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远天长
“哈哈,没错。”
“而且,这只躲在花瓣后面的燕子脸颊还粉红粉红的,好可爱。”
阿纨一时看得入神,恍然想起来自己刚才是想拿地图看看方向。
他把画纸入怀中,重新拿出地图,打开。
这张地图纸张泛黄,上面标注着许多条道路,还有各种修改的痕迹,看起来已经使用过很多次了。
“这是你自己画的?”舒星弥问道。
阿纨点了点头:“上一次用到这张地图的时候,还是两年前呢。”
这是一张从宫里逃向桂国的地图,离曦国国度最近的国家就是桂国,是他的首选。
“两年前……”
舒星弥喃喃道,他还记得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阿纨云淡风轻,眼中的思绪仿佛被夜风吹散了:“两年前,宫中和民间流言四起,都说是我陷害哥哥,我不想承受这样的诽谤,打算逃走,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那样我就不会被人冤枉,被人辱骂。于是我参阅曦国的地理志,画下这张地图,策划好路线,骑马逃了出来,但是很不幸我迷路了,被抓了回去。”
舒星弥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那个时候,国君的心里该是十分无助吧。
“然后我又重新谋划了一下出逃路线,再次出宫,还是失败了。”阿纨无奈地笑道:“自那之后,宫中的流言改变,我变成了畏罪潜逃。”
“没有受到额外的处罚吧?”
“禁足,面壁思过。”阿纨说:“那时候,我又修改了一下地图,想等长大一些再逃走,可后来我当上了太子,不到几个月就登基了,国事很多,从早忙到晚,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逃走。”
“那就预祝我们这次出逃成功。”舒星弥握住阿纨的手,“待会儿如果遇到守城的兵士怎么办?”
“我应该把重要的东西都带齐了。我的玉玺,你的玉印,还有册宝,足以证明我们的身份,还有我们的关系。放心,他们只要看了我的玉玺,必定不敢阻拦。”
恩,看来是身份证和结婚证都带了。
桂国和曦国关系友好,也不需要通关文牒。
两人出了皇城,又穿过五六个城池,皆是无人敢拦阻,甚至无人敢询问,只有一个守将问了一句,国君用“奉太后之命,微服出巡”打发了,守将也没敢要太后手谕。
天光大亮时,二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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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到了桂国边界。
数百将士在此巡逻,他们顶盔贯甲,执刀执盾,远远望去如同银之森林,他们行走时,盔甲上粼粼闪耀着英武的光辉。
他们的姿态不像是在备战,倒像是等待着、期盼着谁的到来。
舒星弥和阿纨的马车被一队将士拦下。
阿纨望了望那些兵士,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桂国的军兵十分秀气,连将领都如白面书生一般,斯文得很。
“来者何人?”
将领没有见过曦国国君,他看了看舒星弥,只觉得这个少年有些面熟,却不太敢认。
阿纨从包袱中拿出玉印递给舒星弥,舒星弥手执玉印,给那将领看过。
白润通透的玉石上团云朵朵,雕镂致,镶嵌七颗嫣红玛瑙,三株金翠香草,下缀素银流苏。
将领看罢,猛地抬头,眼中露出欣喜之色,直接跪地行礼道:“末将恭迎三皇子殿下,殿下金安!”
其余兵士见将军行礼,也齐齐跪地,异口同声地唱喏,声音震彻云霄。
他们在此戍守多日,就是为了迎接三殿下回宫,昨日已经有使臣前往曦国请三殿下回母国,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只是为何三殿下穿得这样朴素?而且只有一人护送,未有些怠慢……兵士们心中虽有疑问,却都憋在心中。
“礼。”舒星弥轻轻抬手。
众军士这才纷纷起身,又是一阵甲片声响,将领又转头看了看阿纨,问舒星弥道:“殿下,末将冒昧一问,这位是?”
“曦国国君,”舒星弥望着阿纨,微笑道:“本王的夫君。”
“正是。”
众将士一愣。
原来这就是传言中那个自从娶了我国三殿下,便只独宠他一人,再也没有纳妃的断袖皇帝……
今日一见,容貌、身段、谈吐、气度,果真配得上三殿下,也算是郎才郎貌。
哗啦啦
又跪了一地,兵士齐声唱喏:“拜见曦王陛下,不胜荣幸!”
“礼。”阿纨道,众人起身。
将军眉头一皱,他耳朵最尖,刚才好像隐约听到有人喊错了,喊的不是“拜见曦王殿下”,而是“拜见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玛利亚家羊驼的营养液x40~
么么啾!!!
第33章帝王赐死代嫁男后篇
军士们护送着舒星弥和阿纨一路前往桂国国都。
在路上,将军对舒星弥讲述了宫中的形势,阿纨虽然是曦国国君,但同时也是舒星弥的枕边人,又曾经对桂国出手相助,所以将军对他十分信任,并没有避讳。
如今皇帝驾崩,太妃联合外戚,欲要夺取玉玺摄政,名为辅政,实则是架空皇室,朝中文武重臣摇摆不定,一派是太妃党羽,支持太妃暂掌朝政,另一派则忠于皇室。
“殿下若能暂时辅政,既能帮助太子殿下巩固地位,又可攘除外戚,先帝若是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将军道。
“皇后娘娘不怕本王久占其位,萌生不轨之心吗?”舒星弥问道。
将军看了看阿纨,微笑道:“即使殿下想在桂国长住,想必曦王陛下也不会答应的,曦王与殿下之恩爱,皇后娘娘也早有耳闻。”
“原来如此。”
阿纨浅笑,原来我对云幼的好,世上人都知道。
*
舒星弥与阿纨进了桂国皇宫,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
天气渐暖,两个人很久没洗澡,又在路上奔波,都有些馊了。
“准备一个浴桶即可。”阿纨对宫人道。
“不行,要两个,用屏风隔开。”舒星弥吩咐宫人道。
阿纨有些诧异地望着舒星弥:“你不想和我共浴?”
“还是分开比较好。”
这几天流了好多汗,身上好脏,舒星弥不想破坏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
他在阿纨面前必须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可是那样的话,我就不能帮你搓背了。”阿纨有些失落:“你也不能帮我搓背了。”
“好,那就一起洗吧,不过你要稍微等我一会儿,我找几件换洗衣裳。”
舒星弥悄悄出去,吩咐宫人倒了一盆热水,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全身洗净,这才选了几件衣衫,回到阿纨身边。
两人脱衣,共浴兰汤,阿纨洗着洗着,突然皱眉,自我嫌弃道:“我身上好多泥啊……”又闻了闻自己身上,嫌恶地移开鼻子。
“是啊,变成小泥猴了。”舒星弥拿了装满澡豆的浅红纱袋,轻轻帮阿纨擦洗着后背。
水汽氤氲,清香袅袅,舒星弥见不得自己不干净,却也并不嫌弃阿纨,相反,帮他洗干净身体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经历了被太后验身、被国君“赐死”、逃出曦国王宫的一系列事件,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母国,坐在温热的浴桶中泡澡,舒星弥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有些贪恋这片刻的惬意。
“我第一次变得这么脏,早知道就不要一起洗了……好丢脸。”阿纨脸颊红了,他又摸了摸舒星弥的胳膊,白白滑滑干干净净,挂着水珠,有点想咬。
他看向舒星弥:“你提前洗过了?”
“随便擦了擦。”
“唉,早知道我就自己洗了,你和我一起洗,又把你弄脏了。”语气里带着小小的内疚。
舒星弥凑到阿纨耳边,小声道:“我的陛下,你‘弄脏’我的次数还少啊?”
阿纨听了这话,只觉得耳朵热痒痒麻酥酥的,连带着半个后脑勺都麻了。
两人沐浴过后,穿衣之前,舒星弥又在身上抹了清荷香露,阿纨说好闻,喜欢,舒星弥便轻轻倒出几滴香露在手心,用手指抹匀之后,轻轻点在阿纨身上。
换上新衣,二人前去侧殿拜见皇后、太子、公主叙话。
今时不同往日,皇后、太子与公主的住处早已被霸占,他们几人只得在简陋的侧殿中度日。
小太子一见舒星弥,便忍不住扑上去抱着叫“三哥”,又说“三哥终于回来了,大事不好,太妃娘娘要我五日之内交出玉玺,不然就要逼宫!”
原来太妃自恃手握重兵,骄傲轻敌,早已得知三皇子进宫的消息,却没有阻拦。
反正三皇子自小就沉迷作画无心权谋,纵使他来了又怎样?不中用,不成气候的,若五日之后太子不交玉玺,则将太子与三皇子一网打尽。
可惜的是,太妃并不认识曦国国君,只把他当做赶车的庸夫俗子,一并放了进来。
“她休想。”阿纨严肃道,他从怀中取出半枚虎符交与舒星弥,对太子说道:“只要殿下封云幼为摄政王,暂理朝政,外戚便没有插手的余地。”
这个主意正中太子与皇后的下怀。
由于先帝的丧礼还未办妥,敕封仪式不宜太过隆重,舒星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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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母国的次日便正式受封,成为本国史上最年轻的摄政王。
册封仪式刚过,曦国使者便进宫了。
十位使者齐齐跪在曦国国君的面前。
“太后娘娘说了,以往之事概不追究,还请陛下随微臣回宫,曦国不能没有陛下……”
舒星弥见到此情此景,心中纠结。
如果阿纨回曦国的话,两人岂不是要分居两地?但以自己的立场,不能阻拦。
他是曦国的国君啊……
阿纨漠然道:“母后不顾桂国与曦国的友盟,执意攻打桂国,她可提起放弃出兵之事?”
“这……”使者们面面相觑,这倒是没有听说,太后只说不追究皇后假孕的事了,让国君和皇后不要赌气出走,早日回宫。
至于攻打桂国之事,太后已经联合几位将军谋划许久了,并没有手的打算,使者们也不知道真实情况。
“以朕对母后的了解,她多半还是惦记着攻打桂国,”阿纨好整以暇,一字一句道:“朕来到桂国,不为别的,就是来做人质的,只要朕在这里,谁也别想发兵伐桂,曦国不行,其他国家也不行,曦国若是出兵,朕必定死守于此,其他国家若是胆敢发兵,便是与桂国曦国两国为敌,他们没有这个实力。若桂国内乱平息,朕自然会回去。”
舒星弥看向阿纨。
他从来都不知道,面前的男人竟把自己当做人质。
阿纨又道:“另外,皇后假孕之事,朕也知情,若论欺君之罪,朕亦难辞其咎,”他从腰间解下佩刀,又摘下头冠,割去一缕头“朕割发代首,向母后赔罪。”
舒星弥见状,也割下一缕头发,与国君的那截系在一处:“也烦请使者代本王向太后娘娘赔罪。”
使者们诚惶诚恐地接了头发,应诺不迭。
“不过,母后那般折|辱云幼,朕不能接受,母后需向云幼赔礼道歉才好。”阿纨回想起当日之事,眼中仍有怒意。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啾!~
第34章帝王赐死代嫁男后篇
阿纨此话一出,使臣们个个面带难色。
让太后给皇后道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太后生来就是天之骄女,一辈子没认过错,没低过头,哪里会给小辈道歉?
这不是给她窝火吗?
舒星弥轻轻拉了拉阿纨的袖管,眼神温和地摇摇头。
本来太后就不怎么待见他,如果再被阿纨压着头给他道了歉…以后还指不定怎么给他穿小鞋呢,舒星弥真怕太后给自己下毒,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纨仿佛看出了舒星弥心中之事,又对使臣道:“还有,母后要答应今后不能再为难云幼,此事才算了结。”
使臣们都听懵了。
“陛下,太后娘娘是何等脾性,陛下比微臣更清楚……恐怕……”
“你们去说就是了。”
使臣叹了口气,以太后那个急脾气暴脾气,听了这话还不把殿顶掀翻?
她岂是个轻易服软的?想当初,她入宫时还只是小小才人,一步步爬上皇后之位,又当上太后,十几年的风风雨雨,总算稳定地位,如今儿子娶了个男人回家,不到一个月就册封为后,相处半年就视若珍宝,爱得不行不行的,爱得不要不要的,恨不得两个人揉作一个……
太后心里十分不平衡。
就是很不爽。
这就好比一个人打游戏练级,耐心练了十几年,累死累活终于升到了满级,成就感十足,能吹一辈子了,然后突然来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年轻,只用了一夜的时间,满级。
人比人,气死人。
这样的人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烦不烦啊?
要知道,太后年轻那会儿,皇上身边莺莺燕燕花花绿绿的女子可多了,这个嫔那个妃的,只要能被皇上翻一次牌子,她瞬间腰板就拔起来了,扬眉吐气,走路都仰着脖,用鼻孔看人……再看桂国三皇子,自从当了皇后,独宠六宫,能让皇上一个妃子都不纳,就围着他一人转。
这等本领,莫非是公狐狸转世?
皇后最气的是,这男人还不生育,连最起码的做皇后的自我修养都没有,当皇后又不生崽,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陛下说…要、要太后娘娘向皇后殿下道、道歉……”使臣一贯利索的嘴皮子也不好使了,心里慌啊,做了一辈子使臣也没这么害怕过。
在敌军大将面前谈笑风生,在太后娘娘面前…就是一个字:怂。
“什么?你再说一遍?”太后拧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使臣战战兢兢地又重复了一次,话还没说完,一只琉璃玉杯嗖地一声飞了出去,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反了他了……”太后气得手指发抖,心砰砰跳:“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还帮那个贱人说话!”
嫁出去的儿子?看来太后是真给气糊涂了……
“太后息怒”
“你们倒是说说,本宫错在哪了?”太后冷笑。
“这……”使臣们面面相觑。
“本宫何曾有错!”太后重重拍了一下桌案,振振有词道:“他嫁到宫里来,是本宫的儿媳,本宫是他的娘亲,娘亲对儿子做什么事都是应当的,扒个衣裳怎么了?就算是扒层皮他都不能叫一声,他还委屈上了!”
扒衣裳?
使臣们顿时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太后和皇后……难道……?
三角恋情?皇后既是皇上的男人,又是太后的男宠?
不敢想,不敢想。
宫里的事情实在是太乱了。
这一日,太后在宫中骂个不休,临了,又派使臣去桂国请阿纨归国。
可怜的使臣们只得又启程出发,前往桂国。
*
远在桂国的舒星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谁骂我?
他喝了口茶,继续翻看父皇生前没有批完的奏章。
刑部尚书已经在彻查父皇遇刺一事,舒星弥认为这件事八成和外戚脱不了干系。
“是不是着凉了?”阿纨在旁边帮他整理书案,暖黄的烛光柔和地勾勒出他的脸庞。
“没有。”舒星弥伸了伸懒腰。
他望着阿纨的眼睛,这双眼睛如同冷夜幽潭,即使烛光再亮也照不透,深深的,黑黑的,映出舒星弥的面孔。
舒星弥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他似乎与过去的自己重叠了。
不知多少年前,他的身影也曾装在这双眼睛里,暧昧而又恍惚,像是被封在冰镜中的一团云雾。
那时的他,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阿纨呢?
那是的阿纨,又会不会比现在更喜欢自己呢?
都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不过,舒星弥倒是想清楚了一件事。
在穿越到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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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前,他就知道,当年的男皇后是被国君赐死,而后自尽而亡的。
其实现在想想,国君也许是假意赐死,他是想救下皇后的,如果当时皇后再多相信国君一些,不去自行了断,就还有活命的机会,而国君也不会因为亲手害死了最爱的人而失去神智。
看来是命运作弄了两个傻瓜。
正在舒星弥胡思乱想之际,阿纨的脸越来越近,快要亲上了。
舒星弥一直凝视着他,他以为是在索吻。
“殿下。”门外来了宫人,阿纨停下动作,坐回席上。
“何事?”舒星弥道。
“公主殿下睡不着,吵着要殿下过去哄她睡呢……”
小公主才八岁,最是任性,以前和舒星弥玩得最好,自从他去了曦国,兄妹好久没有见面,公主也着实想念哥哥了。
舒星弥看了看阿纨,阿纨的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舍不得。
“哥哥,哥哥”公主从门后走出,来到舒星弥面前,睡眼惺忪:“要哥哥抱。”
舒星弥俯身抱起妹妹,笑道:“睡不着啦?是不是下午睡太多了?”
“唔……”公主小脑袋一歪,软软靠在舒星弥肩头:“哥哥和我一起回去吧。”
“我先把她哄睡了,”舒星弥转头对阿纨轻声道:“你回屋吧,不用等我。”
阿纨微笑道:“恩,你去吧,我等你。”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你是一国之君,你是云幼的合法夫君,你是一个十七岁的男人,不能吃八岁小姨子的醋,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玛利亚家羊驼的地雷~
小年快乐哦~么么哒~比心~~
第35章帝王赐死代嫁男后篇
阿纨回到寝宫,洗漱完后坐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云幼回来。
屋子里酸溜溜的,角角落落的地方都郁结了醋酸。
小姨子可以光天化日、肆无忌惮地抱着朕的皇后撒娇。
现在,朕的皇后可能还在她耳边一边轻声讲故事,一边拍着她睡觉。
阿纨捏了捏眉心,小孩子怎么这么缠人呢?不是有奶娘吗?整天哥哥抱哥哥抱的……
幸好皇后没有生孩子,这要是有了孩子,每天喂奶、哄孩子、□□觉……阿纨晃了晃脑袋,想想就觉得崩溃。
绝对不行。
云幼是他一个人的。
阿纨抱着书册躺在床上,故意枕着云幼的枕头,忍不住侧头闻着枕间的香气。
这是一种很特殊的味道,不仅有清清淡淡的发香,还有体香交织在内,发香中渗着草木芬芳,很文静,而体香则浓郁得很有风情,像是性成熟的小兽散发出来的味道……
他怎么这么香啊。
阿纨十分忘情地闻了一会儿,像上瘾了一般,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失态,但仍然无法停下。
*
昏黄烛光下,舒星弥一边摇着雪色丝扇为公主扇风,一边哼着小时候娘亲唱给他听的乡曲哄公主睡觉。
公主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哥哥,半晌,她憨憨地笑了,握住哥哥的手指,小声说:“哥哥,我问你哦,刚才那个公子,就是哥哥的丈夫,曦国国君……?”
“是啊,你已经认得他了?”舒星弥笑了,公主的记性一向不好,尤其记不住人。
看来小国君还是令人记忆深刻的。
“恩,因为他和哥哥很般配,”公主闭上了眼睛:“他望着哥哥的时候,眼神好温柔,像是春水一样……我总是看到他这样望着哥哥,慢慢就记住他啦。”公主笑吟吟道:“不过,我抱着哥哥的时候,他的眼神好凶哦……”
舒星弥在心中埋怨,阿纨怎么连小孩子的醋都吃。
“下次他再凶你,我拾他。”舒星弥拍了拍公主的小胳膊:“你别怕,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是呀,他是曦国国君,当然什么都好啦,”公主垂下眼皮,脸上挂着淡淡的郁愁之色,她的眼中有泪光盈盈闪动:“我现在虽然是公主,但若是太妃娘娘派人打到宫里来,我就再也做不成公主了,到时候哪里还睡得了这样的雕花床,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哥哥,我们不会沦落街头做乞丐吧?”
她摇着舒星弥的胳膊,眉头蹙起,声音甚至在颤抖。
自从皇帝驾崩,公主寝食不安,情绪一直很不稳定,总是担心自己和家人的处境,夜里噩梦,都是失魂落魄,迷茫绝望。
舒星弥的心口一阵抽痛。
妹妹年纪还这么小,就承受了这么多。
他俯身抱住妹妹,声音温柔而坚定:“不会有事的,哥哥向你保证,你永远都是桂国的公主。”
公主抽抽噎噎,哭湿了舒星弥的肩膀。
她睡过去的时候,眼角还带着泪痕。
舒星弥用巾帕小心地擦干公主脸颊上的泪水,为她盖好被子,熄掉灯烛,轻步走出寝宫,回到自己的住处。
灯还亮着,他推门而入,阿纨歪在床上,手上拿着书,似乎已经睡着了。
太好了,舒星弥松了一口气,如果他还在等自己,自己会非常内疚的……让他等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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