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琐
贾骞得令,屁颠屁颠跑去拉窗帘。
客厅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姥爷再次睁开左眼。这眼睛实在太久没用了,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完全睁开。祁妈站在一旁,抽了张纸巾给姥爷擦眼泪,“爸,没事吧?”
“没事,”姥爷把纸巾接过去,“就是有点刺眼,这眼睛火辣辣的。还成,这会儿好多了。”
姥爷擦完了眼泪,抬起头来,祁杉一跟他对上眼,就被他那只左眼惊到了。
祁杉出生时姥爷早就不做神棍生意了,在他小时候为了帮他驱鬼倒是用过两次,不过那时候祁杉浑浑噩噩的,根本也不记得。某种意义上,这是祁杉第一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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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姥爷的左眼。
灰色的眼瞳,一跟它对上,顿时有种阴寒的感觉漫上心头。
而窦姥爷眼中的祁杉也有点不寻常。他跟那老鬼待在一起,两人身体周围萦绕着一缕缕青色的烟。那烟看起来虚无缥缈,要散不散的,其实却结实得很。每一缕都连接着两人身体上相同的部位,密密麻麻地几乎把两人拢在其中。
姥爷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孽缘”,但想到这鬼护了他外孙两辈子,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那烟看似是连接着两人的身体,其实不然,它连接的,是这一人一鬼的魂魄。类似的情况姥爷也见过,恩爱非常的夫妻,极为和睦的姐妹、兄弟,他们身上也有淡淡的青烟相连。这些人中,一方如果有个旦夕祸福,另一方也能感觉得到,有点像人们常说的心灵感应。
但那些人的青烟都没有姥爷眼前的这两个这么浓重,怪不得纠缠了两辈子还没够,又缠到了第三世,说白了都是命,魂魄里生来就带着的东西。
姥爷摸了一把胡子,打算叹口气,结果只摸到了光溜溜的下巴,一拍大腿想起来,昨儿理发的时候马师傅嫌他胡子难看,趁他睡着给他剃了。
他怀念了自己的胡子几秒钟,清清嗓子,问道:“这老鬼入世,用的是小杉子的血吧?”
祁杉点头,不解地问:“入世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我姐说我的血是用来帮他脱离封印的,至于入世的事我也没心思问她。”
姥爷一听他的问题,瞬间端起了架子,作为一个前业内人士,他可是懂很多的,“这老鬼入世的事,以前听我老爹提起过。入世,通俗一点讲,就是阴世的鬼,进入阳世生活。活在阳世的人可以看见他,摸到他,他可以融入阳世的人群,这是他跟阴世鬼的最大区别。”
“就这样啊,”贾骞插嘴道,语气有点遗憾,“我还以为有多厉害来着。”
“你懂个屁!”姥爷爆粗口了,“你以为一只鬼要让所有人看见他,摸到他很容易吗?他跟人完全是两码事,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物种,不对,他都不是个物种!这世上,绝大多数的鬼做梦都想重回阳间,却没几个能做到,一来没那么强的法力,二来没那个契机。也有强一些的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到,但他们没法像这老鬼一样,能毫不力地伪装成人类生活。”
他越说,青玉越被他说成了个稀罕物,“而且他不老不死,不用吃五谷杂粮,每天晚上晒晒月亮就能修炼。他要是哪天不愿意被人看见了,还能像阴世的鬼那样隐藏起来,简直神仙一样自在。”
“有这么牛吗?” 祁杉低头看看青玉,“问你呢?你有这么厉害吗?”
青玉咬着手指抬头,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脸懵,“哈?”
“你怎么吃手指?” 祁杉把他的小手拉出来,嫌弃地给他擦口水,又转念一想,“是不是又长牙了?”
祁杉扒开青玉的嘴唇给他数牙的时候,姥爷说完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当然,这些多数是在书上看的,准不准的就不知道了。”
对于窦姥爷的神棍属性,祁妈已经见怪不怪了,想了想还是先问正事,“爸,昨天祁杉说看见鬼了,是不是跟青玉有关?他以前都没看见过的。”
“看见鬼了?” 姥爷摸着下巴想了想,“那应该是。而且,恐怕以后不只是看见,能摸到也是迟早的事。”
“那有办法让他看不见吗?” 祁妈又问。
“没有,除非他瞎了。”姥爷把话说绝了,怕是真的没办法了。
祁杉闻言半低下头,不禁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深深的担忧。姥爷见他一脸怂相,不太走心地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有这老鬼在,它们是不敢轻易来招惹你的。”
这话和昨天贾骞说的如出一辙,祁杉立刻坚信不疑,打算改天让他妈给他换成双人床,以后他就抱着这吉祥物睡了。
话说的差不多了,祁妈进厨房开始做午饭。贾骞和祁杉起床之后都还没洗漱,纷纷进了洗手间。就剩了窦姥爷和青玉两个待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这一只鬼,一个前道士,坐在沙发上竟然相处得很和谐。
姥爷:“老……不对,青玉,叫姥爷。”
青玉:“==”
姥爷:“叫姥爷。”
青玉:“==”
姥爷:“姥爷!”
祁杉刚出洗手间,就看见窦姥爷对着青玉喊姥爷,愣了一下,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姥爷脸皮一皱,又忽然放松,对祁杉笑道:“二孙子,过来。”
祁杉的本意是拒绝的,然而姥爷的命令是必须听从的,“您有什么吩咐?”
姥爷说:“青玉都这么大了,爸爸妈妈会叫了吗?”
祁杉不疑有他,耿直道:“会叫妈妈,不会叫爸爸。”
窦姥爷微笑着点头,“那你教他吧。”
“嗯……啥?!!”
作者有话要说:角瓜=西葫芦
地蛋=土豆
不行了,想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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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叫爸爸
“我说,你反正现在闲着没事干,就教教青玉叫爸爸嘛。”姥爷端着一张和善的老人脸,亲切地对祁杉又重复了一遍。
祁杉心里一苦,悔不当初,不该笑的时候瞎笑什么!他扯起笑脸,狗腿地凑到姥爷跟前,“姥爷,这种事情不应该叫我爸亲自教吗?”
“不不不,”姥爷摇头,并不赞同,“你爸这都半个多月不着家了,一个人在外边工作,孤苦伶仃的。他工作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在那黑黢黢的地底下,净是和些死人的东西打交道。你想想,这要是哪天他一回家,迎面来一个大胖小子都会叫爸爸了……”说着姥爷一拍大腿,“那多惊喜!”
说实话,祁杉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惊喜的。他爸又不像他妈那么心大,对青玉的身份也不是道听途说,那是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祁家祖训都刻在了骨子里。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祖先的存在,忽然哪一天开口就管他叫爸爸,估计惊喜没有,惊吓才是真的。
然而话是不能这么说的。“姥爷,我觉得还是我爸亲自教比较有成就感。”
“……” 窦姥爷不接话,一味微笑着注视祁杉。
半分钟不到,祁杉就败下阵来,“好吧,我教,我教。”
他在姥爷满怀期待的视线里,从沙发上抱起青玉,放在自己腿上,别别扭扭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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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听好了啊,跟我学爸爸。”
青玉:“==”
见他没反应,祁杉有点愁。“乖,叫爸爸。”
青玉:“==”
眼看自己要步姥爷的后尘,祁杉忽然有点哭笑不得,“青玉听话,叫爸爸,叫爸爸,爸爸,爸……”
祁杉一连叫了好几声,青玉才终于开了尊口,祁杉霎时眼睛一亮,心说青玉还是偏向我的。然而,高兴不过三秒,就听见青玉叫道:“哥哥!”
祁杉苦下脸来,“错了,是爸爸。”
青玉:“哥哥!”
祁杉:“叫爸爸。”
青玉:“哥哥,哥哥。”
祁杉:“爸爸!”这一声,调子有点高,音量也有点大。
“你爸回来了?” 隐约听见祁杉叫爸爸,厨房的祁妈探出头来,正好看见自己那混儿子跟青玉较劲的场面。
青玉:“哥哥~”叫完就扑到祁杉身上要抱抱。
祁杉把他推回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叫爸爸,不叫爸爸不抱你。”
“祁杉!”祁妈怒了,“长本事了你,你让他叫你什么?欺负他小是吧!”
祁杉被她这出其不意的一嗓子喊得一缩脖子,“我没有……我教他喊爸爸呢……”这可把他委屈坏了。
“啊,这样……”祁妈知道自己误会了,放软了声音,“那你接着教吧,对了,中午还想吃什么?”
“红烧肉。”祁杉趁机委屈吧啦地提要求。
祁妈又回厨房去了,窦姥爷这才敢放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二孙子……乐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杉:“……”
祁杉被姥爷一通笑,绝无仅有的那点好胜心也被笑了出来,他还不信了,他就教不会青玉叫个爸爸?
“青玉,”他一脸严肃地对青玉道,“来,跟我学,爸爸”
青玉小脸一皱,想让哥哥抱抱怎么就这么难?他委屈了,“哥哥……”
“错了,爸爸”祁杉慢慢说道。
“哥哥……”
“爸爸”
青玉嘴唇颤了颤,忽然闭上了。他半阖着眼皮,皱起了眉,小脸也开始发红。在祁杉还没弄明白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小嘴一咧,露出还没长好的三颗牙,嚎啕大哭,“哥哥哇哇啊啊啊哥哥”
“祁杉!”祁妈拎着菜刀就出来了。
大早上痛痛快快冲了个澡的贾骞刚出浴室,又被祁妈亮出的菜刀吓了回去。他退回门里边,从门缝里悄悄观察着外边的战局。
“妈!真不怪我……”祁杉拼命地喊冤。
“给我把他哄好,哄不好你也别吃饭了!”撂下这话,祁妈拎着菜刀回了厨房。
“小祖宗!别哭了!”祁杉赶紧把青玉抱进怀里顺毛,“哥哥抱了,抱了,不哭了成不成?你哥要被你哭短寿了!”
贾骞见危机解除,贼头贼脑地凑到姥爷身边去,问道:“姥爷,这什么情况?”
姥爷一边无奈地笑一边跟他说:“我就跟小杉子玩笑玩笑,让他教青玉叫爸爸。结果青玉不叫他还来劲了,看把孩子给气的……哟,哭得这个可怜儿!”
青玉一哭就不容易止住,祁杉又是哄又是抱的也不管用,最后实在没辙了,腆着老脸在青玉的小嫩脸上亲了下,“亲亲宝贝儿,不哭了!”说完差点先把自己恶心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旁观的贾骞和姥爷听见这么一句,双双从头到脚打了个寒战。
然而,就是这样的猛药才有效,被祁杉亲了一口,青玉立马不哭了。他双眼含泪,鼻尖红红的,眼巴巴地看着祁杉,“哥哥,亲亲。”
“……” 祁杉苦着脸,“这你学得倒是快。”说完硬着头皮又亲了下。
小祖宗顿时喜笑颜开。
祁杉的午饭有着落了,但“爸爸”的事还没完。他不知是跟这俩字杠上了,还是跟青玉杠上了,非要从青玉嘴里听到不可。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近一个月的努力,他成功了。
一个月里,青玉又被他气哭一回,当时祁妈正在擀面条,差点冲出来用擀面杖抽他。但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比不上青玉一句爸爸来得有分量。
祁杉没再带着青玉去上过课,他长得太快了,频频出现在人前容易被发现。每到周五下午母子俩都有课的时候,祁杉都会先把青玉哄睡着再去上课,一下课就冲回家。
青玉睡觉的时间很稳定,不到两个小时醒不过来。祁杉下午的两节课加上来回的时间刚好两个小时,两边配合得可以说天衣无缝。
窦姥爷在家里住了好几天,走之前给了祁杉一个荷包,里边放了青玉的一小撮头发,说是可以辟邪。
祁杉半信半疑地天天带在身上,倒是真的没再见过什么非人的东西。自然也没再见过严扬她姐身后的那只男鬼。准确来说,是他根本没再见过严扬的姐姐。
祁杉退出历史社后,许是出于对顶替了他的位子的在意,严扬跟他的联系倒是比以前还多了。两人本来就是同系不同班,但上课还是两个班一起的,有时候下了课会顺路一起走一段。
于是,在祁杉和严扬顺路走过两回之后,每天中午一下课,严扬就会发现等在门口来“接”弟弟的贾骞。
贾骞和严扬在谈恋爱上都没经验,磕磕巴巴地接触,活活墨迹了一个月,赶上国庆假期,贾骞才第一次约她出去玩。
放假的前一天祁杉满课,回家的时候贾骞已经先他一步到了他家,准备蹭饭。
祁杉刚换了拖鞋进门,就看见贾骞那货坐在他家沙发上,臭不要脸地硬把青玉抱在怀里,满面猥琐,“青玉乖,叫爸爸。”
青玉:“==”
“我去!贾骞你还要不要脸了,占小孩儿便宜!”祁杉一出声,青玉就扭过头来看他,扑棱着要从贾骞怀里钻出来,“哥哥,不要骞哥哥!”
祁杉走上前把他接过来,在贾骞腿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去!成天来蹭饭,也不知道勤快点,去厨房帮忙去!”
贾骞被抓现行,自知理亏,“嘿嘿”一笑,钻进了厨房。
赶跑了贾骞,祁杉抱着青玉坐到刚才贾骞的位子上,瞅着青玉的小脸,从心底发出一脸邪笑,“青玉乖,叫爸爸。”
青玉被他烦了一个月,已经被完全驯服,说叫就叫:“爸爸~”
祁杉满意地点点头,“乖。”满怀欣慰。
正得意着,忽然感觉身后气压不太对,他一回头,立即被吓了一大跳,“妈……您站这干嘛呢?”
祁妈撇嘴一笑,“你就作吧,看他长大了怎么治你。”说完哼了一声,“吃饭了。”
青玉一听吃饭两个字,从祁杉身上爬下来落到地上,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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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小短腿就往餐桌跑,跑着跑着还没忘了回头喊祁杉:“哥哥,吃饭。”
他一岁半了,第十五颗牙已经长了一半,能跑能跳,还会说不少话。祁杉看着他,脸上不禁露出了爸爸般慈祥的微笑。
这可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走路说话都是他教的,瞧瞧,多懂事!
贾骞把厨房里的菜和饭端出来,祁妈把碗筷摆好,祁杉把青玉抱到他的专座上,给他戴好兜兜,一切准备就绪,“吃饭了!”
没过几分钟,祁妈看着被自己儿子喂了一脸饭的青玉,实在没忍住,“祁杉!喂个饭都能喂到脸上去,你干什么能中用?”
“一回生二回熟嘛……”祁杉讪讪地说,刚说完忽然想起一事,“妈,你说过一年之内不嫌弃我的,今天是不是失信了?”
祁妈一愣,然而姜还是老的辣,她只一顿就道:“我说的一年,是青玉的一年,已经过了。”
祁杉:“……”说不过她,祁杉决定换个话题,“妈,我这次去南塘镇您有没有东西想让我带的?特产什么的?”
“又要去南塘镇啊?” 贾骞问道,“去看学姐?”
祁杉点头,“跟我姐约好了,”他的眼神黯淡了些,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炸小鱼,忽然食欲大减,“说放了假回去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褪色”的地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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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亲亲(捉虫)
对于祁栩的事,贾骞知道的并不很细致,但大体也了解了。这会儿他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安慰人的话,只能说:“这次假期挺长的,多待几天再回来吧。”
祁杉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机票订的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的,祁杉带着青玉,在天上飞了俩小时,到青阳市落了地。
祁杉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手领着青玉这个小短腿,慢慢悠悠地走一段歇一段,用了一个半小时才从下车的地方走到南塘镇。
敲了门之后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阿姨还挺眼熟,正是当初帮忙把青玉送到s市的那位。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面相和善。祁杉记得阿姨姓梁,他都叫她梁姨。
大概是听见敲门声后跑过来的,梁姨额头上出了点细汗。她打开门后看见是祁杉,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来,“祁杉来了啊,可巧,你姐姐刚刚还说起你了。”说着,把祁杉让进了门。
祁家祖宅还是老样子,偌大个宅子里边没住着几个人,但祁家财大气粗,请人专门打扫照料,愣是看不出一点冷清败落的模样。
这宅子对青玉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他不敢乱跑,亦步亦趋地拉着祁杉的手跟着他走。祁杉自动自发地把行李放到了上次住的房间,然后抱起青玉去看祁栩。
祁栩住的院子里有个小荷塘,塘边建了座凉亭。祁杉见到祁栩的时候,她正躺在凉亭里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的,说不出的自在惬意。
祁杉的脚步声不重,但祁栩还是听见了。她睁开眼睛,懒散地看了祁杉一眼,随即笑了起来:“还真这么早就来了?好不容易放假,怎么不先出去玩两天?”
祁杉把青玉凑到她面前,嬉笑着说:“这不是急着来给你汇报阶段成果嘛。”
“长这么大了!”祁栩从摇椅上坐起来,“来,给我看看。”
青玉被放到地上,祁栩对他伸出手来。他回头看了祁杉一眼,见祁杉对他点头,才又转回去靠近祁栩。祁栩在他胳膊上捏了捏,像猪贩子猪一样评价道:“嗯,挺肥的,养的不错。”说着又在青玉脸上摸了一把,“真水灵!我下辈子要是有儿子,一定要这样的,看着就觉得生活如此美好。”
祁栩在青玉脸蛋上过手瘾的时候,祁杉向四周看了一眼,“钟菡去哪了?”
“她啊,”祁栩语气一顿,“昨天忽然说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立马就追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这段日子她偶尔也会出去,到处找,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找谁。也许无论是谁都好,只要是她曾经熟悉的那些。她现在这样,太孤单了。”祁栩在青玉手里放了一小把糖莲子,把他还给了祁杉,“特别是我死了之后,她就更孤单了。”
“死”这个字一出,场面当即陷入了沉默。
“你要学会看开。”良久,祁栩才率先开口,“人固有一死嘛,早晚的事。”
“我没你那么看得开。”祁杉沉默这好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一句。
“死亡这东西啊,”祁栩躺回摇椅上,慢慢开口,“大多数人都怕死,哪怕是一部分天天喊着活够了的人,他们其实也怕死。但死亡也不全是坏事。如果一个人的死亡能带给他比活着更好的结果,那死了也死得挺美妙的。”
她拈了颗糖莲子吃了,含糊不清地说:“就比如我。”说完眼看祁杉脸色要变,她赶紧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好像还不急着死,大概还有好一段日子。”
祁杉张了张嘴,又闭上。他抬眼看了看祁栩,还是二十出头小姑娘的外表,只是神情有些倦怠了,带着老人家的那种暮气。
看见他在打量自己,祁栩笑着跟他开玩笑:“我这是二十岁的面子,八十岁的里子。多少白头发的老太太得羡慕我?本来跟你说这时候来说不定能送我一程,但现在看来不行了,我觉得我还能活。可能我这里子的老太太是个长命百岁的主,还能活些日子。”
“至少能撑到冬天吧。”祁栩这样说。
一旦她提起生死的事,祁杉都不爱接话,像他自己说的,他没祁栩那么看得开。
两人正说着话,梁姨走了过来,“祁杉中午在飞机上没吃什么东西吧,我刚做了点面,你去厨房吃吧。”
祁杉走后,梁姨给祁栩拿了条毯子来。她正给祁栩盖着毯子,忽然听见祁栩问她:“我总跟他提我要死了的事,是不是不好?”
梁姨是从小照顾祁栩的人,对她的所思所想都有自己的经验,听她问这个问题,低声笑了笑,语气温和地跟她说:“我知道你是想让他提前接受这个事实,等你真的走了的那天,他不至于太伤心。但你也得知道,有些人他就是看不开生死这回事,无论你跟他提前说多少遍,等你真的没了,他还是要伤心的。既然临了都是伤心,那你又何必在这之前就叫他不痛快?”
“那我以后不跟他提了。”祁栩想了想之后点头。
“对,你其实不用操心这么多,等真到了那一天,该接受的,他会接受的。”梁姨安慰道。
梁姨做面手艺太好,加上祁杉一路上确实只吃了点零食,实在也饿了,他最后直把梁姨的小半锅面都吃干净了才停筷子。
他都吃撑了,青玉还在扒拉自己小碗里的面条。祁杉撑着胳膊看着青玉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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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呆。他在想,这鬼每天三顿饭的吃,却不用上厕所,那他吃的东西都去哪了?他不是活人,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就是个填充物,纯粹摆设,没有消化功能,那些食物又是怎么消失的?
祁杉觉得,哪天他细心研究研究,说不定还能出本书啥的。
他正发着呆,青玉扒拉完了碗里的面,等着祁杉给他擦脸。他才一岁半,刚学会用小勺子吃饭,但技术和祁杉差不多,每次都能吃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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