思?”苏篁双眉紧蹙。
“泰明殿与东宫太子殿下所居之处相距不远。这是众人皆知的。然而本官在泰明内殿发现了一件暗室。太子殿下,您猜猜那密室之内是什么?”
“何必在此卖关子?快说!”苏篁隐隐有些急躁。
“那密室的地板上有一道机关,但被火灼烧,其中的乾坤也已显露无遗。那是一条暗道。暗道之中是灼烧引线后留下的痕迹,可见纵火者是在此密道中作案。本官派人顺着密道往下走去,那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处竟然就是东宫太子殿下您的书房。敢问太子殿下,此番你又作何解释?”
“什么?密道?本宫从不知道我的书房还有密道。”苏篁不可置信地紧蹙双眉,“可恶……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
“殿下也莫在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洪延冷笑道,“殿下,大皇子在走水那日已派禁军搜查过东宫,在其中一个箱子内发现大量引火物件。你还想抵赖不成?”
洪延的师爷忙将证物放到苏篁面前。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苏篁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物件,“我从未见过这些东西……洪大人,您又如何确定这些物件不是大皇子进去搜查之时夹带进去诬陷于本宫的吗?”
“简直一派胡言!休要再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洪延大怒道,“禁军受皇室编制,除了皇帝不听命于任何人,大皇子即使心怀叵测,也不可能唆使禁军做出诬陷东宫太子这等丑事来!师爷,状子可写好?”
师爷忙战战兢兢递过去,“大人,已经写好了。”
“这等事竟发生在皇室之间,简直是罄竹难书!令人不齿!”洪延拍案大怒,“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苏篁看着飘落在自己眼前的那纸诉状,突然笑了。而后轻轻拾起,将它撕得粉碎。
“我没有做过的事,绝不会承认。”苏篁平静道,“所以,我不会签字画押。死也不会。”
“你……”洪延勃然大怒,“证据确凿,何必花言巧语,自讨苦吃?你若此时认罪,最多不过是流放岭南。你若执意不肯,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当真糊涂!”
“洪大人,既然有人执意想要尝尝大理寺刑房的滋味,便成全了他吧。”
苏焕爽朗的笑声从门口响起,在气氛严肃凝重的大理寺显得格外突兀。苏焕却不管不顾,径直走到苏篁旁边,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对洪延微微欠身行礼道,“不请自来,洪大人不会怪罪吧。”
“自然。”洪延道,“大皇子请上座。”
苏焕笑着摆摆手,“坐倒是不必了。我来看看大人的案子审得怎样了?”苏焕说罢,将视线停留在地上被撕碎的状纸上,冷笑道“二弟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倔。”
苏篁冷言相对,“不及兄长。”
苏焕冷笑,从腰间抽出长鞭,狠狠抽在苏篁身上。苏篁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动手,第一下忍不住叫出了声。
“洪大人,二弟怎么说也是父皇的儿子,我的亲弟弟。我不忍心看他进刑房受苦,所以想好好劝劝他签字画押,您看如何?”
洪延沉吟了许久。一旁的师爷却坐不住了,拼命地朝他使眼色。片刻后,洪延才缓缓道,“送一个孩子去刑房,本官也于心不忍,就交给大皇子处理此事吧。”
“多谢洪大人体谅。”
苏焕冷笑着看向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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篁,又是一鞭抽下来,苏篁痛得冷汗直冒,却死死咬住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骨头倒还挺硬。”苏焕看着苏篁极力隐忍的模样,忍不住出言讽刺道,“一向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倒还有几分骨气,生生挨了两下。我以为这一鞭下去,太子殿下便开始哭闹讨饶了呢。”
苏篁狠狠朝苏焕瞪去,眸中恨意汹涌,他双拳紧攥,额上青筋暴起,被苏焕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痛。苏篁脸色发白,汗珠从缓缓从额前滑落,摔在地上。
“我再问你一次,泰明殿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又是几鞭狠狠抽下,每一次抽打,苏篁的身上便留下一道惨不忍睹地血红鞭印。几鞭之后,苏篁开始眼前发黑,意识在一点点地从身体抽离。
“你……你究竟是何时开始……变成这个模样的……”苏篁脸色苍白,断断续续道,“……我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为何要栽赃陷害……”
“为何?苏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狼狈,而我见到你这般模样又有多解气。”苏焕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篁,“怎样,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云端跌到烂泥里是怎样一种感觉?我的好弟弟,你知道吗?当年我被父皇送出宫学艺的那个冬日,我在马车里哭的撕心裂肺。我母妃衣衫单薄地站在雪地里哭得死去活来。而你那时呢?正风风光光的在泰明宫内接受太子册封大典。而父皇,呵,父皇,他甚至都没来看我一眼。”苏焕的表情越发狰狞,“你知道吗?我本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太子,只求在宫里能平稳度日。可是,你和那个皇上一步步把我和我母妃逼到今日!你不过受几鞭子的苦痛,而我和母妃则受了十几年的淡漠和耻笑。苏篁,你叫我如何不恨!”
“……又是为了这种可笑的原因。”苏篁摇摇头,面色苍白,声音也有些发颤,“你若从未想过谋反,又何必特意赶回宫来,除掉我身边唯一的信臣,你若从未想过谋反,又何必兴师动众地布下这么大一张天罗地网?你若从未想过谋反,那宫中朝臣怎会对你心悦诚服,你又是如何拿到的禁军兵符?苏焕,你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好了的,在这里惺惺作态,就可以掩盖你做的那些令人作呕的勾当了吗?”
第52章兵变(一)
第五十二章兵变(一)
“你懂什么!”苏焕的怒火彻底被点燃,面孔狰狞,苏篁冷笑地望着他被激怒的模样,喉间忍不住溢出低低的笑意来。
“我杀了你!”
发狂的苏焕完全遏制不住内心的狂躁,又是几鞭狠狠抽下,苏篁死咬住下唇,眼前的一切却开始不住地晃动。
“大皇子,再这么打下去他就没命了。”洪延见势不妙,忙赶上来劝阻道,“他在我大理寺监牢内出了事,下官总归不好交代。”
“今日就先放你一马。”苏焕愤愤不平地了鞭子,余怒未消,“我还有些残党要处理,之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修理你。”苏焕挥了挥手,示意几名侍从将苏篁待下去,交代了洪延几句后,趾高气扬地离开。
苏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地冷笑渐渐耷拉下去。之前一直强行忍着疼痛,此刻神经才松懈下来,疼痛感便如洪水一般将他吞没。苏篁两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黑暗而无边无际的梦境,将苏篁吞噬其中。紧接着,混沌的世界被一道光芒撕裂,苏篁从极高的云端跌落尘埃,耳畔风声呼啸,苏篁惊恐地张大了嘴,喉咙里却像被什么堵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篁的周身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他睁眼一看,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陷火海之间。熊熊燃烧的火焰,四周散发着青黑的熏人的浓烟。
“阿篁,快来救母后!”
一张年轻的女子的面容出现在火海中。女子身着一袭白衫,将本是巧笑倩兮的模样霎时变得狰狞可怖。她的脸渐渐被火焰堙没,白衫随风翻飞,却终于消失在烈火之中。
“母后!我这就来救你!”苏篁慌了神,他疯狂地往火海里冲,脚下却始终动弹不得。紧接着,巨大的火浪再次朝他扑来,苏篁被骇人的火浪震慑住,紧闭双眼。
画面忽转,仍旧是烈火中翻飞的白衫,只这一次,那个挣扎的背影显得那般熟悉。苏篁揉揉眼睛,定睛望去,那白衫少年的模样,竟是凌霄!
苏篁的眼眶瞬间红了。
苏篁仿佛瞬间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看着那双笑意盎然的桃花眼,缓缓地走上前去。
“凌霄。”
苏篁轻声呼唤道。
火海中的男子依旧微笑着望着他。
“我好想你。”苏篁的声音有些沙哑。
火海中的男子没有应声,却轻轻扬了扬嘴角。
“嗯。”
“……苏篁,醒醒,醒醒。”虚空之中,仿佛有人一直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眼前的火海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而黑暗的黑色漩涡。
苏篁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你终于醒了。”风泽长舒一口气,“你再不醒来,我就要强行把你带回桃花山了。”
“凌霄呢?”苏篁的神色依旧有些恍惚。
“别急。他会来的。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了。”风泽道,“你昏睡了两日。这皇宫里,如今又是一番模样了。”
“苏焕呢?”苏篁忙问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苏焕自从那日从大理寺出来后,越发肆无忌惮。”风泽紧蹙双眉道,“皇帝不知怎的,一直没有露面。苏焕对外宣称皇帝一直没有醒来,他暂代朝政期间处理了不少大臣。一时之间大部分官员竟都支持他。也不知他下一步要怎么做。”
“那……皇后那边没有人反抗?”苏篁思忖道。
“风平浪静。皇后在明面上一直没有什么作为。苏篁,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眼前之危。只是此事凶险,我也无法预料后果。”风泽犹豫道,“……你要听听看吗?”
“……不瞒大侠,我也有一个办法。不知和你想的是否一样。”苏篁紧蹙双眉,也是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如果可能的话,大侠能不能将皇上,唤醒过来?”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便放心了。”风泽舒了口气,“我想的也是这个法子。起先还以为你会担忧皇上的安危不肯同意。我偷溜进内宫并非难事。只是……我也不确定皇帝的死活。”
“不管怎么说,撑到那个人来。”风泽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我今夜就偷溜进宫。”
苏篁有些担忧地望着风泽,“大侠,请多保重。”
风泽点点头。
“送饭的,怎么还没走?”门外,狱卒催促的声音传来,风泽忙示意苏篁噤声,然后带上头巾,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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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推着餐车离开。
天牢又恢复了一片死寂。苏篁轻轻掀开身上的衣衫,发现伤口已经被风泽处理过,只是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仍丑陋不堪地爬满了苏篁的臂膀和身体。
他静静地坐在墙角,闭目养神,恢复体力。
今夜之后,定又是一场狂风暴雨。
希望风泽不会失手。
……
暴风雨之前总是异常的平静。大理寺监牢的狱卒也不知何处去了,牢内只剩下寥寥几人。苏篁透过小小的天窗,看到了黑夜之中隐隐翻滚的云。
注定是个不宁之夜。
正当想时,门外传来阵阵喧嚣。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约莫有十几人的样子。十几名侍卫走到天牢口,将牢门打开,半脱半拽将苏篁拉出门外。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苏篁问。
“闭嘴。”侍卫一声冷呵,苏篁乖乖噤了声。
没必要受这些无谓的伤害。真正的战场,才刚刚开始。
泰明殿。
方一进殿,苏篁不禁为眼前的阵仗吓住了。苏焕的人马手持长刀,和几十名禁卫军在屋内对峙。苏焕冷笑地望着被困在殿内气的脸色发青的皇帝,还有那几十名面色刚毅视死如归的禁卫军,轻轻挑了挑眉。
看来皇帝醒来却是采取了一些措施,不过,还是被苏焕压制了。
苏篁不仅暗暗担忧起风泽的安危。
“哟,二弟来了。”苏焕笑着打量着苏篁,“看来我那几鞭子还是手下留情了。恢复的这么快,还是说,养尊处优惯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苏焕,你到底想做什么?逼宫吗?”苏篁喝道。
“是呀。”苏焕笑嘻嘻地看着苏篁,道“我的好弟弟,现在我请你看一场好戏。看看素日疼爱你的父皇是怎样下旨,将他最钟爱的儿子赐死,然后又是怎样亲手将传国玉玺传给我这个浣衣局女子所生的身份低微的儿子身上的。”苏焕狞笑道,“怎样,做好觉悟了吗?”
“你……真是放肆,枉我一番教诲!”皇帝气的胡子发抖,“逆子!真是逆子!”
“父皇您先消消气。儿臣也并非想要为难您。只要您乖乖把传国玉玺交个我,我就送您回景明殿颐养天年。好吃好喝伺候,绝对不亏待了您。”苏焕依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还有,让我母妃称后。儿臣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痴心妄想!九五至尊之位岂是你这种无心无肺之人配做的!”皇帝脸色铁青,声音有些颤抖。他这几日也着实不好过。先是遭遇大火,紧接着被苏焕囚禁了数日,元气大伤。他的鬓角已然花白,又苍老了几分。
苏篁看着,心头有一丝隐隐地痛。
“不愿意?那好,你就等着看你最心爱的儿子被我折磨死吧。”苏焕从一名侍从手中接过长鞭,抖了抖手腕,笑问苏篁道,“我的好弟弟,你可还记得这九节鞭的滋味?”
苏篁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苏焕,你除了逞逞口舌之快,以暴服人,还能做些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你今日将我打死在这泰明殿,也改变不了天下人唾弃你的事实。逼父杀弟,且不说你不得好死,就是活着,也必日日忍受众人唾弃,承千古骂名!”
“说的好!”
忽然一男子大笑从殿内走出,苏篁定睛一看,面露喜色,又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风大侠,你还在啊!”
“当然。要是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阿凌回来一定会怪罪我的。”风泽笑着从殿内走出,只身一人面不改色地穿过刀斧密布的队列,微一瞠目,挟持着苏篁的侍从便放开了手,面露难色。
“常打交道,都认得我了。”风泽似乎对他们的反应颇为满意,笑着走上前去,把苏篁身上的绳子解开。
“哪里来的残废。”苏焕面露不悦,满怀恶意地看了风泽一眼,“你是苏篁身边的什么阿猫阿狗,敢只身混进宫来,想死的话,还为时过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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