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融融

程希至被他突然的身体接触搞得措手不及，心内一阵阵鼓噪，他抬眼看着祁乐，将他脸上细致入微的表情都辨别了一番，但是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他顺着祁乐的意笑了一下，然后缓缓抬手打算将自己的手覆在祁乐手背上。
不过祁乐见程希至给了点反应，惊觉自己这动作实在太大胆了，于是赶紧就给放开了。
程希至期望落空，只好又把手悄悄垂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没有存稿了……
第22章脸皮
后来祁乐说到做到，整个庆功会就一直跟在程希至身边转悠，知道的以为是助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什么关系呢。
周玲和李一辰分到一组招待客人，远远看着俩人发出了由衷的感叹：“程总真的已婚吗？哎，我倒宁愿他和江律师有点什么，不行的话你看程总现在和祁乐也挺和谐是吧，反正程总和一哥们儿在一起，也好过让某位姐妹入囊中，原因无他，只怪我这丑陋的嫉妒心。”
李一辰听着周玲的话，心里也渐渐升起疑惑，主要是他身为程希至的特助，关于程夫人的信息，居然一点都不清楚？是他混得太失败了吗？
还有，祁乐不也是助理吗？那现在程希至给他拿着酸奶杯子跟着他走又时不时在他吃点心噎着的时候及时递上去还顺带拍背服务是怎么回事？是程希至体贴下属吗？不不不，同为助理，他这个下属可没这待遇。
李一辰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不禁想起很多平时相处的细节来，比如为什么程希至从来没有给祁乐甩过脸色？为什么祁乐每次进总裁办公室不仅能笑眯眯地出来还能顺带点零食？……常年被冷气扫荡战战兢兢工作的李特助心里有点不平衡了，一个不正经的猜测也悄悄冒头这俩人，该不会在暗度陈仓吧？
反正比起虚无缥缈的江凛言来，他觉得程希至跟祁乐反倒还更像这么回事儿。我的天爷，这么刺激的吗？已婚霸总和娇俏助理的办公室禁忌恋情？
程希至不知道自己又被编排了，只在那边很积极地投喂祁乐，祁乐化偶像ooc的愤怒为惊人的食量，等回神的时候，已经撑得走不动道了，现在庆功会也结束得差不多，程希至去跟李一辰交代了一下，就带着祁乐走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凝视着他们同进同出而感到世风日下痛心疾首的李一辰。
祁乐撑得不行，回家之后程希至给他拿了健胃消食片，他看祁乐瘫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惨无人道的表情，坐到他旁边柔声问：“我帮你揉揉？”
祁乐听这话就想答应来着，因为他小时候吃东西就没节制，吃撑了他妈妈就给他揉肚子，顺着一个方向揉别提有多舒服了，可他忽然又想起面前这人是程希至诶，他脑子里面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又回忆了一下程希至下午给他擦酒时手心里温热的触感，觉得自己小心脏好像有点受不了，于是把到嘴边的话打了个转，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歇会儿就好了。”
“嗯，好。”程希至点头，又叮嘱道，“不舒服的话要记得告诉我。”
言语殷切，眼神温柔，祁乐愣愣地点头，捂着自己的肚子就蹦回屋了，程希至此人言行举止之间杀伤力太大，多看不得。
祁乐活了小二十几年，自以为活得潇洒明白通透敞亮，但孙佩玉女士却曾大公无私地说，我这个儿子，整天就只知道没心没肺地傻乐，不知疾苦、不知哀愁、不知情长，但他这样快快乐乐的，除了缺点儿心眼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快乐的祁乐同学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优良品性，如果非要说的话，那言出必行就得算一个。
剪那天祁乐把江凛言的车砸了，当时他说会赔一辆，这个周还没过，趁这事儿还新鲜，周六一大早就开着前两天预定的和江凛言那辆一模一样的新车就去了江凛言住的梨景园。
他之前来过江凛言家，知道他的停车位是哪个，于是进了停车场之后就直奔那个车位去，但没想到的是，一直开他前面的那辆卡宴居然直接就停进了那个车位，祁乐心里泛起疑惑，这是停错了吗？
他就近找了个车位停了一下，下车往那车的方向走过去，打算和车主人交涉一下。
结果他刚一走近，就和从车上下来的叶更来了个眼对眼。
祁乐看着叶更突然出现，心里顿时开了十级戒备，他虎视眈眈地盯着叶更，皱着眉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更也没想到会碰见祁乐，他这几天的行程刚好都在s市，他把江凛言的基本信息摸清楚之后一有空蹲守在这里，可江凛言防他跟防瘟疫似的，他除了远远地见过江凛言几面之外，别说进他家那栋楼了，连话都没说过。
这会儿可好，碰见个能说话的，他半笑着逗祁乐道：“我在这里当然是来找我男朋友的。”
祁乐经过一层淬炼，现在对叶更已经不会轻易动怒，他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没羞没臊，还男朋友，我言哥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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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更被戳了痛脚，咬牙切齿一番，暗骂了一声小崽子，梗着脖子回：“那你呢？你来干什么？”
“哎，你说你怎么就说不听呢？问这些问题不是扎自己的心吗？我当然是来见你见不到的那个人。”祁乐见他没还口，又催促道，“赶紧的，把你的车挪一挪，我好把车给停进去，那什么，你要没事儿的话就先走吧啊，我和言哥一会儿可有得聊，应该没有你的出场时间，三个人的电影，你今天注定没有姓名。”
叶更对祁乐的落井下石无动于衷，偏头看了一眼祁乐开来的车，再一次很无知地问：“你的车为什么和言言的一样？”
祁乐没想到他这么会捡话题，挺了挺胸脯骄傲又内敛地说：“这不是同款车，这是贵族的承诺。”
“……”叶更仔细品味了一下，终于想起祁乐那天放过的狠话，他当时以为祁乐是耍帅，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来真的，程希至这么由着他的吗？叶更没心思深究，但也不可能让祁乐好好装完这个逼，于是回道，“不用你赔，我这辆车开来就是给言言的。”
祁乐对比了一下两辆车，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斯柯达寒碜，你想送，那也得你送得出去啊。
祁乐不为所动，偏开头哼了一声：“少嗦，挪个位，赶紧的。”
“……”
最后叶更当然是没挪，祁乐气哼哼地就走了，到江凛言家所在的那栋楼大门口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回头凶巴巴地对着身后人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叶更耸耸肩：“没跟着你，只是刚好目的地一致而已。”
祁乐磨齿凿牙，心里闪过许多关于怎么样才能不让叶更跟着进楼又不失风范的念头，到最后居然发现无一行得通。
果然，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前偶像还真牛批。
但祁乐真不想让他见到江凛言，可他又没别的什么办法，后来想着今天反正没什么事，干脆就在楼门口花坛边站住脚，进入了冥想状态。
叶更本来看祁乐一往无前的样子，估计江凛言应该是给了他这单元楼的门禁卡，确实是想跟着祁乐蹭卡上楼来着，可现在祁乐居然在那边站定，想着想着可能想通了什么，竟然还闭上了眼睛，叶更一脸不可置信，心里面不住骂娘。
他开始也能按下心头躁动静观其变，可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一路上越来越多人频频侧目，叶更甚至看见远方的安保人员已经向这边走来并且把手放到了身后胶棍上，他默默地把自己的口罩拉高了一点，憋下心头一些不体面的冲动率先开口道：“你……准备原地飞升？”
祁乐懒懒地掀开一只眼皮，又阖上之后才幽幽道：“敌不动我不动。”
叶更彻底无语了，当场就给江凛言打了电话，并且开着外放响给祁乐听。
祁乐知道叶更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才没这么笨把叶更送到江凛言面前去糟心呢，不过本来他跟这儿站着是抱着一点点叶更会知趣退场的希望，这下好了，这点火星不负众望地彻底化成了灰烬。
叶更那边电话拨通之后，很快就响起一道机械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叶更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他不信邪，过了一会儿又打过去，但还是那道似曾相识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叶更彻底暴躁了，皱着眉头低吼道：“艹，大周末的和谁打电话能打这么久！”
叶更十分有危机感，生怕江凛言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被人勾搭了，在原地焦躁地走了两圈之后，祁乐在一旁彻底看不下去，好心出言提醒道：“喂，我言哥不是那种人，把你的内心戏一。”
叶更闻言停下脚步，刚想说这货怎么转性了，居然安慰起他来了？
可话还没出口就听祁乐接着道：“他只是把你拉黑了而已。”
“……”
祁乐看叶更脸霎时黑得不行，一脸震惊道：“你不会不知道这操作吧？我看你也不像没被拉黑过的人啊。”
“……”
“怪不得言哥不想理你，你这也太愣了吧，连这都不知道？”
“你给我闭嘴。”叶更眼神忿忿，威胁道。
“哼，闭嘴就闭嘴，将来别后悔。”
话音刚落，祁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祁乐掏出来一看，上面明晃晃地显示着言哥两个大字，祁乐幸灾乐祸地给叶更看了一眼才接起来：“言哥！”
“乐乐，你是不是在我楼下？是不是叶更缠着你？”江凛言言语间有些紧张，“我马上下来。”
祁乐抬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江凛言他们家窗户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站着，他赶紧阻止道：“别！你别下来！我就是来给你送车钥匙的。”
“车？”江凛言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后推拒，“不用，我那车本来就快报废了，你不用记着。”
“不行！我说过的话就得算数！”祁乐斩钉截铁，往旁边看了抻着个长耳朵的叶更一眼，又特意说，“而且这是程希至给你的！”
其实车是他自己买的，程希至连江凛言的车被他砸坏了这一出都不知道，不过祁乐当然是想替程希至在江凛言面前挣表现了，顺便让旁边这货瞧清楚自己在他们俩之间到底是个外人。
不过叶更听着却没什么想法，他之前查江凛言的时候顺便就查出来江凛言和程希至是高中同学的事，如果他们俩要发生什么的话早发生了，根本就等不到自己和祁乐在这里蹦。
所以他听了这话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只觉得程希至还真够宠祁乐的，居然天天由着他瞎闹，都不管一管。
后来祁乐的车到底还是没送出去，不过好歹在江凛言面前为程希至刷了一波好感，祁乐心满意足，坚决拒绝了江凛言邀请他上去坐坐的要求，在花坛边上抱着电话单方面唠了小一个小时的嗑，期间叶更就一直在旁边站着，好几次都想动手揍人。
第23章拍照
那天在祁乐的森严戒备之下，叶更成功地连江凛言一面都没有见到，还在旁边杵着眼红了好一波祁乐和江凛言的电话粥，而祁乐为人忒不善良，不仅不让他友情接个线，言谈之中还总是时不时地拉踩叶更一把，搞得叶更心态都差点崩了。
正巧第二天他去梅氏大楼拍宣传片的时候，碰上了周末回公司加班的程希至。
当时程希至也就是出于上司的关怀去他们的摄影棚看了一眼，谁知就被叶更叫住了。
程希至和叶更就只有商场开业那天见过一次，交流也仅限于打个招呼，所以他不知道叶更叫他是有什么事，本来不太想搭理的，但出于礼貌还是站住了。
叶更主动说了几句无关的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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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锋一转渐入主题道：“程总的那位助理呢？怎么没来？”
程希至听他居然主动提起祁乐，而据他所知祁乐虽然把他当偶像，但两个人应该是没有交集的，程希至念及此目光瞬间变得犀利，冷冷淡淡道：“我加我的班，和他有什么关系。”
叶更看程希至顷刻变得警惕的眼神，不禁挑了挑眉，也不想走什么迂回路线了，直接道：“怎么没关系，两个人在一块儿当然还是多待在一起好。”
程希至眉头皱得更紧，他和祁乐的事叶更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为什么会知道？程希至直视着叶更的眼睛，眸带威压：“你什么意思？”
原来叶更对于程希至和祁乐的关系还只是猜测，这会儿见程希至只是防备却没有反驳，心里便暗暗确定了下来，对江凛言和祁乐之间更放一层心。
他和程希至身高相仿，也不怵他，勾着嘴角笑开了，避重就轻地告状道：“程总别误会，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说程总有时间的话还是多管管那祖宗，弄得我们家言言眼里都有他没我了。”
叶更说这话完全不觉得害臊，他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和江凛言是一对才好，于是迎着程希至疑惑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我忘了说，我是江凛言的男朋友。”
程希至闻言心内一阵惊讶，但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来，有些话就算要问他也是去问江凛言，所以他没对这话有所评价，也不欲与他辩其真假，只十分护短地说：“祁乐和凛言是朋友，我为什么要管。”
“……”叶更算盘打错，心里不爽，不禁愤然想，堂堂一个总裁，就不能有点病态的占有欲吗！
好好栓着您家宝贝，别让他四处奔走进贡谗言好吗！
可话已至此，叶更也就没什么好和程希至说的了，而程希至本来就因为祁乐过度喜欢他而不是很待见他，所以这会儿点了个头之后转身就走了。
他大概上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把事情做完，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叶更身边的助理却忽然送了点东西过来，说是什么周边，是他们团队送给今天加班的员工的礼品，也斗胆送了一份来给程希至，希望他赏脸下，程希至不太懂这些，随手就下了。
临走之前想了想，还是把礼品袋子提着走了。
祁乐是叶更的粉丝，到这些应该会高兴的吧？
程希至忍不住叹了口气，因为他自己其实并不是很乐意，不过谁叫融融喜欢。
他回到家的时候祁乐刚从房间里出来，一见到他就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冲过来和他说：“程希至！言哥说晚上请你吃饭！”
程希至见他高兴，自己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边换鞋边应道：“嗯，好。”
祁乐见程希至听到江凛言要约他的消息果然开心，心里也为他们高兴，但心底也隐隐有一丝怅然，人家都成双成对的，他却要形影相吊，哎，因缘际会，果真是可遇不可求。
不过他低头瞟见程希至手上提着东西，转眼就把这点小心思抛诸脑后了，好奇地问：“你提的什么啊？”
程希至往客厅走，把袋子放在茶几上，尽量语气平和道：“叶更的周边，应该是签名照之类的吧。”
他说完就转开头，因为他虽然想看见祁乐兴高采烈的样子，可同时又不想看见他为别人这么兴奋，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不看，但他默了好几秒，都没听见祁乐有什么动静。
程希至奇怪地抬眸，只见祁乐一脸一言难尽，样子看着还很有些嫌弃，程希至问：“怎么了？”
“程希至，谢谢你给我礼物。”祁乐先感谢了一句，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前肯定在程希至面前念叨过叶更，程希至这么冷淡的人对他的话这么上心他还是很感动的。
可惜时移世易面目全非啊，他摇了摇头啧道：“不过我现在已经不粉他了，甚至还有点想买水军去黑一波。”
“？”
变心了吗？
那也太好了。
程希至听此言论心情瞬间明媚，很干脆地就说：“那好，那放着吧。”
祁乐不知道程希至的想法，只觉得有点辜负了他的好意，于是提议道：“要不你给我一张你的照片来代替签名照好不好？”
“……我没有照片。”程希至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
祁乐疑惑了，歪着头想了想说：“可你书房的书橱上层不是有一个相册吗？”
话音刚落就见程希至有些急切地抬眸，眼底似乎是有些震惊。
祁乐想了下，那个相册是在很不显眼的位置，一眼瞟过去根本注意不到，他也是今天早上找一本经济理论书的时候才偶然看见的，看程希至这样子，想必相册里是什么小秘密了，于是赶紧解释道：“我我我……我可没翻啊！我不小心看见的！”
程希至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似乎又像是有点失望，他摇摇头示意无碍：“没事，别紧张。”
祁乐其实有点好奇来着，如果程希至光明正大地随便放的话，他可能也就翻开看了，但程希至看样子还挺宝贝它的，放得这么隐蔽还没有积灰，肯定时不时会翻看一下，所以祁乐也不好窥探他的隐私，这会儿也就没有再追问，只接着刚才那个话题说：“那我给你拍一张好不好？我都没有你现在的照片，到时候我好去洗出来放在相框里。”
程希至不爱拍照，从小到大的照片数都数得过来，大部分的照片还都是小时候在祁乐家被孙佩玉女士哄着拍下来的，不过祁乐现在的这个提议却让程希至不由自主有点心动。
因为祁乐虽不恋家，但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把家人的照片带上，毕竟一家人到哪里都该整整齐齐的嘛。
现在他的床头柜上也放着两个相框，一个是他爸妈的合影，还有一个是他哥哥嫂子的合影。
所以如果他的照片可以入驻祁乐的领地的话，那他当然求之不得。
程希至略微思索了一下，抱着一点私心说：“那我们两个合影吧。”
“好！”祁乐当然没意见，也没想很多，很爽快地就应了。
祁乐想到可以有程希至的照片了就莫名很开心，急匆匆刨完午饭之后就风风火火地回房间拿他的三脚架和相机，在家里转转悠悠地找光影效果好的地方。
程希至洗完碗出来，见祁乐跟个小陀螺似的转个不停，心里居然跟着有点紧张，他想了想道：“融融，要……这么慎重吗？”
祁乐回头，表面平和，暗藏机锋，微笑着问：“不然呢？你想草率一点？”
程希至赶紧闭嘴，帮着他一块儿架机器调焦距。
他们家是北欧风格的装修，拾得也很整洁，所以拍照的话效果应该还不错。
其实之前程希至是不住这里的，住的是他们公司旁边的一套提包入住的单身公寓，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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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流水线装修，像个酒店套房。
他一个人住本来没什么，可后来决定要和祁乐结婚，他就买了这边的房子，向孙佩玉女士打听了祁乐的住房喜好，自己又抽时间和设计师沟通，几经周转这才有了他们的家。
不过后来祁乐一直没对家里的设置提过什么意见，程希至从来也没问过，但看他住得也没什么不习惯的样子，应该就是还不错吧。
最后祁乐选的位置是在窗边，此时外面正在起风，白色的窗帘飘扬而起，带着些扑簌而下的素净与剔透，窗边的小桌子上又放着一盆长势正好的绿植，脉络间都是夏天里撩人的热度。
祁乐设置好定时连拍之后就跑过去站定，看程希至在那边站着不动，又赶紧冲他招手：“你快过来啊。”
程希至走过去，面上有些为难：“融融，我不知道怎么拍。”
“随便拍随便拍，快快快，开始了开始了。”
程希至一听开始就赶紧看着镜头，双手贴着裤缝一脸严肃，仿佛要去人民广场站军姿。
而祁乐则在旁边各种比耶比花比心心，笑得倒是很灿烂，就是有点像动物园里那猴儿。
程希至还没反应过来呢，祁乐就跑开了，过去翻看成片，祁乐看着镜头里僵硬的他和卖弄的自己，心里不住感慨，幸好脸撑得住，好歹担得起一句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后来祁乐又试了几次，出来的效果却总是不怎么好，这种随意拍的照片他也没有要求凹造型和姿势，但是至少得自然和谐吧，得看起来像两个强拼在一起的陌生人一样。
祁乐久久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可能心里有点气又有点着急，最后一次定好时跑过去的时候居然左脚绊右脚，差点来了个平地摔，直直就往前扑过去了。
程希至一看这情形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往前一步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祁乐。
他怕祁乐磕到哪儿，有些急切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祁乐扑在程希至身上，一点儿事都没有，抬眼和程希至对视了一眼，看清他眼底的担忧，连忙回道：“没事，你在呢。”
‘咔嚓’，相机十分尽职尽责地开始运作。
程希至听见他这么信任的话，眉眼不禁弯了起来，仿若风乍起，吹皱眼底一泓春水。祁乐少有离程希至这么近，连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程希至晃人眼的笑映着窗外毛茸茸的天光，显得更加荡人心肠。
祁乐心里不自禁猛跳了几下，像是心房里被圈禁的小鹿终于看准时机冲破牢笼，狠狠地就跳跃了几下借以彰显自己尚还顽强、还能乱撞，祁乐别无他法，下意识里也对着程希至笑了起来，眸光潋滟，不遑多让。
‘咔嚓’。
笑完之后祁乐才觉出英明神武的自己刚刚差点出糗，忍不住把脸埋进程希至肩头：“哎呀，好丢脸啊！你不准笑了！”
程希至双手揽着祁乐的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得更欢了。
‘咔嚓’。
就让风带走我的欢喜，与天与地窃窃私语，留你留我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