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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琐
半分钟后,祁杉端坐在床边,满眼惊恐地看着祁栩笑对他说:“其实一千四百多年里,每年南塘镇都有祭祀,只不过通常都是没有祭品的,只有两次除外。一次是七百年前,还有一次,就是今天。”
说完,祁栩率先起身,向着房门走过去,“钟菡,带他过来。”
那个叫钟菡的女孩走过来,笑嘻嘻地在祁杉眉心一点,“别怕,那丫头就是吓唬吓唬你,你胆子太小了,也该练练。不然……”不然怎样,她没说,只是笑笑就转身走了。
她走后,祁杉再次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动了。他脚步僵硬地走出房门,看着满院子手执烛台的人,作古装打扮,微低着头朝向自己,瞬间感觉心脏一窒。眼前都是他见过的人,有的甚至还称得上熟悉。祁家人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更多的是镇上的人,就在今天,他们还在街上一起说过话,一起猜过灯谜,一起站在街边看过表演。
但是现在,祁杉只觉得这些人像是索命的鬼,稍有个风吹草动,这些人就会原形毕露,尖叫着朝他扑过来,啃他的肉,喝他的血!
眼睛不能自主转动,祁杉的视野范围很有限,他只能看见自己面前的一部分人。这一部分人里,并没有他的同学。视线所及,能看见的那几间房间都熄了灯,好像里面的人并没有被院子里的阵仗打扰,仍在沉睡。
似乎是看出他的所想,祁栩好心替他解释,“他们都睡着了,不会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等明天天亮,他们以后的生活并不会有什么不同。”说着,她看向祁杉,“至于你,那就难说了。”
祁栩向钟菡示意,向着院门走过去,祁杉立刻自动紧跟在她身后。随后的就是院子里手执烛台的人,白色的蜡烛被点燃,这些人排成两列,跟随在祁杉身后。一言不发,比起人,更像是游魂。
祁杉跟着祁栩,出了祁家大门,穿过重重街巷,到了南塘。不知何时,南塘的回廊上摆满了蜡烛,整个南塘都被覆盖了一层冷色的光,满塘的莲花开在冷光与黑夜的交界处,红得妖异。
祁栩没有停顿,领着祁杉走上回廊。与此同时,早已在等候的南塘镇的人们分为四路,分别从四道回廊走向湖心亭。人群最终呈十字在湖心亭交叉。
看这架势,祁杉头一个蹦进脑海的念头就是这群人要把他当祭品沉塘!一路拼死挣扎,却只能徒劳无功地跟着祁栩不断靠近湖心亭。
湖心亭朝西的一面有石阶,祁栩拉着祁杉的手,一步步迈下去。祁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下一秒祁栩伸手就能把他推进南塘底。
数级石阶的最底部,是一块厚重的青石板,再向下走,就是深不见底的湖水。一脚踏上青石板,祁杉绝望地想:完了,下一步就要上西天了。
然而祁栩却停了下来。祁杉还在暂时捡回一条小命的惊喜里回不过神,下一秒却看见祁栩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当着祁杉的面□□,森森冷光反射到祁杉脸上,顿时像是割开了他的皮肉,生生的疼。
祁栩拿着匕首在祁杉脖子上比了比,祁杉的后脑勺顿时一阵阵的发凉。也就是现在他的身体不能自主,否则他多半就已经被吓尿了。
“你害怕什么?姐姐又不要你的命。”祁栩不咸不淡地说。
祁杉的整个脊梁连带着后脑勺都麻了,通常丧心病狂的人口口声声不要你的命,那你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你还记得祁连宇吗?” 祁栩说,“他也是我弟弟,跟你一样胆小。大概是因为年纪小,担不起事,当年被父亲发现后,他的懦弱让他接连在父亲面前退让。那天你问我戏子死的时候,小举人有没有为他做过什么……”祁栩笑了笑,有些嘲讽,又有些无奈,“他当然做了,他信了父亲的话,喝了一碗药,忘了青玉这个人,以此为交换,求父亲放青玉走。结果我的好父亲啊,他食言了。”
“你知道我们的祭祀供奉的是谁吗?” 明知没有回答,祁栩还是一个又一个地问着祁杉问题,仿佛是在发泄,然后自问自答,“就是青玉。当年父亲恨极了他,花重金请了邪术师,用了阴毒至极的邪术想将他永生永世困在南塘底,不得超生。结果弄巧成拙,没想到南塘之下是个上古封印,镇着一群已经没了心智的鬼魂,青玉凭着滔天怨念吞噬万鬼,倒是成就了他。”祁栩又在笑,“原本,我们都是这样以为的。可很多年之后,我才发现我错了,父亲根本没打算困住青玉,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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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也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会是什么,他只是利用祁连宇和青玉,赌一把运气,给南塘镇的祁家后人创造了一个守护者。”
“你可以怨我们。”祁栩拿起匕首,靠近祁杉的脖子,“青玉守护南塘镇千余年,不起战火,不犯饥荒。他所求也就一个祁连宇,说什么我们都得为他找到。”
“祁杉,哪怕你不记得,这也是你答应过的,反悔不了的。”最后一个字,祁栩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读音,听了半天话已经被这庞大的信息量绕晕的祁杉忽然清醒,她这是要下刀了!
第6章回家(六)
千钧一发之际,熟悉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平常觉得至贱无比的话现在听着竟然有那么点亲切。“杉子!学姐!这是干嘛呢?拍戏呢?”
祁栩转身,祁杉也得以跟着她转身。视野里贾骞战战兢兢地顺着回廊走过来,竟然没人拦他。看清了眼前的形势,贾骞蒙了几秒,随后发着抖开口:“学……学姐,你拿着刀干嘛呢?削苹果吗?怎么忘了带苹果了?要不您把刀给我,我回去帮您削?”
话说得颠三倒四,祁杉心中大喊:吾命休矣!
祁栩似笑非笑地看着贾骞,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对了,你是他表哥,怪不得你没睡着,血脉还真是个神奇的玩意儿。”说完,没再理会贾骞,又转回身去,刀口对准了祁杉的脖子。
贾骞睁大了眼睛,忽然扑上前来,只是还没抓到祁杉的衣角,手脚却被什么东西绑住,瞬间被提到了半空。
饶是贾骞这种从小就信世上有鬼的人也被惊住了,绑住他的不是别的,居然是忽然拉长的莲花花茎!那花茎不知怎么变得柔软得像麻绳一样,却挣不断也咬不坏。贾骞只能被吊在半空,眼睁睁看着祁杉的脖子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祁杉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恐惧到了极点之后,他甚至有了闲心胡思乱想。看着被吊在半空的贾骞,他想起了刚结束的这个学期里,他和贾骞一起选的一门电影鉴赏课。
那老师尤其爱《霸王别姬》,花了两周的课时给他们从头到尾欣赏了一遍。由于下载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播放在烹制霸王别姬的部分卡住,以至于祁杉他们活活看了五遍那只王八被杀的场景。
这时候的祁杉觉得,自己和贾骞就是两只王八。一只被吊在半空兜风,另一只被人摁在这拉长了脖子放血。
祁栩一点都没手下留情,祁杉脖子上的刀口很深,鲜血涌出,顺着胸腹流下,蔓延全身之后,终于融入了脚下的湖水里。不过片刻,祁杉面前的一片湖水就被染成了血红色,连带着血水中挺立的莲花都开得更加妖异。
贾骞又惊又怒地看着,却根本连动都动不了,只能死死地盯住祁杉,生怕下一秒人就没了。
祁杉的眼前开始发昏,尽管没有痛感,但到底流的是他的血,不要钱似的流,是个人就受不了。血流得快,祁杉眼前越来越黑,蜡烛的冷光渐渐不足以照亮他的视野。
“杉子!”意识开始模糊时,贾骞忽然大叫了一声,睁大了眼睛看着祁杉身前的那片湖水,“你的脚下!”
祁杉一个激灵,勉强清醒了一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瞬间惊喜地发现,他居然已经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脑袋。但随后,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一片血水中,一只手缓缓破出水面,伸向祁杉的腿。那只手上没有一丝血肉,只是森森白骨,沾染着祁杉的血与湖水。
祁杉的头皮整个地炸了起来。在极度的恐惧和慌乱中,那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祁杉想退后却不能,只能徒劳地看着另一只白骨森森的手从水中探出来,抓住他的另一条腿。
“祁杉!跑啊!”贾骞拼死挣动着,朝祁杉嘶喊。
后者却无法动弹,呆站在原地,低头看着两只白骨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看着那白骨上的血水渐渐消失,仿佛被吸了进去,随后森白的骨头上奇迹一般地生出血肉,一层又一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先是经络、血管,再是肌肉,最后,象牙一样白的皮肤长出来,覆盖在了之前的血肉上。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瘦长。
祁杉看愣了,死人骨头上长新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估计也是最后一次见了。
回神时才发现,那双手已经抓到了自己的大腿。双手之后,臂膀和头接连露出水面,像之前的那双手一样,浸过血水的白骨一点点生长出新的皮肉,勉强成为了一个人的模样。
祁杉只觉得过了大半辈子那么久,自己才从这场视觉酷刑里解脱。那个不知能不能称为人的东西完全爬出了水面,衣衫褴褛地站在他面前。
只一眼,祁杉就认出了他来,这就是他梦里出现的那个男人。也许是这个人身上的衣服太过破旧,不足以蔽体,才会这么好认,毕竟祁杉见过的最多的,其实是他赤!身裸!体的模样。
像祁杉猜的那样,男人果然比祁杉长得高,高了小半个头。一头墨黑的长发披在背后,露出大半张脸来。这个人长得很好看,比祁杉平生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好看。剑眉星目,一张俊美的脸上还沾着水珠,英俊里莫名有股妖邪的味道。
男人静静地站着,细细地盯着祁杉,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点动静。他扶着祁杉的肩,慢慢低下头,在祁杉脖子上的伤口一点一点舔了起来,动作又轻又柔,激出祁杉一身鸡皮疙瘩。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这样的姿势有种诡异的暧昧。祁杉却没顾上这个,脖子上很痒,不是被男人的舌头舔过造成的,那种感觉和这个明显不同,是伤口愈合时让人抓心挠肺却不能动手的痒。
祁杉被自己的认知惊呆了一瞬。这个人在帮他治伤?这群人难道真没打算要他的命?
男人忙活了很久,直到祁杉脖子上不再传来痒的感觉,他才停下,又站直了,一味地看着祁杉。
“哥哥。”空气几乎要静止的时候,玉碎一样好听的声音忽然响起。虽然稍微带了点沙哑,但也没碍着祁杉听得心头一颤。
祁杉是个声控。还是个没救的声控。不然他当初也不会那么痴迷地喜欢二班的小铃铛同学。
对着这个刚从湖底爬上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他居然不分场合地被震撼了一把。
临死前能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祁杉觉得自己太感动了,因为男人说完这两个字,他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且根本没有停止的趋势。
男人的眼里有些慌乱,他的动作很缓慢,一点点抹去祁杉脸上的泪水,用刚刚把祁杉震撼住的一把好嗓子温声道:“别哭,我回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全是温柔。
祁杉差点被哽住。大兄弟,你别这样,哥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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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眼泪都被你吓出来了吗!
眼见祁杉的眼泪止不住,男人不再用手擦,干脆吻在祁杉脸上,吻去他的泪水。连祁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被吓得,很快他的眼泪停了。
正惊奇于自己身体的反应,却发觉男人的吻离自己的嘴唇越来越近。祁杉努力转动自己唯一可以活动的脑袋,却悲催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脑袋又动不了了,只能认命地任由眼前的人吻到自己唇上。
这个吻很柔软,却很冷。没有半点活人该有的温度。
果然是个鬼。祁杉这样想。
虫鸣鸟叫声,仿佛是上辈子才听过的了。祁杉睁开眼睛的时候,有那么几分钟都搞不清到底是他现在在做梦,还是昨天晚上的一切才是梦。
现在他正躺在祁家祖宅里的床上,贾骞睡得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身边,有呼吸,还没死。一切都跟昨晚之前没什么不同,静谧美好得让人想哭,跟昨晚相比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他躺着不动弹,前思后想,左思右想,想得正入神,身边的贾骞忽然动了。
“杉子!”贾骞猛的睁开眼睛,一手撑在床上,另一手往下一撑正好顶在祁杉的肚子上。借力暴起,差点把祁杉的隔夜饭压出来。
“我艹尼玛!贾骞……你想弄死我!”祁杉打开他的手,抱着肚子缩成个虾米,叫苦不迭。
贾骞眼睛一亮,一手扯着祁杉的衣领,另一手扳着他的下巴,睁大了眼睛看着祁杉的脖子,嘴里不停的嘟囔:“还好,是做梦,没死,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一时着急,贾骞简直力大无穷,祁杉只觉得自己脖子都要被他掰断了。“放手……放手……”
贾骞这才完全从噩梦里清醒过来。梦里的场景实在太真实,这会儿岁月静好的让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我跟你说杉子,我做了个怪梦,梦见你被学姐抓住,脖子上拉了这么长一条口子……”他拿手比了比,凑到祁杉眼前给他看,却发现祁杉的脸色在听了他的话后忽然变得苍白,“……怎么了?”
祁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半天后忽然从床上蹦了起来,“什么怎么了?跑啊!”说着就伸手拉贾骞下床,“这他妈不是做梦!怎么可能两个人做同样的梦!”
贾骞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你也梦见学姐在你脖子上拉了一刀?”
“都说了不是梦了!这鬼地方不能呆了,赶紧走!”祁杉说完,东西都顾不上了,拉着还有点蒙的贾骞就要走。
祁杉的反应太激烈,贾骞再不靠谱也清醒了。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们不小心……不对!应该说是被人算计来了这么个有鬼的地方!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伸出去拉门的手还没碰到门框子,那门却自己开了。门前,祁栩站在晨曦里笑得人畜无害,“这么早就起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兄弟俩被她笑得背后一阵发毛,禁不住后退了几步。
钟菡从祁栩背后冒出来,轻轻推了推她,“进去进去,站这儿干嘛!”
两兄弟又退后几步,尽量保持安全距离,畏首畏尾地挨在一块看着她们俩。
祁栩和钟菡在凳子上坐下,看着他俩那怂样,又笑了笑。祁杉和贾骞对视一眼,齐刷刷向着门口迈了一步。但这一步还没落实,就听见祁栩利落地说了一句:“关门。”
门听话的自己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攻君终于爬上来了!
存稿箱忘记定时了,半夜睡醒忽然想起来⊙w⊙
作者菌蹲在坑底和410mm夜用君相依为命等着你萌(*^w^*)
第7章回家(七)
一分钟后,祁杉和贾骞两兄弟缩回了床上,抱着膝盖防备地看着祁栩。
两人明显可以感觉到祁栩对他们并没有恶意,但昨晚的事实在太惊心动魄,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极大。既然跑不了,至少他们忍不住地想躲远一点。
“你们不用这么怕我,我是个人。”祁栩说,“而且不只是我,整个镇上的人都很正常,跟你们没什么不一样的。只不过我们这里一直遵循祖训,我们有我们的信仰,所以昨天晚上才会那样。”
一晚上的离奇古怪,就被她一句信仰打发了,祁杉才不信。“你为什么要骗我们来这里?”
“不对。”祁栩摇头,“我不是骗‘你们’来,我只是骗你来。对其他人来说,这真的只是旅游,而且他们明显玩得很开心。”
“那你骗我来干什么?”祁杉又问。
“这你不是知道吗?借你的血用用。”
“昨天那个人是谁?青玉?他是那个戏子?”见祁杉这样问,祁栩居然有点惊喜,“看样子昨天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没错,你说的都对。”
“那他跟我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叫我哥哥?”祁杉又问,他的问题几乎多到要从脑子里溢出来,昨天的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他是祁童然的义弟,当然会叫你哥哥。”
“他妈的祁童然又是谁?”又是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名字,祁杉强忍着心底涌上来的暴躁,但还是没留神爆了个粗口。
“你呗。”祁栩开玩笑似地说,“不然还能是谁?”
祁杉又要发问,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的贾骞却忽然举手,乖得像在老教授的课上似的。祁栩冲他点头,他才开口,“我觉得这些事我可以不知道,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所以我能不能先出去溜达溜达?知道的太多了我怕祁杉杀我灭口,我没有安全感。”
“溜达个屁!老实待着!”祁栩还没说话,祁杉先做了决定。贾骞又看向祁栩,后者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
贾骞又老实了。
“现在说的太多恐怕你也接受不了,我只告诉你最重要的一点。”祁栩对祁杉道,“祁连宇,祁童然,祁杉,都是同一个人。可以这么说,七百年前,你是祁童然,一千四百年前,你是祁连宇。对了,那天你看到的青玉的画像,就是祁童然给他画的。”末了,她问:“你信不信人有轮回?”
如果人真的有轮回,那么祁栩的话就是可信的。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由不得他不信。
“昨天那个人呢?”沉默很久之后,祁杉不太自在地问。按祁栩的说法,他的前两辈子都跟这个人纠缠不清的,再加上昨天青玉对他亲昵的动作,光是想想祁杉就要起鸡皮疙瘩。
“你问青玉吗?他睡了,要过段时间才会醒。”祁栩说,“你想见他?”
“别!别!我不想!”祁杉受到了惊吓,连忙拒绝。
“怎么这么无情呢?”祁栩嫌弃地看了祁杉一眼,“关于他,你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祁杉正想说没有,就见祁栩阴测测地看着他,话到嘴边改了口,“他现在算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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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种?”
正无聊的喝水的钟菡一个没忍住,喷了口白开水出来,“哈哈哈哈……”笑了半天才停下,“童童,你这辈子真有趣!哈哈哈哈噶……”
祁杉被她笑得黑了脸,童童?这又是哪个历史遗留问题?还有这个钟菡,从头到脚都透着古怪。
“青玉的话,一千四百年前他就死了,再也没能入轮回。他死后近百年,在南塘底把那里镇压的鬼魂吞噬殆尽,修成了鬼神。但因为南塘的封印一直牵制着他,他每次出来的时间都很短。直到七百年前,我们发现本家的祁童然就是连宇的转世,用他的血做引,才能让青玉入世。”祁栩说着,还举了个例子,“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血……有什么用?”
“鬼魂流连人间,都是因为执念。青玉的执念就是祁连宇,祁连宇的血对他来说最有吸引力,才能帮他抗衡封印的牵制。”祁栩回答完了问题,眼看外面太阳越升越高,院子里住的其他人差不多也该醒了,“昨天的事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社团的计划是在这里呆到19号,还剩两天时间,这两天你们就假装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我想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你们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们。”
说完,祁栩就和钟菡一起走了。留下祁杉和贾骞两个面面相觑。
“我们还走吗?”贾骞问。
“你觉得我们走得了吗?”
“也是。”贾骞点点头,沉默几秒后忽然有点八卦地拐了祁杉一下,“杉子,我问你哈,你对这个青玉是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祁杉没好气地反问。
贾骞贱兮兮地抖抖眉毛,“人家这么眼巴巴等着你投胎,想跟你再续前缘。你就没什么想法?”
一听这话,直男祁杉炸了。“谁跟你说他是在等我的?明明学姐说的是借我的血用用,好让他入世,离开那个什么狗屁封印!哪句话说过要他跟我再续前缘了?”
贾骞不以为然地摆手,“学姐是没说,但昨天你不都见过那个人……啊不是,那只鬼了吗,你就没感觉出什么来?我可是看见了,昨天他一开口跟你说话,你就哭成个泪人似的,他亲了你半天才止住你那眼泪水儿,还说什么‘别哭,我回来了。’都这么说了,我就不信他不是来跟你再续前缘的。”
他越说,祁杉心里越堵得慌。“放屁!”他跳下床,一指头差点戳到贾骞脑门上,“我昨天哭那是吓的!搁你脖子上被人拉条口子,还被个骷髅架子爬到身上能不害怕吗?我就掉了几滴眼泪那是轻的,我昨天要是能动我他妈早就连滚带爬哭爹喊娘了!再说都是早几百年的老黄历了,我还没确定我就是她们说的那俩人呢!凭什么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祁杉有些情绪失控的样子,贾骞自觉往后躲了躲,给他腾出了点空来继续发泄。“就算她们说的是真的,那也是上两辈子的事了!祁连宇和祁童然想爱谁爱谁,我管不着,他们也别想管我。除了用的是同一个魂,我跟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好好好,没关系,没关系。我就那么一说,你当我开玩笑的行不行?”眼看自己亲表弟这通火发大了,贾骞就知道这波玩笑又太过了,赶紧跳下床去安抚,“你说的有道理,上辈子怎么样确实不能决定你这辈子该怎么过。再说也没人提过这事儿,过两天咱们就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这些糟心事咱就当没发生过吧啊!”
祁杉气得喘了半天,冷静下来之后好好想想,发现确实没人提过之后的事。两天之后要怎么样,她们没提。就连青玉也是,祁栩只说他睡了,可是醒了之后要怎么样,她们都一个字也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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